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臾晃街頭依舊有著許多稀稀落落的人群,裴振亞和徐倩漫無目的地沿著間店騎褸下的人行道走著。
“小紀(jì),你進(jìn)“歐林”多久了?”徐倩問。
“快一個月了。”裴振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這段日子里,我對你如何?”徐倩再問。
“很好!”裴振亞不加思索的答。
“那你覺得我這個人怎樣?”
“也很好呀。”裴振亞已隱約清出她話中的意思,卻仍按兵不動。
“你喜歡我嗎?”徐倩漸漸導(dǎo)人正題。
裴振亞愣了一下,繼而裝傻的道∶“喜歡啊!店里的每個同事,我都喜歡!
“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啦!”對他的不解風(fēng)情,徐倩又惱又急。
“不是那種,那是哪一種?喜歡也有根多種嗎?”裴振亞裝傻到底。
“唉!真會被你給氣死!”徐倩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嗎?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說得這麼坦白,他要再聽不懂的話,那她也沒轍了。
“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哎!”躲不掉,裴振亞只好乖乖面對了。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不會接受我?”徐倩覺得二十世紀(jì)的新女性就是,看見喜歡的男孩就去追!才不在乎應(yīng)該男追女還是女追男的問題呢!
“我們現(xiàn)在這樣相處融洽又愉快不好嗎?有必要改變現(xiàn)狀嗎?”裴振亞避重就輕的說。
“我無法滿足於現(xiàn)狀!坦白說,我想要一個男朋友,一個可以傾心的戀人。而你,正是我尋尋覓覓的那個人!毙烨楹敛患芍M地坦言道。
對于她的大膽示愛,裴振亞佩服之馀,也好生無奈。
想明白拒絕她,又怕傷了她的心;不拒絕她,又怕她誤以為自己對她有意思,因而愈陷愈深┅┅該怎麼辦呢?他苦惱著。
“小紀(jì)!從你第一天到店里來應(yīng)征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你了,為了你,我不惜以辭職來威脅歐老板,還千方百計的幫你,只為了能讓你繼續(xù)留在店里工作┅┅”徐倩動之以情。
“小倩,我知道你對我好,雖然我始終不曾說出日,但我心里一直是很感激你的。”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要你做我的男朋友。”徐倩執(zhí)拗的說。
為了阻止她一相情愿的陷入單戀的泥沼,裴振亞只好狠下心來敲碎她的美夢了,“小倩,坦白說,你是一個熱心又熱情的好女孩,我滿喜歡你的,但那不是愛,對你,我少了一種感覺,那是一種來電的感覺。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保持目前這種相處愉快的同事關(guān)系,好嗎?”他的語氣委婉而坦白。
“為什麼?”徐倩眼底盛滿受傷的神情,“既然說我是好女孩,你為什麼不愛我?”
“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對你,我少了那種來電的感覺,那是一種發(fā)白內(nèi)心深處,勉強(qiáng)不來的自然感覺,你明白嗎?”他耐心地解釋著。
“是不是我不夠好?或者,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女孩子.”徐倩不死心地追問。
這些日子里,他和歐林爭相追求雪兒的流言在店內(nèi)傳得滿天飛,她雖略有耳聞,卻是不愿倍以為真,除非是他親口承認(rèn)。
“既然你一定要問,我也只好老實告訴你了!迸嵴駚喴荒樆沓鋈サ纳袂,“我的確有了心儀的女孩,那個女孩你也認(rèn)識!
“是夏雪兒?”
“不錯!就是她!币惶岬窖﹥,裴振亞那深邃的眸底立即發(fā)出兩道灼燦的光芒!
“你得不到她的!毙烨槟樕下冻鲆唤z放心的微笑,“雪兒的感情歸宿全操控在她姊姊手中,她姊姊早已認(rèn)定咱們歐老板是她未來的最佳妹婿人選,你爭不過歐老板的!焙脱﹥和鹿蔡幜藘赡甓,她對歐林和雪兒之間的事早已非常清楚。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只要我有一顆鍥而不舍的心,我一定能如愿以償?shù)!彼判臐M滿地說著。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也對你鍥而不舍的話,那我也能夠得到你,是不是?”徐情斜睨著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別誤會!迸嵴駚喖敝忉。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別緊張!毙烨樾α诵。
“你--”
“我剛才是故意逗你的。”徐情淘氣地眨了眨眼。
裴振亞這才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你也有頑皮的一面!
“我還有根多你所不知道的層面呢!你想不想多了解我一些呀?也許你會因此而愛上我喲!”徐情看似認(rèn)真地說。
搖頭,怕傷了她的心;點頭,怕她誤會他有情,既不好搖頭又不能點頭,裴振亞不知所措的乾笑著。
“說真的,小紀(jì),我不會放棄你的,只要你一天沒有成為別人的另一半,我還是有機(jī)會得到你的。”收起玩笑的心情,徐情一臉認(rèn)真地說。
“小倩,你何苦這麼死心眼,把你寶貴的感情浪費在我身上呢?你會後悔
的!迸嵴駚喭裱詣裰。
“不會的。既然愛了,我就不會後悔!毙烨橄喈(dāng)執(zhí)拗,“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不管將來的結(jié)果是如何,至少我愛過也努力過!
裴振亞被她這番話說得無言以對,他可以勸她別把感情浪費在他身上,卻無法禁止她執(zhí)意這麼做。
一切,只有聽?wèi){老天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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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刻,“歐林”美式速食店門庭若市。
每位工作人員都抱著熱忱、掛著微笑,親切地為上門用餐的顧客服務(wù)。
“歡迎光臨!請問┅┅”雪兒抬起頭,赫然發(fā)現(xiàn)排隊點餐的人群中,有一張熟識的臉孔,“小潘?!真的是你!怎麼有空過來?”她驚喜地問。
“我來我小豬的,她在不在?”潘人豪微笑的上前詢問道,他深邃的眼眸隱隱透著一股淡淡的愁思,仔細(xì)一瞧,不難看出他心底有事。
心思細(xì)密的雪兒察覺他的異常,微一微笑,“蕓蕓在里面做漢堡,我去叫她出來!
“謝謝你!”潘人豪點點頭,移步到一旁的角落等著。
半晌,宋蕓蕓蹦蹦跳跳地跳到他面前,“找我什麼事?”
“小豬!我有點事想跟你說,你可不可以請一個小時的假?”潘人豪滿腹心事的樣子。
“沒問題!”宋蕓蕓毫不考慮,“你等我一下,我去跟店長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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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車站前,新光大樓四十六褸的景觀眺望臺。
漆黑的穹蒼,星光閃爍,居高臨下,大臺北的繁華夜色盡收眼底,美景醺人欲醉┅┅
“說吧!什麼事令你不開心?”宋蕓蕓善解人意地問道。
“下午,我跟嘉琪吵了一架┅┅”潘人豪神色落寞。
宋蕓蕓心里一陣狠狠的抽痛!
數(shù)不清多少次了!自從她成為潘人豪最談得來的哥兒們之後,他每每與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小姐女友葉嘉琪有所爭執(zhí)或不快,一定會來找她一吐為快。重義氣的她也總是靜靜地聽他傾拆,再竭盡所能的以言語來安慰他,直到他寬心、釋懷了為止。
然而,沒有人知道,在安慰及勸導(dǎo)潘人豪的同時,她的心早已痛得在淌血,最愛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面前訴說他與心愛的女孩的點滴,不論是痛苦的爭執(zhí)或是甜蜜的情事,都深深刺痛了她其實最脆弱的心。
愛到深處,無怨無海?v然一顆心早已被傷得千瘡百孔,她仍然在潘人豪需要她時,義無反顧地對他伸出溫暖的手,一次又一次┅┅
“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而吵?”宋蕓蕓平靜得近乎習(xí)慣了的問。
“嘉琪告訴我,畢業(yè)後,她要到加拿大夫念書!
“你不贊成她去嗎?”
“學(xué)無止境,有一顆上進(jìn)心是好的。也許我應(yīng)該鼓勵她去,但是,畢業(yè)後,兩年的兵期已經(jīng)令我恐懼又茫然,如果再讓她負(fù)笈加拿大,我怕我終會失去了她!
俗話說∶男當(dāng)兵,女變心;又有云∶阿兵哥的帽子是綠色的┅┅未雨綢繆,這下子,潘人豪是怎麼也瀟灑不起來了。
“你怎麼跟嘉琪說?”
“我告訴她,如果她真的愛我,就為我留下來!
“她呢?她怎麼說?”
“她很生氣,她說我自私、霸道、小心眼,她說我一點都不信任她,她還說我為了自己的私心竟不顧她的感覺和她的理想!迸巳撕郎袂榧,“小豬,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錯了?是不是?”
“小潘!你冷靜一下,事情并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你先靜下來聽我說!彼问|蕓極力地安憮道。
這一刻,潘人豪就像溺水的人,驚慌又無助,宋蕓蕓像是一塊適時出現(xiàn)的浮木,給他一份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在她滿眼溫柔的注視下,潘人豪漸漸平靜下來。
“我們在一起兩年多了,雖然有過無數(shù)次的爭吵,但我真的很愛她,很愛很愛她,你明白嗎?”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彼问|蕓頻頻點頭。
潘人豪這席話再次撕碎了她傷痕累累的心,粉碎了她原本尚存千分之一希望的美麗幻想世界。
愛--必須建筑在互信、互諒還要互敬互重上面,才能長久。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出身豪門的葉嘉琪常常喜歡耍小姐脾氣,任性的無理取鬧,深愛她的潘人豪每每總在爭執(zhí)過後,無奈的包容了她,這種情形在他們之間一次次不斷的重演。
她曾經(jīng)偷偷幻想著,也許有一天,潘人豪會厭倦了這種無止境的包容、讓步的感情,也許他會猛然覺醒,正眼看看身邊其他的女孩,包括她在內(nèi)。
這個她努力珍藏多時的小小夢想,就這麼被他一番剖心的深情告白便輕易地摧毀了!
她的心在下雨,她的淚只能往肚子里吞,不能在他面前狂 而出,悠悠天地,誰能解她心中那份難言的痛楚與苦澀?
“我對她的心,連你都知道,為什麼她還不能了解?她是我最愛的人呀!”潘人豪痛苦地嘆道。
明明相愛,為什麼還要如此這般地互相折磨與傷害呢?
“我?guī)湍闳駝袼桑 彼问|蕓頗有義氣地說,因為潘人豪的關(guān)系,她跟葉嘉琪巳有過多面之緣,彼此還算熟悉。
“她會聽嗎?”潘人豪沒把握。
“我盡量試試吧!”她俏皮的貶了;埙锏拇笱。
就在那一瞬間,一股異樣的情愫突然閃過潘人豪心頭,像是一道電流微微竄過他全身的血液與細(xì)胞┅┅
她--宋蕓蕓,他的紅顏知己,怎麼可能┅┅
天!自己在想什麼,潘人豪甩甩頭,甩去那個可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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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過去了。
歐林和裴振亞都沒能走進(jìn)雪兒心中,不過,他們并未氣餒或放棄。
相處愈久,雪兒心里對裴振亞的好感便與日俱增,或者應(yīng)該說,裴振亞那一身獨特不凡的氣質(zhì)很少有女孩能不心動的。
然而,由於姊姊每天耳提面命的叮囑與交代,雪兒始終不敢敞開心胸來接受裴振亞的愛,對于自己早已悄悄融化的冰心,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不讓別人知道。
這天傍晚,雪兒和店里的同事正在忙著為大排長龍等著用餐的顧客服務(wù)時,一通意外的電話打亂了她努力平靜的心湖┅┅
“雪兒--我是爸爸!彪娫捘穷^傳來曾經(jīng)熟悉,卻已多年不曾聽聞的聲音。
雪兒一時間竟不知該回答些什麼,只能一逕地呆愣著。
“雪兒,爸爸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能不能出來跟我碰個面?”話筒里傳來夏靖宇略帶懇求的聲音。
“見面?有這個必要嗎?”雪兒語調(diào)平淡得近乎冷漠。
在她的生活字典里,父親這兩個字早已消失多年了,她甚至達(dá)父親的容貌都已模糊、淡忘了。
“雪兒,給爸爸一個機(jī)會好不好?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就算是爸爸求你,好嗎?”
雪兒很想拒絕,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也許,在她心底深處仍然割舍不下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吧!
輕嘆了聲氣,雪兒有些無奈,“你現(xiàn)在人在哪里?”
“我在你們速食店對面的“藍(lán)天碧!辈蛷d里等你!痹捦材嵌烁祦硐木赣铍y掩興奮的語氣。
“我馬上來!
雪兒收了線,立刻向店長徐情告假,匆匆趕往約定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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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廳服務(wù)生的引領(lǐng)下,雪兒很快地來到她父親面前。
“要吃點什麼?客飯還是牛排?”夏靖宇殷勤地垂詢道。
“我不是來吃東西的,況且晚餐我也已經(jīng)吃過了!毖﹥赫Z氣冷得像嘴里含了塊冰似的。
熱臉貼到了冷屁股,夏靖宇一臉的難堪。
“麻煩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了,謝謝!彼龑enu遞給站在一旁等待的服務(wù)生。
“好的。稍等,馬上來。”服務(wù)生禮貌地退了下去。
“說吧!找我什麼事?”沒有客氣的寒暄、沒有關(guān)心的問候,雪兒直接切人正題。
“這些年來,你們過得好嗎?”夏靖宇小心翼翼地問。
雪兒聞言,心底涌上一股難言的酸楚,他終於想到她們母女三人了!
多少年了?她期盼父親的一句關(guān)懷、一絲溫暖,盼了多少年了?
然而,這份關(guān)懷似乎來得太遲了,因為長久的等待均被希望落空所取代,她的一顆心早已逐漸死去,對這份失去多年的父愛,她早已學(xué)會了放棄!
“十年了!你離棄媽媽和我們姊妹三人,整整十年的時間了,你現(xiàn)在才來問我們過得好不好,你不覺得太遲了嗎?”雪兒眼底滿是不諒解。
“看來,你們比我所想像的還要恨我!毕木赣钜荒橑鋈。
“我們能不恨你嗎?當(dāng)姊姊和我需要父親的呵護(hù)與疼愛時,你在哪里?在媽媽最需要你的照顧和扶持時,你又是在哪里?你說,我們會不怪你,能不恨你嗎?”雪兒神情激動地低吼道。
她永遠(yuǎn)忘不了那一段剛被父親離棄的日子,她們年幼的兩姊妹和病中的母親,母女三人每天躲在偌大的屋子里,過著眼淚和著鼻涕的日子。
那一段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日子是她和姊姊心中永遠(yuǎn)無法抹去的痛!
“孩子,就算是爸爸對不起你們吧!大人的世界里,有些事情是你們所不能了解的!毕木赣钌顕@了口氣。
“算了!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再苦我們也都熬過來了,過去的事情追悔無益,還是談?wù)劕F(xiàn)在吧!你突然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
“前些時候我到醫(yī)院去作了健康檢查,昨天醫(yī)院通知我去拿檢查報告,”夏靖宇一臉平靜,“檢查的結(jié)果證實,我┅┅得了肝癌!
“肝癌?你的意思是┅┅”
“不錯。據(jù)醫(yī)生估計,我大約只剩三個月的生命,或者更快!
噢!老天!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雪兒在心底吶喊著。
“沒有辦法醫(yī)治了嗎?”她是恨他,怛還不至于希望他死呀!
“太晚了!毕木赣钚χ鴵u頭,“也許是老天給我的報應(yīng)吧!”他笑得很蒼涼。
雪兒聞言,鼻頭一酸,眼眶迅速泛起層層淚霧。
“本來,這件事情我是想我莉安談的,但她性子比較烈,我怕她根本不會給我機(jī)會聽我說,所以我才找上你┅┅”
“爸--”雪兒如硬在喉的小聲喚道。
“你┅┅你叫我爸爸?!你還愿意叫我一聲爸爸?!”夏靖宇不敢置信地顫聲道。
“爸爸!”雪兒忍不住放聲喊道。
“雪兒!我的好孩子,你不恨爸爸了,你原諒爸爸了,是不是!毕木赣罴拥匚兆⊙﹥悍旁谧郎系氖。
“爸,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從令而後,我對你再也沒有怨怪了,在我心中,你是我的爸爸,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變的爸爸!
“雪兒,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對不起你。”夏靖宇感動得老淚盈眶。
“爸,你快別這麼說,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毖﹥憾碌匕参恐赣H。
夏靖宇滿心安慰地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孩子,爸爸昨天從醫(yī)院回家後,跟你丁阿姨商量的結(jié)果,決定將爸爸的公司轉(zhuǎn)到你們姊妹倆的名下,算是彌補(bǔ)這十年來我對你們姊妹倆的虧欠!
“爸,你別說什麼虧欠的話,畢竟我們還是長大了,不是嗎?”雪兒含淚微笑著。
夏靖宇無限憐愛地望著女兒,“你這孩子,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善良得教人心疼。”
終于拾回失落了十年之久的父愛,只是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情形之下┅┅這一刻,雪兒的內(nèi)心豈是一句“百感交集”所能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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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我有件事想跟你說。”雪兒小心翼翼地開口。
“什麼事?”夏莉安正在磨咖啡豆。
“今天傍晚┅┅我見到一個人┅┅”
“誰?”夏莉安并不以為意。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毖﹥河行┻t疑。
“你到底見到了誰,干麼這樣吞吞吐吐的?有話就快說,有屁就快放,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拖泥帶水了?”夏莉安有些不耐煩了。
“我見到爸爸了!”雪兒一口氣說了出來。
夏莉安磨咖啡豆的動作停住了!,整個人愣住了整整有半分鐘之久。
“你見他做什麼?誰讓你去見他了?”她沉著臉。
“姊,你先別生氣,先聽我說,”雪兒語氣委婉地解釋著,“爸爸今天傍晚突然打電話到店里我我,約我到外面談┅┅”
“有什麼好談的?他跟我們已無任何瓜葛,還有什麼事好談的?”夏莉安怒氣已極地截斷雪兒的話。
“爸爸他得了肝癌,醫(yī)生說他只剩下三個月的生命了!”雪兒忍不住激動地喊了出來。
夏莉安心里微微一震,旋即僵著臉,道∶“他怎樣也不關(guān)我們的事!
“姊,別再恨他了,好不好?”雪兒低聲懇求著。
“我辦不到!”夏莉安一臉決絕。
“姊--”雪兒沒想到,姊姊的反應(yīng)會是如此堅決。
“你什麼都不必再說,我絕不會原諒他的,這輩子都不會!”夏莉安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
父親遺棄她們十年來,不僅帶給她一段艱難苦澀的成長過程,還帶給她身體和心理一道永遠(yuǎn)無法抹去的傷痕--那是她今生永遠(yuǎn)無法彌補(bǔ)也無法遺忘的椎心之痛。
雪兒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輕輕嘆著氣,看來,要化解父親和姊姊之間的恩恩怨怨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靜默了片刻,雪兒想起父親托她轉(zhuǎn)達(dá)的事,“姊,爸爸說為了彌補(bǔ)他這些年來對媽媽和我們姊妹倆的虧欠,他決定把他的貿(mào)易公司轉(zhuǎn)到我們兩人名下,至于樓上我們所住的那層房子,他要過戶到媽媽的名下!
“你說什麼?爸爸要把他的公司轉(zhuǎn)到我們名下,還要把樓上的房子過戶給媽媽?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夏莉安一口否決了雪兒所說的話。
“是真的!姊!我本來是跟他說不要,可是爸爸執(zhí)意要這麼做,他說他將不久於人世,公司和房子他也帶不走,把公司和房子留給我們可以使我們往後的生活無虞,他心里也會比較好過些的!
“真有這種事?!”講到財產(chǎn),夏莉安兩個眼睛霎時亮了起來。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就讓事實證明一切吧!”雪兒從隨身的包包裹面取出身分證和私章,遞至她面前,“這是我的證件和印章,爸爸叫我轉(zhuǎn)告你,最近這段日子里,你抽個時間,帶著媽媽和我們姊妹倆的身分證與印章,到他公司去找他,他要幫我們辦過戶的事!
夏莉安既驚且喜,“我知道了!我會去找他的!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她心里有了新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