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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出招 第二章
作者:元玥
   
  一抹笑不自覺地從元月臉上浮現(xiàn)。

  此刻,她正倚坐在“高升客!倍䴓堑拇翱冢抗馓髦值赖哪穷^,視線隨著一名男子移動的腳步調(diào)整。不用說,那名男子自然是褚追云。

  從“舞影館”出來之后,他的步伐就是氣急敗壞的。

  元月啜飲了口酒,嘴角噙笑——看來褚連云真的是被她氣壞了。

  她不喜歡褚追云,這男人脂粉氣頗重,看上去便不夠瀟灑俐落、雍容大度。若不是為了和褚晏南的比試,她是決不會和這種男人扯上關(guān)系的。

  不過,話說回來,惹怒褚追云倒還是件有趣的事。

  “大爺,求求你,把小翠還給我吧!”一名老婦的叫聲,轉(zhuǎn)走她的注意力。

  這名老婦不知道為了什么事情,在街道上和兩名大漢拉扯起來,好些人開始圍在旁邊指指點點。

  “走開!”其中一名大漢,把老婦踹在地上。

  “!”老婦痛得喊出了聲,手扶著傷處。

  元月起身提起桌上的劍,卻忽地松了手,眼角掃向褚追云的身影。

  只見他正飛快地奔向老婦,元月看著他,慢慢地坐了下來。

  她倒好奇褚追云要拿什么本事為老婦出頭。

  “借過!”褚追云推開兩、三個圍觀的人,以自己的身體護住即將挨第二腳的老婦,這腳下得不輕,使臉扭變了形。

  他忍著痛站了起來!皟晌淮鬆,這是怎么回事?老人家怎么得罪了大爺?”

  “小子你想替她出頭是不是?”剛才出手打人的大漢,上下打量著他。

  另一個眉毛粗短的大漢說道:“這老太婆欠錢不還,竟然還敢來纏著老子,自然是討皮痛,你小子看不過去要替她還錢,是不是?”他瞧褚追云一身衣服,質(zhì)地精細,像是有錢人的樣子,便想乘機敲他一筆。

  “老人家欠了多少?”褚追云伸手探向懷中。

  “一百兩。”大漢伸出手指比著,指節(jié)厚肥。

  褚追云停了手!耙话賰?這老人家欠得了一百兩嗎?”

  “公子!不是的!”老婦爬了起來!拔仪返腻X原是還了。”

  “還?”打人的大漢,啐了一口!澳氵的還不夠利息呢!”

  “剩下的利息老太婆一定會還大爺?shù),大爺先把小翠還我吧!”老婦跪在地上磕頭哀求著。

  “兩位大爺也太過霸道,不但放重利,還強擄婦女!瘪易吩茢v起老婦。

  “你小子要就替她還錢,不就滾到一邊,別礙老子的事!眱擅鬂h斜瞪了他一眼。

  “這事我是一定會管,不過——”褚追云溜了下眼,忽然改口。“我沒錢就是了。”

  “沒錢?那你是尋老子開心!”原先打人的那名大漢,直接朝著他揮拳。

  他一挨揍,元月便伸手探劍,摸到了劍,手卻頓了下來,心中轉(zhuǎn)過個念頭,讓褚追云吃吃苦頭也好,這樣他就會知曉學武的好處。

  她換了個姿勢,悠閑地支著顱,任隨著褚追云一拳拳地挨,一腿腿地受。

  看了會兒,她的眉頭逐漸凝緊,“嘖!”了聲,別過頭去。

  元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是因為褚追云被打得修,而是在拳打腳踢的當口,他竟然自始至終都護著那張秀氣脂粉的臉。

  真的很惡心,托住臉龐的手指,順上額頭邊,揉推著太陽穴。

  “五、四、三、二、—……”她數(shù)著慢慢恢復平穩(wěn)的呼吸,才回頭瞧瞧褚連云。

  兩惡霸歇了手,揚長而去,圍觀的群眾悉悉卒卒地散去,街上就剩褚追云和那名老婦。

  老婦拉起褚追云,滿臉的歉意!肮,真不好意思,把您給連累上了!

  “哎呀!”老婦碰到褚追去的傷處,疼得他臉變了形。

  “對不起、對不起……”老婦慌地放開了手。

  “不礙事!瘪疫B云擠出個笑容,反過頭來安慰老婦。

  “老人家別看我這樣不濟事,我可很挨得住打。”

  挨得住打?元月臉上出現(xiàn)一絲笑容——這樣好,學武的人便要能挨住打。

  她吃了口茶,繼續(xù)待在酒樓上,看看褚追云要怎么料理這件事。

  褚追云從懷里掏出一瓶藥!澳鷦e不信,我從小跌打損傷慣了,抹上這藥,一下子就沒事了。老人家,我看您剛剛好像被揍了拳,快拿這藥揉揉,若不即時化淤行氣,等傷到筋骨臟腑,可就不好了!睂⑺幤咳o老婦。

  “謝謝!公子您真是大好人!苯舆^藥瓶,老婦眼淚咕嚕地滾了下來!叭裟菚r能早遇到像公子這樣的人,說不定……”

  褚追云拍著她的肩膀。“老人家別哭!別獎!”他最怕看到女人哭了。

  “嗚、嗚、嗚……”老婦的眼淚止不住地掉落。

  褚追云搖搖頭——女人總是這樣,越安慰她,她就越忍不住眼淚。

  還好這幾年,他已經(jīng)找到應付之道了——

  他抽出方潔白的帕子!班!嗯!嗯!”他將鼻子擤出了聲。

  “公子!”老婦被這聲音吸引住了,轉(zhuǎn)過臉看著他。

  褚追云抖抖帕于,在老婦面前晃了晃!袄先思,說了不怕您笑,我最看不得人哭了,旁人一哭,我的心就酸了……”他說著,還語帶哽咽。

  “我……我跟著難過啊!”他眼眶說紅就紅,翹起兩指細白的小指,按高了手帕遮住偏垂的頭。

  老好瞠目結(jié)舌,止住了眼淚。“這……”年紀一把了,還沒遇到過男人這樣哭的。她初見這公子,英俊斯文的,怎么會……說真格的,這……挺惡心的。可對待恩人,好像不該有這樣的反應,她該說什么才好呢?

  褚追云雖然遮住了臉,可露出來的肩膀,還不住顫動。

  “嗯……”不過偏垂的俊勝,嘴角偷偷地上揚著。

  褚追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個樣子有多惡心,他自己就在銅鏡前,瞧過好幾回了。當時他就想過,若是人們掉下來的雞皮疙瘩,可以換成錢的話,他早為自己賺得千頃良田,連幢華屋了。

  元月?lián)Ьo雙臂,透著衣服,都能感覺到戰(zhàn)栗而起的雞皮疙瘩。

  后悔啊!當初不該答應褚晏南,不該沾惹褚追云,不該袖手旁觀,連方才那口菜都不該吃的,她……她現(xiàn)在好想吐哪!

  老婦張大的嘴,終于擠出完整的話!肮,我不哭了,您……別難過了!”

  褚追云收起帕子!班,您不哭了?”他就知道這方法從來都是有效的。

  元月打了個冷顫,從頭到尾,她都瞧得清楚,褚追云犧牲形象,不過就是為了讓老婦不哭罷了!可她弄不懂,諸追云怎么會想出這種方法,若照她的性子,一劍橫了過去,看誰還敢再流一滴眼淚。

  褚追云對老婦露出個安撫的笑容。“您不哭就好了!您慢慢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替您盤算該如何才好!

  想起這事情,老婦又開始鼻酸,可她看了一眼褚追云,連忙吸了口氣,忍住酸楚的感覺。“事情是這樣的,我那短命兒子死得早,就留下我媳婦和孫女。我那媳婦,人又乖又勤勞,可操勞過頭了。唉!生了場病,人就這么死了。您不知道我那媳婦真的是很乖啊,她死的時候,我好傷心,和死了兒子的時候一樣傷心哪!可是您看看我也知道,我們實在太窮了,沒法子替她辦喪事。【驮谶@時候,張家那兩名大爺,張?zhí)旌蛷埌哉f是看我們家可憐,愿意借筆錢讓我們辦喪事。起先哪,我也是不想和他們借錢,您說要是還不出來的話,那可怎么辦?不過,他們說錢不用急著還也沒關(guān)系!

  老婦滔滔地說著,元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她不是不同情這名老婦,可這名老婦說話實在太沒重點,弄得她都快聽不下去了。

  她將視線調(diào)回褚追云身上,褚追云從方才到現(xiàn)在,臉上沒有半點不耐煩的表情,他始終陪在老婦的身旁,偶爾拍拍老婦的背,以示安慰。

  她注視著褚追云的眼神,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雙眼睛竟是如此溫柔和溫暖。

  她別過頭,吸了口酒——那男人也沒那么討人厭,最少他溫柔的眼神,挺好看的。這是第一次,她被褚追云的目光吸引著。

  過了好半天,老婦才將來龍去脈說得清楚。

  老婦欠了這兩人十兩,傾盡家產(chǎn)還了十幾兩。誰知兩人剝以重利,硬要老婦償還五十兩,今日一早,還擄去老婦十六歲的孫女小翠。老婦在街上守著他們經(jīng)過,苦苦哀求不成,反而遭了一頓打。

  “小翠被他們架了去,怕是……”說著說著,老婦又紅了眼睛。

  “老人家別擔心,我有辦法替您解決這事!瘪易吩婆男馗WC。

  老婦打量他一身的衣服!澳疫錢?”

  褚連云笑笑。“不!我是要替您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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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追云發(fā)了豪語,倒勾起元月的好奇了,這男人要用什方法“討債”呢?

  她一路尾隨褚連云,只見他行色匆匆轉(zhuǎn)回“舞影館”,看他走了過去,元月便冷笑起來。她還以為這男人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看樣子是回去找葉慕豐來幫他解決這件事。

  她靠著“舞影館”門外的樹,雙手環(huán)胸,等著褚追云出來。

  她轉(zhuǎn)轉(zhuǎn)脖子,弄不懂褚追云到底在想什么,大男人一個,不學武功,卻老賴在會武功人的身邊,真是不求上進。

  聽到褚追云的腳步聲,她立刻側(cè)身躲到樹后,只探出

  頭,看著褚追云步出“舞影館”,一瞧見褚追云,她馬上張大了嘴——

  可怕!可怕!太可怕了!

  臨敵無數(shù),她從未嘗過何為“寒毛直豎”、“頭皮發(fā)麻”,此刻她真真切切地知道這是什么樣的感覺了。

  褚追云竟然一身素衣,穿著女裝,扮成女子的樣態(tài)。

  太可怕了!元月可以清楚地察覺,全身的毛發(fā)正緊繃地豎起。

  這種感覺是可怕,而不是惡心。

  諸追云并無濃妝艷抹,動作也非矯揉作態(tài),略施脂粉的他,五官看上去柔和了許多,潔凈素雅的模樣,甚至可說是美若天仙。

  如果是在尋常地方見到這樣一個女子,她必然會覺得驚艷?伤呀(jīng)知道他是男人了,這種情形下,她只覺得驚心得令人窒息。可怕哪!

  看著褚追云鉆進一輛馬車,元月也施展輕功跟著。

  馬車杜魯杜魯?shù)負u晃,到了城外才停下來,褚追云下了馬車,看了眼逐漸昏黃的天色,喃喃自語著:“希望還來得及!

  車子往回奔去,褚追云則快步走向附近一座小橋,元月跟隨在后,身形隱于樹堆草叢中。

  褚追云走向橋心,元月看了一下,四周再無適合遮掩之地,她只得提氣施足輕功,藏形于橋底。

  之前,她聽見褚追云和老婦的對話當中,曾經(jīng)提及那兩人住在這一帶,今兒個出去收些利息,約莫傍晚時會回到家,這樣看來,褚追云是打算在這里攔截二人,只是他為何要扮成女子?莫非……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橋上的變化,橋上傳來的是褚追云低切的啜泣聲,嗚嗚咽咽喊著:“娘!”風吹散他的哭聲,聽來悲切哀傷。

  元月忍不住皺眉——這男人倒是厲害,哭聲怎么都不像是假的。

  砰!砰!砰!腳步聲由遠而近,益發(fā)清晰。“姑娘,怎么了?說來給我們兩個兄弟聽聽,說不定我們有法子替你解決。”

  如褚追云所預想的,這兩個人果真上勾了!

  褚追云細著嗓子說:“你們……”回過頭瞅著兩人。

  幸好元月看不到這幕,否則她一定從橋下摔進河底。

  褚追云以手絹掩住唇鼻,只留一雙美目,淚眼汪汪地盼著兩人。這一顧盼流轉(zhuǎn),直教張?zhí)臁埌詢尚值芸吹没甓硷w了!

  眉毛粗短的大漢,咽了口口水!拔医袕?zhí)臁敝钢砻鬂h說道:“這是我弟弟張霸。姑娘好面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見過?”他這么說倒不全是為了攀談,而是真的覺得這女子頗為眼熟。

  “我向來少出門,怎么可能見過兩位爺!瘪易吩蒲鹧b打量著他們,抖索著身子,向后退著。

  “姑娘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睆?zhí)煨⌒囊硪淼匕みM“她”。

  “我姐說不要隨便和人說話,又說人不可貌相。雖然兩位爺外表看來正直威武的,也不能擔保不是壞人!瘪易吩粕钪O“欲擒故縱”之道。

  聽“她”這么說,兩人竊喜在心!肮媚铮覀兪强垂媚锟薜脗,才想來問看看,有沒有什么幫得上忙的地方,姑娘既然是外地人,就更需要人幫忙了。”

  褚追云張大眼睛、模樣無辜地問道:“這么說你們是好人了?”

  兩人拍著胸脯,異口同聲道:“好人!好人!我們是這一帶最好的好人了!”

  褚追云擠出一滴眼淚!澳恰鬆斈獛蛶臀野!”

  “姑娘,有什么困難你盡管開口!”

  褚追云低垂著頭,以手絹拭著眼淚!笆虑槭沁@樣的,我們家窮,娘生了多年的病,終于丟下了我。親朋好友能借的,全借了,卻連口薄棺材都籌不出來。兩位爺要肯幫這個忙,小云為奴為婢,作牛作馬都會報答兩位爺?shù)!弊怨乓詠戆缪莞F人,有個基本戲碼是必備的,那就是“賣身葬母”,貌美之窮女還可以多演一幕“以身相許”。

  元月悶住笑——這故事挺老套的,不過騙這兩個人倒還有效。

  仗著一身本領,元月身子略略滑出橋底。

  “小云姑娘你早說嘛,我這就帶你回家拿錢!睆?zhí)煳兆 八钡挠沂帧?br />
  褚追云馬上滑出右手!按鬆斦媸恰萌恕 庇沂植赜谏砗,緊緊捏握成拳,漲成了紅紫色。

  撞見這幕,元月忍不住抿唇竅笑——色相犧牲至此,褚追云的確好生委屈。不過他也真是固執(zhí),明知道學了武功之后,事情便簡單不少,何苦這般費心耗力?看樣子,要他學武恐怕……

  才在思量的當頭,三人就轉(zhuǎn)身離橋,元月只好再施輕功,跟隨于后。

  到了一棟不算大的房舍前,褚追云假意扭捏了一下,這才過去。

  “這里就兩位爺住?好大喔!”褚追云觀察著屋內(nèi)的狀況。

  “是啊,就我們兄弟倆。”張?zhí)旌蛷埌陨悦缘囟⒅易吩频谋秤啊?br />
  褚追云摸著桌子。“兩位可真不容易,沒個女人在家,還能把這里整理得這么干凈。”想探出有關(guān)小翠的事情。

  張霸接口:“平時白日是有請個婆子整理整理,不過屋子里只有兩個男人,畢竟不是辦法。”

  “也是,不過兩位爺這次幫了我,往后我自然是要盡心服侍兩位爺。只是眼前我還在服喪,這里……”‘她’張大眼睛四處看著,一步步細細地向后退著!坝譀]半個姐姐妹妹的,我一個女人待太久,總不大方便,不如兩位爺先把錢給我,我簽只賣身契約,往后再來報答大爺。現(xiàn)在就我一個女人……”‘她’身子緊繃,看上去緊張不安。

  張霸連忙安撫“她”!澳銊e怕,這里還有個女的!

  “!怎么還有別的姐妹?在哪兒。课以趺礇]瞧見!瘪易吩仆A瞬。

  張?zhí)炜础八甭牭竭有別的女子之后,神態(tài)放松不少,便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兩兄弟,最愛幫助別人了,我們幫那女人料理她娘的后事,她就留下來報答我們了。其實我們原是沒打算讓她報答的,不是有句話,什么什么恩不望報的,我們就是這種人,不過她很堅持,我們只好讓她留下來了!”

  “大爺們真是太好了!小云真是好運,能遇到像大爺這樣的好人。對了!那姑娘人在哪兒呀?我好想見見她呢!”“她”眼巴巴地望著兩人。

  張?zhí)爝t疑了會兒,和張霸對望了一眼,又轉(zhuǎn)頭看著褚追云,見“她”一臉巴望,這才下了決心!澳愕纫幌拢胰グ阉衼!

  他走進最里面的小房間,松綁了小翠的手腳,解了她纏口的布,低聲吩咐她好好配合兄弟兩人演戲,然后才把她帶回大廳之中,將她介紹給褚追云。“小云姑娘,她就是我說的那個姑娘,叫做小翠!毙〈潆m是瘦弱,可還算清秀,只這幾天擔驚受怕,又傷心難過的,因此臉色極差,眼袋浮腫。

  褚追云熱呼地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扒!眼睛哭成這樣,讓人看了也跟著難受,唉!命苦的,咱們都是死了娘的。”

  褚追云抽抽答答地哭著,惹得小翠也開始哭了!澳铮∧!”褚追云索性和她抱頭哭起來,乘機附靠在她的耳畔!皠e怕!你奶奶叫我來的!

  “?”小翠叫了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褚追云怕露了馬腳,立刻把她抱緊!鞍⒛铮∥液孟肽惆 彼鹗纸,抖了一下,借此遮住張?zhí)旌蛷埌缘囊暰,對著小翠眨了一下眼,略帶淘氣而溫柔的眼神,和驚惶的眼神相對的片刻,心意跟著流通。

  小翠危顫顫地把手搭上“她”的肩膀,表示對“她”的信賴。

  褚追云跟著收了“眼淚”,松開小翠的肩,卻還握著她的手!懊米!咱們雖是苦命,可還好老天保佑,讓咱們能遇到好人,往后咱們盡心服侍兩位大爺,下半輩子也算……”“她”低垂頭,狀似嬌羞。“有了依靠!”

  張?zhí)臁埌月勓允菢凡豢芍。“小云,你和小翠既然投緣,今天就留下來和她一同吃個飯吧!”

  “今天……”褚追云皺眉!芭率遣环奖惆桑 

  “吃飯哪有什么方不方便,到哪兒不都得吃,你放心在這里吃,晚些我們兩兄弟送你回去!眱扇瞬蛔岏易吩朴型妻o的機會,便差遣小翠去張羅酒菜。

  菜色上桌了,張氏兄弟提了壺酒,弄來四只大酒杯招呼褚追云,他們見褚追云一副人事不知的樣子,便打算以酒灌醉“她”。

  他們頻頻勸酒,褚追云卻不斷推辭。“爺,不行,我真的不會喝酒,啊!”她忽然尖叫一聲,整個人跳上椅子,打翻了酒杯。

  看“她”臉色大變,兩個人趕忙探問:“怎么了?怎么了?”

  褚追云抖著手,指著地上。“有……蟑螂……爬……爬過我的腳!”

  兩兄弟笑了出來!绑耄课姨婺阍琢耍 钡蜕碓诘厣险抑。

  小翠握著“她”的手!靶≡平,你別怕!等會兒看到我替你踩死它!

  褚追云抽出手,在嘴上比著不說話的姿勢,自己卻高聲喊著:“謝謝妹子!睆男淇谔统霭,迅速地倒進酒壺里,紙張悉卒的聲音,全讓她的聲音蓋住了。

  “這死蟑螂不知逃到哪兒去了?別讓老子看到,教你死無全尸!睆?zhí)鞆埌詫げ坏襟,又回到位子上坐下,胡亂擦了兩下桌子,張?zhí)熘匦碌沽吮平o褚追云。

  “小云別怕,喝口酒壓壓驚!

  褚追云拍拍胸口,籍著寬大衣袖的遮掩,從懷中勾出包藥粉,才坐了下來!斑@酒……真能壓驚嗎?”她舉起酒杯,卻又放了下!翱晌夷镎f,酒不是好東西,是不能喝的!

  “怎么會不能喝?”張?zhí)旌蛷埌砸豢跉怙嫺勺约旱木疲麄兒染频漠斂,褚追云就把藥粉倒進自己酒杯之中,手法俐落干凈。

  這一切都沒逃過元月的視線,不管先前是否喜歡他,她都不得不承認,褚追云心思細密,反應敏捷,手法巧妙,是個學武的人才。不過,這人挺奇怪的,不管先天后天條件,俱屬上乘,偏就不愿學武。

  她盯著褚追云,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她”看上去,就像是個愚蠢的美女。

  只見“她”猶豫了一下子,又再度端起酒杯!澳俏液纫恍】诤昧!”“她”沾了一下唇,面露驚訝的表情。“還滿好喝的耶!”

  “她”放下酒杯,為兩人倒酒!半y怪爺們喜歡喝!這真是好東西。”

  “當然是好東西了!”兩人一仰而盡。

  褚追云笑笑,伸出五只手指頭!盃!您看這是多少呢?”她一只只的扳下,兩個人跟著減少的手指數(shù)喊著:“五、四、三、二、—……”喊完一時,兩名大漢咚地倒了下來,褚追云臉上露出笑容。

 。

  “呼!”兩名惡漢讓褚追云用冷水硬生生給澆醒。

  褚追云笑笑,沉回原來的聲音!扒逍蚜藛?”他撩開裙擺,大刺刺地將腳踏在椅子上。“清醒的話,就看清楚,我是你爺爺,不是你奶奶!

  “你……”兩人想掙扎,卻發(fā)現(xiàn)全身都讓人綁住了。

  “我很面熟是嗎?”褚追云撩起袖子,露出不少瘀青處。

  “想起來了嗎?這些全拜兩位所賜。”

  “那你想怎么樣?”落在別人手中,張霸的語氣已無以往兇惡。

  “報仇!”褚追云亮出把刀子,不忘保持笑容!皟晌皇恰萌恕,我可是‘惡人’,對了,順便告訴你們,那句話叫‘施恩不望報’,你們是施恩不望報,我可是有仇必報,文言一點的說法叫做‘眶眥必報’,瞪了我一眼也要報仇。至于怎么報仇呢?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待在一旁的小翠接腔道:“褚大哥,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褚追云摸摸她的頭!罢f白一些,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舉你為例,他們誣你欠債,你便要他們還錢。剛才大哥不是替你寫了一張借據(jù)嗎?”

  張?zhí)臁埌酝瑫r大喊:“借據(jù)?”

  小翠從懷里拿出一張紙,甜甜地笑著!熬褪沁@張,對不對?”

  “嗯!瘪易吩泣c頭!安贿^這張還不值錢,要他們簽了字才值錢!

  小翠咬著唇!榜掖蟾纾绻麄儾缓災?”

  褚追云晃晃刀子!澳谴蟾绫隳眠@刀子,削了他們指甲,剃了他們眉毛。”

  兩兄弟聞言大笑不止,他們原以為這娘娘腔的家伙,有什么兇殘的手段整治他們,這才大氣不敢喘一下,怎知他比個娘們還手軟。

  褚追云拿著刀子,在他們臉上比畫,自言自語著:“不常拿刀,果然使不順手,會不會指甲沒砍好,剁了手指,眉毛沒剃好,刺了眼睛?”

  兩人哽住了笑!昂灹!簽了!大爺你借條拿來,我們簽字就是!泵Σ坏睾灹俗,才大著膽子求饒!按鬆敚治覀兒灹,您就饒過我們兩人吧!”果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褚追云以刀背拍拍他們的臉。“怎么能饒過你們,小翠姑娘那筆帳討了,可你爺爺我的仇還沒報呢!對了,小翠!

  小翠連忙應答:“褚大哥,什么事?”

  褚追云溫柔地笑著!拔覉蟪鸬姆椒ㄓ行埲,你還是先把臉別過去,晚上才不會作噩夢!

  小翠聽話地搗起眼睛,轉(zhuǎn)過身去。

  褚追云翻過刀背,刀身冷冷地在張霸的臉上滑動,張?zhí)旄鴩槼鲆簧砗。“大爺饒命!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br />
  小翠忽然開口:“褚大哥,他們挺可憐的,咱們要不要饒了他們?”

  “小翠,對付惡人是不可以手軟的!瘪易吩婆e高刀子,狠狠地往下刺去,兩人慘呼一聲:“。 

  褚追云停了手!鞍∈裁窗?我刀還沒刺呢!算你們好運,方才我突然想起,讀書人應順天道而行,上天既有好生之德,我又何忍趕盡殺絕?這樣吧,若你們倆痛改前非,我就網(wǎng)開一面,既往不究!

  兩人暗喜高喊著:“是!是!以前都是我們的不對,以后我們會重新做人!弊焐险f得誠懇,心頭卻想著——好一個書呆子,這么好騙,解了大爺?shù)睦K子之后,一定讓你嘗嘗厲害。

  褚追云將刀收起來!翱谡f無憑,我是不會相信的。不如這樣,你們寫下切結(jié)書,白紙黑字,神鬼共鑒的,也不怕你們賴了!

  張?zhí)於阎。“大爺!我們就會幾個大字,這……怎么為什么寫切結(jié)書?”

  褚追云敲敲兩人的頭!罢媸堑,平時怎么不好好念書呢?好吧!我替你們兄弟倆寫一張,你們簽了字,也就算數(shù)了!往后再也不得為惡,知道嗎?”

  看著褚追云當真拿了紙筆,洋洋灑灑寫起字來,兩兄弟暗自覺得好笑——這人倒真是呆里呆氣的,怎么會相信,一張紙便能奈他們倆如何,剛才是大意,才會著了他的道,等一會兒,便要他十倍還來。

  褚追云把紙拿來,兩人想也不想,大筆一揮,簽下名字。褚追云卷起了紙,高聲喊著:“縣太爺,這兩人認了罪狀,您可以出來了!”

  原來褚追云來張家之前,已讓小翠她奶奶去請縣太爺半夜來張府辦案。

  這縣太爺怎么肯半夜來辦案,原因很簡單,他與諸追云是在妓院中相識的,有些不好說的事情,全讓褚追云知道了!再晚,也不好不來“探查民情”、“為民解難”,況且褚追云替他整治地痞流氓,他只需坐享其成,就可獲得清官美名,自然是何樂不為。

  他一出來便和褚追云作揖!榜倚肿阒嵌嘀\,為地方除惡,真是世人之典!

  褚追云回禮!按笕丝蜌饬耍∧暟傩杖糇优,解困于倒懸之中,不辭勞苦,夜半審案,為百姓謀福,為圣上分憂,這才真叫褚某佩服哪!”

  縣太爺大笑!肮谜f、好說……不敢當!來人啊——把這兩個惡霸押解入牢,回府!彼麚]揮手,叫出幾個差役,捆走兩個惡人,臨走之際,卻讓褚追云給叫了住。“褚兄,還有什么事嗎?”

  “大人,您忘了這個!”他把兩人認罪畫押的紙,給遞了上去,湊上前的時候,低聲問道:“這兩人欠小翠姑娘的一百兩,做數(shù)吧?”

  縣太爺嘿嘿笑了兩聲!凹扔薪钘l,白紙黑字,有憑有據(jù),欠債還錢,怎么會不做數(shù)呢?”

  褚追云笑笑,交換了眼神!按笕擞⒚靼!”

  躲在屋頂上的元月,搖頭一笑!班!這小子挺有意思的,和我原先想的不太一樣嘛!真不愧是褚晏南的兒子,父子倆一樣……”笑容忽地凍結(jié)住,她想起了某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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