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ig apple,文化、藝術、金融、犯罪蒼萃一爐,正是美國最繁華的城市,紐約。
韓慧心和柯盈盈在一家飯店的雙人房內整理行李。
“慧心,歐洲和美洲你都躲過了,下一次要挑哪里?澳洲還是非洲?”
韓慧心白了柯盈盈一眼,嘟著嘴打開行李箱,拿出換洗衣物。
要落跑,當然不能挑自家飯店,韓慧心和柯盈盈改在這家日資飯店下榻。
“你要不要去后臺參觀我們工作?有一大把帥哥耶!”柯盈盈想幫助她忘掉不愉快的事。
“不了,我已經參觀過幾次,我還是四處去逛逛好了!
“那你要小心一點,出門時不要穿金戴銀的,也不要去復雜的地區,更不要自己一個人去坐subwaa……”柯盈盈高度發揮老母雞精神。
“知道了、知道了!庇植皇堑谝淮蝸砑~約。
柯盈盈走后,韓慧心把自己摔到床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思緒飄遠……
那人現在在臺灣不知道怎么樣了?
* * *
紐約中央公園內。
綠草如茵,綿延成鋼筋叢林里的清涼綠洲,遠處看得見曼哈頓的高樓大廈。
黃種人、白人、黑人、拉丁人到處可見,有的在街頭賣藝、有的在慢跑、有的在溜直排輪鞋,也有人圍成一堆,把CD音量開到最大,跳著最流行的舞蹈。
韓慧心逛得累了,坐在長椅上看風景,幾只灰鴿飛到她腳邊,啄食地上的碎食。
一個穿著短褲,溜著直排輪鞋的短發女子疾馳而過,灰鴿“噗噗噗”的振翅高飛,不一會兒,那女子又回到韓慧心面前。
“韓慧心?你怎么來紐約了?”
韓慧心嚇了一跳,一抬頭,“是你,彤雅?”
“學姐,好久不見了!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賀彤雅興奮的坐到韓慧心身邊。
“是!世界還真小呢!對了,我已經收到你的喜帖,恭喜你了,彤雅。”
“是恭喜我爸爸!”賀彤雅鼓起腮幫子。
韓慧心一怔,“什么?”
“新郎的愛人不是我,他另外有女朋友!
“嘎?!”怎么那么糟糕?“那你要怎么辦?”
“不怎么辦,還是要嫁給他。”賀彤雅哼哼笑。
“為什么?”韓慧心以為自己聽錯了。
“有什么辦法,股市狂跌,我老爸快把家產輸光了,不得不把我賣給蕭家當媳婦。”
“這……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對方在想什么呀?”韓慧心訝道。
“蕭家是暴發戶,想躋身名流嘛!像我家這種家道中落,還剩下幾分門面的家族,不是最適合的結親對象嗎?”她冷笑。
“那你呢?你不反抗嗎?明知道是死巷還一頭栽進去?你的家人至少應該尊重你的意見啊!”
賀彤雅笑得像只狡詐的小狐貍,“呵呵!我就是要嫁過去,這樣才好玩嘛!”
啊?!韓慧心傻了眼。
“不說這個了,我還有朋友在那邊,我們在臺灣見羅!”賀彤雅起身,對她擺擺手,加入一群年輕人中。
“彤雅……”韓慧心有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算了,反正在臺灣還是會碰面,到時再向她問清楚吧!
韓慧心邁步走向出口,經過一個僻靜的角落,突然,兩個白人年輕人從樹后面鉆出來,擋住她的去路。
一個是目光淫邪的高個子,另一個是狀似無賴的大塊頭。
“嗨!小美人,沒人陪你玩嗎?”高個子道。
來者不善!
她蹙起眉,正想繞道而行,高個子卻拔出槍,低聲警告道:“站住,不準聲張!”
看見高個子手上的槍,韓慧心大吃一驚!
大塊頭命令道:“快走去那邊的樹叢!”
天。∷麄兪且儇斶是劫色?韓慧心登時嚇得花容失色。
她怎么能乖乖的照他們的話做,那她不就讓這兩個歹徒為所欲為了--
突然,韓慧心把手中的袋子往高個子的臉上砸去,沖向遠處的稀落人群。
“救命!”她大喊,路人聞聲,跑得比韓慧心還要快。
“Shit!”
歹徒的咒罵聲在韓慧心身后響起,但她只顧著跑,沒空回頭看。
跑了一段路,一個強橫的臂膀從背后把她箍住,韓慧心一驚,低頭狠狠地咬住那人的手臂。
“啊--”那人大叫!巴此牢伊耍』坌,你想咬掉我一塊肉嗎?”
咦?這個聲音怎么那么熟悉?
不會吧?!她松口,緩緩轉過頭。
真的是那顆魔星!
韓慧心還沒反應過來,海鑫星已經穩穩地把她摟進懷里,將頭埋在她纖弱的肩上。
“你這傻瓜!”他低喝。
哦……她都忘了海鑫星長年住在紐約,她跑到人家的地盤上了!
但是,他不是還待在臺灣嗎?而且紐約市那么大,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你怎知道我在紐約?”
“小傻瓜!你不知道中央公園發生過奸劫案嗎?你還一個人跑來這兒!”他氣得幾乎想要控斷她的脖子。
“你……啊!”她從他的肩膀望去,只見那兩個歹徒被一個高大、平頭的黑衣男子制伏住。
持槍的高個子已經被打暈,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黑衣男子一腳踩在高個子的背上,用槍指著站在不遠處的大塊頭。
他冷冷地對大塊頭說:“把雙手放在腦后,跪下!
大塊頭轉身想逃,黑衣男子扣動扳機,子彈從槍管射出,準確的射中大塊頭的小腿。
大塊頭慘叫一聲撲倒在地,嘴里不停的破口大罵。
韓慧心嚇得閉上眼,不敢再看。
“別怕,有我在!焙v涡沁B忙輕拍韓慧心的背。
“嗯……”
她漸漸放松下來,把臉埋在海鑫星的懷里,雙手自然而然的環上他的背。
“麥克,怎么樣?”海鑫星揚聲問黑衣男子。
“小事,這兩個雜碎交給我!丙溈说目跉庀袷莿偛排牧藘芍簧n蠅。
海鑫星回頭瞪視她,既生氣又憂心。
她輕輕一顫,垂下螓首。
“你……你怎么也來了?”
他挑眉不答,“先回我家再說,我要好好的跟你‘算帳’!”
。
* * *
計程車穿過唐人街和小義大利區,最后在蘇活區停下。
“到了,這是我家!焙v涡菭恐n慧心下車。
韓慧心有點意外,以海家的財富而言,海鑫星的居所肯定稱得上樸實無華了。
典型的紐約居民,窗外斜放著逃生梯,房子有點老舊了。
“我去倒杯水給你,你坐一下。”他說著,走到一旁的開放式廚房。
她坐在沙發上,好奇心的四處打量。
客廳里堆放了不少美術書籍、雜志和攝影集,還有十幾件不同風格的各地民族雕塑。屋里的一端連著工作室,另一端便是臥房,門是打開的……
啊?!想不到……想不到……老天,她最不能接受的事竟然出現在她眼前-一個黑發女人趴在海鑫星的床上!
雖然她的臉朝下,看不見她的長相,但是,瞧那頭又長又松的發絲,光滑如雪的玉肩,不難推斷睡在床上的是……
“金星?”床上的女人輕吟。
她叫他“金星”,還叫得那么親熱!
“咦?你怎么來了?”海鑫星聽到女聲,一臉的愕然。
韓慧心驀然起身,急急走向門口。
“慧心!”他大跨一步,及時抓住她的手臂。
“放手!”韓慧心寒了俏臉。
“你誤會了!”他急道。
“沒什么誤會不誤會的!又不關我的事!”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伸手要打開門。
海鑫星朝天花板翻了翻眼,驀然,他把她橫抱起來。
“你這混蛋,又想欺負弱小了!”她忍不住開罵,“放我下來,否則我跟你沒完沒了!”
“我本來就打算和你沒完沒了!
“是誰呀?金星,你的襯衫呢?”房里的女人媚聲叫著。
好哇!美人兒一夜春育后穿上男人的襯衫,多性感迷人。∷挪灰匆娝囊芭,污了她韓慧心的雙眼!
韓慧心奮力踢動雙腳!但無論她如何掙扎,還是被他穩抱著走回客廳。“放……放我下來!”
“等你看到是誰在我的床上再說!
“你有病呀!要不要介紹我們認識做好姐妹呀?”
海鑫星一笑,“我相信她會很樂意的。”
他真的瘋了!韓慧心猛瞪他一眼。
“金星……這是……”美人兒套上海鑫星的大襯衫,步入客廳。
韓慧心馬上呆住。
一看那張臉、那對海家只有的貓眼,她就知道她是誰了。
那女人不施脂粉卻仍是明艷照人,正是海磊月,海鑫星的雙胞胎姐姐。
* * *
海磊月呵呵笑道:“請原諒我衣衫不整的,從小我和金星都是衣服混著穿的,雙胞胎嘛!請勿見怪喔!”
“呃……不會。”韓慧心尷尬地說。
“金星,還不幫我們介紹一下?”海磊月朝弟弟使了個眼色。
海鑫星清清喉嚨,“姐,這位是韓慧心小姐;慧心,這位是我的大明星姐姐,我想你應該認得她。”
“你好,韓小姐!焙@谠掳咽稚煜蝽n慧心,偏頭睨三弟一眼,“金星,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是演員,不是什么花瓶明星!
“啊……你好!焙v涡沁沒有把韓慧心放下來,她只好倚著他的臂彎,在半空中和海磊月握手。
這恐怕是最奇特的見面方式,偏偏海磊月見怪不怪的輕笑著。
驀然,海鑫星的行動電話響起,他把韓慧心放下來,攏了攏她的秀發。
“姐,麻煩你幫我招呼一下韓小姐!彼麚P一揚手中的行動電話。
“OK, no problem!”
海鑫星走出大門,海磊月拉著韓慧心坐下。
“韓小姐要喝點什么?”
“不……不用了!毕肫鹱约簞偛拧叮≌骠!她都忘了海鑫星還有一姐一妹了。
海磊月瞧著韓慧心羞赧的俏臉,不禁一曬。
“沒關系,我在這兒自由出入慣了。我和金星哪!從小什么都分著用,除了我的貼身用品。”
韓慧心不禁莞爾;心情稍為放松下來。
她是海鑫星的孿生姐姐,那種比手足還要親密的關系,怕是她這個外人比不上的吧!
海磊月笑道:“告訴你喔!我小時候最愛哄金星穿上我的衣服,然后把他化妝成洋娃娃,而他就是看著我把他的臉當成調色盤,才開始迷上繪畫的!
“真的?”韓慧心瞪大了眼,很難想像海鑫星小時候扮女生的樣子。
海磊月笑問:“韓小姐,你是金星的女朋友嗎?”
韓慧心輕噫一聲,“啊……不,不是的。”
“哦?金星可是從來不帶女生回家的,你是唯一的一個耶!”海磊月淘氣地眨眨眼。
韓慧心一怔!笆菃幔俊
* * *
門外,海鑫星拿著行動電話移步到長廊盡頭,以方便說話。
“麥克,那兩個白人是什么來歷?”海鑫星凝眉問。
“只是小角色而已!丙溈嗽谝粋舊貨倉里和海鑫星通話。
海鑫星冷哼,“我看也是!彼诩~約住了那么多年,什么偷雞摸狗的人沒見過?“是針對韓慧心的嗎?”
英國湖區的車禍、綁架,和韓慧心不會游泳這三件事串連起來,讓海鑫星察覺事有蹊蹺。
麥克一直負責暗中盯梢,追蹤韓慧心來紐約,今天果然碰上第三宗“意外”。
“沒錯,對方想要做成普通的劫殺案,掩人耳目!
海鑫星下顎一緊,“可惡,我要揍扁他們!”
“冷靜點,我已經把他們揍得差不多了!丙溈嗣橐谎凵磉厓蓚鼻青臉腫、不省人事的“豬頭”。
“哼!是誰主使的?”
“他們說是幫派上頭派下來的命令,至于幕后的主使人是誰,他們一無所知。論逼供,我也算是職業級的,諒他們不敢招假話!丙溈诵α诵,使右頰上的疤痕更為突出。
“追查得到嗎?這方面還是你的人脈比較廣!
“只怕不容易。買兇殺人通常是經過中間人中介,殺手不需要知道雇主是誰,有時中間人還不只一個,我只能說試試看了!
“那就拜托你了!焙v涡且活D,“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混蛋?!”
麥克道:“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不熟悉美國這邊的管道,否則,應該會找更可靠的人來辦事,而不是我旁邊的這兩只菜鳥!
* * *
“韓小姐,其實我早就見過你了。”海磊月賊賊地笑起來。
韓慧心萬分驚訝,“我們見過面嗎?”
“你可別告訴金星喔!”海磊月從書架中抽出一本淡黃色的本子,但海鑫星剛好進屋,她連忙轉身,偷偷把本子放回去。
韓慧心眨了眨眼,剛才……
海鑫星挑挑眉。
不對勁!他瞅著那個愛搞怪的姐姐。
孿生姐弟是當假的呀?二姐的臉色擺明了她小小的“玩”了一下。
“姐,你做了些什么好事?”海鑫星把姐姐拉過一旁說話。
“我有做過什么嗎?”她笑得很無辜。
“得了吧!姐,這幾天你可不可以住飯店?我想把客房讓給韓小姐住。”
“你要我離開?我昨晚才熬夜哪!”她拉長聲調。
“我有‘客人’在,你說呢?”他咧出大大的笑容。
“行,你把那幅‘戲虎圖’送給我,我馬上打包走人!彼肜系艿闹翆毢芫昧。
“什么?真是獅子開大口!”海鑫星立時吹胡子瞪眼睛,“那是我最滿意的作品,連賣也不舍得賣耶!”
“不要嗎?拉倒,不過,你可別怪我把你從小到大的‘小秘密’告訴你的貴客喔!”她奸笑著。
海鑫星愣了半晌,終于搖頭苦笑,“有你這個姐姐,真是我海鑫星的幸運!”
“好說、好說!”海磊月笑得可甜了。
* * *
“麥克是誰?”韓慧心問。
她記得他的右頰上有一條狹長的疤痕,冷硬的氣質顯然不是尋常人。
“麥克是我不打不相識的朋友。他是孤兒,經歷滿豐富的,那條疤痕便是他在一場中美洲政變中換來的紀念品!薄巴郏 边@種“世外高人”離她的世界實在好遙遠。“再告訴我一些關于麥克的事,好嗎?”
“嘿!不準對我以外的男人發生興趣喔!”他輕點她的額頭,口吻里有幾分霸道。
韓慧心不語,輕咬了咬唇。
海鑫星起身放了一張蕭邦鋼琴獨奏的CD,走到流理臺泡咖啡,不一會兒,cappuchino的香味溢滿客廳。
韓慧心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都各懷心事。
“還覺得害怕嗎?”他遞上咖啡,輕聲問著。
“一點點!币徊ㄈ鄣囊惶,她苦笑道:“看來我得多買幾份保險才是……啊!”
海鑫星驀然把她摟入懷中,身子繃得死緊。
他沉聲道:“別這樣說!
“金星……咖啡要打翻了!”她努力平衡手上的杯子,放回茶幾上。
“嗯……”他緩緩地放開她,“還記得我們最后見面那天本來要做的事嗎?”
“什么?”她俏臉一紅,想起被老爸打斷的好事。
他又想對她做什么了?
。‰y怪他把她“綁”來他家--她慌忙掙開他,一臉的警戒。
“我是說去逛美術館和聽爵士樂……”海鑫星邪邪一笑,“不過,要是你想要‘那個’,我很樂意配合!
“去你的!”她掄起粉拳扁他。
他笑握著她的拳頭!澳憔秃煤玫拇谶@里,等你的心情好些,我再帶你到處去逛一逛!
“待在這兒……過夜?不大好吧?”
“留在我身邊,讓我確定你是平安的!彼杨~頭抵上她的,認真的眼神震動了她的心弦。
“但是,你會不會又……又……”這家伙實在“素行不良”。
她一副想逃得遠遠的樣子,他無奈地嘆道:“好吧!我答應會規規矩矩的,你可以放心了吧?”
“真的?我可不太相信!蹦囊淮尾皇撬翗屪呋鸬?哼!
“OK,我發誓做一個君子,否則我頭頂生瘡、腳底長膿、絕子絕孫,可以了吧?”他做出童子軍手勢。
她低聲咕噥。
“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么嗎?”他笑問,把她摟入臂彎中。
“什么?”
“你頭一次主動叫我金星!闭f罷,他的唇輕輕覆上她的。
“等一下……”
“女人,專心點,我在吻你!
他吻得很柔、很軟,綿綿密密的,像是在確定她的存在,也像是在壓抑什么似的。
她被他吻得醉了,怯怯的試著回應,學他那樣探索他的舌,嘗到濃濃的咖啡香……嗯!不壞……!他把她摟得更緊了……
他忽然結束,把她推開。
她愕然的眨眨眼,輕喘著。
“怎……怎么了?”
“沒什么!彼致曅χ,“再吻下去,我就當不成君子了!
韓慧心愣了愣,忽然明白他在說什么,登時燒紅了臉!澳憔椭粫氲侥腔厥聠?我看我還是回飯店算了!”
“誰教你那么可口!彼靶χ阉貋,“留下來。反正你遇上了我,就別想有逃離我的日子啦!”
* * *
深夜,一雙裸足無聲地落在客廳的地板上。
韓慧心溜出客房,伸手探向客廳的書架。
她找到海磊月拿出來又放回去的淡黃色本子,翻開來就著窗外的月光一看
“嘎!”她低聲倒抽一口氣。
素描簿里有好多肖像,各種神態都有,但模特兒都是同一人--就是她韓慧心!
難怪海磊月說見過她……
畫中的人既熟悉又陌生,有靜有動,有時裝有古裝,韓慧心覺得畫中的人比自己還要漂亮。
最特別的一幅是她裸身在落葉片片的森林里輕躍,背上長了兩只半透明的翅膀,美得不可思議。
她不敢多看,合上素描簿,一只手輕掩著抨然震蕩的胸口。
“想看就說嘛!”懶懶的呢噥從臥門里傳來。
韓慧心吃了一驚,轉過身,只見海鑫星斜倚在房門邊,穿了一件無袖汗衫,疊著手臂哼哼笑。
他上前把素描簿放回去,“呵!我就知道我姐會翻我的東西!
“呃……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姐姐提過……”
他牽著她的手走回去,“沒關系,你想知道什么、看什么,直接跟我說就行了。”
她的心“咚”的一跳。
“那……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她扭絞著睡衣衣角。
“什么事?”他拉著她坐在床沿。
她直視他,“那天被我爸爸逮到時,你為什么要嘆氣?”
他一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天。∧憔褪菫榱诉@個生氣?”
“不應該嗎?”
“我只是覺得時機不太好。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可在其他時間、其他地點談那件事!
“唔……”她輕輕抿唇,用手比畫著床單……藍色的床單?
。∵@里不是她剛才睡的客房,而是--
她怎么傻乎乎的跑到他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