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承把紫葳抱回她原先休息的后洞后,先把她放在床上,他才到前洞去拿藥酒、布等,來為她療傷。
起承先動手包扎她在手腕上的擦傷,正準備動手檢視她的腳傷時,才剛要脫去她的鞋襪,紫葳就因疼痛而一縮,不料卻引起起承的誤會。
“怎么啦!現在害羞不嫌太遲一點嗎?”因心情起伏劇烈,所以他的口氣很沖。
紫葳聞言先是一愣,后又因羞憤之色染上了雙頰,氣得渾身顫抖而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個時候她好懷疑,剛才跟佘仙人交談的人真的是他──柳起承,而不是一個長得跟他很像的人。
自知自己說話過分了點的起承,拉不下臉來道歉,因此在治療的過程中兩人都十分沉默。
“我剛把藥上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了。”他拾起剩下的藥物,轉身就打算步出洞內。
“起承,等等,我有話要說!
他停是停下來了,不過并沒有回頭,只是不帶一絲情感地回應著!坝惺裁词拢咳绻恢匾,下次再說吧!”紫葳這下真的見識到眾人口中的冰公子的威力了。
她下意識地抱緊自己以袪走寒意,看著起承冷淡的模樣,仿佛失落什么重要的東西似的,一顆心沉甸甸的。
就在這時候,紫葳才真正了解自己早就愛上起承而不自知,看到他此時這種神情,就算地獄結冰她也不會說出來,因為就算她說了,他也未必會相信一個逃妻的話。
看到他僵硬且不近人情的背影,她才好想他溫柔多情的模樣,人都是如此,身在福中時都不知珍惜,要等到一切失去了才來后悔。
“你沒事要說,我要出去了!钡攘税胩,不見紫葳作出任何反應,起承已心灰意冷了,他本來還以為紫葳是想表達愛意的。
“我想我欠你一個解釋!
“等會再說吧,我先去找大師兄。”他一瞬間竟害怕起來,深怕紫葳的答案十分傷人,于是他選擇作個懦夫,不戰而退,舉步就往外走。
“站住──哇!”紫葳一慌就想去拉他的衣角,卻‥‥“你這大白癡!受傷的人為什么就不安分一點?”起承心臟差點休克地吼著,手早已扶住了她。
紫葳根本不在乎他的怒吼,只是緊緊地抱著他,就怕他溜了。
“放手好嗎?”他終于發現他們兩人的姿勢不對勁了。
“不!弊陷诒У酶o了。
“不?!”起承真的不知自己是不是該受寵若驚,因為紫葳難得這么主動。
“對!弊陷趫詻Q地表示,“除非你聽我把話說完!笨吹剿菆詻Q的表情,起承不禁抿嘴一笑。
他本想把感情給封鎖起來,這對一向內斂的他而言并不是件難事,這樣當紫葳選擇離他而去時,他才有勇氣活下去。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他也成功地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不過他忘了一點──紫葳的固執。
為了使兩人舒服,他把紫葳的手扳開,然后自己坐到床上,把又想當“八爪章魚”的紫葳安置在懷中。
“滿意了吧?小孩子!逼鸪醒鹧b無奈道。
“那是當然,但我是女人!弊陷谛U橫地說。
在她的觀念中,無理取鬧、情緒激動是女人的專利,尤其是在熱戀中的女人;而男人應該要酷,不然也要耐性十足,這才叫帥,這些觀點是紫葳的座右銘。
起承十分會看眼色,他并沒去追問紫葳那句話的原因,只因他了解紫葳常會把不是理由的理由說得頭頭是道,也不管聽的人是不是會腦充血或什么的。
為了自身的壽命著想,他決定還是不問為妙。
“我不喜歡你現在腦子里想的事!弊陷谌涡缘卣f。
“喔‥‥”起承挑高了一道眉。
“你腦袋想的八成沒好事,一定會氣得我哇哇叫,我有百分之百的預感!彼桓辈蝗萑朔瘩g的口氣道。
起承只是翻了一下白眼。
“好了,你硬是把我留下來是為了什么,總不會是為了你是女人的事吧?放心,這事我可以保證!彼室獍言捳f得令人想人非非。
“你‥‥”忍耐、忍耐!紫葳硬是把脾氣給壓下去,等她終于心平氣和時又道:“你現在可以安靜地聽我把話說完了嗎?”起承本想以吊兒郎當的態度混過去,只是他無法把紫葳那期盼的神情視若無睹。
“唉!說吧,反正這個模樣哪也不能去!彼ばδ、不正經地道,心想,該來的還是要來。
紫葳深吸一口氣,“好,我說了‥‥”
“浪小子,麻煩你要下棋也專心點好嗎?”佘瑯君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頻頻回首望著洞口的利千浪。
被人點破后,利千浪有些尷尬地傻笑著。
佘瑯君接過青竹奉上的一杯香茗后,看著利千浪,心想著,這傻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責任感太重了,常把師弟們看成是自己的責任,非要他們事事完美才行,也正因為如此,他的修行才至今仍無法更上一層樓。
“好了,別看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只能幫到這!庇粥艘豢诓韬,佘瑯君又道:“你老忙著別人的事.而自己呢?你的道行還是跟出谷時一樣,沒有精進吧?”“佘公子,我‥‥”利千浪糗得不知該作何回應才好。
“我知道你責任感重,不然也不會為了信守承諾而守在太湖幫,而違反了你閑云野鶴的本性。你該放下些責任了,你一人是無法挑起世界的!薄拔乙裁靼祝墒迁E‥”承諾及責任是一道無形的枷鎖,束系著利千浪喘不過氣來。
“有許多事是在放得下,放不下兩種情緒的選擇罷了,好好想想吧。天色也不早了,去休息吧!我叫青竹去整理過了你們以前住的小木屋!辟墁樉膊辉俣嘌粤。
“佘公子,你也早點安歇!毙型甓Y后,利千浪也步出山洞中了,只是那腳步仿佛十分沉重。
“主人,利公子他‥‥會沒事吧?”一直服侍在一旁的青竹有點不安。
“放心,那傻小子不是那么懦弱,咦--”佘瑯君突然感到四周的氣有某種程度的變化,“看來另外一個笨小子也開竅了。”他的口氣中有著滿意。
“主人,我一直想問你,柳公子的小姑娘到底跟我們有什么關系,我看你自從她來了以后,心情就好得不得了。”青竹偏頭問道。
佘瑯君看了青竹一眼,“我有感覺她可以帶我找到小蜜兒!闭f話的同時,手一揚,墻上立即出現了一幅仕女圖。
畫中的女子并非國色天香,不過給人的感覺是那么祥和,仿佛在她面前,你可以感到平靜。
“主母?!你是說知道主母的下落了!”青竹好高興地嚷嚷著,“恭喜主人,賀喜主人。”“還沒呢!”佘瑯君澆熄了青竹的興奮。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
“我是說有那種預感而已,你也知道我的法術只要一碰到關于小蜜兒的事就十分微弱,說不準的!辟墁樉龑嶋H地道,畢竟爬得愈高,跌得愈深。
青竹本想安慰一下主人的,可是見他又望著畫中人發愣了,深知他這時又在回想當年了,所以也就不驚動他,自個悄悄地退下,在那寬敞空間,留下佘瑯君一人獨處。
小蜜兒,吾妻,你可知為夫的想你想得好苦?佘瑯君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訴著相思之苦。
“嗯--”睡得好飽、好飽的紫葳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自己枕在起承的臂膀,他那摟著她的手臂是那么具有占有欲,仿佛在睡夢中仍害怕她會溜走般,思及此,紫葳對起承所受到的折磨感到好抱歉。
“原諒我的懦弱及離開!彼氖州p撫著他的臉龐,輕觸一下他抿緊的唇,笑容有著一絲的悲傷,“我不會再離開你了,即使這是教我拋棄我的根!薄
起承早就醒了,只是他不愿張開眼,深怕這只是一場夢罷了;但當他聽到紫葳那濃郁、深情的告白,他急忙張開眼睛,就為了確定這不是一場夢,是真實的。
“你說得是真的?”他頗為激動地問。
“你什么時候醒的?”紫葳答非所問地說。
好像有危險喔!起承嗅到一絲火藥味”
他伸出一只手指壓住她的唇,阻止她將脫口的話,急急道:“剛才我以為自己是在作夢,所以‥‥”這次換紫葳打斷他的話了,她輕柔地說:“這不是夢,我不會再離開你了。”頓了一下,再戲謔道:“除非你不要我。”其實她早就被起承那焦慮的神情,感動得直想落淚。
“我要!我當然要你,我‥‥”起承真恨自已在這緊要關頭辭拙,一句話也說不完全。
“我明白你喜歡我、要我,但是卻害怕你并不愛我--只因你是由卜緣一事才跟我牽扯在一起的!弊陷谄届o地道。
起承扯了扯自己的頭發,“我愛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不知道嗎?”他沮喪地道。
“我不知道。”
聞言,起承十分震驚地看著她。
紫葳笑了笑,“我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也不會一走了之,沒錯.思念家人是原因之一,不過當時如己明白你的心意,想必我會留下來的。”“我不敢表白自己的感覺,一方面是怕嚇壞了你,另一方面我也不確定自己的心,直到杭州之行分開后,我才了解你早已占領我的心了!逼鸪芯o盯著她的眼道,深怕她不相信似的。
紫葳一笑抱緊了他,“告訴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客棧和這里!彼J為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呀!
他得意地一笑,“你真的認為自己走得無人知曉?要不是我一路暗中保護,你能平安來到這?”說著說著,他又想到在客棧時她差點被人欺侮一事,口氣十分不善。
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紫葳嬌嗔地說著:“你當時已經知道了,為什么還要讓我走?還說你在意我?”“我是想讓你解開心結!笨吹剿苫蟮谋砬,起承又道“如果不是看你有事,說不定我會一路陪你到“離愁谷”來,但發生了“那件事”后,我一心急著要帶你回家,只因為我無法忍受得到你后,又將失去你!弊陷诼勓跃镁脽o法言語,好一會后她才問道:“如果沒發生“那件事”的話,你陪我到離愁谷后,要是我要求佘仙人送我回去時,你怎么辦?”“我會跟你回去的。”“不,我不準!彼晃菲鸪械呐,果決地說,“去到二十世紀你不會快樂的,在這你是一莊之主,到那你就如幼兒般什么都不懂,你的自尊容不下你如此的,到時你會恨我的!逼鸪斜鞠敕瘩g,可是自己也明白她說的是事實。
“起承,我想回去!弊陷诟械剿碜右唤B忙說:“只要一段時間,我要確定家人都平安,才能安心當你的妻子!薄澳俏乙惨。我是應該去向你父母正式提親的,他們花了二十年的心血才把你養大,如果我不去懇求他們把你嫁給我,哪說得過去?”起承不容置疑地道。
其不虧是商人,口齒伶俐,紫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可是你可以到我那個年代嗎?”紫葳對他的同行是歡迎之至,離開他這些日子,心里、腦中不時浮出他的身影,而這一分別還不知要受多少相思之苦,如能同行,那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
一個時辰后前洞
坐在太師椅上的佘瑯君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起承,“我什么時候如此高明了?”充滿嘲諷的口吻。
“佘公子,你法術高強誰不知?如今還望您高抬貴手幫徒孫這個小忙。”起承不理他的嘲諷,逕自說出要求。
“不是我不幫,而是就算我有此等能力,也不會幫忙的!辟墁樉纱、果決地回絕。
“為什么?”起承硬是不服。
佘瑯君皺了下眉,“我不能壞了輪回運行,未來的人可以來到過去,而過去的人卻不能到未來!币皇悄钤谄鸪惺菬o心之過,他哪還會如此浪費口水地說明。
“那也就是說我可以回去,而起承卻不能。”本一直沒開口的紫葳忍不住插嘴了。
佘瑯君對她的開口頓時一愣,后才答:“如我送你回去,你也不可能再回來了!薄安唬悴灰厝,你留下!逼鸪泻⒆託獾卣f著。
紫葳沒回答他霸道的言辭,又對佘瑯君問道:“難道我永遠也無法再見到我父母了嗎?”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悲傷。
“我無能為力,小姑娘,你的到來是一件陰錯陽差的結果,除非找到當初送你來的人,他們有能力送你來,應有能力送你回去;不過你得考慮清楚,只要一回去,你就無法再回來了!辟墁樉蛄恐。
紫葳為難了,她無法離開起承,不過她也無法拋下對家人的思念。
“難道連捎個我平安的消‥‥真蜜?!”紫葳的話因見著壁上那幅仕女圖而中斷,表情從哀傷轉為訝異。
“你認識畫中人?”佘瑯君隱住內心的狂喜。淡淡地問。
“她好像真蜜,不過仔細看仍有差別。畫中人感覺溫柔順和,而真蜜外表雖是如此,但事實上她是一位倔強、不服輸的女孩,除非她愿意。否則你強迫不了她的。”紫葳也不明白佘瑯君那么急欲了解的表情是為了什么,不過她卻毫無條件地信任他不會傷害真蜜,而說出他想知道的事。
“主人,她‥‥”青竹的話在看到佘瑯君的白眼后,連忙閉上嘴。
“小姑娘,你考慮清楚,再來告訴我決定如何!辟墁樉脑捰兄鹂土畹囊馕。
起承跟紫葳對情況急轉直下雖感到茫然,但也退出了山洞,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各懷心事地漫步在“離愁谷”中,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遺塵坡”,起承拉著紫葳席地而坐。
也不知坐了多久,兩個人都一直保持最高品質--安靜無聲。
然后兩人挺有默契地想打破沉默,紛紛搶著發言權,一時間,“你”“你”、“我”、“我”,滿天飛,到最后紫葳干脆示意起承先發言,否則再你、我下去,到明天還是說不到重點。
起承深情地注視著她良久,才開口道出其心意。
“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愛你?”
紫葳大喘口氣,她當然知道,只是她不懂為什么起承的口氣是那么沮喪,也不知自己該如何反應,只是靜靜地聽他訴說。
起承也沒期望她回答,逕自又道:“如果我有能力,一定會讓你達成愿望,但私心要我留下你,理智卻要我放你走,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才好!弊陷诳粗约盒膼鄣哪腥巳绱送纯,心里好難過。
如果從此再也無法見到二十世紀的家人,有了起承的愛,她或許可以活得下去;如果離開了起承她活得下去嗎?也許她該拋下屬于自己的世界了,因她在乎的是眼前這位男子。
耳畔仿佛又響起魚玲瓏的叮嚀:“替我好好地照顧二師兄‥‥”可星語的勸告:“這是一切新的開始,把握此刻,別再想從前了!”也許她來到唐朝只是一個陰錯陽差的結果,可是,這是新的開始的時候了。
“起承,”紫葳雙眼含著淚,“我們一起回家。”“你‥‥”起承深怕自己聽錯似的,張大眼看著她。
“我們一塊回虎虓莊。”她笑著道。
“喔!”起承興奮地抱住紫葳,“嗯!我們一起回家!
數日后在告別了佘瑯君及利千浪后,起承帶著紫葳準備回長安了。
一路上,兩人邊玩邊趕路,感情的激增更是一日千里;而自從紫葳拋開心結后,對起承的愛看得更清楚了,更為自己以前的盲目感到慚愧。
不過,雖然感情很好,也是偶爾會有意外發生,如‥‥“楊紫葳--”“沒聽見,耳朵今天放假!笨磻T起承的陰沉面孔后,紫葳根本不怕他,更何況她早吃定起承舍不得打她,因此更加有恃無恐,屢屢向起承的耐性挑戰。
起承真的快被她給氣死了,一路上除了陪她游山玩水外,還要騰出時間處理卜義、米其兩人送來的公事,難免有時會冷落了她?墒撬膊辉摠E‥頭痛!
“你真的生氣了呀?”紫葳拉拉他的袖子,怯怯地道。
起承看了她一眼,“你說呢?”說得可真咬牙切齒。
“這又不能怪我,誰教人家長得國色天香,他要上門提親又不是我的錯。”紫葳好委屈地抱怨著。
“你還有理!有哪家夫人像你一樣,不安分待在家里,跑去逛‥‥海濱!闭f到這,起承還恨恨地瞪向站在一旁的從犯--卜義、米其兩人一眼。
“你‥‥我就知道你嫌棄我,那我走好了,你去娶個大家閨秀好了!弊陷跉獾脺I都快流出來了,起身就打算離去。
“住口!”起承大吼著,一拳擊向一旁的大理石茶幾,隨著那一拳的落下,茶幾應聲裂成兩半。
“大當家‥‥”
卜義及米其兩人想說些什么時,卻見到起承陰沉的表情,于是兩人一時也不敢進言。
“出去!
卜義因跟在紫葳身旁的時間比較長,自然就比較偏袒她,深怕起承的怒氣傷到她,就想進言時,卻被米其硬拉出去。
到房門外,卜義甩掉米其的手,又想進去。
“你這頭大笨牛,人家夫妻吵架,你進去窮攪和些什么?”米其又拉住他,大聲斥責著。
“你放手,萬一大當家的傷到夫人怎么辦?”卜義也一樣大聲地吼著。
“你什么時候看過大當家的動手打女人?”這句話使卜義立刻冷靜了下來。
“走吧,我們去喝兩杯,說不定回來時,他們夫妻就和好了!泵灼淅妨x就往外走。
“也對,我們去找丘總管喝兩杯,順便要他把那一壇“陳年女兒紅”拿出來喝!币惶岬骄疲妨x的眼睛就為之一亮。
而被起承那股怒氣給嚇著的紫葳,只是呆坐在椅上一動也不敢動,深怕一個不小心再次觸犯“地雷”。
“不許你離開,不許你說要回去,聽見沒有?”“我哪舍得離開你?只是我怕萬一你后悔娶我,還不如趁沒正式‥‥”紫葳可憐兮兮地說道。
“住口!你這笨蛋!”起承生氣地道。不過這次他是在氣自己,不能讓紫葳安心,“我每天都深怕自己愛你太少而讓你離我遠去!彼悬c恐慌地說。
在以前,他或許會避諱在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恐懼,不過在紫葳的面前,他根本毫不在乎。
“我是不是一直都在占你便宜,利用你對我的愛,一天到晚替你惹麻煩?”紫葳伸出手輕碰著他的臉頰,“也許,我該還你自由。”“笨蛋,不許胡思亂想,除了你我誰也不要,你是我的!逼鸪幸话褤ё∷,又氣又吼地說著。
“不后悔?”
“嗯!”
“起承,”紫葳抬起頭道,“如有一天你負了我!彼D了一下,“我將會永遠離開你身邊!薄安,不會有那么一天的!逼鸪朽嵵氐卣f著。
為了避免又有哪個不識相的人上門提親,起承一行人數日后便打道回府了。一路上,紫葳無論走到哪,身旁老是有人跟著,美其名是保護,其實是怕哪個不識相的又前來調戲,紫葳雖屢屢抗議,怎奈起承仍然故我。
“紫葳,起來了,我們到家了!逼鸪信肋M馬車,又搖又叫的。
“什么?天亮啦!”紫葳迷迷糊糊地問著。
起承知道這幾天的趕路累壞了她,看她剛清醒的慵懶模樣,忍不住在她臉頰印上一吻。
“快起來,到家了!彼谒拇沃貜偷。
紫葳探出頭打量四周,哇塞,真是壯觀,那山莊看起來仿佛是這座山的一部分,大、高、廣‥‥好像還不足以形容它。
在她還處在震驚之時,起承已扶她下馬車了。
“你看,爹,娘都出來了!彼矏偟氐。
當那一片黑壓壓的人映入她眼簾時,紫葳這才真正地意識到,踏出這一步,她就永遠無法回頭了。
起承仿佛知道她的不舍,把她摟緊。
“你還有我,而虎虓莊從此以后就是你的家了!薄凹?!”紫葳重復地低語,把手交給了起承,“我們回家了!弊陷诤瑴I笑著說。
別了!二十世紀及我的家人!
紫葳不再回首,從今而后,這將是她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