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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亨武才女 第七章
作者:艾柔
   
  如果要頒一個最佳廣播獎,此人一定非冉玲莫屬。

  現(xiàn)在只要子彤一出現(xiàn),那些姊妹們都會過來詢問有關她和仇承勛之間的新戀情,害得她只好以微笑來作無言的回答,這還是她頭一回有苦無處訴呢!

  而這個緋聞中的女主角,正要找那個廣播電臺,打算好好海扁她一頓,讓她了解:飯可以多吃,但話可是不能多說的道理。

  目標冉玲,仍不知死活的和太保嬉鬧著,看了子彤一把火燒得更是旺。

  子彤躡手躡腳的走至冉玲身后,在她耳旁大叫了一聲,著實嚇了冉玲好大一跳。“拜托,你想嚇死人呀!有十條命也不夠你這樣玩,”

  冉玲斥責愛玩的子彤,魂都快被她嚇掉一半了。

  “哼!你還敢理直氣壯的對我兇?你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弊油怖洗蟛豢蜌獾膬椿厝。

  “我……我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冉玲自己都心虛得口吃了,卻依然還是死不認帳。

  “我不是交代過你,還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和仇承勛的事嗎?”

  “沒錯呀!”

  “那為什么全‘碧皇’的人都知道了?”子彤追問道。

  “可是……我也只有向桂姊一個人說呀!”冉玲的表情好無辜哦!好像這件事,真的不是她的錯—樣。

  “天啊!”子彤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怎么會認識你這個損友呢?還巴望著你能分享我的秘密!

  “算了!狈凑忠仓荒芄炙约海l教她明知道冉玲是一個守不住秘密的人,偏偏她還是希望冉玲知道,這就叫作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一旁的太保聽了她們之間有趣的對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個什么勁?身為我的男朋友,不幫我就算了,還跟別人一起欺負我!比搅岵粣偟牡闪怂谎,心里想道:下班后,看她怎么整他。

  太保怎會不了解她這一眼的意思呢?“別這樣嘛!笑一下,不會死!彼髁烁鞣N鬼臉向冉玲道歉,惹向冉玲和子彤笑得直不起腰來。

  “你們這對情人還真寶也!”子彤不禁羨慕起他們來。

  “哼!比得上勛哥對你的好嗎?”冉玲不是滋味的頂了回去。

  子彤做了一個有這回事嗎?怎么我都感覺不出來呢的表情。

  “你欠揍呀!”冉玲伸手就是搔她癢。

  兩個女孩又玩成了一堆,而當她們快樂時,就可憐了太保這個人。

  怎么說呢?還不就是因為她們覺得他長得太高礙著了她們的眼,所以決定請他吃冰,讓他涼快一下;這里的吃冰可不是單純的那個“吃冰”哦!而是他站著不能動的任她們拿冰塊丟,更慘的是還不能躲。

  “好了,好了,別玩了,冰塊也是要錢買的咆!”他趕緊討?zhàn)埖溃蝗煌嬉粓鱿聛,不死也難呀!因為冰決是一種質地非常堅硬的固體,砸起來還真會要人命的。

  “好吧!看在你是冉玲‘斗陣’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你計較了。”子彤一副囂張的模樣,還真像個統(tǒng)治萬人的女皇帝。

  “是哦!還真謝謝你的高抬貴手呀!”太保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還真的咧!這些女人真是得寸進尺,給她們點顏色,她們便當場開起染房來了,難怪先人會說:女人真是一種難搞的動物。

  “知道就好!比搅峥刹辉赴装追艞夁@個可以取笑他的機會。

  唉!反正這些日子以來,他早已習慣被捉弄了,何況這還只是小Case呢!大丈夫能伸能屈,吃點小虧也算不上什么,而且只要她們開心,那他也無所謂了!斑!怎么不見勛哥呢?他不是寸步都離不開你嗎?”

  冉玲左右張望,卻始終找不著仇承勛。

  “他幫我買吃的東西去了。”子彤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

  “哼!這樣還叫作對你不好嗎?”如果這樣還算不好,那她可真的不知道“好”的定義為何了!冉玲夸張的說著。

  “如果你要,那就送給你好了,反正我又不缺。”子彤整個臉蛋黯了下來,好似對這段感情不甚滿意。

  一旁的冉玲覺得事情有不太對勁的地方,索性拖著子彤進辦公室,準備來個女子世紀大對談。

  ###

  坐在椅子上的子彤總顯出一股焦躁不安,仇承勛對她的好已是眾人皆知,不知為何心里總覺不踏實,好像他們之間還不夠交心。

  “你們之間出了問題?”不是冉玲愛管閑事,身為子彤的好友,她的個性有誰能比冉玲更清楚,肯定子彤又在鉆牛角尖了。

  “看似沒有,但實際上卻是問題一大堆!弊油溃@種問題不是旁人可以了解,即使是冉玲,也只怕是束手無策。

  “你說,我在聽。”

  “我也不知該從何開口,不過,我現(xiàn)在倒有點后悔,當初不該貿(mào)然答應,畢竟我并不是很清楚他的為人,他曾有著什么樣的過去,我一無所知!弊油挠牡脑V說著。

  “你不曾問過勛哥?”不可能吧!情侶之間不都是無話不談嗎?

  子彤搖了搖頭,原以為他會主動提起有關他自己的事,一個月過去了,他依然是半字不提,她不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要她主動開口更是不可能。這是不是表示他們之間有著隔閡?不然為什么不能彼此坦誠呢?

  “有些事是需要說出來的,不然心結會是愈積愈深,等到兩人有意溝通時,事情往往已變得不可收拾,再追悔,只怕也是枉然;”冉玲心想,以一個過來人的身分,她是最有資格當借鏡的了,“我想……你應該不知道我和太保也曾發(fā)生過這種事吧?”冉玲露出一抹苦笑,經(jīng)歷過那件事,她才深刻的體會到學歷和家庭背景原來是很重要的。

  子彤的好奇心全給她挑起來了,難道冉玲會比她更慘?“打我一開始上班,太保就一直守護在我身旁,如遇有客人亂來,他也一定挺身而出幫我擺平一切。你知道當我一個人處在這種環(huán)境里,心里總是彷徨無助,如此時有人處處呵護著我,把他當英雄看出不為過。在我心里,他已是個僅次于勛哥的恩人,但對他的感覺卻又不如勛哥那種純感恩,而是傾心的迷戀。”

  看她一副沉浸于回憶中的甜蜜,可令子彤又嫉又妒。

  “于是你們便順理成章的在一起嘍!”她幫冉玲接下話來,反正童話故事里的王子公主不都是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嗎?

  對于子彤下的結論,冉玲嗤之以鼻的一笑,“答錯了,我們并未順利的在一起!

  這下子彤可吃驚了。

  “原本我也以為他是對我有情,事實上也沒錯啦!不過自我向他表白之后,他就一直躲我,連話也不肯跟我說。那一陣子我過得并不好,整天渾渾噩噩的,凡事力不從心,有好幾次還差點跟客人鬧翻,桂姊看不過去只有偷偷告訴我;為什么太保會一反常態(tài)的疏離我。

  “她說太保并沒有太高的學歷,一直有著很深的自卑,所以他認為讀大學的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因為我們有著極大差異的生活,彼此不可能有交集。聽完之后,我很憤慨的找他理論,我對他說:愛一個人是不在乎他的過去,我只在乎現(xiàn)在;如果兩人真心相愛,沒有任何事是能夠分開他們的,就因為這些話才使他勇敢的接受我。”冉玲說道。

  勇敢!這一個詞用得好多呀!只希望她也有勇氣突破現(xiàn)況,子彤自忖。

  “或許我愛他不及你愛太保深,所以我才不愿主動提及那些問題!弊油桓蚁嘈潘箷f出如此無情的話,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怎能說出這么絕情的話呢?枉費勛哥這么疼你、寵你,你不也允諾給他一次機會嗎?”真不敢相信子彤會是絕情的人,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到底是什么改變了她?冉玲始終摸不著頭緒。

  “我……我好亂呀!”子彤用雙手捂住臉;喃喃低語著。

  “并不是我對他沒有絲毫情意,只是這是我頭一回戀愛,所以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對會胡言亂語,那些并不是我的真心話。”懊惱的愁緒爬滿子彤整個心窩,看來戀愛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見她如此迷惘,冉玲決定帶她去見一些人,讓她們告訴子彤仇承勛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走,我?guī)闳ヒ娨恍┤耍屗齻冇H自告訴你,勛哥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既然身為當事的人不清楚,就讓我們這些旁觀者來告訴你好了。”不等子彤反應為何,冉玲拉了子彤就走。

  又何妨呢?有道是:剪不斷、理還亂,就讓這些旁觀者告訴她,仇承勛是個什么樣的人,子彤心想。

  ###

  采宜、平欣、莉晶及余桂梅全坐在一起聊天,正好冉玲要找的人全都在這,所以冉玲便邀她們向子彤訴說她們的故事。

  “沒問題,就交給我們好了!庇喙鹈芬矝Q定幫他們一把,以便他們交往得更順遂。

  子彤被她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有低下頭來避免尷尬。

  “我看——就由我先說好了!辈梢寺氏戎v道,“那是在五年前一個臺風夜所發(fā)生的事。因為外子好賭,在外欠了一屁股債,最后只好拿我作抵押,沒想到他卻自私的跑了,那些債主見他跑了便要拿我抵債,要我賣肉接客……”一想起從前那段不是人過的日子,一把心酸淚便撲簌簌而下,止也止不住。

  子彤見狀,不忍再要她繼續(xù)說下去,便道:“采宜姊不要勉強了,如果那是段痛苦的回憶,忘了就別再提起。”

  采宜擰了擰鼻子,露出笑容略帶哽。因的說:“不,我要繼續(xù)說,這樣才能讓你明白,你得到了一個世上少有的好男人!

  對于她的話,子彤只能但笑不語。

  “那時平均一天要接二十個客人,等于每天一醒來就只能張腿接客,到了晚上才有休息的時間。我告訴自己不能再過這種生活,我一定要逃,憑什么外子欠下的債要我來還?于是我趁著半夜逃了。但沒想到有人出賣了我向老板告密,所以我又被逮了回去,我知道這一回去不死也會沒半條命,我寧愿死也不愿再過那種生活,所以搶了其中一人的開山刀想自殺。就在那時勛哥出現(xiàn)了,他奪過我的刀詢問我為何想死,我想,告訴他又何妨?反正這次死不成還有下次!

  說到這,采宜竟開心的笑了。

  “你們知道嗎?勛哥竟幫我還了債,還給我一些錢要我開個小店作生意,他對我說:生命是很珍貴的,千萬別看輕它,于是乎才有現(xiàn)在的我!弊油牭煤萌朊,直到冉玲替她擦去淚痕,她才驚覺自己竟感動得落淚。

  “采宜姊,我好堅強,如果換成別人只恐怕……”她真心誠意的佩服采宜。

  “不,全是因為勛哥,是他的那句話我才會活下來。”

  有時候一句話能鼓勵一個人,激發(fā)他求生的意志,這點采宜是深信不疑。接下來換平欣,再來則是莉晶,每人都有一段傷心往事,而救她們的人卻同是仇承勛。

  “而我是在一場車禍中認識了仇承勛!庇喙鹈犯行缘牡溃氨或_失身的我,因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既不能生又沒錢拿,所以只好選擇死一途來了結這段孽緣。在我沖出去撞車后,很幸運的只是輕傷,因為仇承勛救了我,但因撞擊力道太大迫使孩子流產(chǎn),而母體本身也因營養(yǎng)不足有大量失血的現(xiàn)象。

  “原本我也是想,這樣也好,總歸是死,用什么方法我都無所謂了。只可惜天不從人愿,仇承勛救了我,將我從九死一生的邊緣救了回來,所以沒有勛哥,就沒有今天的我們!

  這也是她們對他忠心不二的原因。

  聽過之后,子彤的感觸很深,原以為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現(xiàn)在才知那是他特有的保護色!拔蚁胛掖蠹s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但他的內心世界我依然是觸及不到!弊油晕械恼f。

  “他會告訴你的,只要你肯給他時間,我相信他終會讓你進入他的內心世界。”余桂梅向她保證。待采宜三人走后,余桂梅特別留下和子彤多聊一會兒。

  “別看他外表一副冷酷無情,其實他是很脆弱的!

  是嗎?他會脆弱嗎?為什么她總感覺不到!子彤暗暗嘆道。

  “也別怪他為什么會進入黑道。對一個孤兒而言,有人重視他,哪怕是利用他,也總比沒人關心沒人在乎的好!边@些全是余桂梅在仇承勛喝醉以后才得知。

  “他是個孤兒嗎?”子彤脫口問。

  看子彤詫異的表情,余桂梅不禁怒道:“怎么?你嫌他配不上你嗎?”

  “不,當然不是!弊油庇q解,她不要桂姊誤會。

  “子彤不是那種人!比搅崽嫠龘。

  既然她們都這么說了,余桂梅才轉怒為笑。

  “不要怪我小題大作,而是勛哥對我們有恩,或許在外人眼里,他不是個正派的人,但在我們心里,他是個神,我們崇拜他,所以不能容許任何人看不起他,他比任何人都高貴、都善良,他值得你這樣一個好女孩。”

  “你相信我,我絕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我只是很心疼他的遭遇。”子彤終于說出來了。當聽到仇承勛的過往,竟忍不住的為他傷心、擔憂,如果這不是愛,會是什么呢?肯定了自己的心情,子彤突然急著想見他,告訴他——她愛他。

  她,心疼他的苦、心疼他的無助,更心疼他必須在刀口下討生活的日子;但感謝老天,這一切都成了過去,未來有她,必將給予他一個充滿愛的生活。

  “他對你付出很深的感情,如果你對他不是真心的,請你趕快和他分手,不然他是會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的!庇喙鹈访嫔氐恼埱笏。

  “不會的,因為我是真心的愛他,全心全意!弊油錆M喜悅的回覆她。

  余桂梅真高興自己沒看錯人,子彤果真不是那種世俗的女孩。第一眼見到子彤時,總覺得她不同,不會拿那鄙夷的眼光看她們這些“小姐”,反而是以一種尊敬長輩的態(tài)度待她們,誰能不感動呢?

  仇承勛突然提著兩碗臭豆腐出現(xiàn)在她們身后,“要一起吃嗎?”

  自從和子彤來往后,笑容就不曾在他臉上斷過,仿佛世上已沒有什么事可以難倒他一般。

  子彤起身迅速的投入他的懷里,差點害他手中的食物落了地。

  “怎么了?這么想我呀!等不及想表示你的謝意嗎?”

  受寵若驚是仇承勛現(xiàn)在唯一的感覺,交往以來,哪次不是他主動抱她、吻她,而現(xiàn)在——

  “我確實是迫不及待的想告訴你,我……”子彤還來不及告訴他自己已愛上了他,就被槍聲打斷。

  “趴下!背鸪袆状蠛鹬,他以身體護衛(wèi)子彤,要她躲在桌下別出來。

  大家都在查看槍聲來自何處,猝然地,那人又開了一槍。

  “臭婊子,你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在這里!痹瓉硎抢畋肭皝韺こ。

  “是那個‘不倒翁’,他想做什么?”子彤還不曉得李彪口中那個“婊子”就是她,不然她肯定不會乖乖待在原地。

  “姓仇的,如果識相就把那個女人交出來,不然你就準備受死吧!”李彪此次前來是為了要雪恥。哼!那婊子害他在同道之間抬不起頭,被恥笑敗在一個黃毛丫頭手,今天若不討回個公道,他以后還要不要混呀!仇承勛見只有李彪一人前來,便決定自己親自解決掉他。

  仇承勛繞過酒吧,打算乘李彪開槍時偷襲他,但李彪?yún)s先抓起一名人質,要子彤出來。“我數(shù)三聲,你再不出來,我保證——他死定了。”

  子彤仍在猶豫,而不知何時已在她身邊的冉玲則是緊抓住她不放。

  “別拉我,我非出去不可,他沒有資格亂開槍,而且我保證,一定要送他進牢,任何人來求情都不行!边@次子彤可是鐵了心,非辦他不可,管他天皇老子來也一樣。一——二——李彪正要數(shù)三時,子彤站了出來。

  “你是在找我嗎?手下敗將!彼翎叺恼Z氣,更激怒了李彪。

  她真的不怕嗎?才怪!就算心里是害怕得在顫抖,也絕不將恐懼示人,以免被人識破她其實是假裝的。

  “閉嘴!”李彪咒了好幾聲,便將槍口指向子彤要她走近,“你給老子過來!笨丛跇尶谥钢约旱姆萆希油缓靡姥郧斑M,深怕惹惱了他,那時她可能就成了蜂窩一般。子彤距離李彪只有十步遠,差不多只消一槍,她便可以先回老家了。

  “好了,依你說的,我過來了,人你可以放了吧!”

  李彪狂妄大笑,一手推開手中的人質,步步朝子彤逼近。

  仇承勛見他隨時有可能開槍,便奮不顧身的往他撲去。

  李彪事先看到仇承勛往自己撲來,執(zhí)起手槍便是一彈;而子彤剩機踢掉他手中的槍,只可惜來不及阻止他射出的那發(fā)子彈,只有眼見仇承勛中彈而無能為力!俺袆住!弊油ㄈ菔拇蠼兴拿帧

  卜派見李彪槍已離手,捉起來便是好打一頓,誰管他會不會有什么麻煩上身,自己老板挨槍已是眾怒難平,所以李彪是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眾人全圍在仇承勛左右,一張張焦急的面孔盡收入他的眼里,尤其是子彤的面容最令他憂心。

  “你的臉色白得像大理石。”他低語,感覺到靈魂好像正一點一滴的抽離自己身上。

  “再撐一會兒,救護車馬上就到!弊油焓州p撫他漸冰冷的臉龐,心疼著他,“就算為了我,求你一定要撐下去!

  “我……”仇承勛想回握她的手,但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壓得他無力再抗拒;他想要她別擔心、別哭,但嘴巴像是不合作似的張也張不開,最后他只聽見子彤叫了他一聲,之后便跌入黑洞深淵。

  ###

  什么味道?刺得他頭痛欲裂!整整三天,仇承勛才從死亡邊緣走了回來。

  “我……怎么了?”仇承勛勉強睜開雙眼,他看著自己不熟悉的環(huán)境問:“這是哪里?”一見他醒來,子彤便驚喜的沖至床邊,一邊伸手去按醫(yī)生鈴。

  “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醫(yī)生說你救不活了,子彈再稍偏個一寸就是心臟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都快瘋了!睗M心的焦急與擔憂豈是用口就能表達。

  “我也擔憂你,我……好累。”剛開完刀而且又昏迷了三天當然會累,所以說完后仇承勛又昏了過去。

  醫(yī)生正巧在此時趕到,馬上檢查了一下仇承勛。

  “醫(yī)生,他不要緊吧?”子彤急得拉住醫(yī)生不放,為什么他又昏過去了呢?

  “哦!那是正常現(xiàn)象。既然最危險的都過去了,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yǎng)便可!苯淮戤,醫(yī)生便逕自離去,房里又只剩下他們倆。

  子彤放下了心中那塊大石,感謝老天,他終于又活了過來!在她明白自己心意要向他表白之際卻出了這種事,蒼天可真會捉弄,人呀!非得要她繞了一大圈,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幸虧還有機會能向他表明自己的情意,不然可真會是遺憾一輩子。

  ###

  子彤手里提著水壺正要推門出去盛水,正好和來探病的余桂梅一伙人撞個正著!斑祝∧銈儊砹,承勛剛才有醒過,才一下子便又昏睡了過去。”她向他們報喜,也讓他們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真的呀!”冉玲大叫出聲,床上的仇承勛因她的大叫而不安的翻了個身,“對不起!彼托,然后將手里的花交給子彤,要子彤插上。

  “好漂亮哦!可是這里沒有花瓶也!沒關系,待會再想辦法好了!弊油崃诵釕牙锏幕。

  待大家坐好之后,子彤才有機會問酒店的里的事,不然他們都一直催促她說著仇承勛的情況。

  “店里沒什么事吧?”子彤擔心還會有其他人來鬧場,有了李彪一例,想不注意都不行。

  “沒事,沒有人敢再來鬧事!庇喙鹈访靼姿窃趽男┦裁。

  “那李彪人呢?你們是怎么處理他?”那天子彤只擔心仇承勛的傷,反倒忽略了他。

  “我們報警處理了,相信五叔不會怪我們的,他是罪有應得。”伍伯深信道上的人還是講義氣的,仇承勛好歹也是自立為王的方,沒有人敢冒這險插手管事而得罪他。

  “報警還算便宜了他,要不是勛哥病危,他一定活不成。”卜派言下之意就是要以牙還牙的報復。

  “不,我不會讓承勛這么做的,以前的他沒有牽掛可以為所欲為,但現(xiàn)在他有了我,就不能再去玩命了,他必須先為我著想!贝艘粫r,彼一時,情況有了大大的改變,所以子彤不能讓仇承勛枉顧自己性命,而去作那些無謂的復仇。

  “對!子彤說得對極了。你們這些男生只想到復仇,可你們有沒有細想,萬一你們回不來,傷心的會是我們這些為你們擔憂的可憐人!碧R彩且恍南霝槌鸪袆讏蟪穑匀搅岵艜f這些話,表示反對。卜派和太保均無言以對,只能調頭注視窗外,來個眼不見為凈。

  這大概就是身為黑道家人的悲哀吧!子彤感嘆道,每當丈夫或兒子出門,便時時刻刻為他們擔心,害怕他們是不是會一去不回,萬一死在外面,又會不會有人跑來通知她們這個惡耗呢?

  好不容易盼他們回到了家,卻又擔心起明天、后天、大后天,甚至是一年后,他們還能平安的回家嗎?折磨不只是一天,而是一輩子,直到他們躺下為止,事情才有結束的一天。

  “將來我會勸承勛收了酒店,即使生活苦了點,也不必再擔心有仇人上門,而有生命之憂!弊油呀(jīng)計劃好她和仇承勛的未來,他的過去,她來不及參與,但他的未來一定會有她。

  “你確定嗎?”他們倆真的會結婚?余佳梅忍不住為他們高興。

  “就看他會不會向我求婚嘍!”子彤淺笑,望著仇承勛心里便有一股滿足的喜悅,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她深信他們會幸福的生活一輩子。

  “會的,他一定會的。”冉玲恭喜子彤,真心誠意的祝她幸福。

  一伙人開心的聊了一會,才驚覺時間的流逝,不得不回去上班。

  “是時候了,明天我們再來看他,希望明天他已能跟我們說話了。

  大家紛紛道著再見,也要子彤保重自己,別到時仇承勛好了,她倒累慘了。

  送走了他們,子彤才得以繼續(xù)盛水的工作。

  ###

  回到房里望著那一束花,子彤不知該擺哪才好,最后她相中了床底下那只痰盂盆。

  子彤先將它洗凈,再將花兒擺入,嗯!其實還滿好看的嘛!待她回到床畔時,才發(fā)現(xiàn)仇承勛已經(jīng)看著她有一會兒了。

  “什么時候醒的?”子彤將他扶起,順手倒了杯水給他。

  “從你說這個痰盂好可愛時。”他聲音啞然低粗,為什么他總覺得四肢使不上力呢?

  “你餓不餓?我端粥給你吃好不好?”子彤早備在一旁的溫粥是白云托子靖拿來的。

  仇承勛已沒多余力氣說話,只能用動作讓她知道。

  “好,馬上來。”她笑望著他,走至柜旁盛了碗清雞粥喂他吃,“來,張口,我喂你吃。”子彤將湯匙舉至仇承勛唇邊,他卻堅持自己吃,不肯讓子彤喂。

  “你算了吧!剛才那杯水已被你抖得一滴不剩,現(xiàn)在你還想自己吃?”子彤知道他的手根本沒力,想自己端碗只怕比登天還難。想起那杯可憐的水,仇承勛只好作罷,乖乖的張嘴讓她喂。

  在喂完他時,仇承勛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子彤不禁好奇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他而不自知。“為什么不看我?是我做錯什么了嗎?”

  “不,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自己的問題。”他依舊是不肯看她。

  “哦!那是問題呢?”子彤翻了個白眼,才無奈的再追問下去,怎么一個人生病時,脾氣也會跟著變呢?

  “我不想在你面前展現(xiàn)懦弱的一面。”仇承勛氣急敗壞的躺下用棉被遮住自己。

  天。《际裁磿r候了,他還說這種話!子彤苦了張臉愣在原地,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放聲大笑,笑他的忸怩。她拉開棉被與他相望,彼此之間不說一句話。

  “在我眼里,你看到了恥笑或輕蔑嗎?”子彤久久才問道。

  仇承勛別開臉去,但子彤阻止他逃避。

  “如果不是你吸引了李彪的注意;只怕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會是我而不是你;再說,你有三天未曾進食,手拿不住一杯水也是應該的,這有什么好羞恥的。”她又端了一碗粥要他吃下,“更何況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嗎?”她乘機表白,只希望他能懂得暗示。

  仇承勛只是默默吃著粥,似乎沒聽懂她的話中話。

  真搞不懂這男人!平時的他是精明得像什么似的;怎知現(xiàn)在卻笨得一塌胡涂,真想拿尿壺砸醒他,看他能不能聰明點,真是氣煞她也!“我說我是你的女友也!你沒有任何表示嗎?”怒氣已漸漸在心中累積的子彤,一副母夜叉的模樣。

  “我知道你是以感激的心情說出這句謊言。其實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感到愧疚,而編這些謊話來使我高興,因為那根本不必要。”仇承勛平穩(wěn)的說著,冷漠的聲音充分顯示出疏離,他不要這樣的子彤,他要的是真心的愛,打從心底的真愛,而不是她的感激,難道她還不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嗎?

  “你以為我是因為你替我挨了一槍而……”子彤說不下去了,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呢?原以為表明了心意,他會欣喜若狂的抱著好她吻個不停,怎么現(xiàn)在全走了樣?

  “沒錯!事情不正是如此嗎?”他火爆的吼著,為什么她要這樣對待他呢?他只求她回以真心相待,而不是虛情假意呀!

  深怕他的動作會牽動傷口,子彤只好趕快安撫他的激動情緒;不過,她倒笑了出來,他會生氣、會朝她咆哮了,雖不是很贊同他情緒宣泄的方式,但總比冷漠、疏離來得好!坝浀脝幔吭谑虑榘l(fā)生前,我還有句話未對你說的,這是發(fā)自我內心的聲音,代表著我的真心,我不許你再扭曲它!彼筒恍牛麤]有絲毫感受到,“我……”又一次的,子彤正要表白時又被人給打斷了,但不同的是,上次是令人厭惡的家伙,而這次是——

  “老爸、老媽,你們怎么來了?”她嚇了一跳。

  看他們兩人一起進來,身后還跟著三個姊妹,該不會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吧!白云率先開口,“我們想來看看到底是誰能讓我們家子彤三天未歸,一心一意的守在他身旁,為他操心東、操心西的,害我們也跟著她緊張起來!卑自频囊环捳f得仇承勛有些動搖,不禁懷疑,她是真心真意的嗎?

  “老媽,你別說了,人家才不領情呢。”子彤抱怨著,反正她已經(jīng)決定非君不嫁,就算讓父母親知道她對他有情,也無妨了。

  “什么?!我說小子,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我們家子彤可是千年難得動一次心,你居然敢不接受;再說,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我們子彤可是有著魔鬼臉蛋、天使身材的完美,你……”林清風滔滔不絕的老王賣瓜講個沒完,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用詞不當,但他的女兒們可就不會輕易的放過他了。

  “爸,你說錯了,是天使臉蛋、魔鬼身材,瞧你說成什么樣子。”子緹揶揄著林清風。

  “是呀!萬一照你所說的:‘魔鬼臉蛋,天使身材’,別說是他不愛我,就連我自己也會受不了。”子彤白了老爸一眼,如果真如他所說的,她還不如自縊算了,免得遺害人間。

  “阿瑪,我記得你常說:人可以沒有知識,但不能沒有常識……”

  “而且還不看電視,所以……”

  子妍和子靖一人一句的調侃他,真讓林清風感覺他這個父親做得還真失敗呀!他也只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四個女兒竟輪流上陣的批斗他,唉!他不禁要感嘆——現(xiàn)代父親可真不好當呀!

  “所以?”林清風重復了一次女兒的話。

  “這里是七樓,你請便吧!”子靖好心的幫他把窗戶給打開了,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言下之意就是要他謝罪嘛!

  臭子靖,竟敢威脅老爸,看他下次怎么整她!林清風憤恨的暗想。

  “老婆,你忍心看我被她們欺負嗎?”他楚楚可憐的乞求白云伸出援手。

  “算了啦!就看在他是我老公的份上,饒他一命吧!”

  白云夠義氣的仗義直言。

  “對呀!對呀!”林清風小頭銳面的附和著。

  “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英雄好漢嘛!”子緹奚落他。

  “阿瑪,我瞧不起你哦!”對他,子妍則是嗤之以鼻。

  “怕死就說一聲嘛!有什么好丟臉的,反正我們又不會說出去。”子靖一副我們早就知道的表情。

  “哼!這不是怕死,也不是懦弱,更不是靠女人,這叫作……”

  “識時務者為俊杰,對不對?”三個女娃眾口一詞的搶走林清風的話,她們老爸還不就只會說這一句,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們哪有不懂的道理呢?

  “嘻!你們怎么都知道我要說什么呢?”林清風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一副靦腆的模樣,依他和女兒斗嘴的情形看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頂多只有三十多歲,殊不知他已屆六十高齡!昂!還是子彤對我最好,她不會跟你們一樣,整天只會欺負我。”林清風馬屁的挨近子彤身旁,表示跟其他三人劃清界線。白云乘著他們父女玩笑之際,跟仇承勛聊了起來。

  “別介意,他們父女平時就玩慣了,走到哪,玩到哪,認識的人也見怪不怪了,反正你以后也會是我們家里的一員,事先習慣一下也好,以后才不會突然被嚇到。”白云知道他對子彤的愛,因為在他眼里寫得可是一清二楚,再加上子彤方才那份嬌羞樣,她敢斷定兩人之間一定有著很深的感情。但仇承勛的表情卻黯了下來,本來嘛!女方的家長既然都已雙雙答應,他也應該高興才是,但子彤的心仍不在他身上,就算她的父母愿意,當事人不合作也是無可奈何的。

  “她……她不愛我。”

  “啥?!怎么會呢?”白云驚呼出聲,不對呀!子彤明明表現(xiàn)出愛他很深的模樣,為何他卻感受不到呢?

  “她曾向我暗示她已愛上了我,但那不是真的,那只是她感激我救她一命的報答!背鸪袆壮练(wěn)的聲音帶著激動,當一顆心全部付出之后,若不能得到回報,這顆心是注定要冷漠過一生的。

  “是嗎?子彤這樣對你說的嗎?”她眉頭輕蹙的問著他。

  “不,她堅持她是愛上了我,或許,分開一段時間能夠幫她理清這段感情!币苍S這是個有效的方法,即使分離會折磨仇承勛。

  “以我是她母親的立場來勸你,你最好別離開她,不然我肯定你是會后悔的!卑自苿窀嬷苍S是旁觀者清,所以她能一眼看出他們的問題,而當事人的他們卻仍似霧中看花,理不出一點頭緒。

  仇承勛忘情的看著他們父女五人你來我往的互相嬉鬧著,令他這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人忍不住嫉妒起他們來,他能擁有這樣一個家庭嗎?白云曾說他也會是他們家中的一分子,這是不是代表了他也能享受這份家庭的親密,以及有人關心的日子,時時刻刻對你噓寒問暖,那種只問付出不求回報的態(tài)度,全都是他所能擁有的嗎?

  仇承勛真的衷心期盼能夠擁有這一切,甚至自己也能組織一個屬于他的避風港,他需要有人一同和他分享,一起來創(chuàng)造甚至是一起維護;在心目中,他已有了確切的人選,也以生命的所有及靈魂的全部來愛她,但她卻不愛自己。

  白云見仇承勛仍有打不開的心結,她雖知道問題出在哪,但他未必肯聽,那也只有待這對有情人兒自己發(fā)覺了,反正他是注定要當他們林家的女婿。

  “好啦!鬧夠了也該走了,瞧你們父女五人吵得承勛不能好好休息,真不知道你們是來干什么的?”白云抱怨他們的不安靜。

  “對不起,原本我們是打算來看你一下就走的,沒想到卻嚴重的打擾到你!弊泳煒O有禮貌的向他道歉。

  “是呀!都是阿瑪害的,所以要怪的話一定要怪他!蓖菩敦熑我彩撬麄兗姨厣,子妍毫不留情的將過錯全推到林清風身上。

  “三姊言之有理呀!全是這老頭闖的禍。”子靖贊同子妍的話。

  “哼!敢罵我‘老頭’!你們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我這個‘老頭’,會有你們嗎?再說,我們男人哪像你們女人家愛計較,我們都是很有胸襟的,承勛你說是不是?”林清風問著仇承勛。而仇承勛正思索著這個有陷阱嫌疑的問題。

  子彤哪不明白父親想拖仇承勛一起下水的道理,所以替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好了,到此為止了,承勛他累了,要問明天再問吧!你們也該回去了!弊詈玫姆椒ň褪且悔s人,她就不信他們真會耗上一晚不走。

  “唉!人家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你還沒嫁出去不幫著他對抗老爸,真是女大不中留呀!”林清風一副可憐樣,好似子彤不要他似的,看得仇承勛目瞪口杲。

  “姊夫,那我們就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弊泳柑鹛鸬牡酪。

  她這一聲姊夫可讓仇承勛窩心極了,他幻想自己成為子彤丈夫的那一天;但美景不常,徜若有天他們知道了他的過去,以及他曾犯過的錯,有可能還盈著笑臉面對他對嗎?

  子彤送走了家人,回頭卻看到苦著一張險的他。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她焦急的語氣充分表現(xiàn)出關心。

  “你先回去吧!照顧我這么多天,你一定也累了,何不回家休息呢?”仇承勛冷淡的說。

  “我放心不下你一個人!

  “有什么不放心的,這里有醫(yī)生有護士,你還怕我會出事嗎?”他的口氣中帶點怒意。

  子彤聽得很不是滋味,也跟他發(fā)起脾來,“你是什么意思?你這是在趕我嗎?”她捺不住性子的說,“為什么不說話?默認了嗎?”

  他的不說話更激怒了子彤,從他一醒來就有諸多不滿,也全是針對她而來,她不曉得他是怎么了,為什么會搞成這樣呢?或許分開一下會比較好。

  “既然如此,你自己保重了!眮G下了話,子彤便甩門揚長而去,一點也沒看到仇承勛盛滿痛苦的臉龐。

  她終于被自己給逼走了!他應該高興的,但為什么他卻高興不起來?反倒覺得自己的心也一并被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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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液離開病房的子彤,一路上不停的罵著仇承勛。

  “搞什么嘛!一醒來,個性就好像全變了一樣……”子彤一直在自言自語著。雖然口頭上罵著,但心里還是放心不下他。

  打過電話通知伍伯前去接替,她才得以松口氣。

  一個人走在街上接受晚風輕撫臉龐,曾幾何時,她也成了戀愛中的人,心里老是念著、惦著他不放,現(xiàn)在她總算是親身體會到為一個人擔心,以及關心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是一種無形的折磨。天上星子像是嘲笑她的愚笨,一閃一閃的朝她眨著大眼睛。

  “連你們也怪我不早點向他表白,才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是不是?”子彤仰頭問道。子彤就這樣帶著一身疲累,一步一步的走回家,有事就待明天再說吧!誠如他所說的,她也真是累壞了,的確也該好好休息、休息,等精神養(yǎng)足了,再來想辦法使他相信自己是真正愛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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