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激烈的爭執之后。
“柳大哥‥‥”紫葳氣急敗壞外加沮喪地叫著。
“你閉嘴,你認為這是意外嗎?”起承憤怒地吼著。
“我‥‥”她心虛的啞口,無言以對。
抬起了她的下巴,起承瞪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也非三歲小孩了,我們已是夫妻,俗語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保瑸槭裁茨憔褪遣涣私!薄傲蟾,你為什么就是不能體諒我,我是不可能同你回莊的。”紫葳有些沮喪地說道。
“是嗎?”起承把她從自己身上放了下來,半撐起身子俯視著她,一副“你給我說個明白”的樣子。
“反正‥‥我就是要回去,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弊陷谔搹埪晞莸卣f,其實內心正直打哆嗦。
“你走走看呀!”起承一副“你還是省省力氣吧”的口氣道。
紫葳一向是吃軟不吃硬,所以起承狂妄的態度激怒了她。
“你這自私‥‥”她說的同時發現自己是躺著的,不太具有說服力,于是就打算坐起身子,卻‥‥“你干么那樣看‥…我‥‥哇”她隨著起承熾熱的視線,才發現自己及起承兩人身上根本就寸縷未著,“你這大色狼,你會長針眼的!彼⒖汤呙薇徽谧∪恚彀瓦沒閑著地直罵人。
起承忍不住猛翻白眼,要不是目前的情況是如此棘手的話,他還真想大笑一場呢!不過,紫葳的反應也未免太慢了吧,兩人都清醒老半天了。甚至也爭執了好一會,她現在才發現兩人赤裸的事實。
“反正到此為止,準備一下,我們好出發了!彼l現時候已不早了,就開始催促著。
紫葳則低著頭喃喃自語,就見她的嘴巴開了又闔、闔了又開。
“什么。你在說什么?”起承因她是悶在棉被中,聽不太清楚她說些什么,于是就動手扯下被子。
扮了個鬼臉,紫葳賭氣地回答:“你都已經作決定了,還問我干么!”不過聽不聽是在我,她在內心暗加上一句。
起承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自滿地說:“你呀!”輕啄了她一下,又道:“你起床準備一下,我先下樓去處理一些事!薄傲蟾。”“怎么啦?”正在著裝的起承,回應著紫葳的叫喚。
“沒什么,只是‥‥”紫葳支支吾吾地說。
“紫葳,我知道你還是想家,但等我們成親后再一起回家探望岳父、岳母,那不是比較好嗎?”紫葳只是露出一朵甜甜的笑,雙眼含霧地點了下頭。
“柳大哥先下樓去結帳,你就準備一下,要不要我叫人來幫忙?”起承體貼地道!安挥昧,我自己來就行了!薄澳蔷秃茫蚁认氯チ恕!逼鸪姓Z畢就往門口走去,卻又聽到紫葳次地叫喚,“還有什么事嗎?”“沒事,柳大哥,小心點。”紫葳笑著揮別。
在起承剛消失在面前時,她那朵微笑就消失了,淚也跟著滑落下來。
原諒我!紫葳在內心吶喊著。
起承在樓下辦完事后,又等了好一會,卻仍不見紫葳下來,才上樓去探個究竟。
“紫葳,好了嗎?”他喊道。只見屋內一片寂靜!肮至,難道紫葳又睡著了嗎?”起承沒聽到回應就自語猜測著,人也進到內室了。
“紫葳,你在哪里?紫葳‥‥”他一見到屋內空無二人,內心已有幾分不祥,但還是自欺欺人地叫喚著,盼紫葳能就此出現。
突然,起承在桌上發現了一張短箋。
起承:
對不起,我知道現在就算我說一萬個對不起,也不足以紓解我對你的愧疚。在我答應親事時,我是真心誠意的,只是每當午夜夢回,雙親那哀傷的神情。兄長、好友那焦急的模樣,再再令我寢食難安。
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在還沒令我完全心安以前,我是無法成為你的好妻子的。如果我倆真的有緣,我會再回到你的身邊,原諒我──珍重再見楊紫葳留起承一再重復地看著短箋,心中有著無盡的苦澀。
“紫葳--”
那激烈的憤怒、不滿、沮喪、挫折等種種情緒合成的吶喊聲,在這斗大的方室中,不斷地回響著‥‥
“哇--”一聲尖銳的叫聲從馬車內傳出。
“公子,你沒事吧?”福老爹慌慌張張地把頭探進車廂內。
紫葳揮掉了額上的冷汗,“沒事,只是作惡夢罷了!薄澳蔷秃,已出城了,“離愁谷”就快到了。”“真的?!”紫葳把頭探出車外張望著。
“對了,公子,你在躲什么人嗎?”福老爹一面駕車,一面跟她閑聊著。
“是我大哥,我們因意見上有些不合,所以‥‥”紫葳保留幾分事實──尤其她是女人的事。
“唉!兄弟吵架誰都會,人說打虎捉賊也要親兄弟,早點跟你大哥和好比較好。”福老爹對眼前這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有著極深的好感,于是開口勸道。
紫葳只是苦笑地點頭。
“公子,你打算到離愁谷去干什么?”福老爹看到紫葳沒作答,心里也明白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就轉移了話題。
“我是聽人說離愁谷住了一位世外高人,能知過去、未來,我想去見識、見識!弊陷谒闪艘豢跉夂螅突卮鹆烁@系膯栴},她十分感謝眼前這位和善、樂觀的老人家。
她從客棧溜走時,因人生地不熟.加上所有盤纏也因匆忙而忘了拿走,正在進退兩難之時,就巧遇到這位打算出城辦事的福老爹。
而福老爹二話不說,就讓她搭便車了。
“恐怕你無法如愿喔!”福老爹撫著短須,沉穩地道。
“為什么呢?”紫葳滿臉訝異地問著,開什么玩笑,她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才找到這來的。
“喔!離愁谷的佘仙人在離愁谷周圍設下陣式,如果他不想見你,那無論你怎么走都走不進去的!薄八媛斆,用如此好的方法來擺脫不遠之客!弊陷谑峙宸卣f,也對佘仙人更具信心了。
“公子,你還想去嗎?”福老爹看她的表情陰晴不定.試探地問著。
“嗯,既然都來了,不到最后關頭,我是不會放棄的。”紫葳這話是對福老爹說,也是對自己說著。
“好。”福老爹看她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些什么,只是一再叮嚀她小心。
“公子,你真的要進去?”福老爹對著已下馬車,站在谷口前的紫葳,作最后一次的詢問。
“福老爹,真的多謝你了,我一定要試試看!弊陷诤Φ馈
“那好吧,我先去辦事,大約兩、三天后會再經過這里,到時候我再來看看你成功了沒!薄岸嘀x!福老爹再見!薄肮幼约憾啾V,再見了!彪S著馬車的鈴鐺聲漸漸消失,福老爹也走遠了。
看著四下只有自己一人,紫葳突然感到一股落寞感,她甩甩頭,拍拍雙頰,自我鼓勵道:“楊紫葳呀楊紫葳,你要振作呀!”看著寬敞的大道,她在內心高喊著:佘仙人,我來了──
“主人,就是她是不是?”一位童稚、清亮的聲音充滿了驚詫與歡欣,而那討喜的面孔,再再寫著他已久候她多時的模樣。
早在數個月前,他家主人就交代下來了,如果有位誤闖時空的女孩來到離愁谷,不可為難,要直接請她人谷。
一位紫衣少年不答話,只是一味地盯著躺在石板床上的人兒看。
小男孩發現他家主人冷淡的表情,滿腔的興奮一下子化為烏有!半y道不是她‥‥好失望的口氣。
紫衣少年看了他一眼,才淡淡地說:“是她!我不是不許你為難她嗎?青竹!闭Z氣中透露出一絲譴責的意味。
“主人,我‥‥”青竹慌張且害怕著。
“算了,所幸她只是嚇昏,萬一真出了事,看你怎么向承兒交代。”紫衣少年有點沒轍地看著凡事少根筋的侍童,無奈地說著。
“主人--”青竹這次的叫聲除了害怕,還外加求助。
在這潔凈雅致的山洞內,有兩男一女,惟一的女的,就是那位勇闖離愁谷的紫葳,此時她正一臉雪白地躺在一塊鋪著毛皮的石板床上,已昏迷數個時辰了。
而另外兩個男的,一位較年輕的正是年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長得討喜逗人,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此時正寫著害怕及沮喪;另一位年約三十出頭,長得“動人”,在他身上真的可用“動人”兩字來形容,不過,并沒有一絲令人覺得惡心或娘娘腔的味道,尤其特別的是那頭銀白的華發,此刻,他那雙黑眸正閃著一抹紅光,透露出詭異及神秘的氣質。
而他就是離愁谷第一代的創始人,也就是江湖上盛傳能知過去、未來。醫術超絕的佘仙人--佘瑯君。
“主人,她不是只嚇昏過去而已,怎么還不醒?”青竹正嘟著嘴抱怨個不停。
“就醫理而言,她是“該”醒了,可是實際上“該”字中,還包含著無數可能性!辟墁樉室饪謬標馈
青竹本來還害怕不已,可是一瞥見他家主人眼中的一抹頑皮,他就放心了。
“主人,你就別捉弄我了。”他頭痛地說著。
外人眼中的佘瑯君是嚴肅、冷漠、不近人情的,但實際上,凡是熟知他的人,都了解他是一位頑性挺重的人。
“好了,別鬼叫了,”佘瑯君頓了一下,眼中紅光一閃.嘴角泛起一朵邪氣的笑,“青竹,到谷口迎接客人們!彼南耄鸵晃浑[世的人而言,他今天可真是忙喲!
半個時辰后前洞
“承兒,你的‥‥挫折感已傳到我這來了,克制一點!辟墁樉俗谔珟熞紊希Z調沉穩且權威。
起承立刻平息了自身的怒火,跟利千浪對看一眼后,才打招呼道:“參見太──佘公子。”佘瑯君正是利千浪他們的太太太‥‥師租,只因為怕驚世駭俗,佘瑯君一律要求徒子徒孫稱他為佘公子。
佘瑯君不悅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半晌,才說:“起來吧,坐,青竹奉茶。”等他兩人坐定,茶也喝了,眼看起承已快沉不住氣了,他這才開尊口:“今天是吹的是什么風,竟把你們兩位忙得八百年不回谷一趟的師兄弟一同給請回谷里?”利千浪搶著作答,因他怕那位“為愛發狂”的師弟,一個不慎忤逆了太太太‥‥師租,到時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太‥‥佘公子,我們是來這找一位小姑娘的!薄班,浪兒,離愁谷何時成了衙門,我怎么不知道?”佘瑯君一臉訝異及無辜。
“紫葳她分明‥‥”起承暴躁地嚷嚷著,話還未說完就已被佘瑯君射了一記冷眼,他立即靜音,不過仍忿忿不平地直喘氣著。
利千浪嘆口氣,“佘公子,你就高抬貴手,起承已找人找得快心力交瘁了。”他求情地說著。
佘瑯君這才冷冷地掃了起承一眼。“后洞里有一位女扮男裝的姑娘,至于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他最后兩句話根本就是對著空氣說的,因為起承早已跑得不見蹤影。
“佘公子你別介意,他目前一心只有他那位“湖美人”,如有冒犯的地方,還盼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利千浪連忙替起承求情,心里直怨著他這位師弟真會替他找麻煩!
“算了,難道你沒有‥‥”佘瑯君頗有深意地看了利千浪一眼。
“我說了,只是起承他‥‥還是讓他自己說吧!”利千浪的話在看到起承抱著一位仍昏睡的美人兒后,頗為無奈地結束。
“太‥‥佘公子,紫葳怎么了?為什么叫也叫不醒?”起承擔心地問著。
“她只是被青竹嚇著而已,沒事的。”佘瑯君看到起承正以殺人的目光直射向他的侍童,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別瞪了,把你的小姑娘放回后洞吧!”起承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佘瑯君,一動也不動地作著沉默的抗議。
佘瑯君看了利千浪一眼,就見他聳聳肩,表示他也“沒法度”。
“承兒!辟墁樉齾柭暤,“你一味地一意孤行,只會壞事!笨此崖杂袆訐u,又道:“你這樣是無法永遠保有她的。”“砰!”起承雙膝一跪,“太太‥‥師祖請你成全!薄捌饋,我可沒有這么隨便就向人屈膝的徒孫!辟墁樉鋺嵉卣f著,看他已面有愧色地忙爬了起來,佘瑯君才恢復了原先的平和,“把小姑娘放回后洞,你到遺塵坡去冷靜、冷靜!逼鸪歇q豫了一下后,才依依不舍地把紫葳抱回后洞去。
等他走遠后,利千浪跟佘瑯君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紫葳發現自從來到唐朝后,每一次從長眠中清醒后,就都會有相同的疑問。
“呼,你醒啦!”一個如釋重負的童聲傳出。
紫葳望向聲源,看到眼前有一位俊俏、討喜的小孩子,但奇怪的是,在東方竟有人是琥珀色的眼睛,正想開口詢問時,就被眼前的一杯“茶”給轉移注意力。
“喏,你一定很渴了,先喝些茶‥‥嗯,嗯,你不可以喝那么多!鼻嘀癫焕碜陷跉夂艉舻那文槒娦邪巡杞o拿開。
不久,青竹的手上又端了一碗烏漆抹黑、香味四溢的東西過來。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這里是哪里,我又是誰,你不用開口。”看到紫葳張開口,他就舀了一匙直接送到她口中。
“專心吃粥,這可是用了好多上等珍貴藥材熬成的藥粥!鼻嘀褚桓薄敖o她吃有些浪費”的味道。
紫葳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吃飯皇帝大”,她也沒拒絕地讓青竹繼續喂她。
青竹倒不以為意,又道:“我叫青竹,我家主人叫佘瑯君,也就是離愁谷的佘仙人,你叫什么名字‥‥”在他嘰哩呱啦像不會跳針的唱片,一直沒有重復說了一大堆“五四三”后,手上那一大碗藥粥也已經喂完了,紫葳總算有機會說句話了。
“我叫華淩霄‥‥”她還沒說完,就見青竹一臉怒容地瞪著她,遂不解地詢問著:“青竹小兄弟,你怎么了?”“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姑--娘!鼻嘀襁@時沒有那種淘氣靈黠的模樣,而是一張鐵青得教人生畏的表情。
一瞬間,紫葳發現眼前不是一位小孩子,而是一位教人心悸的‥‥人物吧!她并不確定這個形容詞對不對,反正她竟然對眼前的這位小兄弟感到生畏。
知道自己嚇著她了,青竹那張鐵青的臉才稍緩,不過口氣仍然很沖。
“姑娘,要見我家主人最好說實話。”
紫葳尷尬地臉紅,誠懇地說:“我叫楊紫葳,有事求見佘仙人,不知小兄弟是否可以引見?”青竹看了她一眼,才指了指屏風后道:“有一些適合你的衣裳,等你換好后,我再來帶你去見我家主人!闭Z畢,人也出去了。
遺塵坡
遺塵坡是整個離愁谷最美的地方,可以看見四季的花同時在這盛開,也可以看到蒼勁的古松、各式各類的小動物悠游其中;耀著七彩光芒的瀑布從高處流泄而下,匯集而成的小池子也是光彩奪目。
在這宜人的環境,就算有天大的怒、怨、恨‥‥等情緒,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一處有著幾座墳墓的坡地上,佘瑯君找到了起承,正佇立在一座墳墓前面發呆著。
“冷靜了嗎?”他開口問道。
“哇!太‥‥佘公子!逼鸪斜怀銎洳灰獾馁墁樉o嚇了一跳,對他這無聲無息地接近人,就是無法習慣。
“如何,心已平靜了嗎?”佘瑯君不用聽他回答,從他那已漸平和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嗯!逼鸪邢乱庾R地摸著墓碑,點頭回答道。
“那‥‥”
“佘公子,我知道一定要讓紫葳解開心結,才能真正保有她,可是‥‥知易行難!闭Z氣中有好深的無奈。
“每一次遇見她,我總會把自己立下的誓言拋向九霄云外,私心地想把她留在身旁!逼鸪刑拐\道。
“看來你是對她動了真情了。”佘瑯君面無表情地道。
“我‥‥”柳起承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佘瑯君,話在嘴里卻無法說出口。
“別你呀我的,我可沒溫吞的徒孫,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婆婆媽媽的!辟墁樉y得看到起承這靦觍的模樣,不好好捉弄他,愧對自己呢!
另一方面,青竹已帶著紫葳來到遺塵坡了。
“姑娘,跟我‥‥”忽然青竹眼睛一閃,改口道:“紫葳姑娘,你自己進去好嗎?我有事要去處理!彼淖旖敲蚱鹨欢湫皭河忠靶U的笑靨。
“你有什么事呀?”紫葳見到他那一號表情,有點怕怕地問。
“又有人闖進谷里來了!鼻嘀褚矝]掩飾地實言道。
“你‥‥”她忽靈光一閃,“我看到的蛇幻人是你玩的把戲嗎?”一說到這,她還心有余悸。
就見青竹只是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詭異表情,沒有回答就走了。
直到他走遠,紫葳仍有處在一團迷霧中之感。
“算了,管他的,反正只要他沒有惡意,管他是人或是異‥‥族!彼紤]了一下才決定用詞。
紫葳深吸一口氣后就自己向前走了,才走一小段路而已,就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在說話的聲音,她在好奇之下也移往聲音的發源處去了。
“赫,那不是柳大哥嗎?!”訝異之下就想溜時,她耳尖地聽到自己的名字,于是就理直氣壯地蹲在原地“休息”。
紫葳的理由可正當極了,走累了,休息一下不行嗎?那他們說話要那么大聲讓她聽見,這關她何事。
而這時被佘瑯君一斥的起承也追出內心話了。
“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動了真情,只是從沒有一個女人需要我那么費盡心思地只為留下她,就算玲瓏也不例外;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讓我拋下一切公事或一群等著我開會的人,只為可以陪她嬉戲。
“這對我而言是一個全新的經驗,甚至我卑劣地想利用婚約、孩子以求把她留在我身邊,如果這表示我動了真情,那我就是了。”佘瑯君一聽到起承如此坦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身為長者,好像不應捉弄晚輩。
就在他想收起玩笑的心態時,眼尖日利地發現因聽見起承感性的表白,而躲在樹叢下飲泣的可人兒。
紫葳在聽到起承的話后,那淚就這么自然地流了下來,內心不斷吶喊:柳大哥,我不值得你對我這么好,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好自私,全然沒顧到起承的感受如何。
佘瑯君看了看這一對超時空的戀人,為了讓命運回到常規,他打算暫時充當紅娘,于是故意提高音量,“承兒,如果她要求我送她回到她的年代,你會作何反應?”看到拉長耳朵的小姑娘時,他不禁暗自竊笑著。
起承聞言一震,愣了好久、好久,才嘆了口氣,“如果她真的一心只想回去,那我會讓她回去的。”“就這樣?”佘瑯君對起承的回答。
而躲在樹叢下的紫葳,正捂住嘴巴,不讓哭泣的聲音跑出來,眼淚正像斷了線的珍珠,大滴小滴地落下。
不許哭,楊紫葳,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盡管內心那個小聲音如此告知著,可是她的淚水仍然不斷地流了出來,此時整個心比碎了更痛楚。
“不然又如何?留得住她的人,卻留不住她的心;更何況看到她思鄉時的模樣,真教人更加不舍。”起承看來已重拾回他的理智了。
佘瑯君又再次問道:“你不后悔嗎?這個決定!崩蠈嵳f,他根本不相信起承會那么大方。
起承一向對人、物沒有太多要求,不過只要他看上的,他費盡心思也要保有。
“不--只要紫歲一離開唐朝,我隨后也會跟上的!逼鸪姓f得好自然,仿佛這個決定早已在他心中很久了。
我就知道!佘瑯君翻轉了一下眼球,心想著。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柳大哥不可能會這么說的!
紫葳原本己破碎的心也因這句話,一片片又再次連接在一起了,嘴里雖直嚷著不相信,可是心里卻暖烘烘的,仿佛有某樣被綁緊的東西也松開了。
“承兒,你要知道你剛才所說的意思,換句話說,你打算為了那位小姑娘放棄了一切,故鄉、家人、事業、朋友‥‥”佘瑯君分析后果給他聽。
“佘公子,在我救起紫葳的那一瞬間,我就早已將自己的心給她了,一個失去心的人,又如何管理自己的事業、對待親友呢?”起承是那么真誠地說著。
佘瑯君霎時好感動,不禁也想起自己那段刻骨銘心的戀情,仿佛昨日才發生般,歷歷在目地呈現。
甩了甩頭,把腦海中的一切回憶忘掉,他專心應付起承的事情。
“這話你應該去對小姑娘說,對我說有什么用!辟墁樉僖獬庳煹馈
“我是要佘公子幫忙,如果紫葳要求回去的話!闭f的同時,起承的心也揪痛著。
紫葳再也忍不住了,啜泣聲已從捂住的手掌中跑了出來。
“誰?”起承一聽到聲音,一個躍身已來到樹叢里了。
紫葳在聽到那一句“誰”時,就拔腿跑了。
“紫葳--別跑,紫葳‥‥”起承一見到那嫩綠色的身影,就已辨認出是心上人,所以拔腿直追。
“嗚‥‥”紫葳只管著往前跑,也沒看腳下有什么,突然一個不小心,腳一拐,就跌坐在地上了。
起承趕到時,她正努力地掙扎想站起來。
“要不要緊?每次教你不要跑都不聽,這下跌倒了吧!”起承又氣又惱地責難著。
“嗚,不要你管‥‥哇‥‥你要報仇呀!币驗樽陷诔瞬疗破ね猓_踝也扭傷了,所以起承非常自動自發地抱起她,“放我下來,放‥‥”在看到起承那超級難看的表情后,她馬上自動消音。
“你最好安靜點,你偷溜出客棧一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起承語氣冷冷冰冰的,不過往離愁谷去的腳步卻不見緩。
看到這一幕的佘瑯君不禁發出會心的一笑,忽然,他聽到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傳來。
“佘公子!崩Ю斯Ь吹匦袀禮。
佘瑯君點了點頭,示意他向前,“你剛才都聽見了嗎?”“嗯,不過,太‥‥佘公子,你認為他倆的機會如何,能廝守一生嗎?”利千浪關心地問道。
“目前小姑娘受傷沒地方躲,那起承就有機會把一切說個明白了!辟墁樉坏匦皻庖恍,“如果連把話說清楚都無法留住她的話,那只好就‥‥”“誘惑他們?”利千浪以過來人的身分接下去道。
師徒兩人相視后哈哈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