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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纏戀后 第五章
作者:缶雨
   



  “元姑娘,這兒走!惫咴谇邦^帶路。  

  “大小姐,這皇宮好漂亮!毕矏偰坎晦D(zhuǎn)睛地盯著四周景致不放?磥硭龑蕦m的刻板印象可得改觀了。  

  皇宮似乎也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幽深嚇人,看看四周百卉齊放、花香四溢,還有蝶兒胡亂飛舞嬉戲……  

  她還以為皇宮是個幽深黑暗,有著會吃人建筑的地方,吸引人的只有權(quán)勢而已,否則干嘛每個人都想進(jìn)宮,卻只為了權(quán)力,但一提及住進(jìn)來,各個卻又一副哀怨難過的神情。  

  “美是美,虛有其表!痹|可一點也不受影響。  

  剛過小橋,迎面而來是一列隊伍,元緗好奇地多看了兩眼,走在前頭的是一位身著粉綠衣裳,發(fā)髻上串了一只瑪瑙簪子,鮮艷的朱紅色點在小巧的唇瓣上,活脫脫是從畫里走出來的絕世美人。  

  “小李子向?qū)庡锬飭柊病!?nbsp; 

  “嗯。”寧妃視線焦點鎮(zhèn)定元緗,堆著淺笑的容顏上閃過一絲企圖,但隨即被掩蓋過。  

  “這是……”  

  “這是皇上新納的妃,今日初進(jìn)宮,還請寧妃娘娘多擔(dān)待!  

  “喔,皇上新納的妃子……”一聽是新進(jìn)的妃子,寧妃不禁愀然變色,大咧咧地上下打量元緗,仿佛暗地里在挑釁。  

  “怎么,她是啞巴嗎?連個問安都不會。”寧妃仰高下巴,一雙丹鳳眼因微瞇而顯得更狹長。  

  “元姑娘。”公公皺眉提醒元緗。  

  如果進(jìn)宮就是要被人這樣欺負(fù),那她還不如跳湖算了,反正她旁邊就是一座小湖,跳下去其實很快。  

  “元姑娘!”公公快被元緗那身傲骨給氣死了,連忙伸手暗捏了下元緗手背上的肉,元緗疼得皺起眉。  

  該死的公公,竟然捏她!  

  她不喊人就是不喊人,他能怎樣?這個寧妃又能怎樣?大不了死了就一了百了!  

  “我不會行禮。第一,咱們在身份上就不能相提并論,你是住在深宮里的怨婦,而我是生活在宮廷之外的民女。第二,民女什么都沒有,就是一身傲骨硬得比和闐玉還堅固,要我低頭門兒都沒有,大不了死了就一了百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希罕進(jìn)宮,你這一怪罪,倒是給我一個解脫的機會,我還得感謝你!  

  “你!”寧妃氣得臉色漲紅,一千人見這陣仗全亂了手腳。  

  喜悅暗地拉扯元緗的衣袖。  

  “大小姐……”一進(jìn)宮就和寧妃杠上,以后日子不是更難過?!  

  “元姑娘!”忍耐許久的公公終于要發(fā)火了。  

  “公……公公,我家小姐不懂宮廷這些禮儀,請別見怪。”喜悅轉(zhuǎn)向?qū)庡,“寧妃娘娘,請恕罪,我家小姐初進(jìn)宮,第一次碰上像您這么高貴的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才會話不經(jīng)腦便出口,請原諒我家小姐。”  

  要死了,才剛進(jìn)宮就闖禍,她們要怎么在皇宮內(nèi)苑這么險惡的地方生活一輩子?  

  元緗撇過頭去,手揪著絲絹,悄悄壓抑心中那股惱人的自憐。  

  她為什么要這么委屈進(jìn)宮?她又不愿意進(jìn)來和人搶丈夫,要怪就要怪那色鬼皇帝,祝他早日死在龍床之上!  

  “小李子公公,你還在耽擱什么?皇上等得不耐煩了!”進(jìn)榮遠(yuǎn)遠(yuǎn)地便瞧見花園這兒聚集的一群人,眼見情勢不對,趕緊奔過來解圍!斑M(jìn)榮向?qū)庡锬飭柊!?nbsp; 

  “免禮了!睂庡甙恋?fù)P高下巴,一副天地之間唯她獨尊的姿態(tài)。  

  “你……”元緗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進(jìn)榮。  

  進(jìn)榮尷尬地朝元緗笑笑。糟了,瞧元姑娘那表情,恐怕往后日子更難過。  

  “走吧、走吧!  

  “你!”喜悅想起進(jìn)榮的身份而張大嘴巴,手一直指著進(jìn)榮。天哪!  

  走在前頭的進(jìn)榮根本不敢回頭,他明顯感受到由背后傳來的冰涼寒意。  

  才剛進(jìn)宮就和寧妃杠上,兩妃相爭,一開始就不合,兩人骨子一樣硬,看來皇上的日子難過了。  

  唉!  

  元緗別過臉,不去看高高在上與她有著遙遠(yuǎn)距離的繞且初。  

  他竟是那個色鬼皇帝!  

  “朕曾說過,只要你住在天子腳下,朕就有辦法知道你的一切,何況,你可是朕的嫁娘,朕的妻子,咱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耗。”繞且初以愛憐的眼神死盯著元緗。  

  “你怎么說都行。”元緗小聲啐念。  

  繞且初走到元緗面前,狂佞地以指勾起元緗小巧的下巴,迫使她看他。  

  然后他的視線被她一身素白所吸引,憤怒立即如巨浪般狂涌而來。  

  “你這身是什么衣裳?白緞?若我沒記錯,浮紗繡房里的白緞是用來做壽衣的!”  

  進(jìn)榮聞言倒抽口氣。壽衣!  

  元緗終于正眼瞧著繞且初!笆怯秩绾危课疫@一進(jìn)官不是比死還慘?”她居然被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繞且初忍不住加重手指間的力道,元緗雖疼,但她不容許自己先敗下陣來,仍舊死硬撐著。  

  “比死還慘?這就是你對進(jìn)宮的唯一感想?”  

  他知道自己這種方式得到她,她肯定會反彈,但他沒想到的是,她竟是以這種無聲的抗拒來表達(dá)自己的不滿。  

  白緞壽衣……哼,虧她做得出來!  

  “任誰都清楚皇宮里妃子間的爭寵有多激烈,你只為了一逕自己的獸欲而強行召我入宮為妃,不就是把我推入那些妃子的手中,間接害死我嗎?”她甚至懷疑,他一開始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當(dāng)她是個玩笑嗎?  

  元緗有股想哭的沖動,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大小姐……”喜悅額頭上的汗一顆顆冒出來,緊張地揪起衣袖一角擦拭。  

  繞且初放開元緗。  

  他為何沒想到這些?妃子間的爭斗有多嚴(yán)重他不是不清楚,相反的他比誰都清楚其中的嚴(yán)重性。  

  但如今他為了得到她,卻不經(jīng)思考地下旨召她入宮為妃,不正好扼殺了她僅剩的生命?  

  怪只能怪他太過愛她,才會不計一切地想得到她,而忽略了審慎思考這其中的利弊關(guān)系。  

  “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就該放了我!痹谒秊樗行﹦有臅r,他的身份卻令她封閉自己的心。  

  “大膽!怎么可以對皇上如此大不敬!”進(jìn)榮終于從壽衣的震撼中回復(fù)。  

  繞且初搖頭示意進(jìn)榮沒關(guān)系。  

  繞且初眉頭深鎖。想要她,但身份卻逼得他要放棄她,情何以堪?他何以放得下手呢?  

  “反正你的妃子何其多,也不差我一個。”元緗別過頭,為了這句話而在心底產(chǎn)生感傷。  

  她竟然因想到他后宮佳麗三千而感到傷心,難道真的對他動了心、動了情?  

  繞且初沉重地看著元緗!叭绻拚f就差你一個呢?”  

  這句話有非常大的語病。  

  就差你一個,可以解讀成,后宮佳麗三千他仍嫌不夠,只要她答應(yīng)入他花冊,那么他在情欲里打滾的戰(zhàn)績便算完美。  

  解讀二:那三千名后宮佳麗他都看不上眼,獨獨對她情鐘,只要有她,他便不再感到有所缺憾。  

  但這第二項解讀她始終不敢妄想,妄想她能令一個男人視所有嬪妃為塵土,在他眼中只有她一人而已。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將他那番話當(dāng)成是濫情的表白,而將情況想成第一種。  

  “你不會只差我一個,有了我就會再有別人!痹|別過頭看著側(cè)邊的梁柱,喃喃道!昂螞r我又不愛你。”違心之論!  

  繞且初聽見了,憤怒地瞪著她。  

  “朕想得到你就是想得到你,朕不管你是否心有所屬、是否恨朕,朕都有辦法讓你愛上朕!”  

  一想到她心中可能另有鐘情的對象,他心中那把熊熊妒火便旺盛地狂燒,野火燎原般無法澆熄。  

  元緗深深地撼動。  

  繞且初別過頭去,不愿去看那張令他喪失理智的容顏。  

  “進(jìn)榮,將她安排在正殿右側(cè)的錦繡宮,今天晚上我要她侍寢!  

  “你不可以!”  

  “你深深明白朕無所不能。”在繞且初殘酷笑容的背后,隱藏了太多對元緗的愛戀,他感到無限挫敗。  

  “爹,皇上是不是不愛寧兒了?”  

  “寧兒,聽說皇上又納了一名民間女子入宮為妃,真有這事兒?”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不停撥動半白的胡須。  

  “嗯。那名女子見了我竟然連下跪請安都不愿,根本不把我這貴妃放在眼底!”她好不容易爬上貴妃這位置,怎容許有人輕視她在宮里的地位!  

  “膽子真是太大了!”阮永年一掌擊拍在桌子上,震耳欲聾的聲響嚇得寧妃縮了縮肩頭。  

  “爹!  

  “那女人是何來頭?”  

  “聽小李子公公說,是凈紗繡房元一敬之女!  

  “繡父元一敬?”阮永年驚愕。  

  “爹,您認(rèn)識元一敬?”  

  阮永年對自個兒女兒的學(xué)問短淺感到悲哀。  

  “女兒呀,不是爹要說你,縱使你現(xiàn)在已身為貴妃,但該具備的常識也該學(xué)著多聽多看,別什么事都不知道,皇上不會喜愛這樣膚淺的女人的!  

  被自己的爹叨念,寧妃確實感到不爽,何況她現(xiàn)在又身為貴妃,怎么說在公開場合她爹都還矮她一截,她怎可能聽得進(jìn)教訓(xùn)。  

  “爹,您這是說女兒是個腹中無墨的膚淺女子?”寧妃眼神中散發(fā)出冷冽的寒光。  

  阮永年也清楚曉得自己的女兒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他只是沒想到一向乖巧聽話又懂事的女兒一旦進(jìn)了宮,仍舊逃不過染缸的污染,也跟著陷了進(jìn)去。  

  “元一敬人尊繡父,獨創(chuàng)江南紗繡,在杭州、泉州都有間規(guī)模不小的繡房,宮里大大小小衣裳、轎子橋圍上的繡花,都是出自元一敬之手,簡單說來,元一敬所創(chuàng)立的凈紗繡房提供了宮內(nèi)所有衣裳、帷簾,甚至是小小的桌巾的來源,就好比你身上這身衣衫,就是出自凈紗繡房。”  

  寧妃拉著身上的衣服細(xì)瞧。  

  “您是說我最鐘愛的衣服都是出自元一敬之手?”她顯然受到不小的震撼。  

  “沒錯。這樣你明白了嗎?”  

  寧妃嘴角漾起不懷好意的笑!半y怪她會這么高傲!  

  再高傲的人她都有辦法治,為了能登上后位,什么事她都做得出來!  

  “爹,那個女人會成為女兒往后登上后位的極大阻礙,非除不可!  

  “寧兒!”阮永年震撼得連呼吸都微微顫抖,一雙滿皺紋的手緊抓著椅子扶手。  

  “爹,您會幫我的對不對?您也想要女兒好,登上后位之后,您就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權(quán)勢地位!  

  阮永年寒顫不止,平置于桌面的掌心微微出汗。  

  他從沒想過送女兒進(jìn)宮會改變了女兒的思想、品行與人格,他以為送她進(jìn)宮是好的,是為了她好!  

  “爹,您會幫女兒的,對嗎?”寧妃甜甜地拉著父親的手臂撒嬌。  

  “……對!  

  “放開我!”  

  元緗拼命抗拒朝她伸來的十?dāng)?shù)只魔爪,左閃右躲,不是鉆進(jìn)桌子底下被揪出來,就是閃到矮柜后被逮獲,她怎么樣都無法逃脫魔爪無情的攻勢。  

  “大小姐,你別躲了,否則你會受傷的!”喜悅急得要跳腳,看著眼前一大群奴婢急著抓住元緗,她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她又不能幫上忙,若插手加入混仗,怕是連抽身的機會都沒了,搞不好那些活像妖魔入侵的奴婢會以為她也是要獻(xiàn)給皇上的“貢品”,連著將她一并扒光!  

  嘿嘿,她才沒那么笨!  

  元緗在房間里打轉(zhuǎn),一會兒拿起玉枕朝那群奴婢丟擲,一會兒將高貴精致的花瓶撞倒,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甕碎聲,奴婢們聞聲各個倒抽口氣,然后盯著地上那碎了一地的青甕花瓶驚呼。  

  “天哪!那是皇上最愛的灰青膽瓶!”  

  見眾人對著地上的花瓶碎片呼天搶地,元緗乘隙想溜出房間,逃開這些人,奈何上天根本是完全與她作對,讓她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肉墻,整個人向后反彈,幸而一雙強健的手臂由后腰處扶住她。  

  “皇上!”  

  又是一團(tuán)混亂,所有奴婢慌慌張張地不知如何是好,有人站在花瓶碎片前擋住繞且初的視線,有人慌張地胡亂撥順在陣戰(zhàn)中亂序的發(fā)絲與儀容。  

  見房內(nèi)亂成一團(tuán)的情景,繞且初不禁笑出聲。  

  他從未見過這些奴婢慌亂的模樣,來伺候他的都是宮里最好的,做事、應(yīng)對方面也是上上之選,實在很難讓她們像現(xiàn)在這樣全亂了樣。  

  元緗抬頭,輕而易舉地便看見繞且初那望著她逸出溫柔笑靨的俊臉。  

  她沉冷下臉并推開他。  

  “別碰我!”他竟然命這么一大群奴婢脫她衣服,想來她就一肚子火!  

  繞且初大手一縮,元緗依舊平貼著他的胸膛,接觸到他如火焰般的體溫令她感到無所適從,拼了命掙扎。  

  “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嗎?”  

  很難有人能逃脫得了他如此誘惑人心的溫潤嗓音,就像她,雖然氣得要命,但態(tài)度仍舊軟化不少,甚至面紅耳赤。  

  “我只求逃得了現(xiàn)在!彼刹幌氡槐娙税枪庖路,赤身裸體。  

  “你們都下去,半個人都不準(zhǔn)給朕留在房外!  

  “是。”  

  奴婢們都有一種“終于松了一口氣”的舒活感,像是歷經(jīng)多少苦難終于得道升天,全身筋骨松弛。  

  門合上之后,房內(nèi)就只剩繞且初與元緗,他仍舊緊抱著她不放,甚至將下巴抵在她頭頂,聞著發(fā)上傳來的馨香及她身上特有的繡線味兒。  

  元緗漲紅著臉喘息,小手握拳抵在他胸膛前,不愿與他有過多的貼合。  

  “還是這么抗拒朕?”  

  她咯微掙扎了下想測試看看他的鉗制有多牢,事實證明,堅固如鐵。  

  “朕?在外面自稱‘我’,宮里就自稱‘朕’?你究竟擁有的是什么身份?在我面前又想扮演何種身份?”一想起他是帝王之尊的身份,她肚子里的怒火就狂烈地燃燒。  

  繞且初眷戀地?fù)徇^元緗頰邊那層粉絳色,水嫩的觸感讓他腹中的欲火熊熊燃起。  

  兩造火勢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蔓延……  

  元緗想別過臉去,但繞且初不讓她有任何逃避的念頭,扳正她的臉頰,在她來不及反應(yīng)時封住長久以來他最想一親芳澤的嬌艷唇瓣。  

  吮吻咬噬,想將她揉進(jìn)心坎里的念頭越發(fā)堅定,他愛她愛得心都疼了,她卻仍舊一味躲避、抗拒。  

  要到什么時候她才能完全了解他的心?  

  “兩種稱謂,兩種身份,對你來說都是同一個人!  

  “不一樣,‘朕’是皇帝的自稱,對我稱‘朕’,那我在你心中又算是什么?眾多妃子中的其中一個嗎?‘我’是個體稱呼,是平民、平凡人的自稱!痹|低頭喃道:“或許稱‘我’,對我來說才不會是個負(fù)擔(dān)!  

  他抬高她的下顎,她的茁水雙瞳隱隱含帶淚光。  

  “如果在你面前以平民百姓的方式稱呼自己,是你最能接受的方式,‘我’可以答應(yīng)你,從此私底下不再以‘朕’稱呼自己!  

  天知道,這已是他登基以來對自己身份上最大的讓步了,所有一切都是為了她,僅為了她一人而已。  

  元緗微斂美目,眼角淚光閃著耀眼奪目的光束,小巧鼻尖也蒙上一層粉紅色,飽滿唇瓣因哭泣而更顯酡紅。  

  “為什么?為什么要對我一再忍讓?”  

  “難道你還不懂嗎?我的心早就被你捉住了。”  

  那驚蟄時,雷鳴動,蟄蟲震起而出的日子,香火鼎盛的廟宇間、許愿池畔,纖細(xì)翠綠的身影,淺淺愛憐地微笑……  

  “把這身衣服換下,我不喜歡你這樣穿!崩@且初一想起她這身白緞衣服是穿來做什么的,心中就不好受。  

  “你也會介意?那日在繡房里,不是才想做兩件來穿穿的嗎?”元緗戲謔道。  

  “我可從沒說過,是你硬要塞兩匹白緞給我的!崩@且初默默動手解開元緗胸前盤扣!叭绻悴幌胗H自動手,我可以代勞!  

  “別……”  

  他封住她的唇,手卻始終沒停過,快速熟練地解下一顆顆盤扣,直到里頭翠綠抹胸映入眼簾,他克制腹中的欲望別太快泛濫,但太過快速的呼吸聲卻泄漏了他想掩蓋的一切。  

  那件白緞衣裳緩緩地離開了主人溫?zé)岬纳眢w,就像一朵由天而降的雪花,安靜地躺在地板上,取而代之的是剛冒芽的翠綠生物,艷翠地生長著。  

  撫著光裸無瑕的美背,那柔細(xì)光滑的觸感點燃他心中渴望的火焰,他的大掌不停來回?fù)崤?nbsp; 

  他開始以舌輕舔、咬嚙她的耳垂,明顯感受她微微抽搐、全身戰(zhàn)栗,置于他胸前抗拒的小手緊緊握拳。  

  他惡意地往她的耳里吹氣,發(fā)現(xiàn)她的顫抖更明顯,當(dāng)他探出舌尖沿著耳殼巡禮時,她的呼吸不只變得急促,而且更加沉重。  

  “不……”他的挑弄不只令她感到難受,更有來自肌膚接觸冷空氣時的戰(zhàn)栗。  

  元緗揪緊繞且初胸前的衣料,迷醉地躲在他懷中低泣。她不是這么放蕩的女人,可是為什么會覺得有陣快感朝著心窩席卷而來?  

  靈舌與唇瓣沿著頸側(cè)向下滑移,俊指輕輕一扯,脆弱的衣帶子便應(yīng)聲而斷。  

  “!”她吃驚地掩著胸前那片春光,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將你自己交給我!彼然蟮纳ひ羟迩宓卦谒厯P起,而一手則伸過她腰身,拉扯羅裙帶子。  

  帶子緩緩松開,她的心跳益發(fā)快速。  

  “不要!”她攫住他的手。  

  “要,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一個月不見,如今見了你,才知道自己是這么想念你!  

  他稍稍一個使力,羅裙帶子便松了開來,整件雪白色的裙子成圓形攤在地板上,里頭與抹胸同色的褻褲是她唯一僅剩的屏障,她脆弱得有如泥做的娃娃兒,稍一用力便揉爛。  

  他置于她臀部的手用力地將她壓向自己亢奮的欲望,讓她感受它如此的充滿活力、蠢蠢欲動。  

  “繞且初!”她驚愕地喊叫,臉色難堪且滿紅潮。  

  他抱起她,一同躺在炕上。  

  “且初,元緗!彼氖种覆蛇M(jìn)褻褲之中,扶著她渾圓的臀部揉捏。  

  他盡情地吻著她,咬噬吮啜,恣意品嘗飽滿的紅唇?窳业乃蔽且浦溜枬M高聳的胸脯,小巧欲滴的櫻桃花在他的唇舌中綻放,變得挺立如珠。  

  他惡意地?fù)軇,以齒輕輕咬噬珠蕊,吸吮彈動,美麗的花之蕾因而含苞待放,腫脹得令人難以忍受。  

  “不……不要……”她弓起身子抗拒,沒想到這樣的動作讓他有更多的摸索余地。  

  沿著柳腰而下,他扯下了她最后的屏障。  

  她難過地擺動身子逃避,但他反壓住她的腿,恣意妄為地扳開,以熱切的眼神占有她。  

  她全身顫抖,連呼吸都快停止,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朵被握在手心中的花蕊,只要有心揉爛,她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如同現(xiàn)在……  

  “守宮砂!彼麧M意地漾起一抹笑,指尖輕輕刮劃著她左手臂上粉紅色的點砂。  

  “我……我不是來取悅你的,你……你不能……”  

  她快被他手指刮劃點砂的動作搞瘋!  

  “你知道我能,你一直清楚這點,否則為何此刻在下頭的會是你而不是我?”  

  他快速地解開衣側(cè)的結(jié),將身上多余的衣物脫個精光,赤裸裸地與她相對,讓她看清楚他這一身男性軀體,讓她清楚記得這樣的身體將與她相貼密合。  

  她側(cè)頭張嘴大力地咬了他手臂一口。  

  “你無恥!明明是你擅自下旨,說得好像是我巴著你不放!”  

  她氣呼呼地瞪著他。  

  “我不希罕你,你后宮佳麗何止三千,多得是人想暖你的床,我才不希罕你!”管他的身份是平民還是皇帝,她才不希罕!  

  “真的嗎?你不希罕?”他有些動怒。  

  手支在她耳側(cè),他逸出邪淫的笑意,包含在這笑意里的幾乎是怒濤。  

  “這樣呢?”他倏然捏住她的豐潤,輕捻慢捻……  

  “啊——”她弓身尖叫,身于不停抗拒地后退。“無恥!呃……”她又倒抽一口氣。  

  繞且初很滿意元緗的反應(yīng),加強了手上的力道。  

  她捶打著他。“不要!你走開!放開我!”  

  望著她泫然欲泣的臉龐,他忍不住低頭在她臉頰咬了一口。  

  “放松,我不會吃了你的!彼(xì)聲安撫。  

  眼淚已經(jīng)在她眼眶中泛濫,抵在他胸前的小手緊緊握拳,抗拒這一波波襲向無助的她的狂濤巨浪。  

  “繞且初!”  

  “且初。如果你再不改口,我就要你好看。”他笑著警告。  

  她嗚嗚咽咽地掉淚,未經(jīng)人事的她哪能承受早已習(xí)慣在欲海中浮沉的繞且初這身伺候?  

  “乖,聽話,喊我一聲!  

  她搖頭抗拒,身下奇異的感覺讓她非常難受,恨不得死了算了!  

  “真是不聽話!”  

  “且初!”她再也受不住了!  

  繞且初開懷地大笑!澳憔褪窍矚g和我作對,在這龍床之上,你仍舊不愿接受我的真實身份!  

  如果讓她懷有龍子能夠替他留下她,他絕對不會放過。  

  龍床!  

  元緗被這兩字驚醒。  

  在他企圖掩蓋自己身份的陰謀下,她確實是忘卻了他的身份,直到他無意間又讓“皇帝”這身份撞進(jìn)她耳膜,她才恍然驚醒。  

  “在你心中,我算是什么?妃子、妻子,哪一種?”  

  沉浸在欲望狂潮中的他,咕噥地說了幾個字,她很清楚地聽見那些字眼是什么。  

  妃子。  

  她怔忡住了,而他卻渾然未覺,扶著自己亢奮的欲望一舉攻陷她的身心。  

  “啊!”她疼痛地尖聲喊叫。  

  失落的靈魂怎么找得回來?碎裂成細(xì)沙的心又哪是撿得回來的?!  

  她扶著他的肩頭,在他的發(fā)泄中往前走,絕無回首的余地。是他丟給了她難堪,又要怎么讓她視而不見?  

  她只能撿起那片難堪,像尊無神無魂的泥娃娃,讓他愛捏成什么形就捏成什么形,因為他的地位、身份與天同級。  

  他狂野地抽送,她令他像發(fā)了狂般渴望掌握。  

  對于她,不是只有欲而已,他真正想征服的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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