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吟泉和衛祥祟決定成親后,風云堡一直籠罩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夫人瓏兒至今未有消息,使得飛云堡主一直郁郁寡歡、日益憔悴。他每天忙于處理事務,想藉由忙碌來麻醉自己,使自己盡量不要想到瓏兒。還好吟泉對大哥很是關心,她每天定時送飯,才使飛云免于瘦弱之苦。
昊云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從他從「樂曲山莊」回來后,就變得非常沉默寡言,常常一個人發呆。只是風云堡上下都沉溺于吟泉的婚事和飛云的心情,沒有人注意到他。
昊云回來一個星期后,吟泉和祥祟便拜堂成親了。所有的人都盡量忘記夫人不在堡內的悲傷,盡情z禸B禮的熱鬧。
賓客散去后,飛云獨自一個人在園中散步。突然他想起了和瓏兒成親后的點點滴滴,忍不住更加思念,但又擔心她的安危,不曉得現在她到底在哪里……
他漫無目的地在花園走來走去,不知怎的他來到了「衛虎樓」。才一走進宅院,簡直大吃一驚。宅院的幾棵大樹已經面目全非,甚至搖搖欲墜。而圓柱也不知被誰挖了一個大洞。他走進昊云的房間,里面的東西破的破、倒的倒,簡直與蝗蜂過境沒兩樣!
他再走到酒窖,發現地窖里的酒少了幾大桶。一上石階,果然看到昊云整個人浸在酒桶里,還不時地拿起手中的烈酒猛灌,絲毫沒有注意到他。
飛云不知道昊云為什么要「藉酒澆愁」,但這樣喝下去,如果再不阻止他,恐怕會醉死在酒桶里。
他看見昊云再一次拿起酒瓶猛灌,終于走過去一把將酒瓶搶了過來。沒想到昊云發現酒瓶被搶走,立即狠狠地朝飛云腹部揮拳一擊,然后搶回酒瓶繼續喝,邊喝還邊罵:
「活該!誰叫你搶我的酒!
活該?「張大你的眼睛看清楚y寧O誰!」飛云大聲怒吼。
昊云翻翻眼皮看了看。「咦!堡內怎么會有一只黑熊?」
黑熊?「原來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一只黑熊?昊云!
黑熊怎么會講話?昊云猛然酒醒地看著他!复蟾?」
見他一臉怒氣,難道剛剛自己說錯了什么?
飛云二話不說地就打了昊云一拳,把他整個人打醒了!
他摸摸自己被打腫的臉!改愦蛭易錾叮俊
做啥?「你在做啥?把東西弄壞也就算了!還喝得爛醉如泥,簡直不象話!」飛云怒氣沖沖地說。
「我只是心情不好嘛!」
「心情不好就砸了衛虎樓?哪天如果你心情好,豈不和瓏兒一樣拆了風云堡!顾I諷地冷笑。
其實飛云并不想拿昊云與瓏兒比,不過據她以前的「輝煌戰果」,把一個人「同化」并不是不可能。加上之前他們朝夕相處,難保他「青出于藍,更勝于藍」。
「我……想娶雪君……」他終于忍不住向大哥訴苦!缚墒撬恢罏榱耸裁茨涿畹囊蛩囟豢霞藿o我!
飛云平心靜氣地看著他。「那個孩子果然是你的。」
「她回莊的前一晚來找我,所以……」他看著飛云,聲音愈來愈小!阜凑莻孩子是我的!而且她也承認了!
笨蛋─飛云差點罵出聲。
「那你為什么不把她帶回來?看你平常聰明得像『九尾狐』一樣,但遇到這種事偏偏笨得像只『豬』。」
昊云無奈地說:「她威脅我呀!如果我強行帶孩子走,不是孩子死,就是母子一起死,我實在沒辦法才回來的呀!」
突然間,兩個人都靜了下來,然后不自覺地拿起酒就喝。
飛云終于開口:「你真的非她不娶嗎?」
昊云感覺自己又好象被剝光衣服般袒露自己!甘牵撬蝗!」
「雪君還要經過多久才會臨盆?」飛云問。
「四、五個月吧!」
飛云略有所思地微笑!改蔷驼漳愕囊馑既プ霭桑
昊云挑高眉。「莫非大哥是指…搶親?」
「不是你想的那種搶法!」他笑道:「四、五個月后,她臨盆后不就可以四處走動了嗎?」
看著大哥這樣眉來眼去,昊云終于恍然大悟!复蟾绲囊馑际堑人潞⒆雍笤侔选核粨尰貋?」
真是孺子可教也,一點就開竅!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他不懷好意地笑。
昊云整個精神為之一振,低頭看看自己,發現全身滿是酒味。他皺皺眉,厭惡地丟掉手上的酒瓶。
「雪君一定不會喜歡全身酒臭味的男人!」他迅速從地上站起來。
飛云欣慰地看了看弟弟。
「看來終于有個女人能攫取你的心了,」他頓了一下。「甚至讓你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對于大哥的說法,昊云只是無奈地苦笑。「男人愿意為女人死,在龍家可不是奇聞!
「那是你吧!」飛云嘆了口氣。「瓏兒已經失蹤這?久了!即使我現在愿意為她喪命,我想她還會拍手叫好呢!」
見大哥這?消極,昊云主動攬上他的肩膀說:「感情這條路,龍家的人都走得很辛苦!顾参康卣f:「我想大嫂總有一天會回來你身邊的!
但愿如此!飛云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本來我是想來安慰你的,沒想到現在卻相反了。」他苦笑!刚娌恢牢乙郧袄淠疅o情的個性到哪兒去了?」
「哈哈哈!」昊云哈哈大笑!敢驗榇笊┌!她讓你變得『柔情』了!」
柔情?「我倒覺得自己更『懦弱』了,因為愛她所以太放縱她,才會讓她變得如此無法無天,害苦了風云堡的弟兄,也害苦了我自己!」他突然?頭望瞭望天空!刚娌恢馈呵闉楹挝铩话!」
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大哥似乎有感而發!」
「唉!如果你再不把雪君娶回來,下次我可會先揍你一頓喔!」飛云略有深意地看著他,希望弟弟千萬別像自己。
「大哥,我會的!龟辉谱孕艥M滿地答應!缚墒悄阋惨s快將大嫂找回來才行呀!」
是!但天地這?大,「找」哪是那?容易的!
為了娶回雪君,昊云不時地下江南,騙飛云說是要找大嫂。他屢次到「樂曲山莊」,想和雪君解釋清楚,但她硬是吃了秤鉉鐵了心,從不給他機會。
葉霜和若俞終于被昊云的誠意感動,決定與他站在同一陣線,說服雪君嫁入風云堡龍家大門。
可是雪君不但對昊云的態度沒有改善,反而變本加厲,最后她甚至把自己反鎖在房里,不肯見他。
「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會更不客氣!」
昊云共下了江南三次,被雪君摔過五次房門。她屢次當著眾人的面讓他難堪,可是昊云都忍下來,反倒是旁人見了于心不忍。
葉霜也勸昊云不要太死心眼,可是昊云卻說:「她是我的人,我高興讓她罵,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顾辉偃棠,只是期盼有一天佳人能夠回心轉意。
這天,葉霜與若俞來到雪君的廂房,再次提起昊云和她的婚事。
「妳就快生了,難道妳忍心讓孩子沒有爹嗎?」葉霜苦口婆心地勸著雪君。
可是她不答腔,只是躺在床上休息。
「每次妳臭罵他,他從來沒有還口,只是不斷向妳求婚。難道這還不能消你心頭之恨嗎?」若俞在一旁附和著!付乙矝]有人知道他到底哪里得罪妳呀!如果他不是真的愛妳,沒有必要忍受妳的冷言冷語!
那是因為他只想得到孩子,不得已才在她的面前委屈求全。否則,如果他真的對她有意,為什么不開口說一句「我愛妳」?他壓根兒只為孩子著想,等到他得到小寶寶之后,他就再也不會關心她了。
「那是他懦弱!」雪君悶哼一聲。
「即使是,那也是為妳!」葉霜接著說。
「胡說,他只為孩子!」她意志堅決地回答!讣词刮乙奕耍步^對不會嫁給他!」
「那你想嫁給誰?」突然有個聲音從葉霜與若俞的身后傳出。
昊云不知何時來到樂曲山莊。
「地痞、流氓、盜賊我都不在乎,我就是不會嫁給你!」她瞪著他,不甘示弱地說。一旁的葉霜趕忙制止她的氣話,她轉頭面向門外的昊云。
「昊云,你怎么又回來了?不是才走沒幾天?」
昊云面無表情,指著門外的大批聘金和禮品!肝沂莵硐缕傅摹!
宋氏姊弟分別望向門外。真不愧是北方首富,連聘禮都鋪張得令人心驚。
葉霜正想開口,卻被雪君一步搶先。「把東西收回去吧!這種大禮我可承受不起!」
昊云根本不理會她的話,徑自對著葉霜說:「妳是她大姊,而她肚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不打算下次再空手而回,所以這份聘禮就請你收下了。」
「可是雪君──」葉霜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本想讓雪君自己決定,偏偏風云堡的人都眼光犀利。她看見昊云直瞪著她,一下子想說的話哽在喉嚨。
「等雪君生產后,我就立刻帶她回風云堡成親。不管她愿不愿意──」昊云雖直視著葉霜,但話卻是說給雪君聽的!副匾獣r,我會向大哥借人到貴山莊搶親,強行拜堂!」
沒人敢回答,只有一只花瓶猛地往昊云頭上丟過來。
目標偏差!昊云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雪君又拿起花瓶大喊:「如果你真敢來搶親,我就拿花瓶砸死你!」
是嗎?小小的花瓶怎么能砸死人?
她氣呼呼地坐回床上休息,葉霜和若俞只是在一旁偷笑。
「笑什么?我絕對下會嫁給他的!」她氣沖沖地說。
葉霜收起笑臉,表情嚴肅道:「長姊如母,這件婚事我是答應了,妳沒有選擇的余地!
說y飽A她便和若俞離開雪君的廂房。
十月初,昊云再下江南。
這天晚上,他跑來「樂曲山莊」,想和雪君一起討論孩子的名字,誰知一到她的廂房門口,若俞也跑來湊熱鬧。他說要替即將出世的侄兒取名,順便替昊云當說客,但是兩人卻被雪君拿著花瓶轟出來,結果不小心動到胎氣,使她提早了幾天臨盆。
葉霜聽見雪君大叫,知道她快生了,即叫若俞到鎮上去請產婆,但產婆卻因天色太晚而拒絕。若俞本想放棄了,但想到小姊姊和他未出世的侄子正在受苦,便腳下加快,轉身回鎮上拆了產婆的大門,強行架著產婆回到樂曲山莊。
產婆臭著一張臉,準備替雪君接生,不料接生到一半時突然高喊胎位不正,需要人幫忙。外面的人一聽,心頭全揪起來。葉霜才要進門,立即被一臉擔心又不知稍減手勁的昊云拉回來往后甩,結果和干瞪眼的若俞撞上。兩個人撞在一起,等到葉霜爬起來時,昊云已早先一步關上房門,充當「產公」了。
雪君本來痛苦地正在嘶喊,一見昊云撞進來,怒火更盛,也不顧臨盆的痛苦,便對昊云破口大罵:
「你下流!進來干什么?出去!」
昊云根本不理她的「逐客令」,自顧自走到產婆身邊。產婆看見一個男人進來,一下子也目瞪口呆。但她現在正缺人手,也不管那?多了。只好指示昊云抓住雪君的手,說z?靬帡筐??瑗}她的注意力,使她能順利生產。
昊云乖乖照著產婆的吩咐做。
像被撕裂的痛苦再度貫穿雪君全身,她不自覺地咬著昊云的手腕。昊云見她為了生孩子,必須忍受這樣巨大的痛苦,心痛的感覺讓他忘了手臂上的痛,只是一直安慰著雪君。
「咬吧!是我們的孩子讓妳承受這樣大的痛苦,就讓我和妳一起分擔吧!雪君!顾载煹卦谒陷p語。
雪君一聽,立即放開咬住的手腕,對他怒視道:「孩子是我的!聽見沒有?是我的!」
「但他也是我龍家的骨肉!」雪君的手臂因氣憤而想掙開緊抓住她的昊云。她甚至想打他一記耳光。
昊云拚命抓住她,一邊喝止:「雪君,別亂動!否則我就對妳不客氣!
她一聽掙扎得更厲害!覆豢蜌?我就不信你敢對我怎樣。」
是嗎?「這是妳逼我的,別怪我!」話一說y飽A他立即俯身強吻她謾罵不停的嘴唇。
雪君眼看著他俯身強行攫取自己的唇,只好緊閉嘴唇。等她嘗到血的味道,但發覺傷的人不是自己時,她睜開雙眼,才驚覺昊云的嘴唇已經被咬傷。
「你何苦如此?」她的語氣中竟有一絲絲的不舍。但胎兒推擠她下腹部的強烈疼痛,使她終于忍不住掉下淚來。
昊云馬上將手臂靠進她的唇邊,然后命令她:「快點咬住我的手,忍著點!孩子快要出來了!」
雪君終于不再拒絕,她聽話地咬住昊云的手。她看著他,不明白自己為何這?傻!明明愛他,所以才會想要生出一個像他的骨肉來疼惜,沒想到──
她猛然放開昊云的手,「哇!」的一聲,胎兒終于生出來了。
昊云放松了雪君緊抓的手臂,然后將她扶起來半坐著。他坐在床畔,溫柔地將雪君靠在自己的胸前休息?粗荒樅翢o血色的雪君,昊云的心在泣血。
他靜靜地擁著她,直到產婆將嬰兒抱過來,他才站起來。
「要不要讓夫人先抱抱孩子?」產婆問道。
昊云手伸出來抱了抱小嬰兒!覆挥昧耍蚁茸屟┚菹,嬰兒麻煩妳抱給莊主。」說y飽A又把嬰兒還給產婆。
打從一開始接生,到昊云闖進來幫忙,他們夫妻兩人的一舉一動,產婆都看在眼里。她只是不明白,為何他們夫妻倆一下子怒目相向,一下于又親親熱熱的?或許有錢人家的想法比較不一樣吧!竟在外人眼前親熱,真不害臊!
產婆笑了笑,抱著孩子離開雪君房間。
暖和的被子與柔軟的枕頭,使雪君舒服地換換姿勢。當她感覺自己好象碰到什么溫熱的龐然大物時,全身虛脫無力的她只好盡力睜開雙眼。誰知眼睛一張開便看見略帶詭異笑容的昊云。
她愣了一愣!改恪阍趺催敢待在這兒?」
昊云見她清醒過來,決定再次向她求親,好讓孩子和妻子早日回家和他團圓。
雪君見昊云不語,又接著說:「你到底想干麻?為何不離開山莊?難道……難道你要帶走孩子?」她驚恐地看著他!覆,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我的確要孩子,」昊云冶冶地笑!付颐魈炀突仫L云堡!
「不,你不可以帶走他!他是──」雪君激動地想從床上起來,這時才發現自己正躺在昊云身上!肝以趺磿
「躺在我身上?」昊云看她原本蒼白的臉一下脹得通紅,心里不免得意自己對她還是有那?點吸引力。
「誰躺在誰身上不重要!」她試著從昊云身上起來,昊云卻露出一副陰險得意的笑,一下子按住了她的身體。「你干麻摸我,你給我走開!」
「誰躺在誰身上不重要,這不是妳說的嗎?」他裝出無辜的表情。
「你……」她簡直氣炸了!改氵@該死的男人!」
「隨妳怎么說!反正一句話,我、要、孩、子!」昊云的手臂漸漸縮緊,然后靠近她耳邊「霸道」地聲明。
他怎么可以做這種曖昧的動作,在她耳邊吐氣勾引她?她臉紅氣喘地說:「要孩子不會自己去生嗎?」
笑話!男人如果可以生小孩,還要女人做什么?
「如果男人可以生小孩,妳……就不用來找我了?」昊云略有深意地對她笑。
什么?聽到他的話,她臉都變了。
「你胡說!」她惱羞成怒。「我不管,孩子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休想帶走他,而且你根本沒有資格!
「沒資格?」他大笑!肝覜]資格,那誰還有資格?別忘了,我是孩子的父親!
她實在不想在昊云的面前哭泣,可是不爭氣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求求你!千萬別把孩子帶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別帶走孩子,昊云,拜托你!顾ㄆ氐吐曊埱。
「我只要求一件事。請妳嫁給我!」他溫柔地說!肝視且粋好父親的!
他只提好父親,不提好丈夫,難道她不重要嗎?
不!她的眼睛閉起來!覆豢赡,絕對不可能!」
昊云見她意志堅決,忍不住火冒三丈!负,那就沒什么好說了!明天我就帶著孩子回風云堡!顾恼Z氣變得冰冷!钢劣谀切┢付Y,就當作是妳替我生孩子的謝禮吧!」
他離開她身上,起身站起來。雪君不自覺地抓住他的衣袖。
「把他還給我吧!他才出生,需要娘照顧!蛊鋵嵥窍肓羲聛淼,可是她沒有勇氣。她明知道他只要孩子而不是自己。
「是嗎?北方省地這?大,找個奶娘并不難!」他冷冷地說!溉绻麏吇匦霓D意的話,派個人捎信給我!
她終于松開了緊抓的衣袖!溉绻娴囊湍愠捎H才能得到孩子的話,那你可以走了!」
「這是妳說的!顾麘嵟貙λ叵,他原以為她已經回心轉意了,沒想到她還是這?固執。「那我就成全妳,讓妳一輩子也別想見他!」
他惡狠狠拋下一句話,沖出她的廂房。然后去找正在照顧孩子的葉霜。
葉霜見準妹婿氣極敗壞地從雪君房間出來,想必他最后一次的求親一定又被雪君拒絕了。葉霜不忍心見他這樣離去,于是找了借口做為雪君不與他回風云堡的理由。
「剛生下孩子的前幾個時辰,你也知道雪君身體虛弱得不適合長途跋涉回風云堡!
「好了,妳別再替她說情了。我已經決定將孩子帶回風云堡!顾币曋,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葉霜只得將孩子交給他,同時不忘替雪君求情!杆菒勰愕模駝t不會罔顧世人的眼光替你生子。」
昊云只是譏諷地看她一眼,便哄起孩子來。「濤怒乖,明天爹爹就帶你回家,千萬別再吵了,好不好?」
看他這?寵孩子,葉霜也放心了。
「你什么名字不好取,怎么取個『濤怒』這種怪名字!
昊云揚眉苦笑!敢驗樗奁饋砭拖瘛豪藵稹灰粯哟舐!」他停頓了一下!赶裎乙粯!」
「難道你也好哭?」葉霜似笑非笑地問。
「當然不!是我的『咆哮聲』!拐fy鼎酗]笑了起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頗有自知之明。
「何時來迎娶她過門?」葉霜突然問起親事。
昊云頓時止住笑聲!高@件婚事取消了!」他黯然神傷地說:「她寧愿把孩子給我,也不愿意與我……」
話未說y飽A有人岔斷了他的語音!负⒆咏^不能給你!」虛弱的聲音。
葉霜和昊云同時轉過頭,門口站著快要昏厥的雪君。她扶著門扉支撐自己,惡狠狠地看著昊云,然后一字一字咬牙地說:「孩──子──絕──不──交──給──你!」
葉霜走過去扶她進來。昊云則慢條斯理地回她一句話:「是妳不知好歹拒絕這門親事,孩子理當屬于我龍家!」
「生他的人是我,不是你──」
昊云不在乎地說:「反正說什么我都要帶走他,妳呢!就好好的休養吧!如果有空可以來風云堡坐坐,我會敞開大門歡迎的──如果妳敢的話。」
說y馴L抱著孩子離開書房,絲毫不理會在身后怒視他的雪君。
「我一定會去的!你等著!龍昊云,我一定會搶回我的孩子!」
昊云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詭異笑容,走出兩人的視線以外,心里暗暗保證──只要妳肯來,風云堡絕對讓妳進得來、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