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汪碧文愣了好些時候,理智才又開始正常運作。
原來音樂盒里裝的是一張合成相片,相片裹是一對穿婚紗的新人,新郎是邵克強, 新娘是個冷艷華麗的美女,旁邊寫了一行字「克強&薇吉尼亞新婚志喜」。
此外還有一張白色卡片,上面用黑色且令人毛骨悚然的字體寫著:不要臉的女人去 死,我才是最美的新娘﹗ 這張卡片連同照片被一把小巧的金色拆信刀串在一起,固定 在盒底。
看到這樣的情景,汪碧文心中的無名火不自禁的熊熊燃燒。
這女人是什么意思,分明是惡意挑寡﹗薇吉尼亞﹖﹗哼﹗好x的名字,難怪她覺得 「刺目」又眼熟,原來這個大三八正是當(dāng)前在港臺兩地挺有名氣的模特兒。
汪碧文之所以對她印象深刻,是因為她最討厭這一型的女人,總覺得她相當(dāng)虛偽而 缺乏誠意。
沒想到那個「了人目瞅」的大三八,現(xiàn)在居然還犯到她頭上來。
莫非她是克強眾多的女朋友之一﹖﹗這樣的念頭一經(jīng)產(chǎn)生,被滿腔妒火蒸發(fā)的醋味 便肆無忌憚的漫天飛舞。
「什么東西嘛﹗想破壞我們的婚事不成,門都沒有!
汪碧文妒火中燒的低咒不停。
但她并不是傻瓜,不會因為這樣就怒氣沖沖的沖去找邵克強算帳,究竟是她愛克強 ,而克強卻很可能是因為「大限」將屆,才不得已委屈的娶她為妻,她實在沒有足夠的 立場去興師問罪。
可是要她假裝不知道,對這事不聞不問,依她的性子又做不到。
左思右想的結(jié)果,決定先佯裝不知情,把這音樂盒交給邵克強,仔細(xì)觀察牠的反應(yīng) ,再伺機(jī)來個旁敲側(cè)擊。
對,就這么辦﹗或許是心里有鬼的緣故,因此汪碧文進(jìn)自家大門時,活像個小偷一 樣,不聲不響的開門又關(guān)上。
挨近實驗室時,聽到?jīng)]有關(guān)緊的門裹傳來高亢的人聲「說起來能這么順利的促成這 段美好的姻緣,真該感謝老汪呢﹗」說話的是邵正揚。
「哪裹的話,我當(dāng)初也只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理,汪汪一開始也是半信半疑,很巧 的是那時克強為了幫君翔的忙,而大搞男扮女裝的把戲,全給汪汪撞見了,汪汪才會信 以為真,加上君翔也夠幫忙,強化了汪汪的認(rèn)知!挂幌氲蕉嗄陙淼镍P愿即將實現(xiàn),身 為人父的汪齊瑞欣慰之情全然流露于神色之間。
兩位母親相視而笑,由方紅綾代表開口說道:「我說克強,我們能幫忙的也只有這 樣,今后就得全靠你自己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待汪汪,汪汪那孩子是任性了些,但她 絕對是個 好女孩,你相信汪媽!闺m然女兒只是嫁到對面去,但結(jié)婚后總是不可能像 未出嫁前一般,身為母親的她不免感傷。
邵克強信誓旦旦的對四位長輩提出保證!刚埬銈兿啾段遥沂钦娴纳類壑敉, 否則就不必如此千方百計的想將她早日娶進(jìn)門了,雖然我和汪汪自小吵到大,但誰也不 能否認(rèn),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之間存在的那份特殊感情也比任何人都來得強烈, 這份自小慢慢累積而成的感情,再加上后知后覺的愛慕之情,我怎么可能不受汪汪,相 信汪汪也和我有著相同的感受,因此我們之間的感情才能進(jìn)展得這么快,所以,請相倍 我,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呵護(hù)她、寵溺她,絕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一番感人肺腑的話語,聽得四位長輩為之動容。
「汪汪真是太幸福了……」方紅綾忍不住淌下欣慰的淚水。
汪齊瑞則忙著為她拭淚,眼眶也有淚珠在打轉(zhuǎn)。
而邵正揚夫婦則甚是以兒子的深情懇摯為傲。
「現(xiàn)在就怕在汪汪未懷孕前,便讓她知道了真相!股劭藦娞岢龃髥栴}。
幾個人又忙著商討今后的對策,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門外偷聽的汪碧文已知道了所有的真 相。
該死﹗汪碧文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才讓自己沒有立刻沖進(jìn)門去大罵他們一頓。
氣得全身顫抖的她,不斷的深吸好幾口大氣,強迫自己移動腳步,悄悄的走出家門 ,軌當(dāng)她根本沒有回來過一般。
她一路上一直強忍著一觸即發(fā)的怒火,直到安抵莫心蔾的住處,進(jìn)了門才正式爆發(fā) 「可惡﹗那群可惡至極的大騙子,居然聯(lián)合起來耍我,把我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算什么嘛﹗ 」她氣得不停哇哇大叫。
一旁的莫心蔾聽她一吼,便知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她不笨,不會在汪碧文怒氣正旺的當(dāng)兒去安慰她,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那絕對是 吃力不討好的蠢事,自認(rèn)聰明過人的她,才不干這種傻事。
好半晌,汪碧文大約是發(fā)泄得差不多了,才氣喘吁吁、大剌剌的坐到莫心蔾的身邊 。
莫心蔾很體貼的倒了一杯沛綠雅給她!秆a充補充口水吧﹗」
汪碧文也老實不客氣的一口氣灌掉那滿杯的礦泉水。
沁涼的冰水下喉,舒暢的感覺讓她心情好轉(zhuǎn)許多,人也跟著冷靜了些。
「現(xiàn)在真相既已大白,妳打算怎么做?」莫心蔾一如往常般,吝于多說廢話,開門 見山的直搗問題重心。
汪碧文并末開口,而把一齊帶來的那只音樂盒遞給莫心蔾。
莫心蔾很有默契的打開瞧個仔細(xì)。
「這是,這女人不是妳最討厭的那個名模特兒薇吉尼亞嗎?」一向機(jī)伶的她,一下 子就有了個譜。
汪碧文這才忿忿的開口,「這是今天早上寄到的,也是托這音樂盒的福,我才能獲 知他們的騙局。」
「然后呢?」莫心蔾有趣的看著她。
雖然汪碧文以前時常為和邵克強斗嘴的事而生氣,但卻很難得發(fā)這么大的火,就算 以前念書時,也難得見她如此,所以自然得把握機(jī)會好好欣賞一番啰﹗汪碧文又喝了半 杯礦泉水才開始發(fā)表高論。「克強愛我是無庸置疑的事,但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用這種 嚴(yán)重的大事來欺騙我,害我自責(zé)傷心得半死!
「所以呢?」
「所以婚還是照結(jié)﹗」她笑得好詭異又懾人。
「妳有沒有毛病﹖﹗」莫心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家伙該不會是氣瘋了,神智不清楚了吧﹗瞧,居然笑得那么恐怖,只怕是真的沒 救啦「蔾蔾﹗」汪碧文突然轉(zhuǎn)向她,像一個食人魔抓住獵物般,興奮的猛盯著她!笂 一定要幫我!
「我……我當(dāng)然會幫妳!鼓氖k真有點被她給懾住了!笂叀瓓呥好吧﹗汪汪 ﹗」
老天爺,你可要大發(fā)慈悲,別讓汪汪真?zhèn)氣瘋了呀﹗汪碧文詭譎的一笑!负芎茫 果然夠朋友,我告訴妳……她很快的把自己的「反攻大計」說給好朋友分享。
莫心蔾聽完差點笑翻了天,久久不能言語。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才壞壞的瞟了她一眼!柑潑呄氲贸鰜磉@種事,我看哪,克強 這次真的會死得很凄慘。」
話是這么說沒錯,不過她全身的細(xì)胞可都是百分之百舉贊同票呢﹗汪碧文沒好氣的 嚷嚷,「誰教他把我騙得這么凄慘,這樣做已經(jīng)夠便宜他了,何況還有那個大三八的事 !
她的最后一句話,讓莫心蔾最感興趣!刚f正經(jīng)的,妳相信克強真的和那女人有一 手嗎?」
汪碧文定定的凝視她片刻,才神秘兮兮的笑道:「這得看看待會兒君翔怎么回答我, 再作決定啰!」
「說的也是,那么我這就打電話召那位準(zhǔn)伴郎來,就說要和他商討明天的婚禮吧! 」說著,莫心蔾便拿起話筒開始撥號。
憑她號稱「最美麗能干的公關(guān)」封號,很快就在紀(jì)君翔毫不懷疑的情況下,把他約 了出來。
「OK,大概三十分鐘后會到!鼓氖k一派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謝啦!」汪碧文嘴角浮現(xiàn)可布的笑意,繼續(xù)盤算著心事。
莫心蔾興味未減的打量她半晌,才又說:「其實妳不覺得這件事他們個個都有份, 現(xiàn)在卻把所有的錯都?xì)w結(jié)在克強身上,對他采取反擊,是很不公平的事嗎?」
別以為她是在為邵克強抱不平,事實上她是希望能把其它「同黨」一并「治罪」, 這樣才夠本、才夠大快人心嘛!
多年的交情,汪碧文豈會不知這個「最佳損友」在打什么鬼主意,然而她倒也不下 算讓她失望!刚l說這筆帳只找克強一個人算,妳想想看,我那個計畫一旦實行,遭殃 的會只有克強一個人嗎?」
莫心蔾很快的回想那個「反攻大計」,不禁又發(fā)出爆笑!笇!對!的確是人人有 份,不愧是才女汪汪哪!」
「妳別光顧著笑,待會兒君翔來了,妳可要多幫忙,那家伙可是比克強還難于應(yīng)付 哪﹗」
「我知道,放心吧!」莫心蔾拍胸脯保證。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指的大概就是現(xiàn)在發(fā)生在莫心蔾的住處這情形。
兩個大女孩瞪大眼睛,互盯著對方猛瞧,壓根兒就不相信這世界上竟然還有比她們 更擅于「出賣」朋友的人。
而那個被貼上「出賣」卷標(biāo)的紀(jì)君翔,則老神在在的重申己意。
「你們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我本來就打算今天過來會會你們,告訴你們這件事的 真相了!顾麤]說謊,只是他正想打電話給莫心蔾時,莫心蔾便先找上他了。
「吹牛也要打個草稿比較好吧!你和克強是死黨,既已幫他幫到這時候,干嘛挑在 這個節(jié)骨眼上陣前倒戈,太沒道理了吧!」身為旁觀看,莫心蔾顯然比當(dāng)事人的汪碧文 冷靜清醒 了許多。
紀(jì)君翔倒是對答如流!傅览砗芎唵,如果就讓克強這么順利的娶到汪汪,那豈不 太便宜了克強,游戲也會變得不好玩了,妳不覺得嗎?」
嘿!原來這小子是和她同屬「唯恐天下不夠亂」型的族類哩!莫心蔾大有英雄間「 惺惺相惜」之情。
「原來如此!」莫心蔾這才完全相倍他的「誠意」!高@么說來,你會百分之百配 合我們的行動了。」
「人格保證!辜o(jì)君翔一點也沒有背叛好友的罪惡感。
汪碧文還是滿臉狐疑!改阏娴脑敢馀浜衔遥瞿欠N損人不利己的事?」
也難怪她疑心重重,究竟這家伙有欺騙她的前科。
紀(jì)君翔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態(tài),很快又祭出一項讓她信服的「證明」!妇褪且驗樵 經(jīng)瞞過妳,所以我才想反過來幫妳一次,這么一來我們就扯平了,對吧!」
接著便把那表示誠意的「證明」邵克強「男扮女裝」秀的真相和那天在邵克強房里 的「曖昧事件」說了一遍。
汪碧文這才完全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串在一起。
莫心蔾卻不停的笑,倒也說了一句公道話,「這么說來,汪爸這個「變性藥」計畫 能這么順利進(jìn)行,還真得感謝汪汪那高強的自編自導(dǎo)功夫啰!」
「不,應(yīng)該說汪爸很了解自己女兒的個性,加上無巧不成書的結(jié)果。」紀(jì)君翔樂得 和她一唱一搭。
汪碧文惱羞成怒的咆哮:「好了啦!我又沒說我完全沒責(zé)任,但克強知道真相后, 也不該將計就計的瞞我。
「那是因為他愛妳,怕妳被祁雷文搶走!」紀(jì)君翔總算替好友說了一句好話。
汪碧文不自禁的紅透了雙頰,帶點羞怯的說出心里真正的想法。「我知道,所以我 發(fā)現(xiàn)真相時,才沒有立刻沖進(jìn)去鬧翻天,所以我才愿意照常舉行婚禮。只是愛他是一回 事,但他騙我的部分,我如果不給他一點教訓(xùn),實在怒氣難消!
「我明白,所以才會答應(yīng)幫妳們,只是關(guān)于薇吉尼亞的部分,我希望妳放棄!辜o(jì) 君翔正色的提出勸告。
「為什么﹖﹗」
「妳得相信我,克強雖然風(fēng)流花心,但和薇吉尼亞卻不是那么一回事。克強從第十 次見到她,就對我說過不欣賞那一型的女人,一切全是對方主動的,而克強則是一直在 避著她, 但她是個自尊心和占有欲相當(dāng)強的女人,說到這兒,妳該明白她為何會寄那 音樂盒來了吧!」關(guān)于薇吉尼亞的事,他絕對沒說謊,句句都是實言。
「既然克強和她毫無瓜葛,我就更該讓她知難而退。再說,她今天會寄這樣的東西 來,不就代表她不會善罷甘休,不是嗎?所以,我認(rèn)為按照我原來的計畫行動,才是一 勞永逸的辦法。」她并非不相倍紀(jì)君翔的話,正是因為相信,才更要一鼓作氣把那厚臉 皮的女人解決掉。
「不行,妳對付不了她的。」紀(jì)君翔苦口婆心的勸道。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我就不信自己比那女人差!」他愈說汪碧文就愈勢在必行。
一旁的莫心蔾這才開口道:「君翔,你就省省氣力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汪汪的個性 ,她就是那種人家愈不要地做,她就偏要做的性子,何況汪汪那個法子也沒什么不好, 值得一試,頂多你多擔(dān)待些不就好了!购懿磺,在這一點上她是和汪碧文站在同一陣 線的。
汪碧文搶在紀(jì)君翔做出下一步反應(yīng)前,使出撒手澗。「你再堅持,我待會兒回去就 立刻揭發(fā)真相,明天的婚禮就甭舉行了!
這下子紀(jì)君翔哪還能再反對,只好無奈的點頭應(yīng)允!负冒!就這么辦吧!」
至于牠是不是真的就這么對這件事妥協(xié),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兜了。
接著三個人便開始做細(xì)部的計畫氣氛相當(dāng)熱絡(luò)當(dāng)晚回到家,汪碧文便裝成若無其事 的樣子,帶著音樂盒去找邵克強。
邵克強打開音樂盒一看,臉色轉(zhuǎn)綠的呆楞住,但那情況只有片刻﹐他馬上變得憤怒 異常,狠狠的將那音樂盒摔在地上。
「她到底想怎樣!」真是太可惡了!如果她只是對付他一人﹐他會容忍她,但她竟 然詛咒他心愛的汪汪﹗一想到那張白紙黑字的可惡卡片,他的怒火就愈燒愈旺。
從他的反應(yīng),汪碧文更加確信自己和紀(jì)君翔的判斷無誤﹐但這更強化她依計實行的 決心。
「很抱歉,我看過裹面的東西。」
邵克強一聽,猛然轉(zhuǎn)向她,將她狠狠的摟進(jìn)懷中,以一種充滿恐慌的語氣,急急的 解釋!竿敉簦瑠呉欢ㄒ嘈盼,我和薇吉尼亞并沒有什么,我們……」
他老老實實的將自己和薇吉尼亞之間糾纏不清的種種,全盤供了出來。
「我承認(rèn)我過去很風(fēng)流花心,但那是因為我還沒有找到我最愛的對象之故,而薇 吉尼亞卻絕對沒有在我交往的女友名單之中,我敢對天發(fā)誓,妳相信我,好不好?汪汪 ,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寄這樣的東西來!顾ㄒ粨(dān)心的就是在大婚之前,因這個意外 事件而生變。
那可不行,明天他是非娶汪汪不可,就算用「強」的,也要把她給拖進(jìn)禮堂,完成 終身大事。
汪碧文的態(tài)度出他預(yù)料的安詳平靜,以不疾不徐的聲調(diào)安撫他!竸e急嘛!我又沒 有說我不相信你!
「妳的意思是說妳完全相倍我所說的話,也不生氣薇吉尼亞做這件過分的事﹖﹗」 出乎意料的反應(yīng),讓他又驚又喜。
汪碧文以撒嬌的口吻,甜甜的說:「我當(dāng)然相倍你,因為你沒必要對我說謊,是不 是?
何況我也沒資格生氣,究竟今天你必須被迫這么早結(jié)婚,娶了一個不見得是你最愛 的我為妻,完全是我的錯,你都不怪我了,我又怎么敢怪妳呢!」瞧他那一臉訝然,她 就愈說愈帶勁。
「我───」邵克強困難的吞了吞口水才說:「無論如何,我最愛的人是妳,真的, 汪汪,妳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娶妳為妻的!
好險!他差點兒露出馬腳,忘了汪汪會輕允這個婚事,是因為「變性藥」的關(guān)系。
不過,讓自己心愛的人如此誤解自己的一片真心,還真不是滋味哩﹗可能的話,他 真希望能說出一切真相,大聲的告訴她,他愛她,非常愛她,所以才要娶她為妻﹗只可 惜「時候未到」,只好強忍在心頭了。
汪碧文當(dāng)然明白他的深情,心里曖烘烘好窩心自不在話下,但她還是逮住機(jī)會說﹕ 「既然你這么說,我就相信你,但你要記住,我這個人一向最討厭被騙,所以以后妳的 身體如果有了什么變化,一定要老實的告訴我,不可以瞞我,這樣我才能好好的幫你。 當(dāng)然,其它的事也一樣,不可以瞞騙我,好嗎?」
「呃……,我……我當(dāng)然不會騙妳……」說這話時,牠的背脊直發(fā)涼。
汪碧文邪門的一笑,又加了一句,「那就這么說定了,如果哪一天我發(fā)現(xiàn)你騙我什 么事,那」
「不會!絕對不會有那種事!」邵克強急急的大吼,心頭亂糟糟一團(tuán)。
天!這下子怎么樣也得瞞下去,而且要盡快讓汪汪懷孕才成﹗汪碧文見狀,偷偷 的笑在心底 結(jié)婚后有你愛的了,嘿嘿一因為邵、汪兩家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因此婚 禮理所當(dāng)然的選在教堂舉行。
當(dāng)汪碧文披著婚紗,含羞帶怯的由禮車中走出來,準(zhǔn)備在一片喜悅中步向教堂時, 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一輛吉普車給劫走。
「克強」
汪碧文拚命掙扎卻徒勞無功,那輛吉普車「呼!」的一聲迅速飛馳而去。
由于一切發(fā)生得太匆促,以至于一伙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眼睜睜的看著新娘子被劫走 。
「汪汪!等我,我馬上來救妳!」走在「大前方」的邵克強,一聽見她的叫喊,便 以火箭般的速度折返,紀(jì)君翔尾隨在后,兩個人進(jìn)了車子,便猛踩油門追上去。
莫心蔾本想跟去,卻怕自己礙手礙腳而打消念頭,只對漸行漸遠(yuǎn)的車叫道:「克強 ,你一定要把汪汪帶回來!」
就算莫心蔾不說,邵克強拚了命也會把汪碧文搶回來,才不會把即將到手的可人兒 送給那個該死的祁雷文。
「真是失算,沒想到那小子會使出這種下三流的手段,該死!」邵克強一面開車一 面破口大罵。
坐在旁邊的紀(jì)君翔就顯得比較冷靜。「我倒覺得祁雷文會干這檔事很正常,畢竟他 追了汪汪這么久,眼看就要追上,沒想到卻被你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給橫刀奪愛, 我才奇怪他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放棄,原來是在打這個主意啊!」
「都什么時候了,你竟然還幫那渾蛋說話!汪汪是我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誰 也不準(zhǔn)把她從我身邊搶走,那個該死的家伙,他那天明明說祝福我們,現(xiàn)在竟還這么無 恥的干山這檔下流事,等我逮到他,不把他揍扁才是怪事!」咆哮的同時又把速度加快 生。
紀(jì)君翔大不以為然的笑道:「你也別說人家了,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情場如戰(zhàn)場, 兵不厭詐是司空見慣的事嘛!你又何必」
「你給我閉嘴!」如果邵克強還有多余的手,包準(zhǔn)海扁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在一 旁大說風(fēng)涼話。
而被祁電文劫走的汪碧文,一路上一直拚命大叫。
祁雷文不得不出聲制止!甘俏,文文!安靜一點好嗎?」
汪碧文這才轉(zhuǎn)向駕駛座,正眼瞧他。
「你電文「為什么﹖﹗」這下子她果然安靜許多,但腦袋瓜卻紊亂一片。
「為什么?妳還問我為什么﹖﹗」祁雷文的笑聲聽起來像在生氣又似低位。「我那 么愛妳,苦苦的追了妳這么久,妳也說過我是妳最喜歡的異性,原本我們的感情那么穩(wěn) 定,誰知道才一晃眼,妳竟然跟我說你要和那家伙結(jié)婚,這教我如何接受?你們一直是 冤家不是嗎?
就算你們最近和解了,也不該進(jìn)展得如此快速,說結(jié)婚就結(jié)婚,這太奇怪了,我不 相信妳是真心想嫁給他,是不是妳有什么把柄落人他手中?」
「雷文,你聽我說」
「妳告訴我,是他威脅妳嫁給他的,對不對?」他怎么想就怎么覺得事有蹊蹺,奈 何他連日來的明查暗訪,甚至找征信社幫忙,都沒辦法找出個所以然,眼看婚禮在即, 逼不得已只好用這個方法。
汪碧文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就算她現(xiàn)在已知道「真相」,但她傷了祁雷文的事實 卻不會因此而改變,何況她也無意讓祁雷文知道「真相」。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這件事的確來得很匆促,但請你相信我,我是其的愛克強, 心甘情愿要嫁給他的,并沒有絲毫勉強,更沒有什么威脅!箰矍楣皇亲运降模⊥舯 文再度體認(rèn)到這個事實,否則她怎么忍得下心,為了她和邵克強的愛,而一次又一次的 傷害祁電文呢﹖「妳說謊,我不相信!」祁雷文是怎么也不肯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你記不記得,當(dāng)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就說你對我一見鐘情,相處不到一個星期 ,你便向我求婚的事?」本來她只是想用這個方法來說服他,但話出口之后,卻有了另 一層體認(rèn)她和克強的戀愛不也是類似這樣的模式嗎?只不過她和克強之間又多了一層「 青梅竹馬」的關(guān)系。
這招對祁雷文果真很管用,只見他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垮掉!笂叺囊馑际钦f,妳和 邵克強之間也是」
「對!以前你向我求婚時,我并不相信,直以為你是在開玩笑,世界上怎么會有一 見鐘情這種事,更沒想過自己會因一場快餐戀愛便閃電結(jié)婚,但是當(dāng)我下定決心要嫁給 克強時,我卻知道我絕不會后悔!」呈現(xiàn)在她臉上的是堅定不移的燦爛光輝。
迎著那樣深情無悔的神態(tài),祁雷文這才漸漸接受事實!笂呎娴哪敲磹鬯?」
就算他再不肯承認(rèn),還是無法抹去汪碧文愛邵克強遠(yuǎn)勝過愛他的事實,因為汪碧支 那雙漂亮又迷人的眼眸,從未為他綻放過愛情的光芒,他一百相當(dāng)清楚,只是不愿意去 承認(rèn)這樣的事實汪碧文很喜歡他,卻不愛他﹗ 他一直以為只要他夠有耐心,緊追不舍 ,汪碧文總有一天會被他感動,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落得空夢一場。
「雷文,你何苦這么執(zhí)著,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早說過以你的條件」
祁雷文不知在何時放慢了車速,阻止她往下說!甘裁炊紕e再說了,其實我」
「姓祁的,把汪汪還給我!」他的話才起了個頭,便被追上來的邵克強那足以驚天 地拉鬼神的可怖咆哮給截斷。
「克強!」汪碧文回眸叫了一聲。
前方不遠(yuǎn)處便是一片綠地,祁雷文素性把車子開到那邊再一并解決。
兩路人馬停妥車子后,便在草坪上對峙。
「把汪汪還給我!」其實邵克強本來是打算用搶的,但在瞥見汪碧支那滿眼的歉然 后,他改變了主意,決定和祁雷文好好的做個了結(jié)。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不要讓汪碧文今后都對祁雷文懷有一份深深的歉意,他要她永 遠(yuǎn)幸?鞓贰
所以,今天他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祁雷文死心。
幸好他在祁雷文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念不要讓汪碧文傷心歉疚。
祁雷文是深愛著汪碧文的,他很明白,但是他更愛汪碧文,所以說什么他也不可能 退讓。
祁電文冷笑兩聲,才說:「還你?你有沒有搞錯,是你強行介入我和文文之間,不 過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倒是有個不壞的提議!
「說!」
「決斗,打贏的人,文文就厲于他,輸?shù)娜司偷霉怨酝顺,公平吧!?nbsp;
邵克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作出決定!感校【瓦@么辦!」
「那就來吧!」祁雷文馬上就擺出應(yīng)戰(zhàn)的架式。
邵克強也毫不猶豫的應(yīng)戰(zhàn)。
汪碧文眼見一場打斗即將展開,急得大聲制止,「不行!不準(zhǔn)打架」
哪知才嚷一半,紀(jì)君翔便阻止了她。「讓他們?nèi)グ!汪汪,妳?yīng)該知道他們兩個都 是真心的,想藉這一場打斗做一個真正又徹底的了斷,不是嗎?」
「可是」她當(dāng)然明白,但她不要他們受傷啊﹗紀(jì)君翔投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讣 然知道,妳現(xiàn)在唯一也是應(yīng)該做的事,就是靜靜的在一旁觀戰(zhàn)!」
汪碧文思索了片刻,才同意了紀(jì)君翔的論點,不再出聲制止,和紀(jì)君翔站在一旁 靜靜的旁觀兩個打得夭昏地暗的大男人。
「把汪汪還給我!」
「這是我要說的話,小偷!」
「你別笑死人了,汪汪本來就是我的,你少說夢話!」
「你無恥,橫刀奪愛!」
「你這叫敗犬之吠,有本事就來搶,不過抱歉得很,我絕不會讓步───」
兩個大男人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各有勝敗。
約莫半個小時之后,勝負(fù)才見分曉,邵克強以一記「頭錘」,猛撞祁雷文的胸口, 將他撞得倒地不起,一場爭斗才宣告落幕。
「雷文」汪碧文見他動也不動,便跑了過去。
「別過來!」祁雷文大吼一聲,阻止了她的動作,才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
「雷文……」瞧他傷痕累累的狼狽相,汪碧文更過意不去。
祁雷文則語氣溫和又堅定的對她說:「什么都別說了,這次我是真的要向妳說再見 了,這樣的結(jié)果我很滿意,其的,既然已確定妳真正的心意,我就不會再糾纏下去,究 竟愛情這回事是勉強不來的,這樣的結(jié)局只能說我倆無緣,我誰也不怪,所以妳也別再 自責(zé)了!孤牭贸鰜硭浅鲎苑胃囊黄嫘摹
「雷文」汪碧文好感動,熱淚在眼眶裹打轉(zhuǎn)。「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這兩句話她是說再多遍也覺得不夠。
「如果真要謝我,覺得對不起我,就一定要幸福,知道嗎?」祁雷文拍拍她的肩。
「嗯!我一定會的!」
「好了,我要走了,你們也該回教堂去了,后會有期!」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 向他的吉普車。
一直到他發(fā)動車子離去,誰也未再開口說話,直到吉普車的車影即將消失在汪碧文 眼界中,汪碧文才熱淚盈眶的大聲吶喊:「謝謝你,雷文!」
邵克強只是好溫柔好溫柔的從她身后摟抱住她,任由她落淚。
只有這一次,他默許汪汪為別的男人哭泣,今后汪汪的一切將完全屬于他一人所有 ﹗邵克強如此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