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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美人 第四章
作者:春風(fēng)
   
  七天!

  整整的一個星期!

  他費(fèi)盡心思,就是無法哄到她手上的青蘋果。這對他來說,是前所未有的重大挫折!

  他絕不接受失敗!

  富冽坐在茶幾上,彎著身,近距離的看著在椅子上睡得香熟的冉英雄,堅持不讓挫折影響到他的自信,試圖從她睡熟的小臉上找出他郁悶的主因。

  是因?yàn)樗康膹氐,所以無法感受他對她的特別?

  還是因?yàn)樗康膹氐,所以死命抗拒他賦予她的好運(yùn)?

  又或者是因?yàn)樗康膹氐,所以無法覺悟到他準(zhǔn)許她愛他的事實(shí)?

  他的挫折癥結(jié)在他的深思熟慮下,終于有了明顯的答案

  她實(shí)在是笨的夠徹底!

  她是他前所未有的難題,他的陰險全都來自生活上的磨練,而她明顯的不在他的生活范圍內(nèi)。

  要他動腦花上時間的,不管是人、是事、是物,都是絕對的復(fù)雜難解,復(fù)雜對他來說才是簡單。笨人,他不是沒見過,以往,他直接將笨拒絕在他的視界外,忽略是如此容易。

  然而現(xiàn)在,她笨的大徹底,徹底到他無法忽略,他想的、看的、甚至那蠢蠢欲動要的,都是她!

  富冽低下頭,在冉英雄睡得太熟、忘了合上的柔軟唇瓣,輕輕一觸……

  “你盡管笨吧,我就是要你……”

  他的低喃,隆隆的霸進(jìn)冉英雄的耳朵里炮轟著,她睜開愣呆呆的眼,眨啊眨的好半天。

  “你、你、你又要干嘛?”她本來說話都很好的,但是從他來了之后,說話就老是會結(jié)巴。

  美人一個星期前,英勇的拿著棒球棍把她從他手中救下來時,不是說好了嗎?美人睡美人的房間,他睡她的房間,然后她睡客廳,他怎么又跑出來了?

  “肚子餓!”挫折太巨大,他的口氣自然就好不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肚子餓你就去跟美人說,我煮的東西連我自己都不敢吃的!彼奸L這么大了,怎么還跟她班上的小朋友一樣,老是追著她喊肚子餓?

  這個巨無霸的小朋友,真叫她害怕!

  “英雄,你還不起來?等會兒要是遲到,被扣了錢,這星期天你就別想當(dāng)假日米蟲!庇⑿勰巧俚目蓱z的薪水,可不能再被扣東扣西,冉美人每天比鬧鐘還準(zhǔn)時的叫人,就是怕英雄的薪水會被扣,影響了她的收入。

  最重要的是,今天她有很重要的話,要跟那暫時性失憶癥的病人詳談,英雄不能在家。

  原來是天亮了!

  冉英雄原本還亮著的小臉,在看清楚冉美人已經(jīng)快準(zhǔn)備好了早餐,一轉(zhuǎn)眼再確定了墻面上的鐘指著六點(diǎn)二十分,她的小臉迅速變暗。

  富冽拉住冉英雄。

  “今天是周末,不必上班!被野档男∧,加大他的挫折。

  大聲嚷著回答富冽的是冉美人,“先生,你懂不懂得‘民間疾苦’?大老板周末不上班?行!有錢人周末不上班?也行!我們的英雄周末不上班?不行!除非英雄準(zhǔn)備吃自己?赡憧此@么笨,怎么吃自己?”

  “把工作辭了!彼粣劭此档舻男∧,自然的替她決定辭職。

  冉英雄立刻推開被子,趕緊起身,“我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工作,雖然每天要花好多腦筋想教材,還要拖地、洗廁所,天天七點(diǎn)到七點(diǎn)……”教材?富冽打斷她的話,“你這么笨還能教人?”真的假的?“你、你、你……”冉英雄你不出個所以然,因?yàn)樗麊柕乃卮鸩怀鰜。這個問題,她很久、很久都想不出答案。“英雄教的是幼稚園的小班!比矫廊诵Σ[了眼瞧著眼前這兩人,她怎么這么晚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一男一女,將開創(chuàng)出她未來的美麗人生。“有自知之明!蹦悄昙o(jì)的幼兒,確實(shí)是比她笨。“那當(dāng)然!”說起自知之明,冉英雄就驕傲了,“我考試是考不好,可是美人說念書的目標(biāo)才不是考試!受教育是要讓我更了解自己,美人還說,念書不只要長知識還得增智慧,考試只是預(yù)防人類愛偷懶的天性……”該說她念書念到了解自己的笨,是好是壞?富冽不想深究這個問題,因?yàn)榇丝趟樕系纳癫闪亮怂难。“不?zhǔn)去!”富冽留住想越過他回房間去梳洗的冉英雄。

  “你別害我遲到。”掙了半天掙不開他,冉英雄轉(zhuǎn)向美人求救,“美人,他又發(fā)病了,你趕快去拿球棒出來!睆哪且惶焖屆廊司认拢挥猛X起,冉英雄就此認(rèn)定球棒是良藥,專治他這嚇人的暫時性失憶癥。

  “我說了,把工作辭掉!备毁龖B(tài)度強(qiáng)硬的不肯放人。

  “我不要!”這工作要是沒了,她就沒辦法繼續(xù)存錢,沒錢,她就不能圓夢當(dāng)一只快樂米蟲。從小,她學(xué)東西就慢,總要比別人多花上三四倍的時間,才能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差強(qiáng)人意。等到上了學(xué)去念書,那就更是沒日沒夜的讀死書,爸爸媽媽比她有恒心、有毅力,硬逼著她要念到出人頭地,要不是美人實(shí)在看不下去,幫忙說情,她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念書念到死。長到這么大,記憶里滿滿的都是忙著學(xué)東、忙著念西,好累!那天同亮亮、苑苑、日情擠在小廁所刷小馬桶,刷著刷著,居然叫她給刷清楚了人生的目標(biāo)。她要當(dāng)——一只米蟲!

  每天只管躺在床上,不用上學(xué)念書、不用工作被罵,什么都不用,只需要發(fā)呆兼作白日夢。每天就是吃飽睡、睡飽吃,偶爾只要蠕動兩下順便喘兩口氣,好證明她還活著的——快樂米蟲。

  可她再笨也知道,當(dāng)快樂米蟲是要有本錢的,所以,她不能沒工作!

  何況,她現(xiàn)在還多了他這個拖油瓶……!說錯了,不是拖油瓶,是暫時性失憶癥的巨無霸小朋友,多他一個人吃飯,沒工作還得了?

  “我看,你就先讓她去上班吧!”冉美人挺著胸前的偉大,硬是插進(jìn)拉扯的兩人中間。

  富冽不得不放手,冉英雄趁機(jī)跑得無影無蹤。

  “我不會準(zhǔn)許你一直這樣占她便宜!备毁粗接⑿巯У姆较颍瑢Ω谏砗蟮娜矫廊肆滔戮。

  初次見面的驚艷,在他確定冉英雄為目標(biāo)后,對冉美人,他只剩嫌惡。

  冉美人占去她所有的注意力,是他巨大挫折的主要幫兇!

  冉美人才不怕富冽的威脅,因?yàn)橹灰扔⑿垡怀鲩T,她倒是要看看,誰威脅誰?

  “美人,早餐我?guī)ビ字蓤@吃,再見!”怕他又發(fā)病阻止她去上班,抓了桌上的白吐司,冉英雄貼著墻壁橫走,一到門口,門一開,她迅速跑下樓。

  “富先生,您不是肚子餓了嗎?美人我今天可是特別花了精神在這煎蛋上,五分熟的蛋黃,您試試看合不合您的胃口?”冉英雄門一甩上,冉美人馬上是千嬌百媚。

  紅色是大吉大利,才不是詛咒!瞧,這不就叫她撞上個超級有錢人?

  她美好的將來、光明的人生,全寄望在這一撞上了!

  事發(fā)第三天,她總算是冷靜下來,一冷靜后,她愈想愈不對,英雄哪來的錢幫他辦出院?看診的錢、他手掌縫縫補(bǔ)補(bǔ)的錢,加上腦部斷層掃瞄的錢,還有那些有的沒的檢查費(fèi)用,隨便加一加就上萬了,是誰付錢讓他出院的?

  這答案不難知道,跑一趟醫(yī)院就行了。去了醫(yī)院一問,看了簽單就來了新的問題,他身上既然有信用卡,要查出他身份有什么難的?那他還賴著英雄白吃白喝?暫時性失憶癥還會刷卡自付醫(yī)藥費(fèi)?而他又為什么沒報警?她冉美人可不是冉英雄,哪會這么笨!太多問號,她當(dāng)然得再往下查,這一查就不得了、了不得!查的她是兩眼“金光閃閃”。富冽——富氏集團(tuán)前總裁,臺灣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之一,一堆八卦雜志正因?yàn)樗耐蝗皇й櫠鴮懙锰旎▉y墜,最精彩的就是那篇兄弟圃墻、奪妻篡位的點(diǎn)點(diǎn)點(diǎn),那跨頁再跨頁的彩色報導(dǎo),簡直是比八點(diǎn)檔連續(xù)劇還精彩。一確定富冽的身份,冉美人是立刻眉開眼也笑,他那暫時性失憶癥肯定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八成也是因?yàn)槔掀疟蝗藫屃、寶座叫人奪了,自己想不開造成的,跟她那一撞哪扯得上關(guān)系?有錢的男人是撞不壞的,因?yàn)殄兞艘粚咏穑「幌壬?富冽從冉美人臉上,輕易推估出她為什么突然這么叫他。

  他沒回應(yīng),徑自坐下吃早餐,當(dāng)她是伺候的傭人。

  冉美人心情極好的不計較富冽的失禮,跟著坐下,吃起她美美的早餐——一顆富士大蘋果。

  那清脆的咬嚼聲,在富冽用完早餐后都沒停止。

  “小英雄只吃一片白吐司!比矫廊诉要繼續(xù)虐待她多久?富冽愈看冉美人,愈是不順眼!

  “原來,你真的看上了英雄?”冉美人笑兮兮的沒半點(diǎn)火氣。

  她對她的美貌可是非常自負(fù)的,當(dāng)然會先以為富冽是看上她,要真是這樣,她呢,也樂得飛上枝頭去當(dāng)當(dāng)美美的鳳凰。不過,仔細(xì)觀察過后,她想,這場車禍唯一的遺憾,就是他的眼睛壞掉了。他看上的居然是英雄!算了,英雄就英雄吧,這肥水不能落外人田,反正!英雄得寵,她美人豈有不跟著升天的道理?

  “你喜歡英雄是吧?”冉美人看富冽不應(yīng),也不氣餒,“我們英雄啊,就是笨了點(diǎn),不過,配你剛剛好!

  看富冽還是不應(yīng),冉美人繼續(xù)自己說自己應(yīng)。

  “你一定在想,我們英雄這么笨,配你哪會剛剛好?我來給你解說解說,你就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冉美人繼續(xù)興匆匆的發(fā)表高見,“就優(yōu)生學(xué)上來說,她笨,反正有你陰險照護(hù)著,將來你們的小孩也就笨不到哪里去;就經(jīng)濟(jì)層面上來說,你賺錢、她花錢,剛好創(chuàng)造經(jīng)濟(jì)循環(huán),提升經(jīng)濟(jì)景氣;就社會面來說,你這是拉近貧富差距,照顧弱勢團(tuán)體……”

  “禿子笑光頭!备毁驍嗨难圆患傲x,更厭惡那明指暗示的說冉英雄笨。

  罵人哦!“你不也說她笨?”英雄確實(shí)笨啊。

  “你跟我比?”他話中的鄙視盡現(xiàn)。

  “說的也是,我還真比不上你!彼龥]錢,而他有很多錢,的確是比不上。

  同樣是自知之明,冉美人說來卻叫他不耐煩。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就別愚蠢的以為一根球棒能有什么作用!备毁,把意思說明白。

  那天他肯放下冉英雄,是因?yàn)樗谝馀ぴ陂T框上,哭成了小花臉的冉英雄。那一根小小的球棒,他沒看在眼里,也不認(rèn)為冉美人揮得起那根拖在地上的球棒。

  在還沒有具體擬出要怎么處理冉英雄徹底笨的問題前,他不準(zhǔn)許任何的意外,再來加重問題的嚴(yán)重性。

  “那根球棒當(dāng)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币嫦朐趺粗绨逊坷锏碾姄舭裟贸鰜碓趺礃恿。實(shí)在是英雄那時哭叫到她心虛,她哪能不做做樣子?到底是一家人,把英雄給嚇?biāo)懒耍廊艘矝]好處的。

  說到好處,她美人最愛占人便宜,一想到眼前有數(shù)不完的便宜可以占,她愛占人便宜的天性,立刻就發(fā)揚(yáng)光大。

  她冉美人只要有錢,一切好說。

  “富先生,請問一下,你干嘛老要英雄去買青蘋果請你吃?”幾天研究觀察,冉美人選定這第一個發(fā)財問題。

  “你沒有資格問。”他不必解釋。

  冉美人此刻眼里只看得到錢,富冽的態(tài)度,哪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可以幫忙哦!

  他花了一整個星期,一點(diǎn)進(jìn)展都沒有,這個冉美人能幫上忙?

  或許這一整個星期,會白花了他的心思,問題就出在他用的方法都太高段,笨人用笨法……或許可行!

  “開出你的條件!睍@么惡心的叫他富先生,那表示這冉美人弄清楚了他身份的尊貴。

  并非特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他只是沒說而已,在醫(yī)院會佯稱暫時性失憶癥,是因?yàn)楫?dāng)時不夠時間讓他清楚冉英雄是笨的如此徹底,才會白花了他的心思。

  既然了解他的身份,這樣更方便交易。

  “我念博士班的所有學(xué)費(fèi)?”冉美人不確定的試探著。

  “可以!

  想都不用想,那不就是她要少了?冉美人壯著膽子,再加一點(diǎn)。

  “還有這段期間的生活費(fèi),一個月三萬?”

  “可以。”

  還是想都不想?那再加一點(diǎn)。+4“

  “還有五佰萬的留學(xué)基金?”

  “可以!

  五佰萬還是可以?冉美人被富冽不皺眉頭的答法,給答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后悔……

  要太少了!

  真要把英雄給賤賣了嗎?雖然說英雄是有點(diǎn)笨,可除了這點(diǎn),她可是樣樣好,這么“一小筆錢”把她給賣了好,嗎?冉美人一直在好逗點(diǎn)嗎的問自己。

  富冽不耐煩冉美人的猶豫,“你有沒有拿錢,她都會是富太太!

  “富太太?這不就是說不拿白不拿?”冉美人心想,反正從小到大,都是她在照顧冉英雄,這錢,就當(dāng)是保母費(fèi)。

  一家人都姓冉,分那么清楚干嘛?英雄的不就是美人的?

  冉美人這么一想,立刻笑得尖聲,“就這么說定!”

  才踏進(jìn)門,冉英雄就已經(jīng)打了第七個呵欠,好累啊!

  “去買青蘋果,我要吃!

  冉英雄累的只想洗澡睡覺,她揉揉眼睛,一時間誤把他當(dāng)班上的小朋友來安撫,“冽,你乖乖別吵,我明天再去買……”她當(dāng)他又開始發(fā)病。

  “不準(zhǔn)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還有,我不要再等明天,我現(xiàn)在就要!”富冽的面部表情冷酷又嚴(yán)厲。

  冉英雄被他一兇,哪敢再累下去,努力提振精神,小心的問:“你、你、你該不會又買了一千零一朵玫瑰吧?”想到他捧著那叫她打了整整半天噴嚏的艷紅花海,嘴里不就正是吼著——去買青蘋果我要吃嗎?

  她怕怕耶!

  看他不回答,只用那亮閃閃的眼瞪著她,冉英雄不自覺的退一步。

  “不是玫瑰花?那又是……一九九戒指?”那好大一粒的蘇聯(lián)鉆,看來好好笑!雖然他堅持說那是兩克拉的鉆石。

  她哪有那么笨?市場的攤子,明明就有賣一模一樣的,還有比他那顆更大的,都嘛是一九九元,不過他脾氣不好,她在心底知道就好。

  “也不是?”這就奇怪了,冉英雄突然想到,該不會是……

  “你又跑去買那一堆仿冒的衣服、皮包、手表?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雖然你現(xiàn)在是暫時性失憶,可是你買仿冒品的行為,還是會影響到國家的形象,等你好了,你要怎么面對這些可恥的行為?很丟臉耶!”

  富冽的臉,在冉英雄的一番話后,變得更冷酷、更嚴(yán)厲。

  這就是他這一星期的費(fèi)盡心思!每晚他躺在她的床上,看著床四周堆放那一堆價值不菲的“正品”,只能自我解釋,因?yàn)樗龔氐椎谋浚匀徊欢H自為她選禮物的特別。

  “你說完了沒?”他問的陰惻惻,不想再聽見那恥辱的挫折,尤其這奇恥大辱還是出自她這始作涌者。

  “說完了。”他那么可怕的口氣,不完還得了?

  “說完了,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買青蘋果,我要吃!比接⑿壅A苏Q劬,轉(zhuǎn)向坐在另一邊看雜志的冉美人。

  “美人……”

  “我?guī)湍阏疹櫵@重責(zé)大任一整天,累都累死了,別叫我。”冉美人把雜志整個蓋上臉,好蓋住她一臉的得了便宜。美人不理她,他又瞪著她……冉英雄只好很累的彎身去套上才脫下的布鞋。咦?桌上有紅蘋果?這下子不用出門了!冉英雄穿著鞋踩到餐桌旁,捉了一顆紅蘋果,返身就塞給還黑著臉的富冽,“喏,蘋果!”

  冉英雄那隨便敷衍的態(tài)度,激的富冽出手捉住正想走的她。

  “我要的是‘青’蘋果!闭湓,他突顯了“青”這個字。

  “好痛!”她手腕被捉的痛叫。

  “你聽懂沒有?”他惡質(zhì)的加重手勁兒。

  “懂!懂!懂!”她猛點(diǎn)頭。

  “我要什么?”

  “‘青’蘋果。”

  “很好!”原來要治她徹底的笨,是要用暴力脅迫。他記下了。

  “快去買。”惡聲惡氣的下過命令后,他才松手。

  “馬上去!馬上去!”揉著還發(fā)痛的手腕,冉英雄轉(zhuǎn)了身就跑出門去。

  等門在她身后關(guān)上,喘過氣來,她才想到……身上沒錢。

  在門口摩蹭了好久,不得已,她還是回身按了電鈴,好在開門的是冉美人,不是嚇?biāo)廊说乃?br />
  “美人……”

  “錢在這兒,快去買。”冉美人塞了一張一仟元的紙鈔到冉英雄手里,不等冉英雄反應(yīng),“砰”的一聲又把門甩上。

  一仟元?美人怎么會給她這么多錢?

  冉英雄捏緊了手中的仟元大鈔,愣愣的想,他到底要吃幾顆青蘋果。

  這個問題,在冉英雄走進(jìn)第三家超市后就不再是問題,因?yàn)椋y的問題來了——

  “你們怎么可以沒有賣青蘋果呢?”好累啊!怎么蘋果全是紅的?她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問:“哪有沒有還沒熟的紅蘋果?”說不定沒熟的紅蘋果會是青的……她好希望是這樣。

  “沒有!

  “真的沒有?”冉英雄打著呵欠再問。

  “沒有!”

  “那,謝謝……”冉英雄這下子只能一個人站在一堆蘋果前猛打呵欠,有富士的、有華盛頓的、有梨山的,成堆成堆的蘋果,就是沒一顆青蘋果。偏食的巨無霸小朋友!脾氣這么壞,還這么偏食!她又不是他的媽,不可以幫著他偏食……到底哪里才有賣青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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