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流傳著犯邪祟的謠言。
慈心殿中的李公公和宮女們全在一夕間發病,病癥古怪,一下子正常如昔,一下子又瘋癲的說著“飄、飄飄”的字音。
慈心也病了,然御醫們卻束手無策,根本查不出任何病因,不知名的昏迷已經持續多日。
這一日,凈芙開心的朝著經過的胡雪飛搖手。
他走向她,酷酷的冷硬線條總在見到她時柔和許多!
“有什么事嗎?”見她燦爛的笑,他的心即刻安穩。
“沒事就不能過來找你?不稱職的相公,小心我教訓你!”
“這地方距離皇帝的茶居太近了。”
“又怎樣?他正向太后請安呢!聽我說,我想到我們已經成親一百天了。”
她的臉頰粉粉紅紅的仿佛是熟透的蘋果,他忍不住啄親她一下。
“喂,唾沫啦!”
她的閃躲使得他的玩心也起來了,他抱擁住她,非常挑情的吻著她的眉和唇,以及她的耳垂。
“好癢……”凈芙格格猛笑。
他忽地埋首于她的肩頸間,急亂的氣息令她似懂非懂的一動也不動。
胡雪飛含糊的悶著聲, “你的相公我……我動情了!
她安靜的聽他說。
“我對你的愛早已生了根,風吹雨淋也無法撼動半分。”
她沒有說話,曉得自己眼里爬上濕霧,可是為什么呢,她想哭,也想笑,更有一股想要大聲吼叫的沖動。
更奇怪的是她好想跳跳舞,唱唱歌,大口大口的喝酒。
“放肆!”
胡雪飛抬頭,錯愕著,“皇上!”一定是凈芙不在太后殿,所以皇上匆匆請個安便離開了。
凈芙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宮中規矩原本就不近人情,為什么侍衛和宮女不能說說話,談談笑。
“皇上,你好。”她向皇帝揮揮手。直到如今她仍是習慣用“你”而不是用“您”。
“凈芙,朕待你如何?”這張光彩的美顏令他魂縈夢牽,但她的幸福笑容卻不是由于他。
她正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中。
凈芙沒有任何猶豫,“挺不錯!
“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身為九五之尊,他不需要向女人討取歡愛,她卻讓他破例的求愛。
“翡翠姐姐說過你喜歡我,可能想要封賜我為后宮妃子是不?”
“既然你明白,那么你樂意伺候朕吧?凈芙,你過來朕的身邊,你和胡侍衛之間……朕可以一筆勾銷不予以追究。”
“干嗎要你勾銷個什么!你也無權追究什么!”摟緊胡雪飛,理直氣壯的說下去,“我和胡雪飛原本就是在一塊兒的!”
皇帝目皆欲裂,怒潮洶涌,“你竟敢背叛朕!竟然暗地里勾引朕的意中人。”
胡雪飛知道一切是該清楚的時候,他決定放手一搏。
“皇上,臣下隱瞞了您,但是臣下并未背叛您,也不必勾引凈芙……”
“狂妄!你的意思是凈芙她自己傾心于你,而你沒有使過任何卑鄙手段?”他拒絕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小小侍衛。他居然是霄飛的手下敗將?
“凈芙是我的寶貝……”懷中人兒似乎顫抖了下,他笑了!拔覀冊缢韧昊,是夫妻,永遠的人生伴侶!
“一派胡言!我朝宮規明白規定著宮女必須是未出合的清白身,凈芙若是和你成了親,入宮即是犯了欺君大罪,而且,難道你要告訴朕,你是為了見她才成為宮中侍衛?荒唐、可笑!休要再次愚弄朕……”
凈芙低喊,“喂,皇上!我真的是雪飛的娘子大人!”但是她仍是清白身。
“謊言!”狂亂的、恨惱的妒火燒灼著皇帝,他吼囂,“來人!把他們關在冷殿,關到老,關到死!”
一直站在十步遠以外的侍衛們聞育,一擁而上。
胡雪飛沒有反抗,他因皇帝口中的冷殿兩個字凜呆住了。
冷殿?!冷殿!他探查了大半個皇宮,宮人們所隱晦不言的神秘冷殿會不會就是……
冷殿
一大片雪白的冰涼大石所勘成的冷殿里沒有一個人,甚至連一朵花、一株草也不長!
“果然很冷!”胡雪飛戲謔。
凈芙煩惱了,“我們會不會活活的餓死?·
“不會的……”他撫撫她的臉頰,“皇帝不是說了,要把我們關到老、關到死?”
“所以應該有人會送吃食過來?”
“不錯!彼麪科鹚氖,四處走走。
她的心情變得開朗,“既然不會餓死,那么我們一塊兒被關到老死也挺好的,雖然我會十分思念紫月山寨里的阿姨們以及小絲瓜!
她的真實心思令他喜上眉梢,他問:“你愛上我是不?”
“愛呀!敝甭实乃静粫づつ竽螅瑦劬褪菒,又不是可恥的壞事。
不過她仍然有些羞躁,但他掌心里的沮熱厚實叫她感到甜蜜。
這個大冷殿也挺怪異的,冷冰冰的風吹得人發寒,可是好像凍不死人。冷殿和冷宮有什么不同呢?”
“冷宮是幽禁被遺棄的老妃子,冷殿似乎是皇宮中的一則傳奇,連侍衛統領也弄不明白冷殿存在的原因。”
“如果有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被關在冷殿中,不瘋也難!
“凈芙……”胡雪飛比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遠遠的有的歌聲傳來,不成調的像是隨口哼哼。
“不會是魂魄吧?”她用眼光征詢他的意見。
“是人!一個快樂、無憂的人!
凈芙嗅哧的笑出聲來,“你又知道對方快樂無憂?”
“歌聲能夠代表人的心情!彼麑⑺N身擁摟,以輕功飛到歌聲的出處。
當凈芙雙足立定時,她想,是不是她頭暈呀,不然她怎么會看見真的……真的女鬼?
白白的衣裙飄飛著,長到小腿的黑發亂七八糟的披在身后!
她不禁用力抓住胡雪飛的手,她的指甲深深的刮著他的掌心。他忍著疼,安撫著她。
“不是女鬼!喏,有腳丫子!
光裸的腳丫子貼在地上!凈莢看仔細了這才稍稍的安心。
“可是她是誰呢?如果是讓先皇厭倦的老妃,不是應該被打人冷宮嗎?”
她上前幾步,好奇的問:“老姑娘,你怎么會一個人待在冷殿中?你負責看管冷殿嗎?”
白衣女子笑盈盈的回身,她仍是哼著近似哄眠曲的兒歌。
“啊——你、你是……”凈莢聽見自己的心卜通卜通的急跳磐。
“我叫柳含羞,住這兒很久很久了。”
凈芙以為當她見到生母時肯定是淚流滿面,可是不知是過度震驚或是怎么,她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看著眼前這個與她長得極為相像的女子。
多了些歲月痕跡的白衣女子仍然風韻猶存,一點兒也不像是近四十歲的婦人。
然而天真的笑容太無邪,也太……奇異了些,難道娘親大人她瘋了?
胡雪飛為她解惑,“岳母大人她不是瘋傻,她只是回到童稚時候的思想。”
“娘……”她小心翼翼的抱住她,生恐嚇著了她。“娘!你還記得你的三個女兒嗎?我是凈芙呀。”
“凈芙哦……”柳含羞不好意思的笑著,“別抱這么緊好不好?我的衣服會皺皺的……”
凈莢松開手,她多想訴盡她的依親之情。但娘親看起來似乎像是五歲鎮子,心智渾沌得叫人傷懷。
胡雪飛微彎著身軀,“岳母大人,小婿拜見……”
“岳母大人是什么?”柳含羞居然吮吃手指頭,模樣稚幼。
“我和凈芙成為你的朋友,從此和你一起待在這地方,可好?”
“好!彼郎伛Z的回答。
凈芙的眼淚被逼了出來,“娘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這十七年她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嗎?雪飛,我好痛苦!
他讓她理在他胸臆之中盡情哭個夠,“或許這樣的遭遇反而是上天的垂憐,至少岳母大人不會有喪夫失女的椎心刺痛!薄
御書房中狼藉一片,該摔的、能摔的全碎裂了。
人人噤若寒蟬,宮女、太監和侍衛們全都站在門外發抖。
盛怒中的皇帝和頭野獸一般可怕,只要他龍口一開,隨便安個大不敬的罪名就能使人遭砍頭大刑。
“不對不對!朕不該把他們關禁起來,他們朝夕相對豈不快哉?朕應該把胡霄飛殺了!
“不對!
“哪個膽大的人,竟敢對朕不敬!”他回首,順手掃下一只硯臺。
來人接起硯臺,并且笑著嘲弄皇帝,“脾氣這么大!這可不太像我那個溫文的仁君堂兄。”
“太陽?”皇帝的口吻有些喪氣,“該不是你尋找續命王妃找到朕的皇宮來了吧?”
“堂兄也耳聞小弟必須找到續命王妃的秘密?”那么就不算是秘密了吧。
“你娘請托太后,她擔心你這獨于當真活不過二十三歲。”
“但是續命王妃不能假手他人尋找,更不能勞駕尊貴的皇上啊!
“哪你進宮做什么?朕的心情很壞,你最好出宮,以免朕控制不住的……”
“想打架嗎?可以啊,小弟愿意奉陪。不過能不能麻煩堂兄您先說說您為什么會發狂?”
“太陽!”
“臣弟在廣太陽皮皮的拱手作揖。這世上他只怕他的王妃老娘親。
“唉,算了,不干你的事!被实蹞]揮手,沉默了。
為情所傷的事叫他如何說得出口?更何況他一個天子竟然不如一個侍衛?太令人難堪了,他覺得狼狽。
太陽掐指一算,然后不怕死的笑諷他的堂兄。
“原來是動了凡夫俗子的情愛念頭。]什么好丟臉的啦,反正您是皇上,放心,絕對沒有人膽敢在您面前嘲笑您的啦!惫偻庵饧词谴蠹叶紩闫饋硗低档男,除非是活膩了。
皇帝輕睨他一眼,哼了哼,“膽子最大的云王爺,不就當著朕面前笑話朕?”
嘿嘿。
太陽小心的避開地上的尖碎瓷片。
皇帝不耐煩了,“你究竟是進宮來做什么?云王爺!”
“臣弟卜了一卦,卦象指示臣弟應該往至尊至榮、至高至大的大屋去,所以臣弟進宮來謁見您嘍!
“耍嘴皮!睂嵲诓惶氤姓J太陽與他的血緣關系!他這人啊把人生當玩樂,難有正經時。
“臣弟想麻煩皇上一件小亭,只要您說一句話!
“什么?”又玩神秘啊。
“就是開個口,把他們放了。很簡單對不?”
“他們?你說的是胡雪飛和鹿凈芙?”漸漸高亢的語氣充滿憤怒和疑惑——
“你認得他們?你和他們之間是……”
“泛泛之交!算是朋友,卻又不太像。嗅,臣弟曾經救過他們,不過他們,并不知道。”
“太陽!你在戲弄朕是不是?”
“臣弟不敢,皇上您請息怒啊,臣弟萬分惶恐!比凰目∪萑允切σ馍钌,十足十的不正經。
“你會惶恐?哼!朕決定立刻賜死……”
“等等……”太急躁不是好事,堂兄又犯了這毛病。“唉!不是臣弟不給您面子,既然您決定如此,臣弟也只有拿出‘它’來用一用了!
太陽由裹抽中取出一塊黑色玉牌,這乃是太祖先皇恩賜給他爺爺的命詔牌!此牌可傳六代,每一代的云王爺都可以要求三個愿望,除了皇帝寶位的傳承之外,任何愿望都能遂愿。
太祖先皇之所以賜下這命詔牌,乃是因為太陽的爺爺把皇位“送”給太祖先皇!
亭實上只不過是爺爺不愿意被困在皇宮中處理一堆繁忙政事罷了。誰對誰有恩,很難厘清。
命詔牌一出,皇帝莞爾,“你怕你被朕殺死?朕決定賜死的并不……”
“您要賜死的是胡雪飛嘍!”開玩笑,他當然沒搞錯對象!況且除了這好用的命詔牌,他還有免死金牌哩。
皇帝的眉間打上深摺,他不悅的斥責道:“你想用命詔牌來要脅朕?”
‘臣弟怎敢!只是這命詔牌可以要求三個愿望,反正臣弟長這么大了還沒有用過,姑且用用看。”
簡直是挑戰君主威權!但能如何,畢竟是太祖先皇所允下的恩賜。
“還有,賜他無罪。當然不能棒打鴛鴦,是吧?”
“干脆用你的命詔牌命令朕派出軍隊找出你的續命王妃……”
“唉!早說過了,能救我的那個女人需由我親自找到才成!
“哼……”
縱然再如何的不滿,皇帝乃然下了諭旨,將冷殿中的胡氏夫妻放出來。
“他們真的成過親?不是欺弄于朕?”
“當然!臣弟是神算啊!
說說話、吃吃茶,不一會兒胡氏夫妻已經站在茶居中行跪拜禮。
但是皇帝和太陽都傻跟了,久久,太陽沙啞的笑言——
“這世上還真是無奇不有啊!鹿姑娘,她一定是你的娘親,如果不是,本小王就要暈倒了!
皇帝的情緒平穩不少,他被那站在門邊的白衣婦人挑起興致來。
“她好美,與你一樣悼是上天的杰作!但是她為什么與你們一起從冷殿出來?”
“這幾日我和雪飛努力的、耐心的問她,可是徒勞無功!她什么也不記得,她只知道她的名字,甚至于為什么獨居冷殿,她也不懂!
沉默片刻,凈芙走過去將娘親的手牢牢牽握住,她的臉上有淚、也有心疼的笑。
“娘親一定是遭遇什么才會這樣……”她將她之所以混進宮的一切全敷說出。
皇帝錯愕不已,他無法相信凈英所育,“父皇不可能拆散一個美滿家庭,他不是貪戀美色到心狠的人!”
“我不怪先帝,但是我一定要找出當年的大惡官,他為了討好先帝而殘忍的做出人神共憤的罪惡之事!
胡雪飛接著說道:“皇上,臣下并非大逆,只因造化弄人!
皇帝反而尷尬了,“既然你和凈莢已是夫妻,朕不可能拆散你們。何況,父皇的一個夢迫害了凈英一家,雖是無意,但是難以卸責。”
“皇上愿意為父償還疚罪嗎?”
“難道你敢……”要脅他下詔罪父?即使父已殯天。
凈芙感謝的對胡雪飛一笑,她轉向皇帝,“那些往事都過去了,我不想怨恨誰,但是我希望可以明了當年所有的一切,我的娘入宮后到底遭遇到什么?”
皇帝的眉心微舒,他應允,“太后應該還記得吧?”
太后殿中一片沉靜!
眼盲心未盲的太后重重的嘆息一聲,“凈芙丫頭竟是含羞的骨肉啊!
凈芙雙膝咚地跪下,“求您告訴我,我娘她承受了什么艱辛?”
“十七、八年了吧,先帝在夢里愛上一名絕色美人,他親手畫下她的容貌,那畫像就掛在他的寢宮中。某一日,一名大官居然呈上奏疏,說是尋到夢中的美人。復來本宮才知道其實是宮里頭的太監被大官收買,告訴他關于先帝夢中人的事。大官自然是存著巴結的心思,盼望獲得升官和恩賜!
“太可惡了!銀朔皇朝中居然有這種狗官!母后,那個狗官叫什么名字?朕絕對不允許狗官敗壞朝綱!
“本宮不甚知悉!唉,當時發生的一連串事故令人措手不及!被蛟S是雙目失明了大半輩子,她這掌管內苑的國母始終是淡然心性,愛與痛都比一般人少了些,也看得開。
太陽一邊啃著瓜子一邊等待這久長的默靜,他對宮廷秘辛實在沒有多大興趣。
一直乖乖坐著的柳含羞則像是愛聽故事的小孩,她雙手支頰,十分專心的神情。
終于,太后決定把她所知道的全部坦實,“含羞進宮后,先帝對她如癡如醉,但是第一夜她就以死要脅,寧死也不做二嫁婦。
“聽說她的丈夫與她情深似海,卻被那個帶她人宮的歹人給殺了。先帝畢竟是一國之尊,他受不住含羞的鄙夷和抵死反抗,他一氣之下把她打入冷宮。
“但是先帝仍是癡癡的想念著含羞,他幾乎每一日都到冷宮去看她,最后他造了一座冷殿,將她和各一他色衰而愛馳的嬪妃隔離起來!
“我娘她就這樣一個人住在冷殿?”寂寞的、哀傷的度過晨昏?
“先帝與她一起住在冷殿中。這個秘密只有幾個人知道,大臣和皇親們都以為先帝當時出了宮,為的是探查民情!
“冷殿中只有冰冰涼涼的石墻、石桌椅和石床。老皇帝居然住得下?情之一字啊……”
“相公!”凈芙嬌嗔的瞪去一眼,“你說過只要有我,一輩子住在那鬼地方也是樂意至極的哦!
胡雪飛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俏鼻尖,親呢的舉止使得皇帝微感惆悵。
太后長長的吁出一口悶氣,她繼續說著,“悲慘韻事情在一個月后發生,含羞不知怎么,居然變換心性,她忘記一切的人事物,成為四、五歲的童稚孩兒!
“沒有人知道究竟?先帝也不清楚?他老人家不是和我娘寸步不寓嗎?”凈英不解。
“先帝告訴本宮,當他小憩片刻醒來后只看見含羞躺在地上,等她蘇醒后她已經不認得他了。含羞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在她心中,她以為自己還是個孩子。
“先帝心碎神傷,他覺得是他對她的執迷害了她,先帝決定懲罰自己,他將皇帝寶座讓給兒于,從此待在冷殿中陪伴她,直到他咽了氣的那一刻!
“朕從未聽過這一段秘辛!”當時父皇傳位給他后便不知去向,原來是住在冷殿。
“實情里的是是非非難診定,皇叔父的愛情不能自禁,最受傷的是他自己。”太陽拍拍手,終于啃完瓜子了!
“依照本小王的神算能力來推斷……”未完的話被一支飛射過來的小竹箭打斷了。
小竹箭上綁了紙條,太陽一邊解開一邊埋怨道:“我說皇上,您的皇宮守衛實在是太糟糕!這小竹箭若不是我接下,若是刺入某人的喉口,嘿,某人不就完蛋了嗎?”
胡霄飛看向皇帝,他嚴肅的進育,“皇上,來人輕功一流,不但避開侍衛和守兵們,還能在沒有驚動我們的情況下射出暗器,此人若是險奸惡徒絕不能不防。”
太陽的聲音發抖,“不用防備了!他是沖著本小王來的……”
凈芙好奇的搶走他手中的紙條,詫異的問:“這上頭的意思是?”
“上面寫著慈心太妃四個宇,表示柳氏變成小孩心性的關鍵人物即是老太婆!”
“射出小竹箭的人,你知道吧?”胡雪飛似笑非笑的睨他。
太陽的俊容徽微扭曲,他氣得仿佛肺腑都受傷,他當然知道是哪一個渾蛋射出小竹箭!
阿莽突然在殿外求見,他和侍衛統領一同晉見稟告。
太陽搶在皇帝之前焦急的詢問,·有沒有發現白眉家伙的蹤影!
“回云王爺的話,小的得到的訊息是一位小姑娘曾經往太后殿方向走過來,但是井無實證可以確定小竹箭是由她所射出!
“小姑娘?怎么會!”紙條上的挑戰語調分明就是狂妄自大的白眉家伙……
胡露飛淡淡二問:“不是宮女打扮?”
阿莽和侍衛統領面面相覷,不知如何面對自己的失責。
皇帝下了裁示,“宮中護衛隊必須重新訓練和整頓!”一個小姑娘居然能夠來去自如?如果她是刺客,他這皇帝豈不是命在日歹?
太陽說道:“那個小姑娘肯定是白眉家伙的伙伴!”
“到底白眉家伙是誰?他和你又是什么瓜葛?”太后也起了好奇心。
太陽的唇角微微撇下,他怎能告訴大家他和白眉根本非友亦非敵。兩人之間的牽扯不過是……
一直玩著花朵的柳含羞忽然沖出一句孩子氣的話——
“他們是親親啦!”
“親親?我和白眉……嗯!”太陽快昏了,拜托,他和白眉都是豐彩翩翩的男子耶!親親?
這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天節、地裂!
凈芙沒耐心去迫問太陽那副怪里怪氣模樣的因由,她一心一意所思考的只是如何逼太妃老妖婆認罪而已。
知妻莫若夫,胡雪飛耍她附耳過來,貢獻他的聰明才智。
凈芙雙眼一亮, “好法子!就這么辦!”她開心的跳上去,雙腿夾摟住他的腰身,大聲贊揚道:“雪飛相公最棒了!”
如此坦率真摯的告白使得眾人都忍俊不住的撇嘴笑丁,即使是皇帝也不禁苦澀的笑了一笑。
“愛過,就好了!碧柵呐幕实鄣募绨颉G蟛坏,總是難受,尤其是感情上的失落。
所以像他太陽這種知天命的神算王爺,一定不可能身陷感情泥沼!自找苦吃,自尋罪受太愚昧嘍。
“是嗎?”
耳邊似乎聽見熟悉的嘲笑……
太陽搖搖頭,心想,大概是耳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