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關(guān)又一關(guān),嚴(yán)密的保全,華麗的大宅,放朝歡憑著辜威廉的親筆邀請函,直接進(jìn)到四兒的房間。
很漂亮的純羊毛地毯,很漂亮的小羊皮沙發(fā),很漂亮的六十四針緞面純棉床組,很漂亮的八角落地大窗,基本上,這是個很漂亮的房間,偏偏縮在漂亮大床邊上的辜四兒,破壞漂亮畫面的很不漂亮。
“朝……朝歡。”才叫名字,四兒就哭到說不下去。
怎么有人能這么勤勞的,把自己哭到跟賤兔一樣丑?
“小四,你實(shí)在很差勁,眼睛都不見了,這樣我要怎么跟你算賬?”放朝歡把高跟鞋一踢,看起來不怎么高興的,往義大利制的小羊皮沙發(fā)躺去。
“朝歡,你……你知道,我我我……”她今天一定要跟朝歡認(rèn)錯,這是一定要的,所以爸爸問她要不要邀請朝歡參加今天的晚宴,她才會哭著點(diǎn)頭,可是一想到認(rèn)了錯,朝歌就得還給朝歡,四兒就是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四,你確定你已經(jīng)接下碩陽集團(tuán)財(cái)務(wù)部經(jīng)理的位置?”雖然四兒提前把學(xué)分都修完了,可畢業(yè)證書還沒領(lǐng)呢!一個話都說不清的大學(xué)生,憑著對數(shù)字方面的過人天分,仗著她爸爸是辜威廉,沒出校門就硬給扣上經(jīng)理這重責(zé)大任,可憐哪!
像她,正港天之驕女呢!領(lǐng)了畢業(yè)證書這么久,一樣吃飽睡、睡飽吃,說有多好命,就有多好命。
嗯嗯,嘆只嘆,人各有命啊!
“朝歡,對不起!”四兒頭低的快碰到地了。
總算說出口了!她知道,把好朋友的未婚夫搶過來這種過分的事,再怎么對不起都沒用,可是,她沒辦法不把歉意說出來。
能做的她都做了,她騙朝歡要搬回家,其實(shí)是另外租房子,因?yàn)樗鲁柙谑謾C(jī)無法聯(lián)絡(luò)上她的情況下找上門,她不能再見他,她怕再見了他,她會忘了她跟朝歡是好朋友的事實(shí)。
她知道,只要再見他一眼,她一定會忘了朝歡是誰,她不能這么對朝歡,不能!
提前修完學(xué)分,她主動接下爸爸一直希望她接下的財(cái)務(wù)部經(jīng)理位置,她想用過量的公事,透支想她的心力,可是……沒有用,心力愈是交瘁,她愈……想他。
“嗯嗯,你還知道對不起啊?拿計(jì)算機(jī)過來。”放朝歡決定跳過悲憫好朋友,哭成賤兔的累人關(guān)懷篇,直接把賬清一清,仇結(jié)一結(jié)。
“朝歡,你原諒我,好不好?”四兒爬起身,拉開一抽屜的計(jì)算機(jī),她淚眼模糊的挑了一個按起來最省力的計(jì)算機(jī),哭著往躺成貴妃樣的放朝歡靠去。
“休想!”放朝歡挪了挪身體,“你坐下,我說,你自己算!
辜四兒淚不停的棒著計(jì)算機(jī),準(zhǔn)備開始計(jì)算自己有多對不起放朝歡。
“你害我自己打報告、洗衣服、買飯,這條賬,算你對不起我一百萬!
“對不起……”四兒認(rèn)真的打上一加六個零。
“你害我累的半死才探到你沒回家,這條,也是一百萬!
“對不起……”她讓朝歡這么擔(dān)心,四兒自動把一打成五。
“你害我得搬回去,被藍(lán)海洋整到心臟病發(fā),這條,還是一百……”
“你病發(fā)了?”四兒緊張的捉著放朝歡細(xì)瘦的手臂,再度哭出聲來,“朝歡,你去開刀好不好?”
放朝歡想也不想就回答,“才不要!”
“朝歡……”
眼看四兒的鼻子下方哭出可疑的分泌物,放朝歡這才想起,她怕黏黏的不明液體!
“小四,你放心,沒跟你算完賬,我不會死的,別哭……”
“笨朝歡,你別這么善良……”四兒被放朝歡安慰到更難過。
被一個笨人罵笨,要不生氣,也難!
“不準(zhǔn)哭!”放朝歡真的生氣,兇了起來,“朝歌真的值得你這么勤勞的把鼻涕哭到我身上?”好惡心!
“你知道我跟朝歌的奸情?”四兒嚇住了眼淚,雖然說她本來就要認(rèn)錯,也說了對不起,可真聽見朝歡親口說出來,她才知道,朝歡如果不說破,她永遠(yuǎn)也不會說清楚她跟朝歌的事。
“請問你說的是哪個字?是艱苦的艱呢?還是煎熬的煎?”還敢罵她笨?男未婚,女未嫁,算那門子奸?她腦子里的聰明細(xì)胞,怎么會只認(rèn)識數(shù)字?真是……吱!
“朝歡,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夠了!”她要會故意,地球就是方的了, “小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善良嗎?那我問你,像我這么善良的天之驕女,要是知道我哥哥跟我最好的朋友,愛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我會怎么做?”
四兒不用想就回答:“把朝歌送給我?”
“沒錯,就送給你。”
“送給我?”四兒不敢相信她聽見的,“朝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朝歌是你的未婚夫,又不是東西,你怎么可以把他送人就送人?你怎么可以這樣對他?”
“嗯嗯,什么時候你說話變這么清楚了?”放朝歡沒一點(diǎn)辜四兒的激動。
“朝歡!你到底把朝歌當(dāng)成什么了?”她也不知道,只要有關(guān)朝歌,她就是能說的清楚。
“嗯嗯,不就是哥哥。”還是個有仇的哥哥!
愛小四也不通知她這個妹妹兼未婚妻一下,害她這么辛苦的日日幻想著愛上自己的哥哥,還被藍(lán)海洋天天逼著戀愛,累的她去掉半條命不止,這仇,她記的可清楚。
“哥哥也不可以隨便送人,哥哥……哥哥?”朝歡說的話,怎么怪怪的?四兒困惑的把話停在哥哥兩字上頭。
“誰也別想我把哥哥送人!小四,你聽清楚好不好?我送你的是未婚夫!闭f半天還不懂她是要賺一個有錢有勢的大嫂,來供她奴役使喚?這小四,連罵她笨都懶!
“不……不都是朝歌嗎?”四兒還是不懂。
“嗯嗯,誰規(guī)定朝歌的身份,只可以是我哥哥兼未婚夫?難道朝歌不能是我哥哥兼辜四兒的男朋友?”
“朝歡,你是說……是說……”四兒不信自己的耳朵。
“小四,我早就親眼目睹你們在床上做雙人有氧運(yùn)動,當(dāng)時沒說穿張山是朝歌,就是因?yàn)槲覜Q定拋棄他未婚夫的身份,那肥水不落外人田,你要就送給你!
事實(shí)上是小四這肥水不落外人田,不過,為了維護(hù)她善良的形象,事實(shí)就不必說了。
“是真的嗎?你不恨我?”朝歡為什么要這么善良?四兒又開始哭。
“你再把鼻涕往我身上抹,我就會真的考慮勤勞的恨你一下。”愛都嫌累,她哪會這么勤勞去做恨這種蠢事?
原本她就是很善良的想,朝歌笨的只會自戀,腦子裝的都是責(zé)任、恩情那些有的沒的,哪個笨女人會嫁給一張一看就知道會婚外情的臉?
她是他妹妹,看在他供吃供住把她供起來發(fā)懶的份上,她就順著家里的意見,跟沒人要的哥哥把婚訂了。
基本上,別累到她的事,她都沒意見,她是隨和的天之驕女,從不擺譜。
當(dāng)親眼目睹那肯定累死人的雙人有氧運(yùn)動,聰明的她,隨便一算也知道,多一個小四這種大嫂比少一個朝歌這種未婚夫,不但劃算,還賺死了!
“朝歡……我不能這么對你。”四兒心好痛的拒絕收人。
“小四,我的國語標(biāo)準(zhǔn)嗎?”放朝歡很累的問。
“很標(biāo)準(zhǔn)。”
“那你為什么聽不懂,朝歌對我來說,從我生到將來我死都是我哥哥,只是哥哥,懂不懂?”
“我懂!朝歡,你哭出來好不好?要不你打我,我不怕痛的!”朝歡比她痛苦吧?未婚夫出軌,她還要賠笑臉安慰她這個可惡的第三者,四兒覺得自己真是壞透了!
“小四,你相信我,朝歌等于哥哥,沒別的了。”
當(dāng)然,哥哥也等于金主,為免笨小四又理不清,后面這個等于,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朝歡,你騙不過我的!
放朝歡被打敗的整個人攤平在舒服的不得了的沙發(fā)椅上。
她確實(shí)想哭,因?yàn)樗邮茏宰瞿醪豢苫畹膰?yán)重打擊,明知道小四除了數(shù)字外,根本就是白癡到叫人會跟著腦抽筋,她還笨的玩她?
當(dāng)初,趁著他們做雙人有氧運(yùn)動正起勁的時候,她只要找臺相機(jī)拿好,接著把門一踢,手指按幾下快門,那她要朝歌娶,朝歌就得娶,她要小四嫁,小四就得嫁,一切既威風(fēng)又簡單,多省力……
她干嗎這么勤勞的不出聲,還假裝不知道朝歌愛小四愛到礙著她,心痛到快要顏面神經(jīng)失調(diào)?
早知道要報朝歌害她天天被逼戀愛,還搶走她奴役對象的大仇會這么累,她就大仇化小,小仇化無,不報了。
更是……悔不當(dāng)初啊!
為免累死,不行!她得想想辦法……
“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在騙你,我恨朝歌,也恨你!庇米旌,容易。
辜四兒倒吸一口氣, “朝歡……有多恨?”想也知道,朝歡是恨她的,但她想不到當(dāng)親耳聽見朝歡的恨時,心像是叫人硬生生的挖起!
“嗯嗯,跟國父紀(jì)念館一樣大的恨!蹦P偷摹
“這么大?”朝歡都這么恨她了,她怎么可以看著朝歡的臉,還想著朝歌?
“就是這么大,所以我想……”她的懶在拼命尖叫,她必須立刻扭轉(zhuǎn)這種自作孽不可活的局面,放朝觀有了救懶大計(jì)。
“你不可以把朝歌送我!”四兒激動得重復(fù)之前的話,朝歡太善良,舍不得懲罰她的背叛,她要自己罰自己,就罰……只能想,再也沒有其他了。
“不準(zhǔn)哭!給我聽著,”放朝歡無視辜四兒白到發(fā)青的臉,她無情的說出她的想, “我會盡快嫁給朝歌,不過,我只負(fù)責(zé)讓人對著我叫一聲放太太,其他的,尤其是雙人有氧運(yùn)動的部分,你得負(fù)責(zé)!
過幾年,等她看夠朝歌千千結(jié)的偶像臉,她會以一大筆贍養(yǎng)費(fèi)為前提,用離婚來個有情人終成眷屬。
就這么辦!
小四沒說錯,她真是……善良的可以。
“朝歡,我不可以這樣對你的……”她可以繼續(xù)擁有朝歌?四兒好辛苦的壓住心底正冒出頭的極度想要。
“小四,我也不愿意這樣的,但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朝歌堅(jiān)持娶我報答我家的養(yǎng)育之恩,我是這么善良,除了如他的愿還能怎樣?你知道我有心臟病的,真要做那么激烈的雙人有氧氣運(yùn)動,會死人的!那根據(jù)你的說法,我又得很恨你們,在這種恩怨情仇的復(fù)雜情況下,我就很委屈的當(dāng)一下有名無實(shí)的放太太,那你也得接受殘酷的現(xiàn)實(shí),乖乖當(dāng)有實(shí)無名的朝歌的女人,懂嗎?”
故意把話講的這么混亂,就是不要小四懂,她只要她點(diǎn)頭就行了!
辜四兒努力的想聽懂放朝歡說的話,可是她懂的一頭露水。
“朝歡……你在笑嗎?”
“是的,我在笑!狈懦瘹g毫不遮掩的當(dāng)場笑出聲
來,“小四,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報復(fù),聽話當(dāng)朝歌的女人,我就繼續(xù)痛不欲生的笑給你看。”
四兒慌了,“你別再笑,我答應(yīng)你,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那好,你說說,答應(yīng)了我什么?”這笨小四,千萬別讓她白累一場。
“我答應(yīng)你,還是……還是他的……他的……女人!彼膬簼q紅了臉,猛然的抱緊了來不及閃躲開的放朝歡,“朝歡,謝謝你!
放朝歡等半天就是等不到四兒的主動放手,腰實(shí)在酸的挺不住了,她只好把真相說穿。
“小四,你不必謝我,其實(shí)是我受不了跟別人共用一個男人,那很不衛(wèi)生!”
辜四兒一愣后,紅紅的臉,笑出了嘴角上好久不見的小笑窩。
“笨朝歡!”
“碰上你,誰還聰明的起來?”放朝歡把話含在嘴里講的不清不楚。
“朝歡,你說什么?”
“我說,你再不下樓去,就吃不到脆雞比薩了。”再不把她騙下樓去,她會活活累死。
會勤勞的收下請?zhí)瞎技襾,為的是要見四兒,現(xiàn)在人見到了,休想要她下樓去吃吃喝喝走走笑笑的累死!
這沙發(fā)躺起來太舒服,她要睡覺。
“是阿炮老板的脆雞比薩?”很久不會餓的肚子,突然間好餓,四兒很快的站起身,又是洗臉,又是換上小禮服,套好高跟鞋等很久,她忍不住輕輕的推了像是重度昏迷的放朝歡一下。
“朝歡,我好了!睕]反應(yīng)?
再推,聲音再大一點(diǎn),最后四兒還餓出了膽子,去掀了放朝歡閉的死緊的眼皮子。
“睡著了?笨朝歡,又吃不到好好吃的脆雞比薩了!彼膬耗昧丝κ裁谞柕难蛎,幫躺死在沙發(fā)上的放朝歡蓋上,然后輕手輕腳的帶上房門,往她最愛吃的脆雞比薩奔去。
放朝歡閉著眼的笑了,總算是下樓去了……
長長的回旋梯像是沒有盡頭,他知道,她在盡頭的那一端,放朝歌用高聳的精刻堂柱,半掩住他陰郁的身影。
“你為了今晚的邀請函,答應(yīng)跟我回國一趟,就為了這根凹凸不平的水泥柱?”翻譯告訴他,柱子上是條龍,他怎么看,都像是一條長了鱷魚頭的變型魚,他這弟弟的審美觀,非常……另類。
“我最后一次告訴你,我母親跟你父親既然都已經(jīng)過世,我對他們的事,沒有權(quán)利說什么,我有的權(quán)利,是選擇繼續(xù)保持放朝歌的身份,別纏我!崩淅涞恼Z調(diào),隔出不讓人跨越的距離,放朝歌鎖住在回旋梯上,突然現(xiàn)身的淺藍(lán)身影。
是她!
“我非常抱歉你母親因?yàn)樾锞七^量而暴斃,但我必須再一次提醒你,父親過世之前,惟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找到你,你似乎不明白你的身份所代表的意義,如果你能……”
“現(xiàn)在的國王,都這么噦嗦的嗎?”毫不留情的推開擋住她身影的噦嗦家伙,放朝歌的視線,緊鎖住停在辜威廉身旁的辜四兒。
她瘦的叫人心疼!
警覺到事情的可能巧合,他順著強(qiáng)烈的直覺叫人查,這一查,他發(fā)現(xiàn)朝歡就是四兒那個叫他妒紅了眼的變態(tài)室友,更查明白了辜威廉是誰。
朝歡的小惡作劇,他當(dāng)不知道,畢竟,是他先恩將仇報的把她推給藍(lán)海洋,她有埋怨的資格,他不計(jì)較。
但辜威廉把四兒故意藏的這么緊,他不能當(dāng)不知道!
“好吧,不噦嗦,我跟你談一筆交易!边@個小島上的征信業(yè)者,便宜又有效率,比他國家每年要花上大筆預(yù)算的國防部好用多了。
他非常需要利用辜四兒,讓這個死硬派的弟弟,開口叫他聲哥哥。
“我跟你,沒有交易好談!狈懦枰回灥木芙^。
“辜威廉不會讓你靠近他的寶貝女兒,但我不同,我是國王,是今天的主客,我可以把辜四兒帶過來。”
“不必!彼槐乜拷膬海膬簳约哼^來。
不必?他把眼睛都黏在那個小女人的身上收不回來,還不必他幫忙?難道,他有辦法接近被人墻有意無意包圍住的小女人?
“不必我?guī)兔,那需要我的破壞?”不行!他的成就感不能再空虛。
放朝歌慢慢收回對辜四兒的專注,他面無表情的用沒有陰陽頓挫的語調(diào)說,“知道嗎?我有很多身為國王的你,無法想象的性格缺點(diǎn)!
“比如說?”他怎么突然親切起來,對著他一口氣說這么多話?
“比如說!不管是幫忙還是破壞,只要礙著我,都是障礙。我對障礙,一律沒血沒淚的就地摧毀,無情無義是我人格上從來不必突破的瓶頸!
聽起來,這種人格上不必突破的瓶頸,跟最近流行的恐怖分子,一樣可怕。
“我身為一國之王,沒有特別待遇嗎?”他走到哪兒,都有紅地毯可以踩,軍禮炮可以聽,國宴可以吃,他享受慣了特別待遇。
“有。”
“有?”他怎么覺得家毛站了起來?
“在被摧毀前,你想先斷手?還是斷腳?”
“我是國王,不是障礙,你的特別待遇就免了吧!”能用簡單的問句,問出人一背的冷汗?他有著同他一般的皇家霸氣,他不禁要同情起已經(jīng)注意到這邊的辜威廉。
“你的小女人往這邊來了!逼婀值氖牵难劬]看放朝歌,也沒看他這位身邊圍一堆黑西裝的顯赫國王,她注意的是……長桌上的食物?
好不容易打完長長的招呼,四兒盡可能端莊優(yōu)雅的,快速往放滿各式美味的長桌去,她的目標(biāo)是長桌的最左邊,柱子沒能擋住她看見最愛吃的脆雞比薩。
“她是餓了多久?居然看不見我跟你?”
“限你三秒鐘內(nèi),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別怪我沒血沒淚!
雖然很想留下來,看看他對這個小女人,會不會也是這么沒血沒淚?但為了顧及國家形象,國王不宜殘廢,他只好走……十步。
“你可以對我沒血沒淚,我卻不能對你無情無義,她后面的那些烏鴉,我?guī)湍銚趿耍浀,你欠我一次!表標(biāo)饲,不做白不做?br />
“多事!狈懦韬敛活I(lǐng)情。
兩方人馬,無聲的攻來圍去,年輕國王玩的可樂了。
站在脆雞比薩前咽了咽過多的口水,四兒沒發(fā)現(xiàn)背后的暗潮洶涌,她轉(zhuǎn)往布邊拿了白瓷餐盤,再回到原位。
“啊?”比薩不見了?
“你怎么可以把自己餓的這么慘?”放朝歌手上拿著脆雞比薩,聲調(diào)喑啞的站定在四見面前。
“啊?”突然看見最想見的人,四兒呆捧著空餐盤,說不出話來。
“這么久不見,四兒,你只有‘啊’要對我說嗎?”拿過她手上的餐盤,他替她挑滿了整盤子的食物,“拿好,全吃完!
“啊?”
緊跟著放朝歌走來走去的辜四兒,在他突然轉(zhuǎn)身時,她差點(diǎn)煞不住身子撞翻那裝滿了食物的餐盤。
他單手穩(wěn)住她的身子,彎身探近回不過神的她,“四兒,我知道你不是只會說‘啊’,讓我聽聽你說些別的,比如說,好想我?”
不敢相信的伸出雙手,四兒狠狠的捏住眼前的臉,不放!
“真的是你!”她瞪著手中抓住的臉,好激動。
臉痛的想笑,她是瘦了,不過以她抓在他臉上的力道來看,她顯然還是很健康的。
“四兒,我以為再見面,你會抱我緊緊哪!”他把餐盤往旁邊一放,對著她眨了一下眼睛。
“才不要!”四兒突然間掉了眼淚, “每次一抱你,你就不見,我變聰明了,不抱你,你就不會不見……”
她恐怕永遠(yuǎn)不明白,她哭,難過的卻是他。
握住她的手,拉近,他把她抱的結(jié)實(shí),舍不得對她發(fā)脾氣,但埋怨總是有的。
“還敢說?不見的是你不是我,你明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我,卻狠心的就是躲著不讓我見著你,我的四兒變壞了,喜歡讓我痛苦……”他絕對不會笨到跟她承認(rèn),壞的是他不是她。
“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睡著了想你、不睡也想你,報表上的數(shù)字全變成了你的眼睛、鼻子,我每大光是想你肚子就飽了,可是,這樣是不對的,不對的……”
“四兒?”他捧住她哭花的小臉,打斷她不必要的內(nèi)疚,“聽著,我們的愛,沒有不對!
“可是,你有未婚妻……”糟糕的是,那位可憐的未婚妻還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相信我,這件事我會解決的!笔聦(shí)上,所有的事都進(jìn)行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因?yàn)檫@樣,他才不再忍受見不著她的痛苦。
“嗯……”朝歡已經(jīng)解決好了,四兒這次沒有內(nèi)疚的把放朝歌抱的死緊,“我好想好想你!
回抱她的力量,他控制在不傷到她的范圍,她的一句好想好想,讓他這段時間的辛苦,有了代價。
如果可以,他愿意就這么抱著她直到地老天荒,前提是,她不能哭到昏過去,一個人的地老天荒,他不要!
“四兒,你想我有想到忘了阿炮的脆雞比薩嗎?”伸長了手臂,他勾過來了特別為她準(zhǔn)備的難吃比薩。
一聞到那特別的香味,四兒眼淚沒來的及收住,臉已經(jīng)自動轉(zhuǎn)離開放朝歌的胸口。
“大部分的時候有,但是,偶爾會記清楚阿炮老板的脆雞比薩!彼膬豪蠈(shí)的說。
忍不住笑著親了她一下,他壞壞的把比薩推開,給她的是他先前幫她拿的那一整盤食物。
“把這些吃完,才準(zhǔn)吃一片比薩!彼缘赖拿。
“這么多?我吃不完的。”她連一口都不想吃,她只想吃被他推到身后的脆雞比薩。
她再繼續(xù)吃那難吃的比薩,肯定會營養(yǎng)不良,他不禁要懷疑,她是想他想瘦了?還是偏食偏瘦的?
“吃不完?”看她怎么都不動手,他拿過她的叉子,叉了一塊鮮干貝入口,再又起一塊黃魚片,“我?guī)湍愠砸豢诹,現(xiàn)在,乖乖張嘴!辈怀?他會把她喂到他覺得飽為止。
兩個人,就這么躲在什么都遮不住的柱子后面,甜甜蜜蜜的你一口、我一口,吃到飽飽。
然后,放朝歌放盤子的時候,“不小心”把辜四兒等著吃的脆雞比薩,整張從桌上翻到了地上,甚至于“不小心”的一腳踩上。
“啊?”四兒驚叫。
“啊?”放朝歌也跟著敷衍的叫一下,“四兒,瞧我笨手笨腳的,你的比薩被我‘不小心’踩爛了,我馬上去阿炮的店里買……”說著說著,他就往外走。
“不要走!”四兒沖向前,由后抱住往外走的放朝歌,“我不吃脆雞比薩了,你不要走。”才見面,她不要跟他分開。
“四兒……”
“這是怎么回事?”眾人有意無意的一直看往這個方向,坐在輪椅上的辜家老爺子,要兒子推他過來,沒想到會看到四兒,跟個男人不成體統(tǒng)的拉拉扯扯?
“四兒,過來!”
“爺爺……爸爸!彼膬好偷厥栈厥,但她的腳沒動一步。
“他是誰?”辜老爺子嚴(yán)厲的問著身后的兒子。
辜威廉只簡單的說了三個字,“放朝歌!
確定沒有任何的貴賓姓放,辜老爺子毫不客氣的下令,“威廉,把人給我趕出去!”
“爺爺,不要這樣。”四兒急的快哭出來。
放朝歌看也不看猛比著手勢的年輕國王,他的眼里只有四兒。
“四兒,你先上樓去!
“可是……”
“你爺爺兇的挺可愛的,我一向不怕可愛的,沒事,快上樓去!卑阉D(zhuǎn)了方向,他推她離開。
“四兒,上樓去!惫纪疁睾偷拿钪挪壬想A梯,又想下樓來的女兒。
幾個專門惹是生非的親族,認(rèn)出了放朝歌,立刻湊上辜老爺子的耳朵,很有鼠輩樣子的嘰嘰咕咕個沒完。
“什么?他是個唱歌的?”辜老爺子瞬間勃然大怒,“威廉,你還杵著做什么?把這個唱歌的立刻給我趕出去!”
直到四兒上樓的身影看不見,放朝歌臉上的溫柔,被冷漠取代,他站的挺直,不發(fā)一語。
年輕的國王,考慮著要不要亮出他一國之王的威嚴(yán),來緩和一下緊繃的氣氛,沒想到……
“爸爸,我不能趕他出去!惫纪腥寺牪怀銮榫w起伏的開口。
“你在說什么?你是瞎了眼,沒看見這個唱歌的糾纏著四兒?你給我說出個不能的道理來!”怒極的辜老爺子,連連拍著輪椅的把手。
廳上的人,全都噤了聲的往這邊看,辜威廉的表情,還是一慣的叫人看不透。
“他是碩陽集團(tuán)的新股東,持有股份,百分之二十——。”
瞬間,一片嘩然。
“你說什么?”辜老爺子的雙眼暴睜,“你把碩陽的股份賣給了他?!”碩陽的股份只能在辜家人的手里!辜家持有股份將近百分之九十五,一個唱歌的外姓人,不可能是碩陽的股東!
“不是我,是威杰!
“什么?是那個畜牲!”
辜威廉沒應(yīng)聲,因?yàn),他的父親已經(jīng)親口說出,他這十幾年,最想說的一句話。
“辜先生,什么時候有空?方便我登門拜訪?”無視場面的混亂,放朝歌冷冷的問始終在打量他的辜威廉。
“隨時歡迎!
他會在這里,除了一定要見四兒,要的就是這句話!
有了這句話,放朝歌頭也不回的離開,因他而起的這一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