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凌彩針 第二章 作者:缶雨 |
“你好厲害!”女孩眼里都是御劍夫擊退惡霸的俠客英姿,連忙抓住御劍夫的手嚷道。 在場其他人也贊嘆地對御劍夫回以微笑,很快的街道又恢復平時的繁榮,叫賣聲不斷。 “多謝大俠相救! “好說!庇鶆Ψ蛐α诵,這才想起華◇!澳銊偱艿侥膬喝チ耍俊 華◇無辜地指著自己。“我?我一直都站在你旁邊啊! “那你為什么不出手?” 華◇笑笑!澳阌X得我有出手相救的必要嗎?” 雖然挺不甘心,但御劍夫也只好暗地里喃喃自語。 “師父!”小女孩甜甜地叫喚。 御劍夫聞言,恐懼地睜大眼睛,不停想甩開小女孩的手。 “你……你叫我什么!” “師父啊!毙∨⒂痔鹛鸬膯玖艘宦。 “我不是你師父,你別亂叫!” “誰說不是!”小女孩噘著嘴,柳眉倒豎!拔以l(fā)過誓,只要看到行俠仗義,又會武功的人,我就拜他為師。你就是啊!” 御劍夫掙脫小女孩的鉗制,連忙躲到華◇身后,透過他的肩猛瞧小女孩。 “那是你的事,關(guān)我鳥事!” “你怎么這樣——”小女孩追了過來,兩人就以華◇為圓心繞著他打轉(zhuǎn)。 “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認識你!” “我叫元綾,你現(xiàn)在認識我了,你就是我?guī)煾!?nbsp; “你別開玩笑了!”御劍夫拉著華◇!澳憧煜胂朕k法——” 華◇腦子飛快轉(zhuǎn)了轉(zhuǎn),帶著有所企圖的微笑看著御劍夫,害得御劍夫冷汗慢慢冒起,寒毛都豎了起來。 “要我?guī)兔梢,不過有個條件! 元綾的“魔手”又想越過華◇的身體朝御劍夫而來,御劍夫見狀閃了下身,躲過危機。 “什……什么條件,你快說!你別再過來了!”御劍夫改以老人為圓心,與元綾繞著老人打轉(zhuǎn)!澳憧禳c說!” “和我結(jié)義。”華◇令人產(chǎn)生恐懼的笑容在唇畔更加綻放。 御劍夫聞言愣住,元綾乘機巴住他的身子不放,抬高小臉仰看著他!笆瘴覟橥!” 兩邊被夾攻,御劍夫露出想哭的表情,不停哀號,“求求你們放過我!” “不行!” “不行!” 華◇和元綾同時開口,兩人表情還頗為一致,都是皺著眉頭、噘著嘴。 御劍夫被嚇住,隨即抗議,“我不要!” “不行不要,你只能在我們之間挑一個。”華◇搖搖頭!胺駝t我不救你,你就這樣被個小女孩纏住好了。” “誰是小女孩!”元綾不甘心地大叫。 “你啰。”華◇咧嘴好笑。 元綾眉頭已經(jīng)打結(jié),睨瞪著華◇。 下一刻,她便沖到華◇面前,小嘴一張露出兩排潔齒,狠狠地往華◇手臂上咬,還死咬不放。 “痛——你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快放手!” “誰教你說我是小女孩!痹c咕嚕地發(fā)出聲音,牙齒仍舊嵌在華◇手臂上。 “你本來就是小女孩,不然,說,你幾歲?”華◇好不容易抽回手,看著眼前比他矮一截的元綾,看著她瞪大眼睛仇視他、看著她噘高小嘴表示不滿。 “十二。”元綾講得很心虛。 “什么,十二?”華◇不客氣地大笑!笆,是不小。” 元綾踮起腳尖,抱住華◇的頭。“你點什么頭!”他的點頭讓她覺得好像是嘲笑! “我點頭附和你的答案也有錯嗎?” “哼!” 元綾放開華◇,跑到御劍夫跟前,甜甜地對著他笑!昂貌缓茫瘴覟橥?” 御劍夫?qū)擂蔚睾笸藬?shù)步!拔摇也皇张椤瓰橥健! “我可以女扮男裝! “女扮男裝也不行! 御劍夫哭喪著臉,感覺到自己似乎無法脫離眼前這兩個你爭我奪的人,而他居然是他們兩個爭奪的對象。 “劍夫!比A◇等著御劍夫作決定。 御劍夫徹底崩潰了!皠e吵我了,先替我找個地方。 “好,我替你找地方住!痹c拉住御劍夫的手。 “到我家去住吧。”華◇拉著另一邊。 兩人呈現(xiàn)拉鋸戰(zhàn),此時站在一旁等著報恩的老人開口了。 “呃,如果不嫌棄的話,恩公可以到舍下住,雖然簡陋,又在偏僻的地方,不過倒能遮風避雨……” “好好好,我就到老人家的家里去住,打擾了! “不會。” 老人拖著瘦骨嶙峋的身子走在前頭帶路,一路上,御劍夫只想趕快到老人的家,然后他又要想盡辦法脫身;而華◇和元綾跟在后頭爭奪御劍夫,爭得面紅耳赤。 走到一半,柳劍夫終于受不了,捂住雙耳口頭大叫:“你們夠了,別再吵了!” 頓時,兩人趕緊住嘴乖乖地跟著。 御劍夫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為什么自己會招惹到這兩個羅剎?他真是倒霉! 自己一個人不是輕松快活嗎?為什么他要被這兩個人吵到……想砍人! 老人住的地方其實不破,只是不像城里的人,房子是以泥磚堆砌而成,他的房子是用木頭一塊一塊、一根一根架起,屋頂鋪著麻草,不過還能住人啦,否則老人的獨子又怎么? 他還得日夜溫書,等著赴京趕考哩。 “雖然有些小,不過住三個人還行,只是委屈恩公你了! 聽老人東一句恩公、西一句恩公的,御劍夫雞皮疙瘩就掉滿地。 “別叫我恩公,我叫御劍夫,你叫我恩公我會不習慣!庇鶆Ψ蚩嘈。 “老頭兒姓練,這是小犬練云稹! 練云稹的個頭瘦長,雖沒有練老頭來得瘦骨嶙峋,但太高反而讓他看起來像個文弱書生,好像全身都犯著病。 練云稹個性孤僻、耿直,很難讓人親近,面無表情,五官端正,甚至還散發(fā)著一股驕傲的光芒,以身為讀書人為傲,昂首俯視眾人。 雖然如此,他除了對其他人不屑一顧外,對老父卻是非常孝順,兩人相依為命。練老頭為了他做任何事都行,只求他能求得功名,光宗耀祖。 “練老伯,我也要住在這里!痹c拉著練老頭撒嬌。 “這……”這里實在只能住三個人。練老頭為難地皺眉。 華◇反而問御劍夫:“你決定要住這嗎?”不是他嫌貧愛富,而是這里什么都沒有。 一棟木屋、前院一片種任何莊稼都不可能有收獲的土壤,四周又雜草叢生,對一個人的身體是會有影響的,端看練老頭和練云稹兩人就知道了。 御劍夫在前院走了一遭,審視四周地形與隱蔽性。 “劍夫!比A◇跟了上去。 “這里很好,隱蔽性夠,適合我練武! 他當初還想,如果住在胡同里,他大概就不能練御劍之術(shù)。不過現(xiàn)在更好,這里雖不是深山野嶺,但人煙罕至,練武倒省了個麻煩,不用時時刻刻注意過路人。 “這里什么都沒有——” “這樣更好,省得麻煩,不用顧慮過路人的眼光! 練老頭好不容易掙脫元綾的糾纏,帶著急促的呼吸朝兩人走過來。 “這后頭有片坡林,很隱密,適合練武的人! 御劍夫朝練老頭所指的方向看去,有條不太清楚的小徑。 “師父,等我!”元綾趕緊跟了上去。 御劍夫沿著小徑往上走,小徑旁邊都是雜草,雜草再生得多一點,小徑可能就不見再往里頭走,密林很快就遮蓋掉上頭的烈陽,光線隱隱約的透過交錯的樹枝朝大地灑下,綠色的青苔像一片綠布,黏貼在濕石上,讓整個林子因此更加潮濕。 “好濕喔!痹c小心翼翼地扶著樹干,生怕待會兒一下小心就會跌個狗吃屎,她可不想這樣。 御劍夫再往里頭走,大概一里路時,他發(fā)現(xiàn)了一塊大空地,四周圍繞著樹木,樹梢筆直向天,不再枝枝交錯。 御劍夫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土,沙土從指縫間滑落,他在腦海里對著這塊空地構(gòu)建了一幅他練武時的藍圖。 “劍夫?”華◇不解地叫喚!澳阍谙胧裁?” “華◇,我打算在這里住下! 華◇有些不高興!半S便你。” 御劍夫也知道華◇有所不高興,笑道:“你要和我結(jié)義,我肯定不答應(yīng),但是如果成為好朋友……你愿意嗎?” 華◇劍眉微鎖。這似乎有些委屈他…… “好吧! 看華◇答得那么心不甘情不愿,御劍夫就覺得好笑。 元綾見狀抓著御劍夫的衣袖撒嬌。 “那我呢、那我呢!”她一定要學到絕世武功,要救天下所有可憐人! 御劍夫翻白眼。 解決一個,還有一個最纏人的…… “師父,我只要學會武功就好了,我的要求很簡單、很容易的! “好啦、好啦!” “那!我有師父了,我要學武功了!” “你為什么不怕我?”御劍夫坐在門外的木柵上,轉(zhuǎn)頭詢問站在一旁的元綾。 “為什么要怕你?你又沒有三頭六臂,有什么好怕的!痹c噘嘴的模樣可愛極了,連御劍夫瞧了都不免心旌動搖。 “一般人都怕我身上的味道還有骯臟,難道你不怕嗎? “那我就是那一般人之外的異人。”她甜甜笑著,揪住他的衣袖。“哪有什么怪味道,沒有啊! “我不喜歡洗澡,在冰山終年不洗澡也沒關(guān)系,因為那兒空氣好,終年下雪,在冰天雪地里,身體不容易弄臟。但是一旦下山來,再經(jīng)過幾日連夜趕路,身上早就沾滿了塵埃,加上污水,那味道可難聞了,就連城里酒樓掌柜也因為我這身破爛裝扮和身上的臭味兒,喚我為乞丐,禁止我進他店里! “那掌柜狗眼看人低,誰說身上臟臟的就一定是乞丐?那些打鐵、伐木的人又怎么說,不是連他店門口都別想站了嗎?”元綾挺替御劍夫抱不平!皫煾,你別理那掌柜的! 御劍夫聞言咧嘴一笑,溫柔的眼神卻讓一身臟污的他看來更加俊逸,再臟、再臭命遮蔽不了他的英俊。 “可是師父,你不會想洗澡嗎?”元綾好奇地問。 “你希望我洗澡嗎?剛才你才說不在乎的,現(xiàn)又想哄我去洗澡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想,如果你要洗澡,我可以替你提水、燒水,讓你能夠換下一身臟衣,全身干凈通暢啊! 御劍夫不悅的斂眉!安幌!” 跳下木柵,他轉(zhuǎn)頭往屋里去。 “人家又沒說什么,干嘛生這么大的氣。” 這天,御劍夫交給元綾幾支生銹的鐵針,鐵針尾部系了線頭。 “這是什么?”元綾攤開手掌,發(fā)覺鐵針上鐵紅色的銹已經(jīng)沾在手上了,她撇撇嘴,手在衣服上抹。 “這幾支針以后就是你的武器,我要教你的武功和這幾支針有很大的關(guān)系,你最好妥善收藏。” “師父,你要教我的武功和這幾支生銹的針有關(guān)?”元綾不敢相信!斑@些針都已經(jīng)生銹得那么厲害了,又怎么殺人啊!”元綾拿起針往自己手臂上猛戳!斑B戳進我的肉都有問題,怎么當武器。?” “教你武功不是要你去殺人,是讓你能夠自保;讓你用生銹的鐵針,是怕你笨手笨腳的傷了自己。”被自己的兵器所傷是學武之人最丟臉的事,他可不想他的學生有辱他這個老師的名譽!斑有,別再叫我?guī)煾,我還沒那么老! “不叫你師父要叫什么?你是我?guī)煾赴!痹c拉著御劍夫的衣袖。 御劍夫臉紅地甩開她的手。 鮮少被女孩纏上的御劍夫?qū)υc產(chǎn)生感覺…… “反正不要喊我?guī)煾妇褪橇恕!庇鶆Ψ驍n緊英眉。 元綾噘嘴。“好嘛,不叫就不叫,那我叫你劍夫哥,可不可以?” 見元綾傻里傻氣地揪緊羅裙,那模樣既天真無邪又可愛,小小臉蛋透著緋紅,艷艷朱唇閃著光芒,烏亮青絲結(jié)成兩條辮子,辮子尾聲上鵝黃發(fā)帶,爛漫可人。 御劍夫臉上紅潮更甚,他急忙轉(zhuǎn)過身,折下一根樹枝拿在手中把玩,藉以掩飾心中對元綾的奇妙感覺。 “劍夫哥,你快教我這些針要怎么用,我學會武功以后,一定要找那些欺負像練老伯那樣病弱的壞人算帳!” 御劍夫閉上眼,以心經(jīng)克制自己胡思亂想。 他已打定主意這輩子不碰女人,一輩子孤獨,不動情、不動心,他要守著不為所動,才能練就最上乘的武功,才能高人一等登上武林之最—— “劍夫哥?”元綾小手拉著御劍夫身后的衣服!澳阍趺戳耍靠旖涛椅涔Π! 元綾的聲音無意間滲入御劍夫那扇已悄悄有了裂痕的心門,他的心開始動搖…… 風馳電掣間,一把銳利的寶劍筆直、迅速地在密林里穿梭,劃破翠綠葉子,無情砍斷樹枝。沙沙咻咻,落葉飛劍聲在林子里穿梭,沒有人握的劍柄卻能讓名劍刀刀見血出擊,御劍之術(shù)犀利無比。 落葉歸根……橫掃而過,無一幸免,這把劍才會喚作歸根銀劍。 其實這應(yīng)該是兩把合劍才是,一把歸根銀劍,另一把落葉金劍,它們原是合而為一、劍鞘相連成為一把有兩個柄的“一鞘雙劍”。 結(jié)果,雙柄劍里,落葉金劍早已不見,只剩歸根銀劍在御劍夫手里,他是由他師父那得來的,御劍夫只記得,他師父和他談到此劍時,帶著淡淡惆悵。 聽說會使落葉歸根雙劍的人已經(jīng)死了,后來雖然找回歸根銀劍,卻找不回另一把配對的劍,而令已有很多人想學雙柄劍譜,但沒有一個人學得成,仿佛這套劍譜是為專人所設(shè)計的。 他師父也說了,他能學會劍譜是個奇跡,表示和這把劍、劍譜確實有緣…… 元綾高高興興地跑來找她的師父,才到空地附近就聽見空地上有人練武的聲音,好奇心作祟之下,躲在樹干后偷看御劍夫練武。 看到劍無人持著,卻能凌空飛馳,她更崇拜御劍夫,甚至覺得自己拜他為師是對的。 見他站在地上,以氣使劍,讓劍依照他所想的變換各種飛姿,甚至在他喊出一聲“煞”時,劍尖端便射出一道熒藍光芒,直接命中前方一棵大杉樹,樹干應(yīng)聲裂成兩半倒下。 歸根銀劍回旋一圈,朝元綾的方向急速飛奔而來,元綾嚇得落跑,銀劍卻追著她跑—— “啊——不要啦——”元綾哭喪著臉,邊跑邊回頭看銀劍的位置,可是她卻發(fā)現(xiàn)那把劍追著她跑就算了,還越追越近,她急得都快哭了。“劍夫哥!不要啦!” 御劍夫聽見元綾的聲音先是一陣震驚,連忙追了過去。 “劍夫哥!快叫你的寶貝劍回去!叫它不要追人家啦——” 元綾繞著林子跑圈圈,繞了一圈后直往御劍夫的方向跑去。 “救命——” “遁!” 御劍夫趕緊下命令喚回飛劍,歸根銀劍回旋一圈,朝他筆直飛回,卻正巧與元綾奔跑的方向相同,元綾見劍又朝她飛來,嚇得已顧不得形象,邊哭邊跑,但很快地,劍便趕在她之前,劃過她頰畔,遁入劍鞘里。 元綾在最后一刻,往御劍夫身上跳,御劍夫被她重重一撞,兩人撞跌在地上,她趴在他肩窩啜泣。 “嗚……” “你沒事偷偷摸摸的躲在那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危險!”他心疼地喝斥。他剛才真的以為劍會直接命中她胸口,一劍穿透…… “嗚……人……人家只是想……想來叫你吃飯嘛……”她的臉頰好痛喔。 元綾伸手摸摸發(fā)疼的臉頰,涼涼刺刺的感覺又帶點麻,她低頭往手上一看—— “血!人家流血了!嗚……破相了——”她破相了! 御劍夫聞言趕緊扳過她臉頰,果真在她臉頰上看到一道不深的血痕,這表示剛才收劍時,劍刃仍舊躲不過她,還是劃到她的臉頰了。 “劍夫哥,人家……人家會不會破相……”好痛! “回小木屋,我替你上藥! 一路上,元綾一邊哭一邊問:“劍夫哥,你會不會娶我?師父可以娶徒弟嗎?” “好痛!” “你活該。” “華◇,你該死的再說一次!”元綾捂住臉頰,指著華◇的鼻子大罵。 “活該,在劍夫練武的時候闖入是最不智的行為,你沒聽過刀劍無情嗎?你今天只是劃破臉頰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那把劍還不是朝你的咽喉抹去,要不然我保證你肯定當場死翹翹! “華◇!”元綾氣憤地卷起袖子!澳悴灰,讓我的針刺幾個‘到此一游’的傷口再說!” 華◇跑到門口朝元綾扮鬼臉!澳氵是先想想自己破相以后,有沒有人肯要你再說吧! 一溜煙,華◇就消失不見,元綾想追出去,卻被御劍夫喝住。 “你傷成這樣還想去哪兒?” “我……”元綾乖乖地坐回去。“那個華◇該死!竟然敢嘲笑我,我只是想找他報仇! “傷了你的人是我這把劍,你找他做什么?”不知道為什么,他只要一看見她和華◇之間的相處情形,就覺得嫉妒。 他不該有這種想法才對! 他們是師徒關(guān)系,何況他們才認識沒多久,為什么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在感情上會這么強烈,強烈到能以死相許? 不不不!他不可能會對她動情的! 御劍夫看著睜大眼睛審視他的元綾,一股往日情懷熟悉地竄上心頭,一種心疼、心痛,決絕的傷感竄入他脾胃心肺之中,翻起一股酸澀…… “劍夫哥,你在想什么?”她拉拉他的衣袖。這是她最習慣的動作,拉著他的衣袖,她竟覺得心安,因為她摸到他的衣服,確定他的存在。 御劍夫從思慮中回神!皼]……沒什么!彼直硴徇^元綾受傷的臉頰,轉(zhuǎn)移話題,“還好傷得不深,過幾天就好了! 那動作元綾看在眼里,臉上自然產(chǎn)生紅潮,但她卻羞怯地刻意轉(zhuǎn)過頭去。 練老頭從里頭端出一碟腌菜!皠Ψ,可以吃飯了! 練云稹跟在老父身后,拿著碗筷出來,在桌上擺妥。 “練哥哥,你可不可以笑笑?” 練云稹看了元綾一眼,隨即又面無表情地低頭安靜吃飯。 元絞見狀噘嘴!熬毟绺邕是好嚴肅喔,不像劍夫哥,好溫柔。” “元綾,安靜吃飯! “喔! 兩年后 一排銹紅色的針朝前方飛出,才飛沒多遠,整排針便像重物般落下,軟趴趴地躺在地上。 “我教你的心經(jīng)你究竟會了沒?”御劍夫見元綾使針的模樣,還有針飛出去時有氣無力,他都快氣死了。 “我背了,但它就是不聽話嘛!”那么兇做什么!元綾邊抱怨,邊拉回地上的針。 “那你告訴我,你剛剛射出去的是什么?是針嗎?我怎么以為射出去的是頭發(fā),軟趴趴的沒有力道?” “我怎么知道!笨词撬粫贪伞 十四歲的元綾,成長了不少,也固執(zhí)了不少,不再像十二歲時那般惹人疼愛。 這兩年期間,她與御劍夫、華◇依然在一起,御劍夫和華◇真的在泉州定居下來,一住就是兩年。 華◇住在他家美輪美奐的祖宅里,御劍夫則和練老頭、練云稹住在一塊,而她,每天都會來找御劍夫練武,練著練著也兩年了,頭一年的時間,御劍夫都在教她基本心經(jīng)。武學根基,到今年,他才肯教她耍針。 “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將心經(jīng)背熟?” “有!”真是污辱她!“我怎么可能沒背熟!” “那你的針為什么會使成這樣?” “是……是這些針太輕了!”她將罪怪到針的重量上。 御劍夫聞言從元綾手中拿過針來,整理一下針尾的線后便朝前方不遠處的樹干射出—— 啪!清晰可聞的聲音。 御劍夫手中的針,牢牢地嵌在樹干上,只留尾端的線還在御劍夫手上。 “那你告訴我,如果是針的重量太輕,為什么我卻能射出?” “那……那是因為……因為你很厲害!” 柳劍夫瞪著元綾!澳鞘悄悴挥眯木殻緵]復習我教你的! “有……我有啦……”元綾越講越心虛,低著頭。 “你給我把心經(jīng)背一百遍,背到就算嚇你也忘不了! “一……一百遍?!”她不敢相信地睜大眼。 “一百遍。再像個菜場老嫗一樣和我討價還價,我就再往上增。”御劍夫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一……一百遍就一百遍嘛……”元綾噘著嘴,拉起線將針往回收,然后卷成一圈放進襟口里。 要她背一百遍,那不就都天黑了? 元綾眼睛骨碌一轉(zhuǎn),露出淘氣的神情。要她背一百遍,她在心里背,他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真的背了一百遍…… 御劍夫停住腳步,忽然轉(zhuǎn)頭對著元綾道:“你最好乖乖的給我背整一百遍,否則你別想我會再教你武功。” “啊——”元綾哀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