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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冰妻 第五章
作者:霽玥
   
  “公子,事情全辦妥了!

  一名身穿紅色緊身衣的女子,臉上蒙著紅色布巾,聲音似乎是刻意壓低嗓子的。

  “東西呢?”站立在湖邊的男子倒是一派優(yōu)雅,一襲白袍,手上拿著白色褚扇。

  “在這兒!”紅衣女子恭敬地遞上手中的信件。

  白衣男子從她手中拿過信函,瞧都沒瞧一眼,“嘶”的一聲,一疊紙便冒出白煙。

  他輕輕一拋,那張紙片頓時化為灰燼,飄到湖面上去了。

  “明白該怎么做了嗎?”

  “明白了!奔t衣女打了個揖。

  “去吧!”

  待人走遠后,男子才露出淺淺的冷笑,那笑中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駭意。

     ☆     ☆    ☆
 
  言韶華一反常態(tài)地將自己關(guān)在玉嗚樓中,已經(jīng)三天了。

  說是生了病,可是又不讓凍香請醫(yī)生,只說休息幾天就好。

  任性的她,誰都不愿見,只除了曲倩。

  “你再不出去,大家一定會起疑心的!鼻货局碱^勸道。

  “可是……我會害怕……”

  風(fēng)一吹,露出繡帷里人兒的眼。

  那哪是稱病的面容,只除了因為害怕而有些慘白外,根本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別怕,又沒人看到你拿嘛!怕啥?”曲倩拍拍她的手。

  “你把那東西丟了嗎?”言韶華不放心地詢問。

  ‘當(dāng)然!不會有人懷疑到你身上的,我們只要裝作不知情就好了。”

  “你確定那只是大哥生意往來的賬冊嗎?我們把它丟了,會不會使大哥損失慘重。俊

  她從來沒做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更何況那天她瞧了一眼,那包著賬冊的布似乎是宮里的東西……

  “不會的!”曲倩輕笑一聲,“言大哥的生意做得那么大,不會有太大的損失的,更何況我們只是要讓白煙沉受點教訓(xùn)而已!

  “可是……”會不會太過火呀。

  “別可是了,記住,明天你一定要出現(xiàn),否則會穿幫的!”曲倩三令五申地提醒。

  言韶華輕輕地應(yīng)了聲,但心底始終不踏實。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
 
     ☆     ☆    ☆
 
  晚上,言韶華終于出現(xiàn)在飯廳,只是靜默了些。

  白煙沉看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想是她剛病愈沒什么食欲吧!

  “韶華,你剛生過病,油膩的東西怕會吃不慣,我特別讓廚房做了幾道清淡的青菜,你嘗嘗!”她夾了一些青菜到韶華碗中。

  望著碗中的熱菜,言韶華更加心虛了。

  “韶華,你大嫂在跟你說話呢!”言老夫人見她一言不發(fā),以為她又鬧脾氣了。

  “謝謝大娘……”她小小聲地道謝。

  “別客氣廣白煙沉淺淺地報以一笑。

  “不好了、不好了!”岳蓮樓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臉色鐵青。

  “蓮摟,出了什么事?瞧你說的!”云截問道。

  她一見大伙都在,支吾著不知該不該說。

  “到底是什么事?”任無歡有些急躁地追問。

  岳蓮樓心一橫,也顧不了那么多。

  “縫在我內(nèi)衫的密函不見了!”

  這下眾人全被震驚了,飯局草草結(jié)束。

  除了曲倩以外,所有的人都聚集到玉瀾堂去。

  “怎么會弄丟呢?不是千交代萬交代了嗎?”任無歡氣急敗壞地吼道。

  “別兇我嘛!”岳蓮樓紅著眼眶,也吼回去。

  “除了洗澡,它從來也沒離我的身,我怎么知道會弄丟!”說著說著,眼淚就撲籟籟地流下來。

  “現(xiàn)下不是追究的時候,而是該怎么把東西找出來。”言韶奕冷靜地說。

  “蓮兒,快想想,除了我們之外,還有誰知道密函在你身上。”任無歡緊張地抓住蓮樓逼問。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沒了呀!我始終很小心的!

  忽然她腦中閃過一個人,但那是不可能的呀!

  ‘’蓮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得想個仔細!毖陨剞瓤闯鏊坪跸氲绞裁础

  “是還有一個人知道,但不會是她拿的!”

  “是誰?”所有的人異口同聲地問。

  “是……煙沉姐姐!”她還是說出來了。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到白煙沉身上。

  她的瞼色瞬間變得慘白,“我是知道密函的事,但絕不是我偷的!”

  她的目光移到言韶奕身上,希望能得到依靠和支#。

  但卻只得到他不信任地移開目光。

  “哼!偷東西的人當(dāng)然不會承認的!毖陨厝A冷哼道。

  “不能憑這樣就定大嫂的罪!”連風(fēng)落緩緩地開口。

  “我也不相信煙沉?xí)龀鲞@種事!毖岳戏蛉艘矘O力保證。

  “我也是!”岳蓮樓自始至終都不曾懷疑過白煙沉。

  言韶華眼見大家的心全向著白煙沉,原本心里的化意全沒了。

  “不是她還會有誰?我和曲倩可是被蒙在鼓里,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彼龔氐椎貫樽约汉颓黄蚕P(guān)系。

  “是誰偷了八王爺造反的密函,現(xiàn)在都已無所謂,幸好那封是假的。”云截慶幸著。

  造反的密函?曲倩明明告訴她,只是普通的賬冊呀,怎么會是密函?

  言韶華怪異的臉色,全都落到言韶奕眼中,他的心里已經(jīng)有譜了。

  其實他是刻意裝出不信任白煙沉的樣子,因為他們要引大蛇出洞。

  雖然知道被偷的是假密函,讓白煙沉松口氣,但她仍需為自己的清白辯駁。

  “我沒有拿!”她重申道。

  在她心里,婆婆可以不相信她,蓮樓也可以不諒解她,所有的人都可以不相信她;她并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除了韶奕!

  幾個月的夫妻生活,心靈上的交融,難道還不夠讓他了解她嗎?

  但言韶奕的無語,徹底打碎她的心。

  忽地,她冷冷一笑,神色清冷,讓言韶奕有些心驚,但云截的眼神,卻讓他硬逼自己冷漠。

  突然之間,白煙沉為她如此相信自己丈夫而倍感諷刺!

  她二話不說,轉(zhuǎn)身便要離開,身形有些搖晃不定。

  “你要上哪去?”言韶奕強迫自己不露情感。

  “回房!彼毤毴崛岬穆曇粢琅f,卻少了一份生氣。

  “事情未查清楚前,不許你離開沐風(fēng)居!”他咬著牙說出口

  “明白了。”恍若無魂的聲音傳來,使言罰弈也痛砌心肺。

  望著愛妻遠去的背影,他心里吶喊著:沉兒,這是為了保護你呀!

  “我姐姐不會偷什么密函的!”

  一聲極似白煙沉的柔膩聲音氣憤地冒出,云城不禁望向聲音傳來之處。

  這才發(fā)現(xiàn),竟有一位白玉般的佳人在那兒,這也是他到這兒來后,除了煙沉外仔細看的第二個女人。

  從她和白煙沉相似的五官看來,大概就是她的妹妹白煙蘿了。

  好個白玉無瑕的美少女!云截心中不免費道。

  乍見白煙沉?xí)r,他以為世上再也沒有人比她更美、更脫俗的了,沒想到白煙蘿竟也同她不相上下。

  正在氣怒中的白煙蘿,仍難掩天真的氣質(zhì),與白煙沉的溫婉貞際相異,但卻無損其嬌媚。

  看來,白煙沉姐代母職,將妹妹保護得很好,沒讓世間的穢氣沾染她半分。

  “蘿兒,韶奕大哥可能有什么打算也說不定,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何況我們都相信她呀!”岳蓮樓移步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勸道。

  白煙蘿搖搖頭,眼里漾著水光。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打算!我只知道姐夫徹底碎了姐姐的心。你們不明白的,她外表看似堅強,但終究是個女人呀!爹常說,姐姐是水晶做的,心是透明的干凈的。姐夫,水晶做的心,要是碎了,要如何去補?”

  說完,白煙蘿再也忍不住,她越過岳蓮樓快步?jīng)_出玉潤堂。

  一席話,讓在場的人全愣住,包括知情的連風(fēng)落和任無歡,還有主事的云截。

  水晶做的心,要是碎了,要如何去補?

  言韶奕的腦海中,涌現(xiàn)的全是煙蘿的這句話。
 
   ☆      ☆      ☆
 
  “姐姐!”白煙蘿推開門,才發(fā)現(xiàn)白煙沉正坐在床沿掉淚。

  白煙沉擦去淚痕,露出一貫的笑臉。

  她曾在娘的墳前發(fā)誓,再也不輕易落淚,而爹爹走的那次她首次破例地哭了。

  這次她又違誓地哭了,為的卻是負心的人。

  “什么事?”強顏歡笑的臉有些扭曲。

  “你哭了?”白煙蘿心疼地問。

  她哪會不知道,姐姐為了保護自己,強迫自己變得堅強,甚至向娘親起誓,絕不輕言哭泣。

  從那時起,她再也沒看過姐姐落淚傷心,除了爹親去世的那日。

  白煙沉并沒否認,她站起身,拉著白煙蘿坐下。

  “你信不信我?”她相當(dāng)認真地問。

  白煙蘿用力地點點頭,“當(dāng)然!”

  “那么,答應(yīng)我,無論將會發(fā)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

  一姐?”

  白煙沉莫名的話,讓她有些害怕。

  “答應(yīng)我!”白煙沉再次重申。

  堅定的語氣,使白煙蘿不得不點頭響應(yīng)。

  白煙沉明顯地呼出一口氣,露出淺淺一笑。

  叩叩!

  岳蓮樓故意敲敲門才進來。

  “你來得正好!蘿兒,我有話對蓮樓說,你先回房休息去。”

  “好吧!”白煙蘿不放心地再看她一眼,才轉(zhuǎn)身離去。

  岳蓮樓見白煙蘿走遠才坐下,“你要對我說什么?為何要支開她?”

  “我只是不想再讓她擔(dān)心,而且有些事要拜托你!彼赝彉恰

  “到底是什么事?你弄得我好緊張哦!”岳蓮樓被她搞得一頭霧水。

  白煙沉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但眼中仍難掩愁緒。

  “只是想謝謝你那么相信我,還有,要麻煩你照顧煙蘿!

  她說得平靜,聽在岳蓮樓耳里卻令她心中陡生不寧,“對你,我本來就放一百個心,不然也不會主動讓你看密函,但你為何要托我照顧煙蘿?莫非你……”她臉色大變。

  煙沉的話聽起來怪怪的,好像在交代什么似的。

  “別胡思亂想,你忘了我被禁足嗎?拜托你照應(yīng)蘿兒,是怕她有事沒人商量罷了!

  一番話并不能讓岳蓮樓完全信服,但從煙沉的臉上,又看不出所以然。

  “真的只是這樣?”

  “我何時騙過你?”

  岳蓮樓想想也是,從來也只有她唬弄煙沉,雖然煙沉每回都是故意被她騙的。

  ‘你放心!有我在,煙蘿不會有人乘機欺負她的!彼男馗WC。

  煙沉隨后又交代一些府里的事,她也只當(dāng)是煙沉放不下心。

  直到白煙沉覺得該說的都說了,才讓她走。

  望著蓮樓消失在月池的曲徑時,白煙沉才輕輕地說:“這是我第一次誆你,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走到桌前,望著霜冷鋪好的紙。

  似乎該寫些什么,又不知還有什么可寫的。

  她拿起筆,又放下。

  凄然一笑,心想也該是時候了。

  她緩地往外走,經(jīng)過曲廊,打開通往府外的小門,悄悄地走到郊外的閑夢湖邊。
 
    ☆     ☆     ☆
 
  言韶奔在沐風(fēng)居外站了好一會兒,望著里頭還閃著燭光,他猶豫著該不該離去。

  其實他很想沖進去,大聲地告訴煙沉:我從來沒懷疑過你!

  終于,他還是推門而人,卻失望地沒瞧見任何人。

  “煙沉?”走進小閣也沒瞧見人。

  會到哪兒去了?

  突然,書桌上的紙引起他的注意。

  紙是鋪好的,還特地用紙鎮(zhèn)壓著,筆也剛潤過,明顯是想寫,卻又沒寫。

  言韶羹心中突然一慌。

  煙沉是怎樣的心情提起筆.又是怎樣的心情放下筆?

  這不祥的感覺迫使他沖出沐風(fēng)居,焦急地在月地周圍找尋她。

  終于他看見小門沒關(guān),趕緊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在閑夢湖畔看見站立在那兒的煙沉。

  望著她那被月光映得更美的身影,言韶奔才放了心。

  但就在他呼出一口氣,正要呼喊她時,卻只見那一抹雪白身影縱身一跳,躍入湖中……

  “沉兒廠聲嘶力竭地一呼,他心神俱裂地紅了眼,跟著也跳入湖中……
 
     ☆      ☆      ☆
 
  望著昏迷中的言韶奔,任無歡嘆口氣。

  “逍遙,到底怎樣了?”云截問道。

  昨晚,連風(fēng)落就這么扛著言韶奔回來,兩個人全濕透了,而言韶弈則是慘白著一張臉。

  “沒事,只是太累了!

  言老夫人一聽,總算松口氣,“風(fēng)落,到底你和韶奕遇到什么?奔兒怎么會跳人閑夢湖?”

  連風(fēng)落一臉倡郁,“我一時心血來潮,想與韶奔聊聊,來到沐風(fēng)居外,見到小門未關(guān),才跟著出去看看。追到閑夢湖邊,就只來得及看到……”

  “你倒是快說呀!”岳蓮樓有些著急,她總覺得有不祥之兆。

  “只看到大嫂跳下閑夢湖!”

  眾人皆倒抽一口氣,岳蓮樓更是震駭?shù)谜f不出話。

  “然后冷君也跟著跳下去,我見他發(fā)了狂地搜尋,怕他會出事,才動手打昏他!边B風(fēng)落將事情交代清8。

  “不!”

  白煙蘿淚流滿面地沖進來。

  她原是聽說言韶奔生了病,心想既然仍喊他姐夫,按理也該探望探望他,沒想到才進門,就聽到晴天霹靂的消息。

  她用力揪住連風(fēng)落的衣領(lǐng)。邊搖頭邊哭喊:“你是騙我的吧!你一定是騙我的。不會的,她不會就這么丟下我,不管我了!”

  岳蓮樓只能安慰她:“你不要這樣,煙蘿……”最后她也跟著泣不成聲。

  “煙沉…”

  言韶弈慢慢地恢復(fù)意識,眼睛一睜開,就想到煙沉跳下閘夢湖的那一幕。    “煙沉!”他粗嘎地大喊道,馬上掙扎著起身。

  “你現(xiàn)在還不能動。”任無歡壓住他。

  白煙蘿卻沖過去,恨恨地瞪著他,“都是你,都是你害她的!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不原諒你!”

  那酷似煙沉的嬌顏.如今滿懷仇恨地瞪著他,就好像是煙沉也正含淚控訴他似的。

  云截眼見不可收拾,上前點了白煙蘿的睡穴。

  軟香的嬌軀,就這樣向后倒在他懷里。

  一旁的連風(fēng)落原想上前接過白煙蘿的身子,卻被云截的眼神拒絕。

  不知為了什么,他就是不想讓任何人有機會碰觸懷抱中的佳人。    任無歡也乘機點了言韶奔的昏穴,好讓他休息。

  “老霍!”言老夫人喚了一聲。

  “老夫人!被籼旄U玖顺鰜怼

  “馬上派齊人馬往閑夢湖去,無論如何得找到少夫人的下落。明白嗎?”

  不愧是言府的太夫人,她馬上整理出思緒,下達命令。

  “是!夫人,我馬上就去!被艨偣茈S即出去叫人。

  暗夜里,整個閑夢湖畔卻燈火通明。

  所有言府的人,全出動去尋找落水的白煙沉,直到天亮。

  天一亮,更加人其他三府的人馬幫忙,但直到隔天夜晚,仍是一無所獲。
 
     ☆      ☆     ☆  
 
  時過三月,所有尋找的人全都筋疲力盡,卻仍不愿放棄任何可能的希望。

  他們動用所有的人脈,沿著閑夢湖探訪,希冀白煙沉可能被人救起來。

  只是,他們幾乎踏平閑夢湖周圍,卻仍一點消息也沒有。

  日復(fù)一日,言韶奕由原本的激動到心死。

  自責(zé),讓他再度變得冷漠、更令人無法捉摸。
 
     ☆      ☆     ☆
 
  在閑夢湖南方,有一座莊院,沒有人知道主人是誰,只知它名喚“飛絮山莊”。

  山莊的主人從不見客,所有附近的居民也都不了解莊內(nèi)的憎形,只是最近常聽見有人吹箭彈琴……    任無歡和岳蓮樓兩人,存著最后一線希望,來到飛絮山莊門口。

  兩人無言地對望一眼,任無歡便上前敲門。

  紅漆大門緩緩開啟,走出一位青衣老人,他駝著背,但眼神卻相當(dāng)犀利。

  “兩位公子可有事?”沙啞精嘎的聲音,讓人聽了有些不舒服。

  “在下任無歡!”

  “岳蓮樓!”

  兩人同時報上名號,希望能給眼前老者好印象。

  ‘有什么事?”老人不但沒領(lǐng)情,一聽到他們的名字,臉就更臭了。

  岳蓮樓不服氣地想上前罵罵他,卻被任無歡拉住。

  他溫文地一笑,一點也不在意老人的無禮,“是想請您老人家通報一聲,就說是江南四府求見好嗎?”    駝背老人仍板著一張臉,只是態(tài)度較好了些。

  “你稍候!”說完又關(guān)上門。

  “哎呀!他這是什么態(tài)度?”

  岳蓮樓氣呼呼的,在白陽城里誰見了他們不是畢恭畢敬的,可從沒受過這種氣。

  “有事求人,就滅滅你那氣焰吧!”他勸道。

  其實他也覺得這駝背門房有些怪異,像是有股邪氣,但又說不上那感覺。

       ☆      ☆     ☆    

  “世子!”

  “何事?”充滿磁性的聲音從房內(nèi)傳出。

  “您等的人來了!”駝背老人在門外恭敬地說。    房里一陣靜默——

  “請他們到春秋堂坐!比允遣灰娖淙。

  “是!”老人退下。

  透著晨光,房里卻仍留著一絲陰森。

  ‘’終于來了。”

  如鬼魅般的聲音又輕輕飄出。

     ☆      ☆     ☆   

  “哇!這兒還真大!痹郎彉钦f。

  她以為白陽城就屬岳府的院落最大,沒想到座落于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有著比她家更大的宅院。

  她瞄瞄春秋堂,一瞧沒人,馬上湊到任無歡面前。

  “這飛絮山莊的主人到底是何人,怎么從沒聽人提過?”她狐疑地問。    “這么大的莊院,主人不可能默默無名,看來是個大人物,可得小心了。”

  并不是他們大驚小怪,在白陽城他們算是世居了,與居民的關(guān)系一向十分良好。而且,就算再怎么不善近人,也不可能有人搬進這偌大宅院,卻沒有人知道。

  聽久住這附近的人說,飛絮山莊其實早就存在,只是原先只有住一個門房,也就是那駝背老人。

  可是最近三個月,卻常見陌生人出人,而且半夜還傳來琴聲。

  什么人搬進這大宅,岳蓮樓原是不會去理睬的,但她一聽說有人夜半撫琴,馬上就想到煙沉!

  二話不說,她馬上換了男裝,拉著任無歡就往飛絮山莊跑。    ‘“兩位久等了!”

  輕柔的聲音傳來,著實讓他們兩人嚇一跳。

  他們?nèi)蔷毠χ,普通人的氣息是瞞不過他們耳朵的,就算是個高手,也不可能完全隱去氣息,怎么這人……

  “可是莊主?”先恢復(fù)冷靜的任無歡和氣問道。

  那俊美男子淡然一笑,‘小小一座莊院,怎能稱什么莊主!小姓朱!

  朱?

  “你與皇室?”

  “只是有些沾親帶故罷了!你們今日來訪,可有什么事?”他輕描淡寫地說,明顯不想繼續(xù)談?wù)撍男帐稀?br />
  “請問朱公子,你有沒有在閑夢湖畔救起一位姑娘?”岳蓮樓忍不住地問。    朱云旗連想都沒想,很快地回答:“沒有。”

  “可是有人聽到你的院子里傳出琴聲呀!”煙沉最愛在夜里彈琴了。

  “那又如何?”朱云旗不以為意地說。  任無歡拉一把激動的蓮樓,他也感到這位朱公子不對勁,“可否請問府上夜半彈琴的是哪位?”

  “是敝人的未婚妻子!

  “那么可以請她出來一見嗎?”

  “抱歉,她身于弱不宜見客。”

  他的對答如流,讓任無歡找不到借口見人。

  拉著還想說話的岳蓮樓,他客套地道歉走人。

  出了飛絮山莊的門,岳蓮樓生氣地甩開任無歡的手,漲紅著臉罵道:“你怎么就這樣出來了?人都還沒看到,怎么你就拉著我跑出來?”    相較于氣憤的岳蓮樓,任無歡卻陷人沉思。

  他總覺得這個飛絮山莊的主人,是個相當(dāng)不簡單的人,也許,他該好好調(diào)查調(dià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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