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轉(zhuǎn)的發(fā)展。
做夢也沒想到一趟日本之行會演變成這樣,我不僅和程伯淵發(fā)生了肌膚之親,最不可思議的是我還愛上他。
那么他呢?
他從沒說出他的想法,那一天他熱情的與我纏綿,這只是單純的情欲還是包含著愛?
我很好奇卻不敢開口詢問。每當(dāng)想起自己曾在“解放”玩樂一回,我就心虛得什么都不敢問了。
查理王的影響力似乎漸漸式微,我的心滿是程伯淵的影子。
他能了解嗎?
他能成為我夢里的白馬王子嗎?
誰來為我解答?
※※※ ※※※ ※※※
“明明早該回國了卻在日本多停留兩天,這其中沒有鬼才怪呢!”
“想也知道,孤男寡女的一定乘機(jī)在日本……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說!
流言又一波波地肆虐了。
方綾走過洗手間外,清楚的聽到三姑六婆又在談?wù)撍统滩疁Y的事,但此時她已麻木沒感覺了,隨她們說去!
不過,如果公開事實(shí)真相,可能會嘔死一堆女人吧!
只可惜她不能為了嘔人就說出她和程伯淵之間的事,否則會毀損他的形象。
既然愛他,就該為他著想吧?
回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她心里不禁感到氣餒,因?yàn)槌滩疁Y正低頭忙著整理文件,連抬頭望她一眼都沒有。
回國兩天了,他始終沒正眼瞧過她,即使說話也局限于交代公事。這樣的冷淡讓人心頭好酸。
難道他真的只將他們之間的纏綿當(dāng)成尋歡一場,沒有任何柔情蜜意在里頭嗎?
他是不是瞧不起她,認(rèn)為她太容易釣上,所以也懶得同她說話?
亂紛紛的思緒在腦海里興風(fēng)作浪,讓她愈想愈感到難堪。方綾頹喪的坐回椅子,瞄了依然埋頭苦干的程伯淵一眼,忍不住傷感的嘆了口氣。
門毫無預(yù)警的打了開來,方綾被嚇了一跳,定眼一瞧,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寶貝,你回國怎么都沒告訴我?害我想你想得心好疼呀!”
一大束鮮艷的玫瑰花湊上她眼前,方綾為難的愣了一會兒才伸手接了下來。許武揚(yáng)咧嘴笑著,一面靠近她想一親芳澤。
“武揚(yáng)!”
冷淡異常的聲音傳了過來,許武揚(yáng)不禁停下動作,轉(zhuǎn)身望向那出聲的人。
“你又吃飽閑著?”
“咦?你怎么這么說?來看看我的心上人哪叫吃飽閑著?”許武揚(yáng)單手叉腰,不服氣的抗辯著,“我都還沒說你,你倒先說起我來了!你到底在搞什么?明明只去日本三天,怎么延后了兩天回來?你該不會做了什么好事吧?所謂‘朋友妻不可戲’,你可別做出什么扯我后腿的事呀,”許武揚(yáng)半開玩笑的說著,原本就散散的他說起話來常是不經(jīng)大腦的,但他一番無心的言辭卻惹來方綾的滿臉通紅。
程伯淵瞪了他一眼,冷峻的出聲,“方綾她不是你的妻子。”
“未來的事很難講。”許武揚(yáng)朝他扮了個鬼臉,還沒意會到程伯淵話中有話。
“是呀!未來的事很難講。套用你的話,朋友妻不可戲,你以后離方綾遠(yuǎn)點(diǎn)!
“啥?!”這話有問題!大有問題!
許武揚(yáng)揚(yáng)起眉瞪向程伯淵,就見他不疾不徐的說道:“我不希望你這情場玩手太接近我的女人。”
“咦?!”許武揚(yáng)扯開了喉嚨,沖到程伯淵辦公桌前,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你的女人?!”
“你沒耳背嘛!重點(diǎn)都聽進(jìn)去了!
“你是說……”喔!他媽的!
許武揚(yáng)咒罵一聲,轉(zhuǎn)頭望向方綾,一眼就看見他送的鏈子已不見蹤影。這么說……他們倆真的……
真他媽的狗屎!
他這無往不利的情場老將怎會出師不利,栽了個大跟頭?
可惜!真是可惜!
這么純美清秀的女人竟被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給搶奪而去!煮得半熟的鴨子竟飛了!真教人扼腕!
許武揚(yáng)不爽的咕噥著,一面往沙發(fā)里坐去。
他當(dāng)著別人的面承認(rèn)她是他的女人?方綾感到有些窩心,先前的失落去了大半,她放下花束,歉然的走向許武揚(yáng)!皩Σ黄,我……不能和你交往了。”
“他有比我好?”受不了自尊心嚴(yán)重受到打擊,許武揚(yáng)指著程伯淵質(zhì)問道。
望著他生氣的臉,方綾心湖又亂紛紛了。眼前這男人就是查理王,就是帶領(lǐng)她初嘗雨露的男人,她原本渴望與他在一起的,為什么心會背叛她,驅(qū)策自己投向程伯淵懷里呢?
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將她拉往程伯淵身邊。
她搖了搖頭,歉意更深!拔揖褪窍矚g他!
無可救藥的。愛情就是這么一回事吧?
許武揚(yáng)拍了拍額頭,無奈的嘆氣,“算了!我認(rèn)輸!你都這么說了,我還有什么話說?”
他站起來朝著程伯淵揚(yáng)唇一笑,“看來你心口的傷已經(jīng)有人可以為你縫合了。本來是該揍你一頓的,但誰教咱們是好哥兒們?只好祝福你啰!”
別人的女人,他沒興趣!
揮了揮手,許武揚(yáng)轉(zhuǎn)身離去,一派瀟灑。
望著許武揚(yáng)離去的背影,方綾心頭竟像放下大石般輕松,她連忙轉(zhuǎn)身想告訴程伯淵她好開心聽見他視她為自己的女人,卻見他又恢復(fù)原狀,徑自批閱著文件。
心頭一冷,她感到挫敗。
看了看表,已經(jīng)五點(diǎn)了,她心灰意冷的拿起背包朝門外走去!翱偨(jīng)理,我下班了,再見!
“等等!等我!”
方綾回頭,只見他連頭也沒抬,依然振筆疾書著。
心下一惱,她感到氣悶,但還是依言回到坐位等待著;畢竟她也渴望多跟他相處。
程伯淵像是忘了時間,這一耗就讓方綾呆呆的等了將近半個鐘頭。就在她快放棄想走人時,程伯淵突然丟開了筆,伸了個大懶腰。
“快累死了!”他打了個呵欠,一抬頭正好瞧見方綾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盯著他,他歉然一笑,開口喚道:“過來!
可終于想起她了!
方綾雖感到氣悶,但還是起身走向他。
“翹著嘴呢,在生氣?”他抓住她,一使力便將她整個人拉進(jìn)懷里,讓她跨坐在他的雙腿上。
兩人的姿勢曖昧不堪,方綾的臉又起了一片紅霞。
“你不是不理我嗎?”
回國兩天了,每天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壓根視她為隱形人,現(xiàn)在可又想起她這號人物了?
“這樣就生氣?看來你挺在乎我的!
“誰在乎?!”
“就愛逞強(qiáng)!彼,伸手捏了捏她的俏鼻!岸逊e了五天的工作當(dāng)然要趕快做完呀!要不然、董事長那邊怎么交代?你可一點(diǎn)都不體恤我喲!”
他的神情、態(tài)度像是在對待情人,方綾感到窩心,但隨即又黯淡了神色;如果他真喜歡她,為何從沒表白過?會不會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看出她眼里的復(fù)雜心思,程伯淵拉了拉她的頭發(fā)玩著!昂芨吲d你的心向著我,剛剛對武揚(yáng)說的話是真的嗎?”
“什么?”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
“哪有?”她故意不承認(rèn),程伯淵都沒說過半句喜歡她的話,所以她也要裝迷糊。
“奇怪?剛剛某人明明說得好大聲呢,現(xiàn)在竟又翻臉不認(rèn)賬,早知道就用錄音機(jī)錄下來,這樣就賴不掉了!
“你好討厭!”故意糗她!方綾羞澀的抬起手輕捶他的胸膛,卻反而被抓住。
程伯淵不以為忤的笑著,愈發(fā)喜歡瞧她這嬌俏的模樣,他的心又起了遐思。
“吻我。”
“才不要!”她臉一紅,、靦腆的撇開頭,躲避那一雙飽含情欲的眸子。
“如果你不吻我,可別怪我剝了你的衣裳!
“你怎么可以?!”
“說到做到!
他壞壞的恐嚇,方綾一時不知該怎么治他,只能乖乖的俯身吻上他。
她的唇性感飽滿,柔軟香郁,品嘗起來格外美好香甜。程伯淵貪婪的吻著,一面將她整個身子摟進(jìn)懷。
兩人由淺嘗瞬間成了熱吻,熨燙的熱力暗潮洶涌的襲來,一場激狂正蓄勢待發(fā)……
“淵,別……”
他怎能如此激狂?!這里是辦公室,雖說不會有人擅自闖入,但……
“等會兒我們一起用晚餐,然后我送你回家,我還沒跟你爺爺自我介紹呢!”
見爺爺?太……太突然了!
但,他這話讓人心里暖哄哄,這證明他是有心的。
好愛、好愛他呀!
這熱情奔放、狂野霸道的男人……
不再迷惘,這一生,她只想緊握他的手,尋覓一世浪漫……
※※※ ※※※ ※※※
方綾拉著程伯淵來到王祈森的店里,急著將他介紹給學(xué)長、學(xué)姐認(rèn)識。
陸云吃驚的看著眼前親昵的兩人,完全沒想到才短短幾天,方綾會陷入愛情里。
“他叫程伯淵,就是我公司的總經(jīng)理啦!”方綾羞澀的介紹著,一面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無聲地警告他:別在桌面下對她毛手毛腳。
“咦?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討人厭的總經(jīng)理?”
“學(xué)姐!”
糟了!學(xué)姐怎么當(dāng)著程伯淵的面掀她臺呀?!
“你說我很討人厭?”程伯淵眼一瞇,湊身質(zhì)問著。
“你還不是曾經(jīng)罵我差勁,我們扯平啦!”
真是奇怪,當(dāng)初互看不對眼的人竟會峰回路轉(zhuǎn)的兜在一塊兒,有時愛情真是奇妙。
“玩真的還是假的?”陸云朝方綾眨了眨眼,小聲的問道,但還是讓程伯淵聽見了。
他攬住方綾的腰,代替她回答:“當(dāng)然玩真的。她的爺爺我已拜訪過,至于她在香港工作的父母親,我也會抽空陪她去見一趟!
呵!沒想到這男人動作挺快的嘛!
陸云笑睨著滿臉通紅的方綾,心里很替學(xué)妹慶幸,畢竟她終于找到她夢里的白馬王子了。
曾經(jīng)笑她傻,竟奢盼著童話愛情,但現(xiàn)在瞧著程伯淵對她的寵勁,她必須承認(rèn)這小女人真是盼到了。
羨慕她,也……祝福她。
※※※ ※※※ ※※※
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傳揚(yáng)著,方綾眼露欣喜的光芒,一路奔回總經(jīng)理辦公室。
“呼……”
“你做什么跑成這樣?”聽到這急亂的騷動,程伯淵不禁納悶的盯著氣喘如牛的佳人。
“伯淵,我……我……”她急忙走近他,想開口卻口干舌燥。
“到底是什么天塌下來的大事?先喝口水!彼沽艘槐屗凉櫇櫤怼
這女人真是奇怪,一整個早上死氣沉沉的,現(xiàn)在卻……活像吃了興奮劑。
“我終于想通了!”
“想通什么?”沒頭沒腦的,誰知道她在說什么?
“哎呀!”她臉一紅,扯著他撒嬌!斑@兩天我不是怪怪的嗎?老是頭重腳輕、食欲不振……”
“是呀!我還責(zé)罵你是不是懶散的性子又犯了!
他笑著,話里有著嘲弄。
“才不是!剛剛我在洗手間吐了,好惡心——”
“真的?!那得趕快去看醫(yī)生!背滩疁Y打斷她的話,連忙探出手看看她有沒有發(fā)饒,卻倏地被拉了開來。
“你聽我說完嘛!人家……人家懷疑這情形是……”她又羞紅了臉,吞吞吐吐的不知該如何啟齒。
“是什么?說呀!”
“呆頭鵝,是懷孕啦!”
懷孕?!
程伯淵愣了愣,他一直忽視這個問題,也不曾費(fèi)工夫避孕。本來就是,在欲火焚身的當(dāng)口,還能暫時喊停,先買個套子再繼續(xù)嗎?
所以懷孕的可能性自然很高。
“怎么?你不要?”瞧他沒什么反應(yīng),方綾原本興奮的情緒霎時跌落谷底。
“這下子麻煩了,我可不想奉子之命成親。”程伯淵擰眉說道,那副困擾的模樣徹底將方綾轟到深不見底的黑淵里。
她以為……程伯淵是愛她的,起碼他很誠意的陪她回家正式拜見了爺爺呀!他還親口承諾會找機(jī)會陪她去香港見她父母呀!怎么現(xiàn)在……
難道她又識人不清了?
“這小子真是可惡!這么早就來搗蛋,等你生下他后,看我怎么整他!他絕對不用奢望吸吮母奶!”
“呃?!你在胡扯什么?!”
“哪有胡扯?本來就是呀!你的身子從頭到腳都是我的,誰也不準(zhǔn)碰!”他邪邪一笑,突然抱起她親吻著。
“伯淵?”
“太好了!這下子可以明正言順將你捆回家了,”
他笑顏大開,讓方綾頓悟原來他是開心的、他也很高興聽到她懷孕,而且……真心想娶她?
悸動了心,她忍不住流出淚來。
“干什么哭?”
“你最壞了!剛剛嚇?biāo)牢伊死!?br />
“這么不禁嚇?要當(dāng)母親的人了還不勇敢些了!
親昵的啃咬她的手指頭,程伯淵感到好滿足。他流浪的心終于有個安穩(wěn)的歸宿。以后不僅僅有方綾陪伴著他,還有個未來的小生命。
!生命原來也可以這么美好!
真慶幸有她!
“我要去醫(yī)院證實(shí)一下!
“我陪你!
“不要!我和寶寶不需要你!”她扮了個鬼臉,然后快速的跑開。為了懲罰他剛剛的嚇人,現(xiàn)在她也要回報一下才行!
看著她那倔強(qiáng)的模樣,程伯淵忍不住又揚(yáng)唇笑了,這個女人呵,實(shí)在可愛。
生下來的孩子不知會像她還是……像他?
※※※ ※※※ ※※※
十二月中的天氣帶著陰霾與蕭瑟,天色早早就暗下來,才五點(diǎn)多黑幕已籠罩。街道上車水馬龍的,一幅下班下課時的擁塞畫面。
方綾無視于此刻的喧囂,一個人失神的晃著。
所有的歡喜全部退去,她的心占滿了傍徨無依,淚水終于悄然滑落。
以為,終究尋到了幸福,她可以握緊那一雙讓她安心的手;誰知……老天爺又惡意跟她開了一次玩笑。
呵!為什么當(dāng)她沉醉在幸福里,以為邁向光明了,黑夜卻是緊跟在后,無聲無息的籠罩?
腳步踉蹌了下,她再也忍不住,扶住路邊的樹干哽咽起來。
她猜得沒錯,剛剛醫(yī)生證實(shí)她已經(jīng)懷孕了。原本該是開心不已的,但她的心卻跌落深淵。醫(yī)生告訴她,她已懷胎一個半月了,由生理時間推算,確實(shí)如此。
她怎么一直忽略掉這嚴(yán)重的生理現(xiàn)象?
一個半月?!她和程伯淵在一起才半個多月的時間,也就是說……這孩子是在“解放”那一回受精的!
她懷的是查理王的孩子,而不是程伯淵的!
天!這就是她荒唐的代價嗎?這就是她放縱一回的報應(yīng)嗎?!
該怎么面對程伯淵?該怎么啟口?
難道她注定得不到幸福嗎?
※※※ ※※※ ※※※
第二天,方綾在心情沮喪與害喜的不適下,請假了一天,但她知道最重要的原因是為了逃避。
她無法坦然的面對程伯淵。
但這樣消極的逃避卻不是辦法,一整天,程伯淵打了三次電話來關(guān)心,甚至擺明了下班后會來看她。
方綾支支吾吾的扯了一堆理由,就是阻撓著他來。
害怕呀!面對他,她將感到自慚形穢、痛楚不堪。
“親愛的,你在害怕什么?”
話簡里傳來程伯淵疑惑的關(guān)切話語,方綾眼眶一紅,強(qiáng)忍著心傷。“別對我那么溫柔,我……不值得!
“說什么傻話?你該不會有懷孕優(yōu)郁癥吧?別想太多,我保證盡量當(dāng)個好丈夫、好爸爸。”他調(diào)侃的說,低沉的朗笑聲傳蕩著。
方綾的淚又灑落,好想依偎在他懷里,讓他的溫柔來化減心中的掙扎。但……她還有資格嗎?
“既然你不準(zhǔn)我去看你,那么你要好好休息,明天我抽空帶你去試禮服!
“禮服?”
“嗯,新娘禮服呀!你總不能拖延到肚子大了才要跟我進(jìn)禮堂吧?”
“我——”
“好了,你只要安心顧著胎兒,其余的事我會搞定。親一個!痹捦矀鱽硪宦暋班!表懀缓笏麙焐狭穗娫。
望著斷線的話筒發(fā)呆,方綾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這樣一個體貼的好男人,她卻殘酷的傷害了他。
這一生恐怕都無從彌補(bǔ)了……
※※※ ※※※ ※※※
隔天一早——
望著桌上擺的紙張,程伯淵震驚的抬起頭來直視眼前的女子。她的神情里有著落寞,眼睛也很明顯的紅腫,可以看出昨晚她哭過。
程伯淵眉鎖得更緊了。
“這……什么意思?!”
方綾胸口一陣翻攪,但她還是強(qiáng)忍著痛苦,決絕的說道:“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辭呈’,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我要辭職!
“我不懂……”程伯淵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為什么她莫名其妙的突然要辭職?當(dāng)他的專任秘書,她不是漸漸得心應(yīng)手了嗎?
突然,他猛拍了自己一下。
“是不是害喜太難受?你想在家里待產(chǎn)?”說著,說著,他站起身歉然的將她摟進(jìn)杯里!皩Σ黄,我都沒有替你考慮過,如果你真的想休息,當(dāng)然沒問題!
“不是這樣!”方綾推開他,退離一步之遙。“我……我們分手吧!”
“方綾?!”分手?!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程伯淵不可思議的瞪著她,對于她的態(tài)度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當(dāng)然知道,我考慮了一整晚。伯淵……你放我走吧!”惟有離開他,她才能彌補(bǔ)自己犯下的錯,讓他的傷害減到最低。
她是個不貞的女人,她欺瞞了他,不配擁有他的愛呀!
“見鬼的!”他憤怒一吼,抓住她纖細(xì)的手臂!澳阕詈媒淮幌逻@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作放你走?難道跟我在一起很痛苦嗎?!”
這是個太難理解的突發(fā)狀況!在這半個月的交往里,她一直是那么的陶醉、那么的黏膩著他,怎么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他毫不保留的愛上她時,怎能被殘酷的宣判一切結(jié)束?!
是她膩了、厭了嗎?還是她壓根沒有用真心在愛他?
那一雙眸子聚滿了怒焰,方綾悸顫了一下,心口被他的神情揪痛了?吹贸鰜恚軅,被她無情的話語所傷。
但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抽回手,她狼狽的想躲。
程伯淵不讓她逃避,反手抓回她,欺身低頭吻住她。
她的紅唇顫動了下,在他的攫奪里化為最柔軟的花瓣。
“我愛你呀!別離開我,我也絕不放手,何況你已經(jīng)懷了我的孩子——”
“那不是!”她咬緊下唇,淚眼迷蒙!澳遣皇悄愕暮⒆印@孩子不是來圓我們的夢,而是來毀了我們。
伯淵,對不起……”
她無助的啜泣,在難堪中掙脫他的懷抱,奔逃而去。
好恨自己!終究還是殘忍的傷了他。他是那么開心于聽見她懷胎,也誠懇的打理著與她共結(jié)連理的事,但她卻……
好恨好恨自己呀!
不是?孩子不是他的?
程伯淵呆愣住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痛楚撕裂著他的肺腑,做夢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他又再一次遇上用情不專的女人?!
多可笑?他竟還傻傻的編織著筑巢的美夢!他還樂在其中,沒想到她竟戲耍著他!
一想到她也嬌柔的倚躺在別的男人懷中,就令人痛心疾首!
她怎能如此傷害他?!怎能將他的真心撕裂成一片片?
戰(zhàn)栗著雙手,程伯淵凄然一笑,回身拿起她的辭呈,草草的簽了字。
原來,他和她,只是一場曇花一現(xiàn)的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