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多天,黎喧都沒再見到方紹華,就像過去一樣,他好像不曾存在過似的。他們各過各的生活,日子又回到她生日前的平靜。
而她們五個人目前最關(guān)心的就是,大學(xué)生活的最后一個耶誕節(jié)要如何過?
這天在羅凱莉?qū)嬍,她們一星期一次的聚會里,葉美晴說她計劃要和許立揚(yáng)到墾丁看星星。
“這么冷,你們頭殼壞掉啦!鼻駮苑也灰詾槿坏卣f。
“這么冷才可以緊緊抱在一起啊!比~美晴一臉幸福狀。
“惡——”
一陣嘔吐聲后,羅凱莉接著說王文煌要帶她去吃耶誕大餐。
“這么浪漫,好令人嫉妒耶!崩栊崴岬卣f。
“我們?nèi)齻單身陣線聯(lián)盟一起去跳舞跳到天亮。”邱曉芬不甘寂寞地提議。
“不要把我算進(jìn)去!鄙蹪嵢釔瀽灥卣f。
邱曉芬瞬間雙眼一亮,尖叫著:“莫非潔柔又開始談戀愛了?”邵潔柔低下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見狀,黎喧心頭一驚!她不知該說些什么,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在她心頭迅速蔓延,她感到莫名的忿怒。
“潔柔,我們一起去買鹽酥雞!崩栊萃馊。
直到羅凱莉住宿外的馬路上,黎喧才放開她的手。
“你是不是又和李建帆在一起了?”
邵潔柔已不再那么理直氣壯,她心虛地說:“他和行李一起搬到我住的地方,我把他的東西丟出去,他就賴在門口,最后鬧到整棟大樓的人都知道,我拿他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黎喧氣得說不出一句話,潔柔什么時候又變得這么沒用了?難道她都已經(jīng)忘記當(dāng)初李建帆是怎么對待她的?這種恥辱竟抵不過他的賴皮攻勢,讓她的心再度淪陷,真是丟女人的臉!
“喧,我知道我很沒用,但是,一個我深深愛過的人,盡管他曾經(jīng)那樣傷害過我,我對他總還有幾分不忍。”邵潔柔心虛地說。
黎喧哪聽得進(jìn)她說的這些話,她現(xiàn)在只想喚醒邵潔柔的自尊心:“當(dāng)初你那樣沒自尊地懇求他,他都不予理會,這會兒你說不忍心,我問你,他哪里值得你對他不忍心了?”
“我就是沒辦法狠下心……他說如果我不原涼他,他就一個人去流浪,永遠(yuǎn)不會再來打擾我……”她愈說愈小聲,黎喧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好不堪。
“那你就讓他去啊!他以為自己是誰啊?”黎喧都快被她氣哭了!拔乙詾槲易龅牡剑涩F(xiàn)在我卻做不到。”就算連她都瞧不起自己,她依然無法結(jié)束掉這樣的關(guān)系。
“潔柔,你讓我很失望!”黎喧說完,掉頭就走。
邵潔柔一個人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該往哪兒去。
黎喧回到住處,又看見方紹華的門口放著那雙黑色長統(tǒng)靴。
她剛從背包里拿出房門鑰匙,對面的門卻先一步被打開,她全身涌起一股燥熱。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那么在意即將走出來的女人是什么模樣。
她假裝不經(jīng)意地回過頭,但這一望,卻讓她當(dāng)場怔住。
長統(tǒng)靴的主人是一位留著一頭及腰大波浪卷發(fā)、穿著時下最流行服飾、身材高挑,大約近一百七十公分的美少女;她的臉相當(dāng)白,而且精致……黎喧聽過人家用瓷娃娃來形容一個女孩的面孔,她從沒有在哪個女孩的臉上找到這樣的特質(zhì),而這一刻,她腦中閃過的就是這三個字——瓷娃娃。
方紹華跟在瓷娃娃身后,他像一個英俊的白馬王子,和瓷娃娃正好是速配的一對。他看見她,只說了聲“嗨”,然后又將注意力轉(zhuǎn)回他的瓷娃娃身上。
黎喧腦海中閃過一種想法,方紹華必定也曾經(jīng)告訴過這個瓷娃娃,她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孩。
瓷娃娃套上長統(tǒng)靴后,方紹華體貼地將她的包包掛在她的肩上,親熱地牽著她的手從黎喧面前走過!
哼!花花公子一個!
黎喧從沒有像今天晚上一樣,感覺到這個世界是如此地虛偽、可憎。
三十分鐘之后,方紹華來敲她的房門,她從貓眼里看見他,一點(diǎn)都不想開門。他大約站了三分鐘后,才悻悻然地回他自己的房里。
五分鐘之后,黎喧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她的口氣非常差。
“怎么了?吃了炸藥了?”電話那頭傳來羅凱莉甜美的聲音。
“沒啊!你還沒睡啊?”
“我怎么睡得著?你和潔柔吵架了?要不然她回來拿了包包,什么話都不說都走了,我們?nèi)齻人還傻傻地在那兒等鹽酥雞哩!”羅凱莉抱怨著。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總之,有什么事就去問她吧!我不想再提到那個女人。”她仍感到氣忿難消。
“潔柔惹到你了?”
“凱莉,不要再問我了好不好?我心情很差。”她不想再跟任何人說話。
“好好好!”好心的羅凱莉卻碰了一鼻子灰,她莫名其妙地掛上電話。
不到三分鐘,電話又響了起來。
“我說不要再問我了!”她接起來劈哩啪啦就喊。
“你在生誰的氣?”竟然是對面那個不知死活的學(xué)弟。
“不干你的事,你少來惹我!”想到他,她就更氣。
“喧,別這樣嘛!幾天沒看見你了,人家好想你!彼稽c(diǎn)都沒被她嚇到。
他不說則已,一說便教黎喧再也忍不住,對他破口大罵:“你給我閉嘴!前腳才送走一個女人,回過頭又再討好另一個女人,你把女人當(dāng)什么?又把我當(dāng)什么?”
他真的閉嘴,足足一分鐘沒再開口說話。黎喧拿著話筒掛也不是、不掛也不是,只能對著話筒生悶氣。
“喧,你把房門打開好不好?”許久之后,他終于吐出這句話。
“干嘛?”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沸騰的情緒已經(jīng)開始和緩下來。
“一分鐘就好。”他哀求著。
她真的開門,第一眼看見的不是方紹華,而是一只好大的咖啡色泰迪熊。他那張俊臉從泰迪熊的后面露了出來。
“不要生氣了,你笑起來好可愛呢!彼烟┑闲芊诺剿龖牙。黎喧在她還沒弄清他的用意之前,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收下他的“禮物”。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她疲憊地說。
“我知道不是你的生日!彼麜崦恋匾恍Α
他怎可能會忘,就是那一天她突然敲他的房門,然后對他說“我愛你”;然后他的世界,便從此陷入一片渾沌。
“這只熊我不能收!彼幌胩诉@渾水。
“你不要辜負(fù)我的好意。”他若無其事地說。
“你該送給剛剛那個女孩,她比我還要適合。”她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明。
“我知道她比你適合,可她已經(jīng)有太多娃娃了,不需要我再買給她湊熱鬧!
“是她不要,所以你才轉(zhuǎn)送給我的?”她真想拿手上的泰迪熊砸他那張俊臉。
“當(dāng)然不是,這只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喜歡嗎?”
喜歡嗎?他竟然問得如此自然!
“紹華學(xué)弟,如果你要認(rèn)我當(dāng)干姐姐,我會欣然接受,但請你不要把愛情當(dāng)做游戲,我一點(diǎn)都不喜歡!彼x正辭嚴(yán)地指責(zé)他。
方紹華一手撐在她的門框上,一手拍拍自己的額頭,然后,邊笑邊搖頭。
“喧,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人,我對你只是一種感覺,讓我想到你就覺得愉快的感覺!彼f得很認(rèn)真,不像是開玩笑。
“你對很多女人都有這種感覺!彼翎叺卣f。
“沒有!只對喧一個人有!
黎喧方才沉淀下來的心,瞬間又沸騰了起來。
“但是你一樣可以跟別的女人……”她斟酌了一下形容詞:“一起過夜!
他又笑了起來,天知道他笑起來多好看。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有些開心,因為黎喧的口氣明明就是在吃醋。“她是我妹妹!”
黎喧嚇了好大一跳,那雙長統(tǒng)靴的主人竟然會是他妹妹,而且是……
“雙胞胎妹妹!我們同一天出生,她只差我十幾分鐘,就變成我妹妹。我們感情一直很好,而且,不管我們發(fā)生什么事,彼此都會有感應(yīng)的!
黎喧接不下話,她突然很惶恐,聽他這樣說,她竟然覺得很開心,仿佛她也在期待什么似的。
“我妹妹很漂亮對不對?”他得意地問。
“她是很漂亮!彼点躲兜亻_口。
“可是在我的心里,喧永遠(yuǎn)都是最漂亮的!
又來了!黎喧瞪他一眼。
黎喧剛從圖書館借了一些書,才走到圖書館外的階梯上,隱約地聽見有人在叫她,她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遇到熟面孔又繼續(xù)往前走。
“喂,你很狂耶!我在叫你,你沒聽見嗎?”
她回過頭,那個女孩就站在她的身后,而且用一種充滿挑釁的眼神看她。
黎喧在腦海中搜尋了幾秒鐘,終于想起,她就是那天晚上看電影時纏著方紹華那個叫許佩瑩的女孩子。
“有什么事嗎?”黎喧懶懶地問。
“聽說你已經(jīng)有一個男朋友,而且在西雅圖華盛頓大學(xué)念研究聽,不是嗎?”許佩瑩倒爽快,有話直說。
“你去調(diào)查我?”黎喧感到生氣。這是她的隱私,這女孩沒權(quán)過問。
“誰要調(diào)查你!”她不甘示弱:“我只是剛好聽人家說起!
“謝謝你!我還不知道自己的知名度這么高。”天呀!這女孩多傲慢,方紹華怎會惹上她?
但想想她又覺得方紹華活該,總該有個人治治他,要不他還真是惡習(xí)難改。
“你的臉皮還真厚,難怪都大四了,還去招惹大二的學(xué)弟,也不照照鏡子,自己搞不好連魚尾紋都有了呢!痹S佩瑩不僅口齒伶俐,而且尖酸刻薄。
“紹華就是喜歡成熟的女人,如果你想得到他的心,你就得想辦法改掉自己幼稚的行為,不要以為女人只要有美麗的外表就是必勝的武器,紹華是個聰明人,光靠外表要贏得他的心是不可能的!崩栊钠綒夂偷卣f。
她知道和這種女孩生氣是沒用的,更何況為了一個小男生,在校園里演出爭風(fēng)吃醋的戲碼,恐怕會貽笑大方。
“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是嗎?明明已經(jīng)有男朋友,還不甘寂寞,你又有多高貴?”她仍忿忿不平地指控著。
“既然紹華對你沒那個心,你又何苦這樣癡戀著他?好的男人那么多,不是嗎?”黎喧有點(diǎn)同情她了。
況且,一個女人為了男人如此地降低自己的格調(diào),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啊!
“你不會懂!”許佩瑩紅了眼眶:“紹華是我見過最有才華又是最好看的男孩,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我對他的了解絕對在你之上,對他付出的也絕對比你還要多。你為他做了什么?憑什么得到他的心?”
黎喧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她看得出許佩瑩真的很愛方紹華,只是她太過驕縱,太過強(qiáng)勢,會讓男人受不了。
“我沒有必要承擔(dān)你感情上的不如意,如果你真愛紹華,你就得針對他下功夫,而不是在這里指責(zé)我;我沒有綁住他,他愛怎么樣,也和我沒關(guān)系!崩栊f得夠明白了,如果許佩瑩還不懂,那么恐怕連老天爺都幫不了她了。
“可紹華愛你,我看得出,他愛的人是你!”她不甘心,真不甘心,為什么黎喧可以后來居上?她從大一就喜歡紹華,常為他買早點(diǎn)、送便當(dāng),比他老媽都還關(guān)心他,他為什么就是不動心?
黎喧有些震驚!一方面是因為許佩瑩說方紹華愛她,另一方面是許佩瑩愿意在自己的“情敵”面前承認(rèn)這個“事實”。
“請問你是憑著哪一點(diǎn)認(rèn)為紹華……愛我?”黎喧很好奇,她記得自己只和許佩瑩見過一次面,她憑什么這樣斷定?
許佩瑩雖然很不甘愿,不過她還是說了:“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紹華他從不曾那樣認(rèn)真地看著一個女孩子。”
認(rèn)真?黎喧幾乎要笑出來了。
“學(xué)妹,別斷言得太早,你還不懂得愛情……”黎喧有些心疼,她不愿意有人為了愛方紹華而痛苦;基本上,她也不認(rèn)為方紹華對她是真心的。他太愛玩,所以,開玩笑的成分仍是居多。
“別以為我比你小就什么都不懂,我懂的事也許比你還多!痹S佩瑩不服氣地說。
“這樣最好,我相信這件事你會調(diào)適得很好。紹華愛誰,其實對我并沒有任何意義,懂嗎?”黎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開。
許佩瑩僵在原地,許久,她才走進(jìn)圖書館。
“我真希望自己可以像學(xué)姐這樣瀟灑,可惜我再也無法回到過去沒有愛紹華的日子,愛情真讓人痛苦……”許佩瑩心碎地自喃著。
如果可以,她寧愿自己從沒愛過方紹華。
“你到底哪一點(diǎn)好?”黎喧看著賴在她電腦熒幕前,像個孩子似的正在玩游戲軟體的方紹華。
“啥?”他繼續(xù)認(rèn)真地盯著熒幕。
“我說你……”
“噢!死了!都是你讓我分心。”他懊惱地用力捶打黎喧的寶貝電腦桌。
“技不如人還牽拖。”黎喧雙手叉在胸前,好沒氣地瞪他一眼!皼]試試,怎知我技不如人?”他轉(zhuǎn)過頭,曖昧地說。
聞言,黎喧在他頭頂上重重地K了一下:“你別光想些不正經(jīng)的事,自己在外頭惹了一堆麻煩,也不想個辦法解決!”
“我又怎么了?乖乖的在這里玩電腦也會有事?”他一臉的無辜!澳阋院鬀]事少來煩我,我還要留給人家探聽啊。”她可不像他,發(fā)生任何事都可以一笑置之,并且奉“一皮天下無難事”為最高的行為準(zhǔn)則。
“我又沒對你怎樣!”他頗不以為然。
“沒事就賴在我這里,還說沒怎么樣?”再怎么說吃虧的人都是她呀。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們就‘怎么樣’一下好了!彼酒鹕恚劢。
黎喧被逼到墻邊,背都已經(jīng)抵著墻壁,方紹華還不放過她。他伸出雙手,將她禁錮在墻壁與他的胸膛之間,那姿勢頗為煽情。
“你再亂來,從今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崩栊脟(yán)厲的眼神瞪他,她真怕了他,她相信方紹華沒有做不出來的事。
“哈哈哈……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喲!”他仍死性不改。
“方紹華,我真的生氣了!”她生氣,又害怕。方紹華不像其他的男生,可以輕易打發(fā)。就因為他夠狂、夠野,臉皮又夠厚,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法拒絕這樣的男孩,所以她害怕極了。
“喧,你看著我……”他用他低沉的嗓音,和那張讓人無法抗拒的臉對她催眠。
然后,她抬起頭來,他黑亮的眸子映照出她的迷惑,她知道方紹華正在挑戰(zhàn)她的極限。
“干嘛?你的臉上干凈得連一顆老鼠屎都沒有!彼ρb傻。
方紹華看出她的慌亂,心上好樂。
“你喜歡輕柔的,還是狂野的……”他的臉貼近她。
“方紹華,你夠了吧!”她伸手推他。
他一點(diǎn)都不為所動,緊緊地抓住她的雙手,他將額頭貼在她耳旁的墻面上,側(cè)過臉在她耳畔輕語:
“輕柔有如恩雅,或者狂野有如瑞奇馬丁,我都好喜歡!彼麥厝岬卣f著:“音樂和籃球一樣,都和我的生命同等的重要……但這兩者和你相比,我會選擇你,因為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這是屬于深度的催眠,黎喧在現(xiàn)實與夢幻的邊緣徘徊,理智告訴她,她不能被催眠,在遙遠(yuǎn)的西雅圖還有她的摯愛,她不能輕易被這樣的甜言蜜語所迷惑。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女孩喜歡方紹華了,他除了面貌和身材沒話說之外,最吸引人的應(yīng)該就是他的甜言蜜語。
“你別忘了還有許佩瑩!彼眯奶嵝阉!氨饶愕纳匾呐硕嗟氖,不要把我拖下水,我畢業(yè)就要嫁人了。”
提到許佩瑩,方紹華突然無力地趴在墻上,黎喧趁機(jī)從他臂膀中鉆出去。
“許佩瑩!那個大三八?你饒了我吧!”只要想起社團(tuán)里那幾個迷戀他的小女生,他就一個頭兩個大。
“紹華!你怎么可以這樣罵人?”黎喧為許佩瑩抱不平。
“她本來就很三八嘛!”他無奈地說:“一個女孩子整天追著一個男人跑像話嗎?老是管東管西的,我有我的自由啊!”
雖然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在,但黎喧就是忍不住想笑,原來他也會為這種事而煩惱,她還以為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生哩!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有我的自由啊?”黎喧趁機(jī)奚落他。
“嘿!你終于想通了嗎?”方紹華轉(zhuǎn)過身面對她,認(rèn)真地說:“何苦一定要守住一份可能會沒有結(jié)果的戀情?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么傻!
他的反應(yīng)還真快,然而,他這么說,是在詛咒她和何明楓之間的感情?
“我們的感情堅定不移,不是你能輕易挑撥的。”她怎么可以認(rèn)輸?
“堅定不移?”他翻了個白眼,本想說句什么來反駁她的話,隨后又放棄。
“沒錯!明楓不像你,花心大蘿一個!
“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嚴(yán)肅。
“什么話?”她挑挑眉,諒他的狗嘴也吐不出什么象牙。
“人不可貌相。像我這種看似花心的人往往是最癡情的;那種外表看起來很專情的男人,有多悶騷你都不曉得!”
“是喔!你當(dāng)然癡情,而且是對每個女人都很癡情。”黎喧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你只會一而再地糟蹋我的真心……”方紹華沮喪地轉(zhuǎn)過頭,看著仍穩(wěn)穩(wěn)霸占著她的書桌的何明楓,不以為然地對著他的照片說:“你有什么好?就憑你比我先認(rèn)識喧?就憑你那副吊樣子?還是憑你……”
“因為他是我的初戀,也是唯一愛過的人!”黎喧打斷他,她不想再聽他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方紹華轉(zhuǎn)過頭,雙手抱在胸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并沒有因為她說這句話而受傷。
“總有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我才是最適合你的男人!彼寥坏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