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愛開麥拉! 第七章 作者:日光晴子 |
閃光燈不停地在他們眼前閃爍,高大帥氣的沈杰親密地接著田羽潔纖細的肩膀,兩個人穿著華麗的服裝,對著鏡子露出甜蜜燦亮的笑著,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侶。這就是夏子澈走進服裝發(fā)表會的會場所看見的景象。 特地瞅了一眼沈杰那只緊緊黏貼在田羽潔柔嫩肌膚的手,夏子激想起最近和她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更不要說摟住她的肩膀,心里不禁為沈杰親密的舉動感到不舒服。 走在夏子澈身邊的方蕓夢,穿了一襲性感的禮服,柔媚地睨著夏子澈。 “聽說沈杰最近演的這出連續(xù)劇收視率又創(chuàng)新高,下次你可不可以安排他和我一起演對手戲?” 夏子澈似乎沒有聽清楚她說的話,茫然地望著她。 “什么?” 方蕓夢微怒地瞅著他,踩了腳。 “哼,你心不在焉! 說完,她走到服裝展示柜的前面,立即看中一款搭配該品牌服飾的手鏈,標價大約七萬,她柔柔膩膩地挽著夏子澈的手臂,央求他說:“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你從來沒有送我一件紀念價值的東西,我要你買給我!” 方蕓夢身上濃烈的香水味頓時撲鼻過來,夏子澈下意識地皺起濃眉,送她一件昂貴的禮物其實無所謂,然而他對“紀念價值”這四個字不禁有些反感。 想起田羽潔身上淡雅清香的味道,夏子澈不禁回過頭去看她,卻正好看見她微偏著頭對沈杰不知說著什么,兩個人似乎笑得非常開心。 “你到底要不要買給我?”方蕓夢語氣嬌媚地追問。 夏子澈正感到心煩,方蕓夢又不斷地對他撒嬌,他只想好好清靜,沒有仔細考慮就答應(yīng)了。 一聽到他答應(yīng),方蕓夢整張臉笑開了,性感的身軀幾乎完全貼覆在夏子澈的身上,輕輕在他的臉上印了一個吻。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彼僦,柔膩地笑說。 服務(wù)人員立即取下那副銀色的手鏈,替方蕓夢戴上,夏子澈則掏出金融卡以刷卡方式付賬。 方蕓夢戴上手鏈之后,心滿意足地凝睇著夏子澈,身軀貼靠著他,低聲曖昧地說:“子澈,今晚來我家吧,除了這副手鏈,我將為你一絲不掛! 夏子澈不為所動,然而一抬跟卻撞進田羽潔冷漠的眼眸里—— 田羽潔一拍完照,在會場看見夏子澈就立刻興匆匆地走了過來,卻赫然聽見方蕓夢對他說出這么暖昧的言詞,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下一秒,她弄清楚是夏子澈買了昂貴的首飾送給方蕓夢,她的心仿佛從頂樓掉落墜到地面似的,被他的舉動傷得粉碎。 瞅了一眼方蕓夢手腕上閃亮刺眼的首飾,田羽潔表情非常緊繃,一聲不吭地站在他們身邊。 而方蕓夢眼底完全沒有田羽潔這個人的存在,她吐滿艷紅色寇丹的嘴唇親密地貼覆著夏子澈的耳旁,低聲不知對他呢喃著什么。 夏子澈瞅著田羽潔緊繃冰冷如寒霜般的表情,他企圖拉開方蕓夢糾纏黏附的手臂,然而方蕓夢另一只手卻又纏了上來,兩個人變得更加拉扯不清。 田羽潔表情冷到極點,眼底忍不住飄過一抹黯然的神色,她正轉(zhuǎn)身想走,這時制作人卻走了過來,熱絡(luò)地將她介紹給方蕓夢認識。 夏子澈算是暫時擺脫方蕓夢的糾纏,而方蕓夢也轉(zhuǎn)移注意力,開始對制作人擺弄媚態(tài),言談之間,還是沒當田羽潔也在場就是了。 反正田羽潔根本不在乎,她轉(zhuǎn)身走開,夏子澈隨即跟了過來,半響,拉著她到無人的角落。 舞池里播放熱鬧狂野的音樂,許多賓客開始擺動身軀跳起舞。田羽潔的太陽穴隱隱作痛,大概是昨晚熬夜睡眠不足,加上剛才夏子澈的刺激導(dǎo)致她心煩頭痛吧。 望著她眉宇緊揪的表情,夏子澈不禁關(guān)心地問:“你還好嗎?是不是很累?” 田羽潔凝瞅著他,忽然覺得他的關(guān)心極為諷刺,她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沒有搭理他。 見她擰眉不展的模樣,夏子澈心想她一定是為他買了首飾給方蕓夢而不高興,輕輕碰觸了她裸露的肩膀。 “你生氣了?” 他的身體靠她很近,聞到他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臉頰上沾了口紅也沒擦掉。田羽潔不禁眉宇緊蹙,抬眼瞪著他。 “你離我遠一點,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有多惡心?”田羽潔說完忿怒推開他,情緒失控地跑開。 下一秒,她不禁想起自己從來沒有對一個人說過這么重的話,她不是對感情斤斤計較的女人,都是遇上了他!她個性里灑脫自在的部分全不見了,只因為她愛他。 田羽潔曾以為夏子澈在乎她,在他心中她是獨一無二的。這原來只是她一廂情愿的想法。這次,她總算嘗到愛情破碎,痛徹心扉的感受,竟是這么苦澀難受。 田羽潔穿著一雙銀色的細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急促清脆的響音。她帶著不顧一切的心情想要離開這里,卻一頭撞進沈杰的懷里。 沈杰拉住情緒激動的她,疑惑地問:“蒂蒂,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 田羽潔現(xiàn)在實在沒有心情再去扮演她的雙胞胎妹妹,臉貼靠在沈杰寬闊的胸膛里,她極力想掩飾哭泣的沖動,美麗的眼睛蓄滿淚水,她硬是睜得大大的,不肯落下淚來。 沈杰抬起她的臉,凝視著她蒼白的臉龐,她眼底因為含著淚光瑩瑩閃亮。 “你怎么了?” 田羽潔猛搖頭,什么也不肯多說。 “我想離開這里!彼Z氣十分堅決。 沈杰停頓一會兒,立即說:“我送你回去吧! Party是在郊區(qū)一座重新改裝的廢棄工廠舉辦,四周荒草上停了一些昂貴的高級車,除了車輛就只剩一堆漫天生長的雜草,景色顯得異常荒涼。 田羽潔連披肩都沒有拿就走出會場外,一陣秋意盛濃的晚風吹拂過來,她穿得十分單薄,不禁感到有些涼意。 沈杰體貼地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四周的燈光十分昏暗,沈杰費了一些時間找到自己停妥的跑車,田羽潔卻一腳踩到深陷的泥地里,尖細的鞋跟拔不出來。 望著田羽潔懊惱的模樣,沈杰驀地走過來扶住她的手臂,低下身為她把鞋跟拔出來。 他溫柔細膩的舉動,惹得田羽潔更加感到難過。為什么在她身邊的人不是夏子澈?她想到這里,眼淚止不住就滑落下來。 沈杰抬眼凝視著她,驀然在沖動之下抱住她纖細的身軀,耳鬢廝磨:“如果可以,我愿意為你放棄目前我所擁有的一切! 沈杰的語氣非常誠懇,田羽潔凝視著他,感動得久久說不出話語。 沈杰低下頭情不自禁地吻住田羽潔,他的唇瓣深情地含住她的剎那,卻被正好追出來的夏子澈撞見,隔了一段距離,夏子澈仿佛受到強烈地打擊,怔怔地盯著他們形影糾纏的人影…… 夏子澈沖動地想拉開沈杰,狠狠痛揍他幾拳,但剛起了這個念頭,他就看見有道人影猛力拉開沈杰,是個女人,她還打了田羽潔一巴掌。 田羽潔是被李姐打的。她猛然冒出來,氣憤地拉開沈杰,一臉暴怒轉(zhuǎn)身打了她一巴掌,不僅在田羽潔臉頰上留下鮮紅的指印,揮擊的力道還讓她踉蹌退了兩步。 沈杰來不及阻止李姐的暴行,一臉震怒地瞪著她。 “你憑什么打她?你有什么資格竟敢打她?你根本瘋了!” “沈杰,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你怎么反而說我瘋了?”李蛆拉著他不放,情緒非常激動。 感覺臉頰被李姐打得腫了起來,田羽潔微蹙眉宇,心里感到委屈,也感到李姐的行為真是荒謬透頂。 然而,李姐的一巴掌卻讓田羽潔變得比較清醒,她暫時脫離哀傷的情境,心想,如果不是李姐阻止,她剛才差點就和妹妹心愛的男人糾纏不清了。 望著沈杰極力想擺脫李姐的模樣.田羽潔模著臉頰,忍不住同情起他。 沈杰甩開李姐的手臂,他刻意站到田羽潔的身邊,眼神十分堅定,仿佛宣誓一般,語氣堅決地說:“就算退出演藝圈,我也要和蒂蒂在一起! 聽了沈杰的表白,不只李姐非常驚訝,田羽潔也感到訝然,她瞠大雙眼望著沈杰,沈杰驀然瞅她一眼,眼神非常堅定。 李姐不禁氣急敗壞,怒瞪著沈杰,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夏子澈站在他們?nèi)齻人的背后,暈暗的燈光下,他眼角忽地瞄到李姐手里拿著閃閃發(fā)亮的東西,他內(nèi)心竄過一個不祥的念頭,還來不及采取行動,李姐已帶著狂暴的神情撲了上前,一刀刺進田羽潔的身軀—— 鮮紅的刀子從田羽潔身上拔了出來,她臉上表情非常錯愕,一片黑影罩住她的眼睛,她整個人不支暈厥…… @-@-@ 窗外傳來小鳥清脆的啾啾聲,秋高氣爽的午后,微風吹拂,榕樹上細細的綠色葉片發(fā)出沙啪沙啪的聲響。 田羽潔躺在病床上,恍恍惚惚地睡著,做了夢,腦海像是播放不連貫的影片一般,出現(xiàn)一截一截的畫面…… 她一翻身,枕邊看到一半的小說忽然砰地一聲掉落地面。她原來就睡得不熟,不禁睜開眼醒了過來。 這時,戴著黑色墨鏡和帽子的蒂蒂避開門外等候采訪的記者,輕輕推門進來。她的感冒上周就痊愈了,拜田羽潔被李姐殺傷之賜,外界以為躺在病床上受傷的是蒂蒂,所以這幾周她都在家里休息,不必去拍戲。 至于李姐殺傷田羽潔,田羽潔并不打算提出告訴,聽說李姐已經(jīng)被沈杰的經(jīng)紀公司撤銷職位,這樣的結(jié)果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懲罰吧。 蒂蒂帶來一堆報紙和雜志都是有關(guān)蒂蒂(其實是田羽潔)被李姐殺傷,糾扯沈杰、夏子澈四角關(guān)系的戀情報導(dǎo)。 報導(dǎo)的內(nèi)容經(jīng)由各家記者加油添醋,變得眾說紛紜,內(nèi)容十分撲朔迷離。其中最離譜的,竟然還有記者宜稱是因為蒂蒂移情別戀愛上夏子澈,導(dǎo)致沈杰醋勁大發(fā)刺傷了她,而經(jīng)紀人李姐為了顧及沈杰的名聲,替他項罪,成為代罪羔羊。 反正不管報導(dǎo)是否屬實,這幾天經(jīng)過媒體一再炒作,加上戲劇臺正在播放蒂蒂演的連續(xù)戲,使她從默默無名的新人迅速竄紅,成為家喻戶曉的一顆閃亮明星。也因此,戲約不斷,每一部邀約的作品都是要求由她演女主角。 唉,蒂蒂真可以說因禍得福。然而禍的部分卻是田羽潔承受,她自己則享受福的結(jié)果,不禁對自己的姐姐感到非常抱歉。 蒂蒂脫下帽子和墨鏡,覷著田羽潔,關(guān)心地問:“怎么樣?今天傷口還會痛嗎?” 田羽潔瞅著她心疼的模樣,嘴角扯出微笑。 “你的表情好像我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我昨天就告訴你我已經(jīng)好多了,今天怎么又問重復(fù)的問題?” 蒂蒂把雜志報紙堆到一旁的茶幾,扮了一個鬼臉,嬌嗔地說:“我擔心你嘛。你知道嗎,今天又有制作人找我演女主角了。” “是喔!碧镉饾嵏械接行┯牣。 蒂蒂瞅了她一眼,笑說:“你不知道你被刺一刀呀,我變得有多紅呢! “恭喜!恭喜!”田羽潔嬉皮笑臉地說:“我這一刀總算沒有白白浪費! 望著滿間病房充滿影迷、制作人、導(dǎo)演、記者等等不知名人士送來的慰問花籃和鮮花,想到每張卡片上都寫著蒂蒂早日康復(fù)的字樣,田羽潔嘴角不禁露出頑皮的笑容。 “這里每束花都是送給你的,我躺在這里算是沾了你這個大明星的光彩。” 想到她受傷居然還有興致開玩笑,蒂蒂白她一跟,責罵:“你再說,我告訴媽,你又在胡言亂語! 話剛說完,田母正巧捧了一大束含苞待放的白玫瑰走進病房,遞到她們面前,笑說:“你們看,又有人送花了。”然后,走出去忙著找花瓶。 想到也許是仰慕者送的,蒂蒂不禁好奇地抽出夾在花叢中的卡片,望著上面的字之后,她卻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田羽潔問。 蒂蒂把卡片丟給她,要她自己看。 田羽潔一看,上面卻童外地出現(xiàn)“羽潔,早日康復(fù)”的字樣,送花的人沒有簽署名字,但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送的。 蒂蒂斜睨著她,忽然問:“是夏子澈吧?” 也只有夏子澈知道受傷的是她,不是蒂蒂。田羽潔點了頭,沒有吭聲。 半響,田羽潔忽然想起,被李姐刺傷不支倒地的剎那,她是被人抱住的,她昏倒之后現(xiàn)場是什么景象她不太清楚。 隱隱約約中,她知道抱住她的人應(yīng)該是夏子澈。因為在暈厥的那刻,她鼻端飄過一陣濃烈刺鼻的香味,清醒之后,她想起那是方蕓夢濃郁的香水占惹在夏子澈身上的味道。 送進醫(yī)院經(jīng)過緊急救治,田羽潔脫離險境,醒過來之后,才聽說醫(yī)院鬧血荒,和她同血型的夏子澈即時捐輸了大量鮮血,救了她一命。 這幾天躺在寂靜的病床上,她的腦?倳唤(jīng)意浮現(xiàn)夏子澈的身影,有時甚至可以清楚地聞到他身上沾惹的濃郁香味,好幾次刻意將腦海里的他揉碎,然而揉碎之后,隔了幾秒,他的身影驀然悄悄地刻印在她的心底。 瞅著田羽潔發(fā)呆的模樣,蒂蒂忽然說:“夏子澈曾經(jīng)來看你,只是為了我的形象著想,小周已經(jīng)交代媽媽,沈杰和夏子澈都不能讓他們進到病房里,以免被記者拍到又傳出負面的消息! 田羽潔回過神望著蒂蒂,笑了笑。 “你不需要對我解釋這么多,他們來不來看我,我根本不在乎! 蒂蒂斜睨著她,露出狐疑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的模樣。 “兩個這么帥的人為你爭風吃醋,你真的不在乎!如果是我早就興奮死了! 田羽潔白她一眼,嚴正聲明:“沈杰沒有愛上我,你放心。我早就對你解釋過了,他一直把我當成是你! 蒂蒂聳了聳肩,不在乎的表情和田羽潔是一模一樣。 “算了,他的感情世界這么復(fù)雜,我已經(jīng)不喜歡他。 田羽潔有些不信,睨著她,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在吃醋,責怪沈杰吻了我?”想了一下,她連忙改口:“其實他想吻的是你。” 蒂蒂搖了搖頭,瞅著田羽潔。 “我才沒有吃醋,既不怪他也不怪你! “是嗎?”總覺得她口是心非,田羽潔露出懷疑的表情。 “討厭,我都沒追問你,你倒追問起我!钡俚俨荒蜔┑仡┲又吡艘宦曊f:“你和夏子澈是怎么回事?你受傷他急得像熱鍋螞蟻,竟然還親自輸血,你還不從實招來?” 田羽潔也學(xué)她哼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故童說:“你老姐我還不是為了你,才和他牽扯不清的! “為了我?’’蒂蒂一臉好奇,疑惑地問:“又干我什么事了?” “你生病不能演戲,差一點要被刪戲的時候,是我去求他幫忙的——” “什么?”沒等田羽潔說完,蒂蒂緊張地截斷她的話,驚叫說:“他有沒有對你提出奇怪的要求?” 田羽潔還來不及回答,蒂蒂大驚小怪,繼續(xù)說:“唉呦!我聽說他很有才華,可是脾氣陰晴不定,而且人又花又色呢。他是經(jīng)常換女朋友的那種男人,而且女朋友的身材一個比一個好,臉蛋一個比一個漂亮呢! 想到夏子澈周遭始終圍繞著女人,關(guān)系十分復(fù)雜,田羽潔心里難免感傷,然而聽到蒂蒂這么夸張的說法,她卻忍不住噗嗤笑起來。 “你笑什么?”蒂蒂一頭露水。 田羽潔一笑就會牽動尚未愈合的傷口,她不禁蹙起眉宇,瞅著蒂蒂。 “你姐長得不夠高挑又不夠漂亮,所以你根本不必擔心呀。” 蒂蒂一臉正經(jīng),連忙反駁:“誰說的,我覺得你比邢麗嫚、方蕓夢那些女星漂亮多了。” 說完,蒂蒂忽然想到自己和田羽潔長得這么像,夸田羽潔漂亮不就是在夸自己漂亮嗎?她吐了吐舌,嘿嘿笑了起來。 田羽潔跟底露出慧黠的笑童,取笑她:“真是老王賣瓜,自賣自夸! 接著,兩個人又笑鬧一陣,直到田羽潔感到有些疲倦,蒂蒂不想打擾她,就戴上帽子和墨鏡悄悄離開醫(yī)院。 @-@-@ 九月下雨的牛后,天氣接連兩周都是陰雨綿綿的。田羽潔早巳出院,而蒂蒂也開始拍起另一部連續(xù)劇。 經(jīng)過新聞和緋聞的炒作,蒂蒂迅速竄紅的程度令人難以想象,目前已經(jīng)躋身為八點檔大戲第一線的女主角,整天忙著拍戲。 為了交通方便,經(jīng)紀人干脆替蒂蒂在市區(qū)獨自租了房子,平日就連田羽潔也難得見她一面。 休息了好幾周,今天田羽潔在一間熟悉的咖啡廳寫作。只是她已經(jīng)喝了兩杯咖啡,不停發(fā)呆望著窗外綿密的雨絲,腦袋竟像漿糊一般缺乏靈感,枯坐兩個小時,攤開的筆記本被她以鉛筆涂得紊亂,稿子上居然只寫了兩行。 看來今天她沒有工作的心情,叫住服務(wù)生,她付了帳,收拾東西決定回家。 田羽潔走出這間咖啡廳,在隔一條街的歐洲精品專賣店外巧遇夏子澈的助理阿邦。 看著他手提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店門外,田羽潔一臉好奇地問:“你一次買這么多東西呀?” 阿邦哭喪著臉,自嘲地說:“我如果這么有錢能買這些東西,我早就辭掉工作了。我啊,我只是別幫人提東西的小弟。” 田羽潔抿嘴微笑,露出十分同情的表情。 “你呢?”他也笑了,問她:“很久沒見到你,最近過得怎么樣!” “不好不壞!碧镉饾嵚柫寺柤纾膊恢搹暮握f起。 兩個人寒喧幾句,田羽潔正要和他揮手道別,忽然聽到有個男子不耐煩地叫道:“阿邦!” 聲音很熟悉,田羽潔不需回頭也知道就是夏子澈。 阿邦隨即匆促地對田羽潔說了句再見,趕緊跑進這家高級的精晶店內(nèi),田羽潔下意識地回過頭,赫然看見夏子澈手臂挽了一名陌生的美女。 說是陌生,卻隱約覺得似曾相識。田羽潔想了一下,記起自己曾在最近一期的服裝雜志封面看過她——中法混血的名模Amy,她五官鮮明、臉蛋小巧、額頭飽滿,身材十分勻稱。 怔然望著他們親密的模樣,隔了兩個月沒有相見,他的形影總是在她心底縈繞不去,而他身邊卻依然不乏女人相伴。想到這里,田羽潔的表情有些僵硬,驀然轉(zhuǎn)身,完全沒有上前打聲招呼的意思,迅速離開了。 半晌,田羽潔聽到身后夏子澈叫她的名字,她不愿回頭,也不想停下來,反而腳步走得更急。然而夏子澈投有放棄,他三兩步追上她,忽然拉住她的手臂。 兩個人站在細雨云云的街道上,凝視著彼此,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半響,Amy站在騎樓下,望著雨中的他們,出聲:“子澈,你要去哪里?” 夏子澈瞅了Amy一眼,然后側(cè)過臉凝視著田羽潔,對她說:“你等我一下! 話說完,他匆匆忙忙跑進騎樓底下,對Amy說了幾句話,要她先和阿邦回家。 田羽桔佇立在街中望著他們,驀地覺得自己剛才匆忙逃開的模樣十分可笑,仿佛感情受到什么嚴重的打擊似的。 半響,她不禁發(fā)現(xiàn)自己緊握著沒有撐開的雨傘,竟然狼狽地呆站在雨中淋雨,想到這里,她嘴角露出自嘲的微笑,默默撐起雨傘。 隔了一會兒,Amy獨自掉頭離開,夏子澈走了過來,田羽潔見他頭發(fā)肩上都沽了雨滴,把傘遞給他,他接過來撐著,兩個人走了一條街都投有開口說話。 后來,是夏子澈按捺不住,打破緘默地問:“你傷好了?” “嗯!碧镉饾崅(cè)過臉,覷著他,嘴角微擻一笑!澳爿斞o我,我一直忘了謝謝你! 她的語氣很有禮貌,微笑卻帶著一種距離感,他凝視著她,想看清楚她的眼睛,但她別開視線,凝視著前方。 夏子澈解釋說:“Amy是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我們以前在國外求學(xué)——” “你不必特別為我介紹!碧镉饾嵭πΦ亟財嗨脑,心底已拒絕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夏子澈瞅著她細致的側(cè)臉,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上個月知道她出院之后,他幾次想和她聯(lián)絡(luò),只是一想起她和沈杰親密的模樣,就覺得她根本不在乎他,不禁又打消了念頭。 他斜睨著她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長長了,耳朵幾乎要被頭發(fā)蓋住,他驀地伸出手替她挽到耳后,她愣了一下,但是一句話也沒說,垂著眼,就當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夏子澈感到很悶,突然掏出煙來抽。問她:“你要不要?” 田羽潔搖了頭,望著他說:“我住院的時候就戒煙了。”其實,是因為每次抽煙都會不經(jīng)意想起他,后來干脆戒掉的。 兩個人不禁又沉默下來,望著田羽潔緊抿著嘴,一臉淡漠的表情,他忽然知道她已經(jīng)不打算開口再說什么了。 不久,走到捷運車站,田羽潔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望著他說:“送我到這里就好了! 她的眼眸非常清澈,眼里透著平靜的景色,仿佛她已經(jīng)下了決定,兩個人就此走到這里,沒有然后,沒有繼續(xù),也不可能有未來了。 夏子澈凝視著她,想知道她心里還有沒有他,但是在她平靜的表情里,他什么也看不出來,于是,他表情僵硬地點了點頭。 “好!弊旖锹冻霾辉诤醯奈⑿,然后把傘還給她。 田羽潔沒有接過傘,眼神避開他,只說:“我家離車站很近,你留著,你還有一段路。” 她盡量讓語氣保持平靜,盡量說得沒有任何不舍,盡量讓臉上保持一點笑容。她這么刻意,夏子澈就不會知道她愛他絕對比他想象得還多。 做朋友,她可以輕松自在地調(diào)侃他,她可以爽朗地對他開玩笑。一旦愛上他就什么都不行了,她眼里容不下一顆細沙,她無法忍受他交友的方式,為了非常微小的事情動怒,變得既自私又小器,無法自已。 她抬眼看了他最后一眼。 “再見! 說完,田羽潔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僵硬,她驀地轉(zhuǎn)身走進車站里。 夏子澈沒有移動腳步,他一直凝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她上了階梯,在他眼前徹底消失為止。然后,他把手上的煙蒂彈進柏油路面的水洼里,啪沙!煙蒂的火苗瞬間熄滅,像他們的愛情,是那么短暫。 想到這里,夏子澈神情有些落寞,黯然轉(zhuǎn)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