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人和豹爭寵的場面嗎?
在齊家別莊中,只要手邊沒工作的人皆會不約而同地來到別莊的后院,而即使是還有工作的人,亦常找借口偷個懶前來此處,為的就是觀看這難得一見的奇景。
整場戲又因主角之一的那個“人”,是他們齊家向來不茍言笑的大少爺,而顯得更有看頭,不過沒他的召喚,誰也不敢多接近一步,所以能夠堂而皇之的站在齊駘身后的楊裫便成了眾人羨慕的對象。
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欽羨的眼光,楊裫覺得好不得意,他精神抖摟地挺身而立,在戒備之余不忘豎起耳朵傾聽事件的發(fā)展。
眾人注目的主角們正圍著張圓形石桌而坐,他們也都各自有著不同的表情,元寶兒不解、齊駘怒氣騰騰、小黑則是一臉的賊笑。
“滾開!”齊駘橫眉豎眼地直瞪向小黑。
可惡,這畜牲肯定是故意在對他示威,所以才會把它大半個身子作趴在她腿上,還一副得意揚揚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有氣。
我就是不滾,你能拿我怎么樣?小黑皮皮的朝他咧開大嘴,故意將頭抵在她胸前不停地磨蹭著,根本就是蓄意刺激齊駘。
看見它這舉動,齊駘頓時黑了大半張臉。
“還不快滾,你想壓死她!”寶兒看起來嬌小羸弱,哪能承受它龐大的重量?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壓碎了她纖細的骨頭。
“沒關系的!痹獙殐号呐男『诘念^說:“小黑常常這樣子,我已經很習慣了,而且它會控制自己的力道!
從剛剛開始,空氣中就流露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即使遲鈍如她也已有所感受,可是卻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主人的心大半還是在它身上的。小黑的神情好不得意。
它以為這樣他就沒辦法了嗎?
齊駘不動聲色的站起身走至前方的人工湖泊旁,低看著清澈的湖水,隨即用十分訝異的語調道:“咦,我怎沒見過這種魚,真漂亮!
元寶兒聞言立即站起身,也顧不得她這突來的舉動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小黑往后翻跌去,她快速地跑到他身旁,伸長著脖子探看湖里的情形。
“在哪里?漂亮的魚在哪里?”她興致勃勃的問。
“喏,不就在那里嗎?”齊駘一手隨意地指了個方向,一手則理所當然的摟住的小蠻腰,靠往自己身上,同時不忘轉頭對小黑咧出抹大大的笑容。
怎么樣,這會兒她不就在我懷里了嗎?
看到這里,周圍觀戲的人群忍不住發(fā)出一陣竊笑。原來他們大少爺不但生意手腕是一流的,就連拐人的技巧也不差,他們居然到現在才發(fā)覺,真是失敬。
狼狽地站穩(wěn)身子的小黑回給齊駘一個不屑的眼神。反正人類就是這么的卑鄙,它早就知道了。
“我還是沒看到!”奇怪,她怎么瞧就是沒瞧到。
“或許是去休息了吧,沒關系,我們下回再來看!饼R駘面不改色的說謊。
這座人工湖泊他常來看,里頭怎可能會有他不曾見過的魚,他不過是利用她喜歡新鮮事的個性而將她騙過來罷了。
不過由此可見,以后他就得將她看牢,否則被別人拐走的話可就慘了。
“是嗎,真可惜。”元寶兒好不失望。
“你喜歡的話,改天我?guī)闳プ嬼秤魏!彼珠_始灑餌。
“游湖?”她的眼神頓時一亮。“那好玩嗎?”
“很好玩,你一定會很喜歡的!饼R駘繼續(xù)誘捕。
“真的嗎,那我一定要去!太好了,又有可以玩的了。
已來到她腳邊的小黑咬住她的裙角,示意它也要一道去游那個什么湖的。
“小黑,你別擔心,我當然會帶你一塊去!
“那恐怕不行哦!”齊駘故意語帶遺憾地道。
小黑威嚇地朝他露出亮森林的利牙。你別想支開我而單獨跟主人相處!
“為什么小黑不能夠一起去?”元寶兒問道。
“因為從沒聽過可以帶……貓一起游湖的,這是規(guī)矩,不能夠打破的。”他鎮(zhèn)靜的再度扯下漫天大謊。
其實畫舫是他們齊家自己的,就算是想把阿貓阿狗全帶去也沒人敢有意見,他只是想藉機跟寶兒有多點相處的時間而已。
“既然是規(guī)矩那也就沒辦法了。”她無奈的拍拍小黑安慰它。“小黑,對不起嘍,不能夠帶你一塊去!
“嗚嗚……”小黑睜著可憐的雙眸望著她,希望能爭取到自己該有的權益。
“小黑,我也沒辦法幫你,那是人家的規(guī)矩嘛。不然你是要我別去嗎?”這會兒換元寶兒用著可憐兮兮的表情看它。
她可不是故意要丟下它的,只不過她違背師命私自下山,為的就是要找些好玩的事情來玩,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她豈能白白的錯過了。
人類不但卑鄙無恥,而且還薄情!它處處都在為她擔心,結果她不但沒有絲毫的體諒之情,甚至把它拋到一旁去,真是叫它情何以堪!
與小黑的落寞比起來,齊駘的表情只能用神氣來形容。
“來,太陽已愈來愈烈了,我們回屋里去!饼R駘體貼的摟住元寶兒一同離去。
“可是……小黑看起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彼环判牡目聪蛐『凇>瓦@么丟下它好嗎?
“不用理它……呃,我的意思是暫時不用去管它,等吃飯的時候再給它一大塊的肉,到時候它的心情就會變好了!边m時適點小恩小惠給對手也是挺重要的。
小黑趴在地上,意興闌珊的朝他們離去的地方望了眼后,準備閉眼好好的眼上一覺,順便修補受創(chuàng)的心靈。
反正有那個男人在,也不怕主人會跌倒受傷,自從來到這兒后,它就發(fā)現到原本屬于自己的工作都被那男人搶了去,害它真是挺不習慣的。
哼!要是主人的師父及師兄們也在的話,肯定不會讓那個男人如此的囂張!它在心中不停地嘀咕著。
☆ ☆ ☆
在某個人跡罕至的偏僻山區(qū),有幾棟簡仆的小木屋建造在易守難攻的地勢上,此時正有名年紀稍長的男子氣喘吁吁地直沖進其中一棟木屋內。
“寶兒,師父回來啦!”好久沒看到他那個心肝寶貝,心里可真想得緊吶。
都怪世態(tài)炎涼、人心不古,現在局勢雖還算太平,但是人間的紛爭卻增多了,害得他四個徒兒工作接都接不完,連他這把老骨頭都得跟著出馬。
唉,難道說想有個清靜的晚年也是個奢望嗎?皇浦不勝唏吁。
“寶兒,寶貝兒,師父回來了,你在哪里。俊毕氲剿菍氊悆罕阌X得心曠神怡。
在經過辛苦的工作后,能看見寶兒那張可愛的臉、聽聽她嬌嫩可人的聲音,對他而言可是人生至高無上的享受吶。
可是怎么都沒見到她呢?
“寶兒……寶兒……你在嗎?”皇浦找遍了木屋都不見人影,連忙跑到其他的小屋去找,但結果仍是相同,他開始有點驚慌了。
寶兒怎么可能不在,會不會上哪去玩了?
他不敢再耽擱,連忙起身出去以往元寶兒常去的地方找,但是找了半天,無論是什么地方都沒看到她的身影,無奈之余他也只好頹喪的回到小木屋。
怎么辦?怎么辦?他的心肝寶貝真的不見了!皇浦焦急的在木屋外來回踱步。
他的小寶兒生性單純又善良,要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就慘了!
“可惡!那幾個不孝徒兒怎么個個都還沒回來,養(yǎng)他們有啥用!”心急如焚的忍不住連聲抱怨。在這種時刻卻沒半個人在,真是氣人。
仿佛是為了回應他的話,當下便有一個身影驀然出現。
“師父,你干么在那里走個不停,是不是屁股痛?”南星來到皇浦身邊,睜大雙眼開始觀察起自己的師父。
或許是年紀大了,所以身體也開始出現老毛病了吧!南星了解的想道。
“臭小子,你說誰的屁股在痛?”皇浦當下便賞了他一記爆栗。
這幾個小子跟他說話時老沒大沒小的,只怕自己有天真會被他們幾個給活活氣死!
“你的屁股若沒在痛,干么不去坐著而要在這兒走個不停?”南星故作疼痛的摸摸頭頂。其實師父的手勁根本傷不了他,不過是裝裝樣子給師父一個面子罷了。
“你這死小子,還在那邊屁股不屁股的,咱們的心肝寶貝不見啦!”皇浦沒好氣的說。雖說這個排行第三的徒兒平生最愛的是錢,但寶兒在他心里的地位可說是與錢不相上下。
“什么?”原先蹲著身子的南星立刻跳起身,神色充滿了慌張!皫煾,你別開玩笑了,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誰有心情在跟你開玩笑!”皇浦沒好氣的回答!拔依锢锿馔庖褋砘卣伊嗽S多次,就是沒看到她的影子,就連小黑也沒瞧見!”
這下事情大條了!南星以最快的速度把四周圍搜了一遍,可卻連個鬼影子也見不著,至此他總算相信自個兒的師父并沒騙他。
“寶兒怎么會不見了?”南星喃喃自語了會后,突然從懷中掏出枝糖葫蘆繞著四處打轉!皩殐海瑢殐,三師兄買了好吃的東西回來給你了哦,快出來吧!”
他怪異的舉動讓皇浦不由得啼笑皆非。“你以為你在找狗!”
他這個徒兒雖然較愛錢了些,在江湖上也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可一旦碰上有關寶兒的事情,他當下便由大人物便成小癟三。
“誰在找狗!我記得咱們只有寶兒養(yǎng)的那頭黑豹,什么時候又養(yǎng)起狗來了?”
伴隨聲音出現的是個擁有張漂亮臉孔的高大男子,而跟在他后頭的則是個年紀較小、看起來似乎是有點調皮的男人。
“我想可能是咱們寶兒又在哪兒救了條狗,便決定帶回來養(yǎng)了!焙竺婺敲凶泳o接著笑道。
唉,大伙兒是講好的嗎?居然連他的二徒兒及四徒兒都回來了,真巧!皇浦訝異地看著那兩名身影漸漸清晰的男子。
看到兩人的出現,正在進行“誘捕”動作的南星急忙跳到他們面前。
“快!快!寶兒不見了,你們也快點來幫忙找!”
“什么?”他的話讓原本悠哉的兩個男人紛紛變了臉色,他們不約而同地由自個兒的包袱里掏出某樣東西加入老三的行動。
“寶兒,乖,二師兄幫你買了漂亮的首飾回來了,你快出來看看啊!”排行第二的西月手捧個錦盒連聲喚道。
“寶兒,小師兄這兒有許多好玩的小玩意,快出來陪小師兄玩吶!”排行第四的北辰亦不甘示弱的跟著找尋。
這三個徒兒都急瘋了!皇浦搖搖頭,對三個徒兒的找人方法實在是無法茍同,心里盼著他那個大徒兒能早點回來。老大的個性較沉,應該比較能想得出法子來。
他正想著,上天竟當真應允他的期盼而將他的大徒兒給送來了。
“你們在吵什么?”東日皺眉看著眼前轉個不停的師弟們。
打老遠就看到他們騷動的模樣,依他們這種浮躁的個性,在工作上至今竟然都未曾出過錯,真該感謝上蒼的庇佑。
三個男人有如見救星般的直飛奔到他面前,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雜亂的聲調讓東日根本就聽不出什么來。
“停。”他沉聲命令,等三人都從命后才說:“給我一個統(tǒng)一的說詞!
三人互視一眼,極有默契的開口同道:“寶兒不見了!”
“什么?”東日皺眉,“確定?”
“當然確定,師父和我們都已經找過了,就是沒見到她人。”
壓下心中的那份焦急,東日沉著的將里里外外的情況看了遍,心中已有結論。
“沒打斗的痕跡,也沒掙扎的跡象,屋內所有的擺設都沒變動過,看來應該不是被人給擄走,可能是她偷溜下山去玩了!
“什么,那更糟糕!寶兒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單純,況且她除了我們之外也沒接觸過外人,她到山下去一定會被心懷不軌的人給騙了!蔽髟聺M情焦慮。
“是啊是啊,依寶兒的個性,恐怕早已被人生吞活剝了!北背揭喔械绞聭B(tài)嚴重,恨不得自己能有順風耳和千里眼,以便早點找著她的下落。
“用不著擔心,她身旁有小黑陪著,應該不會有事的!睎|日強自鎮(zhèn)靜,并用這個理由不斷地說服著自己。
對啊,他們怎么都忘了那頭黑豹!小黑對寶兒向來就是忠心耿耿的,有它在旁跟著,寶兒應該不至于出什么大岔子才是。
眾人的心雖因這點而微微的安定下來,但仍是無法完全放心。
“哼,那畜牲最好給我放機靈點,倘若寶兒有個什么萬一,我鐵定要剝了它的皮來賠!”南星忿忿地道。
大伙兒對他的話皆點頭表示附和,同時決定讓他們的師父留下來等,他們四人則分四個方向去找,免得寶兒回來又見不到人。
同個時刻身在齊家別莊的小黑在睡夢中突然打了個冷顫,它不解的睜眼看看四周。
奇怪,它怎么突然覺得有股寒意,房間的門窗明明都關得好好的。
抬頭看了好半晌,并未看出有任何不妥之處,它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后,又低下頭進入香甜的睡夢中。
☆ ☆ ☆
小黑哀怨的坐立在一旁,希望主人能改變主意留下來別出去。
“小黑,別這樣啦,下次如果有什么好玩的事,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痹獙殐盒膽亚妇蔚恼f。
朝她抗議地低嗚兩聲后,小黑轉而狠瞪著她身旁的那個男人。
你最好給我小心點,別讓我的主人有個什么意外,不然我可是跟你沒完沒了!小黑懾人的金眸傳遞著無言的訊息。
用不著你說,我也會盡全力的保護她的!齊駘亦用眼神回以答案。
最好如此!小黑恫嚇完他后,便用嘴扯了扯元寶兒的裙角示意她低頭,蹭了蹭她白嫩的臉頰。
路上小心。它低嗚地聲做著無言的叮嚀。
“別擔心,齊駘會保護我的!彪m然他不是那個祥瑞之獸的麒麟,但是這段日子相處以來,她這個齊駘給她的感覺與四位師兄相仿,都讓她有著濃濃的安全感,跟他在一起時她就覺得好安心。
哼,那個卑鄙的人哪能太信任他?小黑又朝齊駘丟去個輕視的眼神。
要是在平時齊駘鐵定又會給它吃頓排頭,但他今兒個心情好根本懶得跟他計較,反正它現在是他的手下敗將,根本沒啥威脅。
“少爺,馬車已準備好,可以出發(fā)了!睏钛j恭敬的來報。
“好,寶兒,咱們走吧!彼敛槐芟拥谋е獙殐哼M到車內。
待他們坐妥后,楊裫自己則坐在到前座的車夫旁吩咐他啟程。呵,他可是很識相的,若他也到車廂里去的話,肯定會招來少爺的怨恨。
目送著馬車揚長而去,小黑轉身決定找個舒適的地方繼續(xù)進行它最大的嗜好——睡覺去也。
甫進到馬車內,元寶兒便感興趣的東看看西摸摸,好奇得不得了。由外面看來這不過是個四方形的東西,進到里頭來才發(fā)現到另有乾坤。
“過來坐著,馬車行進間還站著是很危險的!逼綍r站在地面上她都那么會跌倒了,現下在這移動的馬車里豈不是更危險。
果真,他話剛說畢,馬車突然一個顛簸,元寶兒立刻失去重心,若非齊駘眼明手快且早有防備的話,她這下鐵定會摔得鼻青臉腫。
“喏,我說得沒錯吧!彼p嘆了口氣,輕柔地將近她安置在自己腿上。
“謝謝。”元寶兒不好意思的朝他吐吐舌頭,雙手自然的攬住他的頸項好穩(wěn)住自己,注意力則轉投到他身上。
“你跟大師兄好像好像哦!”她忍不住將心中的想法說出。
“是嗎?”齊駘微微一笑。
“真的。”她加重語氣的點點頭!安皇钦f你們長得像,而是一種……感覺。”她歪著頭想了下,才想出適當的形容詞。
“什么感覺?”
“嗯……就是就是讓人覺得安心……”她努力地道。
“我跟你四位師兄比起來,你較喜歡誰?”他突然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老聽她把她那四位師兄掛在嘴邊,雖然自己連他們的面也不曾見著,但他下意識里已決定要討厭他們——就像他無條件的討厭小黑一樣。
不,其實不是無條件,只是因為在初見到她的那時至今,她的身影已逐漸進駐他心中,所以他才會討厭任何跟她親近的男人,即使是公的動物也不例外。
比較喜歡誰?元寶兒因這道難題而攏起眉峰。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而且也不會去做這種比較,說起來喜歡的程度好像不相上下,但兩者的喜歡又有一點點的不同,可她也說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
“好像……一樣喜歡耶……”她小心翼翼的說著,唯恐會惹他生氣。
齊駘并沒有生氣,只是有那么一點點不高興。畢竟跟她四個師兄十多年的照顧比起來,他與她相識的時間是那么的短,她沒一口就說她比較喜歡師兄自己就要偷笑了。
“沒關系,只要以后你比較喜歡的是我就好了!彼吐暪緡佒。
“咦,你在說什么?”她一時沒聽清楚。
“沒,沒什么!饼R駘將她抱緊點!霸俑叶嗾f些你師父和師兄們的事!
“關于他們的事啊!痹獙殐阂蚧貞浂α似饋怼!皫煾杆昙o雖然大了,但總是跟我們玩在一塊兒,有時還因為太過火而被大師兄責備哦!”
“你大師兄是個很嚴厲的人?”他抓住她白嫩的小手把玩著。
她的手小小軟軟的,讓他愈摸愈上癮,忍不住就張口輕輕地咬住她的指頭。
“好,好癢吶,你跟三師兄一樣都喜歡吃我的手。”元寶兒咯咯的直笑。
“你三師兄也常這么做?”齊駘頓時黑沉了臉。
那家伙是什么玩意兒,竟敢對她做出這種舉動來,活脫脫就是只大色狼!他忿忿不平的想道,壓根忘了自己似乎也同屬色狼一族。
“是啊,因為他總說我是他的財產,所以只有他能夠對我如此,其他的人都不可以。”這回換元寶兒握住他的手掌好奇的觀看。
呵,他的手又大又寬厚,莫起來還有些粗糙的感覺,真有趣。
“她你是他的財產?”他的不悅又加重一份。
“是啊,因為當初是他最先發(fā)現我,而后才由師父抱我回去養(yǎng),所以他便宣稱我是他的財產,我的名字也是由他取的哦!”抓著他的手,她也有樣學樣的用嘴咬起他的手指頭來。
“寶兒嗎?”
“不,聽說他當初為我取的名字是叫元寶,不過其他的人都極力反對,最后才決定叫我為元寶兒,不過大家都喊我寶兒就是了!
取叫元寶?看來她三師兄愛賺錢的個性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元寶兒很快就對他的手指失去興趣,轉而盯向他的臉龐,讓齊駘有些不自在。
“別看,很丑的!彪m然他知道她并不怕他這張臉,但還是不習慣有人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不丑,只是個記號。”她伸出右手讓他看看手腕上那道傷疤!澳闱,我也有個記號。”
“怎么受傷的?”他心疼的在傷疤上吻了下。
“小時跟小師兄在玩時,沒注意到有鍋滾燙的水而被燙著的。雖然留下的疤痕很丑,但師父說這只是一個記號而已,代表我小時候不懂事的記號,就因為受過傷,所以才會知道危險!彼酚衅涫碌恼f。
齊駘不由得綻開一抹微笑。
“你笑起來好好看哦,應該常常笑的!痹獙殐阂哺冻鲂θ。
“只要你常常陪我,我就常笑!彼S諾道。
“好!”她應允得很爽快。在他身旁有吃、有玩、有住的,傻瓜才不要咧!
此時馬車正好停了下來,外頭楊裫把簾幕掀開。“少爺,到了。”
齊駘率先下車,轉身幫助元寶兒,不意外周圍的人開始對他指指點點。他早知道自己一旦出現在人群前就會是這種情形,所以他才舍棄騎馬而改乘馬車。
以往他對此會覺得難以忍受,但今天他卻能完全不在意,或許是因為她在身旁的緣故吧!他忖道。
腳甫著地的元寶兒看見周遭的人潮,下山以來的不愉快記憶再度涌起,讓她不由自主地靠向齊駘。她的主動雖讓他高興,但也覺得隱約有點不對勁。
“怎么啦?”他摟近她低語。
“他們……會不會來追趕我們?”她仍心有余悸。
起先齊駘并未聽懂她話中的含意,思索片刻后才明了她為何會這樣問。
“放心,他們不會的!庇譀]有小黑在身旁,大家才不會閑著沒事來追趕他們。
他的話讓元寶兒放心了,不過仍是緊緊的靠著他。
隨后一名小伙子氣喘吁吁的來到他們面前,恭敬的說:“大少爺,小的已恭候多時,這邊請!
元寶兒被齊駘摟著走到湖畔,他指著眼前的龐然大物道:“這就是我們要乘的畫舫!
她定眼一瞧,不禁又往他身上更靠緊些。
“它好大,不會……不會沉下去嗎?”她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巨大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