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酒紅色的長禮服,雖然款式簡單,卻已襯得之凡動人的容顏更加明艷照人,教人不敢正視她的美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陷人了她迷人的誘惑之中,無法自拔。
但是圣凌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他已身在這陷餅里頭,又何必在意會不會陷得更深呢?
之凡真的有著令人永遠發掘不完的美麗,一日一日地讓人為之吸引,直至深陷而不自覺。
他拉過她的手,將她輕攬人懷。
“我們別去了好不好?”他看著之凡露出來的肩膀,用乞憐的口氣抱怨著。
“要是你真的不想去就別去了,我可以諒解!彼朗チ鑼ρ鐣幌蚍锤,若非必要地不是稍微露個臉就走,就是乾脆不去了。
可是今天是依嵐和敬華的婚禮,她不去是不行的。
事實上,她并不贊成他們的婚事,卻也似乎沒有反對的理由。
“你也不去嗎?”
“那是不可能的!彼p聲安撫著圣凌。
“我不喜歡這件禮服!
“為什么?”
“它把你專屬于我的就力分享給別人!
“吃醋啦?”
“吃醋?或許吧!以后你要出門,一定得穿我設計的衣服。我要把你包得緊緊的,讓誰都看不到!
“我很期待。那你現在去不去呢?”
“去呀!不去怎么對得起依嵐呢,她可是我的大救星。沒有她的推波助瀾,我們不知要走上怎樣的絕路,又哪里能跟你同享今日的歡樂呢?”
事實上,這場婚宴若不是因為依嵐,他也不會準許之凡穿“這樣子”出門。
“多一個人去,依嵐會很高興的!
兩人相視而笑。但是當圣凌的視線回到之凡裸露出來的肩膀時,他又沉下了臉,好一會兒他才有所動作。
他在之凡的肩上灑下了輕柔而細密的吻,輕得不會留下吻痕,卻又恰到好處得教人渾身酥癢難耐。他從肩膀吻上了頸項,再由頸項吻上她柔軟的耳垂。他在她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更教之凡連一句抗議的話都說不出來。
“為了依嵐,我先給忍下來了,不過這筆帳還是要算。為了彌補我呢……你的身子我已經預訂了……令晚……嗯……”他輕舔著她的耳垂,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艾F在先讓你欠著,老婆!
他忽然又恢復了正常,抬起頭看見了滿面紅潮的之凡,他吻了吻她的臉頰。
“我們還得出門應酬,你得忍一忍,老婆!彼麜崦恋卣f。
之凡的臉更紅了。
“該走了,老婆,遲到了可不太好!
見之凡仍舊沒回過神來,他索性打橫抱起她走出門。
“回家以后再想吧!現在有正事要辦,回來再辦‘房事’,不用太急的。
“我哪有!”之凡嬌嗔地說。
坐上了車以后,他們開開心心地向何家駛去。
***
他們的到來確實使得婚宴增色不少,特別是圣凌的出現更教許多女人趨之若騖。
他們剛走進何家大門之初,夫妻倆還頗能自得其樂,但是總有幾名眼尖的仰慕者,在人潮之中認出圣凌。然后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他們有的是為服裝而來;有的是因好奇而來;還有的,可能就是為了圣凌的風采而來了。
之凡被人群擠到外圍,望著眼前的小團體,一時之間她還真是哭笑不得。
她老公竟比她還要受歡迎呢!
不過這可能得歸功于她素來以“冰山美人”聞名社交團。
很久以前,除了圣凌,她的心就容不下別的男人了。她總是對慕名的男人疏凍客氣,冷然自持地保持距離。很自然的,在誰也動不了她的狀況之下,大家對她就不那么熱中了。
之凡卻未曾發現,即使如此,眾人仍是癡迷地掬飲她的美麗,她仍是男士注目的焦點。
這場婚宴是為了敬華和依嵐的婚禮所辦的?上c圣凌遲到了,沒能先向依嵐致上賀詞,當然也錯過了一場開幕的好戲。
依嵐呢?怎么她進門許久都還沒能見到她?
之凡攔住一個年輕的侍者,向他問了新娘的去向。
“新娘?你找的是真新娘,還是假新娘?”他以一種疑惑的口氣反問著。
真新娘?假新娘?這是怎么一回事?
看出她的不解,侍者善意地笑了笑。
“如果你找的是真新娘呢,那么她人在左邊出去的陽合上;如果你找的是假新娘,她現在可能還纏著新郎在亭子里。”他好心的為之凡指明了方向,要忙著送他的飲料去了。
之凡謝過他,想了一想,還是先到陽臺去看看好了。
就在她經過另一個女人組成的小團體時,一卻不經意地聽見了她們的談話。
“依我看哪!那女人配敬華真是糟蹋了敬華?纯此峙值,也沒幾分姿色。唉!真是可憐了敬華,怎么會讓這種女人懷了何家的孩子?他也真是太大意了!”
“是!真新娘有哪一點比得上假新娘的?論容貌、論家世、論身材……啃!怎么比?何老太爺也真是老眼昏花了,怎么讓這種上不了抬面的女人進何家的大門?”
“敬華原本可是我最中意的女婿人選,沒想到就這樣落空了!真教人不服氣!我隨便一個女兒,都要比那女人強!”
“你少來了!看到剛剛走過去的季之凡沒有?”
看來她們等一下要討論的對象就是她了。之凡心想。
但由她們剛剛的談話聽來,那個樣樣不如人的真新娘想來就是依嵐吧!
一個社交困是需要一點東西來討論的,這樣一來才會讓這個圈子更加熱絡。上流社會如此,中級階層如此,下級人家亦如是。也許過幾天,在另一個宴會上,她們的話題就更換了。
人言雖然可畏,但畢竟“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個道理她是相信的,對于依嵐,她只能求上天垂憐。
她回頭朝圣凌的方向望去;蛟S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圣凌也適時地抬起頭來,而且在衣香鬢影的環繞之中,立即找到了她的身影。她向陽臺的方向指了指,等到圣凌了解地笑了笑以后,才動身走去。
踏進陽臺,之幾將連著大廳的陽臺大門反手關上。由于是玻璃門,她還是看得到大廳內的一切。這個舉動讓原本背著她望著庭園的依嵐轉過身來。
看到來者是之凡,邵依嵐的臉上漾出了笑容。
“是你呀!圣凌呢?”
“他在大廳里!彼幻嬗^察依嵐,一面應對著。
依嵐確實不高,以她的身高而言也確實略胖。但她的身材事實上是很做人的!除了腰圍之外,其他都符合“黃金規格”。
她也不算明艷照人,但起碼清清秀秀。而且她笑起來很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這些都只能讓敬華在往后的歲月里去慢慢發現了。
至于她今晚如此黯然失色……之凡心想她找到原因了。
“依嵐,你…役有上妝?”
“沒有時間哪。”她笑著說,一句話也不多的刻意回避!澳惆咽チ枇粼诶镱^,不怕那么帥的老公,讓那群饑渴不堪的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我不擔心,他等會兒會過來的。倒是你,敬華呢?而你這個女主角又在這里做什么?”
“我猜你都知道了。”
“只知道大概。假新娘是誰?”
“方意心,何敬華的秘書。一個比我漂亮、比我有錢,比我有背景,也比我更適臺做何家媳婦的女人!鄙垡缻拐f著說著又轉過身去了。
“為什么?”之凡不平地問。
“為什么?她是何敬華的青梅竹馬,她是方家的獨生女,而我卻什么也不是”’
“何敬華的態度呢?”
“我只是個生孩子的機器,如此而已。”邵依嵐冷冷地說。
“不是這樣的,依嵐!”之凡上前,扳轉過依嵐的身子。“你才是這場婚禮的正牌主人!不管原因為何,何敬華娶了你了,不是嗎?”
邵依嵐看著之凡,久久才露出一抹苦笑。她安慰自己也安慰之凡地說:“之凡,你比誰都還要清楚,如果他真有選擇的話,他會選誰?”她抓住之凡的手,臉上依然是那抹教人心痛的苦笑。“如果不是你,他這輩子連正視我一眼都嫌麻煩。我感謝你,認識你我才有這個機會。但是我不夠資格去要它,即使是方患心,只怕何敬華也不放在眼里。自始至終,他的眼里一直都只有你……”
“她說得沒錯!焙尉慈A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們倆身后,讓邵依嵐和之凡都嚇了一大跳。
“你什么時候跑到這里來的?我以為方小姐還舍不得放開你呢!”邵依嵐冷靜而諷刺地說。
“爺爺打發她回去了。”他簡單地回答了她的問題,然后轉向之凡。“我同意依嵐所說的每一句話。”
“你怎么會在這兒?”之凡問他。
他既然在這兒,那剛剛她們所說的話,想必他都聽見了。
“我剛巧早你一步進來,本來想來看看依嵐!
“原來你是來看我,我真是受寵若驚哪!”
何敬華面對邵依嵐的嘲諷,不發一語。
場面變得沉默而尷尬。
“依嵐,讓我和敬華談一談好嗎?”
邵依嵐迷惑地看了看之凡,又看了看何敬華,最后她放心地笑了笑,拍了拍之凡的手,二話不說地推開了玻璃門離去。她的眼底仍有疑惑,但是她相信之凡。
“你不能怪依嵐有那種反應。我想方意心一定讓她很不堪,是不是?”
“這一點確實是我對不起她。我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但是總有一些人、一些事會對她造成傷害。”
“婚姻是一種責任,你娶了依嵐,就該對她負起你的責任呀!”
“那你自己的婚姻呢?”他對之凡的了解,因為依嵐的懷孕而停滯在前陣子與于圣凌的“冷戰時期”。
“我現在很幸福,不勞你費心。何敬華,我不想再跟你重提舊話題,似是聰明人,但是為什么不懂得死心?”
“因為我愛你呀!連邵依嵐都知道的事,為什么你偏偏不懂?”他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我是有夫之婦,而我愛我的丈夫,我和你不適合!”
“你可以離婚,而我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不比他的少!”
“你的要求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一定要這么想,那就不要娶依嵐!不要糟蹋了她!”
“我是真的打從心底愛著你呀!我為了你才委屈在季氏——”
“我們季氏用不起你!”之凡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我為你拋棄了尊嚴哪!”
“而我愿意為圣凌拋棄我的生命!”
之凡毅然絕然的口氣讓何敬華卻步了。
之凡會是個好妻子、好太太,甚至會是個好媽、好媳婦。這是他早已預見的,但為什么她不屬于他?
“之凡……”他痛苦地喊了聲她的名字,然后將她強拉到他懷中,一點兒預警也沒有地吻上了她的唇。
之凡措手不及地被他抓住,被摟得連掙扎的空間都沒有。她一雙眼睜得大大地看著何敬華,仍舊不斷嘗試抗拒他的侵犯。
何敬華雖然換而不舍,但終究還是絕望了。他終于放開了之凡。
“對不……”他想向之凡說聲對不起。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如果剛剛你是在做練習,我想你可能得換個對象!笔チ桕幚涞穆曇粼诓AчT邊。響起!耙苍S你和依嵐都不介意,但是我不贊成這種紅杏出墻的事發生在我妻子身上。
“圣凌……”之幾回頭看他,發現他的眼神又回復到婚姻剛開始時的那種冷凝。她一時好心慌。
圣凌忿忿地掃過她一眼,然后轉身邁開大步,拋下之凡獨自離去。
“圣凌!”之凡急急地追上去。
“之凡!”何敬華又抓住了她。
“你放開我!你害得我們夫妻產生誤會了!你滿意了沒?滿意了沒!”她甩開何敬華的手追了出去。
何敬華呆立在原地,此刻的他,心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他們夫妻倆是彼此在乎的。
他已經沒有可以介人的余地了……
***
圣凌生氣地邁步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那男人吻了之凡!他竟然吻了之凡!
他心中浮起許多揣測,臆度著之凡的不貞。
她是故意要他來著他們精采的表演嗎?
之凡和何敬華認識多久了?
在他們婚前或是婚后?
他們是否曾是一對戀人?
之凡對何敬華是怎么樣的感情?
他知道有些問題若是細想,答案是昭然若揭的。之凡有多清白,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他曾經誤會過她,早該學會了教訓。但他此刻偏就是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想清楚!
他知道剛剛的場面對他的沖擊真是太大了,他要冷靜……遠離之凡的冷靜!否則他會傷害她…一定會的!
之凡已深入了他的生活,介人了他的生命。他們共享一切的感覺是那么美好,面對她的每一秒鐘都教他抨然心動。他在乎她,喜歡一聲一聲地喚她“親愛的老婆”;他要獨自擁有她,不許任何人來搶走她。即使只是個搶走她的機會他都不允許!
他對她的渴望強烈到連自己的心都在發疼了。
可是目睹那一幕……
他轉頭就走的行為實在很不理性,也很孩子氣;他似乎根沒有理由生氣,根不應該的,但是他就是無法克制!
“圣凌!”之凡終于追上了他,她伸手抓住圣凌的衣服。“圣凌,你停一停聽我解釋好嗎?”
“你走開!”他甩開之凡的手,心中卻為了這個舉動懊侮不已。
之凡不放棄地趕上,再次捉住圣凌的手臂,快步擋在他面前。
“你看到的不是真的!”她哀求地說著,希望圣凌能停下腳步聽她解釋。她不喜歡他現在的眼神,狂亂、怨恨、冷凝,這比初時的冷酷更令她害怕。
“那什么才是事實?難道要等到我親眼看見你們兩個上了床?”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之凡當場楞住。
圣凌知道,再如此下去,事情只會更加不可收拾而已。所以他扯開了之凡的手,舉步離開。
為什么不相信我?之凡的淚水逐漸盈眶。
為什么不肯聽我解釋?她的淚水滑下了臉頰。
為什么我的努力全然無用?之凡心碎地閉上了雙眼,不愿看到圣凌遠離的背影。
她慢慢地向暗處走去,想找一個無人的角落理清思緒……
***
每多走一步,想要回頭的欲望就多占據圣凌的心底一分。
他該回頭的,回去看看之凡失望的表情;他該回頭的,回去安慰之凡受傷的心靈;他該回頭的,回去對自己不理性的行為向之凡道歉。
他毅然轉過頭,覺得自己終于冷靜了下來。
于是他放緩了腳步,朝著來時方向往回走。
他要道歉。今晚原該是個甜蜜的夜不是嗎?為什么讓他給搞成這樣?
不!不是他……是那個男人!是何敬華!
他要向之凡道歉,也該道歉,等他道了歉,他要去把那個何敬華接個半死!打他的不守夫道,打他惹火了他。
服裝設計師的形象?滾一邊去!
不遠處卻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煞車聲,深深地撼動了他原本沉思的心緒,帶來了一種莫名的不祥感覺。
他向人潮奔涌的方向跟去,在推擠開訝異和害怕的人群之后,愕然看到之凡面無血色地倒在地上。她合上的雙眼之下。有著睫毛投下的陰影;她的雙唇雖然緊閉,卻吐著一絲又一絲的血,一滴又一滴,像是他自己的血。受正在流失……
他推開眾人走上前去,看到了不遠處的車于,心中已然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他心碎地托起之凡的身子,輕輕地拍著她的臉頰,想喚醒她。
“之凡……之凡……”
之凡的雙眼卻仍然緊閉。失去血色的臉龐,是對他之前那不理智的行為所加之的懲罰。
“你醒醒,之凡…對不起,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醒一醒好嗎?不要這樣……”他的懇求越來越小聲,直至停止。
他的心里很慌亂,很害怕,這復雜的情緒讓他無法再說一個宇。眼前的他,只要再多說一個字,他強忍的淚水就會奔流而出。
之凡這個樣子得送醫院……對!他要馬上送她去醫院!
他將手伸到之凡身下,卻情不自禁地觸及回憶。
今晚早些時候,他不也這么抱著她?那時的她小鳥依人,笑得那么幸福,那么美麗。
但是現在呢?她的臉色慘白,奄奄一息,仿佛不久于人世……
他的手碰到了禮服下擺,那上面沾滿了濕熱而沾調的東西!
他抬起手,慢慢的、慢慢的,滿心期待著這不是他料想中的東西。
但是滿手的血破滅了他的希望!
天呵!到底怎么了?之凡受了什么傷?怎么流這么多的血?
“之凡!”他痛心疾首地喊出了內心的恐懼。
你要活下去!求求你活下去!」
這是他腦中唯一的意念,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抱起之凡沖出人群,紛亂之中沒有發覺到他的淚水已經淌下。
淚水滴落在之凡的臉上,然后順勢滑下,就像是失去了什么,哀悼著什么……
***
何敬華呆立在不遠處看著一切。
他動不了,連挪動身子向前走去都做不到。
不!這不會發生的!這不該發生的!一
那么強烈的撞擊……她活不了的!之凡會死的!她會擋不下去的!
那么柔弱的之幾,那么纖細的之凡……_
邵依嵐跑了過去,不意遇見了他。她轉了個方向,氣沖沖地跑了過來。
“這就是你的愛?你愛她所以你要毀了她?”她難過地搖了搖頭!澳愕膼酆每膳,何敬華。我拜托你別再害之凡了,我懇求你別再愛她了!她費了多少努力得來的幸福,你為什么要毀了它?”她淚灑當場,又很快地轉身跑走了。
他的愛毀了之凡?他的愛真的毀了之凡嗎?
他的絕望又覆上了一層好深好深的陰影,讓他顧不得一切地沸淚縱橫了……
***
圣凌這一生也許至今都還沒有這么狼狽過。
他的發絲仍然服帖卻略顯零亂;他的眼里布滿了血絲;他的禮服上仍遺留著之幾所留下的斑斑血痕……
他的腦中本該一片空白,如今卻是滿滿的只有一個期待。
活下去……之凡,你千萬要活下去!
他等在手術室外,心慌地望著手上的血跡。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意氣用事;恨自己的手足無措;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邵依嵐出現在手術室外。她鎮定地走近了圣凌的身旁。
她的神色之間也有著明顯的憂心,但她知道眼前必須冷靜。
她拍了拍圣凌的肩膀。
“她會沒事的!彼m然這么說,但話中的語氣卻連她自己也不敢肯定。
圣凌的眼光由雙手移到邵依嵐身上。
“她會恨我的……”
“不會的,之凡是那么愛你!
“可是我傷了她!”圣凌的口氣有些凄厲。
“傷她的人不是你,圣凌,是那個酒后駕車的人。不要這樣,之凡不會喜歡看到你這樣的!
“她要我怎樣都可以—…·”圣凌慢慢的將頭低下。“只要她活下去……我只求她活下去……”他又猛地重重捶了他身旁的椅子。“但之凡流了那么多血,又一直昏睡不醒,任憑我怎么叫她都不理不睬…”
“她只是無能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已。”邵依嵐安慰著他。“她那么愛你,她會醒過來的。老天一定看到了之凡的努力,地不會讓之凡離開你的!
“我愛她……我真的愛之凡……天。∧懵牭搅藳]有?把她還給我!把她帶回我身邊來!我求你————!
圣凌狂亂地吼出了心聲,聽得邵依嵐也跟著心酸。
之凡,你一定要活下去,然后醒過來,聽一聽圣凌這一番話,聽聽他的心聲,聽聽你努力所得到的成果。邵依嵐向上天祈禱著。
之凡,圣凌真的愛上你了,所以你要活下去!你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
等待終究會過去,教人害怕的結果也總是會來臨。
手術室內的醫生走了出來,然后停在圣凌的面前。
“你是傷患的先生?”
圣凌從雙手中抬起頭,額上隱約仍可見到一些血跡。
“她怎么了?”圣凌心焦地問。
“她沒事了!贬t生給了圣凌一個安心的笑容!半m然狀況很危險,但還是救回來了。只可惜…”他頓了一下,嘆了口氣。
邵依嵐有種不好的感覺,一個不好的猜測在她心中成形,但她希望那不會成真!爸豢上裁矗俊彼雎晢柕。“只可借孩子還是保不住,她還是流產了!笔チ桷畷r愣住了,他失望地向后癱在椅子上。邵依嵐的猜測成真。之凡與圣凌的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