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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愛誰? 第一章
作者:冬兒
   
  “相親!”

  一句響徹云霄兼尖銳驚人的叫聲,自溫家寬敞、明亮且裝演相當(dāng)富麗堂皇的客廳中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口中發(fā)出,而她正以凌厲駭人、又帶點難以置信的眸光怒瞪著一對坐在她正對面長沙發(fā)上的中年夫婦身上。

  “相信你沒重聽,事情就這么決定!別忘了這可是你欠我的,否則那結(jié)果不需要我來告訴你吧!‘沖年男士亦就是溫家的大家長——溫長青,他溫和地笑著說明,完全無畏于他寶貝的獨生愛女溫夢霓杏眼圓睜的噬人神情。

  “卑鄙!爸,你怎么可以用鳳如的生命來威脅我?更何況當(dāng)初你曾說過不需要我付出任何的代價,是我……”溫夢霓柳屆一挑,并相當(dāng)震驚地準(zhǔn)備反駁。上帝!想不到當(dāng)時過于激動所說的話,竟使自己陷入今日這番丟臉的境遇中……相親?哈!想她溫夢霓,堂堂XX醫(yī)院的外科主任醫(yī)生,還需要借由相親來將自己給推銷出去嗎?再說,她今年才二十八歲!年齡雖不算是女子的黃金階段,但以她在事業(yè)的成就和比下有余的外貌,與算得上是富豪一方的醫(yī)生世家的背景就足夠身邊圍著一大群揮之不去的蒼蠅了,所以,她哪需要相什么親嘛!只要她愿意,隨時可以踏上紅地毯的另一端。

  “我是說過不需要你付任何代價,可當(dāng)初是你硬逼著要我點頭說你欠我一分思情,而我今天不過是應(yīng)你的要求來請你償還罷了!”溫長青很無辜地一攤手道。哈!感謝上蒼賜給他這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不過,他的寶貝女兒也未免太不了解他。雖然他只見過梁鳳如幾次面,但對世上已毫無親人的她卻相當(dāng)激賞;一個美麗、聰慧又非常溫柔體貼的女孩,卻在三個月前因一場私人法會而成了植物人。當(dāng)溫夢霓告訴他這件事時,他立刻二話不說地點頭答應(yīng)讓她在他的醫(yī)院中延續(xù)她的生命。盡管他認(rèn)為她極可能永遠(yuǎn)無法清醒,但這樣善良又可憐的女孩,他仍是期盼會有奇跡的出現(xiàn)!暗恰睖貕裟奕杂性捯f。

  “哦!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快去打扮打扮,免得被別家的千金小姐給比了下去!你可別怪爸沒提醒你,這可是攸關(guān)你女性的面于哪!”溫長青抬頭略瞟了一眼時鐘而緩緩說。事實上,關(guān)于這件事,他會拖到今日男方指定的日期才說,就是不愿給她有任何思索的機(jī)會,否則他真怕自己會被她給說服;如此一來,事情就很難處理嘍!

  “爸,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別家的千金小姐?你不是說相親嗎?為什么還會冒出別的女人?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溫夢霓聽得一頭霧水地質(zhì)問道。自古以來,相親就是一對一;可聽她父親的意思,仿佛還有許多女子一起參與,此事分明另有文章。

  “的確是相親沒錯,只不過女方候選人你是排第九位!睖亻L青仍是一派溫和地回道。若非男方財勢雄厚。逼得他不得不強(qiáng)迫女兒參如,不然他其實也不想讓她去淌這一趟渾水。盡管男方的條件的確是好得沒話說,但……到現(xiàn)在他仍是不明白為何女兒會被男方挑上?

  “什么?第九位?這哪是相親?簡直像在皇太子點親嘛!爸!

  你不會真讓我去受那種屈辱吧?“溫夢霓簡直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相親就夠她嘔的,現(xiàn)在居然還是任人品頭論足,而她完全沒有發(fā)表意見的資格。第九位!嘖!她又不是要競選縣市長。哼!究竟這男方是何許人物?相親還擺出這等夸大的陣式,真是讓她打心底就厭惡痛恨起這男人來!

  “屈辱?女兒。∵@可是咱們溫家從未有過的光榮!當(dāng)然,你若話不到,的確是你的屈辱。”溫長青故作大驚失色地道,引得身旁的中年美婦——亦就是他的妻子陳雅玲暗自竊笑不已。

  “少來!你這激將法對我沒用,反正我認(rèn)了,誰叫我欠你一個人情!好!相親我去,要打扮……哼!門都沒有!”溫夢霓沒好氣地?fù)]揮手。既然她父親硬要她還那分人情,那她還能說什么?再說,她志在參與、不在得獎。若非女性的虛榮心作祟,她真想上樓去將自己打扮成一代“妖”姬,好狠狠地嚇?biāo)滥悄腥。哼!第九位?br />
  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結(jié)婚當(dāng)然是要自由戀愛嘛!擺什么威風(fēng)?她可一點都不稀罕!

  “隨你,你開心就好!睖亻L青心中總算放下一塊大石頭,表面仍得呈現(xiàn)一副莫可奈何的神情。盡管他亦希望女兒別參與這件事,但私下仍是希望她雀屏中選,因為男方實在是打著燈籠都難尋的好家世。

  “爸,說了這么多,你還沒告訴我這位皇太子是誰呢!”溫夢霓再也忍不住地挪揄道。沒辦法,待會轎車就要來接人,她仍不知對方姓啥名啥,這像話嗎?況且用這種方式相親,對方非富即責(zé);蛟S她曾聽過他的名字,那也好想良計以應(yīng)付。總之,她還不想結(jié)婚,就算要結(jié)婚,那也得照她的方式來,相親——閃一邊去也!

  “哦!他叫喬偉洛!

  “誰?喬偉洛!爸,你說的該不會是一個月前出了車禍,燒傷了半張臉的那個喬偉洛吧?”溫夢霓一怔,然后無法相信地提出她心中的疑惑;而對于他的顯赫身世,她可是不想再領(lǐng)教。

  “就是他!記得當(dāng)時他就是因你急救得宜,才撿回了一條命,所以他因感激你,才特別通融讓你成為他妻子的候選人之一。女兒,瞧你多幸運!”溫長青猛然憶起地說。嘖!他竟然忘記這一檔子事,看來,這就是女兒得以破格待選的原因吧!

  “感激?誰要他感激?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讓他死了算了!哦……  我怎樣能這么說?我是醫(yī)生,不能見死不救,但……可惡!我非宰了他不可!”溫夢霓杏眼一睜地破口大罵。天下間哪有這種事?若她每救一個男人,都用這種方式報恩,那殺了她,她也不再做一名醫(yī)生了。哼!未免瘋狂得過分,偏偏她卻不能拒絕,因為,溫家的確承受不起惹怒他的后果。

  “女兒!當(dāng)初你若沒救活他,那老爸這間綜合醫(yī)院不關(guān)門大吉才怪!”溫長青苦笑道。想當(dāng)時,一間還算寬敞的急診室,卻被喬偉洛的貼身保鏢們給擠得水泄不通,而他們亮出來的家伙當(dāng)場令值班的醫(yī)生給嚇軟了腿……幸好,那天適逢星期假日,也是他女兒固定看護(hù)梁鳳如的日子,否則事情可真難以想像!

  “爸——”溫夢霓不以為然地欲反駁。“盡管喬家以販賣合法軍火起家,勢力亦遍達(dá)東南亞一帶,但喬偉洛出車禍可是他自己所引起。若不幸蒙主恩寵,關(guān)醫(yī)院什么事?關(guān)門大吉?有這么嚴(yán)重嗎?

  “夢霓,什么都別說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不過你大可將這當(dāng)作是一次參觀喬宅的機(jī)會,聽說喬宅可媲美紅樓夢中的大觀園呢!

  非一流的大人物根本難以進(jìn)人,你知道嗎?“

  “這么利害用!好吧!我會把自己當(dāng)作是劉姥姥,這下你放心了吧?”溫夢霓嘲諷著投降,思緒則飄到一個月前,那個渾身浴血的男人……當(dāng)她完美地縫合好他腦袋上的大洞,并處理掉他左臉頰上的嚴(yán)重的傷,使之不致潰爛,和接回他右腿的斷骨后,喬家的直升機(jī)就將他給載至天曉得是哪間名醫(yī)院中接受治療,“無采”她花了近一日的時間與心力來挽救他的生命,結(jié)果卻換來這種代價。

  當(dāng)然,不可否認(rèn)地,在她看清喬偉洛完好無缺的右臉,她不得不承認(rèn)那是一張她所看過的男子中最俊美無缺的臉,可惜車禍卻毀了他的半邊臉,否則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為之瘋狂;而她……應(yīng)也不例外,但是,在他這樣對她之后,想來還真瘋狂。∷!

  “唉!希望你能克制住你那舌頭,那我真的才能放心!睖亻L青擔(dān)憂地猛招頭。喬家敢做軍火行業(yè),就足以證明他們在黑道上的勢力有多龐大,能和各國家交易,又和恐怖分子打交道,這樣的家世背景,哪客人有挑釁與不敬的言行!而他的寶貝女兒,盡管是一名醫(yī)術(shù)精湛的醫(yī)生,可脾氣一來,真是令人不敢領(lǐng)教!一想到她若在喬家失去控制,回來的恐怕將會是一具尸體,他就心驚膽跳、冷汗直流……但她若不去,溫家又下場堪憂。】傊,只要她的嘴巴安分守己,此事就能圓滿落幕;當(dāng)然,最好喬偉洛能選中她,那他非但能了卻一樁心愿,還不用擔(dān)心她那莽撞的言語所會帶來的困擾。

  “爸,你放心,我有分寸的!睖貕裟拗挥性偃WC,畢竟,她再氣喬偉洛的行為,也不會因此而連累到她至親的家人。無論如何,她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已當(dāng)個啞巴。

  “夢霓——”溫長青猶未放心地說。

  “好了!長青,夢霓都這么大了,她知道該怎樣做”坐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陳雅玲,再也忍不往開口打斷溫長青的話道。相同的話一直重復(fù)說著,就顯得逆耳啦!

  “就是嘛!還是媽了解我!”溫夢霓嘟著嘴聲明。

  “老爺、夫人,喬家的司機(jī)來接小姐了!贝藭r,管家恭敬的聲音從玄關(guān)處響了起來。

  “知道了,好嬸!被卮鸬氖菧貕裟蕖K従徴酒鹕砭屯P(guān)踱去,反正早去早完事,難怪她正納悶今天為何會有半天的休假,敢情……也罷!誠如她父親所言,她就將這當(dāng)作是一次參觀喬宅之旅;如此一想,心情頓覺舒暢了許多,可肚子卻餓得大聲抗議起來。

  唉!不如此去喬宅,可有飯吃?

  “夢霓,你就好自為之哦!”望著女兒瀟灑的身影,陳雅玲不禁柔聲提醒。

  “好的!爸、媽。晚上見!睖貕裟迋(cè)過身于朝他們一揮手后,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玄關(guān)。

  “小姐,你怎么穿T  恤、牛仔褲……”玄關(guān)處傳來好嬸的叫聲。

  溫長青和陳雅玲不禁相互交換了一個苦澀的笑容,而內(nèi)心則暗自想著;但愿晚上他們真能見得到她?

  *  ——*  ——*  ——*  一直到溫夢霓被迎進(jìn)金碧輝煌、但卻相當(dāng)古色古香的起居室時,她才赫然發(fā)覺自己臉上的神情必定和劉姥姥毫無分別。什么大觀園這分明就是縮小尺寸的深官內(nèi)院嘛!乖乖!在陽明山上,能擁有這應(yīng)是萬坪以上的仿古式建筑物,喬家……實非她溫家能高攀得上;當(dāng)然,在看過這全鑲金砌銀的裝潢,她更是不想和喬家之人有所接觸,最好是能馬上打道回府,這參觀喬宅……她已看不下去了。

  “溫小姐,請在屬于你的位子上坐好,等我們少爺準(zhǔn)備妥當(dāng),我會帶你過去。在這期間,若有什么需要,請盡管吩咐。”管家一絲不茍地冷然說明。對于這個少爺破格撰取的新娘候選人,打從見她從轎車中出來,他的眼皮就上下直跳個不停;而看見她的穿著后,更是令他打心眼底就想將她給扔回轎車?yán)铮⒄娼影阉突販丶摇?br />
  但,他不能,因為他只是一個傭人,而自車禍劫后余生的偉洛少爺,個性竟完全不同以往;事實上,也真覺得他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他雖性情暴劣、陰晴不定,但只要明白這點,也就能應(yīng)付自如;可現(xiàn)在他整天沉著一張臉,不說不笑的,委實令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當(dāng)然,叫一個原本是俊逸、玉樹臨風(fēng)且身價又是眸睨群雄的人,一夕之間變成個顏面?zhèn)麣埖某蟀斯郑@性情想不丕變都難;而更令人想不透的是——偉洛少爺竟未因此而拒絕他向來非常厭惡喬家大老爺?shù)谋苹樾袨椋跌破眾人眼鏡地主動參與。按理說,因車禍而變得沉默寡言到駭人之地步的人,居然會對婚姻這檔子事有興趣!究竟是他體認(rèn)到生命的可貴,想替喬家傳宗接代?還是他真撞壞了腦子,導(dǎo)致行為異常?

  “真的!這位管家,我肚子很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拿些吃的?”溫夢霓聞言,頓時眉開眼笑地說道。而她話一出,數(shù)十道目光皆不約而同地投在她身上。同時,她才發(fā)現(xiàn)在起居室中尚有八名女子的存在,而她們的外表與氣質(zhì)更是令她眼睛為之一亮!事實上,在這八名女子當(dāng)中,有幾位她還曾在報章媒體上見過,不是某政壇大老的孫女,就是超級商業(yè)擔(dān)子的千金;而她們的穿著大抵是“C  ”字頭的名牌,且在上下打量過她后,均不屑地移開視線,并回復(fù)先前的沉思姿態(tài)。

  “吃的……當(dāng)然!溫小姐想吃什么樣的料理呢?”管家愣了一下,隨即冷淡有禮地詢問。在這可算是各名門淑媛互較長短的時侯,這溫夢霓居然只想著食物!真不曉得她的腦袋有沒有問題?

  還是這就是做醫(yī)生與眾不同的地方?畢竟帶面臨生老病死的環(huán)境,這種場合對她來說,或許算不了什么;而她還真是幸運,真不知是否有人事先透露了稍息給她?當(dāng)然,那是不可能!

  “隨便,方便就好了!睖貕裟迯(qiáng)擠用一絲笑容道。什么料理?

  她餓得簡直快前胸貼后背了,哪還有心思挑吃什么料理!總之,只要能馬上讓她填飽肚子,她就感激不盡啦!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溫小姐隨我至餐廳和偉治少爺一起用膳。”管家作出右手往旁一指,即恭敬地往前引路。

  “等等!這位管家,你剛剛說什么來著?”溫夢霓錯愕地忙叫喚住他。怎么回事?和喬偉治一起吃飯?她該不會是餓得產(chǎn)生聽覺障礙了吧?但背后突然凝聚數(shù)十道比火還熾熱的眸光……若眸光可以殺死人,相信自己已化為灰燼了。

  “溫小姐,你不是肚子餓了嗎?我現(xiàn)在就要帶你過去餐廳用歷,有什么不對嗎?”管家仍是冷淡地回答。

  “不對!我明明聽你說什么喬偉治要和我一起吃飯!睖貕裟蘧o張地追問。此番前來可說是逼不得已,而在來此的一路上,她更是打定主意要讓自己當(dāng)個啞巴或是一陪形物體;結(jié)果才一踏進(jìn)喬宅,事情卻好像變了樣?更糟的是——此刻她非但成了那八名坐在沙發(fā)上之名門淑媛的眼中釘,還得悲慘地與那皇太子一起吃飯。

  拜托!她好不容易才撫平內(nèi)心對他的不滿與忿恨,假若和他同桌共食,這……她實在很難想像自己到時會有啥反應(yīng)。當(dāng)然,就算克制住了她的怒火,相信吃起飯來,也絕對是食不知味難以下咽!

  “是的,溫小姐,你真是幸運!一來就能和我們喬偉洛少爺單獨相處,請快隨我這邊走吧!”

  “我和你們少爺單獨相處?那她們呢?這位管家,我肚子真的很餓,拜托你別尋我開心好嗎?”溫夢霓委實哭笑不得地瞟了那八位女子一眼道。幸運?哈!她倒覺得今天是她這二十八年來最“霉”的一天呢!

  “這幾位小組會在稍后和我們偉治少爺共處。溫小姐,請別讓我們偉洛少爺?shù)忍煤脝?他的身體尚未完全康復(fù),相信你應(yīng)該也很明白。當(dāng)然,若讓他因此而對你有了不好的印象,這對你而言也不太好吧”管家冷冷地說明。事實上,他越瞧她就越覺得她不對勁,衣著暫撇開一旁別論,她的言行舉止哪像是一個獲取新娘候選人資格應(yīng)有的態(tài)度與表現(xiàn);偏偏少爺無厘頭式的見面方式,就給她拔得了頭籌。這意謂著什么?難不成他們真是有緣分,而溫夢霓注定將會是喬家的第三代女主人?

  “是、是!這位管家說得極是!”溫夢霓一怔,隨即展顏笑道。

  不太好?哈!對她來說簡直是好得不得了!最好那喬偉洛對她印象惡劣,就算沒有,待會她也可以好好地利用吃東西來令他對她印象深刻。當(dāng)然,如此不顧形象的方法雖有違她溫家食好的教養(yǎng),但為了自己的幸福著想,這一點犧牲還算有它的價值。

  管家狐疑地瞄了一眼溫夢霓過于燦爛的笑容后,舉步在前引路。盡管心中有諸多困惑,他的臉上仍是一慣的漠然;但是,早先猛跳的眼皮似乎又開始活動時,他不禁在心中暗自祈禱拆……

  一步入足以容納百名人用膳的餐室,溫夢霓的驚訝在看見餐桌上豐富至極的珍肴美味后迅速地給拋至九霄云外。事實上,若非顧慮到站在兩旁的傭人們,她早就想沖過去大肆飽食一頓,而非眼巴巴地望著管家踱到餐廳的一角,向正望著窗外景色而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步去。

  “少爺,這位是登記第九號的溫夢霓小姐,也就是溫綜合醫(yī)院院長的千金!惫芗乙蛔叩侥凶由砼裕垂Ь吹卣f明。望著這暫時得坐著輪椅代步的喬偉洛少爺,他實在有說不出的心痛;畢竟,喬偉洛可是他從小看到大,而一向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他,如今渾身上下卻散發(fā)著孤寂滄桑的味道。

  “王管家,推我過去吧!別讓溫小姐給餓壞了!眴虃ヂ遢p聲吩咐?蛇^于安靜的餐室,使得他所說的每個字均能很清晰地傳進(jìn)溫夢霓耳中。當(dāng)然,或許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使得強(qiáng)壓抑住內(nèi)心不滿的溫夢霓,頓覺心中一把無名火熊熊燃燒。不過,“忍耐”這兩上字亦銳不可當(dāng)?shù)馗‖F(xiàn)眼前……

  “是的,少爺!惫芗疫呁浦喴危呄蛞慌哉玖⒌膫蛉藗兪箓眼色,而最靠近溫夢霓的一個傭人,慌忙引領(lǐng)她在長桌主位旁的座位上坐好。

  “你們都退下去吧!”輪椅一推到主位,喬偉洛即下達(dá)命令。

  “但是,少爺……”管家錯愕地抬起頭,卻在望見喬偉洛不容分說的眼神后,即恭敬地點點頭,并朝傭人們揮揮手,然后退出餐室。

  “喬……”偌大的餐室,霍然僅剩兩人存在。溫夢霓倍覺納悶地望向喬偉洛,卻震驚懾于他那別有深意的溫柔眸光;事實上,她簡直像是被電到了一般!原以為她會看見一張有著殘缺的臉,豈知,他用假發(fā)遮蓋住那灼傷的左臉,以至于只有那完好無暇的有臉呈現(xiàn)在她眼前;而俊美的容顏配上他那深邃幽遠(yuǎn)的黑眸,在這毫無預(yù)防的情況下,她只覺得一顆心正大大地為之悸動不已,整個人仿佛就要被吸引進(jìn)他的魂深處而無法自拔……

  “我的臉有什么不對嗎?”瞧溫夢霓杏眼回睜的模樣,喬偉洛不禁好奇地詢問。畢竟,早就見過他面貌的她,為何仍是一副被嚇到的神情?當(dāng)然,他知道他的左險有多恐怖,但他不是已很完美地將它給隱藏住了嗎?難道她仍對他的左臉有著深刻的恐怖印象?

  “不,沒有什么不對……喬先生,我只是要說,你很會打扮自己……  我的意思是說,你看起來非常英俊。”喬偉洛的話使得溫夢霓頓覺自己的失態(tài),而忙不迭地解釋。待發(fā)覺自己為何要向他解釋,卻已無法收回……噴!她是怎么搞的?不是打定主意要令他對她印象惡劣嗎?偏偏她居然還莫名其妙地稱贊他英!當(dāng)然,不知情的人在看見他的臉時,應(yīng)會為驚天人;而她,一個知道他左臉是啥模樣的人,稱贊他英俊,簡直像是在刻意討他歡心似的言不由衷!但不可否認(rèn)地,此刻的他真的夫的非常英俊,甚至英俊到令她差點忘記她的不滿,而他的眼睛就像是會放電似的;剛剛他若不說話,她恐怕就被他電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啦……啊!真是個危險的男人!

  “我該將這番話當(dāng)作是誠心的贊美嗎?”喬偉洛微一挑眉地直視著她那心有余悸的臉龐,而略困惑地說。他的臉真的令她感到害怕嗎?按理說,一個技術(shù)精湛的外科醫(yī)生,對于這種灼傷臉部的人應(yīng)該是屢見不鮮,況且在他刻意的掩飾下,她的反應(yīng)不該是如此;若是,倒令他大失所望……而他,會看走眼了嗎?

  “當(dāng)然!不然你以為我在諷刺你嗎?”溫夢霓不解地回望過去,卻納悶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失望?是對她扔望嗎?可問題是他對她抱有期望嗎?而他又對她期望些什么?

  “請原諒我不得不這么無禮地猜側(cè);畢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我現(xiàn)在的容貌……似乎連順眼都沾不上邊!眴虃ヂ遄猿暗匾宦柤绲。

  “你可必妄自菲薄?其實你單這右臉就不知會迷死多少女子,再說憑你喬家的財勢,要將左臉整容成原有的面貌,也不是做不到的事!睖貕裟薏灰詾槿坏卣f。事實上,這喬偉洛已夠幸運,曾一度失去生命跡象的他,現(xiàn)在不過是毀了半邊臉;可如今醫(yī)術(shù)這么發(fā)達(dá),只要有錢,想整容成總統(tǒng)都不是問題,所以他的自嘲在她看來,根本就是沒必要。

  “你希望我去整容嗎?”喬偉洛臉色募然一整地問道。

  “什么?”溫夢霓一呆,半晌反應(yīng)不過來。

  “我說你希望我去整容嗎?”喬偉洛一字一字地重復(fù)道一遍,而眸光更是牢牢地鎖住她。

  “喬先生,我想你……”溫夢霓愕然得準(zhǔn)備說明。搞什么?他整不整容關(guān)她何事?臉是他的,他卻問她希不希望?這喬偉洛的腦子該不會是被那場車禍給撞壞了吧?

  “叫我偉洛,我想我們的關(guān)系不該是以先生、小姐互稱!眴虃ヂ逦Ⅴ久嫉丶m正溫夢霓的稱呼。畢竟,他已浪費了太多時間。“

  “偉洛?不是吧?喬先生,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么。至于整容,我想那是你切身之事,你自己認(rèn)為有這個需要,那你就自行決定,何必過問我的意見?再說,我們的關(guān)系也不過是醫(yī)生和病人罷了!對于你的抬愛,夢霓實在擔(dān)當(dāng)不起……”溫夢霓忙不迭地澄清。媽呀!這喬偉洛話中的意思委實教人想不誤會都難哪!但重點是——他未免離譜得詭異!偉洛?乖乖!這是對一個初見面的人應(yīng)有的稱呼嗎?即使她是他相親的第九位新娘候選人。

  “你當(dāng)然擔(dān)得起!事實上。相親不過是一個幌子。早在我在醫(yī)院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將會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眴虃ヂ迳钋榈匚兆貕裟掴Р患胺赖挠沂郑従徛暶。

  “什么?第一眼?喬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今天才是你見到我的第一眼吧!在醫(yī)院你從頭到尾都不曾清醒,你……你是不是記錯人了?還是你的腦部尚未完全痊愈……我……”溫夢霓大吃一驚地欲抽回在毫無設(shè)防下被他緊握住的右手。天呀!這喬偉洛果真被撞壞了腦子啦!瞧,說話語無倫次的不說,居然還用如此柔情似水的眼神直盯著她!簡直盯得她渾身頭皮直發(fā)麻……更糟的是——此刻她的右手被抓住,他若獸性大發(fā)……那不就完了!

  不成!說什么她都得先安撫住他,免得他情緒過于激動,那她才真的完了!

  “我很好。而我的意思是——當(dāng)我在XX醫(yī)院接受治療,王管家曾將你急救我的那一段事情說給我聽,并將你的照片拿給我看,就那一眼,我就——-”喬偉洛涑然一驚地慌忙解釋;糟糕!過于心急的他差點將自身的秘密給泄漏了出來……當(dāng)然,秘密遲早有一天他會全盤告訴她,但此刻卻不是揭露的適當(dāng)時機(jī);而看她的反應(yīng)……還是等過一陣子再說吧!

  “天呀!拜托你別再說了!單憑看照片,你就認(rèn)定我是你今生唯一的新娘?喬先生,婚姻不是兒戲,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為人、個性和嗜好,你怎能如此輕易就決定了你的終生?你不覺得這整件事太過于荒謬可笑了嗎?”溫夢霓簡直快被打敗地裁斷他的話道。事實上,她快瘋了,她快被這喬偉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給活活逼瘋!照片?一張照片就令他對她深情不悔?這究竟是誰幫她拍的照片?威力也未免過于驚人了吧!

  “難道你不相信一見鐘情的事嗎?”喬偉洛若有所思地緊瞅著她臉上一副欲昏厥的神情。為什么這樣呢?他發(fā)自肺腑的深情告自,卻換來她欲逃之夭夭的感受!

  “一見鐘情我相信,但那種事絕不會發(fā)生在我的身上!再說。

  我只是一家小醫(yī)院院長的女兒,論身份、地位,我壓根就配不上你!

  你不需要只因我救了你一命,就要以身相許。喬先生,我是個醫(yī)生,救人是我的職責(zé)和本分;況且當(dāng)時你若無堅定的求生意志,那任憑我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你知道嗎“強(qiáng)壓抑住翻白眼的沖動,溫夢霓哭笑不得地說。唉!一見鐘情也得兩情相愿嘛!總不能一相情愿地”霸王硬上弓“吧?可瞧他的眼神……天啊!他竟然是認(rèn)真的!而她究竟是招誰惹誰?好端端的,竟惹來這莫名其妙又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桃花劫“2  ”大羅金仙?他是誰。俊皢虃ヂ迓牭靡活^霧水,而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就他記憶所及,他壓根沒聽過這一號人物!

  “什么?”溫夢霓卻被他問得反愣在原地。大羅金仙!舉凡是中國人都曉得大羅金仙是何許人物,不就是流傳民間的一天山神只而他居然問她大羅金仙是誰!嘖!他該不會是一個黃香蕉吧?

  否則為何不知道大羅金仙是誰?

  “什么什么?”這是什么回答?喬偉洛仍是困惑地追問。

  “你才什么什么?好了!喬先生,我肚子真的很餓,我們能不能先填飽肚子再來研究這什么什么的問題好嗎?”身受腦、腹煎熬,溫夢霓沮喪地投降道。嘖!美食當(dāng)前,她居然還在和他爭辯“一見鐘情”這個問題!她實在太餓了,再爭論下去,很可能會引爆她極力克制住的怒火;不過,再想到自己的一張照片竟會使得喬偉洛對她一見鐘情,女性虛榮驕傲的一面霍然抬頭,亦稍稍化去了心中的不滿。因為,還算他識貨,所以這變相的相親方式……還算可以容忍啦!但容忍并不代表接受,尤其是他的言行舉止,哪能用常理來判斷,他簡直古怪得令她感到害怕!

  “當(dāng)然!”喬偉洛溫柔地回答。他的運氣算是不錯,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遇見今生的新娘,這還得拜某人所賜;而回去以后,他絕對會好好地謝謝她。

  “喬先生,你抓著我的手,我要如何吃飯?”溫夢霓苦笑地提醒他。能被一個錢財萬貫且算是俊逸非凡的男子喜歡,相信這是每一個女孩心中曾幻想過的愛情故事;但憑良心說,她雖有片刻的心動,但下意識她總覺得這個喬偉治好像不太動勁……真是車禍?zhǔn)谷粏?話說回來,一度失去生命跡象長達(dá)在五分鐘的他,居然還能奇跡般的又恢復(fù)生命的律動,這真是他求生意志堅定?還是世人常說的“借尸還魂”?嘖!借尸還魂?她在胡思亂想什么?

  “哦,對不起!”喬偉洛這才不甚情愿地收回手。

  “沒關(guān)系!”溫夢霓無奈地一聳肩,并開始攻擊眼前的食物。無論如何,人是鐵、飯是鋼;再說,吃飽了才有力氣與心思來應(yīng)付眼前這危險的男人,你說是嗎?

  狼吞虎咽地吃了好一會兒,她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未動餐具,且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著她的吃相。哈!看來她的犧牲算是有收到一點效用,盡管這犧牲是毫無任何造作的自然反應(yīng),因為在嘗到食物的美味,她才發(fā)覺自己哪是俄壞了,根本就是餓到最高點之不顧一切!當(dāng)然,嚇壞他最好,畢竟她可不想做他今生的新娘,真是有夠惡心的!而這么肉麻的話虧他說得出來,他……該不會是一個花花公子吧?

  “夢霓——”溫夢霓大口大口吞下放置在盤內(nèi)的食物;喬偉洛欣賞之余,還真擔(dān)心她會被食物給噎住,不過思索起兩人適才的對話,他發(fā)覺自己還有許多事情必須趁著她飽食之際,然后偷偷進(jìn)行;畢竟時間對他來說,每一分鐘甚至是每一秒都非常珍貴,天曉得他何時會被逮回去?所以在被逮回去之前,他必須得先擄獲她的芳心,否則漫長的等待,無疑是一種煎熬……

  “嗚……咳……什……什么事?”這突如其來的叫喚聲,使得正將食物以風(fēng)卷殘云之勢給送進(jìn)口中的溫夢霓,當(dāng)場給嗆個正著!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食物!”推動輪椅,喬偉治邊輕拍著她的背部,邊溫柔地說。果然,他正擔(dān)心她會噎到,下一秒鐘她就應(yīng)驗啦!而這叫他如何放心地離開?

  “拜托!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食道好不容易暢通,溫夢霓肝火有點上升地質(zhì)問。天。∷铧c就因他的呻喚給嗆死,而他居然說這有夠無聊透頂?shù)脑挘∷?dāng)然知道沒有人跟她搶食物,就算有也只有他啦!而他,會跟她搶食物嗎?

  “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想說,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用膳,你會不會害怕?”喬偉洛放心不下地?fù)?jù)實以告;想不到愛上一個人之后,竟是如此地牽揚掛肚!

  “害怕、當(dāng)然不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睖貕裟藓眯Τ蛑。

  天。∷媸潜凰o打敗了!害怕?一個人吃飯有什么好害怕?

  事實上,她正求之不得呢!最好他能離她愈遠(yuǎn)愈好,這樣她才真的能享受美食。

  “你這么說,那我就放心了!夢霓,你不會怪我把你一個人給單獨地留在這里吧?”喬偉洛這才松一口氣地說。但放觀團(tuán)宇,這最麻煩的生物非雌性莫屬,而她該不會是違心之論吧?唉!他可不能掉以輕心,而給她一個生氣的理由。

  “不會,絕對不會!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快去處理,別管我了!睖貕裟迾返弥徊顩]對天起誓。怪他?哈!她開心得真想手舞足蹈一番;而話說回來,他對她說話的方式與神情,簡直就像在跟他的女人說話似的!不成!待會若有機(jī)會,她必須好好的跟他說清楚,F(xiàn)在她得獨自一人來仔細(xì)地琢磨清楚,搞不好是她誤會了他對她的感覺也說不定,但她的心情為何如此沉重?看來,她還是趁早跟他說清楚,畢竟愛情還是得兩情相愿嘛!“你真是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喬偉洛欣賞地脫口而出。

  若非礙于那已有的束縛,否則他真想將她擁人懷里。

  “什么?喬……”溫夢霓只覺一顆心沉沉地直墜谷底,而原本喜不自抑的笑容瞬間滿意結(jié)在臉上!看錯人?這……這句話究竟是代表了什么意思?為什么她突然有四肢發(fā)冷、腦袋一片空白的癥狀出現(xiàn)?冷靜……她必須冷靜!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她有嗎?

  “王管家!本驮谒髨D冷靜的時候,耳邊卻已響起喬偉洛沉穩(wěn)的呻喚聲。

  “少爺,你有什么吩咐嗎?”喬偉洛語音一落,一直在餐室外隨時待命的王管家已快如捷豹地打開餐室的門,并恭敬地問。

  “待會溫小姐用完膳,你就帶她去‘凰閣’休息一下,現(xiàn)在先推我過去起居室!眴虃ヂ宓亟淮戤,思緒則如萬馬奔騰……

  因為他需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而時間卻不容許他完美地來安排這些事情。

  “凰閣?這……是的,少爺!你們好生伺候溫小姐用膳。”王管家聞言一怔!但在看見喬偉治堅定的眼神,他只得恭敬地服從。

  不過,他的心卻莫名地?fù)?dān)憂了起來……

  “凰閣……”亦在餐室外隨時待命的傭人們,在聽見喬偉洛的決定后,均難以置信地驚呼出聲!畢竟,少爺選妻才剛拉開序幕就馬上要落幕……這溫夢霓竟有這等的魅力,實在讓人猜想不到!

  但可想見的是——這溫夢露將會是喬家第三代的女主人。

  “你們少說話,多做事。”王管家冷冷地撂下話,即推動喬偉洛的輪椅往起居室的方向步去。讓新娘候選人在凰閣休息,這無疑已宣昭了溫夢霓今后的身份。

  “是的,王管家!眰蛉藗兠Σ坏佚R聲說道,并緩緩步人餐室。

  而在見到正埋首吃食的溫夢霓,他們卻不得不佩服她有這么急遽的變化,還能視若無物地用膳。這等冷靜卓絕的功夫,真不虧是當(dāng)醫(yī)生的!

  而事實上,溫夢霓試圖冷靜失敗。眼看著那冷冰冰的王管家已進(jìn)人餐室,那表示她想和喬偉洛的談話到此告一段落;既然如此,她還是先填飽肚子要緊。盡管她接覺自己已失了先前的好胃口,但一想到待會很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就勉強(qiáng)自己開始進(jìn)食;殊不知待會她迎接的不是一場硬仗,而是一場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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