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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代性感男人 第五章
作者:喬楚
   
  顯然,李哲秾的辦事效率是一流的;不過短短的三天,書房已布置成了一間洋溢著溫馨可愛氣息的嬰兒室。

  一屋子粉藍(lán)色系列的嬰兒用品,連墻都漆成淡粉藍(lán)的,上面還貼滿了迪斯耐的卡通人物貼紙。

  王媽小心翼翼的把懷中的孩子放入嬰兒床,又接過羽霓懷中的另一個,安放在另一張嬰兒床上。

  嬰兒床邊的音樂玩具起了安撫作用。

  兩個孩子不再哭泣,反而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著了。

  孩子睡著后,王媽迫不及待的問:「小少爺,我以后是不是要稱呼她為小少奶奶?」

  「就叫她倪小姐吧!」李哲秾的回答令王媽睜大了雙眼。

  但羽霓一點兒也不訝異。

  「可是……」王媽似乎替她抱不平。

  「少啰啰唆唆的,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李哲秾的話又刺傷了羽霓一次;她僵在原地──好一個霸道的人!

  但他卻又更霸道的說:「在褓母還未找到之前,王媽會幫著妳照顧孩子,現(xiàn)在妳跟我回房間去休息!

  「不!我要留在這兒照顧孩子,我哪兒也不去!」她雖然感到疲憊,但仍表現(xiàn)得十分堅決。

  「這兒是嬰兒房!

  「孩子會需要我的!」她此刻不打算讓步。

  李哲秾面如寒霜,眼睛卻在冒火。

  王媽的眼珠骨碌碌的在他們兩人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我說叫妳去休息,妳就得去休息!」他是怕她累壞了。

  她非但不接受他的命令,反而自顧自地走到李哲秾原本預(yù)備用來讓她哺乳的搖椅上坐了下來。

  「我在這兒休息也一樣。」

  李哲秾不悅的擰緊了濃黑的眉,盯著她半晌!竿鯆,去叫老張把客房的床搬過來,順便看缺少什么都給我補(bǔ)足!

  「呃,我馬上去!」王媽可不想多待片刻,否則自己到時候如何陣亡的都不知道。

  但是她為羽霓的勇敢喝采。

  至少她跟以前來過的女孩都不一樣;這次鹿死誰手都還不知道呢!

  真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嘍!

  ※       ※       ※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哲秾才走下樓梯,李震源就迫不及待的問。

  「她叫倪羽霓,她有了我的孩子,就是剛才那一對雙胞胎。」他的回答再簡不過了。

  「倪羽霓?倪羽霓?老天!她不是你表弟的老婆嗎?怎么她會有你的孩子?」李震源人雖老,但一點也不迷糊。

  「她的事一言難盡。」

  「那你就給我長話短說!」

  于是李哲秾將事情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全說出來。

  「你是鬼迷心竅了,還是中了那妖女的魔法?」李震源失去耐性的咆哮著。

  李哲秾冷靜的糾正他!笭敔敚皇茄,她是我孩子的母親。」

  「這種女人休想成為李家的媳婦!我也不會準(zhǔn)你娶她的!

  「我并沒有說我要娶她!

  李震源驚愕得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甘裁匆馑迹俊

  「我有我的打算。」

  「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只有一句話──不許你娶她!」

  「爺爺,除非我不想娶,否則沒有人能更改我的想法!

  「連我也一樣?」李震源氣得青筋暴露。

  但李哲秾卻絲毫不受他的影響,一字一句的說:「沒錯,連你也一樣!

  ※       ※       ※

  李震源和李哲秾的話一字不漏的全聽進(jìn)了羽霓的耳中。

  她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痛得她連心也疼了起來。

  他和李震源所說的每一個字,一遍遍的在她腦中回響、回響,沖擊著她。

  李哲秾到底在盤算什么?

  也許當(dāng)初她不該答應(yīng)代羽裳赴約,但是整個事件中,她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而他究竟是要如何對待她呢?

  其實他早已挑明的說了。

  他要的只是孩子!所以他不要她。

  而為了孩子,縱使他不要她,她也得留下來,這是個多么可悲的世界!

  一個如此可惡、冷酷的男人,又怎么值得她為他生下孩子?

  看來,她當(dāng)初的決定根本是個錯誤!

  然而這個錯誤卻是由她一手造成的,她怨得了誰呢?

  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嘗。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這個滋味有多苦了。

  ※       ※       ※

  夜黑再度籠罩大地。

  羽霓因產(chǎn)后十分虛弱,再加上哺育母乳的關(guān)系,顯得特別容易疲累;她好不容易把孩子都喂飽了,坐在搖椅上便昏昏睡去。

  就連房門被打開來她都不知道。

  李哲秾放輕腳步,看見搖籃中的兩個孩子都睡得好熟,不禁俯下身去給他的兒子們一人一個親吻。

  羽霓睡得很不安穩(wěn),不斷由口中發(fā)出連串的囈語:

  「不!我不是羽裳!我不是羽裳……」

  她的頭隨著夢囈而不斷的擺動著。李哲秾離開了嬰兒床,來到搖椅旁,發(fā)現(xiàn)她原來是在作夢。

  「不!我不是羽裳!我真的不是羽裳……」

  難道──

  他見她睡在搖椅上不舒服,伸手要將她抱起,不料她反而將身子縮了起來。

  「不!不要!不要碰我!」她仍是在夢中。

  「是我!羽霓,是我!」他輕聲的喚著。

  這次她沒有再拒絕,反而乖乖地任由李哲秾抱起她。

  他輕輕的把她安置在床上,正要拉過毛毯為她蓋上,才發(fā)現(xiàn)她剛才哺乳時忘了扣上扣子,露出了雪白的酥胸。

  李哲秾的身軀逐漸的緊繃起來,體內(nèi)更是翻騰著復(fù)雜的情感。

  想到兩個小家伙可以自在地吸吮著羽霓的乳房,他就難以控制地嫉妒起兒子來。

  他想移開自己的目光,卻不能克制,反而將雙手覆上了她那柔軟、細(xì)致的胸脯。他的心狂跳起來,一股強(qiáng)烈的電流竄遍他的全身。

  他憶起那一晚,他瘋狂的占有她;當(dāng)時她雖然像個無助的小孩,但卻那么熱情的回應(yīng)著他……

  他的撫摸令她的乳頭挺立,甚至發(fā)出了嚶嚀聲。

  那純真又嫵媚的模樣令李哲秾忘了一切;他俯下頭,用唇沿著她的乳暈輕輕的游移。

  朦朧間,羽霓有了強(qiáng)烈的反應(yīng)。

  他也感覺到她的需求。他的下體因亢奮而疼痛;他需要她,然而在這一瞬間,他想起她才剛生完孩子沒多久,他不該對她有需索,所以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讓自己的唇離開她的胸部。像怕再被挑起了情欲似的,他連忙為她覆上了毛毯,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的快步離開了房間。

  ※       ※       ※

  他用冷水不斷地沖澆著自己熾熱的身體,但仍無法澆熄他體內(nèi)熊熊的欲火。

  他簡直快要爆炸了!

  他迅速地穿好衣服,抓起車鑰匙便往外沖。

  他不是圣人;即使在英國,他身邊的女人也沒有停止過,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使他如此抓狂。

  他需要解放自己,更需要宣泄自己一身的欲火。

  但他卻選擇了一個令他感到啼笑皆非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死黨兼最佳損友──郭威君的住處。

  天哪!他需要的是女人,可不是找個人來嘲弄他──唉!既來之,則安之吧!

  也許他可以和郭威君暢飲一番;不醉不歸,這也是一種宣泄的好方法。

  按了門鈴,他聽到腳步聲夾帶著抱怨的咕噥咒罵聲;郭威君來應(yīng)門了。

  「誰。俊够饸鉂M大的;顯然他打斷了郭威君的好事。

  「我。」

  沒有第二句話,郭威君打開門,像看著外星人般的看著他。

  就如同李哲秾所預(yù)想的,郭威君裸著上身,只在腰間圍了一條大毛巾,顯然是有些倉促。

  「Andy?怎么會是你?」他叫的是李哲秾的英文名字。

  「打擾了!」李哲秾唇邊掛著笑。

  「算了!」郭威君認(rèn)識他也不算短了,兩人除了是從高中到大學(xué)的好朋友之外,也像兄弟般一起瘋、一起玩,有什么都是「好康A斗相報」。

  「Gorden,你怎么了?到底是誰來了?」

  李哲秾才一進(jìn)門,就聽見又嗲又嬌的聲音傳來。

  賓果!果真被他給料中了,他打擾了郭威君的好事。

  房門打開來,一個長相嫵媚、身材一級棒的「波咪」走了出來;跟郭威君一樣,她身上也只圍了一條大毛巾。

  「波咪」乃是他們兩人對自己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的代稱。

  郭威君看了看李哲秾,伸出手作了個「拿點錢來」的動作。

  李哲秾把整個皮夾丟給他,徑自從酒柜中拿了一瓶白蘭地和一個酒杯,坐在吧臺上喝起酒來。

  郭威君從他的皮夾中抽出十張大鈔塞到「波咪」的手中,什么話也沒有多說,只是做了個「走吧」的手勢。

  很干脆!反正銀貨兩訖。波咪拿了錢,扭著頭就進(jìn)房間;沒多久,已一身整齊的走了出來。臨走之前,還故意向李哲秾拋了個媚眼、挺挺大胸脯,彷佛深怕沒人注意到她有葉子楣的身材似的。

  乖乖!「波咪」這個動作不但引不起李哲秾的興趣,反而令他感到作嘔。

  真是怪哉!剛才他還欲火焚身,怎么這時候卻冷靜得不能再冷靜了?

  「怎么?沒『性』趣了?」這句話應(yīng)當(dāng)是對自己說的吧!

  他的話引來郭威君大笑兩聲。

  「哈!有了你這種最佳損友,在我最后沖刺關(guān)頭冒了出來,你以為我還能有多大的興趣?況且,我會是個重色輕友的人嗎?」說著,也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喝起來。

  「剛才那個『波咪』,身材還真不是蓋的!」李哲秾作了個男人之間才懂的表情。

  「女人嘛!玩玩可以,認(rèn)真不得的!构墒莻標(biāo)準(zhǔn)的不婚主義;憑他的家世背景和出眾的相貌,令不少女人趨之若騖,但是他的風(fēng)流也傷透不少女人的心。

  好一個玩玩可以,認(rèn)真不得!真該給他一個諾貝爾創(chuàng)作獎。

  其實,這曾是他自己的至理名言,沒想到一遇見羽霓,他就沒這么瀟灑了,而且還因此而差點栽在她們姊妹的手中。

  「喂!你心情不好喔!干嘛?又是哪個『波咪』讓你喪失了理智不成?」

  李哲秾聽得出他話中的嘲弄。

  當(dāng)他在決定要向倪羽裳求婚時,第一個反對的就是郭威君,為了這個,兩人還差一點翻臉。

  「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要一副死了最好朋友的樣子行不行?我可是想長命百歲喔!顾褪沁@種為了讓朋友開心,即使咒罵自己都無所謂的人。

  「我遇見倪羽霓了!估钫芏尩脑,顯然郭威君沒聽明白。

  「你見鬼啦?倪羽裳不是早翹頭了嗎?」

  李哲秾沒好氣的又喝了口酒。

  「是倪羽霓;倪羽裳的雙胞胎妹妹!」

  「她妹妹?!她妹妹又干你何事?」他還是不明白。

  「她是我兩個兒子的媽!這樣干不干我的事?」李哲秾煩躁的掏根煙點上。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郭威君還是沒搞清楚,以為他是在尋開心。

  「是不好笑;因為它是事實,不是笑話!」他的表情和口氣都讓郭威君收起玩笑的臉,擺出一副相當(dāng)正經(jīng)的表情!负!兄弟,怎么你說的話我越聽越糊涂了?」

  「我自己也和你一樣糊涂!」他現(xiàn)在心情亂得猶如被貓咪弄得一團(tuán)亂的毛線,該死的是這只貓咪正是倪羽霓!

  「把事情的始末清清楚楚地說一遍,好讓我?guī)湍隳脗主意吧。」

  從頭到尾,這句話最中聽。

  「聽好了,我只說一遍。」他又斟滿一杯酒。

  「ok!」他拉拉自己耳朵,擺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沒有遺漏、沒有添油加醋地,李哲秾把所有的事全說了出來。

  「哈!我就說嘛!倪羽裳那種女人根本是滿肚子壞水,當(dāng)初你還不聽我的勸呢!」郭威君自知現(xiàn)在不是嘲笑的好時機(jī),因為李哲秾的眼光像是要殺人似的。

  「我要聽的不是這種廢話!」

  「那你要聽什么?」郭威君也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

  「你剛才不是說要替我拿主意嗎?」他譏誚道。

  「這種事太突然了,簡直太過戲劇話了;不過──」郭威君頓了一下,一臉的疑問。「你真的確定那兩個孩子是你的兒子?你不怕在你之后,她又有其他的男人?」

  「她是結(jié)婚了!顾麆偛挪⑽窗延鹉藜藿o陳朝綽的事說出來。

  郭威君馬上露出一個「你瞧」的眼神。

  「她嫁給我表弟,但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他前些時候出車禍死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意外,郭威君吹了個口哨。

  「天哪!這是小說還是連續(xù)劇的情節(jié)?Andy,你還真是他媽的走了好運(yùn)!」

  「狗屎好運(yùn)!你少在一旁說風(fēng)涼話,快幫我想個辦法!顾盅鲱^把酒杯中的酒喝個見底。

  「喂!這是酒,不是水,你這么個喝法會醉的!构龑滋m地?fù)屃诉^來。

  「我快煩死了!」李哲秾伸手要搶回來。

  「我也快被你煩死了!」他干脆把酒放回酒柜,又像記起什么似地問:「你真的確定你表弟是個同性戀?不是雙性戀?」

  「他從小對女孩子就沒什么興趣!惯@也是為什么他們雖是表兄弟,但卻一直合不來的原因。

  「你有請醫(yī)院為你和孩子作檢驗嗎?」

  「作了!全作了!是我的孩子沒錯;那對雙胞胎的確是我的孩子。」他的口氣不好,彷佛郭威君再有所懹疑,他就會一拳揮過去。

  「那既然一切都肯定了,你還有什么好煩的?」

  「如果我知道自己為什么而煩,我會如此煩嗎?」他煩得用手耙了一下頭發(fā),樣子的確很煩。

  「我知道你在煩什么了。」郭威君自作聰明的說:「你是不是怕倪羽霓心中有其他男人,或者她已有了要好的男人。」這應(yīng)當(dāng)是癥結(jié)處了吧?

  怕?他字典里好像找不到這個字;但是除了這個解釋之外,難道還有別的理由嗎?

  「哼!」他沒有回答,只是哼了哼。

  賓果!郭威君暗暗佩服自己的聰明,但他更聰明的把話題轉(zhuǎn)移了。

  「我聽說你和日本東菱要開發(fā)高級別墅區(qū),進(jìn)行得如何?土地收購還順利嗎?」他知道李哲秾對工作和女人的熱愛是相等的。

  這一問,還真是問醒了李哲秾。

  這些日子,他被羽霓的出現(xiàn)和那對雙胞胎兒子搞得糊里糊涂的,壓根兒忘了還有這檔子重要的事。

  土地收購……喔喔!

  他差點忘了他會和羽霓相遇,就是為了要收購那個叫史帝夫的房子。

  史帝夫?像打翻了一缸醋,李哲秾對這個名字簡直是痛恨至極!

  羽霓為什么會在史帝夫的屋子里?莫非她和史帝夫──

  「喂,Andy,你要去哪兒?」

  李哲秾已如一陣旋風(fēng)般的掃了出去。

  ※       ※       ※

  羽霓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麻油腰子,對王媽露出感激的神情。

  在別墅內(nèi),唯一對她好的人大概就只有王媽了。

  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對王媽的慈祥和藹感到有種莫名的激動。

  「倪小姐,妳可別哭!坐月子掉眼淚,對眼睛會有傷害的!

  羽霓果真吸吸鼻子,把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又忍了回來。

  以前她并不 是個愛哭的人;縱使遇見再大的困難,她也有咬牙和血吞的堅毅,但自從生了孩子……不!應(yīng)該說是自從遇見了李哲秾之后,她就變得脆弱易哭了。

  是他!全是他改變了她的個性,也改變了她的一生。

  難道她就要這么宿命的活在他的陰影下嗎?

  不,她要擺脫他!

  但另一個念頭馬上又反駁了她這個想法。

  妳無法擺脫他的!因為妳還要顧到兩個孩子;難道妳舍得丟下孩子而離開他嗎?

  孩子是她的命根,是她拼了命才生下來的,她如何舍得下呢?

  在食不知味的情況下,她好不容易才吃完了麻油腰子。

  王媽收拾了碗筷,催促她道:「趁孩子還在熟睡,妳也去休息一下吧!

  對于王媽的關(guān)愛,羽霓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四天了!這四天中,她都是在一種渾渾噩噩中熬過來的。

  雖然她對陳朝綽父母撒謊,告訴他們,她要回到孤兒院去暫住一段日子,但是這個謊要說到什么時候?又要說多少謊來圓?

  當(dāng)初決定嫁給陳朝綽時,她根本沒有想到會再遇見李哲秾的;現(xiàn)在她又該如何告訴陳朝綽的父母,孩子不是陳家骨肉的事實?

  她該怎么辦?

  在苦思不得其解之下,她突然想起了史帝夫。

  也許史帝夫可以給她一個好意見。

  于是,她拿起話筒,撥了史帝夫美國住處的號碼。

  由于有時差,所以美國正值下午時刻。

  「Hello,是羽霓嗎?」史帝夫果然還是關(guān)心她的。

  「是,是我!谷绻f,她和陳朝綽像兄妹,那她和史帝夫就如同「姊妹」。

  「出了什么事,羽霓?妳在哭嗎?」

  「史帝夫,我──我好想你……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啪啦!」電話突然斷了線;不!不是斷線,而是整個線都被李哲秾給扯斷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拭去淚水,毫不畏懼的迎視李哲秾那雙幾乎要冒出火來的眼睛。

  「我是什么意思?我還要問妳是什么意思呢!」李哲秾面如寒霜,聲音更如大理石般冷硬!笂吘垢耶(dāng)著我兒子的面偷漢子!妳竟然還問我是什么意思!」

  偷漢子?羽霓的臉色霎時變青了。

  「我和史帝夫──」她原本想辯解,但是想了一下,反倒住了口。

  「說。吅褪返鄯蛟趺礃?奸夫淫婦是嗎?我表弟是個同性戀,無法滿足妳,所以妳就背著他偷人,給他戴綠帽子是不是?」

  要不是知道會打不過他,她真想和他打上一架,而且想打爛他的嘴巴!

  「我不在乎你如何侮辱我,但請你別侮辱史帝夫和──」

  「住口!」

  她護(hù)衛(wèi)史帝夫的口氣反而加深了李哲秾對她的誤會;他一直克制著自己不要向前走,只因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而打她。

  「你認(rèn)為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是不是?哈!你還真是有腦子。」她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地激怒他!肝业拇_跟不少男人上過床,這樣你滿意了嗎?這兩個孩子也不是你的種,你高興了嗎?」

  她想:如果讓他相信她所說的話,也許他會放棄孩子、放棄再糾纏她,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擺脫他了。

  果然,她的話起了很大的作用。

  李哲秾的拳頭握得好緊,手臂上的青筋也因而凸起。

  他要打她嗎?

  雖然表面上她一點也不害怕,但仍膽戰(zhàn)心驚的瞪著他。

  突然,他沖了過來──喔,不!他是沖到嬰兒床旁,毫不費勁的抱起兩個孩子。

  「你要做什么?」她沖了過去。

  「妳愛和多少男人上床都無所謂,但是我不會讓我的孩子繼續(xù)留在妳的身邊!」

  他要帶走孩子?這個想法閃過她的腦際,令她奮不顧身的拉住了他。

  「不!你不能把孩子帶走!」

  「放手!」他輕蔑地說:「妳怕什么?憑妳的姿色,還怕沒有男人留種給妳嗎?」

  一時間,懊悔、后悔、憤怒、恐懼,所有痛苦的感覺全像浪潮般涌向他。

  「沒有!從來沒有!」她緊緊抓住李哲秾,委屈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肝覐膩頉]有和其他的男人有過關(guān)系;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求求你!別拆散我們,我求求你!」

  她的哭喊聲打斷了兩個孩子的美夢,他們相繼發(fā)出了哭聲。

  「真的沒有?」此刻,李哲秾的心中在奏樂、在躍動,但他仍舊掩飾得很好,口氣仍是冷冷的。

  「沒有!沒有!」她流著淚說道。

  「那妳和史帝夫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妳會在他的屋子里?」

  「孩子餓了,可以先讓我喂飽他們嗎?」她哀求道。

  「哭,對小孩子來說也是一種運(yùn)動;妳先回答我的問題!拐f著,他把孩子又放回嬰兒床。

  「史帝夫是……」她猶豫了半晌,還是說了:「他是陳大哥的愛人。他們在一起已經(jīng)很久了;我和陳大哥在人前是夫妻,但人后史帝夫和他才是真正的『夫妻』。陳大哥出了車禍去世后,史帝夫無法再面對傷心地,所以回到美國。那幢屋子里有他和陳大哥的回憶,所以他不想賣,才把房子交給了我;那天我也是第一次到那房子里去,沒想到卻碰見了你。」

  「沒有騙我?」

  「沒有!」

  這次,李哲秾更加安心了。

  「我可以喂孩子了嗎?」她恨死自己的坦白,但是為了孩子,又不得不對他低聲下氣。

  他沒有回答,反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著她。

  他的眼光令她雙頰酡紅。

  像在懲罰她似地,他一把將她摟進(jìn)自己的懷里,俯下頭去吻她的唇。這個深吻中有著狂暴的熱情,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和掙扎。

  他的舌頭探入她香甜的口中,另一手已伸入衣衫中撫摸著她的乳頭,一直逗弄著它們,直至挺立;要不是因為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他真舍不得放開她。

  「這只是個警告。」他壓抑住自己高漲的情欲!笂呎f的話我會去查證,最好全都是事實!現(xiàn)在好好的喂飽我的兒子。」

  話畢,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憤怒至極的羽霓。

  上帝!他真是可惡!

  這一刻,如果她手中有把刀,她絕對會毫不考慮的刺進(jìn)他的心臟;她要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熱的?

  ※       ※       ※

  李哲秾經(jīng)過查證后,證明了羽霓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令他狂喜的是,他真的是她唯一、也是第一個男人。

  但在狂喜中仍然掩不住怒意──當(dāng)初她幫著羽裳設(shè)下圈套騙他的事情,他永遠(yuǎn)都不會忘。

  要他如此輕易地饒過她,那是不可能的。

  「喂!又在想你家里的小女人了嗎?」

  吵雜的酒店里,李哲秾和郭威君顯然正樂在其中。

  他們是酒店里的財神大老爺;是每個陪酒女人心目中的金龜婿,不過今天倒很反常,他們非但沒有叫半個女人來陪酒,而且還兩個人對飲。

  這要是傳了出去,兩人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喝酒!少在我面前提她!」其實他是不喜歡由別的男人口中談到有關(guān)羽霓的一切。

  她是他的!

  只有他才可以談?wù)撍、才可以擁有她?br />
  這種既霸道又強(qiáng)烈的占有欲,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多久沒碰女人了?火氣這么大?」郭威君壓低聲音說:「酒店來了一個很騷的『波咪』,聽說夠勁得很,有沒有『性趣』?」

  「你自己留著用吧!」他毫不領(lǐng)情。

  雖然他們都換女人如換襯衣,但獨獨有個原則──不玩對方玩過的女人。

  「喂!你該不會是想為倪羽霓『守身』吧?」他瞅著李哲秾。「難不成你這一次又認(rèn)真了?你是上輩子欠了姓倪的嗎?怎么會接連栽在她們姊妹的手里?」

  「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他瞪了郭威君一眼。「剛才你說的那個騷『波咪』叫什么來著?」

  「叫黛娜吧?怎么?耐不住火啦?」郭威君露出個笑容,朝他擠擠眼。

  「神經(jīng)!」他咕噥地罵了一句,招來大班。

  大班一見到這兩位財神爺終于有了動靜,笑得一張嘴幾乎合不攏,快步來到他們面前。

  「我要帶黛娜出場,至于我老弟,妳找個夠味道的給他,所有的帳記在我這邊!

  「是!是!」大班巴結(jié)的笑道:「我馬上讓黛娜去準(zhǔn)備!

  大班一走,郭威君立刻露出滿臉疑問。

  「你又怎么了?」

  「我只是想玩?zhèn)游戲。」他神色自若的。

  「游戲?」

  「沒錯,一個游戲!」他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朝吧臺扔下一大迭小費后就大步離去。

  ※       ※       ※

  羽霓看著熟睡中的孩子,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在她的細(xì)心照顧下,兩個孩子的生長情形比預(yù)料中好,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早產(chǎn)兒。

  但相形之下,她卻消瘦了許多。

  尤其孩子的胃口越來越大,吃奶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她的奶水已快不足孩子的需求了,所以在王媽的建議下,她也配合著奶粉哺育。

  自從那天起了爭執(zhí)后,她已經(jīng)好些天沒有再見到李哲秾了,但他仍然每天都有到嬰兒室來看孩子,只是很巧妙地不是選擇在她睡著時,就是她正在洗澡。

  也許這樣最好,不是嗎?

  不見到他,她的心情也就不會一直起伏不定。

  但是也不知為何,不見到他,她卻有了莫名的煩躁。

  不!煩躁不是因為沒有見到他,而是因為天氣越來越悶熱了是不是?她不斷給自己找借口。

  她躺回床上,閉上眼睛養(yǎng)養(yǎng)神。

  據(jù)王媽所說,她現(xiàn)在躺的這張床并不是客人用的,而是李哲秾的床。

  他怕客房的床不夠舒適、柔軟,所以才把床讓給她。

  這張床……她并不陌生!

  曾經(jīng),她在這床上失去了貞操;照理說,她應(yīng)該會痛恨這張床,但是她反而對它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那一天的情景又一古腦兒地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現(xiàn)在不再是夢魘,倒像是一種回憶。

  她似乎又感覺到他在愛撫她、輕吻她,還有……

  突然,傳來汽車駛進(jìn)的聲音,她知道一定是李哲秾回來了。

  接著,開門聲夾帶著女子的輕笑聲清晰地傳進(jìn)羽霓的耳中。

  這么晚了,還有客人嗎?

  她從住進(jìn)別墅至今,一直沒見到有其他人來過,然而這女子的笑聲──

  沒多久,她就聽見一些奇異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仔細(xì)地傾聽,發(fā)現(xiàn)那是來自隔壁李哲秾的房間。

  跟著,她終于聽清楚那些聲音代表了什么──那是呻吟聲;男女在作愛時發(fā)出的呻吟聲!

  從那種聲音中不難分辨李哲秾正在──

  羽霓從床上跳了下來;孩子仍不受絲毫影響地熟睡著,但是她卻感覺到那些聲音就像雷聲一樣地響在她耳邊,幾乎要逼瘋了她似的。

  最后,她再也無法忍受地?fù)撟《,逃離了嬰兒室、沖下樓,一直到她聽不見為止。

  倚在花園里的一棵樹旁,黑暗所帶來的絕望感再度侵襲了羽霓;在六月的夜空下,她那細(xì)小的身軀竟然止不住地抖著。

  不是冷;而是她感覺到孤單和落寞。

  為什么自己的一顆心像被掏空了似的難受?尤其想到剛才那種淫蕩的呻吟聲,一把嫉妒之火就迅速地在她心底燃起……

  不會吧!嫉妒?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會嫉妒!

  ※       ※       ※

  聽到隔壁急促的腳步聲,李哲秾唇邊泛起了得意的笑。

  他走到窗前,見到羽霓正靠在花園內(nèi)的大樹旁,他整顆心全飛到了她的身上。

  她是如此的惹人憐愛、這么的需要被保護(hù)!

  他多么想擁她入懷,告訴她──

  「啊──啊──啊──」黛娜坐在靠門邊的椅子上,不斷發(fā)出十分令人難耐的呻吟聲。

  「停!妳可以休息了。」

  黛娜翻了翻眼睛,終于停止了那種連自己都無法再忍受的聲音。

  是她弄錯了嗎?還是李哲秾是個變態(tài)?

  曾經(jīng)有多少被他寵幸過的姊妹,都對他的床上功夫贊不絕口,原來不過是個虛張聲勢的家伙!

  從出場一直到現(xiàn)在,他始終擺出一張比十二月天還冷的臉,她還以為他是個  cool  man  呢!是啦!是個十足的、如假包換的  cool  man;不只是表情  cool,就連那檔事也夠  cool  的了。

  「今天就到此為止!估钫芏屘统鲆坏n票!高@些是賞給妳的,明天妳的場我照樣包!

  「那明天我們──」

  「一樣;而且妳一定要更賣力的叫!

  這下,黛娜百分之百確定自己的揣測了──李哲秾果然是性無能!

  連如此火辣辣的她都撩不起他一點興趣,他的確有毛病。

  不過,這種錢她賺得也滿爽的。

  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既好玩又好笑。

  但她可不敢笑出來,否則不是自斷財路?

  「今晚的事,妳一個字也不可以泄漏;只要妳配合得好,我不會虧待妳的!

  「放心!」她是個識時務(wù)的人,那一大迭鈔票握在手中可比任何東西還來得真實!肝也粫阉蜕祥T的錢往外推,我一定會配合得很好,而且我還知道要如何『夸獎』你!

  這大概是李哲秾生平聽到最諷刺的話了。

  黛娜以為他是什么?戀態(tài)?性無能?

  又有誰知道他體內(nèi)正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著?

  「走吧!我送妳下樓,我會讓司機(jī)送妳回去的。妳一定要切記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沒問題!」黛娜嬌媚地用她那誘人的紅唇輕輕吻了一下李哲秾的唇。

  如果是在以前,他是不會讓她離開的,但現(xiàn)在他竟不由自主的用手揩去了留他唇上的胭脂;那濃郁的味道令他皺起雙眉。

  他不喜歡這種味道;太人工化了!他喜歡自然一點的;就像羽霓的唇。

  等一下!他對自己的幻想喊停。

  這是什么跟什么?是從什么時候起,羽霓已占據(jù)了他的心?

  他對所有女人都可以視而不見,但卻無時無刻把羽霓記在心里。

  她就像嵌入他的心中一樣那么深。

  ※       ※       ※

  羽霓聽到有人向她這里走了過來,連忙躲到花園的最角落處;她以為這樣就沒有人看得見她了。

  李哲秾老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所以他特別將黛娜帶到與她距離最近的地方。

  「老王已經(jīng)把車子備好了!顾f著,一只手已繞過黛娜的小蠻腰。黛娜似乎也為他的突來之舉而感到訝異,身子因而有點僵硬。

  「不和我吻別嗎?」他性感的聲音和熾熱的眼神,讓黛娜迷惑得不知所措而微張著嘴。

  然而李哲秾已吻住了黛娜的雙唇;這一吻,吻得黛娜意亂情迷,幾乎站不住腳,整個身體緊貼在李哲秾的身上。

  看著他們的熱吻,羽霓的雙肩微微顫抖,雙眸中盈滿了淚水。

  好不容易,李哲秾才停止與黛娜的熱吻,但淚水已沾濕了羽霓的雙頰。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估钫芏屗坪跤幸庹f給躲在暗處的羽霓聽。

  「放心!我怎么會忘了你這么好的達(dá)令?」黛娜挑逗似地向他拋了個媚眼,李哲秾又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惹得她咭咭笑了起來,還嬌嗔著:「討厭!」

  這一幕打情罵俏全看在羽霓的眼里,它就像一把雙面的利刃一樣地砍在她心上,留下了血淋淋的傷口。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對李哲秾和其他女人親熱有這么強(qiáng)烈的反應(yīng)?

  她幾乎是用盡了最大的自制力才沒有哭出聲。

  哭──?!天哪!她是真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轎車載著黛娜離去了,李哲秾似乎也很滿意自己的表現(xiàn);他吹著口哨、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入屋內(nèi)。

  黑暗中的羽霓卻只能舔著自己血淋淋的傷口,任淚水成串成串的滑落。

  這一夜,羽霓睡得很不安穩(wěn),加上雙胞胎半夜又啼哭個不停。第二天早上,她眼眶下有了黑眼圈,臉色也蒼白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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