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過去了,刁月菱仍然昏迷不醒,她的氣息一直很微弱,好像隨時會停似的,讓守在一旁的聶無方日日心驚膽戰(zhàn)。
五天中,柳玄用盡了珍奇的藥材醫(yī)治她,體內(nèi)的毒雖是解了,但還得等她醒過來,才能確定脫離了危險。
「你確定自己不需要休息嗎?我可以讓丫鬟來照顧她!刮具t靖看著始終未合眼的聶無方,無奈地問道。
「不必!」聶無方冷冷的拒絕,眼光沒離開過床上的菱兒。
尉遲靖皺了皺眉,心知聶無方的心情仍在暴怒之中,知道他寧愿那個喇嘛砍他無數(shù)刀,也不愿受傷的是自己最愛的人。為了避免又有敵人,眼下最好立刻鳥獸散、各自避風(fēng)頭,但就算要這么做,也得等刁月菱安然醒過來才行,此時的她萬萬不可移動。
尉遲靖由懷中掏出一疊厚厚銀票,「老聶,你的工作早已完成,這次答應(yīng)給你的酬勞在這里。」他將銀票留在桌上。
看到聶無方無心理他,他也就識趣地離開了。
而聶無方只是專心的守在刁月菱身邊,仿佛天塌下來也不關(guān)他的事。只要菱兒能醒來,他什么也不在乎了,他的人生若有她相陪,他再無所求,若無她一道,擁有一切也沒有意義……
又過了一天,刁月菱仍是發(fā)著高燒、夢囈不斷,時而揮舞著雙手,時而淚流不止;聶無方守在她的床楊邊,輕聲在她耳旁安慰著,一步也未曾離開。他知道這幾天她一直在作惡夢,其中絕大多數(shù)與他有關(guān),這讓他內(nèi)疚萬分,更讓他明了到,他在她心中所占的位置究竟有多重要。
這一晚,他先為她的肩傷換了藥,而後幫她更換汗?jié)竦囊律溃?dāng)寒冷的空氣接觸到皮膚時,刁月菱的眉頭微微地皺起。
聶無方并沒注意到,他輕輕移動著她的身體,好把衣服順利穿上。
涼涼的膚觸讓刁月菱的意識清醒了一些,她頭很重,感覺昏沉沉的,但卻覺得有人在挪動她;那人的手很溫暖,接觸她的動作很輕緩……
她用盡力氣才撐起眼皮,想看看這雙手的主人是誰,由微開的眼縫中,她看到了一張熟悉而專注的臉龐。
她還沒意會過來那人是誰,那雙黑眸便盯住了她!
「菱兒!你醒了?!」聶無方不可置信,以為自己在作夢,「老天,你真的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醒來!」
聶無方捧住她的臉,聲調(diào)高昂激動,與他一向冷漠的表現(xiàn)大不相同。
被他喜悅的聲音吸引,刁月菱完全清醒了,但她全然不敢相信。
「我一定在作夢,這一定是夢……」她喃喃自語,不相信聶無方居然會表現(xiàn)得這么高興。
聶無方的眉不禁皺起,一雙眼咄咄地瞧著她,「菱兒,這幾天你作的夢夠多了!你現(xiàn)在看清楚,在你眼前的是真實的我!顾退膼簤魥^戰(zhàn)得夠久了,他不要她再把他當(dāng)成夢境。
望著他緊蹙的眉頭,刁月菱微微地點頭,她很確定眼前這個兇巴巴的當(dāng)然是如假包換的聶無方。
看來他一定覺得很不耐煩,在知道中毒真相後,他更討厭她了。
「聶大哥,我……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她輕聲說著,但突然臉一白,柳眉痛苦地皺起,「啊……」她不禁痛喘一聲,為什么身體好難受?五臟六腑好像在翻攪著,好痛!
看她小臉痛得發(fā)白,聶無方的眉頭揪得的更緊,他知道該死的毒素一定重創(chuàng)了她的臟腑,雖然人是醒過來了,但身體還要調(diào)養(yǎng)許久才能恢復(fù)。
他不禁心疼起來,這是他這一生中,第一次嘗到這種滋味。
「菱兒,別說這些,先乖乖的把身體養(yǎng)好吧!」他和緩地說,眼光柔和地凝視她。
對,一切等她身體好了再說吧!雖然他心中有著干言萬語,有著無數(shù)的歉意和愛意想告訴她,但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把身體徹底養(yǎng)好。
等她恢復(fù)健康之後,他會告訴她,這輩子她再也不許離開他。
刁月菱望著他難得柔和的眼神:心中雖眷戀,卻不敢奢想:聶大哥會和顏悅色地對她,只是因為她是個受傷的人罷了,她不敢因為這樣就忘記他那天憤怒的模樣,她知道自己對他來說只是個騙子!
想到此,她難過的閉上眼,不敢再看他了。她記得夢中的聶大哥總是很溫柔地安慰她,但在現(xiàn)實中,他是不可能原諒她的,永遠(yuǎn)不可能!
看著閉上眼的刁月菱,聶無方的眼神不禁更溫柔了!咐哿税!多休息身體才會好得快,睡吧!」月菱順從的點了點頭,心痛的睜不開眼晴了。
。 。 。
雖然致命的危機(jī)已過,但元氣大傷的刁月菱幾乎時時都是昏睡的。
兩天來,只要刁月菱一睡醒,就會看見聶無方坐在床邊等她醒來,除了喂她吃藥,連三餐也都親自喂她。
刁月菱心里非常明白,聶大哥對她的殷切照顧,只是因為對她的傷過意不去罷了,其實他不必這么想,她把他拖累得那么慘,為他受傷又能償還得了什么?
想到他為自己將湯藥吹涼的模樣,她的心猶如被針刺著了一般;她怎樣也忘不了那天他震怒憤恨的表情,她知道當(dāng)她的傷一好,他再也不可能像現(xiàn)在關(guān)懷她了。
他的付出,只是對她的補償,一想到此,她的雙眼就忍不住泛出淚水來。
房門突然被打開,刁月菱正好和端著湯藥進(jìn)來的聶無方四目交接,她連忙眨著雙眼驅(qū)散將溢出的淚水,不想讓聶無方察覺自己的心緒。
聶無方看到她的精神還不錯,眼眸中帶著愉悅的笑意,「時候不早了,喝完藥就睡吧!」他在她的床邊坐下。
凝望著他炯黑的雙眸,刁月菱只覺一陣心酸,這是她深愛的男人,雖然現(xiàn)在近在咫尺,但又能繼續(xù)多久?她很清楚等傷好了,他又會用冷漠的態(tài)度來對待她……
聶無方?jīng)]注意到她眼中復(fù)雜的情緒,他舀了匙藥湯送到她唇邊。
但刁月菱拒絕地?fù)u搖頭,「聶大哥,我可以自己來!顾焓窒虢舆^藥碗。
她不能沉浸在他善意的溫柔中,否則分離後只會更痛苦。
聶無方蹙了蹙眉,「不行,你肩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不可以亂動!
「我沒有虛弱到連碗都拿不動,更何況我的傷口已經(jīng)不痛了!沟笤铝廨p
但聶無方哪可能由著她,「你現(xiàn)在是個受傷的人,一切以養(yǎng)傷為要務(wù),乖乖讓我喂藥!顾陨园迤鹆四槪凵袢允菧厝岬。
「聶大哥,其實你不必勉強自己對我這么好……」她吶吶地說,想要聶無方別再為她麻煩了,但她才張口說了一句,湯匙就湊向了她微啟的唇邊。
「別說那么多話了,快喝藥!顾軡M意地看著菱兒不得不喝下直逼而來的湯藥。
之後,他不再讓她有說話的時間,一匙匙藥汁連續(xù)地喂入了她的口中,直到碗底朝天!刚疹櫮闶俏以撟龅,當(dāng)初你不也悉心地救了重傷的我?這么做我一點也不勉強!顾鏊上,為她拉好被褥!敢呀(jīng)很晚了,趕快睡吧!」
真的不勉強嗎?刁月菱在心底苦笑著。不,不可能不勉強的,除非他忘了她帶給他的所有危險,忘了身染寒毒的痛苦!
她沉默地閉上眼,催促自己快點進(jìn)入夢鄉(xiāng),不想再看他,因為面對他只會讓她內(nèi)疚慚愧。
她心中暗自下定決心,明天,自己一定要開口告別,她不能再沉浸在他種種的彌補當(dāng)中了。
過了許久,刁月菱終於睡著了,聶無方在一旁凝視著她,眼光一瞬也不離開。他的姿態(tài)仿佛一個虔誠的守望者,正守護(hù)著如生命般重要的珍寶。
直到門上傳來一陣輕響,聶無方才回過頭去,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一道人影。
他起身開了門,只見來人是尉遲靖,兩人眼神示意,一起走到房外的花園。
「她的傷應(yīng)該漸漸痊愈了吧!刮具t靖抬頭看著夜空,眼光深沉。
聶無方微蹙著眉,「還好,體力恢復(fù)得很慢!顾麚(dān)心地說。
尉遲靖了然地點點頭,女孩子身體本就較弱,刁月菱受的傷又重,想完全復(fù)原只得慢慢來。
「你對她表白過你的心意沒有?」他突然冒出一句。
聶無方一怔,接著白了尉遲靖一眼,一副懶得回答的模樣,但從那一剎那的遲疑中,尉遲靖已經(jīng)看的很明白了。
「喂!你怎么還沒向她表白啊!你不把心意告訴她、讓她高興一下,她的身體當(dāng)然好不快!」他真的覺得聶無方太冷情了。
聶無方不悅地瞪著這個不怕死的家伙!改闶裁磿r候變得這么羅唆?來找我就為了這些無聊話嗎?」
尉遲靖無奈地?fù)u搖頭,算了,他懶得管他們的事了,對這「沒心肝」的人說再多也沒用。
「現(xiàn)在刁姑娘的傷勢算是穩(wěn)定了,我想我們也該分道揚鑣!顾荒槆(yán)肅地說出今晚來找聶無方的目的。
「你也會擔(dān)心?」和尉遲靖緊繃的表情比起來,聶無方明顯輕松許多。
「當(dāng)然,從我們倆合作以來,這么多年沒出過一次紕漏,但這次布達(dá)拉宮拿著你的畫像找上了門,不代表下次不會找上我!顾吐櫉o方都是隱匿在江湖中的隱形人,這次「盜魔」曝了光,他也會受牽連,招來無數(shù)麻煩。
他看著聶無方平靜無波的雙眼又道:「你倒是不太擔(dān)心嘛!」
「我沒把那些西藏禿驢放在眼里,更不怕任何敵人!孤櫉o方冷冷一笑。他的武功已完全恢復(fù)了,世間再也沒有可以令他害怕的事!傅退闳绱,我還是決定從今以後退出江湖,世上再也沒有『盜魔』這一號人物!
「你這么做是為了她嗎?也沒錯,有了牽掛,不退出這一行也不行。」尉遲靖雖然惋惜,但并不意外。「但你別忘了,布達(dá)拉宮不好惹,若他們又用那套天眼妖術(shù)找到你們,你得把心上人保護(hù)妥當(dāng)才行,總不能每次都要她替你擋刀子!」他惡劣地笑著。
聶無方瞇起了眼,臉色鐵青的嚇人,但他氣的并不是尉遲靖的貶損,而是氣他自己。
「別提這件事,你壓根不知道我有多憤怒。當(dāng)?shù)度袆濋_她肩膀的那時,我真想對她破口大罵!」聶無方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啞著嗓子說:「就算被砍的人是我又怎樣?她根本不該多管閑事,根本應(yīng)該趕快逃走才對!」
「那是因為她太愛你,所以拋不下你!刮具t靖挑著眉,似是看淡,又似感嘆!笎凵衔覀冞@種人,本就有數(shù)不盡的兇險以及麻煩!
「對,麻煩,真的是很麻煩!孤櫉o方低嘆口氣,眉頭是緊蹙的,但嘴角卻浮上了一絲苦笑。
就算是麻煩吧!那也是屬於甜蜜的那一種,從今以後他的命不再是他自己的,而是她的了。
但此時兩個男人的身後傳來一聲抽氣聲,聶無方回頭的速度顯然比尉遲靖快了許多,因為他聽出那是菱兒的聲音。
只見刁月菱穿著薄薄的單衣,臉色雪白地站在走廊上。
聶無方飛快地迎上去,本想將她擁住,但在看到她凄冷的眼光時愣住了。
「聶大哥,我的傷都好了,我……今晚就離開!拐f著,她轉(zhuǎn)頭就往房里跑去。
聶無方咬牙低咒一聲,尾隨她進(jìn)房去,并用力地把房門甩上,留下一臉苦笑的尉遲靖在月光下。
。 。 。
一你要去哪里?」一進(jìn)房,聶無方就按捺不住地低吼。
刁月菱怔了怔,「我……不知道!顾酀乜戳寺櫉o方一眼,隨即抓起床邊的外衣,「但我會馬上離開,永遠(yuǎn)不再煩你,不再帶給你『麻煩』。」
這下聶無方懂了,她一定是聽到了他和尉遲靖的對話。
眼看她想奪門而出,聶無方一把攔住了她,將她緊緊地?fù)碓趹阎小?br />
「你的傷才剛好一些,不許胡鬧,看你把自己弄得全身發(fā)冷的!顾奶鄣?fù)屵^她手中的衣服,將她緊裹住後,又摟進(jìn)了懷中。
聶無方的懷抱好溫暖,他的話更是溫柔,但刁月菱除了不可置信外,更覺得心酸。她搞不懂,她真的不知道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菱兒,你哪里也不許去,不,應(yīng)該是說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就是不準(zhǔn)離開我!顾麚嶂聋惖暮诎l(fā),輕輕地訴說著。
「你說什么?!」刁月菱驚詫地睜大眼,她真的認(rèn)為自己聽錯了。
「我是說,你是我的,這輩子一刻也不許離開我!顾目谖呛馨缘,但語調(diào)卻是他從未有過的溫柔。
刁月菱睜著大眼望著他,彷佛聽到了什么讓人難以置信的話!
從認(rèn)識他以來,她熟悉的是冷冰冰的聶無方,除了在夢中,她不曾聽他這么溫柔地對她說著話……
等等,難道當(dāng)她在夢魘中又急又伯時,安慰著她的聲音都是聶大哥?
瞧她還怔愣著無法接受,聶無方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平時實在欺她太甚,讓她都不知該不該相信他了。
這樣不行,他得把真心話告訴她。
「菱兒,那天將你逼走之後,我很後悔,去客棧找你就是為了接你回來,因為我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愛上你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認(rèn)……」他低訴著,唇邊掛著真摯溫柔的笑容!改銓ξ腋冻龅囊磺,我豈會不知道?可笑的是我竟然在你受傷之後,才驚覺自己不能沒有你……菱兒,原諒我說的那些過分的話好嗎?」
刁月菱心頭一酸,掙開了他的懷抱,要不是她現(xiàn)在很清醒,她又要以為自己在作夢了。
「難道……你不怪我將毒轉(zhuǎn)移給你嗎?」她紅著眼,還是無法放心。
聶無方搖著頭,「我想你娘并沒把圓房的後果老實告訴你吧?否則我相信你絕對不可能要我娶你的。你不知情,我卻對你發(fā)脾氣,是我該道歉!顾难凵癯錆M了內(nèi)疚。
「你不必道歉,要不是為了報恩,你也不必娶我,幫我解毒。」望著他冷酷不再的黑眸,刁月菱幽幽地說。
「菱兒,從前的事統(tǒng)統(tǒng)讓它過去,再也別提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一刻也不要分離。」聶無方認(rèn)真溫柔地凝視她,「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
聽他這樣說,刁月菱的眼前霎時蒙朧,「聶……」她哽咽著。
聶無方的食指點住了她的唇,「別再叫我聶大哥,你應(yīng)該叫我的名字!顾麚P著眉,似乎帶著期待。
「無方!顾龘溥M(jìn)他的懷裏,淚珠兒滾滾而落。「只要你不嫌棄我,我愿意一輩子跟著你!
聶無方甜蜜地笑了,「我怎么會嫌棄你呢?我愛你!傻丫頭,為什么要哭呢?」他的指尖抹去她頰上的淚水。
「我只是太高興了。」刁月菱露出了動人的笑容。
聶無方懷抱著刁月菱,愉快地低嘆了口氣,她終於真真實實地在他的懷里了。
「菱兒,有一件事我要你知道,那就是和我在一起隨時會有生死的風(fēng)險,當(dāng)然我會拚了命保護(hù)你——」他這幾年樹敵太多了。
她搖頭打斷他的話!改愣家呀(jīng)開口要照顧我一輩子了,現(xiàn)在這么說是想反悔嗎?」
「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覺得你該明白我的過去!孤櫉o方揚起眉頭。
刁月菱笑了,笑得很開心,他終於愿意完全對她敞開心懷了!
「無方,這些你慢慢告訴我就好了,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聽你說!顾曋虚W爍著柔亮卻堅定的光芒。「而且我也不怕任何風(fēng)險,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好!
聶無方的擔(dān)心完全消散,望著她的笑容,他除了失神,不知還能再說些什么。
「菱兒,我現(xiàn)在覺得將你體內(nèi)的毒轉(zhuǎn)給我,真是正確的,你如今的模樣真的好美……」他決定以後要將她牢牢的鎖在身邊,不準(zhǔn)旁人貪看一眼。
「你是因為我的容貌變了,才愿意跟我在一起?」刁月菱追問。
「當(dāng)然不是,從一離開獨龍族,我就後悔沒帶你一起出來,要不是發(fā)生了這許多事,我想我早回到獨龍族找你了。」聶無方溫柔地說。
刁月菱偎進(jìn)他的懷中,心里漲滿了溫暖。
聶無方撫著她的發(fā)低語道:「菱兒,我們遠(yuǎn)離這些是非之地,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過著閑云野鶴的日子,再也沒有人能打擾我們,你說好嗎?」
刁月菱點點頭,朝他的胸膛偎得更緊了些。
聶無方沉浸在她的發(fā)香中,突然想起了那晚和她圓房時的情景,想到那時的她婉轉(zhuǎn)嬌怯,他的體內(nèi)突然竄起一股熱流。
「菱兒,你的身子還累嗎?」他低啞著嗓子,臉色微漲。
「不……不會了!箍粗婀值谋砬椋X得不解。
「那么……」他埋首在她頸間,輕輕嚙咬著,雙手開始解著她的衣服。
這下刁月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她雖羞紅了臉,但一雙小手仍是怯怯地抱住他,承迎著他火熱的吻。
瞧著她柔美的模樣,聶無方心里漲滿了狂喜,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為這個小女人徹底融化了,他得到了這一生從來不曾想過的幸福。
將菱兒抱上了床,兩人親密地緊緊交纏,熱力幾乎可以點燃房中的空氣:在他沒打破堅硬的殼之前,有誰知道他冰冷的外表下埋著火焰般的心?
只有這個女人,為他帶來了春天,值得他一生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