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李棣出沒的地方并不難,最主要的還是他的聲名太過響亮,只要稍稍詢問過幾位商界的人土,便能輕易地掌握他的行蹤。
然而,真正困難的是——他是否愿意見一個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尤其是年輕的女人。
畢竟他是一個已婚的男人。
果然,林蕓芝被無情地阻擋在他的辦公室外,明知他人在里面,她卻無法見他一面。
可她仍不死心,等在辦公大樓外,她相信他早晚會出來。
她之所以非見到他不可,除了當面向他謝恩之外,她更想證實江旅攻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為什么他肯輕易地借錢給她?為什么江旖玫會因此變了一個人?
望著盟威集團十幾層樓高的建筑,她總算能體會“侯門深似!钡恼媪x,許家的財力足眾所周知的,要當許家的女婿,總徘有幾分能耐吧?
她了解江旖玫潔身自愛的性格,再傻,她也不可能會惹上這樣一個人。
不過,江旖玫會向他開口借錢,就表示他們是有某種程度的交情,絕不會只是一般的客戶關(guān)系而已。
但江旖玫有時太過神秘,許多事她都不會輕易地說出口,所以,除非她自己愿意說,否則要旁人猜測她的心思很困難。
這件事她卻不得不管,畢竟江旖玫是為了她才向李棣開口借餞,若因此而衍生出一些“意外”,她有責任來理清。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同時,一部白色的賓士轎車從大樓的地下室里開出來,從她眼前駛過……若不是他回過頭,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差點就與他錯身而過。
“你是旖玫的同事?”李棣搖下車窗問她。
他曾在江旖玫服務的房屋公司見過她幾次,有點印象。
“李先生,您要出去了?”林蕓芝驚喜地看著眼前俊逸的男人。
“是的,我約了一個客戶要見面!彼麥睾偷卣f。
李棣一點架子都沒有,讓她頓時寬心了不少;但她不知道錯過今天她是否還有機會見到他,她必須趁現(xiàn)在跟他談一談。
“我有事要跟你談,可以占用你幾分鐘的時間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李棣考慮了幾秒鐘,想想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他還有充裕的時間,但他仍有些遲疑,不知道她怎會找上他?難道是因為江旖玫?
“你先上車吧!”他最后決定跟她談,因為她的出現(xiàn)透露著不尋常的訊息。
。
林蕓芝欣喜地繞過駕駛座的另—邊,拉開車門,坐到他身旁的位置。李棣立即將車子駛離公司大門,他可不想在這個地方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須。
“你說吧!”離開盟威大樓約五百公尺之遙,他停下車,淡淡地說。
其實他內(nèi)心十分地著急,因為他依然非常在意江旖玫。
“我今天來最主要是要向你道謝的……如果不是你借我—千萬,我今天就不可能平安地坐在這里和你談話,我的女兒也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你是我們母女兩人的救命恩人!绷质|芝怕沒機會說完似地,一口氣將心里所有感激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李棣愣了一下,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原來江旖玫是替這個女人來借餞的,而他卻一點都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為什么當時她不說清楚,比他誤會她這么深……
他竟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那么殘忍地傷害了一個善良的女人,同時也傷害了他們之間早已岌岌可危的感情。
“你把話說清楚,我一點都不知道她向我借那筆錢是做什么用的。”李棣承擔不起這樣的感激。
“旖玫什么都沒告訴你嗎?”林蕓芝感到十分諒訝。
李棣懊惱地搖搖頭,一顆心緊緊地揪成一團,腦海中不斷地想起江旖玫忿怒的眼光,當時她一定是恨著他,深深地恨著他。
林蕓芝很意外這樣的答案,她以為江旖玫全把前因后果跟他說清楚,結(jié)果她什么都沒說,李棣就把一千萬給了她?
“那一天我也是被逼到絕路,才會去找旖玫幫忙想辦法的……”她慢慢地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一地向他說明,包括她為何會欠下這樣一筆龐大的債務,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他。
聽完這段往事,李棣只是輕輕地拍拍她的肩,安慰地對她說:“既然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就別再回頭去想,那一千萬你不必還給我,因為那筆錢是我給旖玫的,如果你真要還也是該還給她。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為你做什么,你真正要感謝的人是旖玫,不是我,懂嗎?”
李棣不能接受她的感謝,他認為自己不值得。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感謝你,畢竟真正救了我的是你的一千萬,若沒有這筆錢,我可能已經(jīng)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我了。”
盡管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但林蕓芝心中永遠沒辦法抹去當時女兒被綁走時的那種心痛,還有她拿一千萬去贖回女兒時,女兒早已哭啞了的模樣……
當時的她心多么地疼,畢竟曉榮不過是一個三歲大的小女孩啊!她竟讓她幼小的心靈承受這祥深的恐懼。
李棣不置可否,他也不想再堅持什么,現(xiàn)在他真正在意的只有江旖玫,在他這樣傷害過她之后,她必定也無法原諒他吧?
但無論如何,他都要向她道歉,他要永遠和她在一起,就算會失去所有,他也無怨無梅。
“李先生,我可以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嗎?”林蕓芝鼓起勇氣問他。
“你說。”
“你和旖玫之間是否有什么不愉快?她最近情況不是很好……我只是猜測,請你不要介意!彼媾伦约赫f錯話會惹來李棣的不悅。
沒想到他只是淡淡地說:“可能是吧!我會找她談一談!
“那……傳聞說你和妻子已經(jīng)分居,是真的嗎?”雖然她不是那種八卦的女人,但她真想知道李棣的感情生活是否真和江旖玫扯上關(guān)系了。
“這是第二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嗎?”李棣不喜歡對外人談自己的婚姻,就算外頭早巳傳得滿城風雨,他依然沒有正面對外回答過這樣的問題,更何況連他的岳父許仲豪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還能管得著?
雖然林蕓芝對他一點都不了解,她也看得出他不想談的心思,既然如此,她還能再追問什么?
“對不起,我問得太多了!彼荒軐λ磉_歉意。
“如果沒有其它事,你可以回去了!崩铋Φ恼Z氣雖平和卻沒有溫度。
林蕓芝見他突然變得如此地淡漠,她也不好再說什么,但從李棣的言浯之中,他幾乎可以確定,江旖攻和他之間一定有什么事。否則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借她一千萬。她一定要弄清楚,絕不能讓江褂玫再受到傷害了。
。
江旖玫是先看見他的車子,然后才看見倚在車門邊的男人,依然是一派優(yōu)雅的姿態(tài)。
這個男人就算是在街頭乞討,大概也會維持著最佳的形象吧?她想。
經(jīng)過兩個多星期以來,沉淀下來的恨意已經(jīng)很淡了,她早已弄不清自己心上復雜的感覺是哪種成分居多。
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他對她的影響力已超過她所能掌握的。她從來都不知道有一個人能夠這樣強勢地駐進她的生活,他在她心中的去留已不是她所能輕易決定的。
所以。就算她在最恨他的同時,她也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剝離,感覺到自己的感情在強烈地掙扎,讓她那么地無能為力。
“旖玫……”他的聲音從腦后方傳來,即使她盡量想讓自己表現(xiàn)得不在意,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逃不過。
她很清楚,如果他決心不放過她,她的心就會一直沉淪下去。。
她只能回過頭,以一個偽裝冷漠的自己面對他,恍惚間,她仿佛可以從他的眼中看見那個已經(jīng)破碎的自己。
是的,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已不再完全地屬于自己,她就明顯地感覺到那個完整的自己開始破碎,隨著情感的日益加深,就破碎得更加嚴重……直到她再也看不見自己原來的面目。
看著她,李棣說不出任何一句道歉的話,因為,他知道再多的解釋對她都是一種傷害;再多的道歉,也難以彌補他在她心上烙下的那一道傷痕。
。
她的臉孔明顯地憔悴了許多,讓他好心疼。
這一刻他只想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完全地擁有她,就算要他一輩子過貧窮的日子。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都心甘情愿。
他心中那把爰的火苗已然失去控制,也讓他失去的原有的理智,他驀地上前一步,緊緊地抱著她纖細的身子,他的下巴底著她的頭頂,閉著眼感受她真實的存在
他的旖玫,這輩子他唯一想要疼愛的女人。
“旖玫,就算明天我將會因為愛你而身敗名裂,我還是會選擇愛你!彼谒暂p聲地訴說他對她的深情。
江旖玫一時無法反應過來,就這樣僵在他的懷里。當他對她吐露內(nèi)心的真情時,她強烈地感受到他的心正狂亂地跳動著,緊抱著她的雙臂仿佛要將她擔碎般,比她感到窒息。
她在心中不停地想著:
他對她的愛是真的嗎?或者只是一時的寂寞?
他對她的愛可能讓他明天就身敗名裂,她能愛上這樣的男人嗎?
他還有他的妻子,而她也有自己未完成的理想,為什么他們要相遇在彼此最無奈的時刻?
“為了你,我真的可以放棄一切的財富和地位,為什么你卻不肯跟我說實話?你以為我是那么現(xiàn)實的人嗎?”他心痛地說著。
江旖玫似懂非懂,她不明白他究竟聽見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
“你知道嗎?就算你只是想要我的錢,我依然會無可救藥地愛著你。那一天你走了之后,我曾經(jīng)在這里看著你窗前的燈光,一遍遍地告沂自己不要再愛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可是天曉得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旖玫,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迷藥了?”李棣稍推開她的身體,認真地看著她那雙水漾的眸子。
江旖玫從投聽過這樣動人的告白,若不是從李棣的口中說出來,她可能會覺得極不真實,但他真誠的眼眸及狂烈的心跳聲,都讓她不得不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兩人相對無語了片刻后,他突然捧著她美麗的臉,低下頭,貼上她的唇,給她一個最熾烈的吻。
江旖玫從被動地讓他深吻著到伸出雙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完完全全地沉醉在他濃情蜜意當中,忘了他們正處于人來人住的街道上。
就算明天會身敗名裂也無所謂了,誰叫這把愛火已經(jīng)熊熊地燃燒著……
***
她已經(jīng)忘了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
總之,整個過程,從街上的擁吻到他走進她的套房,全都在處于一種迷亂的恍惚當中,她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完完全全被一種叫“情欲”的東西所取代。
若不是李棣太過老練,就是因為她過于稚嫩,對他熱情的攻勢毫無招架能力。等到她真正清醒過來時,她已經(jīng)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身旁的他亦同。
這一刻就算她要遮掩也為時已晚,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讓他看光光了。
唯—讓她慶幸的是……最后喊煞車的人是他。
“我必須先和我的妻子離婚,才能真正擁有你。”他認真地對她說。
江旖玫說不上是感動還是心痛,他的話再次地提醒她,他是別人的老公,他的身份證的配偶欄有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她只是他婚姻里的第三者。
也許她可以將他剛剛所說的話解讀成:他不想對她負責。
但此刻她寧可相信他是真心愛她的,如果他只是想要找個發(fā)泄的對象,大可不必如此認真。
但愛歸愛,她對他一點都不了解,包括他和他的妻子之間的種種,全都只是他的片面之詞,對于兩人這樣的關(guān)系,她感到茫然。
“這只是一個意外,讓我們忘了今天所發(fā)生的事,好嗎?”在她的觀念里,她依然無法認同這樣脫軌的關(guān)系。
“這不是一個意外,你只是不愿意正視自己感情,以及我們相愛的事實,就因為我是一個已婚的男人嗎?”李棣感到有些沮喪。
“你知道我一開始就沒打算騙你,明知道可能因為這樣而失去你,我還是決定告訴你實情。你要相信我的決心,盟威集團總經(jīng)理的頭銜我一點都不眷戀,我只想真真實實地為自己、也為你再活一次。”他再一次向她深情告白。
“李棣,我不值得你為我放棄這一切……,,江旖玫熱淚盈眶!拔抑皇恰獋想要高飛的女人,這片天空對我而言太過狹隘,我不想就此停留!
她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走上這條不歸路,如果李棣一輩子都不離婚,她就要永遠躲在陰暗的角落,這一點都不符合她光明正大的本性。
“你想飛去哪里?哪里才是你夢想的地方?”從一開始,李棣就覺得這個女人讓他難以掌握,她身上有太多他所不懂的東西,難道他就是被她這樣的特質(zhì)所迷惑?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賣力賺錢嗎?”她問。
“因為金錢不是萬能,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彼麥厝岬厣焓謸荛_覆在她臉上的發(fā)絲,將她曾說過的話再重復一次。
沒有揶榆,只是心疼。
“你說的沒錯,沒有錢再偉大的理想都是空談,我想賺很多錢,然后去法國學服裝設計!彼拱讓λf:“我家家境小康,只是公務員的父親負擔不起這筆龐大的費用,所以,我大學畢業(yè)后就開始忙著賺錢……這個夢想雖然很遙遠,但是我從來都沒放棄過!
李棣的求學過程中從來都沒缺過錢,他無法體會一個人想要念書而沒有錢的心情;但從江旖玫渴望的眼神中,他清楚地看見她有多么希望能實現(xiàn)她的夢想。
“你現(xiàn)在有多少錢?”他好奇地問她。
“兩百多萬,扣掉欠你的一千萬,已經(jīng)是負數(shù)了!彼猿暗卣f。
“你肯為一個朋友犧牲這么多,卻不愿意把心分一點給我,這樣對我不是太不公平了嗎?”李棣頗感慨地說。
江旖玫聽他這么一說,心上有種不好的預感,李棣怎會知道她向他借的那筆錢是為了朋友?
“你一定在想我怎會知道對不對?”他當然看出她心中的疑惑。
“你去調(diào)查我嗎?”她有點生氣。
“我沒那么神通廣大!彼眯Φ乜粗笆橇质|芝跟我說的,今天如果不是她來找我,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你這么傻。如果你今天遇到的不是我,你想事情會這么簡單嗎?這個社會是很現(xiàn)實的,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李棣的活又讓她想起那一天在他家里所發(fā)生的事,當時那種受屈辱的感覺還是讓她很難受。
“你也不是多好的人!”她嗅道。
“是嗎?”他的手輕撫著她露在涼被外的肩膀,露出壞壞的笑容!拔胰绻皇呛萌耍阍缇捅晃页粤!
江旖玫瞬間羞紅了臉,這個男人說話怎么這樣露骨,簡直讓她無地自容。
“旖玫,”他愛極了她害躁的模樣!澳阆胱鍪裁淳腿プ,我不會阻礙你的夢想,如果錢不夠,我還可以借給你!
雖然那點錢對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他故意說借給她,就怕她小小的自尊心不愿接受他的資助。
“我欠你的這輩子都已經(jīng)還不清了,我哪里還能再向你借錢!”她白了他一眼,只覺得他是在消遣她。
“你可以用一輩子來還,沒關(guān)系。”他開心地說。
但江旖玫原本還有些愉快的心情很快地又被一股強烈的陰靄所取代,她的理智再次地警告她: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這樣的愛情是不會長久的。
“我不想再欠你任何東西。”她轉(zhuǎn)而淡漠地說。
見她有意撇清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他不想再讓她退縮,這是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距離,他再也不要回到原點。
“你欠我的已經(jīng)很多很多,不差這一點!彼Ьo她。
“別忘了,我已經(jīng)打算為你身敗名裂!
李棣不是開玩笑的,他真的已經(jīng)打算什么都不要了。
這一年盛夏,她從沒預期過的事就這樣發(fā)生了,她成了他的情婦,成了她自己最不喜歡的那種女人。
如果這件事是發(fā)生在她身邊的朋友身上,她必然會十分唾棄的,然而,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她竟輕易地原諒了自己。
她認為李郁芬曉得沒錯:“我沒有必要為了這個社會的眼光,犧牲自己的愛情!
經(jīng)過這些事之后,她也看開了,既然她愛李棣,李棣也愛她,那么她還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這是什么意思?”許仲豪盯若桌上的辭呈,不敢相信他真會這樣做。
“我已經(jīng)決定要和孟君離婚!”李棣堅決地說:“這是她開出來的條件!
許仲豪忿怒地將辭呈丟回去給他,然后默不作聲地背過身去望著窗外,許久,才又轉(zhuǎn)過身來。
“什么理由讓你決定放棄這一切?你該知道盟威集團里有許多子公司都是你父親辛辛苦苦創(chuàng)立的,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嗎?”許仲豪很清楚他的致命傷,若當初不是看重他的能力,他不會不顧女兒的反對,硬逼她嫁給他。
這幾年來他也很清楚,這樁婚姻對他們兩人都造成莫大的傷害,但他都視若無睹,只因他自私地想要留住李棣這個人才。
他知道李棣若自立門戶,將會是一個強勁的對手,他怎能輕易地放手?
“爸爸,我和孟君的婚姻您很清楚,再這樣繼續(xù)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如果這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我只能成全她!彼恢倍紵o法了解孟君為什么這樣恨他,對這樁婚姻他也曾經(jīng)努力過,是她堅決不要的。
“阿棣,你要好好地想一想,事業(yè)才是男人的全部,你若想要玩女人,我也從來都沒干涉過你。這樣的生活,你還有什么不滿的?”許仲豪從來都不曾把話說得這么坦白。
“爸爸,孟君是您的親生女兒,她不快樂,難道您一點都不心疼嗎?”李棣感到心寒,他知道這個岳父一直都是薄情的,除了事業(yè)之外,沒有什么是他真正在乎的,他當然也清楚臼己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但真正操縱李棣的,卻是他死去的父親。
他這一切的犧牲,全都只是為了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
直到他遇到江旖玫,他終于深深地體會到,一個沒有家庭,沒有愛情的男人,就算擁有再豐富的物價生活,都是空虛的。
最近他甚至常想:父親若知道他過得這么痛苦,是否也會后悔當初的決定?
“她現(xiàn)在還不懂事,再讓她玩?zhèn)幾年,最后還是會乖乖地回到你身邊!泵暇龑@個婚姻的態(tài)度是許仲豪最大的失算,他原本以為她早晚都會愛上外表英俊挺拔的李棣,怎知過了這么多年,她的心依然在飄泊。
倒是李棣雖偶爾有出軌的傳聞,卻從未見他認真過。
“爸爸,難道您還沒看清這個婚姻嗎?盂君她是不可能會回頭的,您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有些話他必須坦白以告。
“阿棣,如果你累了,我可以放你長假,到國外散散心也好,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的辭呈我是不會答應的!痹S仲豪不想再與他談下去,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許仲豪的冷漠叫李棣徹底地感到寒心,許仲豪永遠都以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全不將別人的感覺放在心上,這種人他還能繼續(xù)跟著他嗎?
“爸爸,我已經(jīng)將我的決定轉(zhuǎn)告盂君,下個月她就會回來,我們之間的事該有一個結(jié)束了。”他仍堅決地說。
許仲豪握緊雙拳,冷冽的眼神射向李棣,他對他私下作這樣的決定感到非常震怒,那個曾經(jīng)對他唯命是從的李棣究竟到哪兒去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他很想知道。
“我會跟她再溝通,離婚的事我是不會允許的!
他怎么可以輕易地放李棣走,這樣做無異是縱虎歸山,日后將是他的一大威脅。
對于許仲豪的—廂情愿,李棣只有深深的無力感,還好他和孟君離婚在法律上是不需要經(jīng)過許仲豪的簽名蓋章,否則他恐怕將永不得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