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累死了!這些個歐巴桑是怎么搞的嘛!凈會給她找麻煩,真是!光處理這件事情就忙不完,每天回到家都腰酸背痛的,真不知道幾時才能釣到個凱子……
“方組長!”
捶肩捶到一半,方嘉茹甚為詫異地別過臉,看到丁曉橘面有難色地站在那兒。
“喲?這么難得?都下班了還不走人!”
“呃……我有事想請教你,你有空嗎?”
“請教我?嘖嘖,天要下紅雨了。 彼幻饪瘫〉厮崴齼删洹!耙埥涛铱梢裕贿^我還沒忙完,你要等嗎?”
“嗯嗯!倍蚤儆昧c頭。
“那你就去員工休息室等我吧!我再半個小時就可以走人了!
“好。”
在休息室里,丁曉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來走去走得自己心煩意亂,聽到手機(jī)響便連忙關(guān)機(jī)。
“你干么不接?”方嘉茹走進(jìn)來時正好瞧見這幕,她不明白地蹙起兩道細(xì)眉毛!澳菓(yīng)該是傅經(jīng)理打的不是嗎?”
“我……”
“你在耍什么白癡?”她劈頭就問。“他打給你你竟然關(guān)機(jī)?你瘋了!”
“我心里很亂,我……我想請你幫幫我!
“幫你?哈!”她高傲地兩手插腰,跩得二五八萬似的!澳阋矔星笕说囊惶煅!是不是覺得我說中了你們的關(guān)系?所以你現(xiàn)在很緊張?”
“你教教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好,我覺得……我覺得他快要厭煩我了,我……我真的好害怕。”她強(qiáng)忍悲傷地抿唇低頭。“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也沒有別的朋友可以傾訴……”
“就叫你不要耍白癡啊!我如果不聽你說干么站在這里!”方嘉茹是標(biāo)準(zhǔn)的刀子口豆腐心。“還有,你跟他不是好好的?”
她用力搖頭。“我發(fā)現(xiàn)你說得很對,他根本只是想玩玩而已!”
“怎么說?”
“他會出錢買一大堆東西給我,帶我出去吃飯出去玩,對我獻(xiàn)殷勤,有時溫柔得讓我很有錯覺,有時又冷漠得讓我心驚膽跳!倍蚤僮约赫沓隽艘欢汛鸢,不免鼻酸地深吸口氣!跋褡罱庾兊煤懿,雖然我很想逗他開心,不讓他那么生氣,但他還是一直板著臉,我真的不懂為什么會這樣?難道說,他真的厭煩我了嗎?”
“喂!”方嘉茹突然喊她。
“嗯?”丁曉橘納悶她干么這樣叫她。
“你從實招來,你們到底那個沒有?”
“那……那個?”
“是!到底上床了沒?”
“啊……”她當(dāng)場面紅耳赤,又說不出話來。
“我真會被你氣死!你既然沒那個能耐,就干脆離開他算了,要不然你最后受的傷害會更大,你懂不懂?”方嘉茹強(qiáng)烈不滿起來。“我看你這樣就知道,你愛慘他了,而且愛得不可自拔,對嗎?”
丁曉橘的眼眶迅速充淚了,她痛苦地掩住臉,不想哭出來。
“可是他一定不愛你的呀!他是冷血動物耶!除了工作,他根本不懂得怎么去愛一個女人,像他這樣的男人,你若還付出感情就是你自己笨,怨不得別人!
“你不懂,他并不是真的冷血……”
“我知道,你是不是要跟我說,他其實也可以很熱情?很溫柔?”
她霎時無言。
“這不是廢話嗎?他既然對你有興趣,不耍點手段怎么行?唉呀,男人我看得多了,他們都是這樣的啦!得到了就不會珍惜的!
“得到了……就不會珍惜的?”她震然。
“相信我!我可也是閱人無數(shù),不會唬弄你的啦!”方嘉茹說得憤慨。“要不然,我也不會到現(xiàn)在都還小姑獨處!
“那么,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好呢?”
“很簡單,你要嘛就快刀斬亂麻地離開他,要不,你就繼續(xù)跟他攪和下去,不過到時你要是收不回感情,而他又真的厭倦你你,我看你一定會很慘的,到時可別上演那種狗血戲碼,抱住他的大腿叫他不要趕你走什么的……”
方嘉茹愈說愈是義憤填膺,丁曉橘的眼淚就愈是忍不住。
嗚……她也不想變成那種惹人厭的女人。
可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瀟灑地放手?
她做不到!
都這個時間了,她到底上哪兒去了?
照道理她今天七點就下班了呀!怎么現(xiàn)在都十二點了還看不到人影,而且手機(jī)還關(guān)機(jī),讓他找不到人。
傅孟臣心情惡劣的摔上話筒,忖度半晌抓了車鑰匙預(yù)備出門,也在這時候,他終于聽到客廳傳來關(guān)門聲,丟下鑰匙,他一個箭步?jīng)_出去。
“你怎么回事?為什么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
“我……”一進(jìn)門就遭到他怒火騰騰的質(zhì)問,丁曉橘睜著紅腫的兩只眼睛,畏縮地垂首不語。
“說話啊?你為什么不說話?”傅孟臣快被她給搞瘋了,吼完這句才發(fā)現(xiàn)到她臉上竟帶著淚痕!澳闶遣皇强捱^?”他沖上前來!笆遣皇怯质悄莻姓方的女人欺負(fù)你,是不是?”
“不是,她沒有欺負(fù)我!”她急急喊出這句,然后避開他咄咄逼人的面容,想要快些逃回房里!拔覜]事,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傅孟臣極力仰下薄怒,遲疑了陣又追上去。
“曉橘,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可是我很累……”她想把門關(guān)上,但卻被他的手擋住。
“不行,你這樣子我沒辦法放心!”冷著一張俊臉,就看到他一雙銳利眼眸此刻隱含怒火。
她眉頭頓時糾縮,努力扯動唇辦,想表現(xiàn)出她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
“我都說我沒事了,為什么你不信?”她笑了,但那笑容一點也不燦亮晴朗,反而悲傷憂郁,令他更為光火。
“我不喜歡你這樣!你這樣子根本不是我當(dāng)初所認(rèn)識的你!”
聽到他這么說,她的心更加痛了。
是了,他厭倦自己了,果然。
“你應(yīng)該是樂天開朗、無憂無慮的!但你現(xiàn)在完全變了,我實在不明白你到底怎么了?”
那是因為我愛上了你啊——她在心里無助地喊著。
但她怎么說得出口?
“我……我想是因為……”深吸口氣,她想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耙驗槲遗伦约旱拿箽鈺䝼魅窘o你,你看你最近老是受傷,我真的很擔(dān)心……”
傅孟臣怔了怔,馬上就相信她給的這個爛理由!吧倒,這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圣誕節(jié)都多久的事了?你還相信自己是掃把星?”
“我說過,我這個掃把星的威力在平時也是有作用的!
“我真的是……真的是想好好揍你一頓,你知道嗎?”咬咬牙,他還是那張老字號的臭臉。
“對不起……”
“又說對不起?不許你再說對不起!”他沒好氣的上前一步把她抱住,像要撫平她內(nèi)心的不安,也像要撫平自己內(nèi)心的忐忑。原來在乎一個人是這么痛苦的事,要擔(dān)心這、擔(dān)心那的,一刻都沒辦法松懈下來,但是,他寧愿承受這樣的煎熬,只要她別再這么胡思亂想。
“下回再讓我聽到你為這事耿耿于懷的話,你就等著被吊起來打!”
被他這么一抱,她心里的疼痛神奇地得到紓解,但她知道,這只是暫時性的自我麻醉。
“知道了……我不說就是!
“你真是個傻瓜……”他在她耳邊繼續(xù)叨叨絮絮,手則牢牢擁著她。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豁出去了。
她同樣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身子緊貼著他的胸膛,她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管了。
就讓我多貪點他的溫暖吧!這么寒冷的冬夜,我不想再一個人過了。
“曉橘?”
她拾起嫣紅似醉的臉蛋,怯怯地迎視他充滿問號的目光!拔俏摇
他震動得無以復(fù)加,但也立刻如她所愿,低首覆上她的唇。
兩唇相貼,悶在他胸口的慍火得到了最佳的釋放,她生澀而熱情的回應(yīng),讓他滑溜熱燙的舌乘機(jī)竄入,純熟而技巧十足地與她的舌勾纏撩繞。
“孟臣……”在稍喘口氣之余,她輕輕低喚他的名。
他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更加狂猛而激烈地攻占她誘人的唇瓣,她感覺自己的體內(nèi)灼燒起來,全身震顫,兩手不由得上移,圈住他頸后。
未曾感受的深情溫柔,松懈了她的最后一道心防。
他的手往下游移,順著曲線來到她起伏的胸口,厚厚的毛衣布料卻阻擋了他的探索,但他沒有死心,大掌滑至腰際,碰到毛衣底線迂回繞內(nèi),狡猾地?fù)嵘纤募∧w,她戰(zhàn)栗地倒抽口氣,不自覺地逸出嬌吟聲。
他的大掌緩慢地在她上身爬行,她幾乎無法克制內(nèi)心的情潮與悸動,難耐的燥熱如涌泉般不斷涌出,她好想尖叫、好想求饒,卻又好想得到解脫。
當(dāng)他的手觸摸到她敏感的頂端,她的身子倏地一僵,感覺自己就要崩裂。
該不該逃呢?
慌亂中,她問著自己。但她知道,她不會逃的,因為她就是想要他,她想要跟他在一起。
“你真的不后悔嗎?”凝住她嬌美的臉龐,他沙啞地問。
“嗯……”她柔笑著點頭,全心全意,而且無怨無悔。
對他來說,男歡女愛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沒什么好思索的,既然他真的要她,這就表示他已經(jīng)決定要好好珍惜她。
他卻不知道,此刻的她心里想的竟是另一件事。
褪下最后一件衣物,他的動作放慢下來,暈黃燈光映照著她酡紅的臉,他憐惜地用手畫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再往下畫過她的鎖骨、她的腰……極其珍愛的程度,讓她也飽受煎熬。
她強(qiáng)烈地想要他,她想跟他合而為一。
“孟臣……”
“說愛我。”他霸道地下了命令句。
這瞬間,她只覺喉頭像是梗了什么!拔摇獝勰恪蹦敲茨隳?你愛我嗎?你會說你愛我嗎?
但他沒有說話,而是放縱自己用身體語言去愛她。他用了心去疼惜她,哪知她卻淚眼汪汪。
“怎么,很痛嗎?”他不忍地放慢速度,用唇吻去她眼角的淚珠,以為是自己太過粗魯?shù)木壒省?br />
“不……不痛……不痛了……”淚眼婆娑中,她苦澀地微笑。
過了這一夜,她就不會痛了,是的,她不會痛了……
他睡得很沉。
所以,這是她該走的時候了。
她不想追問他、要求他說出心中的話。與其要面對那殘忍的事實,她不如先提早離去——
流著眼淚,她痛苦地將衣服一件件穿上。
這羊毛衣、這背心、這裙子,還有這襪子……都是他買的。
脖子上的項煉和手上的手表,也是他買的。
要帶走的行李箱里,也塞滿著他送她的衣褲鞋襪,她擁有了這么多屬于他給的東西,她該滿足了。
況且,她一直都很知足的,不是嗎?
老天爺把他當(dāng)成圣誕禮物和生日禮物一并送給了她,讓她度過了人生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也成了人人羨慕的鳳凰女,她還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不能貪心了,再這樣下去只會讓自己變得卑微而可笑,她不要連最后那點自尊都被丟在地上踩踏。
選擇離開是最好的方式了,他們不必面對那么難堪的狗血戲碼,她也不會哭著求他,更不想看到他厭惡自己的臉。
所以,她這么做是對的,她不能再有留下來的念頭!
套上大衣,她留戀地凝視他最后一眼,模糊視線中只知道他睡得很香甜,那睡顏就跟個小孩沒什么兩樣。
這樣就夠了!
明天一覺醒來,他還是那個傅孟臣!
而她還是那個掃把星丁曉橘。
退出房門外,她的胸口激烈地翻騰,那股疼痛狠狠拉扯著不讓她走,但咬緊牙關(guān),她仍然拎著行李走了。
細(xì)雨飄飛的午夜,她退出了他的世界。
九點了,鬧鐘持續(xù)響了一陣,就是沒人肯去搭理,傅孟臣勉強(qiáng)睜開沉重眼瞼,半支起身子,伸手橫至另一方將鈴聲關(guān)掉。
她未免睡得太死了吧?
仔細(xì)一瞧,卻驀地驚覺床是空的,他霍地坐起身。
在坐正身子后,他暗罵自己太過神經(jīng)緊張,她八成是提早起床跑去弄早餐了,干么神經(jīng)兮兮地以為她不見了?
穿好衣服來到廚房,沒瞧見她的人影,他的心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yù)兆,開始焦躁地滿屋子找她,卻怎么也找不到她。
“這丫頭又是怎么了?”
他面色鐵青地沖回她的房間,想也不想就分別打開衣櫥跟衣柜,接著,腦中轟然巨響。
“這……”
除了幾件她自己帶來的休閑服,其余的衣服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
鞋子、襪子、手飾、皮帶……所有的東西全都沒有了!
她甚至沒有留下只字片語。
“怎么會……這怎么會?”
傅孟臣崩潰地把所有抽屜拉出來摔在地上,然后跑回房間拿起電話開始撥打。
可想而知,她的手機(jī)仍然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不論他怎么打也沒用。
倉促地抓了外套后,他在第一時間來到丁曉橘的住屋,按了八百遍門鈴都沒人回應(yīng),大樓管理員也表示她沒有回來。
于是他又飛車趕至皇星,然后在宴會組隨便抓個人劈頭就問:“丁曉橘呢?她來上班了沒有?”
“。繒蚤?她是十一點的班!還沒看到人耶!
“十一點?”傅孟臣迅速看了下表,離十一點還有十分鐘!昂,謝謝你。”他走向員工休息室,決定等到十一點。
所有人看到他站在丁曉橘的柜子前都議論紛紛,心想傅經(jīng)理今天是哪根筋不對勁,怎么會站在那里等丁曉橘來上班?
而且,他們不是都同居了嗎?
十一點了,丁曉橘并沒有出現(xiàn)!傅孟臣憤怒地重捶柜子一拳,嚇得每個人都急忙做事去,不敢留在里頭。
“等一等!”一個女孩還來不及跑出去,傅孟臣陰沈的嗓音便喊住她。
“?”她驚懼地回過頭,講話開始結(jié)巴!案怠⒏到(jīng)理……有……什……”
“去把你們組長叫來,姓方的那個!”他不等她說完便吼道。
“啊——是!是!我馬上就去!”
“傅經(jīng)理指名要見我?”方嘉茹錯愕地一呆。
“對!他人在員工休息室,你快去吧!”女同事擺出“你自求多!钡谋砬,好像很慶幸被點到名的人不是自己。
“怎么會?他找我做什么。 彪m然她曾經(jīng)哈他哈得要死,但在碰到丁曉橘這沒神經(jīng)的丫頭后,說真的,她對他也沒興趣了。
“我不知道,可是他現(xiàn)在好像在氣頭上,你最好小心一點。”
“氣頭上?為什么?而且,那又干我什么事?”她莫名其妙極了。
“你去了就知道,別問我!”說完,女同事拍拍屁股走人,方嘉茹也只好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員工休息室。
“傅經(jīng)理你找我嗎?”
“你就是那個方組長?”傅孟臣森冷的目光直直射向她,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有大事不妙的感覺。
“是,我是……”
“你對丁曉橘做了什么?”
“?”方嘉茹如墜五里霧中,更加茫然了!笆、什么?”
“我老早就聽說你常常打著組長的名義在欺負(fù)她,是嗎?”
“呃呃……這……不會是她要你來教訓(xùn)我的吧?”她臉都綠了,心想這個丁曉橘真是可惡,在這節(jié)骨眼才反過來捅她一刀,夠狠!
但他的下一句話,卻叫她更為傻眼。
“人呢?她人在哪里?”
“她人在哪里?”方嘉茹都快昏了!案到(jīng)理,你沒事吧?她不是跟你住在一起嗎?”
“她走了!連她的東西也一并帶走了!”
她愣了下,很快回復(fù)鎮(zhèn)定!斑@樣……所以她這算是不告而別?”
“快告訴我她人在哪里!”額爆青筋的他,對著她的腦門抓狂地吼。
看到傅孟臣歇斯底里地朝著她咆哮的激動表情,方嘉茹雖有滿腹疑惑,但她也慢慢確定一件事。
他——好像真的很在乎丁曉橘。
難不成,他真的喜歡那個白癡女?
想到這樣的可能,方嘉茹后知后覺地倒抽一口氣,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所以她今天也沒來上班?”
“對!”
“這……怎么會這樣?”她心驚膽戰(zhàn)地暗吞了口唾液!岸夷阆胍仓溃以趺纯赡軙浪ツ睦?我跟她是死對頭啊!”她無辜地囁嚅道。
傅孟臣痛苦地抱住頭,他的心里亂烘烘的,已經(jīng)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不是才度過那樣美麗的一個夜晚而已嗎?為什么她要在這時候離他而去?這到底是為什么?
“會不會……”
“會不會什么?”他猛地抬頭。
“我猜啦!不過不一定正確。”她小心翼翼道。
“你快說!”
她左右張望了下,音量稍微壓小!拔也孪搿獣粫窍拇笮〗惆阉o逼走的?”
“什么?你說夏璧華嗎?”
“對!先前夏大小姐曾經(jīng)找過丁曉橘談話,這你難道不知道嗎?”
“該死的!”不等她把話說完,傅孟臣便沖了出去。
而方嘉茹眉間的皺折也慢慢加深。她想,事情真的大條了。
丁曉橘這白癡不會真的一走了之了吧?
三個小時之后。
羅全菲頗為無奈地瞄了眼墻上的掛鐘,然后順手又抽了張面紙給在一旁嚶嚶啜泣的夏璧華。瞧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兩只眼睛腫得比鬼還難看,他只能反覆地嘆氣再嘆氣。
“好了,別哭了!”距傅孟臣發(fā)飆完離開已經(jīng)整整一個半小時了,她始終哭個沒完,不累嗎?
“嗚……我怎么能不哭?”她嗚咽地哭嚷!拔颐髅鳑]逼走丁曉橘嘛!他為什么要把錯都推到我身上來!
“是,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卑,那我豈不是更衰?
“本來就是嘛!我雖然也曾經(jīng)想耍賤招把她趕走,可是我真的還是沒做!現(xiàn)在她自己消失不見,關(guān)我什么事呢?嗚……孟臣還把人家罵得狗血淋頭,我真的、真的……哇嗚……”伏在桌上,她哭得更大聲了。
羅全菲無奈地擱下手中公文,對于她無端被傅孟臣狠罵一通的遭遇雖有些同情,但又有些幸災(zāi)樂禍,只是他可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大小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心里很不好過,可是往好的方面想,這表示他們‘切’了呀!你可以乘虛而入了……”
“我才不要!”抬起淚痕滿布的臉,她雙手握拳激動地叫!罢l要當(dāng)她的代替品啊!而且孟臣對我那么兇,我才不要跟他在一起!肯對我好的男人那么多,我干么要那么自虐,跟個脾氣那么差的男人在一塊兒!”
“呃……”羅全菲嘴角微抽,這位大小姐的脾氣果真說風(fēng)是風(fēng)、說雨是雨,捉摸不定。
“現(xiàn)在想想我以前真是瘋了,竟然會想跟他在一起,”夏璧華愈想愈是不甘心,抓亂頭發(fā)的同時也拍桌子站起來!斑@種爛男人!打死我再也不理他了!”
“好好好!你別激動!”
“我怎么能不激動?我只想知道我以前到底為什么會瞎了眼?傅孟臣根本也沒多優(yōu)秀,跟其他人比起來,他不過是個屁——”
就這樣,這位大小姐被無故痛罵一頓后終于覺悟,也對傅孟臣徹底死心、徹底看破。
羅全菲替好友松一口氣,但總覺自己也難辭其咎。
他很清楚傅孟臣的個性,這家伙對愛三緘其口,因為他向來不是那種懂情趣的男人,他很被動,而且很難搞懂。
只不過,他沒想到丁曉橘會用這么偏激的方式,來解決她與傅孟臣之間的問題。
真的有那么嚴(yán)重嗎?
看來他得想辦法幫幫這個家伙的忙了。
傅孟臣想不透,怎么想也想不透,究竟是為了什么原因,她非得離開他不可?
如果照夏璧華所言,她根本沒逼她走,那么就只剩一種可能性。
她……真的認(rèn)為她是什么“掃把星”,為了不想害他所以才走的……
“錯!錯錯錯!大錯特錯!”
羅全菲搖搖手,一副他很清楚丁曉橘是怎么回事的嘴臉。
“要不然呢?”在突破心房向羅全菲交代了事情的大概走向后,傅孟臣六神無主地跌坐在沙發(fā)里,兩掌半掩著臉!拔艺娴牟幻靼姿秊槭裁匆B夜走人,我真的不明白……”
“我來問你幾個問題吧!不過你得照實回答!
“你問吧!只要能找出問題癥結(jié)點,我什么都肯說!
“好,那么我先問問你,你跟她算不算是男女朋友?”
“當(dāng)然算!”他理直氣壯地答,似乎有點不爽好友提出的這個爛問題。
“算?你覺得算,那你有正面跟丁曉橘說過嗎?”
“說過什么?”
羅全菲倒掀白眼!案f你們是男女朋友這檔事啊!”
“這個有必要說嗎?我們都住在一起了,她不會笨到連我們的關(guān)系是什么都不懂吧?”
“哇咧!”他想扁人!白≡谝黄鹗鞘聦崨]錯,但你沒跟她說清楚、她肯定搞不清楚,女人都是這樣的,你不給她一個承諾、給她一個頭銜,她就會自己亂猜,自己胡思亂想……要不我再問你,你到底愛不愛她?”
這單刀直入的問題,讓傅孟臣渾身一震,犀利眼眸頓時沉斂無光。
“你不該這樣問我,你明知道……”
“是!我是不該這樣問你,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很想這么回答:‘我不愛她干么跟她住在一起!’”他把好友說話的口氣詮釋得入木三分,也讓傅孟臣的臉色更加難看!暗前萃,女人是多么沒有安全感的動物,你如果都用想的,既不說也不做,那她怎么會知道?”
“誰說我沒有做?她要什么有什么,我只要有空就帶她去吃飯看電影,我對她難道還不夠好?”他懊惱地反駁。
“這樣子就是愛的表現(xiàn)哦?”羅全菲唾棄地?fù)u頭!罢媸懿涣,都跟你說過八百遍了,女人是要用心去疼的,不是讓她吃飽飽、穿暖暖就沒事的,你的理所當(dāng)然對她來說,是很難體會得出來的!
“為什么?”他快瘋了。
“因為你這么做就跟養(yǎng)情婦、包二奶的感覺差不多啊!”羅全菲也不留情,狠狠就往他胸口捅上一刀。
聽到這句,傅孟臣當(dāng)場晴天霹靂地僵在那兒,動也動不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雖然你們之間的相處情形我沒有了解得很透徹,不過說真的,認(rèn)識你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習(xí)慣你對待女人的方式了,”他聳肩!拔ㄒ徊煌氖牵暗哪阋膊皇钦J(rèn)真的,所以無所謂。但這回你動了真感情卻還是用相同的方式去對待一個女人,這未免就——太爛了!”
抱住頭,傅孟臣痛心疾首、后悔莫及地在心里痛罵著自己。
“就跟你說要改改你那種悶死人的個性,你以為什么都不說她還是可以知道,但丁曉橘肯定不是這么想,所以,她才會下這么大的決心離開你的吧!”羅全菲頓了頓又道:“當(dāng)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你自己想想有沒有道理!
“一定是這樣的……”他暗啞地嘶聲答!澳莻晚上我叫她說愛我,但我自己卻絕口不說,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心灰意冷地用這種方式離開我……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他潰決地低吼。
“好了,不要這樣!你現(xiàn)在自責(zé)有什么用?還不如想想法子把她找回來。”
“找?該怎么找呢?”
“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羅全菲正經(jīng)八百道!笆紫,是去她住的地方,跟他們大樓管理員打交道,請他要是一有丁曉橘回家的動靜,就趕緊打電話通知你,當(dāng)然啦,識相點的做法就是賄賂一下人心;還有,查一下丁曉橘還有哪些親戚朋友,也許她會到那些地方去也說不定。而你若是有心,也可以想想她是不是曾經(jīng)提過哪些地方是她常去的,你有空就去那邊找找!
傅孟臣一逕地點頭。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管羅全菲說了什么,他都會照單全收的。
“如果這些方法都還找不到丁曉橘,那只好用一種最爛的找人方式了。”
“最爛的找人方式?”
“對!雖然機(jī)率很小,但值得一試!
“什么樣的方式?”
于是,羅全菲說出了最后一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