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熱得教人抓狂。
偏偏這家冰店是露天的,黎惜用手搧著紅通通的臉,希望帶來一些涼風(fēng),但是涼風(fēng)沒來,熱浪倒是迎面撲來。
「我們叫的冰淇淋怎么還不來?」她咕噥著,覺得自己像個雪人,快要在巨大的火球照射下融化。
坐在她對面的方曉嫻扭過頭去,對著冰飲店的老板喊道:「老板,失火了,快來救火!」
立刻有一個工讀生跑出來,四處張望!改睦镏?哪里著火?」
黎惜鼓著臉,「我頭頂啦!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熱得快要頭頂冒煙了?」
工讀生訕訕地笑了,「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立刻送冰來!
「快點,再不送來,我就真的讓你這里變成火場!估柘Э謬樀。
工讀生有些訝異這個穿著女裝、看起來十分嫻靜的女子怎么這樣粗暴?他摸了摸腦袋,「馬上就來!
看工讀生飛快地跑回工作臺,方曉嫻睨了黎惜一眼,撇撇嘴,「跟妳說了多少次,要淑女,妳都幾歲了,連個追求者也沒有,還不收斂收斂!」
黎惜朝天翻了個白眼,「什么叫『都幾歲了』?妳這樣一說,別人會以為我很老耶,我可是正處在花樣年華的青春美少女呢!咕尤桓医逃(xùn)她不淑女,剛才是誰在那里大叫著火了?
「是,二十六歲的花樣年華──花快要枯萎的年華!狗綍詪寡谧焱敌。
黎惜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妳再說……」可惜今天不是在吃西餐,不然刀叉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單單從外表上,絕對看不出來黎惜已經(jīng)二十有六了。
她長得嬌小纖細,不到一百六十公分,有一頭染了亞麻色的俏麗短卷發(fā),巴掌大的臉白皙如陶瓷,兩道眉毛如月兒彎彎,大大的眼睛烏黑明亮,鼻子小巧高挺,嘴唇紅艷艷的;唯一讓她感到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厭惡了二十六年的兔牙……
「不能說啊?」方曉嫻對黎惜翻了個白眼,又看了眼坐在她身邊默默不語的莊瀾。「喂,妳約我們出來,怎么一聲不吭地坐著?」
莊瀾抬起頭來看了她們一眼,又迅速低下頭來。
方曉嫻與黎惜互相交換一個眼神。
「三個月前的這個時候,她也是同樣一種表情。」方曉嫻長嘆一聲,盯著莊瀾看,「妳不會又失戀了吧?」
莊瀾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看她的樣子,我們猜的絕對沒錯!估柘斐鍪,勾起莊瀾的下巴,只見莊瀾大大的眼睛里泛起一層淚霧。當(dāng)場吃了一驚,「哇,是哪個混蛋讓我們的莊瀾這么難過?」
方曉嫻感到吃驚,「是啊,是不是妳上次說的,剛剛和妳交往的那個Alan惹妳生氣?」
莊瀾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是……」
「他把妳怎么了?我找人幫妳K他!估柘饋。
方曉嫻搖了搖頭,「暴力狂!用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先問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再想對策!
黎惜聽了點點頭,忙問莊瀾:「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莊瀾未語淚先流,「他……他騙走了我的錢!
黎惜瞪大眼睛,「妳說那小子把妳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騙走了?」那頭豬竟然敢欺負她的好朋友,簡直是不想活了。
莊瀾低著頭,「事情是這樣的,那個Alan,在經(jīng)過一段時間交往后跟我說,他要投資一個專案,可是手上又沒有錢,希望我能借他一些,等資金周轉(zhuǎn)過來,他就還給我。因為平時他對我很好,而且對我十分溫柔體貼,我想反正以后是要和他一起生活的,借些錢給他也沒關(guān)系……」
黎惜打斷她的話,「把錢借給他以后,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了,對吧?」
莊瀾點了點頭,「我四處找他,甚至找到他的朋友那里,他的朋友被我纏得受不了,只好告訴我他工作地方。結(jié)果我去那里一看……才知道原來他是牛郎。」
牛郎?天啦!莊瀾怎么會遇到這種人?黎惜覺得自己快要全身抽搐了!杆娴氖菃?妳確定?」
「我剛開始還不相信,但是我到了那家『金橋俱樂部』,看到他正在陪女客人,又聽旁邊的經(jīng)理說Alan是他們這里的招牌之一,我才相信的。」說到這里,莊瀾難過的流下眼淚。
方曉嫻的手指扳得喀喀作響!赣袥]有搞錯!這個牛郎居然敢欺負妳,甚至騙走妳的錢,不給他點教訓(xùn)怎么行?」
「沒錯!」黎惜也咬牙切齒,「絕對不能讓這種混帳再去騙女人的錢!
莊瀾又點了點頭,「妳們一定要幫我把錢追回來呀……要不然,我下個月就沒有錢交房租了!
方曉嫻長嘆一口氣,「妳下次和男人交往的時候,還是先打聽好他的底細吧!」
莊瀾吸吸鼻子,「我知道了!
黎惜搭著方曉嫻的肩膀,「我看我們還是想個辦法去整那個牛郎好了!
方曉嫻點頭,然后兩個人湊在一起交頭接耳說了一陣子,最后方曉嫻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這個艱巨的任務(wù)就交給妳了!
黎惜瞪大眼,「妳不去?」
「我晚上還有事!
「妳這個奸詐小人……」
方曉嫻擠眉弄眼地笑了笑,「反正我知道整人妳在行……莊瀾,惜惜答應(yīng)幫妳把牛郎欠妳的錢追回來,妳感謝她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黎惜瞪著方曉嫻的背影。切!什么朋友啊,剛剛還義憤填膺的樣子,現(xiàn)在卻拍拍屁股走了。
哼!不就是去找牛郎理論嗎?怕什么,她黎惜怕天怕地,就是不怕男人!
午夜十二點,黎惜已是呵欠連連,在她前方不遠處,閃著金橋俱樂部的巨大招牌。
那個叫Alan的男人怎么還不出來?他到底要幾時才肯現(xiàn)身。
又過了一會兒,從金橋俱樂部里走出一個模樣十分俊秀、留著微卷的及耳長發(fā)的男人。他相當(dāng)高大,約莫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身材呈倒三角,十分的健美。
黎惜低下頭來,看了看手中的相片,再看看那個美男……嗯,長得很像,他應(yīng)該就是Alan了吧?
這個男人長得真是不錯,難怪莊瀾會愛上他,還被騙走全部家當(dāng)。
她盯著Alan,怒火高張。就算長得帥又怎么樣?騙女人的錢就是天理不容!
她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美男子正在沉思,突然間有人擋住自己的去路,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個小女孩;他微微笑了下,從右側(cè)走。
黎惜移過去,擋住了他。
美男子有點訝異地看著她,「小姐,有事嗎?」
黎惜冷笑兩聲,「當(dāng)然有事,沒事我干嘛擋著你?」
她的聲音還真好聽,雖然語氣不善,但是嗓音很吸引人。
美男子仔細打量她,「不知道妳是哪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yīng)該不認識妳!
「你當(dāng)然不認識我,我是來為我的好朋友報仇的!
報仇?美男子愣住了!笂叺呐笥咽悄奈唬俊顾挥浀盟械米镞^人,這個女孩會不會認錯人了?居然還用「報仇」這么強烈的字眼。
「哼!」黎惜抬高下巴,用鼻孔看他!肝抑皇莵砭婺,快點把錢還給莊瀾,再向她好好道歉,不然我就找人扁你!
美男子莫名其妙地地看她!刚l是莊瀾?」
黎惜咬牙切齒,上前一步,狠狠地瞪著他。「你還想裝?騙了人家的錢就逃跑,你還是不是男人?哦,不對哦,你只是牛郎而已……我告訴你,三日之后你要是再不把錢還給莊瀾,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吼完之后,她重重哼了一聲,往回疾走,片刻間不見人影。
黎惜走了好一會兒,回到了住處樓下,前方隱隱約約有道熟悉的人影站在路燈下。
「卜會鴻?」這家伙怎么半夜還在她家樓下游蕩?
站在路燈下的卜會鴻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見是黎惜,便抬腳走了過來。
「大小姐,妳到底到哪里去了,我等了一個晚上!
「誰教你在這里等我?」黎惜撇撇嘴,「我可不記得我有約你!
卜會鴻是她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還說沒有?是誰昨天神秘兮兮的打電話給我,說要帶我去PUB看什么鋼管艷舞……」
黎惜猛然睜大眼,用手捂住嘴巴!赴!我忘了!苟际且驗榻裉烨f瀾找她出去見面啦,害她一心想著對付那個牛郎,結(jié)果把卜會鴻的事忘得一乾二凈。「對不起、對不起……」
卜會鴻氣得頭頂冒煙,「真沒有見過妳這種人……還有,三更半夜一個女孩子在外面跑,難道妳不覺得危險嗎?」
「有什么危險的?」黎惜不以為意,「誰敢惹本姑娘?那不是不想活了嗎?」
「就妳這雞骨頭似的體重,螞蟻一樣的力量,妳打得過誰?」
「誰說我打不過,你要不要跟我單挑試試?」
卜會鴻翻了翻白眼,「我懶得理妳,反正妳安全回家,我的責(zé)任完成了,可以回家了!
「責(zé)任?」黎惜眨眨眼,「為什么這么說?在這里等我是你的責(zé)任嗎?」
卜會鴻看著她,「我是妳的死黨,要是妳缺了胳膊斷了腿,我還得照顧妳,所以妳平平安安,也是我的責(zé)任之一!
黎惜的嘴角微微抽搐!改銜粫f話?什么缺胳膊斷腿?你才會呢!」
卜會鴻瞪她一眼,懶得和她斗嘴,「快回去吧,明天不是還要面試嗎?快去睡一覺,不然爬不起來就慘了!
「對喔!你不說我都忘了!
「豬腦袋!共窌櫳爝^手想拍她的頭。
黎惜跳開了,對他做一個鬼臉。「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所以你剛才的胡言亂語本小姐不跟你計較。拜拜……」說罷,她轉(zhuǎn)身三步并作兩步地上樓。
進了家里,黎惜摸黑回房間,洗漱一番才撲到床上。
她的腦海中閃過Alan的臉龐,那個家伙真是帥……怪不得有本錢當(dāng)牛郎,只是他那樣的條件當(dāng)牛郎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他有正當(dāng)?shù)墓ぷ鳎f不定她會考慮追他;可是他是牛郎,而且還是騙了莊瀾錢的牛郎,簡直罪無可。
想著想著,黎惜不自覺地進入夢鄉(xiāng)。
天剛亮,奇怪的手機鈴聲充斥在灑滿陽光的小小臥室里──
「地震了,快跑!地震了,快跑!」
床上有個人影,完全被被子淹沒了,只隱約露出幾根亞麻色的頭發(fā)。
「地震了,快跑!地震了,快跑……」
鈴聲越吼越快,床上的人猛地跳起來,「地震了,媽!快跑……」然后就穿著睡衣奔下樓。
客廳里的黎母見狀,不禁笑了!笂呅蚜!
黎惜滿臉的驚恐,「爸、媽,地震了,你們還不快走,還在這里笑什么?」
「有地震嗎?」黎父詫異地問,「我倒是覺得妳叫的聲音讓房子震動起來!
黎惜摸了摸頭,「那剛剛是誰在我耳邊喊地震?」
「是妳的手機鬧鈴響了!估枘钙届o地說。
黎惜訝異,「我哪來這種手機鈴聲?」
「我?guī)蛫呬浀摹呁藛?今天要面試!?br />
「啊──」黎惜又發(fā)出一聲慘叫,聲音直入云霄。
她趕緊上樓,沖進房間浴室。
過了十五分鐘后,一個身上穿著睡衣、頭發(fā)亂得像稻草、眼睛還半睜半閉、嘴角還有牙膏白色泡沫的女人從浴室里出來。
黎母敲門進來,「怎么還跟鬼似的在這里游蕩,快穿衣服!」
「我太困了!估柘涞乖诖采稀6脊帜莻叫Alan的牛郎,害她昨天埋伏到很晚才回家。
「誰教妳半夜才回來?」黎母打開她的衣柜,取出一套黑色套裝,「快點穿上它!
黎惜看一看衣服,露出痛苦的表情!笧槭裁匆┻@么正式的衣服?不就是去面試,穿這么隆重干什么?」
「妳難道還想穿T恤牛仔褲去面試?」
「為什么不可以?」
「我保證沒有公司敢用妳,妳不是才被上一間公司以『服裝儀容不整』的理由給炒了魷魚嗎?」黎母潑她冷水。
黎惜想起來就生氣,她坐到媽媽對面!笂吢犖艺f,其實不是我穿T恤牛仔褲工作的問題,而是那個死老板想乘機占我便宜,剛好又被老板娘看見,那個老肥婆以為我勾引她老公,就把我炒了!
「是這樣?」黎母沉吟了一會兒,「沒想到我女兒居然也有男人要,雖然是老了一點,但是總比沒有的好!
黎惜翻了一個白眼,「老媽,妳怎么可以這樣看扁自己的女兒呢?我再怎么說也是明星學(xué)校畢業(yè)的!
「那有什么用?反正妳這輩子是嫁不出去,我看我還是努力一點多幫妳安排一些相親吧。」
下一刻,黎惜已經(jīng)抱起那套黑色套裝沖進浴室。
相親?又來了……老媽介紹的對象都是歪瓜劣棗,她還想留著清純的形象,等著嫁入豪門呢!
黎惜穿好衣服,提起包包,很快地溜出家門,走到住家對面的捷運站。
聶庭遠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糟糕。
在他旁邊的是笑得十分愉快的楊赫威!笡]想到你居然會有這樣的奇遇?我一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女孩子對你的態(tài)度就覺得好笑!這也難怪,誰教你長這么風(fēng)流,也不能怪別人誤以為你是牛郎!
「你說夠了沒有!」從昨天晚上被笑到現(xiàn)在,再有風(fēng)度,聶庭遠也忍不住要生氣了。
為什么昨晚楊赫威這家伙就在附近,并且看到那個女孩對他的胡言亂語?真是可惡!
楊赫威邊笑邊說,舉手做了一個Stop的手勢!负煤,我不說了……走吧,我看了新聞,今天大塞車,坐計程車一定耽誤你今天去見客戶的時間,我看只能坐捷運去上班了!
「為什么?我的車子呢?」聶庭遠豎起眉毛。
「這個……」楊赫威傻笑。
聶庭遠板起臉,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覆粫诌M了修車廠吧?」
「呵呵……」楊赫威繼續(xù)傻笑。
聶庭遠發(fā)誓的說:「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借你車子了!
「不會有下次了,真的!
聶庭遠已經(jīng)聽過許多遍「不會有下次了」這樣的話,他唯一應(yīng)該做的就是下次要堅定一點,千萬不要把車子借給楊赫威。
他們一同走進捷運站,列車正好進站,車廂內(nèi)人不少,他們找一個靠窗的位置站著。
「聶庭遠,你有沒有想過昨天那個女孩為什么會叫你牛郎?」
楊赫威的聲音很大,引得旁邊的乘客頻頻看過來。
聶庭遠瞪他,「你小聲一點,你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嗎?」
楊赫威捂著嘴偷笑,「是,我造次了。」
聶庭遠別過頭去,心中后悔認識楊赫威這個麻煩人物。
「喂……」左顧右盼的楊赫威突然小聲地叫起來,并且拉了拉聶庭遠的袖子,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怎么了?」聶庭遠看了他一眼。
楊赫威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子!缚炜矗
「又在看美女?」
「不是啊,你看看她,是不是覺得有點眼熟?」
聶庭遠順著楊赫威所指的方向看去,見到一個嬌小的女孩站在那里,雖然她今天穿上套裝,顯得成熟許多,但是仍不難想象她昨天穿著小可愛與熱褲張牙舞爪的樣子。
穿得這么正式!她是去上班嗎?他不禁有些好奇。她看起來像是大學(xué)剛畢業(yè)的模樣,這么快就有工作了嗎?
「要不要過去跟她解釋一下?」
聶庭遠問道:「解釋什么?」
「她不是誤解你是牛郎嗎?難道你不覺得跟她解釋一下比較好?」
「干嘛要解釋,她要誤會就讓她誤會好了!棺蛲淼囊磺校彤(dāng)是一場鬧劇。
聶庭遠將視線移向別處,但還是不自覺地偷偷看她一眼。
這時列車慢慢停了下來,門一打開,所有人魚貫而出。
聶庭遠看到黎惜走向門口時,從包包里掉下一個錢包。
他飛快地走過去,撿起她的錢包,準備交給她。
要下車的黎惜突然感覺不太對勁,摸了摸黑色的包包。
哇!拉煉開了!
她回過頭來,見到眼前的男人手里正拿著她的錢包,立刻扯開了喉嚨尖叫:「小偷──」
聶庭遠再一次覺得自己很冤枉,自己明明是拾金不昧、見義勇為,為什么在她嘴里就變成了小偷?
只見她杏眼圓睜,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錢包。「你這個死牛郎,不但騙錢還偷錢,真是無恥!」罵完,還不忘在他的腳背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哇!」聶庭遠叫了一聲,正欲反擊,卻見她咻的一聲跑出車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快要氣炸了!他最近到底是走了什么霉運?一向在情場上所向披靡的他,向來是女人見了他就撲上來,哪像這個女人,不僅把他當(dāng)成牛郎,還把他當(dāng)成小偷,有沒有搞錯?太可惡了……
楊赫威在旁邊嘻嘻笑著,「你再一次名譽掃地了。」
聶庭遠板著臉,「你還笑!」他算什么朋友?
楊赫威臉上凈是忍不住的笑意!缚墒钦娴暮芎眯,那個女孩子怎么會對你誤會這么深呢?」
「我怎么知道?」聶庭遠真的是郁悶到了極點。
他們趕緊走出捷運站,朝公司走去。
聶庭遠在大學(xué)畢業(yè)后,因?qū)T頗感興趣,便開了一家公司;不過聶庭遠的態(tài)度很低調(diào),對外的事情都是由楊赫威出面處理,而他就在辦公室里樂得當(dāng)一個看起來不輕不重的總經(jīng)理。
等電梯時,聶庭遠的神經(jīng)突然緊張了起來。
因為他看見另一邊那個也在等電梯的「黑色套裝」。
怎么這么湊巧?
楊赫威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吹了聲口哨。「老大,看起來你跟她很有緣分。」
這時電梯開了,聶庭遠急忙進去,迅速地把門關(guān)起來,并且長長地吁了口氣。
他可不想再多一些諸如小偷之類的莫名頭銜。
「你想她會不會是來我們公司面試的?」楊赫威猜測道。
聶庭遠好看的濃眉皺了起來,「應(yīng)該不會吧?」
「我們公司最近擴大營業(yè),不是正在征人嗎?說不定她是來應(yīng)征當(dāng)你的秘書?」
「不會吧?」聶庭遠嚇得冷汗直流。
如果她真的是來面試的,他才不要錄用她!
想到這里,聶庭遠不禁笑了笑。
如果她真的是來他們公司面試的,她在最后一關(guān)面試的時候,知道公司的總經(jīng)理竟是她認為的牛郎、小偷,不知道臉上的神情會是什么?
應(yīng)該會很精采吧?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