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貝勒妻 第四章 作者:端木華 |
穆仁貝勒就要下江南了,這些天他忙里忙外的打點,所以就冷落了三個孩子。 于是金舞格格帶著弟弟、妹妹躲到書房一角的簾幕后,想要找機(jī)會和父親說說話, 這里是父親禁止他們進(jìn)來的。 ‘姊姊,我想尿尿……’躲了好久,小貝勒開始受不了了。 ‘噓!’金舞噘著嘴、舉起手指,示意弟弟安靜。 ‘我要尿了!鍤q的小貝勒忍不住開始扭動起來。 ‘不可以!’金舞低聲叫了出來。 ‘。 魂嚁D動下,玉舞給擠出了簾外,把正在書房里談話的官員和穆仁嚇了一 跳。 穆仁臉沉了下來,走過去拉起簾幕,正看到金舞捂著義成的嘴。 ‘出來!’一道爆裂般的炸響。 三個孩子眼里閃著害怕,顯得很無助的樣子。 ‘貝勒爺,沒什么事,只是孩子調(diào)皮罷了。’一個年紀(jì)較大的官員說了句話。 穆仁對在場的官員說了聲抱歉,便將三個孩子帶出書房。 ‘叫奶娘來!麑﹂T外的仆役吩咐,然后轉(zhuǎn)頭,臉色沉沉地看著孩子!皇钦f 過不準(zhǔn)到書房來?阿瑪正在忙,你們知道不應(yīng)該來吵阿瑪……’ ‘哇──’這個時候,義成忍不下去了,褲子立刻明顯的濕了一大片。他看了看父 親,便放聲哭了起來。 穆仁皺了皺眉頭。 金舞則看著父親,眼里閃著失望和氣惱。 穆仁看了金舞一眼,便對在一旁打顫的奶娘說:‘把他們帶回房里去!’ 姊弟三人就這樣被打發(fā)回房。 金舞回到房里后便放聲大哭,把房里擺設(shè)的東西全砸個稀爛。下人們都知道她的脾 氣,也就沒有人敢上前去阻止,心想反正再換新的就好了。 ‘姊姊,對不起……’已經(jīng)一身干凈的小貝勒站在金舞的房門口,仰著小臉,看向 眼角還有淚光的姊姊,一臉的抱歉。 ‘別進(jìn)來,地上都是碎片!’金舞吼道:‘翠花這個死丫頭,又不知死哪兒去了! 就會偷懶,看我不禁她三天食物……’ ‘姊……’玉舞被金舞嚇得縮成一團(tuán),現(xiàn)在才小心翼翼的伸出頭來。 ‘我沒事,只是氣不過,覺得很委屈。’阿瑪剛剛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嚴(yán)重傷了她的心。 她氣不過,心想:好!是你叫我們自己去玩的。 ‘好,我就自己去玩!’金舞決定了。她看向弟妹,‘你們想不想去逛大街?’ ‘?!’玉舞及義成同時瞪大雙眼看著金舞。 對于那條京城最熱鬧的街,他們是早就聽說了,只是父親一直不讓他們在沒有人陪 同的情況下去那兒。而下人們又怕在那個人來人往的地方把主子弄丟了,所以多半是不 愿蹚這個渾水。 ‘可是,要找誰帶我們?nèi)?’玉舞問道?nbsp; ‘我?guī)銈內(nèi)ゾ统闪恕N叶际鞘䴕q的大人了,你們怕什么!’金舞一副胸有成竹 的模樣。 ‘阿瑪說要有下人帶才行!裎杼嵝阎㈡ⅰK龑嵲诓幌朐偃前斏鷼。 金舞有些負(fù)氣地說:‘你剛剛不是也有聽見,是阿瑪叫我們自己去玩的! 義成歪了歪腦袋,走向前大聲說:‘我要去大街玩! 金舞笑了笑,看向坐到床上去的玉舞問:‘你去不去?’見玉舞一副沉重思考狀, 她便說:‘不然我就和義成去,你一個人在家好了! 金舞說完便起身,牽住義成的手,向門外走去。 見狀,玉舞立即跳下床,喊道:‘我也要去!’ 金舞馬上伸出一只手來,‘快來!’ 。 大街和往日一樣,總是人來人往,南貨有、北貨齊,賣藥、雜耍、小鋪……到處都 是。 ‘好棒!’面對著這條街的人潮,三個孩子興奮極了。 ‘今天我們要一路玩到街尾!鹞璐舐曅。 ‘好!’玉舞和義成附和。 三個人就這樣一路東瞧瞧西看看,對他們來說,這一切都太新鮮了。畢竟這是他們 第一次在沒有下人的陪同下,自己離開貝勒府玩。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三個穿著綢緞錦衣的孩子逛大街,如何不引人注目?甚至容易 引起歹人的壞心。 京城雖是首善之區(qū),但也是龍蛇雜處,多得是離鄉(xiāng)背井來到這兒討生活、隱居陋巷 等著發(fā)財?shù)男∪宋铩?nbsp; 現(xiàn)下,正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地跟在金舞旁邊。 玉舞眼見前方有一個十分吸引她的攤位,忍不住便跑了過去。 玉舞突然脫離了自己的掌握,金舞即刻牽住義成的手,向她喊道:‘玉舞,別亂跑 !’ 就在此時,突然一個人撞了過來,捉住金舞拉住義成的手。 ‘你做啥?’金舞用另一只手大力的去扯那人的頭發(fā)。 她用力的一甩手,卻不小心放掉了牽住的義成。 站在遠(yuǎn)處的另一人見情形不妙,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于是抱起一旁的義成就跑; 另一人見伙伴跑了,便推開金舞往反方向跑去。 金舞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傻了,剛才的事使她心有余悸。 ‘喂,你沒事吧?’一個男人的聲音傳進(jìn)她的耳朵里。 ‘?’一抬頭,她看見一個關(guān)心的眼神,和一把……刀? ‘啊──’她嚇得叫了出來。 這位拿刀大哥就是丁無,他在肉攤上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一個人在拉扯這位小姑娘,便拿著 刀打算救人,出來到這里一看,卻只看到她呆呆的坐在地上。 ‘別叫!我是殺豬的,不拿刀難道你以為我可以用手。∧阋灰饋?’大吼一 聲,丁無將刀插在背后,伸出了手。 回過神,金舞瞪了丁無一眼,自行爬了起來。 ‘義成?!玉舞?!義成……’金舞見弟妹全都不見了,緊張得大叫起來。 小孩在大街走散是常有的事,因此街上的行人全都無動于衷。 丁無見有人來買肉了,便回到攤位上?墒撬傆X得不大對勁,所以一邊招呼著客 人,還一邊注意著金舞。 ‘姊,我在這兒!裎柙谝粋童玩攤上看得入了神,突然聽見金舞帶著哭聲的喊 叫,這才想到還有個姊姊和弟弟。 金舞拉著玉舞問:‘義成呢?’ ‘你不是牽著他嗎?’玉舞回答。 金舞看著妹妹,兩眼瞪得特大!懔!義成不見了!’ ‘。!’玉舞聞言也大驚出聲。 人來人往,姊妹倆就這樣呆立在大街上……隔了兩條街,芙凈正準(zhǔn)備到大街上買菜 ,心里還想著娘最近可能是太過勞累,身體一直不大對勁。今天就奢侈點替娘補(bǔ)補(bǔ)身好 了。 走著走著,芙凈的眼睛突然被前面急速奔來的東西吸引,她看到一個男人手里捉著 一個小男孩──這很平常,大街上時常可以看到做父親的抓拎著自己的小孩?墒茄矍 那小男孩的嘴被他用手捂住,一副很難過的樣子;另外以那個男人的穿著而言,抓著這 樣一個錦衣小男孩,看起來實在很奇怪。 芙凈就傻愣愣的看著那個男人離自己愈來愈近,她想拔腿讓開,可腳就是不聽使喚 。 男人撞了過來,大聲吼道:‘讓開!’ ‘啊──我不管了!’芙凈放棄思考,反射性地拉住男人準(zhǔn)備推開她的手。 就這樣,一男一女一個小孩在大街上拉扯起來。芙凈生怕小男孩會從男人手上摔落 ,她看向小男孩,卻看到男孩眼中驚駭萬分的恐懼。 ‘別害怕……’芙凈用嘴形對男孩說,也對自己說著。 啪!有個聲音響起。 芙凈感覺到和自己拉扯的手已經(jīng)失去力量。 男人被打昏了,有另一只手將男孩抱開。芙凈跌坐在大街地上,感到有點不真切的 茫然。 ‘芙凈,你還好吧?’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臉頰!絻?’ ‘!丁大哥。’芙凈終于看清了眼前人。 原來金舞發(fā)現(xiàn)義成不見后,正焦急著,突然她看到了丁無的攤位,她知道現(xiàn)下無所 依的她們,只能靠這個剛才曾善心救過她的人了。 所以金舞忘了剛才自己的無禮,放下身段開口去向?qū)Ψ揭髱兔Α?nbsp; 而當(dāng)丁無與金舞姊妹一路追過來時,正好見到芙凈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那男人手 上還抱著金舞所形容的小男孩。 ‘幸虧你拉住了歹徒,否則就算我腳程再快,只怕也追不上了!o對尚有些失 神的芙凈說。 芙凈站了起來,剛好看到風(fēng)著影和兩個差役走了過來,他們很快便接手處理這件事 。 差役將圍觀的人群趕散,然后把地上昏死的男人綁起來押回衙門,風(fēng)著影則走到兩 位格格身邊,對她們問起話來。 芙凈轉(zhuǎn)了身,看到剛剛那個小男孩就站在眼前,不哭不鬧,只是看著她。 芙凈對他笑了笑,蹲在小男孩的面前,輕聲說道:‘別怕! 風(fēng)著影遠(yuǎn)遠(yuǎn)的叫著,‘芙凈!’ ‘什么事?’她回過頭應(yīng)著。 ‘把義成小貝勒帶過來!L(fēng)著影說道。 ‘貝勒?好……’原來這小男孩是位貝勒爺。 福晉。小男孩聽在耳里了。 芙凈轉(zhuǎn)過頭,對著小貝勒笑了笑,‘你叫義成是嗎?’她伸出手來,溫柔地說:‘ 走吧,我?guī)慊丶!?nbsp; 小男孩認(rèn)真地看著芙凈,突然間對著她大叫:‘額娘!’ ‘?’芙凈被嚇了一跳。 ‘額娘……’義成哭了。從剛才被捉到現(xiàn)在,他一滴淚也沒有,沒想到卻在此刻大 哭起來,引得所有人全看向他。 義成撲到蹲著的芙凈懷里,一直喊著,‘額娘……’ 他只是嚇到罷了……芙凈心里想著,就這樣一直靜靜地抱著他。 。 穆府的大廳里,氣氛顯得很凝重。穆仁坐在上位,等著正要進(jìn)門的風(fēng)捕頭和自己的 三個孩子。在這之前,府里已經(jīng)因為兩位格格和小貝勒的失蹤而鬧得快要雞不跳、狗不 叫了。 ‘穆仁貝勒,我將小格格和小貝勒帶回來了!L(fēng)著影一進(jìn)門即上前拱手致意。 ‘風(fēng)捕頭請坐。’穆仁嘴上客氣地說著,眼珠子卻直直凝著三個滿身臟污的孩子。 金舞三人被看得不住瑟縮。 ‘奶娘,帶他們?nèi)ナ嵯,然后帶他們到書房等我!氯史愿劳辏@才回過頭來面 對風(fēng)著影。‘風(fēng)捕頭,我想了解一下大街上發(fā)生的事。’ 于是,風(fēng)著影將小貝勒在大街上遇到歹人的事說了一遍。 ‘幸虧有芙凈和丁無,才能順利找回格格和義成貝勒!L(fēng)著影刻意強(qiáng)調(diào)。 ‘那個繡花娘?’穆仁驀然想起那個午后,芙凈披著錦衣旋轉(zhuǎn)舞蹈的情形。 ‘沒錯!茨氯守惱漳莻樣子,對芙凈一定印象極深。 ‘我會派人送謝禮過去!鋈艘獗淼,穆仁口氣極冷淡。 聽穆仁如此說,風(fēng)著影一股氣冒了上來!氯守惱,不是我無禮,可是今天芙凈 救的是你的孩子,不是一只雞或鴨。你認(rèn)為一個弱女子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出手救人,只 是區(qū)區(qū)金錢就能表達(dá)謝意嗎?’ 穆仁似乎不為所動,臉色毫無變化。 風(fēng)著影又加重口氣,‘芙凈為了拉住這個歹人,手脫臼事小,但臉貼在地上搓,雖 說沒有毀容,也相去不遠(yuǎn)了。金錢?這就是你們穆府對待恩人的方式?’ 果然,只見穆仁眼神轉(zhuǎn)黯地看著風(fēng)著影,語氣低沉地說:‘明天,我會親自登門道 謝! ‘這樣……’風(fēng)著影偷笑在心里。‘芙凈就住在戍二街,到那里隨便問誰都找得到 ! ‘嗯!氯视悬c生氣,這下子事情好像已成定局,非去不可了。 見事已辦成,風(fēng)著影趕緊拱手道別,‘既然已經(jīng)把格格和小貝勒安全送回來,那我 就告辭了! ‘不送!氯收Z氣硬澀。 風(fēng)著影笑笑的往外走,到了門邊時,她突然回過頭來說道:‘穆貝勒,別對今天的 事太在意,畢竟他們只是孩子! 穆仁一語不發(fā),舉起手表示送客。 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么?真是亂七八糟!風(fēng)著影在心里暗罵。 ‘芙凈,你可要感謝我!’她滿心期待,等著看明天的好戲。 *** 一早起來,穆仁的心情便極為惡劣。 ‘為什么我非得做這件事不可?’他自問著。 令他氣惱的是,今天他必須親自到古家向?qū)Ψ降乐x。他向來不喜歡讓不可預(yù)期的事 介入生活。 ‘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他問了隨從一聲。 ‘是的,貝勒爺!S從早已侍立一旁等著主人了。 ‘那就出發(fā)吧!氯收f完便率先步行而去。 戍街乃一般平民百姓的住處,鮮少有皇親貴族會來到這個地方。為了避免引起眾人 的注意,穆仁特地?fù)Q了件較為樸素的衣服。 ‘請問古芙凈住哪?’隨從問著街上的住戶。 ‘芙凈啊……’答話的人兩眼瞄向穆仁,雖然他沒有大張陣式,但是他那天生的氣 質(zhì),還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他應(yīng)該出身貴族或富紳之家!暗谑揖褪橇恕! 所以,穆仁還是在眾人側(cè)目的情形下來到古家,敲了門。 ‘誰?’金玉子從內(nèi)房走出來。 她一開門看到穆仁,就認(rèn)出了他。倒不是金玉子有識人的本領(lǐng),因為她壓根兒沒見 過穆仁;她認(rèn)得的他身上的衣服。這是芙凈第一次自己完成的作品,是做給穆府的。 ‘你是穆府的人?’金玉子問道。 對于自己特意改裝過,卻仍然一眼就被認(rèn)出來,穆仁感到很不可思議。 ‘我是特地來謝謝古姑娘昨天的救命之恩。’他和緩地說道。 ‘喔……’救命之恩?芙凈何時救了個這么大個的人,她怎么不知道?‘請進(jìn)! 一進(jìn)入屋內(nèi),跟在穆仁身邊的人便將幾包東西放下。 ‘這是?’金玉子不明所以地指著東西問道。 ‘這是謝禮。小東西而已!氯室慌蓛(yōu)雅地說。 正在后院忙的芙凈,聽到娘好像在和誰說話,便走來前面。 ‘貝勒爺?!你怎么會在這兒?’一見是穆仁,芙凈大吃一驚。 看到芙凈沒啥大礙的樣子,穆仁也有些吃驚。 ‘啊!芙凈,你說他是貝勒?’這下子連金玉子也吃了一驚。 她盼了這么久,總算盼到個貝勒出現(xiàn)在自己家里,這離丈夫的預(yù)言可不就又近了一 步! 高大的穆仁坐在這個廳里本就顯得很突兀,而他的神情也在見到芙凈后顯得更不自 在了。 不過金玉子知道眼前的人是貝勒爺后,便開始熱絡(luò)地招呼起他。 ‘貝勒爺,請喝茶!’對著似乎無意舉杯的穆仁,金玉子又接著說:‘這是我們 這里最好的茶,你試試看。別不好意思,自己人嘛!’ 自己人?穆仁的眉頭擰了起來。 ‘娘……’芙凈知道娘的好意,于是她轉(zhuǎn)向穆仁說:‘這茶和你想像的不同,很棒 的味道!f著,便自顧自地拿起個杯子,倒了杯茶喝下,并且直盯著穆仁。 穆仁僵硬地拿起杯子,淺嘗了一口。 ‘嗯,感覺還不壞。’穆仁對于自己先前竟然不愿喝這茶,感到不可思議。顯然他 對自己有多討厭不熟悉的東西還沒有認(rèn)知。 ‘改天我可以送你一些!絻粜χf。 ‘我今天是專程來謝謝你的。’穆仁口氣又和善了許多。 ‘謝我?’芙凈不明白他的意思。 ‘昨天在大街,你救了我的孩子!氯屎唵蔚恼f明。 ‘喔!你太客氣了!絻粲X得他太客氣了,竟然親自跑來道謝!鋵嵞悴槐赜H 自跑這一趟的! ‘是嗎?’金玉子有點不以為然,一個女孩子死命在大街上拉著一個孩子,怎么說 都算是很犧牲了。 ‘啊?’穆仁對這個情況,顯然有點不知該如何應(yīng)付。 金玉子見狀,馬上轉(zhuǎn)了個語氣,‘嗯……不是啦!貝勒爺有空來這里走走也很好啊 ,大家認(rèn)識認(rèn)識! 金玉子不說還好,愈說愈讓穆仁感覺不對勁。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芙凈立刻指著禮物,‘這是?’ 穆仁客氣地說:‘這是黃金一百兩,算是對你的一點謝意。’ 哇!只是個謝意就一百兩,那聘禮一定不會少……金玉子心里盤算著。 芙凈急急地說:‘不用──’ ‘不用貝勒爺親自送來,叫我們古至去拿就可以了。’金玉子趕忙打斷芙凈的話。 ‘娘!’芙凈有點無奈地看著金玉子。 穆仁突然開口問道:‘你看起來很好?’ ‘我?很好!’對他的問話,芙凈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你的手?’穆仁看著她的雙手。 芙凈把兩只手舉起來晃晃,疑惑地看著好像看到怪物的穆仁。 ‘臉也沒有任何受傷?’他的口氣已經(jīng)有點不好了。 ‘芙凈,你的臉有受傷嗎?’金玉子擔(dān)心地將芙凈的臉扳過來瞧。 ‘沒有啊!’芙凈更奇怪了。 ‘貝勒爺,你想太多了。’金玉子拍拍芙凈,‘我們芙凈從小打架就沒輸過,昨天 那種場合,只不過弄破了衣裙。憑那個小混混,是傷不了我們芙凈的! ‘娘……’芙凈有點哭笑不得。 ‘是嗎?顯然有人騙了我!氯实恼Z氣更加陰沉了。 ‘?’金玉子母女無法理解地看著穆仁沉下來的臉色。 ‘既然古姑娘沒有事,那我就告辭了! 在芙凈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穆仁已經(jīng)起身走出門外了。 ‘貝勒爺,別急著走。〔蝗,下次再來坐吧!’金玉子追出門外喊著。 ‘娘,人去遠(yuǎn)了!絻魜淼浇鹩褡由砗,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身影。 ‘真不知這貝勒爺怎么了?脾氣說上來就上來。我又沒說錯話……’金玉子回過身 往屋內(nèi)走,嘴里不住念著。 ‘娘,你也覺得他在生氣。俊探鹩褡幼,芙凈問道。 ‘那么明顯,白癡才看不出來!鹩褡影琢塑絻粢谎。 看著桌上的東西,芙凈問道:‘娘,我們把東西還人家好嗎?’ ‘讓我考慮考慮吧!’ 母女倆就坐在桌旁各自思量起來。金玉子考慮著是否要把東西還人家,芙凈則在猜 測穆仁離開時的怒氣所為何來…… 。 答案隔天就自動送上門了。 ‘芙凈!’門口傳來一聲呼喚。 ‘。 絻舯粐樍艘惶,回身一看,只見風(fēng)著影一臉詭魅的笑!⒂?發(fā)生什 么事了?’ ‘昨天怎么樣?’風(fēng)著影進(jìn)一步欺近芙凈。 ‘什么怎么樣?’芙凈不解地問。 ‘想瞞我?大家都在說有個穿錦衣的公子到你家,難道不是真的?是你心里面的人 嗎?’風(fēng)著影賊賊的問。 ‘是穆仁貝勒。他帶了黃金一百兩,來謝謝我前日在大街救了小貝勒!絻舭炎 天的事一五一十說給風(fēng)著影聽!晌以趺淳拖氩煌福瑸槭裁此麜䜩?又為什么會突然 怒氣沖沖的走了?’ ‘這人也真是小家子氣!L(fēng)著影忍不住撇撇嘴,‘給人騙一下又不會死! 騙?芙凈突然想通了。 她瞪大了雙眸看著風(fēng)著影。‘是你騙他我受了傷?’ 風(fēng)著影兩手一攤,不置可否地說:‘那種情形,受傷是應(yīng)該的,沒受傷才是奇跡, 我也不算騙他! ‘我會被你害死!我得把一百兩拿去還人家。’ ‘喂!難道你不想見他?’ 聞言,芙凈一時語塞。她想否認(rèn),但昨天看到穆仁出現(xiàn)在自己家里,而且是專程來 看她,老實說,心中的雀躍是不能騙人的。 雖然他昨天是氣憤地離去,但她從他的眼里卻看到一股放心與釋懷。他是真心來看 她的,如何教她心里不受激蕩……而這個時候,在房里的古夫也為了這件事在煩惱。 ‘玉子,我想了一夜,這一百兩還是別收吧。’古夫擔(dān)心地說著。 ‘為什么?’金玉子不懂。這可是穆仁貝勒親自送上門的呢。 ‘采玉格格的死,你還有印象吧?坊間都說是穆仁貝勒殺的。雖然等了那么久,總 算等到個貝勒爺,可是,我不想把女兒賠了。’這是他的真心話。 ‘你別說那么嚇人的話,他看起來不像是會殺人的人。 鹩褡酉肫鹉氯誓且槐 人才的模樣,芙凈配他,再適合不過了。 ‘你不是說他沒來由的生氣,又一臉嚴(yán)肅?我看,還是不要冒險吧!欧蜻是擔(dān) 心。 ‘這……’想到生氣時的穆貝勒,金玉子也有點動搖了。 古夫見妻子已經(jīng)有點動搖,便再加把勁地說:‘反正京城那么大,貝勒爺那么多, 又不差這一個。更何況他還有三個小孩,你要咱們芙凈去當(dāng)人家的后娘嗎?’ 疼女兒的心畢竟大過對一百兩的不舍,于是古家夫妻決定將這錢退還給穆仁貝勒。 ‘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鹩褡舆是不死心地說:‘對穆仁貝勒殺妻這事,我 是半信半疑。一百兩可以歸還,可是穆府的生意還是要做! ‘嗯,我知道。’古夫笑笑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