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靜重新打理自己的心情,為了羅元,她愿意做任何事。
昨夜經(jīng)過秦煌的一番勸說,她勉強同意秦煌的意見,那就是:承認她是秦煌的女朋友。
依目前情勢,也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說服大眾,為何她會出現(xiàn)在羅元與秦煌的家中,以及她常出現(xiàn)在拍片現(xiàn)場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就是,她是去探秦煌的班,不是去見羅元的。
總而言之,“雷靜是秦煌的女朋友”這件事已成定局。
打開大門,雷靜與秦煌攜手走出去。而一早便聞風而來,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媒體記者們立刻蜂擁而上,紛紛詢問。
“雷小姐昨晚在此一夜未歸嗎?”一支麥克風從左后方伸過來。
“對!崩嘴o強作鎮(zhèn)定的回答。雖然早些天已見識過這些陣仗,但她仍然不習慣面對媒體。
“你昨夜都和羅元在一起嗎?”
“沒有。”
“難道羅元不在家嗎?”有人發(fā)出高分貝的質(zhì)疑。
“他不在,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找!
不等雷靜說完,早有人沖進屋內(nèi)搜尋羅元的蹤影。
“只有你們兩個人,你不怕羅元吃醋嗎?”
眾人接受羅元不在的事實,此時,一旁的秦煌就成為焦點。
這正是秦煌雷靜想造成的情況。
“我……我是秦煌的女朋友,羅元為什么要吃醋?”雷靜依照昨晚的排練,順勢回答,心中也暗暗提醒自己,她只是假女友。
“這么說,雷小姐你承認你腳踏兩條船!
“當然不是,我是因為去找秦煌,才造成誤解!边@一段自然也在昨晚的排演之中。
此時,雷靜心中不禁對秦煌有些許的贊賞,因為這些問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仿佛早知道記者會問什么似的。
“秦煌,你和雷靜真的是男女朋友?”眾人轉(zhuǎn)向男主角求證。
“我早說過我們是男女朋友。我和羅元住在一起,雷靜來找我,才會引起誤會!鼻鼗鸵惨勒談”窘忉屩
“哦!”眾人發(fā)出恍然大悟的聲音。
一清楚情況,記者們的目標立即更改。雖然秦煌不若羅元具有知名度,不過秦煌仍是圈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編劇高手,也稍具知名度,偶爾寫寫幕后人員的花邊也不錯。
“你們認識多久了?”有人立刻搶著問。
“才一個月!崩嘴o照章回答。
“誰先追誰?”
糟糕!這點根本沒套好招!
雷靜心底發(fā)慌,昨夜只顧著同意秦煌的看法,演練如何撇清與羅元的關(guān)系,至于她和秦煌兩人認識的經(jīng)過等過程卻沒有事先安排,不過這點臨場反應(yīng)還難不倒她。
“當然是……”當然是秦煌追她啰!
“是雷靜主動先追求我!鼻鼗湍槻患t、氣不喘,順勢接下雷靜的話。
“什么!”雷靜大叫一聲,瞪著秦煌。
“怎么?雷小姐有問題嗎?”一旁的媒體從業(yè)人員似乎立刻嗅出不對勁。
“沒問題、沒問題!崩嘴o連忙搖頭,同意秦煌的說法。此時不適合和秦煌有異議,反正一定有機會再“回報”他。“是我先追求秦煌。”她硬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暗中則狠狠踩秦煌一腳。
秦煌悶哼一聲,所幸大家急著問下情,沒有留意到他的臉色有稍微的扭曲一下!跋嗵幰粋月,雷靜,你對秦煌有什么看法?”又是一道“不在劇本內(nèi)”的問題。
“蠻橫不講理。”雷靜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眾人聽到這個答案,不禁一陣錯愕,現(xiàn)場鴉雀無聲,就連雷靜也為自己的直言不諱而呆掉了。
過了一陣短暫的寂靜,突然不知從何處冒出大笑聲,感染了現(xiàn)場的人,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真是好笑。”某臺電視的娛樂新聞主播夸張的笑了兩聲。
“對啊!對啊!”另一位報紙的娛樂版記者附和。
“雷靜你真有趣。”有人連忙加一句。
“哪里、哪里!崩嘴o連忙陪著笑臉,心里有些摸不著頭緒,他們到底是真笑還是假笑?
“秦煌蠻橫不講理的事情眾所周知,就沒人敢當著他的面說。”有人似乎有不吐不快之感。
“沒錯,沒錯。”
“確實如此!
附和之聲此起彼落,顯然秦煌在眾人眼中不易親近。
“你居然敢當著他的面說,可見你們的關(guān)系確實非同小可!庇腥诉M一步揣測兩人的關(guān)系。
“也沒有啦!”雷靜尷尬的笑兩聲。
“秦煌,你從哪挖出這么個活寶!”眾人又把目標轉(zhuǎn)向秦煌。
“哈!哈!”秦煌不好說什么,只好干笑兩聲。
“秦煌,你這叫‘真人不露相’。”
或許是現(xiàn)場氣氛真的太輕松了,不知是誰像哥兒們似的捶了秦煌一下,痛得秦煌不顧形象地大叫一聲。
“怎么了?”那人被秦煌的叫聲嚇了一跳。
只見秦煌額頭冒出幾顆冷汗,兩道劍眉緊緊攏在一塊。
記者們不禁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是不是打中傷處了?”雷靜趕緊扶著秦煌坐下來。
“秦煌受傷了!”眾人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是。
雷靜心想,他們一定也以為秦煌很會打架,但實情是秦煌是個繡花枕頭。她眼一轉(zhuǎn),心生一計,暗笑兩聲。
“你們別看他長得這么高大,其實根本不堪一擊,完全經(jīng)不起一絲一毫的折騰。”
之前被秦煌搶先胡謅些兩人認識的情節(jié),居然說是“她主動追他”,現(xiàn)在逮著機會,她非得好好“回報”不可。
“你別亂開口!鼻鼗皖A(yù)感雷靜的報復(fù)即將展開。
“我本來也一直以為,以秦煌的身高及體形,應(yīng)該是很雄壯威武的!崩嘴o把秦煌推到一旁,不予理會。
“對。 北娙艘恢曼c頭贊成。
“豈料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崩嘴o夸張得搖頭擺腦。
“等等……”秦煌想插口,卻被擠到角落。
“是哪回事?”眾人更好奇了。
“他其實很虛弱!崩嘴o像是公布件大秘密般的興奮。
“你怎么知道?”眾人的表情有點懷疑。
“昨天晚上,我親身體驗,還假得了!”雷靜愈說愈開心。
“哦!”眾人語帶曖昧,彼此很有默契的互相點點頭。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不相信秦煌居然那么虛弱。”雷靜不屑的擺擺手。
“有多虛弱,能不能形容一下?”
“他兩三下就被擺平了,事后我還得為他上藥、療傷呢!”雷靜不忘說說自己的辛勞。
“秦煌,你未免也太不中用了吧!真是丟男人的臉啊!”某位男性記者朝秦煌搖搖頭。
“別說了!”秦煌早已察覺氣氛變了樣,連忙拉拉雷靜的衣袖,想制止她繼續(xù)“閑話家!。
“自己不爭氣,怪誰?”雷靜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笑。
“別擔心,我有一些家傳的藥方,可以試試。”一旁有人心存良善,提出建議。
“藥方?好啊,補補身子也好。”秦煌被揍之后,也的確需要調(diào)養(yǎng)。
“我有認識一個醫(yī)生,他對這方面很在行,有三十多年的經(jīng)驗!庇钟腥撕眯南虢榻B醫(yī)生。
“好!去看看醫(yī)生也好!崩嘴o照單全收,這些記者其實相當好心,也極為熱情。
“雷靜,你看得滿開的嘛,一般的女孩子可能早就掉頭離去了!苯K于有人忍不住為雷靜的表現(xiàn)發(fā)出贊賞。
“怎么說呢?他好歹也是為了我才受傷慘重,我總不能丟下他一人吧!”雷靜一向自許為重義氣的女子。
“雷靜,你真是太令人感動了,像你這種女人已經(jīng)很少了!北娙诵闹芯鶠槔嘴o喝彩。
“秦煌,你能交到這種明事理的女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啊!”有人開始羨慕秦煌。
秦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也不知該從何解釋起。
“好吧!我們不打擾了。雷靜,這些名單你拿著,如果還有什么需要,盡管說,我們一定幫到底!绷碛泻眯牡娜嗽缫岩灰坏怯浐么蠹姨峁┑尼t(yī)師、藥方等的姓名、電話、材料,拿給雷靜。
“謝謝。”雷靜收下紙條,心想,記者也不全是壞人,他們消息神通廣大,介紹的藥方與醫(yī)生應(yīng)該都不錯才對。
“雷靜,我們走了,不必送了。秦煌,你要好好養(yǎng)身體,好報答雷靜。”說完,眾人各自散去。
“謝謝大家,那我不送了,大家慢走!崩嘴o手中握著紙條,目送眾記者離去。“如何?”她為自己將秦煌一軍,而洋洋得意,夸張的高舉紙條做勝利之姿。
“你太多話了!鼻鼗透械綔喩硖撊鯚o力。
“我只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崩嘴o正自意氣風發(fā)。
“事實有很多種!鼻鼗透怯袣鉄o力。
“你在說什么?”雷靜有點迷惑。
“明天看報紙,你就知道了。”秦煌無奈的留下這句話,一手扶著腰,慢慢走回房休息。
“哼,裝作一副無所不知的模樣,神氣個什么勁兒。等到明天見報,大家一定都說你是軟腳蝦,等著笑話你。”雷靜把秦煌的反應(yīng)當作是輸不起,徑自開心又得意的笑著。
☆ ☆ ☆
雷靜的愿望實現(xiàn)了!
打開今日的報紙,的確有不少暗示、明示秦煌是“軟腳蝦”的事實,但同樣是“軟腳蝦”,雷靜卻沒料到他們指的是這一種——
秦煌軟腳,難與雷靜洞房!
閨房樂趣不斷,雷靜霸王硬上弓。
秦煌慘遭蹂躪,渾身傷痕累累!
我不想活了!
報章雜志上斗大的字眼,令雷靜陷入低潮。
原本今天節(jié)目部同仁在大會議室討論一個新的節(jié)目內(nèi)容,結(jié)果,現(xiàn)在大伙全在討論這件“天大地大的消息”。
“大家快湊過來看!”執(zhí)行制作人手中高舉另一本八卦雜志,一路從門口飛奔而來。
“雷靜實在太勇敢了,居然承認與秦煌的關(guān)系,還向記者求助壯陽秘方!北娙肆⒖虜D過去看那本雜志,紛紛發(fā)表言論。
“這些根本是騙人的新聞,實際上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事!”雷靜急急為自己辯解,一張俏臉像蘋果般艷紅。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對雷靜的解釋不以為然。
“實情是……”雷靜打算捺著性子再解釋一次。
“實情不重要!眲偖厴I(yè)的助理沉穩(wěn)的說著。
“不重要?”雷靜以為自己聽錯了。
“報紙總是喜歡寫些聳動性的話題,你別太在意!
“可是……”
“重要的是,只要你愛秦煌,只要你不在意,別人也不能說些什么!彼柭柤绨l(fā)表新世代的看法。
“事情根本不是那樣子,秦煌,你解釋一下!崩嘴o手足無措,已不知從何解釋起,趕緊向坐在首位主持會議的秦煌求助。
“自己捅的樓子,自己想辦法解決。”秦煌氣憤的別過臉,真是奇恥大辱,他居然被認為“能力有問題”。
“我是為你好才說這件事,全是你起的頭還敢怪我!崩嘴o看到秦煌的反應(yīng)也不覺有氣。
“這根本和我沒關(guān)系!鼻鼗蜕鷼獾卣f。
“他們報導你性無能、性障礙,你敢說和你沒關(guān)系?”雷靜氣憤的把報紙丟向秦煌。
“全是因為你口無遮攔,才造成這種結(jié)果,你該自己解決!鼻鼗陀昧荛_報紙,怒氣沖沖。
“這和我原本的意思完全不同,他們完全曲解我的意思,你怎么能怪我!”雷靜更是生氣。
“開口之前,就該把語意完全表達清楚,像你這樣使用曖昧的字眼,難怪別人要寫成這樣!
“曖昧?!”雷靜不可自制的尖叫起來。
“對!”秦煌肯定的答道。
“說你不堪一擊有錯嗎?”
“不堪一擊?這么嚴重!”眾人議論紛紛。
“你們別聽她亂講,我沒有不堪一擊!鼻鼗妥匀幻靼状蠡锶氲健澳腔厥隆比チ耍慵奔鞭q解。
“我才沒亂講,你昨晚的表現(xiàn),的確只能用不堪一擊來形容!崩嘴o漲紅臉為自己反駁。
“我才沒有呢!”
“對,你沒有不堪一擊,你只是無能!”
“真的嗎?秦煌!辈恢螘r,羅元出現(xiàn)在門口,手拿著一份報紙,滿臉憂心地跑過來。他正好聽到雷靜的話,更是愁容滿面。
“羅元,你怎么來了?”乍見羅元,雷靜有些意外之喜。
“雷靜,你放心,天無絕人之路,事情總是會有解決的辦法!绷_元按著雷靜的肩頭,他堅定的語氣仿佛想帶給雷靜信心。
“是。”瞧羅元的態(tài)度,雷靜也不禁受到感染,態(tài)度很是慎重。
“秦煌,我們住在一起這么久,你一直沒有女朋友,我以為是你沒找到,沒想到居然是因為你有這方面的毛病!绷_元滿臉的可惜。
“秦煌沒有女朋友?”雷靜對這話題似乎較感興趣。
“是啊,我一直都試著介紹女朋友給他,免得他一個人寂寞!绷_元一副患難之交的模樣。
“是嗎?”秦煌咬牙切齒地說。
“自己兄弟,別太感激我!绷_元拍拍秦煌的背。
“你對我可真好!蹦切┡四兀壳鼗驮谛睦锛訂栆痪,那些根本沒見過面的女人到底在何方?
“哪兒的話,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羅元理所當然的接受秦煌的感激之言,還裝腔作勢地拍拍秦煌的肩膀。
“秦煌的女朋友……”雷靜的心思還掛在這上頭。
“是啊,高矮胖瘦一應(yīng)俱全!绷_元開心的說著。
“真是幸福!”雷靜口氣有點酸,她瞪了秦煌一眼。
“當然幸福!鼻鼗鸵膊桓适救醯鼗氐梢谎。
“女朋友太多,你招架得住嗎?”雷靜斜睨著秦煌。
“再來一打也沒問題!鼻鼗屯ζ鹦靥。
“只怕你到時候軟腳!
“不勞費心,我很壯!
“看起來是很壯,實際上就未必了。”
“你……”
“好啦,雷靜你別吃醋,其實秦煌全都一一回絕那些女人了!绷_元連忙打圓場。
“我沒吃醋,這和我也沒關(guān)系!辈恢獮槭裁,雷靜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表面上,她仍是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神情。
“以前我不知道秦煌拒絕的原因,現(xiàn)在我總算曉得了!绷_元露出了解的神色。
“是嗎?”秦煌很懷疑羅元何時這么熱心過。
“幸好現(xiàn)在醫(yī)學很發(fā)達,無論是威而剛或其他偏方,都能解決這方面的難題!绷_元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著。
“你這家伙!”秦煌連忙把他架到一旁的角落!懊髅髦牢沂菫榱四悴叛莩鲞@場戲,居然還在一旁幫腔!
“到底是為了誰?你我心知肚明,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會適時助你一臂之力的!绷_元附在秦煌的耳旁說著。
“你不要亂說話。”秦煌有些著急,怕羅元擅自修改劇本。
“放心吧!我知道你一定早寫好劇本,而我肯定占有一定的出場比例!绷_元悄悄聲的說著。
“你不要亂場!
“我相信憑我的演出,絕對能為你這出戲加分。”羅元拍拍胸脯。
“你們在說些什么悄悄話?”雷靜狐疑的問著。
“沒——”秦煌才起一個音,羅元已搶先一步。
“各位請注意我這里!彼氖治蠹业哪抗。
“什么事?”
“秦煌剛告訴我,他和雷靜打算下個月結(jié)婚!
“哇!”
眾人一陣鼓掌,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雷靜,恭喜你!
“秦煌,恭喜恭喜!
眾人一片恭賀聲,雷靜與秦煌根本難以招架。
“雷靜,記得找大媽設(shè)計結(jié)婚禮服,否則他絕不饒你!
“我可不可以當伴娘?”
“有沒有確定日期,我有個堂哥在飯店做經(jīng)理,可以幫你們訂位。雖然好日子很難訂位,但放心,他一定幫你們訂到。”
“喜餅打算訂哪一家?訂幾盒?”
“秦煌,剛才我已經(jīng)通知過導演,導演指示,到時候要全程錄影,在節(jié)目中播出!
“雷靜,有些賓客的名單我先跟你敲定一下,有些是電視臺的人,不請到時候會得罪人的哦!
大伙你一言我一語的替他倆做打算。雷靜的腦中則一片空白,她只想大吼,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完全失控的場面呢?
誰來救她逃離這一場災(zāi)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