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臨仙醒來時,窗外已經是艷陽高照了。
“小姐!毕銉阂宦犚姶采嫌袆屿o立刻走上前!澳憧尚蚜恕!
臨仙這才發現身旁的玄羽不在了。
她摟緊被子,坐了起來!笆裁磿r辰了?”
“小姐,都已經過了午時了!
什么?竟然已經過午時了?她從來沒有睡得這么遲過。
一定是昨兒個一夜激情實在太累了,所以才……
哎呀!這要傳了出去,可怎么得了?
“快,香兒,快為我更衣!彼叽傧銉骸
“小姐,你昨天下午一回來,就和姑爺關在房里直到天黑,你們在做什么啊?”香兒替她換好衣服后小聲問她。
聞言,臨仙臉紅透了。這種閨房的事要她怎么說呢?
“小姐?”香兒看她紅著臉不說話,有些不解的喊道。
“香兒,你別問這么多!迸R仙急著轉移話題,“姑爺呢?”
香兒一邊為她梳妝,一邊向她報告,“姑爺一早就進宮覲見圣上,方才回來時你還沒醒,姑爺交代說他要回親家老爺那里一趟!
“喔!”
相公已經進宮回來了,她竟然還賴在床上?她不禁感到羞赧。
“大少奶奶。”婢女進來報告,“李師師姑娘的婢女在門外求見。”
臨仙一聽是李師師婢女心中猶豫不決。
相公不喜歡她見師師姑娘的,她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違逆他的意思?
“師師姑娘沒來嗎?”她轉身問婢女。
“是的,師師姑娘的婢女說有要事求見,是關于周先生的事情!
是關于老師的事情?不知道老師怎么樣了?
“請她到大廳坐吧,我馬上來!
婢女領命出去。
“小姐!”香兒急了,“你怎么可以見師師姑娘的婢女?姑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臨仙輕嘆了一聲,“可是她說是關于老師的事啊!
香兒也無話可說,只好盡快幫她打扮好,陪她去大廳見客。
“臨仙小姐!崩顜煄煹逆九锨靶卸Y。
“不必多禮,師師姑娘她還好吧?”臨仙關切地詢問。
“我們姑娘很好,圣上很寵幸她。她要我來告訴臨仙小姐不必擔心周先生的事了。”“老師他離開京城了嗎?”
“沒有,上次臨仙小姐送來周先生的詞,我們姑娘很喜歡,就唱給圣上聽,圣上也很欣賞。知道是周先生的作品,就赦免了他的罪,而且還提拔他做大晟府提舉呢!”
大晟府是管理樂府的機構,提舉官是專門負責審訂詞調的工作。
老師果然因為他的才華而化險為夷了,看來圣上的確是惜才,師師姑娘的計劃奏效了。
臨仙真是松了一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
“臨仙小姐,我們姑娘交代要我把消息帶到就好,我得告辭了,免得給臨仙小姐帶來困擾!崩顜煄煹逆九f完就行禮告辭。
臨仙也不便強留。
師師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她一定明白相公不喜歡她和她來往,她不想讓她為難,所以……
想著想著,臨仙突然好想彈奏一下“蘭陵王”,也就是那一首讓周學正受到圣上賞識的新詞作。
她吩咐香兒不要陪伴,獨自來到書房。
她一到書房門口,意外地聽到里頭傳來婢女交談的聲音。
“聽說大少爺這次回去是要幫二少爺提親,是不是?”
“是啊,大少爺現在這樣榮顯,老爺當然要他出面為二少爺提親了!笔切〈旱穆曇。
原來相公回家就是要替小叔提親!
臨仙有些好奇,決定躲在門外繼續偷聽。
“小春,那你知不知道二少爺是要娶哪一家的千金?”
“當然是司馬家的小姐了!
“喔?是司馬溫公家嗎?可是他們家早已家道中落了,老爺為什么還要和他們結親呢?”
“你懂什么?”小春不悅地糾正她,“司馬溫公是一個了不起的圣人,老爺一向都很敬佩他的,原本大少爺就要娶司馬小姐的!
相公本來要娶司馬小姐?
難道說相公因為宗仰司馬溫公的為人,所以想要和他家締結婚姻?
“娶司馬小姐有什么好?”另一個婢女對小春的話不以為然!按笊倌棠痰哪锛矣胸斢袆莶皇呛芎脝?”
“你以為大少爺會希罕岳家的權勢嗎?當初要不是為了要得到曾家的書畫,大少爺才不會去娶一個新黨的人呢!”
是啊,小春的話沒錯,否則他一定寧愿娶司馬小姐,絕不會來和他們新黨的人聯姻。
“新黨的人雖然不好,但是我看大少奶奶和親家老爺都是很好的人啊!”
“哼!”小春冷哼一聲,“好什么?你知道嗎?人家司馬小姐是何等的大家閨秀,集端莊、穩重、賢淑于一身,才不像我們大少奶奶呢,新婚之夜叫得驚天動地,真是不知廉恥!”
臨仙聽見她的話,臉倏地漲紅。
原來小春也聽到了?真是羞死人了!
另一個婢女似乎也被小春大膽的話嚇住了,她刻意壓低聲音警告小春。
“小春,這話你可別說出去,要是讓大少爺聽到了,他可是會生氣的!”
“大少爺是很生氣啊!還不只這樣呢,你忘了大少奶奶還在房間里唱詞,唱得像個歌妓一樣,連老爺和夫人都皺起了眉頭,大少爺還因此教訓了大少奶奶一頓呢!原來大少奶奶和京城第一名妓李師師還是舊識呢!難怪那詞唱得這么銷魂!毙〈旱恼Z氣充滿譏諷。
“是啊,大少奶奶怎么會和那種女人來往?真想不到,她可是一個大家閨秀呢!”
“哼,大家閨秀又如何?和歌妓也沒有兩樣。”小春十分鄙視,“你知道嗎?昨天下午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關在房里頭,大白天的干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啊!另一個婢女發出驚呼聲,“有這種事?我們府里一向謹守禮分,大少爺從來不曾這樣!”
“所以這根本就是大少奶奶把大少爺迷得神魂顛倒了!毙〈阂а狼旋X道,“我猜昨夜也是,你看大少奶奶睡到這會兒還沒醒呢!真是!”
在門外的臨仙聽得渾身顫抖。
她真是羞恥!怎么可以和相公這樣……像一個下賤的女人一樣!
“真沒想到,大少奶奶還是一個相府千金呢!”
“哼,相府千金又怎樣?就知道仗勢欺人罷了,你想想看要不是礙于親家老爺的權勢,大少爺怎么會連納一個妾都不敢?”
“是啊,大少爺竟然把圣上賞賜的美女全退回去了呢!
“依我說啊,大少爺根本不必怕親家老爺,現在大少爺官居樞密副使,和親家老爺是平起平坐,又何必顧忌他呢!
“可是要不是親家老爺的提拔,大少爺又怎么會有今天的地位呢?”
“就是這樣,所以大少爺才不得不繼續受那個女人的擺布!毙〈毫x憤填膺。
臨仙抖得幾乎站不住。
原來相公是懾于爹的權勢,為了爹提拔他的恩德,所以他才不敢納妾。
爹一定是知道她誓死為相公守貞,絕對不肯改嫁他人,所以只好以權勢來壓相公,逼他就范,要他放棄納妾的念頭。
相公說三妻四妾的糜爛生活是新黨的作風,原來他只是想要借機諷刺爹罷了,他一直以來就不滿爹的官大脾氣大,再說他一向對新黨的人很不以為然不是嗎?
哼,舊黨的人難道都不納妾嗎?也不盡然吧,東坡居士不是就有朝云嗎?
相公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只不過是聊以自慰罷了,或者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如果不是爹阻攔他的話,他一定會納妾的!
臨仙再也聽不下去,她振作精神,轉身回房去了。
玄羽為弟弟皓羽去司馬家提親,很快就將親事說定了。
回到曾府后,大伙兒坐在廳里閑話家常。
“玄羽,”鄭永對兒子的表現感到十分驕傲,“你這回在西夏的戰果輝煌,真是為我們鄭家爭了一口氣啊!”
“爹,這都得歸功您平日的教導。”
“幸好圣上英明,終于明白我們鄭家的忠誠!编嵱佬牢康馈
玄羽并不答話。
圣上要真是英明,又怎會讓爹險些蒙受不白之冤?還要他費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圣上的重用?
“我看啊,都是大哥的計謀厲害我們才會有今日。”皓羽明白指了出來。
“對了,玄羽,你和臨仙還好吧?”鄭夫人關切地問道。
她記得當初兒子說什么也不肯回新房的。
“娘,我們很好。”玄羽急忙回答。
“那你怎么不帶她回來?”鄭永也問道。
“這……”玄羽臉紅了。
怎么能讓爹娘知道,娘子是因為昨夜的激情太疲累,所以他出門前還沒醒來,要是爹娘知道,他竟然從下午到深夜都和媳婦溫存的話,那豈不是太不成體統了?
“玄羽,你該不是不喜歡她吧?”鄭夫人追問。
“不是的,娘,我很喜歡臨仙!毙鸩患偎妓鞅阏f出口。
“那就好。”鄭家夫婦都感到很欣慰。
“爹,我近日得出征,皓羽的婚事恐怕要緩一緩!
“玄羽,你都已經掃平西夏回來了,為什么又要出征?”鄭永訝異的問道。
“爹,圣上要我隨高太尉征討南方方臘的亂事!
“隨高俅出征?”皓羽一臉震驚,“怎么會這樣?大哥,不是派你做統帥,竟然是跟隨那一個不學無術的高俅?”
玄羽也覺得很窩囊。
想他堂堂一個武舉高中的將才,又征西大捷歸來,反倒要屈居那一個市井流氓的手下?怎不令人扼腕?
那個高俅只憑踢的一腳好球,毫無戰功就官居太尉,真是沒有道理!
“玄羽,不管怎么說,既是圣上的旨意,你就該全力以赴。”鄭永勸慰他。
“我知道,爹,可是圣上實在是分不出忠奸賢佞!”玄羽忍不住發起牢騷。
“玄羽!”鄭永不悅的教訓兒子,“不許說這些大不敬的話,要不是圣上對你寵信的話,只怕你武舉高中至今還等不到任官呢!”
聞言玄羽啞口無言。
圣上雖是憑一己好惡來任官,但是要不是圣上賞識他的話,他哪能平步青云,官居樞密副使呢?
雖然圣上的確是是非不分,可是他又怎可不報答圣上的知遇之恩呢?
只是想起來心有未甘就是了。
“唉!官場的事爹是無能為力了,朝中的小人太多……”鄭永嘆了一口氣,“你岳父曾大人或者還有辦法能起一點作用。”
岳父大人?嗯,他的確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看來這不是有沒有本事的問題,而是會不會使手段伎倆啊。
玄羽開始對朝政感到灰心。
回到府邸之后,玄羽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一想起圣上的昏昧,他氣得將桌上的書用力摔在地上。
“大少爺?”小春在一旁勸著,“您請息怒啊!
玄羽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別煩我,下去。”
“大少爺,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么事?”
“今天那個李師師的婢女來找大少奶奶了!
玄羽有些訝異。
又是李師師?
哼!左一個佞臣,右一個歌妓。這圣上到底還有多少荒唐的事情?
而他的娘子成天就和這個青樓女子往來,真是勸不聽,不過話說回來,娘子這樣美麗、多情,又帶給他莫大的滿足,倒也沒什么不好。
要是她像一般大家閨秀一樣端莊、順從,可是卻缺乏情趣韻味,那又有什么可愛呢?
說起來他這個娘子倒是個符合他喜愛的妻子了!
“大少爺,不是我愛說大少奶奶——”小春還想挑撥。
“好了,你不必說了。”玄羽擺擺手要她退下。
小春只好遵命退下。
玄羽隨即取了劍,往后院練武去了。
他邊舞著手中的劍,邊為自己的武藝而自豪。
岳父說當初要不是看上了他的豪杰之氣,又怎么會把女兒許配給他。而他也的確立志要做一個叱咤沙場的英雄,只可惜圣上不明白他的才能。
他嘆了口氣,放下劍來。
再怎樣感嘆懷才不遇又如何呢?還不是得屈居那個高俅之下奉命出征。
倒不如利用出征前這段時間,好好沉醉在娘子的溫柔鄉中。
想到這里,玄羽露出了微笑,他收起劍,轉身回房。
他進房時,臨仙正和香兒在說話。
“香兒,沒你的事了,下去吧!彼R上遣開礙眼的婢女。
“是,姑爺!毕銉翰唤獾乜粗麄儌z一會兒,這才行禮退下。
玄羽立刻自身后抱住臨仙,并且在她的耳鬢吹起氣來。
臨仙感覺有點癢,想躲開他親密的挑逗。他卻擁緊她,并將她的身子扳正,立刻吻上她的唇,而他的大手不規矩的解開她身上的衣服。
“相公……不要這樣……”臨仙慌了。
他又要……不!不行!大白天的,她絕不能再像昨天一樣和相公在房里溫存。
玄羽哪里肯聽?他反倒將她的衣服用力扯下,讓臨仙的上身再度裸露在他眼前。
臨仙不禁感到又羞又急。
不!這回不能再任相公胡來了,否則她就真的是個輕佻的女子。
她用力推開玄羽,并試圖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他沒料到她會這樣對他,一時愣住了,不能反應。
直到他發現臨仙已經躲到房間的一角,目光含著畏懼望向他時,他的欲火和怒氣一起被燃燒。
她這是做什么?想要吊他胃口嗎?他今天可沒有心情同她玩游戲。
他一個箭步向前,一把就抱起她。
“啊……相公……快放我下來!”臨仙被他的粗魯舉動嚇到了,她掙扎著要下來,他卻將她摔在床上。
他的意圖十分明顯,他又想要她了?墒牵^不能再……
“相公……現在是白天……我們不能……”她一面掙扎,一面試著和他說理。
“為什么不能?”玄羽很不以為然的道,“我們昨天不是已經……”他拉扯她的裙子。
“可是……相公……這樣不好!迸R仙還在抗拒。
“哪里不好?你昨天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說不行?”他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玄羽的話提醒了臨仙,讓她更覺得羞愧難當。
昨天她就任由相公這樣,難怪小春要說她魅惑了相公。一個有教養的閨秀怎么可以這樣浪蕩?
越想越不安,臨仙使盡全力推開他后坐起來,整理身上的衣服。
遭到拒絕的玄羽再也忍不住了,他大聲罵道:“你到底在做什么?我是你的相公,你不乖乖服侍我,難道要我去找別的女人?”
找別的女人?那些歌妓美女?她就知道相公果然一心想要納妾。
要不是爹阻止他的話,他一定早就把圣上的賞賜全留下來了。
想到這里,臨仙覺得委屈極了。
“如果你想要那些歌妓美女,你盡管去啊!彼穆曇粢呀涍煅省
什么歌妓美女?他幾時說要那些女人了?
誰要那些出身低賤的女人?
玄羽對她的無理取鬧已經快要失去耐性了。
“你休想把我推開,我偏要你。”玄羽說著便伸出手,一把撕破她身上的衣服。
他粗魯的動作教臨仙嚇壞了。
她正想遮掩上身的裸露時,玄羽卻毫不遲疑的也將她的裙子一并撕裂。
臨仙嚇得要逃下床,玄羽卻使勁將她拉回,整個人向她壓了下來。
“放開我!我不是歌妓,不是那些隨便的女人!”臨仙直搖頭。
“喔?你不是一直和歌妓往來,還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唱一些淫詞艷語嗎?”玄羽譏諷她。
“你……”臨仙深深覺得受到了侮辱。
相公怎能這樣說她?在他心目中她真的和歌妓沒有兩樣?
原來他始終看不起她,難怪他一再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他還是以為她是個輕佻的女子。
“我不要!你放開我!”臨仙奮力掙扎。
她可以感受到他上下游移的手傳來不可思議的快感,在她神智還未喪失之前,她一定要拒絕他再拉著她沉淪下去。
“我昨天才告訴過你要滿足你的相公,難道你忘了嗎?”玄羽大聲喝阻她的掙扎。
在圣上面前已經很不得意了,為什么連她都要給他氣受?
熾盛的欲望燒灼著玄羽,他實在很難忍受妻子一再的不配合。
“不要。 迸R仙的抗拒越來越沒有力量。
玄羽迫不及待解下自己的褲頭,頂開臨仙的玉腿,毫不遲疑地長驅直入……
臨仙的淚水流了下來。
相公真的把她當成那些供人玩弄的女人。他一點都不尊重她的感受和意愿。
玄羽的牙則咬得死緊。
娘子為什么要一再抗拒他?難道她不想要他愛她?她就像圣上一樣不明白他的一片赤誠。
夫妻倆懷著兩樣心思,一場激情是索然無味。
接下來的幾天,玄羽沒有再要過臨仙。
這夜兩人躺在床上,玄羽的目光落在頭頂的床幔上。
哼!娘子既然不肯要他,他又何必強人所難?看她淚眼汪汪的又有什么意思?
原以為她是一個可愛的妻子,可以陪他共享恩愛無限,誰知道卻一直給他釘子碰。
算了,他也不是莽漢,不屑那霸王硬上弓的下流行徑。
玄羽咬了咬牙,背過身去。
臨仙聽見他翻身的聲音,不禁蹙起了眉。
相公為什么對她不理不睬?難道說他真的不再愛她了嗎?是因為她像歌妓一樣放蕩?還是因為她不肯像歌妓一樣對他承歡?
他到底要她怎么做?
臨仙覺得委屈,眼淚又流了下來,但是她怕玄羽會指責她哭哭啼啼,所以只有別過臉去。
玄羽轉頭想看看她,卻發現她別開臉,瞧也不瞧他一眼,他只好再背過身去,默默閉上了眼睛。
于是,本來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卻開始同床異夢。
幾天后,玄羽隨軍出征。
臨仙整天待在房中哀聲嘆氣,內心有無限苦悶,卻無處傾吐。
她不自覺又唱起詞來,“多情自古傷離別……”
!相公向來不喜歡她唱這些風花雪月的詞呀,她怎么能……可是她真的想好好傾訴內心的情緒。
不管了,如果再不唱詞的話,她恐怕就要發狂了!
臨仙想到這里,就站起身往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