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這是盼舒清醒后,第一個閃過她腦中的字。
盼舒扶著她頭痛欲裂的頭,吃力地坐起身來,“我在哪兒?”她有些懷疑地看了看四周的景物。
這個房間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見過,盼舒對著眼前的房間喃喃道。對啊!有點像自己的房間,想不到史狄和她的品味如此相同,連房間都布置得如此相似。
“史狄!你在嗎?”盼舒扶著依舊疼痛的頭,下床喊道。
盼舒走了兩步,覺得有些奇怪,不對啊!這是她的家嘛!是史狄把她送回來的嗎?她不經意瞥見床頭柜上的一張紙——
等我回來,咱們談談!
紙上只有簡短的數個字,沒有任何的署名,但盼舒知道那是銀斯所留下的。
盼舒微嘆了口氣,走至窗下坐在窗臺上,用手環住自己,想給自己一點溫暖。她想起昨天的自己是有點反應過度了,但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淚流不止。
只不過是被炒魷魚嘛,有什么難過的,盼舒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但,她的淚卻依然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地往下掉。
是一種對他的信任完全破碎的感覺,在前一刻才下定決心要把心放在他的身上,而下一刻他卻殘忍地將自己的心踏碎。
盼舒愈想愈難過,她決定出門去透透氣,希望能把惱人的思緒暫拋一旁。
她就這樣一直走著,沒理會四周路人指指點點的眼光,她就是這樣任著兩道淚痕如此淌著,直到她感到雙眼的疲憊。盼舒此時才看清楚自己所在之處,四周林立著大大小小的咖啡廳及nm,華燈初上,這個地方正是熱鬧,一群群年少的男男女女在這里來來去去。
盼舒沒多想,找了家PUB便推門進去了。
她一直以為迎面而來的一定是吵人的音樂和嗆人的空氣,但盼舒錯了,她一推門進去,迎接她的,是一陣輕柔的音樂聲伴隨著空氣中漂浮的咖啡香。
“歡迎光臨!”
站在吧臺里是一個蓄著長發的男子,但最吸引盼舒的,是他那如陽光般笑容。
“給我一杯酒!
“別喝純酒,這不適合女人,我替你調杯好酒!彼崛岬纳ひ袅钊松习a。
盼舒沒理會那男子,逕自走過吧臺,找了一個最不引入注目的位子坐下。
“小姐,你的“芳名”!蹦悄凶佣肆吮疲镜脚问婷媲。
“這是搭訕嗎?”盼舒不悅地看著那男子。
“不!”那男人看起來像被侮辱的感覺,這是“芳名””
“既然這不是搭訕,那我沒必要告訴你我的芳名吧?”
“你那么想喝“搭訕”吧?我還以為“芳名”會比較適合你,好吧!我去換杯。”那男子垂頭喪氣地要走向吧臺。
“等等,你剛說什么,搭訕和芳名?”盼舒有點疑惑地看著他。
“那!這杯酒的名字叫“芳名”!蹦悄凶幽闷鹉潜瓬\藍色的酒說道。
“什么?你是說你剛說的酒名!迸问娼K于搞清楚了。
“對啊!好了,你不要打擾我了,我要回吧臺調“搭訕”給你喝。”
“等一下,你這兒真有杯酒叫“搭訕”?”盼舒不太相信地問。
“對啊!你坐一會,“搭訕,馬上來”
“不用了,是我搞錯了“芳名”一定適合我,易盼舒,你呢?”
“柳宇風,你真的不要“搭訕”嗎?”宇風不死心地問道。
“不要,謝謝你!迸问婵偹惴畔滤切臒┑氖隆
“好!決定了,我去調杯“謝謝你”來喝!庇铒L興奮地跑回吧臺去了。
不到數分鐘,宇風已端了杯透明的酒來到盼舒身邊。
“有電話嗎?我要打電話。”盼舒看著剛坐下的宇風開口問道。
“啊!你不要“芳名”了嗎?你現在要“電話”,“電話”有點難調,從開始以來,我只調過兩、三次,不過沒關系,等我個五分鐘。”宇風說完,又要往吧臺走去。
“等會兒,我不是要“電話”,我是要打電話!迸问娼忉尩馈
“要“打電話”啊?我不會調這種酒,“電話”就很好喝了,“打電話”就免了啦!”
“柳宇風,你給我聽清楚,我要打電話給我的朋友,我不是要那杯叫“電話”或者是“打電話”的酒,知道嗎?”盼舒差點沒對著他的耳朵大喊。
“哦!知道了,在吧臺旁邊,請便!庇铒L揉著耳朵,委屈同地說道。
盼舒不想麻煩四位好友,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她不能一有問題就往四人的家中跑,所以她只有一個選擇了。
在史狄趕到PUB前,盼舒已和宇風喝了“芳名”、“搭訕”、“電話”、“手表”、“立可白”和四顆泡過“鏡子”的橄欖。此刻,盼舒已經半趴在桌上和宇風討論“變態”怎么調。
“不,盼舒,你不了解,“變態”要先倒冰塊,然后把杯子拿去冰鎮,不能只倒冰塊!庇铒L半醉地說著。
“可是都倒了冰塊了,干么要再冰一次?”盼舒不懂!
“這你就不懂了,我是專家,我懂!
“對……敬專家!迸问婧陀铒L輕碰了杯子,喝完最后的一點酒。
“啊,喝完了,我再去調……調“遙控器”好了。”宇風說完便朝吧臺走。
“好!”盼舒開心地回答著。
這時,史狄已來到盼舒的身旁。
“盼舒,你怎么了?”史狄站在盼舒身邊,心疼地看著她。
“心情不好,出來喝杯小酒也有錯嗎?”盼舒有點不悅地看著史狄。
“為什么?”
“為什么?為了你呀!為了你,我被銀斯炒魷魚,為了你的一句話,我把心放在他的身上,他卻不屑一顧,還把他的未婚妻給拉到他身邊,是他說討厭女秘書的啊!我還以為我是特別的,可是……”盼舒的淚水此時又不聽話地落了下來!
“怎么回事?告訴我!笔返壹奔笔萌ヅ问娴臏I,關心地問道。
盼舒一五一十地告訴史狄事情的經過,她想把史狄當成傾倒情緒的垃圾筒,把所有埋藏的事全告訴他。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的,盼舒,給他一個機會,別太早放棄他。”
“我對他從不存有任何奢望,又何來放棄呢?”盼舒語中的落寞,讓史狄心疼不已。
“盼舒,“遙控器”來了,“咦,你是盼舒的朋友嗎?好,這次調“臺燈”來喝好了!闭f完,又往吧臺走。
“臺燈?”史狄一臉疑惑地看看在吧臺的宇風又看看盼舒。
“是酒名,你會習慣,他這里每杯酒都有個奇怪的名字!迸问嬉豢跉夂认铝税氡啤
“別喝那么猛,會醉的!笔返谊P心地說。
“要醉就讓他醉吧!最好加心也一塊醉死,才不會有這一各小小抽痛在我的心里,惱得我什么也做不了。”
盼舒看著窗外的景色,又微嘆了口氣,這個屋子是不是很快地也容不下她了呢?很快地,自己會被銀斯掃地出門,而那時,云瀾和翎嵐會跟著自己?還是會選擇和這個他們崇拜的父親在一起?
她晃了晃頭,晃去了這個可怕的問題。盼舒不敢再深想,她怕自己會得到那個她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鈴……”一陣刺耳的電話聲擾亂了她的思緒。
“喂,請問找誰?”盼舒拿起話筒說道。
“是我,昨晚睡得好嗎?”銀斯低沉的嗓音自話筒的另一端傳來。
“還好,有事嗎?”盼舒淡淡地說道。
“怕你宿醉頭疼,桌上有瓶藥拿去吃,還有多吃點蘋果,多喝水,對宿醉有幫助!
銀斯話中的溫柔,讓盼舒不得不懷疑他的用意,他從不曾對她如此溫柔啊!為何今日……
“一起去吃個晚飯如何?就今天晚上。”
“我……我不想出門!迸问娌幌朐俳o自己過多的期待。
“就僅這一次,好不好?”銀斯低聲懇求道。
銀斯在詢問她的意見?在她的記憶中,銀斯從不低聲和人說話,而他今日的語氣中帶有太多的憐惜,這些憐惜又會讓她升起希望之燈。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有何不可呢?在哪里吃飯?我好先去接翎嵐和云瀾順道去!
“就我們倆,今晚六點我回家去接你,拜!”
另一端的銀斯早掛上了電話,但,盼舒仍不敢相信地拿著話筒,而話筒的另一端似乎仍傳來銀斯的那句話:就我們倆,今晚……
這是真的嗎?自己真的可以再信任他一次嗎?可是,堤亞呢?如果她已是銀斯的秘書,那自己又算什么?
有那種可能嗎?上帝呀!告訴我,銀斯有沒有一點可能是為了她而去解除婚約?盼舒仰頭問著老天,在此時,她突然發覺自己已愛上了銀斯且不可自拔了,而她現在只求和銀斯在一起,已不濟南市任何的回報,不管他愛她與否,不管他將來的伴侶是否是她,她已不在乎了。
“你好美。”銀斯一見到盼舒,不覺脫口贊道。
雖然盼舒心中忐忑不已,但她仍為銀斯這一句贊美而感動半天,這也不枉她今晚還特地上了一層淡妝。
銀斯避開了煩鬧的臺北市區,選擇到了市郊一處幽靜的小茶店。
“我以為你會帶我到豪華的飯店去吃飯!迸问嬉幻婵粗曛械难b潢一面說道。
“我以為這里比較適合你!便y斯看見盼舒眼中的贊賞,他就知道自己挑對地方了。
“沒錯,在那種鬧死人的地方吃飯,我還寧愿選擇這純樸的小店。”
“你應該向窗外看去,整個臺北市區都在你的腳下!便y斯建議道。
盼舒才瞄過一眼,就被窗外那一片夜景給迷住了,一片全黑的環境中,只有點點的燈火在其中閃爍著。美!美得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銀斯含笑地看著盼舒愉悅的表情,他召來侍者點了幾樣這兒的招牌菜,等侍者走后,他又繼續看著她的側臉,像在欣賞一個精美的藝術晶。
在一個愉快的晚餐后,銀斯和盼舒走在夜涼如水的路上,一路上兩人皆沉默不語,終于盼舒受不了這寂靜,首先開口說了話,“你不是有事找我談談嗎?”
“是啊!關于堤亞那件事,其實辭退你是有點公私不分,但是堤亞的父親和家父是好友,他拜托我讓堤亞待在我身邊一個月,然后……”銀斯突然止住不說話了。
“然后怎么樣呢?”盼舒迫不及待想知道結果。
“然后他會帶著堤亞回法國,畢竟堤亞有另一位未婚夫在那里,他們明年三月就要結婚了!
“什么?!堤亞還有一位未婚夫,那你呢?”盼舒驚訝地看著銀斯。
“我啊!應該算前未婚夫吧!只是兩人從未曾正式解除婚約,而堤亞也喜歡這種左擁右抱的滋味,我也懶得去解釋,所以堤亞在外仍宣稱我是她未婚夫。”
“這樣你也不在乎?你還真是個大肚量的男人。”盼舒雖然口中責罵著,但她的心中是愉悅的。
“以前有了她,可省去不少女人的糾纏,是個滿好的擋箭牌,而今不行,我一定會和她好好說清楚的!
“為什么?”盼舒就是忍不住想問為什么,因為她想知道;那答案是不是她想要的。
銀斯只是微微地笑著,他的手撫過盼舒及肩的長發,緩緩地開口說了句話:“你會知道的!
“他講成這樣,誰會知道嘛!”盼舒抱了顆抱枕躺在床上,直盯著頂上的天花板,喃喃自語。
“媽咪,陪人家玩嘛!”云瀾不知何時已悄悄爬上她的床了。
“云瀾,媽咪不是告訴過你,進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嗎?”盼舒輕聲責罵道。
“嗯,可是人家好無聊哦!媽瞇,咱們來折飛機!痹茷懹植恢獜哪膬喊岢鲆欢焉埑鰜怼
“明天再折好不好?時間不早了你該上床睡了,姐姐呢?”
“翎嵐在書房陪爹地看書,媽咪,人家不管啦!你一定要陪人家折飛機啦!”云瀾索性撤起嬌來。
“不行,時間真的很晚了,云瀾乖!明天,明天媽咪一定陪你折飛機,可是你現在就要上床睡覺,好不好?”
“不好!媽咪都不想陪人家玩,每次都叫人家去睡覺,一點都不好玩。”云瀾嘟起嘴巴抗議著。
“云瀾愈不聽話了哦!乖,去睡覺!迸问娓纱嗥鹕碜呦麓玻H自帶他去睡覺。
云瀾也干脆,他就坐在盼舒的床上,自顧自地折起飛機來。
“云瀾,不要惹媽咪生氣,快回房間去睡覺!迸问嬗悬c怒氣上升地說道。
“不要。”云瀾瀟灑地搖了搖頭。
“你……”盼舒差點沒爬上床打他一頓屁股。
“云瀾,睡覺!便y斯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門口。
云瀾抬頭看了看銀斯,又低頭看了看色紙,他偏了偏頭思考了半晌,總算爬下床回他的房間去了。
盼舒就這樣看著云瀾收拾著色紙,乖乖地跳下床,跟著銀斯回到他房間去了。
這不曉得是種什么關的感覺,看著自己懷胎十月的小孩,對那個剛相認的老爸言聽計從,而對這個生他的老媽不理不睬,這就是養他五年所得到的代價?哎!
盼舒接下來的日子覺得挺幸福的,她和銀斯因為減少了上班時間的相處,所以更加珍惜下班后一家人相處的時間。有時銀斯有空,還會帶著盼舒、翎嵐和云瀾一起到郊外走走,儼然就像一家人。
而且在這一段時間里,盼舒還發現了銀斯許多的習慣,例如他的酒量很差,連吃燒酒雞都會醉,而且他會踢被子,每次盼舒經過他的房間,打開門偷瞄他時,總發現被子被銀斯踢到床下,而他則蜷曲在床上,幸好房間有空凋,否則他不感冒才怪。
當然這一切都還好,除了云瀾和翎嵐這兩從此小家伙外。翎嵐個性原本就較獨立,不黏人;可是原本事事都依賴盼舒的云瀾,不知何時已不再以盼舒為目標,而轉成纏銀斯了,
他們兩人現在天天在銀斯身邊打轉,銀斯在處理公事時,兩人會安靜地待在書房看書,銀斯一有空時,兩人立刻像瘋了一樣,在他身邊又叫又跳,似乎銀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種新的游戲一般。
而身為母親的盼舒,就好像是一個陪觀的玩偶一般,當其中一個搶不到銀斯時,才會有人想到她。
“你在嫉妒廠史狄曾這樣對她說。
嫉妒!這個名詞可以用在她的身上嗎?她承認自己是有些嫉妒,可是盼舒到現在還不清楚,她到底為了銀斯搶走翎嵐和云瀾而嫉妒,還是為了翎嵐和云瀾搶走銀斯而嫉妒?
“盼盼,瞧你最近春風面的,生活過得還不錯吧?”雪凝對著一臉傻笑的盼舒道。
”過得去。”盼舒避重就輕地說。
“什么叫過得去,那叫幸福美滿,你們沒瞧見她最近提起銀斯.杰洛的模樣嗎?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哪像之前的愁云慘霧,我想銀斯一定向你訴說過愛意了吧?”菀真笑鬧著。
“那一定很浪漫,盼盼,說來聽聽。”凌初起哄道。
“呃……他……從來沒跟我說過!
“什么?”四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會吧?盼盼,那你每天在幸福些什么?”菀真說著。
“銀斯他對我挺好的,我們一家人都相處得不錯,那就很幸福了啊!”盼舒滿足地說道。
“盼盼,難道你只想這樣過一輩子嗎?”峻儀憂心地看著盼舒。
“有何不可,至少我現在覺得挺幸福的。”盼舒笑道。
“可是銀斯.杰洛總有一天會離你而去,他會結婚生子,這樣你也愿意嗎?”峻儀點出盼舒最不愿面對的問題。
“我……他不會的。”盼舒的語氣中透露了一絲無助。
“不會?只要銀斯.杰洛一天沒愛上你,他就永遠有機會去愛上別的女人。”雪凝殘忍地說道。
雪凝的話給盼舒當頭棒喝,銀斯會愛上別人的想法突然跳人她的腦中,她發覺自己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也無法容忍別的女人被銀斯擁在懷里。
“銀斯不會那么容易就愛上別人,我相信他。”盼舒的話中有那么一丁點的不確定。
“愛情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拒絕的嗎?”凌初嘆了口氣說道。
“是啊!或許銀斯可以不去愛上別的女人,但你不能擔保別的女人不會愛上他啊!況且,萬一哪天有個女人懷著銀斯的孩子跑來……”
“不會的,銀斯不是那種人!迸问鎴远ǖ卣f。
“是嗎?那你告訴我,翎嵐和云瀾是怎么來的?”菀真不禁想提醒盼舒看清真相。
“那是銀斯……”喝醉了!盼舒突然醒悟,對!醉時的他是誰也無法預料的,而他的魅力是沒有人能阻擋的。
”盼盼,我們只是要你多想想,你不能這樣過一輩子,這樣到后來,痛苦的還是你!
今天的盼舒顯得有些忙碌,和平日閑得發慌的她不同,因為今天銀斯要回家吃飯。
雖然銀斯以往總是會回家吃飯,但,今天不同,今天是盼舒的生日,她好不容易才有一個節日可以和銀斯一起度過,所以她事先要求銀斯一定得空下今晚陪她,銀斯雖然疑惑,但他并未拒絕。
銀斯還不曉得今天是她的生日,盼舒打算今晚再告訴他,那他一定會很驚訝,然后處罰他,處罰他陪她跳一夜的舞,盼舒陶醉地想著。
“鈴……”刺耳的電話聲的打斷了盼舒的思緒。
“喂,我是易盼舒!
“盼舒,我是銀斯。”
“有事嗎?”盼舒的語氣中總不免透露著愉悅。
“呃……只想告訴你,今晚……我恐怕回不去了!便y斯無奈地說道。
“為什么?”盼舒不禁喊道。
“我有個應酬,推不開。”
“可是上個星期我就和你說過了,你說你今晚沒事的!迸问婵跉庵杏薪z不悅。
“是我的錯,這個禮拜被堤亞搞得亂七八糟,她總忘了在行事歷上寫清楚時間的安排,每次都是事前才臨時通知的!
“那就算了!迸问媸鼗卮稹
這真的是盼舒的回答嗎?不!她多想霸道地教銀斯推掉那個應酬,多想對他大吼,到底是應酬重要還是她重要?但她不能,她也沒有這個權利,因為她什么都不是。
“今晚的晚餐……”
“沒什么特別的,只是我想親自下廚煮一頓給你吃,你似乎沒有吃過我煮的菜。”盼舒的淚就這樣不知不覺滑落唇邊。
“你開始準備了嗎?”
盼舒回頭看看廚房已經準備好的各種材料,她微嘆了口氣,“還沒,時間還早,我連菜都還沒買呢!”
銀斯或許聽出盼舒話中的不對勁,他不假思索地說道:“去買菜吧!我或許會提早回來。”
“真的嗎?”盼舒不可置信地問道。
原來有些許后悔說了這些話的銀斯,在聽到盼舒驚喜的聲音時,那種念頭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真的,我去露一下臉就回來,不會耽擱太久!
就是因為銀斯這一句話,盼舒原本低落的心情立刻又回復喜悅了,她在掛上電話后,又努力地投入廚房了。
“媽咪!爹地還沒回來嗎?”翎嵐坐在餐桌前,第一十八次地問道。
“媽咪!人家的小肚肚都快餓扁了。”云瀾盯著餐桌上的食物說道。
盼舒看了看墻上了鐘,時間已近八點,是有點晚了大概有事耽擱了吧!
“你們先吃吧!爸爸大概有事,所以會晚點回來,別等他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盼舒收拾好了碗碟,便窩在沙發上等待銀斯的歸來。
“五、四、三、二、一生日快樂!”盼舒窩在沙發上,靜靜地數著屬于自己二十八歲的最后五秒。
有點悲哀!一個原一預料熱熱鬧鬧的生日,卻落到如此冷清的地步。盼舒環抱著自己,不知不覺地往沙發內側移去,似乎這樣會帶給她較多的安全感。
她看著地上莫名的淚水,不知不覺地眼中已泛滿了霧氣,盼舒有點微怒地拭去頰上的淚。
有什么好哭的?他是拋棄你了,還是不要你了?他只不過是失約了一次罷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哭個什么勁,你真是愈來愈不爭氣了。盼舒在心中不斷對自己說著。
盼舒一遍又一遍拭去她的淚,她不自覺地望向那扇緊閉的大門,她多么希望此時銀斯會忽然打開大門,告訴她,其實他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前面的等待只是故意要讓她傷心,然后再度擁她入懷。
盼舒等了又等,等待著那扇大門會突然地打開,所以她不敢閉眼,她怕稍微一閉眼,就會錯過銀斯打開大門的那一刻,她一直等著、等著……
可惜銀斯卻沒來得及在第一道曙光刺傷盼舒的心之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