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茶不思、飯不想的隔絕所有人,惟一能夠晉見的是他視為至交的侍衛(wèi)胡雪飛。
不過五天光景,皇帝為何會紆尊降貴的和臣子結(jié)為莫逆?
人人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原因卻非常簡單,胡雪飛是惟一敢贏他棋局的人,也是惟一一個與他比武時會“不小心”揮打到他的臣子。
“皇上,”未接旨,擅自闖人御書房的胡雪飛朗朗笑言,“龍心郁悶的原因可否說予臣下知?”
或許是憂思太過,或許是深宮內(nèi)苑中沒有一個人能夠交心,皇帝竟然一古腦兒的說出煩憂,“朕愛上一個女子,意欲立后,但是太后不允!
“為何?”也只有他膽敢·請問”皇帝。
“我朝創(chuàng)立至今,皇后人選必須是太司監(jiān)所挑選出來的名秀閨女。朕因?yàn)樘暨x嚴(yán)苛,總是退掉那排排跪著的雕像美人,如今后位虛置,朕的妃子倒是不少!
“那么皇上應(yīng)該是對她動心動情了?”
“朕對她……”皇帝的眼睛中泛出晶亮的光采,完全是初戀的模樣。“朕三十歲了,居然會在面對她時感到心跳加快,偶爾還會不知所云、胡亂說些朕從來不會說的愚蠢話!
胡雪飛心有戚戚焉的嘆笑,“愛情是這般……男人一生中總有一回成為呆頭鵝的時候!碑(dāng)他遇上凈芙時不也如此?
“朕最快樂的時候即是與她相處的短暫時間,即使她忙碌得不愿意理睬朕,甚至把朕晾在一旁,騰的心情仍是愉悅無比!
“看來皇上您愛慘了她!不如封賜她為貴人,或是嬪妃。雖然國母的印璽每一個女人都想獲得,然皇上的獨(dú)愛才是最難能可貴,相信她一定也會笑著人夢。”
“但是妃于間明爭暗斗,朕認(rèn)為只有讓她登上皇后寶座方可保她無憂無慮,朕不愿意她做低伏小!
“原來男人深愛一個女子時的心都是一樣……”回想著,他仿佛看見凈莢拿著棉花糖的滿足笑容。
皇帝煩悶的說:“太后特許一個例外,但是卻另出了一個難題,她說朕不能用帝權(quán)下恩詔……”
“什么意思?”
“即是必須今她真心的愛上朕這個人,而不是由朕來決定她入主后宮。”
“臣下認(rèn)為這樣很好;兩心相印,真摯的熱愛對方是一件非常幸福、美好的事!薄
“問題是朕從來不需對女人費(fèi)心思,討人喜歡這種事朕不知道如何做啊!
他也不擅長,但是總是聽過黑虎等人的獵愛經(jīng)驗(yàn),于是胡雪飛向皇帝進(jìn)宮關(guān)于如何討人喜歡,尤其是迎得女子歡心的方法。
皇帝一掃陰霾,他喜上眉梢的朗笑了, “好樣的!雪飛!”
“臣下愚昧!币膊贿^是幾個無聊的招數(shù),但姑娘家似乎很受用。
這才驚愕的發(fā)現(xiàn)他居然從未這般用心討好凈芙!唉,他也是個呆頭鵝,以為他愛極她就夠了。
出宮后他一定要試試這幾招,雖然實(shí)在是無聊,但凈莢應(yīng)該會感到高興吧。
皇帝拍拍他的肩膀,“朕太高興有你這個好友解憂了!想要什么?官位?宅第?或是金銀珠寶?”
胡雪飛心想,不如趁這機(jī)會找出岳母大人的下落,“皇上厚恩,臣下只希望能夠找出一個宮女。”
“說。”
“柳含羞這名字,皇上可曾聽聞?”
“沒有印象。不過朕答應(yīng)你,凈芙一旦接受朕的愛,朕一定會幫你找出那個人。”
“凈芙?”他一愣。
“太后殿的宮女,她剛?cè)藢m未久,唉,雪飛你不知道她有多么的與眾不同。朕多么想要與她朝朝暮暮,一見到她,朕即使被國事所累也會變得開懷舒心。”
他會不知道才有鬼!凈芙給他的感覺又何嘗不是如此!
凈芙的與眾不同,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但是他這會兒想做的事是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竟然教導(dǎo)皇帝如何追求他的凈芙……
“不!”他猛然大吼,未向皇帝說一聲便沖出御書房。
皇帝不禁一嚇,“雪飛怎么了?”
“淑德宮的人也沒有見過和我長得相像的宮女!哎,我該怎么做呢?”
“天啊!”一陣驚喊。
凈芙?jīng)_ 出房,她愣一下,眼前的珠寶居然一盒又一盒的被送進(jìn)來。
翡翠拉拉她的衣袖,悄聲說:“凈芙,這些全是皇上要賜給你的,你就快要飛上枝……”
大太監(jiān)大聲喊,“鹿凈芙!快快下跪謝恩哪。”
凈芙依從的往東方下跪,并且叩頭謝恩。
她起身,心直口快的問: “皇上干嗎送我珠寶金玉?”
大太監(jiān)的態(tài)度十分恭敬, “這是皇上的天大恩澤,敬請以最尊重的心意收下!
太監(jiān)們走了,留下十大盒珍寶。
幾個宮女的眼珠子蹬得像是快掉出來似的,有的人還差點(diǎn)流出口水。
凈莢好笑的說:“它們又不能吃!”
宮女們小心翼翼的請問:“我們可以摸摸它們嗎?”
“可以啊!毕肓讼,又接下去說,“我留著三盒好了,七盒全送給你們!
“哇!真的假的啊。”
“真的!”木紫和木月阿姨各一盒,還有小絲瓜也要一盒,所以三盒已經(jīng)足夠。
頓時,宮女們爭相搶著珍珠項(xiàng)鏈和玉佩等物,忽然,抽氣聲四起。
翡翠把手中一張剪成心形的紙片遞給凈芙,“這是壓在珠寶下的……”
每一個宮女都用羨妒的眼神看著她。
凈芙瞄了瞄紙片, “紙片上不就寫著:將以千年、萬年奉獻(xiàn)給你’的句子,沒什么特別。”
“那是皇上寫給你的耶!凈芙!”
“是嗎?但是我不希罕皇上的千年、萬年!拜托,誰會活到那么久!”她又不是小皮!
“那一句話表示著皇上傾心于你!皇妃娘娘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夠蒙此天寵!
凈芙咕噥,“我只要雪飛的寵就好了……咦!怎么會說出這話?”難道她的心是這么盼望著?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她對她娶來的丈夫愈來愈依贛了。
自從皇帝送給她這小小宮女名貴珠寶后,凈芙總覺得太后殿的人都把她當(dāng)成未來的皇后看待,令她挺不自在。
這一日她閑到發(fā)慌,干脆到花園摘花,順便呼喚小皮。
“小皮,這些花朵很好聞,你是樹精,應(yīng)該也會喜歡,趕快出現(xiàn)吧!
“再不出現(xiàn)我就要生氣了!你騙我,還說你聽得到我心中的聲音。”
又失敗了!
她已經(jīng)采摘一裙子的花朵,忽然間又想念起雪飛,她想把這些花朵送給他……
驀然,一株花朵斜插入她的圓譬中!
她回首,“皇上?”
皇帝含笑睇她,“那些珍奇美麗的飾物喜歡嗎?”
“還好!睕]有人會討厭吧!
“還好?”雪飛說過,每一個女子都喜歡男人獻(xiàn)上實(shí)質(zhì)的寶物來表達(dá)愛意,不是嗎?
凈莢照實(shí)回答,“我比較喜歡錢財和美食,那些東西戴在身上嫌累贅。”
“朕有些傷心……”然而她的特別卻令他更為迷戀。
她不太經(jīng)心的拍拍他的肩膀, “甭傷心了啦!”事實(shí)上她覺得他的傷心太莫名其妙……
皇帝看著她拍在他肩上的小手,一時忘情的將她的手包覆于他手中。
凈芙原想甩掉他的手,但她感到他的手微微顫抖。原來當(dāng)皇帝的人也有緊張和恐慌的時候。
“算了!借你握一會兒好了!狈凑粫虼松俚粢桓种割^。
皇帝仍是激切的,似是萬千柔情難以訴說的緊緊握住他手中的軟嫩。
此時,花園的另一端佇立著一抹高瘦身影,他全身的肌肉繃緊,并且一握雙拳。
如果不是拼命的、痛苦的克制怒火,他一定會把那穿龍袍的家伙的手給折了!
慈心老太妃聽完太監(jiān)的稟告后,她陰冷的笑了。“去把那個宮女帶來!”
“是的!
她倒要瞧瞧什么樣的宮女能夠迷住皇上的心!她的外甥女長得艷冠群芳,皇上居然連多看一眼都不想。
“啟稟太妃娘娘,人帶來了,”
“哼!崩淅湟豢裕刃幕仡^,竟然尖叫出聲。
凈芙輕聲道: “見鬼了呀!”不然就是老太婆的腦子有病。
“你、你你!來人,攆她走,我不要再見到這一張臉……”
“不用攆,我自己有腳走路。”哎,這個太妃怎么怪里怪氣?皇宮內(nèi)苑真的不是普通人可以住的。
“且慢。”慈心伸出細(xì)尖的手指比著她,一邊狂笑一邊掉淚。
“喂!是你自己有毛病,我這小小宮女可沒有欺負(fù)你老人家。”難怪老宮女們告誡宮中的人最好沒有耳朵、也沒有嘴巴才能保住小命。
她懂了,因?yàn)閷m中的人和平民百姓不一樣,個個都怪。
“把她駕住。”慈心命令道。
凈莢立刻被兩個宮女駕住胳臂,一動也不能動。
“李公公,彈她的耳朵,用盡你的力氣去彈!”
“奴才遵命!
“喂喂——”來不及了!李公公已經(jīng)開始彈著她的耳朵,哇,痛死她了啦。
“老妖婆你有虐待狂嗎?放開我啦,我沒有做錯事……”
“你讓我不痛快,十分的不痛快……”
“你不痛快干我個屁事!彈我的耳朵就可以使你痛快啊!什么歪理!
“對對!彈你的耳朵能夠使我好生痛快!”這是她想了半輩子的亭啊,她喜歡看她痛苦不堪,哈哈哈哈。
凈芙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紅通通的了,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她掙扎的用腳去蹋踹李公公,她耳朵好痛囑。
慈心一邊狂笑一邊指使道: “拿針去刺她的腳丫子。”
“臭老妖婆!”她火大了,管不了這里是哪兒,使出山寨所學(xué)的武功,不一會兒李公公和兩名宮女全被她擊倒了。
此時不逃尚待何時?凈芙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盯著她背影的慈心突然安靜下來,她抹去縱橫老淚。
“我錯了!她不是她啊!一個近四十歲,一個十幾歲,怎么會是同一個人呢?其實(shí)我也想去瞧瞧她的死活……”
凈芙一路哭泣的奔向侍衛(wèi)房的甲房,她一見到胡霄飛立刻哭倒在他懷中!
胡雪飛當(dāng)然開心見到他日思夜念的人,但是她的眼淚令他大駭。
“是不是皇帝強(qiáng)要……”難道按捺不了的要封賜她后宮之位?
他早巳打定主意,一旦皇帝非要凈芙不可,他一定拼死護(hù)她,即使浴血而戰(zhàn)他也不讓凈芙受到任何傷害。
“是皇帝的長輩啦……”
“太后?”
“是慈心老太妃啦!那老妖婆瘋了,莫名其妙的叫人彈打我的耳朵。”
他驚得立刻捧起埋在他胸膛的小臉, “老天!她政!”
“老妖婆就是敢!”
他立時為她輕輕搓揉已經(jīng)紅腫的耳朵,心疼欲碎。
凈芙大聲咒罵慈心,她的淚珠猶然掛在臉上,令人備覺愛憐。
凝視著她哇啦啦罵人的嗆模樣,胡雪飛的眼神柔如水,深情款款。
“你覺得皇帝對你好不好?”這問題困擾得他躁郁不已。
“挺好。”她罵得正順口,他干什么打斷她。
呼吸窒痛著,他問:“那么你喜歡他嗎?”
“不討厭……”相公怎么了,她罵的是老太妃,他卻猛問皇帝的事。
“那你,愛他嗎?我指的是男女間的情生意動?你知道那一種感情了吧?”
“翡翠她們一天到晚聊著的……我不是小孩子了,當(dāng)然懂得!逼鋵(shí)只有懂一點(diǎn)點(diǎn)。
“既然懂得,你要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認(rèn)認(rèn)真真的想清楚!
“不用想什么,我的心告訴我,我根本不愛皇帝!雖然他人品好,待我也好。”
胡雪飛的心仿佛重生,他感到他的心正在跳舞。
“那么你愛我嗎?不是因?yàn)槲遗c你完婚,不是因?yàn)槲沂悄愕恼煞。?br />
“我的心告訴我……”
“如何?”迎接他的是地獄嗎?
“入宮后沒有與你睡同一床很不習(xí)慣,我喜歡你睡著時均勻的呼吸聲,喜歡你身上的氣味,那一種說不出的味……”她拍拍自個兒腦袋,“哎呀!人肉不都一樣嗎,你的肉又不像翡翠她們身上那般香香的,也不像使人垂涎三尺的烤肉,可是我就是喜歡聞呀!”
對于她的胡亂比喻,胡雪飛啼笑皆非,惟一可以慰借的是她喜歡聞他的身體氣味。
“還有,我喜歡被你抱著的感覺,就像這個時候!
他不自覺的一直笑開嘴,當(dāng)他想到他還沒有得到真正的、確切的答案時,她在他懷中已經(jīng)睡沉了去。
這一夜,他讓她坐在他的腿膝上睡覺,他抱著她微笑,像一個滿足、愉悅的傻子。
李公公親自到宮女房中,他對凈芙說著,“慈心太妃命令小的稟報,她記起來曾經(jīng)見過與你相似的女人。”
“嗯,什、什么?”那老妖婆怎么知道她在找人?該不會是淑德宮的人說的吧。
“請你走一趟慈心殿吧,太妃娘娘說那柳氏女或許與你有關(guān)系!
凈芙整個人都處在極端亢奮中,她終于見到曙光,終于有了娘的線索。她忘記昨晚的虐待……
來到慈心殿,她提高裙子沖跑進(jìn)去,身后的李公公不禁搖搖頭。
“你來了,”慈心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笑得溫和,“坐下,吃吃茶!
凈芙一口氣灌完茶水,“老妖……嗯,你在哪兒見過和我模樣相似的人?她人呢?還、還活著嗎?為什么我找遍每一處都……”
“停!”她捂了下耳,“我問,你答!
唔,她是太急切了點(diǎn),但心中澎湃不已呀。
“柳含羞與你是……”
“母女,她是我的生身之母。”
銳芒閃了閃,慈心緩緩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凈芙慌嚇得站起身,她退后一步、再一步,直到李公公鉗制住她。
慈心仍是可怕的笑著,“你娘是個騷蹄子,她把應(yīng)該屬于本宮的寵愛都掠奪了!哈哈,你是她的賤種……”
“喂喂!”她吐她一口唾沫,“不準(zhǔn)污辱我娘,你才是老賊人!”
“污辱?哈哈哈哈,我的心、我的尊嚴(yán)和我的地位全讓柳氏污辱得徹徹底底……今日你就代替你娘下地獄去吧。”
“老妖婆你要……殺了我?這兒乃是皇宮,你不怕被皇上發(fā)現(xiàn)嗎?我是太后殿的宮女……”
“笑話!深宮內(nèi)苑哪一天不死人的!甭說是死了一個宮女沒有人會知道,就算死了一個貴人日于也是無聲無息的過了。”
李公公插嘴道:“宮里頭死了人就當(dāng)是那人逃出宮外去,誰會多事找穢氣呢。”
凈芙氣得發(fā)抖,“原來你替她把我騙來的目的是要害死我!老王八,我鹿凈芙要是做鬼也一定不饒你們。”
“哈哈哈哈……”慈心狂亂得像是得意,又仿佛是怨恨不已,“動手吧!”
一名老宮女拿了一條白絹,她將白緝?nèi)ο遄羟v的頸頸。
凈芙閉起眼睛,曉得就算她喊破喉嚨也沒有人能夠救她。原本她想用在山寨學(xué)的武功撂倒李公公的鉗制,但是剛剛喝下去的茶水中有毒,她根本連一絲二毫的力氣也沒有。
閉上眼睛的她仿佛看見胡雪飛微笑的揉她發(fā)絲的神情,以及他吼罵她太嗆辣的豐神俊朗。
她要帶著他的幻影死去,至少,她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美麗的記憶。
“凈莢。”
遠(yuǎn)遠(yuǎn)的好像有人呼喚她,是誰呢?白絹愈來愈緊,她的呼吸愈來愈淺薄。
“啊、啊啊。
隨著幾聲的鬼哭神嚎,她感到那白絹松了,她的身體似乎飄起……
“飄!我會飄?!”倏張雙眼,凈芙不能相信自己居然威浮在半空中?“我死了是嗎?”沒道理她會飄呀飛的!
“鬼!哇,弄死她了!她的三魂七魄都飛起來了!”李公公說完就暈了。
而老宮女們早就昏迷在地。
慈心則是瞪著凈芙,須臾也不支倒地的失去意識。
“難道我真的死了?既然我的魂魄可以飛飄,那么我應(yīng)該去向相公告別,但是我不知道怎樣控制我的身體?”
“我來!”一團(tuán)綠光出現(xiàn),小皮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使她驚喜大叫——
“臭小皮!你、你死哪兒去了!”
小皮伸出兩只尖角動了幾下,他向她道謝并且告別。
“為什么呼喚不著你?為什么道謝又為什么……”凈芙的身子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踏在地上,所以她必須仰高下顆才能瞧見他。
他開心的笑著,“因?yàn)槲乙呀?jīng)撮合九十九對眷屬,因?yàn)槟愫秃╋w真心相愛,我可以重新回到精靈世界了!
“什么跟什么?!”
“其實(shí)當(dāng)時我是胡騙你的啦,我不是月下老人,怎么知道你命中注定的男子是哪一個?剛巧我看見金箱.子中躺著胡雪飛,所以就誑你嘍!
應(yīng)該生氣才對,可是她居然沒有半點(diǎn)兒火氣?她是不是不太正常?
“剛剛你說那個,嗯,真心相……你別自作聰明,我哪有和他真心相……”愛呀,這字眼光是想著就覺羞躁。
小皮篤定的說:“呆瓜芙!你很愛很愛你的丈夫,他也很愛很愛你!如果不是,圣主怎么可能恩允我離開人間?”
“圣主?那是大‘只’的樹精嗎?”
“圣主是精靈世界的主宰,但是不是樹精,我這小小的精靈可就不知道了。”
“你真的要和我告別了嗎?我會舍不得的……”
小皮好像掉出眼淚似的,但是他應(yīng)該沒有眼淚這玩意兒才是。
他努力的用歡愉的聲音說:“能夠和你這個人類分開,我高興極了!
“騙人!眴琛
“對呀,就騙你這個……我最好的朋友!闭f再見真的十分哀傷,因?yàn)橛辛饲,情難斷。
久久,他們相互望著。
小皮晃了晃,飄開幾步,“我要走了。”
“你要保重!我一定、一定會想念你,時時的想念著你。”
“祝福你和你的雪飛相公。”
另一團(tuán)綠光忽地飄進(jìn)慈心殿,和小皮相依偎的一同飄浮在半空中。
凈芙怔然,“小皮,他也是你的同伴?”
“嗯!他叫小綠綠!是我替他取的名字哦,精靈世界里是沒有名字的,小綠綠也很高興有了名字。”他靦腆的再道:“小綠綠和我也是‘好眷屬’,我們倆是真心相愛的……”
凈芙抹抹淚,她笑著說:“那么我也祝福你們這一對有情精靈!
她向他們用力的揮揮手,兩團(tuán)綠光漸漸的俏失。
她在心中默念,不管過了多久,就算她白了發(fā),也不會忘記她的樹精朋友。
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