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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纏戀后 第六章
作者:缶雨
   



  持續(xù)呼吸著空氣,水融了泥娃兒,成了一攤爛泥水,擋住光線的陰影不只擋去了光線,也擋去了唯一的希望。  

  手臂上那朵清蓮早已不見,還給了細致的肌膚無瑕的雪白。  

  元緗揪著絲被擋在身前,側(cè)著身往床的角落躲。  

  她好想將自己扔進無底胡同,最好是找不到出路,永遠繞死在那胡同里出不來!  

  一道溫熱輕撫,來回眷戀地在手臂上游移,從肩頭朝她臉頰襲來的氣味兒,早就已經(jīng)包圍住她,如今她全身上下都是這味道。  

  “元緗!  

  她閉上眼假寐。她不想看到他,至少不是現(xiàn)在……  

  繞且初探頭見元緗閉眼睡著的模樣,原本心頭上的擔憂至少減了一半。  

  他多怕她抗拒、否定他,多怕她固執(zhí)的牛脾氣再度泛濫。  

  或許他是不該以這種方式得到她,可是他再也想不出任何其他的方法了。  

  或許如她所言,后宮佳麗三千,多得是人愿意暖他的床,但她卻不明白,何以他會舍那些佳麗而只想取她這一瓢飲。  

  “皇上!边M榮在門外小聲叫喚。  

  繞且初皺眉起身套了件外衣,順手撈高絲被,遮去元緗那身細嫩如緞的肌膚。  

  “進來!  

  繞且初坐在桌邊,徑自倒了杯茶。  

  “皇上,要命人將元姑娘帶到別的宮去嗎?”  

  從他服侍皇上至今,還沒哪個妃子能留宿錦繡宮。  

  繞且初朝床上那嬌小背影望了一眼。  

  “不用了。”  

  進榮驚訝地瞠目!盎噬稀  

  “還有什么事?”剛才與元緗進行一場征服拉鋸戰(zhàn),此刻繞且初的心情非常不好。  

  “沒……”進榮小心翼翼地后退。  

  “沒事就先下去!  

  “是!  

  在進榮退到門邊之際,繞且初又喚住他。  

  “替朕更衣。”  

  待在這房里,他會連思考的力量都沒有,他需要好好思索一番,厘清一下與她之間的情況。  

  “大小姐!”  

  初進宮的喜悅?cè)耘f不懂得宮廷禮儀,在宮殿內(nèi)大呼小叫。  

  才剛踏進錦繡宮前那片花園的寧妃,對著眼前在小徑上繞來繞去的喜悅喝道:“站住!”  

  喜悅怔忡地停下奔跑,旋過身甜甜地笑著。“寧妃娘娘。”  

  寧妃臉上堆著足以凍死人的嚴厲面孔,以著平板的語氣命令道:“將那丫頭帶到我的宮里來。”  

  “是!闭驹谛脚缘氖绦l(wèi)隨即朝喜悅走去。  

  “這……這是做什么?”喜悅害怕地頻頻后退,直到背抵著小徑旁的石雕獅子。  

  兩名侍衛(wèi)各自架著喜悅一只手,將她整個人凌空架高,喜悅拼了命地掙扎。  

  “大小姐!大——”跟在寧妃身旁的貼身奴婢不知什么時候變出一塊布,狠狠塞進吾悅嘴里。  

  “唔——”為……為什么會這樣?  

  在錦繡宮里沉眠的元緗,悠悠地醒來,全身疲痛得根本不想下床,可是她肚子好餓。  

  “喜悅!  

  昨夜她還是無法從繞且初的勢力范圍逃開,他將她緊緊鉗制在懷中,在她來不及反應、抗拒時,狠狠地貫穿她的尊嚴。  

  他愛她?哼,是嗎?  

  妃子。  

  在他心中,她的身份仍舊只是個妃子,和他所有女人一樣,只是個妃子!他對她,也僅止于欲望而已!  

  從何時開始,她的地位變得這么不堪?  

  元緗想著想著不禁悲從中來,清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串連成一串滑落。他得到想要的了,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她永遠都不要待在這里,看著他和其他女人調(diào)情!  

  “喜悅!”  

  她支起身子,揪住懷中的被子里在身上,緩緩下了炕。  

  這房里的擺飾她先前并沒有看得很清楚,如今仔細端詳一番,忽而發(fā)覺這房里的配色居然是鵝黃色,也就是帝王之色。  

  難不成昨天繞且初命人將她帶來的這座錦繡宮是他的寢宮?  

  不可能的!自古帝王不與女人同眠至天亮,這里不可能是他的寢宮,否則她醒來時就會看見他了,可是現(xiàn)在整個大房里就只有她一個人,所以這里絕不是他的寢宮。  

  如他所說,在他眼底,她的身份和其他女人一樣,都只是他的妃,皇后另有他人,而他對她只有欲望,端看昨夜便知。  

  昨夜他狂野得有加一頭暴獅,一會兒憤怒教訓,一會兒又說些甜言蜜語,其實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得到她而已。  

  元緗扶著桌緣坐下,視線被地上那攤皺在一塊的衣物所吸引,紅潮馬上涌現(xiàn)臉頰。  

  喜悅?cè)四兀?nbsp; 

  “喜悅!”  

  忍著身體的疼痛,她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收妥后穿戴上身,然后走到外頭去找喜悅。  

  “喜悅!辈艅倎淼诙欤筒恢苣膬喝チ,她可真是不甘寂寞,肯定又和人混熟了,跑去嚼舌根。  

  “喜悅?”  

  她沿著小徑穿梭在各式各樣的花卉之中,宛若沐浴在花海里的仙子,甜美脫俗得像要展翅高飛,遠離塵囂。  

  “你是誰?”侍衛(wèi)擋在元緗面前,手中的大寧筆槍有力地撞擊石板,威武不屑地睨著她。  

  元緗對自己的身份感到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開口。  

  “大膽刁民,竟敢擅闖皇宮禁地!”  

  眼看著侍衛(wèi)手中那把大寧筆槍就要貫穿她的心窩,元緗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硬是拍開那把筆槍。  

  “大什么膽!誰是刁民來著!”  

  侍衛(wèi)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兇悍的女子,被唬罵得一愣一愣。  

  “你!”侍衛(wèi)回過神的下一刻便是單手鉗住元緗的手臂!霸賳挛揖蛶愕姜z史大人那兒,讓他治你!”  

  侍衛(wèi)以為這么一說,元緗就會怕,但他想錯了。  

  “去就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什么?”侍衛(wèi)不禁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居然有人視死如歸,他反而愣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要捉我也行,先替我找到我的同伙,兩個一起抓你立的功勞可不小。”元緗苦中作樂,突然興起想玩玩的念頭。  

  “什么,還有同伙?!”  

  “是啊,我們正分頭在找皇上主事的正殿,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她找到哪去了!  

  “你……你和你的同伙找……皇上主事的正殿……有……有何企圖?”侍衛(wèi)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著,手中的大寧筆槍不停抖動。  

  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立功勞的一天,如果今日把眼前這個想行刺皇上的女子拿下,那他升上侍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就更有希望了。  

  “行刺!彼真是希望能刺繞且初幾刀。  

  “行刺?!”侍衛(wèi)驚慌尖叫,連忙將筆槍拿高,架在元緗的脖頸處!按竽懘炭停   

  元緗嘆了口氣。“你現(xiàn)在想怎么做?”  

  “我……”侍衛(wèi)一時之間也慌了手腳,搔著額際思索。  

  我的天,宮里怎么會有這么笨的禁衛(wèi)軍?  

  “你是否要將我押入大牢?”元緗好意提醒。  

  “對!”侍衛(wèi)猛點頭!皩Γ乙耗氵M大牢,讓獄史大人好好審問你!”  

  元緗雙手背在身后,轉(zhuǎn)過身子。“那抓我吧。”  

  從沒見過有人這么主動讓人抓。  

  侍衛(wèi)鉗住元緗的雙手,對于元緗手腕處那柔嫩的觸感感到挺訝異的。刺客的手會這么柔、這么嫩嗎?練過武功的女子不該是渾身肌肉,結(jié)實得會撞死人嗎?  

  侍衛(wèi)沒再多想便將元緗押入大牢中,他原以為自己這次是立了大功,沒想到他根本是在老虎嘴上捋胡須。  

  當繞且初憤怒地奔進牢房,看到的竟是元緗頭靠著鐵欄,眼神呈呆滯狀,瞬間,他滿腔的怒火隨之冷卻。  

  “你就這么喜歡待在牢房里?”  

  元緗身子震了震。他來做什么?她就是不想見到他,所以才躲到這兒來的,他現(xiàn)在又來做什么?  

  “一夜沒見,變啞巴了?說話!”繞且初怒吼道。  

  元緗半聲不吭,移了移身子更往角落縮,甚至背對著繞且初,來個眼不見為凈。  

  繞且初對著牢役怒吼:“把門打開!”  

  “是,皇上。”  

  牢役將牢房門打開,繞且初立即走進去,站在元緗面前。  

  “抬起頭看著朕。”繞且初得握緊拳頭才能克制住想打她屁股的沖動。  

  元緗根本就是在和他作對,沒依言順從地抬頭看他,反而將臉面向墻壁。  

  該死!  

  繞且初氣急敗壞地揪起她,鼻尖與她的幾乎相抵,他急促的呼吸直逼著她,火熱的氣息預示出他心中那把憤怒之火燒得有多旺烈。  

  “你究竟在耍什么性子?”  

  她瞇起眼。朕,他又以帝王之稱自喚,他們的距離又拉遠了嗎?  

  該死的,他們之間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復雜?  

  “我是刺客,理當被關(guān)在宮里大牢之中!  

  “刺客?”  

  她露出訕笑,悄悄地以他才聽得清楚的嗓音回道:“我想刺殺你!  

  他心中明白她在耍嘴皮子,當然,他也知道她至今仍恨他恨得要死,但還未到想殺了他的地步,相反的——  

  “不,你愛我,所以不忍心殺了我。”  

  一抹紅潮趁她不注意侵了上來,她咬唇瞪他。  

  “誰喜歡你!”  

  多方掙扎,她依舊逃不開他的鉗制,整個人被架得牢牢地,最后她也不想浪費力氣,遂停止掙扎。  

  “是,現(xiàn)在的你自然不愛我,但昨夜良宵,你身心日眼可全寫滿了愛我!彼皆谒!叭绻銘岩,我可以讓你重溫舊夢!  

  “繞且初!”  

  “噓,你不想被人冠上大不敬的罪名吧!  

  他的俊魅是令她感到心慌的主因,而他時而溫情、時而霸氣、時而怒火比天高的個性,卻令她感到害怕。  

  有這是,伴君如伴虎。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會像遼代道宗宣懿皇后蕭觀音一樣,一不得寵便被道宗賜死,甚至被冠上不貞與人相通的罪名。  

  “怎么,舌頭被貓吃了?”繞且初興味地玩賞元緗嬌艷固執(zhí)的容顏。  

  “你玩也玩過我了,該放了我吧?”  

  對她這番話,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說這話時小心些,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女人這么說自己!彼钌顕@息。“當然,你已是我的人,我自然不會與你計較這么多,但你畢竟已是宮廷中人,說話還是輕重多分曉些。”  

  她扭動手腕!澳悄惴攀帧7凑谶@宮廷中,我又跑不掉,你沒必要抓這么緊。”  

  “我抓這么緊是怕一松手,你又給我耍小姐脾氣,死賴在這兒不走!彼l(fā)出掠奪的笑聲!拔疫沒查辦將你捉起來的兩光侍衛(wèi)!  

  “別——”她急忙抓住他。  

  他挑眉,饜足地望穿她內(nèi)心!霸鯓?還有什么話要補充的,我一并辦理!  

  “不要!”  

  她拉住他的衣袖,這動作看在現(xiàn)場所有侍衛(wèi)、進榮眼底,每個人皆是錯愕。  

  “不要?賞罰分明應該確實做到,否則朕如何讓天下人信服?又該如何治理國家?”  

  “要罰就罰我,和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是我讓那侍衛(wèi)抓我進大牢的,所以該受懲罰的不是別人而是我!”  

  像是將獵物逼進絕境,臉上漾出饜足笑容的猛獸,他挑眉綻放俊逸的賊笑。“很好,你也知道該罰的人是你!彼戎@句話!斑M榮,將她帶回錦繡宮,再多派些人守在房門外,不準她走出門檻一步。”  

  “進宮第二天就給我搞出進大牢的名堂,明日你還想玩出什么小把戲?”  

  繞且初大咧咧地坐在椅凳上,替自己倒了杯最近才迷上的花茶。  

  “喜悅不見了。”  

  “皇宮之大,難不成一個丫環(huán)不見,還得勞動我這皇帝親自出馬尋人?”  

  “如果今日是我不見了,你會親自尋人嗎?”她賭氣地試問。  

  “你以為我會讓你不見嗎?”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讓她雙眼直視他!俺鞘俏也灰悖駝t你一輩子都難逃我的視線范圍。”  

  繞且初從未想過這番話也會有實現(xiàn)的一天,他會將她摒除在皇宮之外。  

  “如果你不想幫我我人,我可以自己出去我——”她才起身,繞且初大手一攬,她便整個人倒向他懷中,坐在他大腿上!胺砰_我!我可以自己去找喜悅,求人不如求己,我才不希罕你幫忙!  

  “你非得這么嘮嘮叨叨,小嘴兒能不能靜下來不動?”  

  他凝望她的圓潤艷唇,心又開始癢了起來。  

  有她待在身旁,他實在很難忍得住欲望,每兒她一次,腹中那股想要她的沖動就越劇烈,幾乎要焚身。  

  繞且初才這么想著,腦子里催促一親芳澤的沖動便先一步占領(lǐng)她的唇,在她仍無法及時反應時,掬過唇畔內(nèi)那一池香蜜,輾轉(zhuǎn)藏于唇內(nèi)品味。  

  若說至今她抗拒的堅持不夠強烈,大概能夠解釋的只剩她的心內(nèi)有他,否則難以將她的順從合理化。  

  自己究竟喜不喜歡他,愛不愛他,仍舊一知半解。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被他玩弄于股掌,心里卻仍舊想著他。  

  或許小縭說得對,她其實對他已經(jīng)動情動心了……  

  繞且初嘆息地放開她。  

  “我會讓進榮去找喜悅,這下滿意了嗎?”對于她,他實在敗得徹底,她若要他摘下天上的星星,就算做不到,他也會想辦法滿足她。  

  她倏地沉聲問道:“遺留我在宮里做啥?你不是已經(jīng)得到想要的了嗎?”說這句話時,她心里對自己感到可悲,可悲他召她入宮僅是看上了她的身子。  

  愛她這番話,她打死都不會相信。  

  尤其他的女人何其多,隨隨便便抓一個條件都比她好上許多,她要怎么和人比?況且她在宮里的身份是什么?宮女?嬪?還是妃?  

  都不是,她什么身份都不是,卻失了身子。  

  唉,元緗啊元緗,你這輩子最可悲的便是讓他看上,而連自己的心也跟著失陷。  

  “我要的還沒得到!彼钢男乜,想必她也清楚他所指為何。  

  “我就什么都不剩了!”  

  “何以見得?”  

  “我……”身心都沒有,不是就什么都不剩了嗎?“你早晚有一天會厭倦我的,到時我該何去何從?”  

  他開玩笑地道:“那我會替你找個好婆家,替你辦場風風光光的婚宴!  

  他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另嫁他人?甚至還大方地替她我婆家?門兒都沒有!她這輩子注定與他糾纏不清。  

  她聞言愕然地看著他,心中酸澀的痛苦一波波升起,她只覺得心口好疼。  

  “那在嫁人之前的這些日子,與你的關(guān)系算什么?君王專屬的‘初夜權(quán)’嗎?”  

  “元緗。”  

  “是呀,每個君王都有所謂的初夜權(quán),看上了哪家姑娘,在姑娘家出嫁之前,享有與新嫁娘睡第一晚的權(quán)利,而你現(xiàn)在正在享用這項特權(quán)是嗎?”她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沒想過自己從他口中得知真相,會是這般不堪一擊,脆弱得一陣風吹來,她就魂飛魄散。  

  他封住她的唇,她抗拒、捶打,他卻始終不為所動,直到她憤而咬破他的唇瓣,濃稠帶腥味的血流進她嘴里,她才松開嘴。  

  繞且初以指劃過唇瓣上帶痛的傷口,鮮紅色的血液觸目驚心地映入眼簾,他無語地看著她,伸手朝她逼近。  

  她以為他要打她,害怕地緊閉雙眼,等待辣烈的疼痛在頰間散開。  

  但未如預期地,她頰邊不曾感覺到痛,反而是唇瓣讓人以指腹劃過,擦掉遺留在她唇上的血跡。  

  她瞪大眼看著他,在他眼中看見柔情。  

  “對不起。”她感到愧疚。  

  “顯然你知道的不少,但我沒奪人妻子初夜的嗜好,我想要的是我愛的人的初夜。”  

  “你愛的人都在后宮之中,如此大的‘胸襟’真令我大開眼界!比湓掚x不開她愛挑釁的個性。  

  “在后宮,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我的臨幸!彼袷窃陉U述自己的心情,也像在加深她對他的信心。  

  那不更慘!  

  能夠得到臨幸的不就表示是他所喜歡、看得上眼又動了點情的女人,所以才上得了他那張充滿欲望的龍床?  

  “什么時候才會放了我?”  

  “至少不是現(xiàn)在!  

  元緗眼中露出了一絲惆悵!叭绻囊惶炷銋捑肓耍灰嬖V我,只要將我送到最遠的地方,讓我看不到這兒,看不到你。”  

  他微笑地吻住她,窗外輾轉(zhuǎn)迸射的光芒灑在兩人身上,亮黃的光束包圍著彼此,多么溫煦柔情的畫面。  

  他的指腹繞著她飽滿細致的臉頰輕畫圈圈,置于柳腰的手將她更往懷中送。她抓緊他的衣襟,呼吸因他的吻噬而斷續(xù),甚至是急促起來。  

  放在腰際的手探到她結(jié)著辮子的發(fā)尾,輕而易舉地便拆了綁好的辮子,如瀑般烏溜溜的秀發(fā)狂泄在他指縫間,他把玩著手中柔嫩光滑的觸感。  

  沿著她頸項一路吻至衣襟處,他一顆顆解開她襟上盤扣,吻住抹胸,吻住突兀的花朵,以舌輕刺,直到含苞的蓓蕾因而無助地挺立。  

  拉下她的外衣、抹胸帶子,渾圓的酥胸前點著兩顆嬌嫩欲滴的桃花蕊,他捧起令人怒火噴張的胸脯,低頭含住蓓蕾,惡意地在唇內(nèi)逗弄,當那朵桃花蕊已成熟到快綻放,他才轉(zhuǎn)而進逼其余誘人的私密地。  

  他的手指探向她的褻褲,扯下那層保衛(wèi)禁地的屏障,底下光溜的感覺令她全身酥麻,一陣快感毫不留情地向她襲來,她感受到腹中一股暖流正不自覺地傾泄。  

  他順勢解開自身的褲襠,一舉侵入圣潔之地。  

  被他突如其來的侵入嚇到,她緊緊鉗住他的肩窩想抗拒。  

  她如處子般的緊窒,讓他想大叫。  

  她緊夾住他,讓他更難以動作,卻更讓他想一次次占有她;而她的嬌荏也令他心疼,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捏碎她。  

  他控制不了自己激狂的進逼,收不住狂烈的索求,一再地探入她深處,卷起一波波與天爭高的浪潮。  

  她抓緊他的肩窩,隨著他的律動而起伏,當他將自己更加埋進她體內(nèi)時,她啜泣地倒在他肩窩處,抵抗著這波激烈的撞擊。  

  狂奔的速度,她只能任由他帶領(lǐng),而自己則嬌喘連連地狼狽追逐上去。  

  她自我克制不喊出聲,但他像是刻意與她唱反調(diào),以強烈的欲望撞擊,激得她只能松口喘息、嘶喊——  

  “且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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