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立恒見柏震奇不對勁,問道:“老大,你怎么了?像是發(fā)燒了,今天可不能發(fā)燒。
“身體是熱了點,不過沒發(fā)燒,這幾天都是這樣!卑卣鹌孓D(zhuǎn)了轉(zhuǎn)僵硬的脖子,無精打采地回答。
燕姨把早餐放到桌上,注視著柏震奇說:“小少爺,你說你身體發(fā)熱,又滿臉通紅的,倒像是高血壓!
“高血壓?燕姨,你開什么玩笑?老大這種身體哪像有高血壓!”打死他他都不信。
“燕姨,我應(yīng)該沒有高血壓,前陣子捐血,護(hù)士小姐才幫我量過!卑卣鹌嬉膊幌嘈。
“我去拿電子血壓計來量就知道了。”燕姨轉(zhuǎn)身出房,邊走邊自言自語道:“我爸爸、媽媽、公公、婆婆,包括我和我老公都有高血壓,我應(yīng)該不會看錯!剛才應(yīng)該跟他們兩個打賭!
一會兒之后,燕姨拿來電子血壓計,將環(huán)帶套上柏震奇的手臂之后,按下激活鍵,屏幕上的數(shù)字跳動了起來。
最后,數(shù)字顯示收縮壓將近一百六十,舒張壓超過一百。
“小少爺,你真的是高血壓!”燕姨激動地喊道。除了替柏震奇緊張,也仿佛是在說:看,你們還不相信我!
“老大,怎么會這樣?燕姨,這電子血壓計準(zhǔn)嗎?你到底會不會量?”柯立恒也急了。
柏震奇懷疑地看著燕姨,等著她的回答。
燕姨回視著兩人,信心十足的說:“準(zhǔn),怎么不準(zhǔn)?而我最會量血壓了,這高血壓我自己也有。小少爺,可是玩笑不得的啊,高血壓是中風(fēng)的前兆,也可能是心臟病,還有糖尿……”
“燕姨,行了、行了,不要再說了,今天是我老大結(jié)婚的日子。等結(jié)完婚,我馬上帶他去醫(yī)院檢查!
“對哦!小少爺,趕快吃早餐、換衣服,你今天要結(jié)婚,我也要趕快去忙了!毖嘁剔D(zhuǎn)身走出去。
柏震奇起床梳洗著衣,邊想著:自己怎么可能會有高血壓?
而他這種不舒服的情況,是從那夜和那個像小意、始終不說名字的女人接吻后,無法接受她居然能拋棄兩個人之間那么契合美妙的感覺,而像逃離似的下車后開始的。
自那以后,每回想到她他就不舒服,想得愈兇愈不舒服,就像是被她下了蠱、施了咒般!
昨晚夢見和她激情纏綿,阿立敲門之后,他雖已從夢境中脫離,但那份感覺還在,也就不舒服起來了。
是因為接吻,而她有高血壓,才把病傳染給他嗎?
不,有點常識的都知道高血壓是不會傳染的。他隨即告訴自己。
穿戴好,他將牛奶喝掉,領(lǐng)著柯立恒下樓。
“爸,我去接新娘了!卑卣鹌娉貪h升說道。
“阿立,車開慢一點。”柏漢升不放心的交代。
“知道了,老爺!
接著,兩人上了車。
“老大,跟你報告兩件事。”柯立恒將車駛離后說。
“什么事?”柏震奇語氣緩緩地,還是沒什么精神,將視線沒有焦距地放在車窗外。
“第一件事,有小意的消息了!
柏震奇一聽,眸光迅速由窗外拉回,目光如炬地注視著后照鏡里的柯立恒,整個人精神都來了。
柯立恒回視著鏡中的柏震奇說:“回報的消息說,小意早就結(jié)婚了!
柏震奇一聽搖搖頭,輕笑道:“她真的不記得那小小的承諾。”
“不過她最近在辦離婚!笨铝⒑阌终f。
“辦離婚?”柏震奇隨即斂了笑。
“回報的消息說,小意知道你在找她后便開始辦離婚。老大,那是不是意味著小意也一樣的在意你?”
“阿立,告訴找的人,我并不要小意為我離婚,她既然結(jié)婚了,我會祝福她,而不是要她離婚和我在一起!
“待會兒一下車,我馬上聯(lián)絡(luò)!
柏震奇點點頭,眸光再次轉(zhuǎn)向窗外,心底剛剛那聽到找到小意的消息時急涌而上的波濤,也漸漸歸于平靜。
二十年的一份期望與等待,也在此時釋然了。
記憶畢竟是過去的事,還不如那個像小意的女人來得真實。
柯立恒接著說:“第二件事,老大,你的契約新娘長得很像小意。你待會兒見了不要給嚇到!
誰知柏震奇輕哼一聲,仿佛有氣。“有多像?我最近遇到的一個才像,而她居然拒絕當(dāng)我的情婦!”
“真的嗎?我不信。我找的這個絕對比較像小意,無論酒窩的形狀或是氣質(zhì)。”柯立恒說。
“我這個像到讓我有高血壓!卑卣鹌娣瘩g。
“什么意思?”柯立恒聽不懂。
“你相信嗎?那女人居然堅持不當(dāng)我的情婦,甚至連名字都不說,我一定是被她給嘔出了高血壓的!卑卣鹌嬗f愈氣,臉又紅了、身體又熱了、脖子又僵硬了,肯定是血壓又上升。
“老大,控制情緒,注意你的血壓!笨铝⒑阋矎暮笳甄R里看到柏震奇的臉又紅了。
柏震奇做了幾個深呼吸,深靠進(jìn)椅背里,閉上眼休息,直到到了目的地。
車子一停,柏震奇睜開眼,赫然發(fā)現(xiàn)這地方不就是他那天送那個像小意的女人回來的附近嗎?
他跟她不知道算是有緣,還是冤家路窄?
“老大,到了。記得你和舒小姐是一見鐘情,見到舒先生,要表現(xiàn)得自然一點,喊得親切一點,要有那種幸福的氣氛!笨铝⒑愣。
“我知道了。”拿起捧花,他走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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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一到,媒人婆立刻大聲嚷著:“良辰到了!”接著她趕緊進(jìn)入舒苡荷的房間,要領(lǐng)新娘出房。
柏震奇手拿著捧花走進(jìn)舒家。一進(jìn)入客廳,發(fā)現(xiàn)客廳里有兩個年紀(jì)是父親級的男人,這下他該喊誰爸爸?
柏震奇用手肘碰了碰柯立恒,輕聲問:“哪一個是舒先生?”
“我也不知道!笨铝⒑慊卮。
“那我怎么叫得親切一點?”
“我也不知道!
兩人正不知怎么辦之際,舒文政迎上前來,一手握住柏震奇空著的手,一手搭在他肩上,說道:“賢婿,我真不知該如何謝謝你!你愿意為了苡荷幫我還高利貸,我自然放心把女兒交給你!
柏震奇尷尬地笑了笑,回道:“岳父大人,您就不要客氣了。”
“苡荷好福氣,能嫁給你這個有名的投機(jī)……”舒文政臉上掃過一抹尷尬,才接道:“浪子。不過,結(jié)了婚之后可要浪子回頭了。”
柏震奇依然尷尬,只能連聲應(yīng)著:“是、是,岳父大人。”
“新娘來了!”媒人婆高亢激昂的聲音又響起。
舒苡荷低著頭走出房間,是媒人婆要她頭低低的,否則,她可是打算要抬頭挺胸,看柏震奇長得是什么德行的。
“老大,你注意看,她真的很像小意!笨铝⒑阍诎卣鹌娑,很輕、很輕地說道。
哪需要柯立恒提醒,他早在新娘走出房間那一剎那就目不轉(zhuǎn)睛了!
盡管白色薄紗罩住舒苡荷的臉,柏震奇還是一眼便認(rèn)出了她。
此時他唇角輕揚(yáng)著勝利的笑容。
不當(dāng)他的情婦,卻成了他的契約新娘,不是一樣意思嗎?
此時,他覺得整個人舒服起來,一定是血壓恢復(fù)正常了。
走到舒苡荷跟前,柏震奇將捧花遞到她手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終歸還是屬于我!
這聲音?
舒苡荷赫然抬頭,在確定真的是“那個人”之后,她只能猛眨著美麗雙眼,不知所措!
是她老想著他,眼花了嗎?
“新郎、新娘上禮車了!”媒人婆高亢激昂的聲音又響起,接著她走到前面開路,催促著新郎、新娘上禮車。
柏震奇摟住舒苡荷的腰,摟得很緊,像是在宣示什么,直到上了禮車。
“你叫舒苡荷,我的契約新娘。原來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而你也早就屬于我,我真不該浪費那么多唇舌!卑卣鹌嫦袷窃谌⌒λ辉刚f出名字和不愿當(dāng)他情婦的無謂堅持。
舒苡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改而對他緩緩地綻開迷人笑容。
“柏先生,情婦和契約新娘是不一樣的!彼v得氣定神閑。
“不一樣?是不一樣,名詞不一樣,而你一樣會是我的女人!卑卣鹌嬉矊λ冻隹△刃θ。
“柏先生,你可能忘了你合約上的內(nèi)容,請你想一想,你就會知道情婦和契約新娘哪里不一樣了!
前座的柯立恒聽到這里,知道柏震奇血壓可能又要上升了。
舒苡荷說得沒錯,情婦和契約新娘是不一樣的。
合約上的內(nèi)容?合約上是什么內(nèi)容?柏震奇當(dāng)初簽名蓋章但沒細(xì)看,反正阿立會幫他處理好。
“阿立,契約是你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用問的快一點。
“老大。我照你交代我辦這件事時說的條件寫的!
“我那時候說了什么?”他是曾經(jīng)隨口說了幾個重點,但他記不清楚了,好像都是在預(yù)防一些女人會乘機(jī)糾纏的條件。
“老大,你說……”
“柯先生,我來說好了,我把內(nèi)容都背起來了。”舒苡荷打斷柯立恒的話,刻意挑釁柏震奇。
柏震奇注視著舒苡荷。
舒苡荷忍住笑,緩緩地說道:“合約內(nèi)容是,婚姻期約暫定為一年,必要時由你提出離婚;同住一個屋檐下,但互不干涉生活,有名卻無實;未離婚之前,我不得做出損壞你名聲之事;不得透露這是一樁契約婚姻!
柏震奇聽完,血壓又升高了,整個合約內(nèi)容打擊他最深、讓他又氣又嘔的就是:有名卻無實!
“還有、還有哦!”舒苡荷接著說:“請你放心,我不會哭哭啼啼或是對你糾纏不清的。”
柯立恒見他老大血壓仿佛又高了起來,連忙說:“嫂子,我老大今天早上發(fā)現(xiàn)有高血壓,請你不要再刺激他了!
“高血壓?”舒苡荷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柏震奇,“你年紀(jì)輕輕的,又不是很胖,怎么會有高血壓?好可憐哦!”
柏震奇回道:“吻了你之后才有的!”
他居然當(dāng)著第三者的面,說他們吻過!舒苡荷斜眼睨著他。
“嫂子,你雖然是契約新娘,可我老大畢竟你是名義上的丈夫,高血壓還是吻過你之后才有的,他的身體理該由你負(fù)責(zé)照顧。”
舒苡荷此時羞得無以復(fù)加,只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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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震奇的風(fēng)度從沒這么壞過!
或許是血壓太高讓他心浮氣躁,才會風(fēng)度盡失。
他大刺刺地在舒苡荷面前脫衣服,全身只剩一件內(nèi)褲,將他健美的身材完全暴露出來。
舒苡荷知道他是故意的,她羞紅了臉不看他,“我要把禮服脫掉,不然到浴室不方便,你去洗澡,我盡快換好!
“你也高血壓呀?不然臉怎么這么紅?”有可以逗她的機(jī)會,他絕不放過,就像她有機(jī)會就挑釁他是一樣的。
舒苡荷沒好氣地說:“你快進(jìn)去洗澡啦,穿著這身衣服很累人耶!”
柏震奇只好進(jìn)浴室去洗澡。
一見他進(jìn)去,舒苡荷趕緊反手到身后,摸到拉鏈就要拉下,結(jié)果拉到一半卡住了,而且好像卡在她內(nèi)衣的勾子上。
她再往上拉試試,試圖先脫離內(nèi)衣的勾子后再試一遍,偏偏卡得死死的,連動也不能動。
完了,怎么辦?好像只有柏震奇能幫她的忙。
放棄繼續(xù)與拉鏈纏斗,她先取下頭發(fā)上的發(fā)飾,放下頭發(fā)梳理好,卸去濃妝,等柏震奇從浴室出來。
柏震奇一踏出浴室。發(fā)現(xiàn)她還沒換好衣服,頗為疑惑:“還沒換好?”
“拉鏈卡住了,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柏震奇走到她身后,檢視著卡住的拉鏈,一個念頭閃進(jìn)腦里,他使壞地問道:“你不想穿著這身衣服睡覺吧?”
舒苡荷往后微抬起頭,注視著他問道:“什么意思。颗缓脝?”
“當(dāng)然弄得好。不過,我要一個吻,否則,你就穿著這身衣服睡覺吧!”他邪惡地說。
“你每次都趁火打劫!”她又羞又氣。
今天在交換戒指完后,當(dāng)一旁的司儀說新郎可以吻新娘時,人家也頂多碰個唇表示一下就好,他居然當(dāng)眾熱吻她,她都快羞死了!
“要不要隨你,不然我睡覺了哦!”
她怒視著他,點點頭。
“先吻再脫!彼值。
舒苡荷微抬起頭,閉上眼。
柏震奇將她摟進(jìn)懷里,輕輕地覆住她的唇,一點一滴地品嘗著。
這美妙的感覺好真實,他決定不再留戀和小意的過去,那段記憶好短,卻占去了他二十年的光陰。
舒苡荷在需要空氣時,不得不推著他。她臉泛桃紅、嬌羞無比,人卻還是倚在他懷里,“吻好了,可以幫我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