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怎么辦?怎么辦?我把人撞死了!完了!完了!我當初干嘛不聽你的話,硬要借這大紅色的車子來開?看吧!看吧!才上路就撞死人!怎么沒想到紅色是詛咒呢?我完了!完了……”
冉美人捉著冉英雄拼命的搖、死命的搖,那跟歇斯底里沒兩樣的叫法,把急診室的醫(yī)生、護士都給叫齊了。
“美……美人,別……別搖我……我……”冉英雄被搖的口齒不清。
冉美人一看見醫(yī)生、護士全圍了過來,當這些人是來報死訊的,心更驚慌,一嚇慌,哪還看得見她口中的“死人”,正目光炯炯的坐在輪椅上鎖視著冉英雄?
讓人正推著過來的“死人”,半點也沒個死人樣兒,偏偏冉美人嚇呆了的看不見“死人”沒死,只顧捉著快被搖散的冉英雄,拼了命的把人給搖得更兇、更急。
“不是我撞他的,是他自己撞我車的!不信?你們問英雄,你們找她!找她!不是我!不是我!”
冉美人把被搖到七葷八素的冉英雄往前一推,身子一轉(zhuǎn),就往急診室外跑。
這瞬間,沒人來得及反應。
而她這一推,大伙兒沒半點同情心的是連忙閃避。這年頭,雷公可是把好人當成導電體,會猛劈不放的,少管閑事才能禍害千年,所以誰不閃?
冉英雄被搖的是分不清東南西北,一屁股坐穩(wěn)在不閃、不躲的富冽身上。
“美人!你別丟下我……”一撐住跌勢,冉英雄急急想起身,卻被困住。
“去哪里?”
富冽緊扣住懷中的她,手勁兒之大連他都皺眉。
他對一個女人——
使力?
“啊!”
好痛!
不得了了!是那個被美人撞成老人癡呆癥,不!不壞!是自閉癥的……“死人”?
冉英雄驚魂定不住,她怯怯的把手掌往“死人”胸口摸去……
“沒……沒心跳!”
她要昏了!
這個“死人”居然這么快就變成鬼?而且還這么急著報仇?
送進來醫(yī)院到現(xiàn)在,不就四個多小時,不是說人死七天才會回魂?現(xiàn)在七個小時還不到,他就變成鬼來報仇,他這么急做什么?
不是把他腿撞斷了嗎?沒想到他這么聰明,找了輪椅坐,飛著趕來報仇,她要怎么辦?
美人這次要害死她了啦!她被“死人”抓在輪椅上,要一起輪去地獄了,她死定了……
就在冉英雄要翻白眼,給他昏昏死過去之際……
富冽捉住她在胸膛上的發(fā)抖小手,按壓在跳的太過明顯的另一邊胸口上,不放。
“不準昏過去!”
這聲喝令,及時把冉英雄翻白的眼珠于,硬是給逼著翻回了黑。
“有……有……有跳耶!”
她驚魂未定的用另一只手,拼命的拍撫著自己差點嚇暈過去的心臟。
“死人”原來沒死!還好!還好!
“小姐,你還好嗎?”剛剛先是尖叫著跑出去的美麗女人,現(xiàn)在又是快昏過去的小姐,他這醫(yī)生都糊涂了,救護車送來時,不是說是車禍嗎?抬進急診室的明明是這位先生,可他怎么老是覺得,被肇事者應該是剛剛那個被嚇跑的女人,和這個差點兒昏過去的小姐?
“沒……沒死就好,沒死就好……”“死人”確定沒死,這下子地獄是不必去了,可是……
一想到那個老年癡呆癥,還是什么自閉癥的,她又開始心慌。
尤其他還拿她當兇手的緊瞪著她不放……這下子,她這弱小的女子,不知道要負起他這幾百斤的責任?
不用細看她都知道,他絕對超過一百斤以上!
美人……
你回來啦!
她負不了他這重責大任!
“死?”
醫(yī)生總算是弄明白了,為什么會嚇跑的嚇跑、差點嚇昏的嚇昏,原來以為是撞死了人,“你別緊張……嗯……小姐,你要不要先下來?”
兩個人坐在一張輪椅上不嫌擠嗎?
一陣混亂后,每個人的眼睛都盯著眼前很是曖昧的坐法上。
富冽冷冽的一眼,就此打住醫(yī)生、護士的所謂“先下來”,按住她手的大常沒有半絲松動的跡象。
冉英雄頭昏眼花的,除了知道“死人”沒死,沒精神注意其他,她是有人問她就答。
“我下不來啦!我頭好昏、腿好軟……”
美人搖的她都快吐了,渾身難受得緊,現(xiàn)下有得坐,哪還有罰站的道理?
說著說著,冉英雄突然哭了起來……
刀劈的眼神一砍,護士立刻識時務的借故閃人,丟下不能走的醫(yī)生自個兒去面對這擺明了不好惹的病人。
“小姐,你別哭,嗯……你喜歡坐多久就坐多久。”這奇怪的車禍二人組,不,加上之前跑走的那一個,所以該說是奇怪的車禍三人組,還真是怪奇的很。
“我怎么可以喜歡、喜歡坐多久就坐多久?他……他腿都斷……斷了……我又站不起來.會、會坐死他的啦……”冉英雄一想到人沒被美人撞死,反倒叫她給坐死去,她連鼻涕都快給哭了出來。
“腿斷?”醫(yī)生疑惑的問;“誰腿斷?”
“他……他!”冉英雄比著一直瞪著她看的“死人”。
“誰說他的腿斷了?”
這個醫(yī)生干嘛一直問她誰啊誰的?
這哪要人家告訴她?美人撞到人的時候,她就坐在駕駛座旁邊,原本她是在打瞌睡,不知怎的,一睜眼,他就在前面,然后吱一聲,她就跟著美人大叫,叫完了回過神,他就不見了!等下車一看,他坐在地上站不起來,所以,他不就是被撞斷了腿?
再說,頭都撞成了老人癡呆還是自閉癥什么的這么嚴重,當然會順便斷腿、斷手?,他手不就包成那樣?一看就知道很嚴重,現(xiàn)在他又坐著輪椅,不就是腿斷了?
不過,還好、還好!他的手還抱得住她,而且緊得很,表示傷歸傷,但是死不了,她那百多斤的責任,總算可以少個一兩斤。
可是……可是……九十八斤的責任,她還是負不起來,好重!嗚……她要把鼻涕給哭出來!
“我的腿沒斷!
“他的腿沒斷!”
兩個男人的話,把冉英雄差點哭下的鼻涕給說的縮回去。
“沒斷?”眼淚就此打!她水亮晶晶的眼睛,不確定的眨了眨,“真的沒斷?”
“照過X光了,只是腳踝扭傷,休息幾天就沒問題了。”醫(yī)生干脆一次把狀況說清楚,省得老是被那男人給瞪的莫名其妙,“他右手掌上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這幾天記得別碰水,原則上沒有大礙!
沒有大礙?真的假的?
百來斤的責任,居然三言兩語就被減肥成功?冉英雄才要破涕為笑,想想又不對。
“那老人癡呆癥呢?”她愣愣的問。
“誰?誰老人失智?”
“他啊!喂,你自己跟醫(yī)生說!比接⑿塾米杂傻哪侵皇,以食指戳著他的胸膛。
富冽近距離的看著她,不見毛細孔的細致臉蛋早被哭的是淚痕滿滿……這么丑,他的眼光卻移不開——他一定要吃她手中的青蘋果!
“誰告訴你,他老人失智?”醫(yī)生真正想問的是,到底被車撞的是誰?
“他沒老人癡呆?”可是,美人說……
“他沒有!”
“那自閉癥呢?”她要問清楚。
“也沒有!”醫(yī)生不明白,一個車禍,為什么會跟老人失智還有自閉癥扯上關系?
都沒有。
沒有斷手斷腳!沒有老人癡呆!沒有自閉……啊,她想起來了!老人癡呆跟自閉根本撞不出來的!
美人被百來斤的責任嚇傻,然后她被美人嚇傻……冉英雄總算是笑出了左臉頰上的小小酒窩。
突然出現(xiàn)的小酒窩,來不及阻止,就這么直直的窩進他的眼、窩進他的心……就是她了!
“太好了!既然沒事,那我要回去睡覺了!泵廊嗣看味歼@樣,自己先跑回家,丟下她一個人被嚇的半死,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現(xiàn)在她是頭不昏、腿也不軟了。
“又是誰說沒事?”
“不就是你嗎?”醫(yī)生又開始在問誰啊誰的,冉英雄被問的才放下的心,又吊到半空中晃蕩,好緊張、好害怕,“你、你到底是不是醫(yī)生。俊
“我才要問你到底是不是破肇事者……”醫(yī)生咕噥過后才開始問:“你是肇事者?”
肇事者?
人是美人撞的,但是因為所以……
“是吧?”
她承認的好不知所以。
這份好不知所以,讓富冽想笑。
“既然你是肇事者,那我現(xiàn)在把情況跟你說清楚。他沒有智能障礙,也沒有意識障礙,不過,車禍的當時他可能有撞擊到頭部,現(xiàn)在腦部斷層掃瞄的結果,雖然看起來并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根據(jù)我們的綜合檢查報告,他有腦震蕩的現(xiàn)象……”
完了!
她又頭昏腿軟,因為那責任,在醫(yī)生的碎碎念下,已經(jīng)又迅速肥壯起來,眼看著又要超過一百斤了——
她要哭了!
“醫(yī)生,你不要啰哩啰嗦,直接說他什么時候會呆掉就行了。”
怎么辦?她害怕的揪緊手中的溫暖,緊偎著。
富冽滿意自己的演技,借醫(yī)生之嘴,將她嚇的緊緊依附著他。
“我什么時候說他會呆掉?”
醫(yī)生忍不住話問。
“那不然你說了半天到底在說什么?”
冉英雄緊跟著反問。
“我是在跟你解釋他的病況……”
醫(yī)生開始懷疑,這奇怪的車禍三、車禍二人組,已經(jīng)跑了一個,所以應該算車禍二人組,會不會是因為經(jīng)濟不景氣,故意要制造醫(yī)療糾紛好訛詐和解金?不然為什么他好心解釋出來的結果,老是會張冠李戴?
醫(yī)生決定趕緊把人趕出……嗯,是辦出院。
“總而言之,他不會呆掉,正常來說,車禍造成的暫時性失憶癥,一段時間后就會自然痊愈,他未來的三個月,只要每星期回來復診一次就可以,現(xiàn)在,你只要繳了費用,就可以出院!痹捯徽f完,醫(yī)生立刻閃人。
“醫(yī)生,你別走啊……你走了我怎么辦?”
暫時性失憶癥?
那跟呆掉有什么分別?
一段時間就會自然痊愈?世上哪有不用打針吃藥就會好的?
一段時間又是多久?
一天?
一年?
一堆問號,把冉英雄又給問慌了。
“我現(xiàn)在要怎么辦?”
她惶惶然的對上“死人”的眼,片刻后,她更慌了,“他都呆掉了,我還問他要怎么辦?我怎么這么笨!”
富冽替她把散在頰邊的發(fā)絲撥置到小巧的粉紅耳朵后面,有意的把拂過變成停駐,她的小耳珠粉粉嫩嫩……會粘手!
“喂,會癢!”
她腦子慌亂的沒辦法去注意到他太過親密的行為,單純的因為癢而閃避。
“叫我冽!
她的喂,叫的他不悅。
“為什么?”
獵什么?
“我的名字!逼铺旎牡念^一次,他肯解釋自己下命令的原因。
“名字?”他記得他的名字?
冉英雄幾乎可以感覺到緊壓在她頭頂上的百來斤責任,又開始在迅速減肥中。
她這輩子是別想弄清楚什么叫作“暫時性失憶癥”,因為,就算她把書本給一頁頁拆解開來吃進肚子里,頂多就是瀉肚子,也別想能考進醫(yī)學院當醫(yī)生;再說她現(xiàn)在是幼稚園小班的老師,那小班的老師,理所當然不必弄清楚什么叫作“暫時性失憶癥”。
話說回來,知道自己的名字這種大事,問她這小班的老師就對了。
教會一個小朋友能咬字清楚的說出自己的名字,這是一項多艱困的浩大工程……重點是,他幾乎不會是呆子了。
“那你會不會寫你的名字?”如果會,那他肯定不是呆子!
冉英雄的小臉上滿是他會的期待著。
富冽放任她麗眼亮心的期待,無限制的籠罩出只有兩人的世界……
強勢攤開她不懂拒絕的小手,他一指一劃,在她掌心的生命紋路中,慢而重地仔細刻進他的名字。
末了,他以吻封緘,將他的名字緊握進她的掌心,而她的掌心,沒有間隙的被他掌握。
他……
冉英雄愣呆呆的看著自己被包握在他掌中的手。
他寫了名字,肯定不是呆子,她那百來斤的責任,確定又減肥成功,可是她笑不出來。
“你……你還記得什么?”她問的膽顫心驚。
富冽面無表情的臉,這會兒被冉英雄給問出了牽扯。
他還記得什么?這真是個好問題!問得他……惡意的一笑。
“你!”
她的眼睛因為他的回答而撐得圓大,他喜歡她眼瞳中的倒影……要是能再清楚一點兒,他會更滿意。
“我!?”她的心臟蹦跳的緊壓不住,太過驚嚇的只能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對!”富冽欺她更近,“我只記得‘我’和‘你’!”他的特別強調(diào),這會兒讓她眼瞳中的倒影,有了最滿意的顯現(xiàn)。
“又……又不是我開的車!”她快被嚇死的辯解著。
“是你!”他要她!
“真的不是……不是我撞你的!”她軟弱無依的試著講清楚。
“是你!”他強硬霸道的不準講清楚。
“怎么……怎么可以這樣……不是我啦!”她不要。
“是你!”他偏要。
兩人持續(xù)無言地對視著……
他知道,她會跟所有人一樣,沒有選擇的屈服在他的意志力下,尤其此刻他是如此費心的故意。
他好強,又好硬……硬?
不用兩秒,她就清楚被她坐硬的是什么!
“你……你怎么可以?”她想下來,好讓亂糟糟的腦子有喘息的空間。
“因為是我,所以,當然可以。”他扣緊她想溜的身子不放。
溜不掉又坐不住,她僵著身子害怕著,不敢再亂扭動,這些基本生理常識,她記的清楚。
被他看到臉紅,被他看到心慌,他再這樣看她下去,她會、她會哭死!
小手遮住他侵略的眼,冉英雄喘著氣,聲小氣弱的自言自語著……
“現(xiàn)在要怎么辦。俊
這個晚上好可怕!
美人說,晚上馬路上沒人沒車的,新手好練膽,不然有了駕照不敢上路,豈不是要叫人笑死?
笑就給他笑嘛,哪有人會真的笑死?
這下子怎么辦?
她干嘛要跟著美人坐進車里?坐進車里又干嘛打瞌睡?打了瞌睡又干嘛要跟著美人后面下車去看“死人”?“死人”看就看了,她干嘛又再跟著美人帶“死人”來醫(yī)院?來了醫(yī)院,她干嘛又不跟著美人一起尖叫逃跑?
最后一個問題——她怎么老是闖禍呢?
那現(xiàn)在這個“死人”……她要怎么辦。
這一切,一定是夢,不是真的!
富冽拿下冉英雄的小手,噙著滿是心機的笑,替她決定了怎么辦。
“回家!
“你要回家?”那百來斤的責任,一會兒胖、一會兒瘦,胖胖瘦瘦這幾回折磨,讓冉英雄學會了懷疑。
“‘我們’要回‘你’家。”他把話一次說清楚。
等聽清楚了富冽說的話,冉英雄驚聲尖叫。
“為什么?”
富冽為了回報她漂亮眼瞳的倒影,又一次好心的解釋為什么。
“因為,你撞了我;因為,我只記得你;因為,我暫時失憶;因為,醫(yī)院要我出院;因為,我現(xiàn)在餓了,想吃東西;因為我身上臟了,要梳洗;因為我要有張舒服的大床來躺睡,所以……我暫時委屈住你那兒。”這才是重點。
他在說什么?
他委屈的住她那兒?他委屈?
冉英雄的愣呆眼,這會兒是無意識的眨啊眨的,他說的一堆因為都有道理,可是……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委屈叫她發(fā)抖。
“我想起來了!錢都在美人那里,所以你不用委屈,等我回去跟美人拿錢,我再來幫你辦出院……”她拼命掩藏住臉上一去不回的小人念頭,這會兒她著急的想不出該怎么不讓他委屈。
“何必這么麻煩?”她的小臉,把她的想法映照的是一清二楚。
她很干凈!干凈到不會染色掩藏那一顆澄澈的心。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你快放手讓我下去,我回去跟美人拿了錢,就來幫你辦出院,很快的!”她是壞女人!他再不放手,她就壞不下去了。
“先別急,讓我把你的意思弄清楚!备毁咽謩艃杭哟螅粦押靡獾拈_始設陷阱,“你已經(jīng)覺悟到要為我負責?”
“嗯嗯!币驗檎f謊,她不敢開口給肯定的回答,只好把話含在嘴里,不清不楚的含混過。
“把話說清楚,我就放手。”他把陷阱挖的更深,存心要她栽進深陷。
“什么?”他肯放手?只要他肯放手,叫她說什么都可以!
“說清楚你要怎么對我負責任!
這還不容易?冉英雄立刻開始說:“你放心等著,等我拿錢來幫你辦出院,我會負責的。”只要他一放手,她就學美人一樣,一去給他不回頭!
不是她小人,實在是她一個弱小女人,負不起他這重責大任。會落跑,真的是不得已的,不過她會回去跟美人要一筆錢,然后叫快遞送來給他。
“那好。”富冽抱著她,突然站起身。
“。 彼、他、他站起來了?
冉英雄的眼睛,又開始無意識的眨啊眨的。他的腳能站?
“走吧!币话阉畔碌,富冽就把手臂環(huán)到冉英雄硬掉的肩膀上。
“走?”他的下手臂屈起環(huán)住她整個頸子,脖子叫人掐住的窒息感,讓她只能被他推著往收費柜臺走。
“我說了我沒錢,錢都在美人那里……”
她掙扎著。
冉英雄的話,在富冽把白金卡亮出來的同時沒了。
愣著眼,聽著機器列印帳單的滴答聲,然后看著柜臺小姐熟練的刷下他的白金卡,等簽帳單送過來,冉英雄才又能擠出聲。
“小姐,他有暫時性失憶癥,你不能收他的卡!”對!只要沒錢,他就出不了院,他出不了院,她就還有機會能小人的一去不回頭。
可惜,天不從人愿!
“沒關系。只要不是死人,會簽名就行了!惫衽_小姐回答的非常冷血。
冉英雄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簽名,看著柜臺小姐把帳結清,然后,就這么被他挾著脖子,呼吸困難的一步步往外走。
上了計程車,她還回不了神,直到——“去哪兒?”司機先生和善的問。富冽嘴角噙著惡意的笑,扳過還愣呆呆的冉英雄——“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