別愛開麥拉! 第八章 作者:日光晴子 |
一年后 夏季,陽光熾熱地曬在柏油路上,人行道兩旁的樹木發(fā)出陣陣蟬鳴。 田羽潔正在一間西式餐廳的地下室舉行她的新書暢銷慶功宴。由于田羽潔的新書連續(xù)幾個月蟬連各大書局銷售排行榜前五名,以往她寫過三本書但銷售平平,沒有想到這次成績這么突出,今天出版社特地為她個人舉辦一場小型聚會。 在場的賓客有些是文化圈的朋友,有些是雜志報紙副刊的編輯,田羽潔和他們說不上熟識,于是由出版社的主編鄭文旭一一替她介紹認(rèn)識。 回首過去一年,田羽潔將生活的重心放在小說創(chuàng)作上,現(xiàn)實里她的感情卻是一片空白。她不否認(rèn)心底深處依然有個角落藏著夏子澈的影子,在她最不設(shè)防的時候,驀然浮現(xiàn)出來…… 鄭文旭凝視著田羽潔出神的表情,不禁問道:“羽潔?你在想什么?” 田羽潔回過神望著鄭文旭,笑了笑沒說什么,然后低頭覷了一眼手機。 “我妹妹說要來,現(xiàn)在卻還沒到,大概臨時有事吧,我的手機在地下室收不到訊號,我到樓上去一趟! 蒂蒂昨天還在電話里答應(yīng)她要親自赴會,然而自從一年前蒂蒂搬離家獨自住在外面之后,她們兩個姐妹生活環(huán)境變得極為不同,蒂蒂在演藝圈經(jīng)常軋戲,仔細(xì)計算,有時候兩姐妹一個月竟見不到一次面,偶爾通電話也只是匆匆聊了幾句。 田羽潔上了一樓,隔著玻璃窗望著陽光盛大的街景,始終不見蒂蒂的蹤影。不久,蒂蒂忽然打了電話過來,電話里背景聲音十分雜亂,蒂蒂說她在拍戲現(xiàn)場,不能趕到了。 匆匆掛了電話,田羽潔忽然嘆起氣,其實她心里一點也不意外,在這一年她們之間因為忙碌疏于聯(lián)絡(luò),許多有關(guān)蒂蒂的消息,她和母親都得透過報紙雜志才知道。 田羽潔回到地下室,室內(nèi)溫馨熱情的氣氛頓時溫暖了她的心。 鄭文旭走了過來,開玩笑地對她說:“剛才你不見了,大伙就問我你去了哪里,我說你到樓上去等人,他們又追著我問你是不是在等男朋友,你說,我該怎么答才好?” 田羽潔慧黠地笑了笑,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眸瞅著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感情一片空白,真是的,就愛取笑我! 鄭文旭他似乎看見了誰,眼睛驀地一亮,越過田羽潔,興奮莫名向著那個人叫說:“啊,你終于來了,快!快!快!我替你們好好介紹! 田羽潔還搞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事,就被興致高昂的鄭文旭一把緊緊拉住。 “她就是我跟你提到的田羽潔! 田羽潔露出疑惑的表情,一轉(zhuǎn)身即迎面遇上沖著她微笑的夏子激。他剪短了頭發(fā),下顎有些沒刮干凈的胡渣,眼睛很清澈,像夏日的天空,她的心不禁有著莫名地悸動,她完全投有料到他會突然出現(xiàn)。 鄭文旭覷了夏子澈一眼,對田羽潔笑說:“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劇作家夏子澈,你應(yīng)該聽過他的名字吧?” 隔了一年,田羽潔的短發(fā)留長了,黑色發(fā)絲滑柔地被在肩后,她穿了一襲銀白色的細(xì)肩帶洋裝,教聰慧靈敏的她增添了一股嫵媚。 夏子澈直勾勾地瞅著她,然后才笑著對鄭文旭說:“你把我介紹得太夸張了吧,幸好我和她早就認(rèn)識了! “是嗎?”鄭文旭一臉訝異,半響又說:“你們怎么不早說,害我像傻瓜一樣忙著為你們介紹。” 田羽潔心里有些慌張,瞟夏子澈一跟,連忙對鄭文旭解釋:“你大概忘了我妹妹是電視明星吧,她演過夏先生的戲,我以前也見過他幾次! 她將他們的關(guān)系說得這么輕描淡寫,夏子澈聽完不禁語氣十分挑釁地說:“不只這樣吧,她受傷,我還曾輸血給她呢! 田羽潔感到有些尷尬,覷著夏子澈似笑非笑的模樣。 “我就知道你念念不忘,好吧,下次你出車禍,輪到我報恩,輸血給你嘍! 夏子澈一聽不禁大笑起來。 “你看她心腸是不是太壞,竟要我出車禍! 鄭文旭見他們熟稔的模樣,嘿嘿笑了起來,很高興地說:“既然你們這么熟,事情不就更好商量了嗎!” “商量什么?”田羽潔一頭霧水。 “夏子澈看過你的小說,有意把你的小說改編成連續(xù)劇,我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不過還是得經(jīng)過你的同意,你們好好聊一聊! 鄭文旭對田羽潔簡短解釋之后,刻意留他們兩個單獨相處,自己則越過人群,走到餐桌前替他們拿飲料。 這么久沒聯(lián)絡(luò),和夏子澈軍獨面對面,田羽潔反而不知道該對他說什么,兩個人不禁沉默下來,氣氛顯得有些怪怪的。 夏子澈試圖打破緘默,但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他簡短和對方講了幾句,就結(jié)束談話。 田羽潔瞅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忽然問他:“你用的是哪家電訊公司,怎么在地下室也可以收到訊號?”她的手機卻連一格訊號也沒有。 望著她好奇的表情,夏子澈搶過她的手機,把自己的塞進她手中,頑皮地說: “你喜歡,我跟你交換好了!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田羽潔不禁有些錯愕,等反應(yīng)過來之后,想把手機換回來,他卻故意逗她似的,霸道地硬是不肯。 擔(dān)心和他拉拉扯扯引來旁人側(cè)目,田羽潔心想暫且算了,反正過一會兒他覺得無趣就會換回來了吧,誰知道他拿著她的手機開始胡亂按著按鍵,田羽潔疑惑地望著他。 “你在干什么?” 夏子澈嘴角揚起詭異的微笑,霸道地說:“輸入我的電話! 田羽潔跟底露出微笑,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半S便你,反正我不會打電話給你的! “沒關(guān)系,那我打給你好了。”說完,就立刻把她的手機放進西裝褲的口袋里。 田羽潔正想向他抗議,這時有朋友過來和她聊天,她一時抽不開身,心不在焉地聽著對方侃侃而談,心里卻惦記著要把手機換回來。 霎時,夏子澈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田羽潔回頭想找夏子澈卻不見他的蹤影,周遭的朋友問她為什么不接電話,她表情非常尷尬,只好說聲抱歉,干脆躲到角落。 愿著發(fā)亮的手機屏幕,鈴聲結(jié)束之后,來電顯示是Amy打來的。田羽潔眉宇微蹙,眼底飄過一絲黯然的神色,她還以為她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夏子澈了呢,隔了一年不見,卻還是發(fā)現(xiàn)她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啪地一聲!地下室驀然停電了。突然一點光線也沒有,賓客們在黑暗中不禁發(fā)出訝異的聲音。 田羽潔也搞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事,后來才聽到鄭文旭對大家說: “地下室突然跳電了,可能是保險絲燒斷了,大家不用驚慌,左側(cè)有樓梯可以上樓,大家慢慢來,一個一個上去,我們到樓上可以繼續(xù)聊天用餐! 黑暗中,田羽潔緩緩移動腳步,半響,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臂,她嚇了一跳,對方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別怕,是我。” 樓梯口傳來昏暗的光線,田羽潔看不清楚他的臉,聽聲音認(rèn)出他是夏子澈,心情也就不再慌張。 還以為夏子澈要陪她上樓,沒想到他卻忽然拉著她靠著墻邊,他有力修長的雙臂緊緊地圈住田羽潔,不讓她有任何逃開的機會,然后,夏子澈突如其來地在黑暗中吻了她…… 感覺唇瓣被他肆無忌憚地緊緊攫住,他的胡渣微微刺著她的肌膚,田羽潔瞠大的雙眼里透著驚詫的神色,來不及反應(yīng),他熾熱的舌尖驀地鉆進她的口中不斷翻攪,然后狂野地舔噬她的唇…… 田羽潔被他吻得喘不過氣,眼底閃爍一抹迷蒙的色彩,手指不禁緊緊揪住他襯衫的下擺。 “羽潔,你還在樓下嗎?” 聽見鄭文旭焦急的詢問聲,夏子澈和田羽潔楞了一下,他的唇貼在她頸項的肌膚上,他感到有些不舍,但不得不放開她。 田羽潔心神未定,感到雙頰燥熱發(fā)紅,心臟極速狂跳仿佛要跳出胸口一般,整個人陷溺于飄飄然的情境里。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夏子澈臉上的表情,只覺得兩個人的呼吸聲部十分急促。 沒有等到田羽潔回應(yīng),鄭文旭在樓梯口不禁咕噥:“奇怪,她到底跑去哪里了?” 田羽潔覷了夏子澈一眼,急忙對鄭文旭說:“我在這里,我要上去了! 說完,田羽潔仿佛急著從夏子澈身邊逃開似的,匆匆忙忙地上樓。 @-@-@ Any、Amada、Sarah、Iris…… 午夜一點,田羽潔盤腿坐在床上,邊打呵欠,邊覷著夏子澈手機熒幕的來電顯示,才不到一天,就有七個不同英文名字的女人打電話要找夏子澈。 她—通也沒接,鈴聲吵得讓她想干脆關(guān)掉手機,但她惦記著要和夏子澈把手機換回來,擔(dān)心錯過他的來電,心里卻又不愿先打電話給他。 隔了一年再度相見,她責(zé)怪自己依然沒變,翻覆著種種矛盾的情緒,心底、腦海浮現(xiàn)的都是他的影子,更不想主動打電話給他,讓他完全占了上風(fēng)。 唉,想這么多干嗎?!田羽潔心情煩躁地搔了搔頭。啪地一聲,關(guān)掉臺燈,倒頭睡在床上。 好不容易沉沉睡著,忽然鈴聲又響了起來。田羽潔在睡夢中恍恍惚惚,摸索到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她無意間按了上面的通話鈕—— “喂!子澈嗎,我是蒂蒂! 田羽潔聽完愣一下,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頓時徹底清醒。 “蒂蒂?”她聲音驚訝,一臉疑惑的表情。 電話那頭的蒂蒂聽到這個似曾相識的聲音,也完全嚇了一跳。 “請問你是哪位?夏子澈在嗎?” 田羽潔蹙起眉宇,疑惑蒂蒂為什么半夜打電話給夏子澈,直率地說:“我是你老姐啦,你連我聲音也認(rèn)不出來了?” 蒂蒂在電話里驚訝地啊了一聲,沉默半響,忽然語氣有點急躁地說:“姐,你現(xiàn)在和夏子澈在一起嗎?對不起,我改天再打電話給你。” 田羽潔連忙簡短地解釋:“你誤會了,我跟夏子澈沒有在一起,他昨天參加了我的新書慶功宴,把手機忘在我這里了。”話鋒一轉(zhuǎn),不禁追問:“你打電話找他有事嗎?” 記得蒂蒂對夏子澈一直沒有好感,田羽潔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蒂蒂竟會在半夜主動打電話找他,他們關(guān)系變得很好嘍?兩個人已到什么程度?她忽然忍不住在意起來。 蒂蒂笑說:“沒什么事,只是突然失眠想找人講話!甭曇袈犉饋硎制>,不像平常樂觀開朗的她。 田羽潔忍不住關(guān)心地問:“你最近過得好不好?你和沈杰還好吧?” 去年蒂蒂搬出家里,隔了一個月,田羽潔聽蒂蒂說她和沈杰談起戀愛,但兩個人工作太過忙碌,一年來已分分合合了好幾次。 蒂蒂在電話里突然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無奈地說:“我和沈杰算是結(jié)束了,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談的。算了,說來話長,現(xiàn)在這么晚了,改天我再告訴你吧! 田羽潔還來不及追問下去,蒂蒂就說了拜拜,然后掛掉電話。之后,田羽潔睡意全消,心里盤旋種種疑問,猛地打開臺燈,瞪著天花板,猜測蒂蒂和夏子澈的關(guān)系。 蒂蒂也愛上夏子澈了嗎?所以才會半夜打電話找他,發(fā)現(xiàn)是她接的,心府當(dāng)然不會開朗,是這樣嗎,還是有其他的原因?田羽潔悶想始終得不到答案,漸漸焦躁起來,甚至隱隱恨起夏子澈。 她腦海驀然浮現(xiàn)夏子澈激情擁吻她的畫面,她依然可以鮮明地感覺他的唇印在她肌膚上的感覺。萬一蒂蒂真的愛上了夏子澈,田羽潔怎么能容忍他也這樣若即若離地對待自己的妹妹? 想到這里,田羽潔忽然坐起身,不行!她非得當(dāng)面問他,把事情搞清楚不可。 @-@-@ 深夜三點,夏子澈和一群拍戲的工作人員從PUB出來,男男女女加在一起大概有十幾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有濃重的酒味,想必剛才在里面都喝了一些酒,玩得有些瘋。 他們嬉笑歡鬧地走出來,田羽潔正好從計程車?yán)锵铝塑嚕估锝稚蠒灠档穆窡粲吃谶@群人的臉上模糊不清,她只覺得他們歡鬧的聲音有些刺耳,沒發(fā)現(xiàn)夏子澈也在里面。 人群魚貫地從她身邊走過,有的叫計程車三三兩兩坐上去離開,有的還站在路邊大聲喧嘩著,有的喝多就吐了起來,然后夏子澈忽然迎面向她走了過來,兩個人之間隔了一點距離,田羽潔認(rèn)出是他,也認(rèn)出走在他身邊,幾乎半貼靠著他的方蕓夢。 田羽潔怔了一下,然后就把唇咬得緊緊的,一聲不吭。 夏子澈忽然把喝醉的方蕓夢推給人群中某個男人,然后說:“她好像喝多了,你負(fù)責(zé)送她回家好不好?” 對方答應(yīng)了以后,夏子澈走到田羽潔的面前,兩個人視線相交都沒有說話,只聽到四周嬉笑歡樂的聲音漸漸遠去。 然后,夏子澈忽然問:“怎么這么晚約我,有急事?” 田羽潔凝視著他澄澈的雙眼,不知道為什么,她這一刻心里是真的恨他,她整晚睡不著擔(dān)心他欺騙蒂蒂的感情,他竟然滿身酒味對她露出悠閑不在乎的笑容。 田羽潔咬著牙說:“我接到蒂蒂打來的電話,她打到你的手機里,是要找你的! 夏子澈望著她生氣的模樣,她幾乎是狠狠瞪著他的,夏子澈疑惑地問:“怎么了?她有重要的事?” “她不肯告訴我!碧镉饾嵮鄣咨裆鋈,她猛地瞅著夏子澈,質(zhì)問:“你對她是真心的嗎?” 夏子澈挑了挑眉,一臉納悶地問:“誰?蒂蒂嗎?” 瞥著他一臉無辜的表情,田羽潔覺得他根本是明知故問,忍不住心急起來。 “請你……不要傷害她! 她語氣從來沒有這么認(rèn)真,講到最后一個宇,眼底不禁噙滿淚水,情緒也顯得有些激動。 凝瞅著她瑩亮的眼眸,夏子澈有些愣住。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他不禁蹙起濃眉。 田羽潔直瞅著他,猛地生氣地喊道:“你不要裝傻,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從來沒有恨過一個人,我開始恨起你了! 她激動地轉(zhuǎn)身要離去,夏子澈驀然拉住她的手臂,心急地解釋:“你指的是我和蒂蒂嗎?我和蒂蒂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對你說的,我和她只是一般的朋友,因為她演了不少我寫的劇本,她有感情上的困擾偶爾會打電話和我聊天,我們確實比以前還熟一點,但絕對沒有熟到你想象的那樣。” 夏子澈緊緊拉住田羽潔,她情緒有些失控,忽然輕搖著頭。 “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相信你了!闭f完,她眼淚止不住地滑出眼眶,流了下來。 夏子澈一臉手足無措,只有緊緊摟住微微輕顫的她。 田羽潔將臉埋進夏子澈寬闊的胸膛,驀然明了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繼續(xù)欺騙自己,她根本無法掩飾對夏子澈的感情,也無法輕易割舍。 想到這里,她不禁傷心地哭了起來,這段感情她陷溺得太探,深得徹底,竟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 “不要哭!毕淖映簻厝岚参克,但她停不下來,他忽然說:“你哭得我的心都疼了起來。” 田羽潔咬著唇,極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緒,隔了一會兒,漸漸穩(wěn)定之后,她抬起臉凝視著夏子澈,他眼神很溫柔,像溫暖的河流流進她的眼底似的。她開始為情緒失控不好意思起來,驀然想退開一步。 夏子澈連忙拉住她的手臂,不肯讓她站得離他太遠,見她不說話,他微扯嘴角,笑說:“我不知道你這么愛哭! “不準(zhǔn)你笑我! 田羽潔抬眼覷著他,睫毛還占著晶瑩的淚滴,表情卻很頑強。半響,她心里也為剛才情緒性的哭泣感到好笑,吐了吐舌頭,自己忽然笑了起來。 她一笑,眼睛立時閃爍著瑩亮的神采。夏子澈直勾勾地瞅著她,溫柔地問:“看你哭得那么傷心,是因為我嗎?” 田羽潔睨他一眼,覺得他明知故問,終于有些委屈地說:“為什么你可以同時和這么多女人交往呢?她們到底是你的情人還是朋友?” 夏子澈役有正面回答,瞅著她反問:“如果我說我只喜歡你一個,你會相信我嗎?” 田羽潔凝視他深邃的眼眸,隔了兩秒,用力搖了搖頭。 “不相信! “那你要我怎么回答?”夏子澈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眼神流露無奈。 他不知道她正像陷入熱戀的女人一樣傻,嘴上雖然說不相信他的話,心里卻依然渴望他的承諾。 這叫她怎么開口,難道要她向他坦白愛意嗎,她如果肯卸下自尊一年前就不會黯然決定再也不和他有所往來。田羽潔瞟夏子澈一跟,垂睫,忽然沉默起來。 夏子澈見她不說話,開玩笑說:“再不說話,我要吻你了。” 田羽潔眼神定定地凝睇著他,抿嘴微笑。 “我寧愿你吻我,也不想說! 夏子澈眼底露出笑意,微低下頭吻了她的唇瓣。這一次,田羽潔不再違背自己的心意,微啟著雙唇回吻他。 @-@-@ 月光靜謐地從窗口灑了進來,夏子澈專在凝視著赤裸躺在白色床單上的田羽潔,愛戀的眼神仿佛將她視為易碎的藝術(shù)品一般。他修長的手指輕拂著她紅潤的唇瓣,情不自禁又吻了她,粗糙的手掌沿著她動人性感的曲線溫柔地?fù)崦?br /> 忽然發(fā)現(xiàn)她腹部上有一道傷疤,他蹙眉抬起眼瞅著她。 “會不會痛?” 他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聲音透著心疼。 田羽潔微揚嘴角,柔柔笑了,手指輕模著他直挺的鼻梁。 “隔了這么久,怎么會痛?”她笑著說。 他頑皮地輕咬她的手指,寬大的手掌忽然罩住她的胸部,嘴唇貼在她的頸側(cè)肌膚噬咬,她眼睛不禁微瞇,流露一抹性感的神情。 他的手指開始不安分地輕柔撫摸,她忍不住微微輕嘆……他幾乎吻遍了她身體所有纖細(xì)敏感的地方,溫柔地咬著她的耳朵,惹得她酥癢不已。 “你的身體里流著我的血,所以,你是我的!彼鋈徽f。 她微側(cè)過臉凝視著他,發(fā)現(xiàn)他眼底出現(xiàn)狂野充滿占有欲的神情,他翻身覆蓋在她身上,熾熱深情地吻著她,她覺得他的吻就像熱天的雨點灑進她心底。 她忍不住溢出柔聲的呻吟,幸福仿佛漲滿了她整顆心…… 激情結(jié)束,田羽潔跟眸略帶朦朧的神色,表情慵懶,仿佛像一只惹人憐愛的貓瞇,她沾著汗水微濕的長發(fā)披散在白色的枕頭上,而汗水淋漓的夏子澈枕在她柔軟的肩窩處,粗糙的手掌依戀不舍地?fù)崦鼈?cè)細(xì)致的肌膚。 “你真令我感到驚異! 她笑了笑,輕輕拉著他的短發(fā)問:“你為什么剪頭發(fā)?” 他把下顎輕輕靠在她的胸部上,語音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還不是因為你! 胡渣微刺搔癢著她的肌膚,聽不清楚他說了什么。 “什么?” 他抬起眼凝瞅著她,微扯嘴角笑說:“我說都是因為你! “干我什么事,干嗎賴在我身上?”她一臉疑惑。 夏子澈跟底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以半開玩笑的語氣說:“你不肯理我,我失戀、無聊、焦躁、煩悶,只好剪頭發(fā)發(fā)泄! 田羽潔抿嘴微笑,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里,不理會他。 夏子澈也側(cè)了身,從后面摟住她,然后把臉靠著她的耳旁,手無意識地去她她左耳邊的痣,輕聲問她:“你怎么不理我?” “因為你喜歡胡說八道! “你不喜歡我胡說八道?” 田羽潔回過身,抬睫睨著他,笑說:“你明知道我喜歡。” 瞅著她慵懶的模樣,夏子澈忽然按撩不住,臉埋進她的頸窩,唇貼著她白皙的肌膚噬咬,喃聲說:“怎么辦?我又想要你了! @-@-@ 早晨起床,田羽潔打開夏子澈家里的冰箱,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幾罐冰啤酒以外,沒有其他食物。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經(jīng)過昨夜“劇烈運動”之后,她似乎特別餓。 夏子澈忽然走進廚房,一臉?biāo)坌殊斓赝?br /> “幾點了?”他問。 田羽潔抬眼望著墻上的鐘,說:“十一點多了,我肚子好餓喔,你家怎么連吐司面包也沒有?” 夏子澈從后面一把抱住她,揉了揉她的小腹。 “我們?nèi)ネ饷娉月!?br /> 她微微一笑,側(cè)過臉睇著他說:“我家離你家這么近,我干脆回家吃算了,我媽搞不好已經(jīng)煮好中飯了! “那我也去你家吃!毕淖映嘿嚻ぶf。 田羽潔忽然緊張起來,如果她貿(mào)然帶夏子澈回家,她母親一定會嚇一跳。她和他交往不久,兩個人的感情又不到穩(wěn)定的階段,她猶豫了半響,搖了搖頭。 “你不能去我家! “為什么不行?”夏子澈赫然將她轉(zhuǎn)過身,凝視著她的眼睛追問。 “我媽一定會問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怎么向她解釋?”田羽潔語氣不禁嚴(yán)肅起來。 “就說我是你男友,還不簡單!币娝荒槥殡y的表情,他開玩笑地猜測說:“還是你想把我藏起來,當(dāng)作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人。” 田羽潔白他一眼,反駁說:“我哪敢,應(yīng)該我才是你的地下情人吧! 夏子澈夸張地捂著胸口,一臉傷心地說:“我什么時候把你當(dāng)作地下情人,我對你完全是一片癡心! “鬼才信你。” “要不你嫁給我?當(dāng)我惟一的妻子?” 見他嬉皮笑臉的模樣,求婚分明是開她玩笑,她笑了笑說:“我才不嫁給你,我又不是瘋子! 兩個人就這樣笑鬧一陣,最后還是決定一起到外面吃飯。隔了一會兒,他們梳洗完畢,心情輕松地手牽著手,走進院子打開大門,要時一連串的閃光燈猛然在他們眼前閃爍,啪嚓!啪擦!空氣里傳來急速按快門的聲音,教他們完全愣住,接著一群記者擁了上來,沖到他們面前,逼問夏子澈: “方蕓夢剛剛對外公布懷孕的消息,你身為孩子的父親有什么打算?” “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你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 “你會不會和方蕓夢結(jié)婚嗎?還是會勸她墮胎?” “你對未來有什么打算?” 夏子澈一見到蜂擁而上的記者,當(dāng)下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把田羽潔拉到身后,然后急忙把她推進屋子,自己跟著退了回去,立即迅速地關(guān)上他家的大門。 眼看大門關(guān)了起來,那些記者就像一群禿鷹一般心有不甘,焦躁地按起夏子澈他家的電鈴,刺耳的鈴聲不斷在屋里盤旋。 聽到這樣的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田羽潔的心情不禁跌入谷底,她仿佛受到驚嚇異常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一隅,臉色顯得十分蒼白。 夏子澈緊蹙濃眉,表情非常氣憤,焦躁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太荒謬了!方蕓夢懷孕怎么會對外公布懷的是他的骨肉,簡直是莫名其妙,荒謬到極點! 然而,這時他們還不知道,那些記者在門外堵到夏子澈和田羽潔一起出雙入對,而田羽潔的外貌又和蒂蒂非常神似,那些記者沒有經(jīng)過求證,已紛紛傳言夏子澈正和蒂蒂交往,準(zhǔn)備把演藝圈兩大紅星愛上同一個男人的八卦事件好好炒作一番。 田羽潔瞪著夏子澈焦躁的模樣,忽然開口:“你打算怎么辦?” 夏子澈瞅著田羽潔臉上強硬的表情,她眼睛流露一種仿佛受到欺騙,拒人于千里之外,十分防備的神情,她的姿勢緊繃也隱隱透出對他的排拒。 “你不信任我,對不對?”他的聲音很輕,輕到有些冰冷的地步。 田羽潔瞥他一眼,沒有回答。她心里確實沒有辦法完全信任他,因為過去他和方蕓夢之間的關(guān)系太曖昧了,她怎能蒙住自己的眼睛忽略這些擺在眼前的事實呢? 夏子澈發(fā)現(xiàn)她撇開視線,不愿迎視他,他眼底閃現(xiàn)一抹受傷的神情。他對方蕓夢說謊的舉動感到氣怒,然而田羽潔對他的不信任才是使他受傷的真正原因。 “你以為我讓方蕓夢懷孕的話,還會同時和你激情做愛嗎?你真的把我想的這么可惡?”夏子澈忍不住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她。 她緊抿著嘴唇,臉色僵硬地不肯回答。 盯著她沉默的表情,夏子激暴躁地問:“你為什么不肯回答我?” 田羽潔抬眼盯著他,忽然說:“我有好幾次親眼看到你和她親密的畫面,你要我怎么回答你?而且我不知道方蕓夢有什么理由必須說謊,懷孕這種事不能隨便拿來開玩笑的! 夏子澈聽完,嘴角忽地閃現(xiàn)一抹苦澀自嘲的笑,他咬著牙,自暴自棄地說:“沒想到你對我的信任就這么多! 話說完,夏子澈忿怒地走進臥室,用力甩上門,不愿理會田羽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