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儂愛娃娃 第七章
作者:慕云曦
   
  那一次,直到傅福晉的出現(xiàn),傅炎才無聲無息的離去。

  她傷了他,也永遠失去他了。

  “妍格格,你瞧是別這朵金色的牡丹,還是粉色的牡丹好?”婢女小蓉手上拿著兩朵簪花,站在娃兒身后,在娃兒身上比試著。

  進了九王府后,她不再是無依無靠的小孤女,而是一個金枝玉葉,一個高貴的格格,雖然九王爺尚未向皇上稟告,百姓也還不知道九王爺有娃兒這個女兒,但是,府里的婢女仆傭等早已一律喚她為“妍格格”了。

  她已不再是宋娃兒,而是艾靜妍,堂堂九王府里的二千金——妍格格。

  娃兒輕輕睨了鏡中的自己一眼,粉雕細琢的瓜子臉蛋,旗頭、金色牡丹簪花,發(fā)別纓絡(luò),身穿絳紅金繡旗袍,足踩花盆底鞋,活脫脫就是一個貴氣天成的千金之軀。

  “嗯!金色好,還是金色能襯托咱們妍格格的氣度和涵養(yǎng),漂亮!毙∪氐淖彀吞穑浅S懭藲g心,而這也是九王爺將她調(diào)來娃兒身邊服侍的原因。

  娃兒臉上沒有一絲喜悅,事實上,她進王府這七天來還不曾笑過一次。

  這時,阿哀進了房門,娃兒立刻吩咐道:“小蓉,去外頭候著,沒有我的吩咐不準(zhǔn)進來!

  “是!

  小蓉離開后,阿哀立刻將房門鎖上。

  “探到了嗎?”

  “探到了!卑旱吐曇舻溃骸斑@福晉長年居住在南苑的小閣樓里,除了靜媛和送飯的啞巴外,沒有人可以進去,聽下人說,她從早到晚都在誦經(jīng)。”

  “哼!她也會怕?”

  娃兒冷冷一笑。這殘酷無情的女人派人放火燒死她母親,之后又害死福爺和春姨,如今居然也會有怕的一天?

  “也許吧!聽下人們談起,兩年前一個夜晚,她直說見了鬼,在整個王府內(nèi)亂跑,不小心跌斷了腿,現(xiàn)在一只腿瘸了。”阿哀說。

  “是嗎?真是報應(yīng)啊!她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早該下地獄了,現(xiàn)在才懺悔已經(jīng)太遲了!彼挂獣䲡@個高貴的艾福晉,不知當(dāng)她見到她的那一剎那,會不會嚇得暈了過去?

  “娃兒,你究竟要怎么做?”阿哀擔(dān)心的看著她。

  她要怎么做?老實說,她并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復(fù)仇。住進王府也有七天了,她不曾見過艾福晉一面,她想……也許時候到了,她該會一會這個仇人。

  “那一定會很有趣!蓖迌翰蛔杂X的抿嘴輕笑。

  “什么有趣?”

  阿哀才剛問,隨即被敲門聲打斷——

  “妍格格,四阿哥和傅王府的炎貝勒,及成王府的定貝勒已在品香園等候,王爺要奴婢來請格格移駕!

  “來了嗎?”

  一瞬間,娃兒腦海里又浮現(xiàn)傅炎那受傷的神情,她輕咬下唇,教自己不要去想,她沒有錯,是他騙了她,不是嗎?

  一會兒,她宛若一個高貴的仙子般來到品香園,她出色的容顏及高貴的氣質(zhì)教在場的人全部看傻了眼。她盈盈一笑,見到坐在傅炎身旁的靜媛時,眼中瞬間凝結(jié)千年寒霜,化為一記銳利的冰刃。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在意,沒想到只是見到靜媛站在他身旁,她的心就起了狂風(fēng)巨浪。

  “來,這就是本王的二女兒,名叫靜妍,因為自幼身體羸弱,所以送到尼姑庵養(yǎng)大,前幾天剛回府。來,妍兒,阿瑪介紹一些人給你認識。”

  九王爺牽起娃兒的手,在兩位俊秀的年輕男子前介紹著。這套言辭是他挖空心思才想出來的,為的是怕娃兒的身份招來揣測。

  “這是皇上的龍子,四阿哥!

  娃兒輕輕抬眼一瞧——貌賽潘安,眼帶桃花,是一個可以迷死眾女子的美男子。

  “靜妍見過四阿哥!彼稚吓磷右粨],行滿人的禮。

  “好個清新脫俗的靜妍。九皇叔,你把這女兒當(dāng)珍寶藏起來啊?”四阿哥宣儒嘖嘖贊嘆道,手上羽扇一捩,襯著白衣飄揚,真是不辱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封號。

  “四阿哥過獎了!

  娃兒眼角瞄見靜媛柔若無骨般的倚著傅炎,她一咬牙,逼迫自己漠視這一切,她握緊了手中的帕子,直到掌心傳來一陣麻疼。

  “哈哈!好說。”九王爺呵呵笑著,指著另外一位男子道:“妍兒,這位是成王爺?shù)亩ㄘ惱,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精通藥理,就連星上也十分欣賞呢!”

  看來她這個阿瑪,為了彌補十九年來對她的愧疚,正在努力幫她覓得一良婿呢!

  “為了避免生疏,我直接叫你靜妍吧!我是成定,成王府的世子,具遺憾這么晚才認識你,改明兒個請你到成王府來坐坐!

  看得出來成定對娃兒十分有興趣,相對于他的熱絡(luò),娃兒只是回應(yīng)淡淡的笑。

  但只是一個微笑就足以勾魂攝魄了,成定像是著了迷一般,雙眸熱切的鎖住美人不肯移開。

  坐在遠處的傅炎瞧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胸中直泛著一股酸氣。

  “你們年輕人多聊聊!我還有事,先回書房里忙了!

  九王爺笑呵呵的離去。

  娃兒沒有任何興致,又瞧見靜媛拿起一塊蜂糖糕,嬌滴滴的喚道:“炎哥哥,你怎么臭著一張臉?吃塊蜂糖糕,好香好甜呢!”

  吃呀!最好噎死你、甜死你。

  娃兒在心里啤罵著,面對成定又不得不擺出一副柔美的笑容。

  “天氣冷,喝杯姜茶,怯怯寒!背啥χ泻敉迌,儼然當(dāng)自己是主人了。

  “多謝定貝勒!

  娃兒嬌笑謝過,兩人指尖接觸的那一瞬間,生性老實的成定立刻臉紅到耳根子去。

  “冷?我看定貝勒心里正熱著呢!瞧!臉都紅了!备笛姿崴岬牡,回頭對著靜媛溫柔的笑著,“媛妹妹真是愈來愈溫柔體貼了!

  他輕拍著靜媛的小手,接過蜂糖糕咬上一大口,卻覺得滋味好酸,難以入口。

  “炎哥哥……”他的負氣舉動讓靜媛看得心花怒放。

  炎哥哥、媛妹妹……瞧,叫得多親密!這兩個人真是嗯心到了極點。

  娃兒笑到臉色僵硬,嘴角都要抽筋了。

  “怎么?靜妍,你不舒服嗎?”

  成定很快的看出娃兒的異樣。

  “沒什么,頭有些疼罷了!彼S便找個借口。

  “哦!如果方便的話,我懂一些醫(yī)理,讓我替你把把脈可好?”

  成定的好意關(guān)懷讓人無法說不,加上心頭正賭氣著,于是娃兒笑盈盈的伸出自己的手。

  “成大哥,有勞你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將手交入另一名男子手中,盡管成定只是以兩指輕按在她右手腕處而已,傅炎就是無法控制自己,胸口醋海翻騰,幾乎要淹沒了理智。

  放、開、她!

  傅炎沖動的幾乎脫口喊出,但他咬緊牙關(guān),惡狠狠的低咒了聲,“該死的!笔稚鲜S嗟陌雺K蜂糖糕被他捏成碎屑。

  一旁的四阿哥宣儒將這一切全看在眼里,心思細膩的他怎會看不出這是一場龍鳳相爭的好戲?

  “哎呀呀!原來九王府也有好戲可看。 彼驼Z道:“看來六弟和月兒不鬧別扭,景陽宮沒好戲看時,我倒是可以殺到九皇叔這兒來消磨、消磨時間……”

  沒人聽見他在喃喃嘀咕什么。

  這廂成定忙著道出脈象,娃兒的心思卻不在他身上,眼波流轉(zhuǎn),心緒不寧。

  那廂靜媛傻傻的遞茶端糕點,笑語不斷,無奈良人心系另一名佳人身上,對于她的殷勤不是恍若未聞,就是虛應(yīng)了事。

  “唉……自古多情空余恨,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哪!”宣儒徐徐煽著羽扇,朗朗念道:“菜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涸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這首詩聽在四人耳中,各有不同的意會,其中以靜媛為最樂,她還以為宣儒是在替她給傅炎暗示,要傅炎快來九王府提親,因為她早已是“待嫁女兒心”了。

  “傅兄、成兄,如何呀?”語畢,宣儒還故意詢問一下兩人的意見。

  成定喜不自勝,以為宣儒在幫他打氣。

  傅炎臉上則是陰晴不定,看不出思緒為何,倏地,他心中一陣明朗——

  是的,這就是他和娃兒兩人之間的寫照,雖然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看之若有,霓之又無,可他若不想辦法跨越那道無形的鴻溝,他們兩人又怎么會有未來呢?

  想通后,傅炎展開大大的笑容,舉杯道:“四阿哥,真是一首好詩呵!”

  是的,他絕不再讓娃兒從他身邊溜走,既然她想盡辦法要逃,他就只有鍥而不舍的追了。

  ???

  “妍格格,自從你回王府后,九王府變得好熱鬧呢!定貝勒留在府中說要幫你治嗓子不走了,奇的是炎貝勒也留下來了呢!以前他從不曾留在九王府的,奴婢看,媛格格是最開心的人了!毙∪厥嶂迌阂活^如瀑布般的鳥絲,嘴里還不停叨念著,“還有,四阿哥幾乎天天都來呢!他真是帥得不得了,要是能伺候他,要奴婢去死都甘愿!

  娃兒將一縷青絲纏在手指上把玩著,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一聲。

  梳理完頭發(fā),小蓉端來一盆水,擰了一條毛巾!案窀裾埐聊槨8窀,你長得具的好漂亮,就像畫里的仙女一般,小蓉好榮幸能來伺候你呢——”

  “小蓉!蓖迌捍驍嘈∪氐脑。

  “是!格格有什么吩咐?”

  娃兒輕笑著,“時間不早了,你退下歇息吧!”

  “是,奴婢告退!

  當(dāng)門扉關(guān)上時,娃兒臉上的笑容立刻斂去,雙眸殘留的是那股冷漠似寒霜的利刃。

  她刻意散了一頭長發(fā),削瘦的身子只穿著一件白衣。

  “阿哀,是時候了。”娃兒輕聲說道。

  “你真的要這么做?”

  “別忘了,這才是我來九王府的目的!



  是的,她來九王府為的只是要會一會艾福晉,只要她復(fù)了仇,就可以遠離這紛亂的紅塵,她再也不要看見傅炎,她要忘了他,不再嘗到心痛的滋味。

  子時。

  九王府內(nèi)一片靜悄悄的,娃兒吹熄了房內(nèi)的燈火,隨著阿哀來到位于南苑的小閣樓里。整楝閣樓皆用高貴的紫檀木建造而成,看來十分的高貴典雅。

  娃兒立在閣樓前,臉色一片漠然。

  “看樣子,這兒的下人們也已歇息了!卑Э粗䴓前x的寢室!巴迌海阏嬉M去?”

  “阿哀,你好奇怪,難道你不想替我冤死的娘、福爺和春姨報仇嗎?”

  “我是想,可是……”阿哀支吾著,似乎心中另有隱情。

  “沒有什么可是的,后果我會自行承擔(dān),快帶我上去!蓖迌簣远ǖ恼f。

  “好吧!”也許在她看清楚實情之后,會消弭心中所有的恨。

  阿哀抓著娃兒的臂膀,施展輕功,往上一躍,輕輕松松的躍入二樓欄桿內(nèi)。她指著里頭唯一的廂房,說道:“艾福晉就住在里頭,你自己進去瞧瞧吧!”

  阿哀的神情舉止真的很奇怪,好像瞞著她藏了什么秘密似的,但娃兒此刻一心只想復(fù)仇,根本顧不得其他,也看不到阿哀眼底的憂愁。

  娃兒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滿室的昏暗,夜晚冷冽的風(fēng)吹起室內(nèi)的紗帳飄揚,增添一股詭異的氛圍,娃兒輕手輕腳的往床榻而去。

  床榻上一名貴婦人蹙眉而眠,雖然臉上有些皺紋,但看得出保養(yǎng)得當(dāng),她——就是艾福晉!

  一瞬間,娃兒雙眸布滿噬血的紅,她緩緩的彎下身子,拔起藏在鞋側(cè)的短匕。

  殺了她!只要殺了她,一切事情就結(jié)束了,一個聲音在娃兒心底吶喊著。

  娃兒腦海里回蕩著那場大火的夢魘,以及福爺和春姨慘死的情況,她就像著了魔一樣,不覺握緊匕首,高高的舉起——

  倏地,艾福晉睜開雙眼,立刻發(fā)出尖叫——

  “啊……”

  娃兒嚇了好大一跳,腳步一陣踉蹌退了兩步,就在同時,艾福晉發(fā)了狂似的哭喊著——

  “鬼啊……鬼啊……救命哪!”接著,她抱被滾落在地。

  娃兒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整個人愣在原地。

  “不要……不要殺我啊……不要……”艾福晉整個人失神的抱著被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求求你饒了我,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娃兒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她這一陣子日夜詛咒著的仇人、巴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以祭娘親冤死的亡魂的女人居然瘋了?!

  艾福晉瘋了!

  面對一個瘋子,她如何下得了手?哦,老天……不,她做不到!

  “娘……”娃兒仰望著天,喃喃低喚著,淚水不可抑止的落下。

  那么她來到九王府為的究竟是什么?她的復(fù)仇成了一個荒誕的笑話,她好恨啊……

  “為什么?”她抓著跪在地上的艾福晉,咆哮著!澳銥槭裁匆l(fā)瘋?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你一瘋,我娘的仇要找誰算去?福爺和春姨這兩條命又要找誰算?你說呀!”

  “啊——啊——”

  艾福晉發(fā)出更凄厲的叫喊,整個人奮力掙扎著,哭喊著:“不要抓我!鬼,有鬼抓我呀——啊……”

  “不準(zhǔn)叫!你給我清醒過來,我要你到我娘的墳前懺悔,向她下跪,向她認錯。”

  “啊——不要抓我——”

  艾福晉死命掙扎著,恐懼的瞪大了眼,可娃兒使出吃奶的力量抓緊她,讓她無法掙脫。

  “說你錯了,說你不該放火燒死我娘,說——”

  “啊……我錯了,我錯了……不要啊……”

  阿哀旋身沖了進來,連忙制止娃兒瘋狂的舉動。

  “娃兒,放手!彼庾⊥迌旱膬芍皇!澳氵@樣做是要引來所有的人是不是?”

  “不要,阿哀,你不要管我!蓖迌簻I如雨下。“她現(xiàn)在瘋了,我殺不了她,可是,我至少要她跟娘磕頭認錯啊——”“娃兒,你也神志不清了嗎?”阿哀痛心的斥責(zé)著!翱熳甙!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就糟了!

  “不要,我不要!

  掙扎中,艾福晉脫離了娃兒的鉗制,她嚇傻了,全身顫巍巍的,發(fā)抖的手指著娃兒喃喃道:“鬼啊……那華的鬼魂又出現(xiàn)了……有鬼……”

  遠遠地,傳來的腳步聲——

  “福晉在尖叫,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快來人,有刺客。 

  “糟了!被發(fā)現(xiàn)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娃兒,我們快走!

  阿哀使盡力氣去拉娃兒,哪知平日手無縛雞之力的娃兒,今天卻力大如牛,讓她怎么拖也拖不動。

  “不要,我要抓她到娘的墳前磕頭認錯。”

  在艾福晉的眼里,娃兒就像是那華的冤魂,眼見厲鬼又要撲來,她嚇得尖叫連連,連滾帶爬的奪門而出——

  “鬼啊——有鬼啊——”

  “阿哀,放開我,她要逃掉了!蓖迌恨彰胍_阿哀抱住她的那雙手。

  同一時間,樓下傳來重物滾落的巨響和侍衛(wèi)的聲音。

  “不好了,福晉摔下樓了。”

  “快,你們幾個上去看看!

  帶頭的侍衛(wèi)命令道。

  就在阿衷感到絕望的同時,傅炎一身輕便勁裝飛了進來,動作快速的一掌捂住娃兒的小嘴,另一掌強制性的強摟住她的腰,往懷中帶。

  “唔……”娃兒抗議著。

  “快走。”傅炎低聲道。

  阿哀慎重的朝傅炎一揖,“娃兒就交給你了。”說完,她快速帶上黑色面罩往外沖去,企圖引開眾人的汪意力。

  不要!阿哀!

  娃兒在心里哭喊著,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

  ???

  “搜!快搜!”

  整個九王府頃刻間變得燈火通明,所有的院落都有人在搜查著。

  傅炎緊緊的將娃兒摟在懷里,訝異于她掙扎的蠻勁。

  “不要動。”他低吼著。要不是灌木叢遮掩住他們的身影,在前頭提著燈籠四處搜尋的家丁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影。

  “快,快搜,別讓刺客逃了!

  前方雜杳的人影揪疼了娃兒的心,想到阿哀為了保護她而成了代罪羔羊,她又怎能躲在暗處坐視不管呢?

  不行!她不能只顧自己的安危而陷阿哀于水深火熱之中,她要去救阿哀。

  “唔……”娃兒死命扭動著,但傅炎的鐵臂難以撼動,她發(fā)出的聲音被他的大掌捂住,她靈光一閃,張嘴咬住他的手掌。

  “呃……”傅炎悶哼一聲。

  這丫頭是玩真的,她想要用這招來逼他放手,可惡,他偏偏不如她的愿。

  傅炎蹙著眉,硬是咬牙忍住手上那股疼痛,驀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松開了手,同時以手掌壓制娃兒的后腦勺,灼熱的唇就在瞬間覆上了她的。

  娃兒突然呆掉了。

  這是什么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吻她?

  因為她的怔忡使他的舌有機會竄入她口中,放肆的勾引她的。

  不,不行。

  娃兒因他的吻渾身一陣顫悸,她想要抗拒,但她根本動彈不了,他的唇肆無忌憚的壓迫她的,仿佛連她的靈魂也一并奪走。

  灼熱的吻和窒人的懷抱,以及他粗獷的男性氣息,漸漸使她迷惘了……

  不,不行呀!

  娃兒癱軟在他懷中,落下不爭氣的淚水。

  “對不起!”

  傅炎在她唇邊低語,他萬萬不想用這種劣等的手段來逼迫她就范,要是讓人發(fā)現(xiàn)娃兒就是企圖殺死艾福晉的兇手,這謀殺皇親國戚的罪名可是連九王爺都保不了她的。

  為了保護她,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娃兒氣若游絲,淚眼迷蒙的看著他,眼神似乎在問著為什么?

  因為他愛她,他無法忍受失去她的日子。

  “因為……”我愛你。可他終究沒有說出口。“我答應(yīng)了福伯和春姨要保護你、照顧你!彼f得義正辭嚴,說完,反手朝她的頸肩一劈。

  娃兒眼一閉,無聲無息的暈了過去,細致的臉上殘留淚珠滑過的痕跡。

  傅炎望著她,忍不住輕輕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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