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鄰國公主,邑帝總共遴選了三十名佳麗留在宮中暫住,待兩個月的相處過後再慎重決定王妃人選。
一聽見得待在宮里兩個月,吟月差點沒暈過去!
「氣死人了!」吟月一拳重捶在床上,「早知道我就當場挖鼻孔,吐口水,看他還敢不敢選我!」
氣話說完,她又長嘆一聲。
「唉!都怪我長得太美了,就是這麼討人喜歡!」
說完,連她自己都覺得太惡心而發(fā)笑。
「叩、叩!」
「誰?」
「我是分派來伺候姑娘的宮女,名叫雪櫻!
「咿」地一聲,吟月把門打開,一個看來十分聰明伶俐的小宮女馬上向她行禮問候。
吟月讓路給端著茶水的雪櫻進房,「每個候選佳麗都分配有一間房和一個宮女伺候嗎?」
「是的。」
「還真慎重呢……」
吟月看看她,再環(huán)頭這間清靜優(yōu)雅的房間,喃喃自語著。
雪櫻甜笑著回應(yīng)道:「當然得慎重羅!每一位姑娘都有可能是大王子的王妃,將來『西羿國』的王后,自然得妥善照顧!
「是嗎?」吟月突然想起一件事,「雪櫻,你見過大王子本人嗎?」
她點點頭,「當然見過。」
「那他是不是長得奇丑無比,所以才戴著面具呀?」
雪櫻掩唇輕笑,「您誤會了。王子在冊妃前不能在任何一位王妃候選人前揭下面具,這是自古沿襲的習俗和規(guī)矩,其實大王子長得俊逸非凡,是個翩翩美男子呢!」
吟月實在不怎麼相信。再怎麼說,這個小宮女也不敢說王子長得像癩蛤蟆,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是嗎?我猜他是個麻子臉,而且腦子肯定有毛病,要不然怎麼會挑上我?」
雪櫻放下茶水又去鋪被,「朱姑娘,您怎麼會這麼想呢?像您這麼標致的美女,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動心,大王子會把你留下也是理所當然的呀!」
「那是你不知道,方才我在大殿之上--」
吟月話說到一半又收口,好像沒必要四處宣揚自己的糗事吧?
「在大殿之上怎麼了?」
「沒什麼!挂髟挛⑿н^,「我這里沒什麼需要你幫忙了,你退下休息吧!」
「是!
雪櫻乖乖地退出吟月的房間,連忙朝邑帝的寢宮而去。
一會兒,她來到王子寢宮,「奴婢叩見大王子。」
「站起來說話!顾苯亓水?shù)膯枺骸杆阏f了些什麼?」
雪櫻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與吟月的對話說出來,而這就是邑帝把自己最寵信的小宮女派到吟月身邊的目的。
「她說我是麻子臉,而且腦袋還有毛病?」邑帝摩挲著下巴,「她可真大膽呵!」
雪櫻淺淺一笑,「朱姑娘直人直語,應(yīng)該是沒有惡意,不過這些話要是經(jīng)由其他宮女傳入國王或王后耳中,只怕多少會對她施以薄懲!
「我明白,所以我才把你安排在她身邊,免得她一天到晚瘋言瘋語地四處散播,那她可有罪受了!
「看來大王子您是特別厚愛這位朱姑娘羅?」
邑帝微揚唇角,不承認,也不否認。
「總之,她是個麻煩精,替我留意著別讓她闖禍。沒別的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
雪櫻遵命退下,偌大的寢宮里只剩邑帝一人。
熄了燈,脫靴上床,浮現(xiàn)在他腦海的全是吟月今天在大殿之上的放肆言行,連司禮官都看得臉黑了一半。
不過,他喜歡。
「聽她的口氣,彷佛是不得已才冒名頂替別人入宮的,究竟是有什麼內(nèi)情呢?」
他闔上眼思索半天,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
司禮官再三交代:不可以四處亂跑!
這種警告對其他人而言有約束力,但吟月卻把它當成耳邊風一般。
「又不是犯人,老待在房里想悶死人呀!」
她小聲咕噥,輕輕把門掩上,反正她方才已經(jīng)假裝就寢,把雪櫻騙回房,到明天天亮之前她是不會再來找她了。
這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她就逛逛王宮夜景吧!
幾乎每間房間都熄燈了,不過今晚夜色清明,一輪明月當空,加上她超大的膽量,在陌生的宮殿里四處游走非但不覺得害怕,還覺得刺激,好玩,一點也不擔心被逮個正著。
「嗯……好香喔……」
忽然,一陣前所未聞的異香撲鼻而來。
吟月很喜歡這種味道,尋著香味蜿蜒前行,原以為會發(fā)現(xiàn)什麼奇花異草,沒想到卻停在一扇檀木門前。
「這是誰的房間?」
她環(huán)顧一下四周,這里彷佛是個獨立的別苑,房間的規(guī)?磥硪脖人〉拇罅巳、四倍。
屋里的燈還亮著,她走到微啟的窗前,探頭向內(nèi)看,里頭一個人也沒有,倒是桌上有個開啟的陶瓷瓶,上頭繪的百花美得像真的一樣。
「進去看一下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她先跑到別苑入口,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跡後,壯著膽子推門進屋。
「哇!好香喔!」
吟月對這間房間有多富麗堂皇全無興趣,倒是拿起瓶子,對里頭散發(fā)出的濃郁芳香迷醉不已。
「這是酒吧?」
她很自動地倒了些液體進杯子,湊到鼻端聞了聞,先用指頭沾一點,試試有沒有危險性,然後再用舌頭輕舔一下食指指腹--
「好香、好甜的酒喔!」
她說著,便為自己倒了一杯,完全忘了自己先前只打算看一下就走,喝到第三杯時,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置身何處……
*****
「怪了,我房里怎麼會有女子的歌聲?」
邑帝剛被父王臨時召見回來,一踏進別苑,就聽見有悅耳的歌聲從自己房中傳出,待推門而進,眼前的景象不禁讓他完全愣住。
吟月根本沒發(fā)覺有人進屋。
連喝了三杯美酒的她早已醉了,酒酣耳熱之際還當場唱起歌、跳起舞來。
而她翩翩的舞姿讓邑帝看呆了。
她唱的并非「西羿國」的歌曲,跳的舞步他也沒見過,卻只有一個「美」字能形容。
看她的身軀彷佛柔若無骨,每一個回旋皆如柳絮般輕盈,舞步與歌聲搭配得天衣無縫,沒有笙樂相和依然完美得無懈可擊。
他看癡了,沒想過這個會卯起來掄起木槳和男人干架的辣姑娘,也有這麼嬌柔可人的一面。
她那泛紅的桃花腮,嬌美誘人的小櫻唇,隨舞款擺的水蛇腰,不斷地向他散發(fā)出極大的誘惑,而她自己倒無知無覺,瞇著眼自得其樂地舞個不停,教他越看越口乾舌燥。
「小心!」
不斷的旋舞讓醉酒的吟月終於體力不支地朝桌邊癱倒,幸好邑帝一個箭步飛奔而上,穩(wěn)穩(wěn)地將她攬在懷中。
「你是……誰呀?」
直到撲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吟月才發(fā)覺房里還有其他人。
「我是誰不重要,問題是,你怎麼會跑來這里?」
「我……尋花香而來呀!」她迷迷糊糊地指向酒瓶,「好酒……」
他笑嘆一聲,「我知道是好酒,那瓶『百花釀』可是藩國進貢的珍貴佳釀,我開了瓶還來不及嚐上一口,就被你捷足先登了,你這小酒鬼運氣還真好!」
吟月毫無戒心地倚在他懷中,不服氣地嘟起小嘴。
「我才不是酒鬼!」她屈起指頭數(shù)著,「我才喝了……一杯……二杯……」
真可愛!
邑帝打從心底喜歡她此刻的嬌憨模樣,像個純真無邪的大孩子。
「別數(shù)了!顾兆∷睦w纖玉指,「你不是酒鬼,那你是誰?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我就相信你不是酒鬼。」
「我叫花吟月.....嗯……不對,我現(xiàn)在叫做……朱妘妘……朱妘妘。」
「花吟月?」
他抿唇一笑,沒想到要套問出她的真名竟是如此容易。
「那……為什麼你以前叫花吟月,現(xiàn)在卻叫朱妘妘呢?」
「還不都怪……那個沒人要的丑王子……」
甜酒的後勁越來越強,吟月的神志越來越迷糊,渾身燥熱的結(jié)果竟讓她一把將邑帝推開,開始寬衣解帶。
看著她衣帶一解,邑帝渾身也跟著發(fā)熱。
「吟月,你做什麼?」
「好熱……我要把衣服全脫了……」
「全脫--喂,等等!你今晚是特地跑來折磨我的嗎?不準--」
「脫」宇尚未出口,吟月整個人便一軟,向後躺進了他及時伸出的臂彎中。
「酒品真差。唱歌、跳舞還帶寬衣的,幸好你是闖進了我房中,否則……」
否則要是讓其他男人看見她如此嬌媚的醉態(tài),他可是會嫉妒死!
邑帝將她抱上床,凝視著她嬌美的酡顏,雖然她并非他所見過的佳麗中最美麗的一個,卻有一種吸引他的獨特魅力。
「你說得沒錯,我肯定是腦袋瓜子出了問題,才會中意你這個古里古怪的小妖女!」
他微笑著輕撫她的面頰,心念一動,俯身吻上她熱燙的唇瓣。
「嗯……」
吟月還醉著,卻似乎覺得這個吻很舒服而發(fā)出滿足的喟嘆,輕輕扭動了一下身子。
「你真是個誘人的魔女……」
她的輕吟讓邑帝慾火中燒,在他身下蠕動的豐滿女體更讓他心癢難耐。
憐愛的輕吻轉(zhuǎn)為狂野,他仔細品嚐著她甜美的唇瓣,在毫無阻力之下探舌汲取她唇內(nèi)的蜜汁,吮嚐著她微帶酒氣的淡紅嫩舌。
吟月迷迷糊糊地承受著他的唇舌侵擾,身體誠實地因為興奮而起了反應(yīng),體溫越來越高。
「吟月……」
邑帝的唇瓣移往她的白凈玉耳,不斷輕舔、含吮,大掌隔衣覆住她尖挺的左乳揉撫,使她在昏沉之中還不由自主地發(fā)出愉悅的輕吟。
「好熱……水……」
就在邑帝已被她撩撥得慾火難耐時,吟月卻似醉似醒地微張著眼討水喝。
邑帝重新攻占她那雙櫻桃小嘴,吻得她渾身輕顫,再度閉上眼。
「吟月……你要我還是要水?」
他強忍著停下攻勢,頑皮地在她臉上輕吹著氣問,吟月微睜眼,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下意識地乾咽了一口口水。
「看來你真是喝了太多酒了……」
邑帝起身到桌旁倒了一杯茶回來喂她喝,她馬上咕嚕咕嚕地一口飲盡,還打了個嗝。
「你呀!偷喝了我的美酒,還要我親自服侍你喝水,便宜可全讓你占盡了!」
他說他的,吟月解了渴,舒服多了,窩在他的臂彎里立刻睡著了。
「真像個孩子!」
邑帝讓她平躺於床,動手替她脫下鞋子,想起稍早前她在大殿之上當眾脫鞋的舉動,不由得彎唇輕笑。
「你真夠沒規(guī)炬了,看來得想個辦法治治你,免得你下回又在宮里亂闖,醉倒在我的兄弟房里,到時麻煩可大了!」
他輕捏一下她鼻尖,吟月皺皺鼻,翻身繼續(xù)睡,對自己惹的麻煩渾然未覺。
。
吟月一覺醒來只覺得全身無力,頭疼欲裂!
「好痛喔……」
吟月伸手想揉額邊,卻發(fā)覺手不能動,她昏昏沉沉地睜開沉重的雙眼,竟然看見一張男人的臉--
「。怼
她一叫,邑帝立刻以唇封住她的口,手一攏,把她緊緊地箍住。
吟月瞪大雙眼,拚命掙扎,卻仍舊被他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早啊!美人!
邑帝吻過癮了才松口,還故意露出一個輕浮的笑容跟大受驚嚇的她打招呼。
「早--早你個大頭鬼啦!大臭嘴、爛色鬼、不要臉的下三濫、臭--」
邑帝實在不怎麼喜歡她打招呼的用語。
所以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二話不說再次吻住她,對她施以「薄懲」。
吟月又羞、又氣,偏偏完全處於劣勢,根本無從反抗,就在她急得快掉下眼淚的時候,邑帝才放過她的紅唇。
「你再鬼吼鬼叫的,我就不止吻你,還要剝光你的衣服!」他恐嚇她。
「你敢!」
「你盡管試試看!」
「你這個混--」
吟月在他伸手到她胸脯前,先捂住自己總是動得比腦筋快的利嘴。
邑帝滿意地點點頭,「不錯,知道怕就好!
她快氣炸了!
從小到大,她可是從未受過此等凌辱,這個男人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我可是王妃候選者之一,你竟敢闖入我的房里非禮我,不怕王子知道後把你五馬分屍嗎?」
「你的房里?」他幾乎爆笑出聲了,「姑娘,是你闖進我的房里,偷喝我的酒,睡了我的床,還主動寬衣解帶意圖色誘我,若真要告到王子跟前,理虧的應(yīng)該是你吧?」
「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
「你自己看看吧!」
邑帝把她拉坐起來,扳轉(zhuǎn)她的臉朝向桌子。
一看見酒瓶,吟月腦子里破碎的記憶就自動拼湊完整了。
沒錯,是她貪玩溜出房,好奇地闖入了這問房,貪杯喝了一些酒,但是接下來的事她就全不記得了。
「我……我是喝了你一點酒,但是我絕不可能主動寬衣解帶誘惑男人的!」
她漲紅了臉辯駁,抵死不承認。
「怎麼,敢做卻不敢當嗎?」邑帝故意逗她。
「我才沒有!」
「你就有!」
「我才沒有!一定是你動手解我衣帶!你是不是趁我醉倒的時候把我怎麼了?是男人就敢做敢當!」
「你有沒有被我『怎麼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怎麼知道?」她氣得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怎麼可以抱著我睡!你還親我嘴,萬一我懷了孩子怎麼辦。磕悴恢烙H嘴會生孩子嗎?你--」
「哈……」
吟月氣得都想拿刀砍人了,他卻突然大笑出聲,好像在嘲笑她似的,教她火氣更熾了!
「有什麼好笑的!?」她狠狠地瞪著他。
「你真是個小傻瓜!」
邑帝笑著將她一把拉進懷里,再次吻住她,完全不管她的拳腳抗議,直到宮女準時來敲門叫醒他,邑帝才點了吟月的睡穴,沒讓屋外的人聽見她的叫嚷,也留這軟玉溫香在自己懷里久一點。
。
「朱姑娘……朱姑娘……」
「雪櫻?」
一睜眼,看見雪櫻關(guān)懷的眼神,吟月才試著想坐起,馬上就因一陣暈眩而躺回床上。
「朱姑娘,你還好嗎?」
「我……」
吟月沒有回答她,倒是一雙眼左看、右看,然後還用力地捏了自己臉頰一下。
「哇!好痛!」
「你捏那麼用力當然會痛羅!」雪櫻伸手替她揉一揉,「你怎麼了?干嘛一醒來就捏自己?」
「我要確定一下,我現(xiàn)在是醒著還是作夢?」吟月緩緩撐坐起身,「太好了,我果然是在自己的房間里!」
「在自己的房間里值得這麼興奮嗎?」
吟月猛點頭,「當然!我剛剛夢見一個好可怕的噩夢,夢見自己一覺醒來.....」
「咦?朱姑娘,你身上怎麼有酒味?」
「酒味!?」
雪櫻又指指她的脖子,「還有,你脖子上怎麼有個淡紅印子?是胎記嗎?」
吟月嗅嗅身上的衣服,果真有濃濃的酒香。
「雪櫻,拿鏡子給我!」
鏡子一照,吟月的臉都白了。
「天哪!原來不是夢……」
「朱姑娘!」
「麻煩你出去一下。」吟月再度躺下,蒙頭蓋上被子。「我需要清靜一下,拜托別來吵我。」
「是!
雪櫻聽令退下,而吟月完全不知道,讓她頭疼欲裂的那個男人就在她房外的庭院里。
「呵!真希罕,我還以為她醒來會大吵大鬧呢!」邑帝留在外頭,就是預備必要時進去勸她的。
「因為朱姑娘以為自己是在作夢,所以睡醒時一點也不激動!
「作夢?」
邑帝微皺雙眉,他悄悄把她抱回房,是為了不讓旁人發(fā)現(xiàn)她在他房里過夜,可不是為了讓她以為一切全是作夢而忘了這一切啊!
「不過,我提醒她了。」雪櫻善解人意地告訴邑帝,「我提起了她身上的酒味。」
「所以她想起來了?」
她搖搖頭,「還多虧了您記得在朱姑娘頸上留下一個吻痕,讓她照鏡一看,想把一切當成作夢都不成!
他當然并非刻意留下「證據(jù)」,雪櫻肯定是故意提來消遺他了。
「你這丫頭快成精了!」他以指背輕敲她額頭一記,「記住,不準對旁人提起這件事,不然我就把你許給御膳房的那個劉胖子,看你還敢不敢再賣弄口舌!
「是,奴婢不敢了。」
她吐舌認錯,乖乖地目送著邑帝離開。
「沒想到大王子也會害臊呢!」
雪櫻抿著唇偷笑。
。
點完朱砂痣,吟月一直盯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痣不放,就這麼過了半個時辰。
「朱姑娘,你怎麼還在看那顆痣呢?」
雪櫻離開半個時辰再進房,看見她一動也不動的,不懂這古怪的主子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了。
「雪櫻,只要還是處子之身,這朱砂痣就不會消褪,是真的嗎?」
「當然,不然為什麼要叫所有平民出身的王妃候選人點上這顆痣試貞潔呢?」
「是嗎?」
吟月斜托著腮,臉上的疑惑更深了。
「有什麼不對嗎?」雪櫻反問她。
吟月考慮了一下,「如果……只是如果喔!如果跟男人親過嘴,不是就有可能懷孕嗎?那就已經(jīng)不是處子之身了嘛!那這痣--」
她還沒說完,就見到雪櫻掩唇輕笑,馬上聯(lián)想起那個害她「失貞」的臭男人也這麼笑過她,還說她是小傻瓜!
「我哪里說錯了嗎?」
被她這麼一問,雪櫻連忙收起笑意。
「是有點小小錯誤,只是親嘴是生不出孩子的,也沒嚴重到『失貞』的地步!
「啊?是這樣嗎!?難怪我這顆痣不會褪--」
吟月及時收口,差點自爆秘密。
「那……怎樣才會懷孩子?」吟月乾脆一口氣問個明白。
「這.....」
雖然明白,但雪櫻畢竟和吟月一樣,還是未出嫁的姑娘,她可沒那個臉皮明說。
「啊!對了,午後你得接受宮廷禮儀訓練,我去問一下司禮確切的時間!寡呀骞氏胱摺
「雪--」
「你問的事,日後自然有人會教你,我先告退了!」
「干嘛跑那麼快嘛……」
看著雪櫻紅著臉離去,沒得到解答的吟月本來有些悻悻然的,不過一想到雪櫻這一離開恐怕一時半刻不敢再回來面對她,這就表示她又有機會四處溜達了,心情立刻大好。
王宮很大,有了前車之監(jiān),她打死也不敢再亂闖進別人的房里了,但是,想到園林美景,她可是一有機會就溜出來賞玩。
躺在湖畔的草地上,吟月閉上眼,不再去想進宮後遇上的成堆麻煩事,好不容易思緒清凈,她舒舒服服地打起盹來,偏偏又被鼻頭的一陣搔癢給吵醒。
她揮揮手,沒想到真的摸到某種毛毛的東西,一睜開眼,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笑臉更是嚇得她立刻坐起。
「是你!?」
邑帝點點頭,看來自己的確帶給她不小的「驚喜」。
「三天不見了,想不想我呀?」
「想你去死啦!」
吟月罵完,本想起身離開,卻又因為好勝心而坐在原地不動。
「限你這個色魔立刻離開我的視線范圍內(nèi),否則我就大喊非禮--」
「喊哪!請便!顾桓睙o所謂的態(tài)度,繼續(xù)玩著手中的小草!缸詈眠B司禮宮一起喊來,沒得到允許便在宮內(nèi)四處走動的王妃候選人,不曉得會受到什麼懲罰喔?或許是吊起來抽個五十鞭吧!」
他那副吃定她不敢喊的態(tài)度,真是令她恨得牙癢癢的!
虧他長得一表人才,明明該是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偏偏是個愛找人麻煩的色鬼!
「我就是愛亂闖,要你管?」她朝他吐吐舌,「我又不是犯人,要我一天到晚待在房里不如勒死我算了!你最好去告狀,讓他們把我攆出宮,反正我也不希罕留在這里!
「你不想當王妃嗎?」
「呿!」
她沒回答,不過她那副不屑的嘴臉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那你干嘛進宮?」
「不進宮行嗎?」她反問:「違反皇詔可是死罪一條,你這個住在宮里的人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邑帝有些弄懂她冒名進宮的原因了,應(yīng)該是那個朱妘妘有什麼苦衷無法進宮,她才冒名頂替她進宮了。
「其實當王妃也沒什麼不好,難道你不想要榮華富貴嗎?」
「想,但不希罕別人給,尤其是那個見不得人的王子!」
「呵!你還真有志氣呢!」
邑帝說完便站起身,重回湖畔柳樹下執(zhí)起魚竿垂釣,此時吟月才驚覺他該是早就待在那兒,只是她粗心沒發(fā)現(xiàn)罷了。
「我暫時是不會離開的,你要是擔心待在我身邊沒喝酒也會亂性,突然又對我摟摟抱抱的,盡管離開沒關(guān)系,畢竟那樣我也頗覺困擾!
「你--」
吟月在脫口罵人前及時捂住嘴,看清楚湖畔周遭沒有第三者時才放下心來。
「你少臭美了!」
她走到他身邊,在距離他兩步的位置坐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用激將法想趕我走,怕我打擾你釣魚嘛!哼!我就偏不走,看你能奈我何!」
吟月孩子氣的說法讓邑帝竊笑不已。
他的確是用了激將法,但目的是在留人而不是趕人,沒想到她那麼好拐騙,馬上中計。
「那就聊聊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怎麼樣了呀?」
她漲紅了臉,「你別胡說,我肚子里才沒有孩子呢!」
他斜睇她一眼,笑著說:「先說肚子里有孩子的是你吧?你不是說親嘴會懷孕嗎?身為孩子的爹,我總得表達一下關(guān)心吧?」
「誰要懷你這個臭男人的孩子。课乙呀(jīng)知道親嘴不會懷孕了,你少在口頭上占我便宜!」
邑帝側(cè)臉看她,「那你想知道怎麼樣才會懷孩子嗎?叫我一聲好哥哥,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教你喔!」
「不要臉!誰要你教呀?我可是王妃候選人,你竟敢三番兩次地調(diào)戲我,有膽就報上你的名字,跟我去王子面前--」
「啊!大魚上釣了!」
邑帝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的,站起身只忙著拉釣竿,氣得吟月乾脆動手拉扯他的釣竿。
「你喜歡就給你吧!」
他手一松,吟月整個人連著釣竿連連後退,「撲通」一聲栽進了湖里。
「你真聰明,進湖里抓魚是比我用釣的快多了!
吟月頭一探出水面就遭他揶揄,都快氣瘋了!
「不要臉!你使詐!」
「有嗎?你要釣竿我就給你,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我還有事,先告辭了,你慢慢在湖里撈魚吧!」
邑帝故意懲罰她,喜歡歸喜歡,但她這任性的脾氣也得治一治才行,不然將來他可有罪受了。
「可惡!你就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然我非把你大卸八塊丟到海里喂魚吃不可!」
吟月還氣呼呼地罵個不停,他卻狂笑著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