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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神之卷 第八章
作者:孟羽
   
  賀蘭山

  陰月堡位于賀蘭山南麓,早在冷卉娘當堡主時,便以陰狠悍猛的作風在江湖闖出名聲,后來冷卉娘暴斃,陰月堡沉寂了一段時間,沒人知道個中詳情,只知陰月堡的新堡主上官邪在這兩年內開始聲名大噪,而他的處事風格蠻霸邪魅,比冷卉娘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敢招惹的人不多,除非是一些自視甚高、加上嫌命太長的人。

  駱秋冥依然是一身黑衣勁裝與笠帽黑紗,如入無人之境的闖入陰月堡。

  奇怪,令人聞風喪膽的陰月堡的守衛(wèi)怎如此蹩腳?

  這是駱秋冥輕易闖入陰月堡的惟一疑問。壓根沒有人攔得住他,雖說他的武功不弱,但也不至于個個都在幾招內就被他打得東倒西歪吧。

  這么不堪一擊的陰月堡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早就該被滅門了。

  正困惑不巳時,耳邊乍然聽見絲竹的輕快樂音。他微擰眉,暗自咕噥著都什么時候了,竟還在飲酒作樂?

  看來大家都將陰月堡給吹噓過度。

  他使出輕功躍上屋檐一路往樂音來處尋去。

  來到一處花廳,樂音正由里面?zhèn)鞒,駱秋冥探身想瞧個究竟,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驚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下意識的出拳剛好格開對方的攻擊。

  駱秋冥不禁訝異,竟有人可以在他無所覺的情況下靠近他,看來此人功力深不可測,莫非——是上官邪!

  他聚精會神的與對方過招,兩人你來我往不分勝負。駱秋冥唇角微揚,他不曾遇過這般敵手,實在叫人興奮不已。

  赤手空拳的比劃,他們算是平手,那如果出劍呢?他雖想著卻沒有抽劍出鞘,因為對方并沒有使用武器,所以他不屑占人便宜。

  看來他之前的猜測錯誤,陰月堡果真是臥虎藏龍。駱秋冥愈打愈好奇,揚眉想看清對方的模樣卻暗吃一驚。

  是——女人!

  一個閃神,那女子攻勢凌厲的逼近他,一手正欲揭去他的面紗——

  “好了。臻兒,這不是陰月堡對待上賓的方式。”

  慵懶低沉的男音傳來,那女子倏地停下動作,伸出手臂示意駱秋冥人內。

  駱秋冥瞟了她一眼,隨即邁開步伐走進廳里。

  這女子的功力一流卻對里頭的男子惟命是從,看來出聲的是上官邪,而他的武功是否更高?

  駱秋冥緩緩踏進廳內,一入眼便是豪華奢靡的場景。一群女子跪地彈奏樂器,廳內百花盛開猶如仙境,一名男人正慵懶的斜倚在鋪著狐裘的椅子上,由著妖冶的侍女們喂著美食醇酒。他衣著華麗,黑發(fā)輕垂,俊美不凡的面容上噙著笑意的斜睇著擅自闖入的人。

  這是什么情況?

  駱秋冥心中詫異,他怎能保持氣定神閑的模樣,在他的堡里出現(xiàn)不速之客時?

  兩個男人對望了好一會兒,上官邪終于開口,“辛苦了,風塵仆仆的趕路很累吧?”

  ”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會來?”駱秋冥更詫異了,提高警覺的戒備著。

  “這幾年竄起的年輕刺客,極天門的第一殺手,人稱殺神,我可是如雷貫耳,而你那招牌似的黑衣勁裝、笠帽黑紗,我想我還不至于錯認。更何況,日前我致函貴門主,厚顏的想締結姻盟,我猜莫名其妙的宮蕓蕓絕不會不動聲色,而要探我上官邪葫蘆里在賣什么藥,當然要請極天門的第一殺手出馬她才放心吧!

  他完全了如指掌!

  上官邪是個可怕的人,若是為敵的話。駱秋冥擰眉深思。

  “別太緊張,先喝杯酒吧!鄙瞎傩吧焓帜脕硪槐,手臂輕輕一揮,酒杯呈拋物線的飛至駱秋冥面前,他迅速出手接住,狐疑的瞪了上官邪一眼。

  上官邪仿佛看穿他的心思,突然朗笑出聲,”放心,沒下毒。你一向這么緊張兮兮嗎?真可憐,殺手的生活真不是人過的,”

  去!竟開口消遣他。

  駱秋冥怒然的仰頭一下而盡,然后不客氣的將酒杯回送給他,只見上官邪依然一副悠閑樣,完全沒有要伸手接杯的意思,眼見酒杯就要砸到他英挺的面容上,一只手臂突然探出為他接下酒杯。

  他望向那出手名喚臻兒的女子,注意到她寸步不離的守著上官邪。是什么樣酌關系讓她無微不至的護著他?還乖順的聽從他的命令,更令人玩味的是,他們之間似乎——默契十足。

  上官邪不躲、不接是因為他確信那女子會為他擋下,是什么樣的關系讓他們女口此有默契?

  主仆抑或是——情人?

  好奇的盯著上官邪,瞧見他拉住喂他吃水果的女子,邪笑的舔上她的唇。

  不,如果是情人,怎能容許他要娶別人,并無視于他與人當眾調情?

  回過神,駱秋冥暗自惱怒自己的多事,他們是什么關系干他何事,于嗎傷腦筋?

  想起了來陰月堡的正事,駱秋冥開口問:“為何你突然動了想娶宮蕓蕓的念頭?你該知她——”

  “豪放淫亂?”上官邪接下他的話,然后大笑不已!澳阋彩悄腥,怎會不知我為何要娶她?”

  駱秋冥困惑的皺眉,他是真的不懂,如果懂何必多此一問。

  “女人啊,能讓男人銷魂到不想起身那才夠味。我久聞宮蕓蕓的放浪,才對她有興趣,真想試試那雌兒的床上功夫,就不知是她拆了我的骨頭還是我拆了她的骨頭!

  哼!一個輕佻風流,一個放浪縱情,兩人倒是挺配的。

  駱秋冥撇了撇嘴,又見他伸臂攬著一名妖冶的女子,旁若無人的啃咬著她的雪頸,引來女子一陣嬌笑聲。

  這活色生香的一幕瞬間刺激著駱秋冥,什么時候他才能和心愛的女人有這般親昵的碰觸?

  他的靈姐姐呀!這輩子難道都沒有接受他的一天?

  煩悶的將思緒再拉回,駱秋冥沉聲問道:“你和冷卉娘是什么關系?”

  上官邪臉色一僵,推開賴在他懷里的女人!皩ξ叶,那只是一個死人的名字。你問她做什么?”

  “她殺了我父親。”

  “原來又是一個想尋仇的人?上,我跟她無關,抱歉,不能充當你復仇的對象。臻兒,幫我送客!鄙瞎傩安豢蜌獾南逻_逐客令。

  望了眼臉色難看的上官邪,駱秋冥雖不知他和冷卉娘到底有什么牽連,但他感覺到上官邪不會騙他,因此他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

  等到鹿臻兒帶著駱秋冥出去后,上官邪突然咆哮一聲,讓一群陪侍的女子嚇得花容失色。

  “爺!”

  “滾!全給我滾!”

  該死的!

  他最痛恨的回憶又給挑起了,“冷卉娘”三個字教他頓時怒火攻心。

  他以為他可以忘記的,偏偏記憶緊緊盤旋在腦海。

  痛恨的咬著下唇,嘴里頓時傳來淡淡的血腥味。上官邪冷冷一笑,將心里的怒氣全壓抑下來,伸手拿過酒壺斟了杯酒,一仰而盡。

  鹿臻兒靜靜的佇立在門外,看著他強自壓抑的痛苦,忍不住喟然出聲。  



  駱秋冥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趕回秀林村。

  還未進入秀林村村口,遠遠的他便見到一列迎親隊伍。這迎娶的隊伍似乎寒愴于些,只有四名轎夫一名媒婆。

  花轎經過他身邊時,他忍不住瞧了一眼,好奇著是哪家的閨女肯如此委屈于這么寒酸的迎娶?

  不過,坐在轎內的新嫁娘一點也不在乎,反正——她壓根沒有絲毫的喜悅。

  花轎離開了秀林村,來到城里的霍府,照理說男方家應該要熱熱鬧鬧的迎接花轎才是,但霍府卻異常的冷清,花轎由側門抬進去,穿過庭園,來到一座小院前,媒婆才掀開轎簾牽著覆蓋紅綢蓋頭的新娘進房。

  “駱姑娘,一切簡便,你就委屈些。原本娶妾自是不能用大禮迎娶,加上霍少爺?shù)恼也⒉煌饧{妾,所以霍家就更不敢鋪張了。不過,既然進了門,你也算是霍家的媳婦,我想霍家不至于虧待你。你坐著等新郎涫,我們先走了!卑推牌耪f完,隨即離開了。

  花靈的淚水悄聲的落下。

  沒有風光的正式迎娶、沒有擺席宴客,她簡直像是偷偷摸摸的進門,但誰會在意?村民只要能將她這帶來恥辱的禍害早早嫁掉就大快人心,誰會為她感到委屈?何況——她也沒什么好計較了。

  只是,見不到三郎一面,她的心里感到很空虛。等他回來后,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從今以后是真的相隔兩地,永遠不再有牽絆了。

  而他——會忘了她吧?

  “唉!”

  無奈的輕嘆聲響起,回蕩在清冷的新房里,更添愁意!  


  駱秋冥發(fā)狂了!

  當他趕回家想見見思念多日的人兒時,竟愕然的發(fā)覺花靈已出嫁!

  才短短八天,她竟將自己嫁了出去!

  而花轎才剛抬走一個時辰,莫非——剛剛擦身而過的花轎里就坐著花靈?

  該死的!早知道他就該劫花轎了。

  “三郎,你生什么氣?花靈出嫁是一件好事呀!笨此淮笈哪,緹兒忍不住心中的惱怒抱怨出聲。

  “你住口!就算——就算靈姐姐要嫁人也該等我回來,怎能——”天殺的!讓他措手不及。

  “花靈說要趕在你回來之前出嫁,否則你一定會阻止,要是一直嫁不出去,她就等著當老姑婆了。”緹兒瞎編著謊話,她就是搞不懂三郎干嘛那么在乎花靈,真是讓人看了就有氣。

  從沒見過姐弟粘成這樣的,幸好這回是趁他不在的機會完成這樁婚事,否則在他的阻撓下,花靈鐵定嫁不出去。

  “三郎,今天是花靈大喜之日,你該為她高興。”緹兒放緩了語氣,走近駱秋冥身邊哄著。

  高興!他都快發(fā)狂得想殺人了,哪還高興得起來?

  沒想到花靈竟為了躲他,趁他遠赴賀蘭山時決定了婚事,難道她真的排斥他到這等地步,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就算她無法接受他的告白,也不該連姐弟情分都割舍吧?他們曾是相依相偎的好姐弟呀!過往溫暖的回憶,難道她都不留戀?

  “她嫁到哪?”

  “城里的霍家,聽說家財萬貫——”

  駱秋冥憤然的捏碎杯子,讓緹兒愣得連忙住了口。

  他的靈姐姐——

  那美很耀眼的笑靨,蠱惑他、溫暖他的笑容,什么時候才會再為他綻放——   



  花靈坐在床沿沉思,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迅速的接近,她連忙抹干兩頰的淚水。

  這人——是新郎!

  不知為何,一股恐慌攫住她,讓她慌亂的微微發(fā)抖。陌生的男人,她就要屬于他了!想來就讓人怕得冒冷汗。

  門被打開了,一個身影迅速走進來,連喝交杯酒、掀蓋頭的禮儀都沒有,他猴急的拉住那發(fā)顫的柔荑搓揉著,一面發(fā)出淫笑聲。

  “呵呵!我的好妹妹,終于盼到你了!”

  咦?這聲音——

  “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你娶進門,來,哥哥親一下!彼拄?shù)南迫ドw頭,傾身想吻上花靈的嫩頰。

  “啊!是你!”

  花靈連忙躲開他,嚇得整個人縮到床里。

  怎么會是他!那個在竹林里想輕薄她的人!

  好可怕!那一天的夢魘又籠罩心頭,她不敢置信的猛打哆嗦,沒想到自己竟會自投羅網的送人虎口。

  “是呀!就是我。你想不想我呢?”霍泉笑得得意洋洋,一個撲身又抱住她。

  “放手!”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霍泉的女人了,還耍什么脾氣呢?”他強親著她,嚇得花靈猛力抗拒著。

  倏地,一個念頭閃過,她叫道:“莫非——莫非那些流言是你故意放出的?”

  “呵呵!我很聰明吧!你就不知那一天見面后,我日日夜夜難忘你姣好的容顏,所以我去打聽你是何家姑娘,然后中傷你;如此一來,你就如甕中之鱉,跑不掉了!

  “你齷齪!”原來那些流言是他惡意制造的,好一步步的將她逼到他身邊。

  是呀!惡毒的計謀。讓她的名聲毀于一旦,讓眾人恥笑她的放蕩,最后再扮演好心人不嫌棄的娶她。

  而她,竟不知不覺的照著他的計劃走。

  “別再裝圣潔了,女人一旦上了床不都狂野得很?來,讓我瞧瞧你淫蕩的一面——”霍泉低下頭又想親她,但她不斷扭動身體掙扎著,這激烈的反抗卻引發(fā)他的征服欲。

  “好辣的女人!我喜歡!彼o抓住她揮舞的雙手,傾身壓上她的身體。

  “不!救命!誰來救救我!”

  “你哭、你叫呀!呵呵——”

  “你放我走!”

  “說什么傻話?好不容易到手的女人,豈有放手的道理?你乖乖,等會你就會樂得緊抱住我不放。”霍泉邪邪的笑著,一只大手急切的撩起她的裙子。一想到等會他將享受到無比的歡愉,嘴角不禁咧笑得開開的。

  不料,淫笑聲卻在瞬間變?yōu)閼K叫,花靈困惑的睜開眸子,只見他不知為何跌落到床下。

  “好痛!”霍泉撫著腰哀叫著,抬起頭破口大罵:“你、你什么鬼東西呀!沒見大爺我正要好好樂一番嗎——哎喲!痛呀!”他的雙臂被反折在后,痛得眉頭皺成一團,冷汗直胄。

  花靈瞪大眼瞧著他的狼狽樣,此時才發(fā)現(xiàn)他是被一個怪異的人抓住。會說怪異,那是因為來人整張臉被黑紗覆蓋,完全看不清他的面貌。

  “放手!我快痛死了!你到底要做什么?這是我的洞房花燭夜,你是哪來的冒失鬼?”又是一聲骨頭喀啦響,霍泉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呃,我知道了,你想上那女人吧?你饒了我,我就算當烏龜都認了!”

  他的胡言亂語惹得來人氣憤不已,眼見他拔出劍就要霍泉當場血濺三尺——

  “不!你不能殺人!”

  花靈不知哪來的勇氣,她跳下床阻止。雖說這個面戴黑紗笠帽的人不知是邪是正,但他在危急當口救了她,也算是恩公,所以她不能眼睜睜的看他殺人,那是犯法的事。

  她抬頭看著他,雖然瞧不見他的臉,但她感到灼燙的目光緊瞅著她,她微微一愣,感到全身發(fā)軟!胺帕怂伞

  “是呀是呀,放了我吧!你想怎么樣都隨你!被羧蛟诘匕笾。

  他冷冷的收下劍,但還是氣憤難平的一腳將霍泉給踢飛出去,他撞上門板,當場昏厥過去。然后他轉身將一臉呆滯的花靈摟在懷里,像來時無聲無息的離去! 



  莫名其妙的被救出來,花靈心里滿是困惑,但她敏感的察覺對方身上籠罩著一股嚴肅冷冽的氣息,因此她壓根不敢出言相問。

  今晚就像是一場惡夢,她險些就將一生葬送在虎口里了,幸而有人及時搭救。她的命運算來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如果三郎知道了,會有何反應?心疼她還是惱怒她?

  好些天不見他了,不知他好不好?

  思及差點被玷污了身子,她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陣哆嗦。

  如果不是有人相救,那她現(xiàn)在豈不讓那人逞了獸欲?光想就讓人寒到骨子里去。

  察覺到她的顫抖,他微一擰眉,腦海里浮現(xiàn)她掙扎哀求的無助樣,那該死的家伙竟如此欺壓她,而她肯定嚇壞了。

  他突然勒停馬,憐惜的將她顫抖的身子擁進懷里。

  “你——你做什么?”又一個登徒子!

  面對他的舉動,花靈先是一愣繼而開始推拒著!皠e這樣,我當你是恩公,你別——”

  她轉頭怒斥著,卻讓身后的男人瞧見她那雙哭腫的眼睛以及驚駭?shù)纳袂椤K男木w澎湃洶涌,無法漠視她所受的驚嚇和傷害。

  明明是出嫁,為何搞成險些被霸王硬上弓!這其中出了什么問題?難道她不是自愿出嫁的嗎?

  可是緹兒說——

  “求你放開我,我只是一個弱女子,什么都沒有了,別再傷害我——”花靈害怕的哭了出來,沒有辦法再承受一次傷害,現(xiàn)在的她像是驚弓之鳥,隨時隨地都會崩潰的。

  瞧著她那嬌弱可憐的模樣,心口激蕩起驚濤駭浪般的情愫,他再也克制不住的收緊雙臂,急切的吻上她。

  “嗚——”她真的將豺狼虎豹當恩人了!

  他的吻愈來愈熾烈放肆,花靈一惱,奮力的推開他。

  “不準再碰我!”

  她的怒吼讓他微微一僵,接著他嘲諷出聲,“既不許你的‘丈夫’碰你,也不允我這‘恩公’吻你,敢情你是在為誰守身?”

  “你——”

  花靈猛然住了嘴,因為他的話。

  為誰守身?為了誰——

  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因她從沒有想過要愛人、要嫁人。這幾年,村里有許多人上門來求親,但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也沒想過自己已然二十三了。

  二十三——該是兒女成群了,但,她從沒想過嫁人生于這件事。

  為什么?

  沒有期待?沒有幻想嗎?還是她的心早已失落?

  天啊!一直不敢坦然面對的事實一一浮現(xiàn)面前,逼她不得不去正視。

  她以為自己可以忘了他,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卻不知情苗早已盤根錯節(jié),愛得不可自拔!

  她的三郎——

  好想他!想得心都痛了,好想好想呀——

  “我要下馬!”她怒叫道。

  他沉默著,不解的望著她,片刻后,緩緩的放她下馬。

  “謝謝你!被`朝他道了聲謝,然后轉身帶著堅決和渴望的心情朝著秀林村的方向走去。

  她要等他!她要見他!

  她的三郎!她的愛——

  掀開面紗望著她走遠的身影,駱秋冥悄聲的尾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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