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紫玄和諸葛綠玄相偕拜訪費雷,她們在一個小時前接到了諳葛藍玄的求救電話,她怕費雷發(fā)現(xiàn)孩子是他的,要她們出面幫她跟費雷談離婚事宜。
坐在費雷的院長室里,這是她們第一次與費雷面對面;他的氣度、容貌絕不在她們的丈夫之下,各有千秋。
「云夫人、柯夫人,非常歡迎!想喝點什么?」費雷早上才找過諸葛藍玄,不到中午她們就來了。他知道自己的出現(xiàn)引起她們姊妹的恐慌,而這不只是因為他對諸葛藍玄的傷害太深,應該還有其他原因,例如——孩子。
「費先生,不用麻煩了,我們來找你談離婚的事,說完了我們就走!怪T葛紫玄直接表明來意。
「很抱歉,我不會離婚!
「費先生,你跟藍玄之間的事我們都知道。我們有預知他人命運的能力,但絕不會胡言亂語令人想不開。你痛失愛人我們非常遺憾,請你不要將你心中的恨發(fā)泄在藍玄身上!怪T葛綠玄說道。
「那件事我已經(jīng)想通了,我心中不再有恨!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或是我們委托律師跟你辦理!怪T葛紫玄強硬的說。
「我不會離婚!官M雷仍堅決的拒絕。
「費先生,我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離婚。我們只希望你能讓藍玄過平靜的生活,她現(xiàn)在有一個非常愛她的男朋友!怪T葛綠玄說出令費雷無法忍受的事實。
「她得跟那個男的斷絕往來,她是我老婆。」他盡量平穩(wěn)口氣,保持風度。
「你們這段婚姻帶給她很大的傷害,她一直非常的恐懼男人、恐懼婚姻,甚至於……」諸葛綠玄停了嘴,她發(fā)現(xiàn)自己講到難以啟齒的部分。
「甚至什么?」費雷不由得挑高了眉。
「甚至怕跟男人有肌膚之親!怪T葛紫玄一口氣講了出來,同時也跟諸葛綠玄一起羞紅了臉。
她們姊妹都很撩人,難怪狂肆不羈的云諾天和精明的股市黑馬柯飛揚全都為佳人折腰,連他都由無心變癡心。
「我發(fā)現(xiàn)我愛上了藍玄,我會補償她所受到的傷害,我會讓她不再恐懼。」她是一個連吻都沒被吻過,不解人事的女孩,他卻用傷害的方式要了她,他可以想像她為何恐懼。
而既然她怕與男人有肌膚之親,那就算她有男朋友,她也不可能跟他有任何關(guān)系,這更加證明了孩子絕對是他的。
他真的愛藍玄嗎?諸葛紫玄和諸葛綠玄抬頭相視,嬌美花容上對費雷的話有著相同的疑慮。
「請你們相信我。」愛的力量真大,才讓他敢如此坦言。
「我們相信你沒用,要藍玄相信你才有用。」諸葛紫玄回道。
「從現(xiàn)在起,我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讓藍玄相信我!
諸葛紫玄和諸葛綠玄不可置信的又互看了一眼。
「費先生,你愿意以你的人格擔保,若是你再次傷害藍玄,你會同意離婚,并將……」孩子的監(jiān)護權(quán)歸藍玄。諸葛綠玄在心里完成那段話,她差點說溜了嘴。
「并將什么?」費雷猜想,一定有關(guān)孩子。
「并將不得跟藍玄碰面。」諸葛紫玄知道妹妹差點說溜了嘴,趕忙接下去。
「沒問題,我以我費雷的人格擔保。」費雷許下承諾。
之前她們只知道費雷擁有兩家以上的大型綜合醫(yī)院,剛剛出門前,云諾天和柯飛揚分別又利用管道將他查個一清二楚。
他在東南亞擁有五家醫(yī)院,觸角更是準備伸向歐、美;他的醫(yī)院里有世界各地的醫(yī)師人才相互交流,器材設(shè)備更是一流,且擁有自己的醫(yī)學院。
他的權(quán)勢若與云諾天和柯飛揚相較,絕對在伯仲之間,所以諸葛綠玄才要他以人格擔保。
「有你的人格擔保,我們可以稍梢放心。我們先走了!」
沒要到離婚協(xié)議書,至少要到他的承諾也好,兩姊妹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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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藍玄心不甘情不愿的坐進費雷的車里,當費雷將車子開離花坊時,她馬上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費雷守在花坊里一整個下午,就為了和她吃飯,幾天來都是如此。
她不能給他機會和孩子相處,更不能讓趙煌仁看到這可能傷害他的一幕,她只好跟費雷出來。
「你想到哪里吃飯?」他不知道她喜歡吃什么。
費雷徵求她意見的口氣是她從沒聽過的,她實在是不怎么習慣。「隨便吃吃就好。」
「不可以隨便,說個地方!顾m強迫她,口氣仍不失溫柔。
「那……就那家牛肉面店好了!管囎拥燃t綠燈,正停在一家牛肉面店前。
「不要這樣的地方,再想個地方!官M雷知道她在敷衍他。
諸葛藍玄的視線在附近繞過一遍,然後指著費雷的左手邊道:「那里有一家牛排館,就那里好了!
「藍玄,由我決定好了!辜t燈轉(zhuǎn)換成綠燈,費雷踩下油門。
十五分鐘後,他們來到一家頂級的義大利餐廳。
諸葛藍玄始終保持沉默且低著頭,費雷則饒富興味、一派優(yōu)閑的欣賞著她。
「藍玄,這個送給你!官M雷將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到她手里。
「送給我?為什么?」她瞅著他。他從不曾送過她東西,每次都要她自己買。
「打開看看!官M雷用微笑回答她滿臉的疑惑,并彌補自己以往的無心。
諸葛藍玄猶豫了一下,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只燦爛奪目的藍寶石鉆戒。她立刻蓋下盒蓋,將盒子放回他面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費雷起身到她旁邊坐下,拉住她的手,拿出戒指為她戴上。「這是婚戒,對不起,晚了將近兩年!
諸葛藍玄抽不回手,她看著費雷為她戴上那只戒指,也注意到費雷手上戴著她送他的結(jié)婚戒指。
她怔忡了須臾。「不,我真的不能收,我們早晚要離婚的!顾蜗陆渲。
「我不會離婚的,永遠不會。」費雷又幫她戴了回去。
「我不明白你為何不離婚!
「因為我愛你。」
「你以為我還會那么好騙!你是不是想……」騙走我的小孩。
「想什么?」費雷不想點破她的心思。
「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你千萬不要以為他是你的!怪T葛藍玄再次說道。
「我說過,誰的都無所謂!
「你是不是發(fā)燒啊?那么喜歡養(yǎng)別人的小孩。」說到發(fā)燒,她才想到兒子吃了幾天的藥,情況不見改善,反而愈來愈嚴重,「我得回去了,孩子身體不舒服!
「我跟你回去看看!顾墒莻醫(yī)生,他的孩子生病,他當然得瞧瞧。
「他看過醫(yī)生了!共挪恍枰愕年P(guān)心。諸葛藍玄睨了他一眼。
「走吧!」他拉住她的手離開座位,不管怎么說,他得看看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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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藍玄目前還是跟兩個妹妹住,回到住處時,趙煌仁正拿著花在門口等她。
「煌仁!」糟了!她竟忘了今天答應要和他一起吃飯。
「藍玄!箍粗T葛藍玄跟一個器宇軒昂的男人一起從車里下車,趙煌仁心中當然不是滋味,但他還是把花遞給她。
費雷看了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他朝趙煌仁伸出手自我介紹:「我是費雷,藍玄的丈夫!
趙煌仁所知的是他們已經(jīng)離婚了,他握住費雷的手不甘示弱地道:「我是趙煌仁,藍玄的男朋友。我聽藍玄提過,你是她的前夫!
兩個男人明的較勁,諸葛藍玄夾在中間不知如何是好。
「趙先生,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并沒簽離婚協(xié)議書,藍玄還是我的老婆。」費雷將諸葛藍玄摟進懷里示威。
「是嗎?藍玄。」趙煌仁臉色沉重的問著諸葛藍玄。
「煌仁,我并不知道他沒簽離婚協(xié)議書。」諸葛藍玄不知該如何解釋,趙煌仁愛她很深,她怕傷了他。
「我會等你離婚,四、五年都等了,我可以再等下去。費先生,我希望你放了藍玄,她是一個好女孩,該讓人呵護,而不是讓人傷害!
費雷正色地道:「趙先生,我不會放了藍玄。我知道她是一個好女孩,我絕對會好好呵護她,我不會再傷害她!
「費先生,我還是會和藍玄繼續(xù)交往,直到你們離婚。藍玄,我先走了!」
「煌仁……再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諸葛藍玄好愧疚。
「你必須跟他講明白,讓他對你死了心!官M雷拿走她手中的花,往旁邊的垃圾桶丟。
「你怎么可以這么做!」諸葛藍玄又把花撿了回來。
「你是我老婆,我有權(quán)利這么做。我會每天送你花和巧克力,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摘給你。」他又把她手中的花往垃圾桶丟。
諸葛藍玄又想把花撿回來,費雷一把抱起她朝他的車走去,不顧她的抗議把她往後車座里丟。
他的舉動引起諸葛藍玄深深的恐懼,一年多前那一幕又回到腦海里,她哭喊著:「不要、不要,你不要再對我那樣!」她怕得無法集中心力使用超異能。
費雷立刻覆上她的唇,那吻輕柔得足以撫慰人心。他在她的唇邊道:「不要怕,我沒有要對你那樣,我不會再傷害你!
他的吻、他的話雖教諸葛藍玄停止哭喊,卻仍微微顫抖著。
費雷擁緊她,呵護著她,繼續(xù)在她唇上輕吻,并柔聲撫慰:「藍玄,不要怕,我愛你、真的愛你。你離開後,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非還要傷害你!
諸葛藍玄在費雷的柔情之下已不再恐懼,但她真的無法相信他的表白,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雷,我、我不能傷害煌仁,我知道愛人的苦,他很愛我,我不能害他受傷!
「這是什么理論?你分明還愛著我,孩子是我的對不對?」
提到孩子,諸葛藍玄又有了戒心,她直覺反應地道:「不對!我不再愛你,孩子是煌仁的,請你跟我離婚!
費雷打開車里的小燈凝視著她,「要我驗DNA嗎?」
「不要!」諸葛藍玄緊張的搖頭,「請你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推開另一邊的車門,逃也似的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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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何小姐在你房里等你。還有,老爺和夫人今天來電,催你盡快帶何小姐到加拿大完成婚禮,他們急著抱孫子!官M雷車剛停好,福壽就趕緊對他說。
他始終跟著費雷,發(fā)現(xiàn)他對何筱君的感情日趨冷淡,他既不敢多言,也不敢跟老爺和夫人提起。
不過,少爺最近快樂多了!
「我明天會回電給我爸、媽,我早就到法院注過冊、結(jié)過婚,而他們也已經(jīng)有孫子了!
「少爺,這是真的嗎?那你跟何小姐……」這算是喜,但也有憂。
「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我跟她之間的問題。」
「少爺,少奶奶什么時候搬回來住?我該準備些什么?還有小少爺需要些什么?」
「藍玄暫時不會搬回來!挂貋砀黄鹱。有得奮斗。
「藍玄?」福壽訝異自己聽到的名字,同時也想起他跟她說過的話。「少爺,你跟藍玄……那……」
「福壽伯,怎么了?你跟藍玄好像很熟?」
「不算很熟,你不是要我?guī)退瓦^東西嗎?那女孩討人喜歡,又一個人無依無靠的,我後來又私下送東西給她,無意中說出你跟何小姐的關(guān)系……」福壽搞不清這是什么狀況,直覺自己可能闖了禍。
原來如此!父鄄,那倒要謝謝你照顧她!挂仓x謝他因此讓他不能繼續(xù)傷害她,同時知道自己是愛她的。
「我就說她長得一副少奶奶的命。少爺,我現(xiàn)在可以繼續(xù)照顧她和小少爺,小少爺一定很可愛是不是?」福壽衷心的笑了。
「是很可愛。福壽伯,你隨時可以到她的花坊照顧她和小少爺,還有不準任何男人接近她。我會給你花坊的地址!官M雷突然想到這一招。
不準任何男人接近她?「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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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雷推開房門,一眼便見何筱君裸身睡在他床上,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說:「筱君,回你的房間睡!
「我不回去。你爸、媽催我們到加拿大結(jié)婚,我現(xiàn)在是排卵期,我想先懷孕,再不懷孕我都快變成高齡產(chǎn)婦了。」何筱君不確定費雷是否已找到諸葛藍玄,不確定他是否知道她生下他的孩子了。
她必須讓他們的婚姻成定局,必須讓諸葛藍玄的孩子消失。
諸葛藍玄帶孩子來讓她看過兩次,她都刻意開些對他身體感冒病毒沒有抑制作用的藥給他服用。這次的感冒病毒來勢洶洶,幼兒因這波病毒致命的已有好幾個案例,她期望著孩子的病惡化。
「筱君,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無法再和你結(jié)婚,同時要請你搬出去!官M雷拿出支票簿,開了一張支票,撕下來遞給她。他早想這么做了。
何筱君看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額——五百萬!改隳缅X打發(fā)我?」
「我找到諸葛藍玄了,我會接她回來!官M雷據(jù)實以告。
他找到她了!「你非但不跟她辦離婚,居然還要把她接回來,難道你真的忘不了我姊姊的死,還不死心的要找諸葛藍玄泄恨?」她以為費雷是忘不了她姊姊,而她對何筱薇的死不再有愧疚,全因費雷對她的念念不忘。
「筱君,我想通了,筱薇的死是她自己心理上的因素,諸葛藍玄是無辜的;我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諸葛藍玄,所以我要留住這段婚姻。我知道我誤了你的青春,那張支票算是我補償你的!
何筱君聽了怒不可遏,指著費雷說:「你忘了我姊姊的遺言,她要你照顧我,你現(xiàn)在居然棄我於不顧!」
「我還是會照顧你,你可以繼續(xù)留在醫(yī)院里,只是我們不能再同住一個屋檐底下,我怕藍玄會亂想。」
「怕她亂想?」她真是欲哭無淚,「那你有沒有顧慮到我的想法?」
「她是我老婆!顾斎恢活檻]她的想法。
「她是你老婆,那我算什么?」何筱君怒吼一聲。
「筱君,感情的事是我無法掌控的!
「費雷,我也跟了你這么多年,你竟如此對我?我要你一輩子照顧我,我要你娶我;你愛的是我姊姊,而我跟姊姊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你是愛我的!顾偸沁@樣想,所以當初她才會要姊姊成全她跟費雷。
「筱君,那感覺完全不一樣,對你、對你姊姊、對藍玄,我的感覺完全不同。我對你姊姊的感覺很好,但還不算是愛;我是真的愛藍玄,我們也已經(jīng)有了小孩!顾麤]說出他甚至不是很喜歡她,跟她在一起只因為何筱薇的遺言。
原來他全知道了!「雷,如果你是為了小孩,我們可以把孩子要回來,我會視他如己出。」
費雷老實的說:「我是真的愛藍玄。你知道自從她離開後,我便跟著失了魂,這不是愛是什么?」
那的確是愛,無理可循的愛。
「費雷,你如此傷害我,我會要你後悔!顾膫性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無心傷害你,請你原諒!
「我不會原諒你的。」何筱君套上睡袍,忿然走出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