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攝影棚中萬事俱備,就只欠了他媽的東風(fēng)。
“模特兒人呢?”裴敏問,口氣不善。
場記遠(yuǎn)遠(yuǎn)回答,“還沒見著人!
她一聽,臉沉了下來。
當(dāng)初一聽見主角是李茵碧時就有預(yù)感一定會有麻煩,果然!
這李茜碧是模特兒圈中的劣等生,模特兒圈中要屬人緣最差、紀(jì)錄之劣,李茜碧認(rèn)
了第二,肯定沒有人敢認(rèn)第一。
遲到早退甚至不出席、情緒化亂發(fā)脾氣、待人處事得罪人多、講假話掩飾過失等,
她幾乎是徹徹底底做到十足。
曾經(jīng)有下午一點的通告,大伙全就定位只差她一個人,結(jié)果等到晚上七點,這位大
小姐才姍姍來遲,隨便用一個借口打發(fā)。盡管大伙氣得直咬牙跳腳,她依舊毫無悔意、
我行我素。
沒辦法,誰教她是當(dāng)紅的模特兒,很多廠商喜歡她那張臉,指明捧她的場,也難怪
她狂得二五八萬似的。
但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誰可能永遠(yuǎn)保持超人氣呢?
尤其是這個憑美色激烈競爭的圈子最明顯,這位李茜碧小姐大概還沒意識到在她松
懈的時候多少人等著拉下她首席模特兒的主座,君不見現(xiàn)在時下一大堆十六、八歲的漂
亮美眉、少男殺手。
她自己再不爭氣點,這樣被捧在手心、趾高氣揚的日子也沒多久了。大勢己去時,
就算她求爺爺、告奶奶,也別妄想大家再多看一眼。
娛樂圈是特別現(xiàn)實的,所謂“一沉百踩”,平時惡事做盡,苦難時就別想喚起大家
的同情和包容,否則別說是同情,不多踩一腳已經(jīng)算是幫忙了。
裴敏看了眼腕表!霸俚纫幌。”一個鐘頭已是極限。
等待的空檔,燈光師阿輝蜇過來哈啦!鞍⒚,趕流行啊,頭發(fā)挑染得不錯喔!”
她甩甩頭,在燈光照射下,短發(fā)呈現(xiàn)耀眼的波浪漸層,俏麗自然。
“謝啦!边@是程嘉軒拗了某家廠商的產(chǎn)品,硬拉著她試驗,還好效果不錯,否則
他難逃一頓飽拳。
“你挑染得滿不錯的,喂!看樣子我也來挑染如何?”對方投射欣羨的眼光。
裴敏抬頭看他頭上那一片油亮的地中海和稀疏可憐的毛發(fā),心中想:你那不叫挑染
,叫做“條染”——一條一條的染。
“看見這么多美女真教人心曠神怡,身為同性的你也贊同吧?”阿輝的視線在眼前
晃動的人群上移動著。
裴敏漫不經(jīng)心的瞧了現(xiàn)場那些三兩成群的模特兒!爸灰齻儾灰_口!
他突然若有所感的嘆一口氣,“可想想這些美女有一天都會變成人老珠黃,然后變
成疑神疑鬼的黃臉婆,就覺得恐怖,我老婆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鐵證。”
“怎么說?”她好奇的問。
“前幾天我家太座心情不好,說是生活沒有重心,我不過回了她一句:“怎會?你
的重心不都在臀部嗎?””
“你真這樣說?!結(jié)果呢?”她驚嘆,直覺反應(yīng)他慘了!女人對身材這種事最最敏
感。
“結(jié)果被她轟了出來,落得一整個星期跟小兒子擠一張床的命運!卑⑤x很無辜的
說:“我到現(xiàn)在都還想不透哪里說錯話,我只是跟她開玩笑啊!這還不打緊,她還一哭
二鬧三上吊說我外頭一定有別人,不再愛她了……她這一鬧嚇得我險些魂飛魄散,只差
沒下跪求饒!
外遇?唔!這點阿輝倒是不敢,他是“怕太太俱樂部”的主席兼榮譽會員。
像這樣妻管嚴(yán)的男人,一生秉持的人生最高指導(dǎo)原則就是:把老婆當(dāng)女兒、女兒當(dāng)
老婆,實際上的外遇一次也不敢有,精神上的外遇一刻也沒停過。
面對這么多漂亮美眉,可從沒有真實出軌行動,頂多只是想想而已。
“真是難為你了!彼挠锜o限同情。
“唉!還是單身好,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欣賞漂亮美眉,毫無愧疚!
“我喜歡看肌肉男!彼。
阿輝點點頭,“對,異性相吸嘛。我記得你最欣賞阿諾施瓦辛格,數(shù)不清被你拉夫
看魔鬼終結(jié)者多少遍!
“那是暴力的經(jīng)典,力與美的展示。一看到阿諾的肌肉,我就怦然心動!彼f得
神采飛揚,好不興奮。
“說到肌肉,我也有六塊肌呀。”他低頭看看自己的啤酒肚!爸皇撬麄兞值芟
親相愛,誓死不分離,擠成一團形成肥油一圈!彼詡詰z,一副哀怨的表情。
這……太扯了吧?
裴敏的額頭仿佛像是卡通櫻桃小丸子那般,剎那間浮現(xiàn)好幾條直直的的黑線。唔,
還好中午沒吃得太多,否則現(xiàn)在可能要反胃了。
“呃……我先去檢查一下背景!彼杩诳炜扉W人,再這樣牽拖下去可就沒完沒了
。
她召集來其余的模特兒,決定先拍完合照的部分再說。
當(dāng)這部分工作完成后,女主角依舊人影渺茫,而這已經(jīng)是一個半小時后的事。
“不等了,現(xiàn)場找一個模特兒代替李茜碧上場!
“可是廠商堅決要用李茜碧!眻鲇涷貋砗眯牡靥嵝!岸沂呛灹撕霞s的!
裴敏冷笑,“合約也規(guī)范了李大小姐當(dāng)遵守約定的工時,既然她敢違約在先,就別
怪我們臨陣換將。換人!”
突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響起——“哎喲,敏敏,人家趕來了啊!
她頭一抬,只見李茜碧出現(xiàn)在攝影棚門口對她嫵媚的一笑,然后搔首弄姿、輕輕擺
款而來。
裴敏冷冷的打量她,心里揣度這位大牌小姐這回要用什么借口。
“敏敏,不好意思啦,人家為了要找齊搭配這身衣服的飾品好傷腦筋呢,所以晚來
了一會兒,對不起嘛!
“找飾品?花了四個小時?”
“對呀,我求好心切嘛。”她嘟著嘴撒嬌,長睫毛眨呀眨的,模樣好不嬌媚。
這下她真的不能不佩服李茜碧。這女人遲到的借口回回不同,荒誕離譜,卻又說得
理直氣壯,從不心虛。
遇見這類花瓶,令人不禁氣餒,裴敏暗暗朝天翻了個白眼。
“準(zhǔn)備拍了!睙o奈之余,她只得吆喝大家各就位置。
裴敏挑剔地瞧了瞧李茜碧的臉,“先補點粉!
化妝師趕忙過來準(zhǔn)備替她撲上粉,卻被李茜碧伸手止住。
“用我自己的粉,我用的粉可是歐洲名牌原裝進口的喔!”她自黑色香奈兒提袋掏
出一盒圓狀物遞給化妝師。
是,你全身上下大概除了臉上的粉是原裝外,其他都是改裝過的。裴敏心底諷刺地
注解,不過還是任由她去。
化妝師邊替她打粉底邊閑聊,“李小姐,你臉蛋輪廓真漂亮,皮膚又好,真是麗質(zhì)
天生!
“那當(dāng)然,我們一家都出美人!崩钴绫虒λ械馁澝勒諉稳,驕傲的態(tài)度令人
聯(lián)想到一只趾高氣揚的孔雀。
是不是美人不敢說,但八成個個都是腦袋空空只裝豆腐渣的人。裴敏在心底暗暗諷
刺。
她轉(zhuǎn)身,走到置物架處,取出一個長鏡頭裝上,調(diào)整了一下光圈,然后揮揮手,要
大家各自就定位。
燈光一打,李茜碧的表情瞬間一頓,鏡頭下的她展現(xiàn)出嫵媚且挑逗的表情,舉手投
足渾然風(fēng)情,那完全的投入教裴敏不得不刮目相待。
這小妮子雖然是個花瓶,起碼也是非常專業(yè)的花瓶。
裴敏不停的按下快門,企圖捕捉到她每一個細(xì)致的肢體動作和臉部表情變化。
拍到投入時,她整個人索性大刺刺地趴在地上,取一個仰角的鏡頭!败绫,腰微
微彎下,表情迷蒙點……非常好!”她“卡”地按下了另一張美景。
專注在工作上的她,起先沒有感覺到攝影棚外圍的騷動。
“他是誰?”
“真是太帥了……”
抽氣聲、耳語的贊嘆聲,在她耳邊鬧烘烘的,一波大過一波,漸漸匯積成惱人的噪
音,打斷她的專注,跟著惱怒了她。
“吵夠了沒,你們這群花癡!”她大喝一聲,果然現(xiàn)場頓時安靜了幾秒鐘。
過了一會兒.又是另一波隱隱的騷動。
“花癡……”一聲驚喊迭蓋過一聲。
“花癡!她竟然罵我們是花癡!”幾個模特兒花容失色、七嘴八舌。
拜托!反應(yīng)如此遲鈍,不是花癡是啥?
“茜碧,你的頸部往上再抬高一點點……”裴敏趴在地上,以手肘頂?shù)負(fù)巫〕林氐?nbsp;
照相機,一邊說:“對,表情怔忡一些制造蒙蒙美感……麻煩你嘴巴不要張那么大……
茜碧?”模特兒的視線已飛出了鏡頭,事實上她的表情早已是神魂不附、心不在焉。
在疑惑的同時,一個低低的笑聲在她頭頂上響起,渾厚帶點戲謔的嗓音刮搔她的耳
,接著一個黑影遮住了正在調(diào)光圈的她。
“借個光!彼B抬頭都懶的等著對方識相的移開,等了一會兒,襲下的陰影依舊
沒有半點反應(yīng),固執(zhí)且蠻橫的,仿佛帶著挑釁。
是哪個家伙膽敢干擾她的工作?裴敏停下手邊的動作,漫不經(jīng)心地抬頭,接著覷咪
了眼。
黑。她第一個捕捉到的意象。
來人一身黑衣勁裝,比他身上更黑暗的是那股渾身上下散發(fā)的,一種由內(nèi)而生形于
外、不類我輩的陰沉氣質(zhì),毫不留情的,張狂妖野的怒潑劈泄下來。
一瞬間她似乎看見他身后那一雙黑色疾撲的羽翼……再眨眨眼想看個分明,背后那
雙翅膀隱然消失。
她視線再緩緩?fù)项,客觀審慎的打量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
身材頎長了些,眉毛濃了些,眼眸亮了些,鼻子挺直了些,氣質(zhì)陰沉了些。這么多
的“一些”綜合起來只有四個字——敬而遠(yuǎn)之。
基于保護自己的直覺,她目光閃過那雙鷹集般的犀眸,落到黑衣男子身后,視線飄
過伏雨,游移到驚雷的身上……突然她雙目圓睜,表情是不可思議的贊嘆。
哇!好棒的身材!是她最“呷意”的肌肉男,真是太著眼了!
裴敏自地板上一躍而起,視而不見的繞過黑衣男子,沒見到黑衣男子臉上一閃即逝
半惱怒半玩味的表情。
她走到驚雷面前,眼睛在他精實的身體鉅細(xì)靡遺的審視,表情又贊嘆又歡喜。
驚雷倒是不動如山,一逕保持冷漠的表情,任由她像只哈巴狗般圍著自己團團轉(zhuǎn)。
她的眼睛愈來愈亮!澳憧刹豢梢援(dāng)我的模特兒?”
對于她突如其來的要求,驚雷原本面無表情的臉?biāo)坪蹉读艘幌隆?nbsp;
啊!手在發(fā)癢蠢蠢欲動,多想伸出手指摸摸那結(jié)實的肌肉。
裴敏繼續(xù)打量他鋼造般冷峻的臉部線條……嗯,在鏡頭下一定很酷。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為她輕解羅衫?真的好想拍下那一身陽剛線條。啊,手指在發(fā)癢
了。
“不然我倒貼也可以!币幌氲侥芘乃穆阏招那榇蠛,忽然語無倫次了起來。
獨孤或冷冷旁觀,雖然面無表情,可他的眼皮不由自主在跳。
她竟然喜歡驚雷勝過自己?!而且那表情不似作假。
她忘情的伸手想觸摸驚雷的胸膛,驚雷則眼明手快閃過她伸來的魔爪,迅速回到他
一向的位置——獨孤或的身后,成為他最忠誠的影子。
裴敏這回才算是正式與獨孤或眼對上眼。
“你是他老板?”她順手將相機往袋里一塞,斜叼他一眼。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訉⒄б?nbsp;
獨孤或的第一眼震撼掩藏住。
獨孤或回望著她,黑漾的眸里有種引人沉淪的危險,一臉莫測高深。
“我可不可以——”她問句尚未完成就被硬生生的截斷。
“不可以!
連問題都還沒問完,他就二話不說的拒絕,真是粗魯?shù)每梢。“我還沒說完呢。”
“答案是不。”他的目光深沉,嘴角卻揚起一個輕浮的笑。
她有些被激怒了,雙手叉腰,一腳以腳尖不耐的輕點地打著拍子!斑@位先生,你
沒事來擾亂我們的拍攝現(xiàn)場,有何貴干?”
“我來,是為了尋找妻子!
她差點要笑出聲。“你妻子丟了,那就登報去找,干嘛沒事到這里來攪和!
這家伙眸中詭異閃爍的光,陰燦燦的似心懷鬼胎,八成不是什么好東西,難怪妻子
會落跑。
“你找錯地方了!彼秃咭宦。“就我所知這批模特兒中沒有一個是已婚的身分
。”
“我確定她在這里!
她一雙水靈靈的黑眸骨碌碌地滾動著,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昂冒桑嬖V我你妻子
的名字,我好幫忙找尋!
找著了他所謂的妻子,也好理直氣壯的跟他討個人情。
“裴敏!
她一時間還沒會意,怔忡了一會兒。“我是說你老婆的名字!边@人耳背?
“你,我的妻子!彼难凵裰惫垂吹亩⒅
“你說什么渾話?”直覺遇上了個瘋子,F(xiàn)在她知道這家伙打哪兒來了,等一下
要通知警察到各精神病院找尋失綜病患。
“我的老婆就是你,裴敏。你自己親口說的!
“我什么時候說要做你的老婆?”愈扯愈離譜了。
“在上個月的宴會中你自己親口許下承諾!
“什么?”
“你忘了嗎?我應(yīng)你的要求來尋自己的妻子,裴敏,我妻!
“我哪有!我只有跟那位蹺班的報馬仔開玩笑說如果他是獨孤或,我就是他的……
”她瞪著眼前的男人,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心底,她倏地住口,揪然變色。
獨孤或的笑容愈來愈不懷好意。
“你、你、你……”她瞠目結(jié)舌,口吃的說不出話,“你就是那個翹班的報馬仔!
”
報馬仔?不懂她在打什么啞謎,不過顯然她認(rèn)出了自己。
“可我是說如果你是獨孤或……”一時間,她的雙眼閃過了悟,聲音全梗在喉頭,
看來是明白了。
“你終于搞懂了吧,烏鴉!
烏鴉!沒錯,正是報馬仔!
“你是獨孤或先生?”李茜碧偎了過來,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雙眼直盯著他,閃
爍著挑逗、邀約的訊息!拔沂抢钴绫!彼龐擅牡淖晕医榻B,渾然天成的媚態(tài)盡出,
只差沒整個人撲上去。
現(xiàn)場其他的女人雖然沒有李茜碧這么大膽,但目光里全是赤裸裸的驚嘆和渴望。
這位身為眾美女眼中的焦點人物,舉止怡然自得,對女生愛慕的視線顯然司空見慣
。
他讀出李茜碧眼中毫不隱藏的邀約訊息,略略挑起一道眉,打量了她一會兒,接著
漾開了邪邪的一笑!靶視!
他真的是獨孤或!裴敏的雙眼瞪大如銅鈴。
將他的笑視為回應(yīng),李茜碧整個人偎得更近了!敖裉焓鞘裁达L(fēng)能將一向神龍見首
不見尾的獨孤先生吹來?”
“我是來探班的。”
“探班?誰?”李茜碧的眉頭蹙了起來,轉(zhuǎn)過頭眼神朝前頭的模特兒群敏銳的一掃
,想找出她的假想敵。
“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現(xiàn)場不約而同出現(xiàn)好幾道抽氣聲,可見有不少人正偷偷豎著耳朵鉅細(xì)
靡遺的接收他們之間的一言一語。
“怎么都沒有聽說你有未婚妻的事,不會是故意和我們開玩笑吧?”李茜碧嘟著嘴
問,溢出的酸味足以淹沒片場。
這時的裴敏已經(jīng)呆若木雞,隨著他們每一句對話,臉色愈發(fā)慘淡。
她臉上愈灰敗,他眸中飛舞的笑意便越濃。
“不是玩笑,能來探未婚妻的班是我的榮幸!币痪浔驹撎鹈廴f分的話從他嘴中冒
出分外覺得毛骨悚然。
他不懷好意的看著裴敏啞口無言的模樣,算是為剛剛備受的冷落扳回一城。
“我能問是哪個幸運的女人能得獨孤先生如此鐘愛?”李茜碧問,在心底把那不知
名的女人狠狠詛咒了好幾遍。
你敢!裴敏猛一拾頭,雙眼噴射出的火焰直噴向獨孤或,警告他別玩花樣。
他只是挑了挑眉,嘴角淺淺的戲謔漾化成邪惡狂猖的笑。
這個挑戰(zhàn)他接了。
獨孤或故意趨近裴敏,伸手勾住她的腰,暗暗使力將粹不及防的她拽向自己的懷中
。
眾人屏息看著他倆親呢的模樣,李茜碧甚至覷咪了眼。
他低首望著裴敏,那深情款款的姿態(tài)迷煞了眾家美女,只有裴敏看穿那瞳眸中不懷
好意的光影。
“該是對外公布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了,你說是吧.敏兒?”他低沉的嗓音帶有笑意。
敏兒?!被他這么一喚,裴敏全身三萬六千根寒毛排排豎起唱國歌……嘔!她要吐了。
白癡才會跟你這個瘟生有關(guān)系……你放開我啦……”她掙扎著。
“抱歉!我未婚妻的脾氣就是那么拗!彼麑Υ蠹衣冻鲆粋抱歉的微笑!芭崦,
你別鬧了!
“誰跟你鬧了,快放開我!”她使盡力氣想掙脫八爪章魚的鉗制卻徒勞無功。
該死的,殺千刀家伙!裴敏方要開口大罵,猛一抬頭,卻赫然看見一張放大的臉。
就在獨孤或不要臉的嘴貼上的瞬間,她睜大的眼中有著覺悟:這家伙玩陰的!
接著,他堵住了她的口,將所有的掙扎全數(shù)吞人嘴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