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跟那個——長的美艷但卻是個沒大腦的女人結婚?”
康欽仁得知邵奎突然要結婚,而且米娜是結婚的對象后,激動的大叫,這是連邵奎也很少見到的情況。
邵奎坐在辦公桌后,從文件中懶洋洋地抬頭看他一眼!拔也粶誓闩u我未婚妻。”
“呸!他媽的未婚妻!”
“你居然罵粗話!我還以為你的字典里,沒有這些粗俗的字眼哩,哈哈。”邵奎開懷大笑不已。
康欽仁仍然一臉豬肝色,來到他的桌前,雙手大力按在他桌子兩旁,完全一副流氓本色地質問:“你向米娜求婚了?”
“嘿,我的婚事我自己決定,你可無權干涉!
康欽仁已經失去理智了,雙手抓住邵奎的衣襟,兇狠著臉,“我不能眼見你墜落下去!你到底——”
“還沒。準備中。”邵奎舉雙手作投降狀。
康欽仁松開他,這才恢復了他一點點文質彬彬的形象。
激動過后,他冷靜思敏的頭腦,也很快地恢復正常。
邵奎等著他說話?禋J仁一時語塞,無意義揮了一下手。
“還有,還有一個女孩等著你!毙≌f制作室*惜惜掃校
“等我?她躲我都來不及了,還會等我?你要說個笑話,至少也要讓我笑得出來!边@下換邵奎激動了。
“你棄權,好,我娶她。只要你去向米娜求婚,我就馬上去把柯寬柔找出來,請她嫁給我。”
“你……你敢?”邵奎又驚又怒,霍然站起,指著康欽仁怒目以視。
“怎么,有人要搶,這才緊張了。不光是我,她還有其他機會,她仍有可能嫁給任何人!你以為她就終身不婚、一生只有你一個人的嗎?”
這幾句淺顯的剖白分析,教邵奎聽得剎那冷卻。“
這些他都不曾想過。他一廂情愿地認為,她只有、只能是他的,不可能有其他的人介入。
他一想到這時要是她在某個男人的懷里……拳頭不禁怒握收緊!芭椤币宦,拳頭捶在木桌上,他不能忍受。
康欽仁溫言道:“既然還在乎,就面對自己,別胡亂找個女人來充數!
邵奎深吸了口氣,轉過身面向窗外,良久才平復下來。
“所有人中,只有你同意?晌业靡櫦暗狡渌说南敕。我身負倚天集團的重大責任,已經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一意孤行、為所欲為了。
“你緩一緩,我們來想辦法。凡事不會是死胡同的,總有轉圜的余地。而我們要找出的就是極小余地的所在!
“哪方面的余地?是她?還是親人這一方?”
“都有。都把它找出來。
邵奎望著康欽仁堅定的態度,不由自主激起內心死灰復燼的希望。
“好。我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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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幼室。
叩——叩叩。
寬柔走過去把門打開,看到來人,微微一震,心中一嘆:“該來的一定會來的。”
“請進。
寬柔引來人到小孩的小桌椅上坐,看上好似巨人來到一小人國般的滑稽。
“請用茶。”
康欽仁點頭道謝。
他看了看在游戲器材里叫鬧嬉戲的孩子們,笑問:
“小孩子好照顧吧?”
“他們都很可愛。”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的尷尬。
康欽仁清清喉嚨,嗯哼幾聲才道:“邵奎……他要結婚了!
“啊!……恭喜!睂捜嵊审@詫中轉而平復之快,連她驚訝。
“他還不知道你在這里!
寬柔內心掙扎翻騰幾回,還是開口求道:“那就請別給他知曉。這對大家都好,誰也不想提起過去,是不是?”
“要是你肯的話,他愿意以他的方式,再娶你一次!
“不——不可能!”寬柔盡力止住顫抖,“不管如何,我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這次絕對不一樣!”康欽仁仍做最后的努力。
“做不到!”寬柔霍然站起。
小孩子們已經停止游戲,全靜止盯著兩個大人。
“沒事,沒事,繼續玩!睂捜徇^去安撫他們。
其中一個小女孩,更害怕的抱住寬柔鳴嗚咽咽哭起.來?抟糁羞夾雜叫著:“咩咩……媽媽……”
“乖乖,不哭,你看其他小朋友都沒哭,就你有哭,去玩,乖,去!
在寬柔柔聲安慰小孩當中,康欽仁并沒有忽略這情景。
康欽仁起身:“我這就告辭了!
寬柔也不挽留,送到門口,連說一句再見的禮貌話都不知該不該說。
康欽仁走出門口,回轉身說:“很抱歉,打擾你了!
這句看似普通的客氣點,寬柔哪里想到是康欽仁下的暗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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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康欽仁手中已拿到他所要的兩張相片。
一張是個一歲小女孩的照片,另一張是寬柔的。
越是比對,心中的懷疑更甚,再找出邵奎的照片,再加以比對。
確實!那眉宇之間……真像!
一道電話鈴聲響,康欽仁很快地拿起。
電話那間興奮叫道:“給我查到了,現在資料在我手中。”
“好,馬上傳真給我!瓫]有。馬上送過來!
過了十分鐘,那位徽信社的人行動也真夠快的了,出現在康欽仁的辦公室。
“柯寬柔的戶口資料!
康欽仁二話不說,拿起準備好的信封袋給徽信社人員。
“這是你的酬勞!
打發掉后,康欽仁立刻拆開來看。
果然!
戶長:柯寬柔。長女:柯天慈。
再看小孩的出生年月日,更是一點也沒錯。
接下來只有美國方面的問題了。
他打了通到美國長島的電話,向姊姊康清月交代幾句,篤定地等待消息,他幾乎已經確定,只是他要的是有力的證據,同時展現在兩個當事人的眼前——
——邵奎和柯寬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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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寬柔把女兒打扮整齊,帶著她來到中正國際機場。
在海關門口,每當人潮涌出來,她迅速仔細盯過每個出關人的面孔,直到出現一位淡金發的高瘦女子,寬柔興奮叫了聲:
“阿利娜!”急急揮手。
“嗨!”阿利娜也看到她了。
兩人就在大廳上,旁若無人互相擁抱、貼臉的西方式招呼。小說制作室*惜惜掃校
“喔!你的安琪兒長大了!給我抱抱。”阿利娜看見在寬柔腳旁的小女孩,伸手去抱起她。
“走吧,到我家去!
阿利娜利用這一年的長假,來臺灣找寬柔及游覽風光景色。
“這是我的新書,特來送你一本!
寬桑拿起一看,忽地抬起頭來看向阿利娜:“真的出了……我的故事!”
阿利娜笑道:“你慢慢看吧,本來我還想來一個惡作劇,寄給邵家一本!
寬柔被她的話嚇一跳:“你沒那么做吧?”
“沒有,我又不是傻瓜。不過邵家的人會不會看到,我就不能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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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困難,那位接生的醫師,他調走了,在中部的小鄉鎮,要找到他得費一些時間,至于那位護士,全醫院里根本沒有這個護士!
“那個墓穴,派人暗中去挖開。”
“我知道。更有趣的是一位朋友向我介紹了一本書,我買來看了幾頁之后,哼,哼!
“怎么了?”
“一定是柯寬柔搞的鬼!否則一位紐約記者怎會知道全盤的事情?有些連我都不知道的呢!”
“記者?書?你把書寄來給我。還有那個醫師一定要找到問個清楚!
“知道了,不過我想也不用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那本書皆有說明、你看了就知道了!
康欽仁與康清月結束越洋電話后,心中越發迷惘。
告訴自己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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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煙硝彌漫,聲音人群,更是熱鬧滾滾。
“嘿,到前面去看看如何?”阿利娜指向廟宇飛翹而起的屋角。
“前面是廟會,有道教民間的習俗節目!
兩人往人群中穿梭而去。
越到廟門口,人群靠攏得越密實。阿利娜反而拉著寬柔硬是擠到最前一排去。
原來是重頭好戲開始了。跳乩童。
乩童這時從廟門內打著赤膊、頭綁黃布,一臉嚴肅走出來。
場外的群眾頓時隱隱起了一陣喧,繼而開始一陣不大不小的竅竅私語。
不過這些竅竅私語,遠不如兩個女人驚呼的聲音。
阿利娜和寬柔,兩人同時“啊”了一聲,目瞪口呆指著場中準備“表演”的乩童。
“惦惦啦,賣乩童了。阿多啊乩童有什么稀奇。”
一旁一位中年人面不改色、板著臉微叱寬柔兩人。
寬柔和阿利娜,只好咽下幾乎要喊出來的名字。
兩人克制自己勉力將全程看完。
乩童背后已經被他自己“砍”出一條條血痕。
瞧他面目,只見嚴肅,沒有痛苦。
直到他身邊的人用符咒將他背后的血痕封住之后,乩童恢復正常,坐在一旁休息喝水。寬柔、阿利娜,終于忍不住喊出他的名字:
“保羅!”
“保羅先生!”
“嗨!嗨!”保羅驚喜地猛揮手。
當日在療養院里,保羅曾說:“要是有一天出院,我一定要到你們國家來看真實情況!爆F在他何止是來看看,更是親身來體驗了。
“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臺灣做乩童……這個樣子?”阿利娜驚呼。
“我知道。待會兒告訴你!
寬柔笑問:“你現在覺得怎樣?”
“很好!我覺得我是正常的!北A_開心地說。“家人得知之后,雖覺得匪夷所思,但看到我開始過正常人的生活,也就欣慰了!
“真是太好了!”
寬柔、阿利娜兩人都經歷過正常人待在精神病院的日子,深刻體會到那種格格不入與日子難挨的滋味。此時聽他這么說,真心替他高興。
當晚的晚餐餐桌上,又多了一位意外之友。
邵奎走過秘書室,在秘書桌上堆放了一些信件、包裹。這些寄給屬名為公司的信件,全得由秘書篩選過后,剩下的才交由邵奎親自拆閱。
“這里面是什么?”邵奎拿起一包厚實硬物的包裹。
秘書回道:“這包是從美國長島寄來的,只注明董事室!
邵奎順手拿進去了。
拆開來看,是一本硬殼封面的英文書。書名如果直譯中文叫做“綁架新娘”。哦,言請小說。邵奎順手丟在書桌上不準備理會。
啪一聲,丟偏了,書本打開一半。
邵奎走過去拿起放好,瞥眼見到一句熟悉的文字跳入眼簾——
“……你如果敢自殺,我便去找你爸爸抵債……”
這句魔咒般的誘惑,迫使他繼續往下看去……
越看越是驚疑,像是有人在你面前演出你的生活,又像是有人看透了你的心思,直入你的腦中,竅取你隱密的思想,寫出來的一本書!扳徱烩徱弧
邵奎震跳起來,原來是秘書傳進電話鈴聲。
“什么事?”
“總裁,月報告主管會議時間再三分鐘就要開始了
“延到下午開。還有,從現在開始,我不接任何電話,不見任何人!
邵奎掛掉電話,煩躁地扯開領帶,翻開書本第一頁,像吸食嗎啡的毒癮犯,不可扼抑的逐字逐句一口氣“吸”個精光。
直到合上書本,他閉上沉重的眼皮,腦中卻異常地運轉思量,回憶、思考,并加以佐證,與書中所載的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他知道了——她騙了他。小說制作室* 惜惜掃校
狠狠地、徹徹底底地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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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奎將那本書重重地摔在康欽仁的面前。
“這個,這個……”賤人兩字,邵奎再怎么恚恨也罵不出口,用在寬柔身上。“哼!她居然和別人串通,擺我這一道。我絕饒不了她!饒不了她!”
康欽仁看著邵奎扭曲了五官的臉,氣急敗壞地在房間中不停的急步。面前的書,不猜也知,就是先要到達他手中的。如今陰錯陽差給邵奎先看了。;
他嘆了口氣,說:“嬰兒墓穴里是個假人。”今早他接到康清月的電話,還是熱乎乎的消息。
“還有呢?把那個狗娘養的接生醫師找出來,來證實她們這項‘偉大行動’的謊言!鄙劭鋸埖貜埓罅耸。
“你冷靜下來,等全部證據確鑿后,我們再去找柯小姐談……”
“談什么?有什么好談!醫院的紀錄,及她戶口的資料,還不夠嗎?她既然敢背著我計劃連串的騙術,擺明的就是要得到孩子,用談的?哼!女人為了自己的小孩發起瘋來,連男人也抵擋不住。我明天就請律師去找她,直接把物證擺在她面前,她識相的話,就乖乖的把孩子交出來。要是不肯,我把她的罪行公布出來,教她永不得翻身!
康欽仁知道他正在氣頭上,他的脾氣他還不了解嗎?遂跗和他的話:
“對,搶回小孩,讓她一無所有,心灰意冷,了無生意,最后看破紅塵做尼姑或是隨隨便便找個男人嫁了,了此一生!
康欽仁知道說那些話,刺中了邵奎的心。
他才又說:“你的小孩,便是那次在會議室拉你領帶的那個小女孩。”
“是——是這樣一個小女孩……”
回想那時候,邵奎心中剎那充滿一片溫暖,問:
“叫什么名字?”
康欽仁直接將戶口資料拿給他看。
“天慈。哼,又是天主教的味道!闭Z中卻帶著寵愛的成分。
康欽仁這才勸道:“現在還想教她永得翻身嗎?照我說的話,她在乎孩子,就成全她,別跟她搶,你越搶她越反抗,就越得不到她。你本來要的,不就是她嗎?”
康欽仁這番話,聽得讓邵奎瞇起了眼:“別賣關子了,說出你的辦法來吧!
“你聽過‘欲擒故縱’吧?”
“怎樣?”
“這是一場拉鋸戰。你可得有耐心點,才能夠‘一箭雙雕’!先將她們母女倆歸隊了,再解決第二方面、”
邵奎看向康欽仁,“第二方面,有余地存在嗎’!”
“總會我得到的!
邵奎聽出康欽仁語中的無奈。
“連你也沒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