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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肝寶貝 第五章
作者:凱晞
   
  門鈴不識相的響了起來,木門咿呀的緩緩打開,仿佛恐怖電影中的畫面,接著一張  
  臉從門后探出頭,一見來人,立刻臉色一沉。  

  裴敏一臉不豫的盯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她雙臂交疊,冷眼斜曬著獨孤或和他身后哼哈二將。  

  “我們是未婚夫妻,自然要親近親近!豹毠禄蛴淇斓谋砬榱钊撕芟雽χ侵蓖  
  的鼻子打上一拳。  

  “這只提醒我,你是個多么陰險的家伙!  

  “多謝謬贊!彼а狼旋X干瞪眼的模樣似乎取悅了他。“不請我進去坐?”  

  “你想都別想!”她一口拒絕,表情寫著:想進門,除非踏過我的尸體!皩橙  
  千萬不能太好,否則必定得寸進尺!鼻!這會兒,敵人竟然已經登堂入室,直搗黃龍  
  。  

  “什么時候我成了你的敵人?”他表情瀟灑中帶著一絲好奇。  

  裴敏打鼻孔噴氣哼嗤,“打你用那惡心的舌頭洗我的嘴開始!  

  他邪惡咧開嘴,眼睛精光一閃。  

  “你別妄想再來一次,我可要叫非禮!  

  “我不過是等你邀請我入內!彼麩o辜的說。  

  “到二零零一年都、別、想。”她鼻孔朝天,眼神邪睨,頗為大牌樣。  

  “你真的把我視為眼中釘,對吧?”俊顏略沉了下來。  

  “不!彼幕卮鸪龊跻饬现猓{悶她怎么轉了性,誰知她興高采烈的扳著手  
  抬頭補充道:“你不單是我的眼中釘,還是我的肉中刺、頂上梁、股下錐、喉中硬……  
  ”  

  她每數落一句,獨孤或的臉色便更沉了。  

  待要發(fā)作,見她狡黠的笑容,轉念一想隨即明白又是她的詭計,想激得自己拂袖而  
  去。  

  裴敏,真是好樣的!  

  濁孤或冷靜的點點頭,“無妨,我會將你的好客,一五一十的向你頂頭上司報告。  
  ”  

  一提到薛翎,裴敏整個人就像卸了氣的皮球,立時棄械投降。  

  這陰險無恥的家伙,當日那一吻引起全攝影棚騷動尖叫,一大堆的人紛紛風聞包圍  
  看戲而來,更倒楣的是當天薛翎正巧來攝影棚,一見獨孤或只差沒倒履相迎。  

  枉費她倆相交多年,竟然比不上獨孤或的一席胡謅,立刻開心的祝福他倆百年好合  
  ,只差沒在她身上扎個蝴蝶結,親手奉上給獨孤或。  

  當她準備興師問罪時,薛翎卻私底下請求兼警告要求她一定得搞定這篇專訪。  

  這幾日她無故收了好幾打白眼和黑函,被掛上女性公敵的頭銜,真是倒了八輩子的  
  楣。  

  她還在咬唇猶豫的時候,獨孤或已經替她下了決定,他輕推開她,長驅直入,留下  
  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裴敏直勾勾瞪著他的背影。  

  伏雨輕巧無聲的竄過,她抬頭見驚雷大跨步入內的身影,臉色稍晴,總算有個較養(yǎng)  
  眼的風景。  

  獨孤或尚未踏進屋內就先聞到陣陣飄來的香味,引人食指大動。  

  這么巧正好趕上了晚餐。  

  他轉頭方要開口,裴敏搶先說:“我可不提供白食。”他那表情分明是想白吃白喝  
  。  

  他一臉嗔怪!皣K嘖,你太狠心了吧!  

  “抱歉!我們這只是一般尋常百姓的家常萊,您平日嘗慣了佳肴,只怕這菜色入不  
  了您的眼,味道取悅不了您的嘴!  

  “胡說,我們平日旅行飄泊不定,一向隨遇而安,不會太講究!  

  才怪!他話一出口,在場另外三個人內心不約而同的駁斥,可也沒人膽敢掀他的底  
  。  

  “或大哥,你來了呀。”一個熱情的聲音響起。  

  聽見這么熱絡的一聲招呼,獨孤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慢慢撇過頭,不論他預料會  
  看見什么,顯然都沒料到會看見裴敏的廚房鉆出了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身上圍著一條  
  上頭印著HelloKitty粉紅色圍裙的男人。  

  “你是?”他腦袋里迅速轉了一轉,不認識。  

  “或大哥,我是裴敏的好友。上回在攝影棚見過你,可是你一定沒印象。”程嘉軒  
  笑容可掬的說。  

  “喲荷,可以開動了。”饑腸漉漉的裴敏等不及他倆寒暄完畢,打算先下手為快。  
  她才剛想溜過程嘉軒的身邊進入廚房,就被他以拐肘給鉗住脖子。  

  “放手啦,人家肚子餓了啦!”她兩手企圖扯動架在脖子上的鐵臂。  

  “你這丫頭愈來愈不懂禮貌,有客人來還不招呼一起吃飯!彼粸樗鶆印  

  “誰理這個不請自來的惡客主仆!彼隽藗鬼臉。  

  “沒大沒小!彼p敲了她一下額頭,以示薄懲。  

  不知為什么,獨孤或忽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親呢頗礙眼。  

  “如果裴敏不愿意那就算了。”他略帶怒氣的沖口而出。  

  長年跟隨在獨孤或身邊的驚雷、伏雨,敏銳的察覺到主子隱而未揚的怒氣,卻又不  
  知道原因為何。  

  “千萬別這么說,來者是客,也請或大哥和其他兩位一起坐嘛!背碳诬幝冻鲆粋  
  媲美驕陽的微笑足以融化寒冰。  

  “那哪夠吃!”裴敏猶自叫囂著,結果換來程嘉軒一個警告的白眼。  

  “今晚吃酸菜白肉鍋,放心,份量絕對夠大家吃!彼撓聡,十分熱絡的招呼  
  大家坐下。  

  “既然是大廚師下令,你可沒話說了吧。”獨孤或在她耳邊低聲的說。  

  真是詭異的情景。  

  驚雷、伏雨即使奉命坐下,可也是安靜無聲。  

  裴敏嘟著嘴拚命似的低頭扒著萊。  

  只剩下程嘉軒熱絡的招呼,一會兒給客人夾萊,一會兒又同客人寒喧。  

  突然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棲上了獨孤或的腿,他略帶疑惑的側下身子,不期然對上了  
  一對大眼。  

  “這只狗為什么一直不懷好意地盯著我?”  

  “大概因為你正用著它的碗吧。”裴敏夭外飛來一句,說完頭也不抬的繼續(xù)扒飯。  

  “咳——”獨孤或突然嗆住了,一口萊梗在喉頭不上下下。  

  “你沒事噴飯干嘛?這樣很不衛(wèi)生耶!”她停下筷子,抬頭不耐煩的譴責。  

  “不衛(wèi)生?你用狗的碗招待客人就很衛(wèi)生啦?”他橫眉豎眼質問,糟!想反胃……  
  “誰教你是不請自來的惡客,賞你一口飯已經很不錯了!彼笮〗憔谱泔堬,可有力  
  氣干架了。  

  “你!”他手癢……真的很癢,什么紳士風度、君子模范,到了裴敏這小妮子面前  
  ,全都灰飛煙滅。  

  “我怎樣?”偏偏她仍一副狂個二五八萬似的表情,更是火上加油。  

  “你們倆別見面就斗嘴好嗎?”一旁程嘉軒看不過去,連忙跳出打圓場,“或大哥  
  ,裴敏是跟你鬧著玩的,我們哪會用狗兒的器皿招待客人嘛!”  

  獨孤或臉色稍晴,可是隨即又被她激得泛黑。  

  “對嘛,我們家的狗可很有尊嚴的,絕不會屈就自己與別人共食一器!彼S意說  
  道。  

  啪!獨孤或手上的筷子突然被折成兩段,一時間鴉雀無聲。  

  “喂!控制你的暴力傾向!迸崦舨慌滤赖脑诨⒖谀榛㈨!耙獨⑷藙e弄臟我地板  
  ,血很難清的。”  

  這可惡的家伙真的會逼人犯下謀殺罪,而且沒有人會責怪他。  

  看他一張臭臉還不如轉個方向換個好風景。她的視線頻頻往驚雷瞄去。  

  “說吧!彼p臂環(huán)胸。  

  “說什么?”她有些漫不經心。  

  犀利的目光注意到她注視著驚雷的貪戀目光,百忙之中才朝他這方向看了一眼。哼  
  !  

  “你那表情欲言又止,分明是有話要說!  

  既然人家都開口了,她還客氣干嘛?“你可不可以把驚雷借我一用?”  

  獨孤或的臉沉了下來!盀槭裁茨氵@么執(zhí)迷不悟?”他真正想問的是:難道我不合  
  用嗎?  

  “哎呀,或大哥,這是我們家裴敏打小就養(yǎng)成的癖好,藥石罔效,改不了的啦!  

  程嘉軒一屁股坐在裴敏的身旁,故意撥亂她前額的劉海,此舉引來她一記拳頭。  

  冷眼看著兩人親蔫的玩鬧,獨孤或的手暗暗握成拳。“什么癖好?”  

  “迷戀肌肉男!”程嘉軒撫掌大笑。“要不是她怪怪的癖好,憑我們青梅竹馬的  
  交情,早就被雙方父母送作堆湊成一對了。”  

  “蒙天之幸!”真和這性向顛倒的阿軒配對,她不成了活寡婦。  

  肌肉男?一個念頭閃過他腦海。  

  他身子傾向前問道:“裴敏,我們玩?zhèn)我問你答的游戲,你對現在的偶像有什么看  
  法?我問你答。史特龍?”  

  “猛男一個!”她不假思索的說。  

  “阿諾施瓦辛格?”  

  “暴力的經典!”她雙眼發(fā)亮。  

  “安東尼班德拉斯?”  

  “屁股很正點!”她的口水快滴下來。  

  “基努李維?”  

  “還可以,不過稍嫌斯文。”  

  “里奧那多狄卡皮歐?”  

  “誰?”她用力的想了一下,“喔,那個娘娘腔。”  

  全世界公認最帥的家伙被她批評為娘娘腔?獨孤或搖頭失笑。  

  數天來的自虐和一絲絲的自卑都是多余,他的身價沒有貶低,實在是這個女人有奇  
  異的審美觀。  

  他不該嫉妒驚雷。  

  裴敏只是視覺神經的發(fā)展和旁人不同……不只不同,他下結論,裴敏根本是個天生  
  的白癡加視障!  

  “裴敏,你的審美觀很……特殊。”他婉轉的說道,其實真正想用的形容詞是“畸  
  形”。  

  “你不爽?”  

  “不敢,只是懷疑你的審美觀會不會影響到攝影的品質……”  

  這家伙吃飽了撐著,竟然質疑起她的專業(yè)!裴敏十指拗得喀拉喀拉作響。  

  “別動怒,我不過是和你開玩笑的。”獨孤或邊笑邊連連后退。  

  裴敏仍舊節(jié)節(jié)逼近。  

  “你別鬧了!豹毠禄蛑槐粍拥姆朗兀髨D閃躲她如影隨形的拳頭。老實說,裴敏  
  的拳頭雖不足以致命,但也頗有殺傷力,萬一不小心被打到,不淤青個幾天才怪。  

  尼采和笛卡兒玩性大發(fā)也加入追逐戰(zhàn),屋內頓時亂烘烘成一團。  

  驚雷、伏雨并沒有插手,看出獨孤或的嬉鬧心情,也就由著他倆追逐打鬧。  

  “你想,我們該對主子施以援手嗎?”伏雨傾過身和驚雷咬耳朵。  

  “這種小事他自己可以搞定!彪y得惜字如金的驚雷一次可以說出這么完整的句子  
  。  

  “也對!  

  于是兩人打定主意袖手旁觀,樂得在一旁隔岸觀火見主子被人追殺。  

  “收回你的批評,我就放了你!迸崦舾糁雷雍霸挕  

  “不成,大丈夫一句,快馬一鞭……”他故意挑釁。  

  忽然間一陣手機聲響打斷了他的話,他眉頭微蹙,因著這殺風景的鈴聲。  

  所有人都停下看著他,他看也不看的關掉鈴聲。  

  今晚組織內有一個會議,這鈴聲九成九是組織催促他到會。  

  他一定得到會,因為這會議正是由他所發(fā)函召開。  

  可該死的!生平第一次獨孤或有了蹺班的欲望。  

  “我有事得先走,謝謝今晚的招待,再見!彼虺碳诬廃c了個頭。  

  怎么搞的,一聽見他要離開,裴敏心里竟然有點悵然若失!翱熳甙桑蚁M蹅  
  的相見愈晚愈好,一輩子不見面,更好!”這句話賭氣的成分居多。  

  獨孤或不以為忤的微笑,“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們一定很快就會見面,事實上就  
  是明天。”  

  他那胸有成竹的表情教她恨得牙癢癢!澳銘{什么以為我們會碰面?”她打定主意  
  明天要躲在家里絕不踏出門檻一步。  

  他丟出誘餌。“不是想弄篇我的專訪嗎?明天上午十點,我的辦公室,我等你。”  
  說完迅雷不及掩耳在她的頰邊印上一個吻,裴敏尚不及發(fā)怒,他已連同驚雷、伏雨迅速  
  消失無綜。  

  送走了賴在她這里一整晚的災星主仆,才剛要喘口氣,前頭又傳來敲門聲。  

  怎么搞的?早知道今天客人川流不息,她就該一早先灑掃庭園、外帶順便焚香沐浴  
  。  

  裴敏打開門,是住在隔壁的老婦人。  

  “劉媽媽,這么晚……怎么一臉憂心忡忡?”老人家滿臉皺紋的臉上有著揮之不去  
  的憂郁。  

  “唉,市政府來了最后通牒,說是月底要拆屋,通知我們居民搬走!  

  “這太過分了吧!蔽葑右徊,那她不是要成為無殼蝸牛,這怎么成?  

  “沒辦法,這里早就被規(guī)畫為公園預定地,只是我們在這住久了,這已經是我們的  
  家,一旦拆掉,要我們這群老人何去何從?”說到辛酸處,老人家眼淚掉了下來。  

  “先別哭,劉媽媽,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她安慰道。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這一帶的住戶準備星期六到街上抗議陳情!  

  “星期六?算我一份,我一定會到場聲援。”裴敏拍胸脯保證道。  

  “你有這樣的想法真是難得,現在的年輕人寧可利用星期假日補眠,也不肯參加這  
  類的抗議陳情,對政治不聞不問、冷漠無情、實在太勢利……”  

  她不停的數落,裴敏也只有在一邊陪笑,唯唯諾諾的送走劉媽。  

  她必須汗顏的承認,若不是事關自己權益,她也會是劉媽口中那種人,事不干己、  
  己不勞心。  

  隔天上午,獨孤或獨自在辦公室里,滿心期待著裴敏的到來。  

  他試著專注在公事上,但思緒老是游移到裴敏的身上,這是從來沒發(fā)生過的事。  

  他又試著專心的盯著公文上的文字說明……過了幾分鐘,他終于宣告放棄。推開桌  
  上如山的檔案,他起身撈起一根高爾夫球竿,索性在屋內練球以打發(fā)等待裴敏的這段時  
  光。  

  前一刻獨孤或一個人在偌大的私人辦公室里揮動高爾夫球竿,后一刻室內已經多了  
  個人。  

  來人無聲無息,顯然是個練家子。  

  “稀客!不是在愛琴海上的小島度假?”見著來人,獨孤或的笑中有著真誠的歡迎  
  。  

  省去了客套話,夜魅修羅直接陳述來意,“我有事情要請教。”  

  獨孤或的眸中閃過微微的詫異,“說吧!  

  修羅張開了嘴,又合上,一副欲言又止,最后則是一副壯土斷腕的表情。“如何向  
  一個女人求婚?”  

  獨孤或聞言毫不客氣的放聲大笑!皨尩!連你也中箭了!”他干脆扔下手中的球  
  竿,準備逼問出所有細節(jié)!澳闶窃趺凑J識的,組織里的人嗎?”  

  修羅搖搖頭,“還記得我在六年前竟標得到的那幅畫嗎?”  

  獨孤或想了想。“是一幅少女讀書圖,對吧?當年你為了那幅畫不惜投下巨資,像  
  是風魔附身的模樣如癡如狂。怎么突然提起那幅畫?”  

  “我找著了畫中的女孩!蹦莻窮畢生時光執(zhí)意追尋的一個人。  

  “啊。”獨孤或了悟的點個頭。“有一陣子我們都以為你和冰焰會是一對,但自從  
  瞧見你對那畫中人的執(zhí)著,便放棄了這樣的想法。這么說來你已經開始展開強烈追求攻  
  勢羅?”  

  意外的是,修羅滿臉通紅,他頓了幾秒后方才開口道:“我沒有給她時間。”  

  “什么意思?”獨孤或走向吧臺,為自己倒了一杯檸檬汁。  

  “她下星期就要嫁給我!  

  “這么快?”他意外側目,瞧見修羅一臉沉郁的表情,完全沒有準新郎的喜悅。  

  這么倉卒的婚禮不像是修羅的作風,他心里不禁起了疑惑。  

  “你該不會勒索人家吧?”只見修羅臉驀地一紅。  

  獨孤或搖搖頭,“媽的!真被我料中了!  

  “她已經有未婚夫了,還是自小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而我不過是才剛認識的陌生  
  人,我如何能競爭得過?”修羅的聲音暗啞,表情黯淡了下來。  

  “既然如此,她又為何會舍棄未婚夫而就你?”  

  “她有求于我!痹{咒那個幸運的家伙!  

  “所以你使出最卑劣的手段!豹毠禄蚩谙潞敛涣羟。真的很難以置信,向來文質  
  彬彬的家伙也會有這么反文明的惡霸行為。  

  修羅的表情宛若被針所戳,畏縮了一下!笆堑。”他坦承不諱。  

  “你不曾告訴她吧?”要抓住蜂蜜用蜜比用醋來得有效。  

  “什么?”  

  “那幅畫!本喗Y這段姻緣的起始點。  

  “沒必要!  

  所以說羅,饒是醫(yī)學天才的修羅,在愛情這科目上卻是十足十沒腦袋的二愣子!  

  不過秉著悲天憫人的精神,獨孤或自覺有必要替他惡補一些愛情學分。  

  “你追求女人的技巧有待改進!  

  修羅送了他一個大白眼,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大老遠來冒著被你削翻、嘲弄的  
  目的為啥?”  

  “放心,不會讓你空手而歸的!豹毠禄蚰﹃掳退妓髦,該從初級、中級或直接  
  跳到高級班?  

  “我只要知道如何向一個女人求婚,讓她感受到我的誠意!  

  唉,這簡直就是直接走向墳墓,玩完了。  

  “想要表現誠意?行,跪下!  

  “啥?”修羅以為自己耳背聽錯。  

  “要展現誠意的方式幾百種,但再沒有比這招更有效的了,女人多半心軟且需要被  
  驕寵的感覺,見你一跪立刻心花怒放,這時的女人還怕不手到擒來?”  

  現在修羅有點后悔自己找這痞子當愛情顧問,代價何其高。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企圖逃過這一劫。  

  “是你要我我當顧問的。”獨孤或目光中閃爍著揶揄的笑謔!跋ハ曼S金和美嬌娘  
  熟重孰輕?你自己斟酌!  

  想了一想,修羅不情不愿的單腳跪下。  

  “這就對啦,同時別忘記掏出你的鉆戒,外帶說些甜言蜜語更好。”  

  修羅渾身不自在,要他說出甜蜜的話簡直是要他的命。  

  “甜言蜜語比威脅強迫更能擒住女人的芳心,F在把我當成你未來的妻子,向我求  
  婚啊。”  

  修羅躊躇了幾秒鐘,單腳跪地,一手舉起珠寶盒。  

  “我是真的……愛……你……你愿意……嫁給我嗎?”一句話說得七零八落的。  

  “獨孤或……”門砰一聲被大力撞開,一道旋風同時旋了進來。  

  裴敏所有的話全吞入肚子里,忘了。三雙眼六個眼球彼此你看我、我看你,室內的  
  氣氛頓時詭異凝沉了起來。  

  “。 币馕渡铋L的一個音。裴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在兩個大男人身上轉  
  了轉,心中有了結論。  

  接著她露出一臉狐貍般老謀深算的笑。  

  早就說她的第六感很靈的。這家伙果然用的是聲東擊西法。  

  她不以為意的眨眨眼,“但凡是人,都是有缺陷的!彼龜[擺手,想要閃人!鞍  
  ,你們忙,我先回避一下!  

  “不準走!”獨孤或聲音中不自覺的注入焦急,引來修羅犀利的側目,表情是沉思  
  的。  

  “你聽我解釋,裴敏!彼氖掷∷谛睦镞B連詛咒。修羅則乘機起身好奇的  
  打量兩人之間的互動。  

  “你先到會客室等我,不準落跑!”不顧她的抗議,他半強迫的將她推入隔壁會客  
  室。  

  門一關上,修羅立刻說:“從沒見你這么在乎一個人!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裴敏走到落地窗前,嘟著嘴,氣鼓鼓的腮幫子,活像一只河  
  豚。獨孤或凝視她的表情不自覺的注入一抹柔情,在那瞬間,他心中突然煩悟到一件事  
  ——他可以被全世界的人誤會,只除了她。  

  順著他的眼光望去,修羅隔著透明玻璃打量著來回踱步的裴敏,沉吟道:“她不是  
  你通常會找的型,我以為你比較喜歡那種冷艷外加波霸身材的女人!  

  “修!豹毠禄蚵曇粢回灥牡腿、平和。  

  “干嘛?”  

  “滾出去!彼p而柔的下逐客令。  

  修羅不怒反倒肆無忌憚的笑開來。  

  “你知道我還發(fā)現了什么嗎?”他說得樂不可支、欲罷不能,“她沒有對你著迷…  
  …多新鮮?磻T對你了前仆后繼、百死無悔的女人,我終于相信世界上畢竟還有公平可  
  言!  

  獨孤或氣了也惱了,這家伙想激惱他的意圖算是得逞了。  

  這回他不再客氣,手腳并用地堅持送他到門口。  

  “很高興見到你,不過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我們最好別太快見面……最好再等  
  個一百年。好走,出去別被電梯夾到、被石頭絆倒、被公車撞昏、被人抬進醫(yī)院。”說  
  完,將人往門外一推,門毫不客氣的當著修羅的臉,砰地一聲大力摔上。  

  隔著厚厚的桃花心木門板,都還是可以隱約聽見傳來的悶笑聲。  

  “裴敏,這件事我要解釋一下!  

  “唉,這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古板,你別擔心!迸崦纛H為灑  
  脫的擺擺手,“我知道你花花公子的名聲其實是個煙幕彈,為的是要隱藏那敏感易碎的  
  心!  

  敏感、易碎的……心?哇咧!獨孤或聽得下巴險些掉了下來。  

  “我……”  

  “放心,跟你這種人打交道,我有第一手的經驗!迸崦粲峙呐乃男馗,一副好  
  哥兒們的模樣。  

  她真是愈說愈離譜了,看來要擺脫她心中先入為主的印象,非得以行動證明。  

  半強迫但不失溫柔的一把摟裴敏入懷,獨孤或立即壓下火熱的唇,狂野地貼著她粉  
  嫩的唇瓣,先是誘哄的輕捻慢捻,敏銳的感覺到她癱軟的身子,用一只手撐住她的后腦  
  勺,轉而霸道地進入她甜蜜的口中,濕熱的舌頭不留情的汲取她的甜美,顛覆她所有的  
  理智。  

  待狂亂的吻結束之后,裴敏氣喘吁吁,略帶顫抖的手指向他,整張臉氾濫著紅霞。  

  “你……你……”  

  “我怎樣?”稍稍費力地平息不穩(wěn)的氣息,他恢復瀟灑帶著邪惡的微笑,這下她該  
  明白了吧。  

  “原來你是個雙性戀,想通吃。 彼蠼。  

  獨孤或微笑頓斂,換上的是隱忍的怒火,薄唇緊緊的抿著。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胃口!彼穆曇舯M量持平。  

  “是,你怎么說怎么算。”口頭上敷衍的應著,可她內心才不信哩。  

  瞪著她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獨孤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克制,克制。他暗暗自我催眠,殺人是犯法的。尤其不值得為這個白癡女人犯上殺  
  人罪。  

  可天殺的!他真的很想、很想扭住她的脖子,猛力的搖晃,看能不能在她的腦袋里  
  狠狠地灌下一點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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