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憂拉著李承烈下樓,走到樓梯間,被樓梯間下的第三階梯面擺滿的大大小小的檸檬嚇了一跳。
她正要大叫出聲,等在一樓梯口的范修羅搶先一步對她做「噓!」
的手勢,并示意她下樓,她躊躇須臾便照做,范修羅壞心眼的亮出一張告示牌,上面寫著:
妳不是對艾森的「夜盲癥」半信半疑嗎?所以我就給妳一個機(jī)會證明,妳別出聲,我叫他下樓,如果他看得見,一定會想辦法避開那些檸檬,或者讓自已摔得安全一點,相反的,如果他摔得慘兮系就代表他真的看不見,妳看如何?
「這--」君莫憂猶豫了,無論夜盲癥是真是假,她都不希望她的承烈受傷!
范修羅早料到她會有此反應(yīng),他才不會讓這個報仇的良機(jī)飛了,所以不給君莫憂反對的時間就對佇立在樓梯間的李承烈溫柔至極的輕聲召喚:「艾森,你快下來,我們正在等你呢!」
該死的家伙,你還真狠哪!李承烈這才大徹大悟他剛剛幫他的真正目的,然而,事到如今已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狠狠摔一跤啦!真是失算!
「小心,艾森!」君莫憂還是舍不得深愛的人受傷大叫出聲,卻慢了0.二秒鐘。
李承烈早把心一橫,視死如歸的往那一堆亮晶晶、光禿禿的檸檬老兄一踩,結(jié)果硬伴隨巨大的震動直直滾下梯口。
「艾森!」君莫憂急得都拉出眼淚來了,「你要不要緊?」
掙脫武敘揚(yáng)掌握的李承瀚也氣急敗壞的飛奔而至,不過在探視寶貝弟弟之前,他先飛快的把擺在梯口的古董花瓶高高舉起,往范修羅那?蓯旱拇箢^狠狠砸下去,算是「回禮」,然后才蹲下去照顧李承烈。
武敘揚(yáng)見狀,笑得前俯后仰,眼淚都逼出來了。
范修羅似乎早有被李承瀚K的心理準(zhǔn)備,對他那一記「花瓶砸」本來就無意閃躲,否則憑他一雙「閃光眼」,想躲過這一劫根本就易如反掌。
他得意至極的走回客廳坐下,大亨報復(fù)的快感。太棒了,總算扳回一城,痛快!真痛快!
武敘揚(yáng)還是誰也不幫的繼續(xù)看好戲。
李承烈運(yùn)氣挺好的,除了幾處瘀紫,其它并無大礙,很痛就是了,為了不讓大哥和莫憂擔(dān)心,他強(qiáng)忍痛楚,擠出滿不在乎的笑臉道:「沒事,沒事,放心。」
經(jīng)過這一摔,君莫憂全然相信了他的「夜盲癥」是真的,但是她可不會輕易饒過范修羅,只是她更明白現(xiàn)在不是回敬他的良機(jī),究竟她沒有立場替艾森出氣心疼,所以只好先忍著以免「小不忍而亂大謀--」
在未確定承烈對她的心意是親情或是愛情前,她可不能自己出亂子。
李承瀚更加后悔剛才替范修羅幫腔,卻又不能多做什么--誰教姓范的有「承烈的生死之交」這張王牌護(hù)身,嘖!
確定李承烈安然無恙,四個大男人便又聚在一起共商大事,君莫憂則自告奮勇的到廚房替他們準(zhǔn)備宵夜。
沒想到報復(fù)范修羅那個該死的東西的良機(jī)這么快就來了,嘿……君莫憂像個巧心設(shè)計陷阱,等獵物上勾的獵人,懷抱著既期待又興奮的心情調(diào)理宵夜。
「宵夜來了!」
君莫憂推著餐車,輕盈曼妙的回到客廳加入他們的 Men,s Talk
「來,只有咖啡和總匯三明治,不過保證美味可口,這杯給大哥,這杯給客人,這杯給修羅,這杯給艾森!
「等等,艾森,你那杯好象比較多,我正口渴和你換換!狗缎蘖_動作迅速利落的把自己的咖啡和李承烈交換。
交換后,他瞄一下君莫憂的臉色,呵!果然一臉詫異和難色!想和我斗?再回去修行個七、八年吧!
「莫憂,妳怎么了,怎么不坐下,還是妳覺得有什么不妥?」他占了便宜還賣乖的向她示威。
君莫憂這才慌慌張張的坐下,期期文艾的硬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意響應(yīng),「沒--沒什么--」
范修羅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將手中的冰咖啡大口的灌掉半杯。
「嘔--」冰咖啡一入口,范修羅立刻被那可怕的味道嗆得吐出來。
情勢逆轉(zhuǎn),這回該君莫憂換上勝利者的甜美笑容,無辜至極的輕聲問道:「修羅,你怎么了?難道你覺得我煮的咖啡不好喝嗎?」才說著,眼眶便紅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早在眼眶伺機(jī)而動,隨時準(zhǔn)備決堤瀉下,聲音更是凄楚可憐。
不明究里的李承烈見君莫憂委屈傷心的模樣,怒火就蔓燒全身,身體微傾向范修羅,笑容可掏,低聲對范修羅發(fā)出威脅,「你是什么意思,莫憂的咖啡明明煮得很好喝,你干麻找碴讓她下不了臺?如果你敢讓莫憂的眼淚掉出眼眶的話--」此時他放在桌底下的左手,早暗藏銀針,隨時準(zhǔn)備往范修羅的身上扎下去。
「我--」范修羅百口莫辯,該死!那個丫頭可真不簡單哪!
同樣深黯個中奧妙的李承瀚和武敘揚(yáng)樂得落井下石,你一句我一句的爭相替君莫憂抱屈--
「我看修羅八成是故意開莫憂小姐的玩笑,這咖啡非常好喝,承瀚,你說是不是?」武敘揚(yáng)說完就把棒子轉(zhuǎn)交給李承瀚。
李承瀚一接手就猛點頭,「敘揚(yáng)說得沒錯,聽說修羅很喜歡捉弄人,果然是真的,莫憂妳別被他騙了,妳煮的咖啡很好喝,大哥保證!」
「真的?」君莫憂順勢裝得更楚楚可憐,心里早因范修羅那一臉屎相笑翻天。
「當(dāng)然是真的,我現(xiàn)在就要修羅喝光它,妳相信我們吧!」李承烈以雷霆萬鈞的氣概保證,接著便「警告十威脅」的睨了一臉苦瓜相的范修羅一眼,笑里藏「針」的說:「修羅,你就快喝光它,別再捉弄莫憂了!
「我--好--好--我喝就是了--」閃著燦爛光輝的銀針就在身旁伺候著隨時準(zhǔn)備「修理」他,他還敢不喝嗎?除非他活得不耐煩,或者突然皮癢,想嘗嘗李承烈獨門的「針灸術(shù)」,問題是他目前沒這份「雅興」。
在「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的考量下,他只好摒住呼吸,一口氣喝掉那半杯不知加了什么「調(diào)味料」的恐布咖啡,「啞巴吃黃蓮」的滋味,此刻他深切領(lǐng)教啦!
唉!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哪!
君莫憂真是痛快極了!大笨牛,我早料到你會有和承烈交換杯子這招啦!哈哈!
她太過得意以致于笑出眼淚,機(jī)伶的以「破締為笑」當(dāng)掩護(hù),一臉天真無邪、開心拍掌的說:「太好了,修羅果然是和我開玩笑的!
「哈--」只剩下半條命的范修羅,死要面子的硬撐著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李承烈見她重拾笑顏,才收回威脅范修羅的銀針。
李承瀚心情之好不下于君莫憂,武敘揚(yáng)則為自己又免費欣賞了一出精彩的「公主復(fù)仇記」而心情大好。
不著痕跡的替心上人報了「摔跤之仇」后,君莫憂不再搭理手下敗將范修羅,而把注意力轉(zhuǎn)向初次見面的武敘揚(yáng),「大哥,這位是你的朋友嗎?」如果她沒猜錯,這個男人一定不只認(rèn)識大哥,和承烈及范修羅八成也關(guān)系匪淺。
「我不但和承瀚是朋友,同時也和艾森及修羅是舊識,﹃狂黨﹄的﹃紀(jì)錄狂﹄就是我,請多指教!」武敘揚(yáng)的回答立即證實她的揣測。
果真如此!「真巧,那大家都算朋友啰!很高興認(rèn)識你!
愉快的話題一直到夜深人靜,月姑娘也在打呵欠才曲終人散。
在其它三個人的好意和默契下,留宿「忘憂小筑」的只有李承烈和君莫憂。
君莫憂打算「善加利用」李承烈的「夜盲癥」,抱起枕頭卷著被單去敲李承烈的門--
「妳說什么?」李承烈但愿是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要和你一起睡!咕獞n字正腔圓、以中慢板重復(fù)一遍。
「這--」
她不給他開口的機(jī)會,旋即用甜得讓人的心幾乎會漾出蜜汁般的聲調(diào),如夢似幻的輕語,「接下來的日子一定很忙,我如果睡眠不足一定會影響音質(zhì)和膚色,對拍攝廣告和練唱一定會有影響,但我一個人睡又會因為想念承烈而做惡夢驚醒,很可能會睡眠不足,耽誤工作進(jìn)度,而我發(fā)現(xiàn),在你懷中睡著的那幾次,我都沒有做惡夢,所以才會想和你共枕!
「妳不怕我?」老天!他在妒嫉自己,這個叫「艾森」的自己。
「有什么好怕的,一來你有夜盲癥晚上看不到,二來,我相信你是君子,不會做令我討厭的事,而且如果你是那么差勁的人,大哥也不會和你如此深交了!
君子?好一個偉大崇高的字眼!李承烈暗嘆一聲,對「艾森」更加妒嫉,莫憂竟然對認(rèn)識不久的「他」如此信任!他心情復(fù)雜至極。
君莫憂怕他不答應(yīng),使出渾身解數(shù)的撤矯:「好不好嘛?」
「妳留下來吧!」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盡管他吃艾森的醋,但是他卻瘋狂的想和她相依相偎。
「太好了!」她馬上鉆進(jìn)被窩,免得他出爾反爾,「那我先睡了,晚安!」
「安心睡吧!」他熄了大放光明的大燈,只留下一盞昏黃的睡燈。
然而在躺平和她分享被單之際他就后悔了。老天爺!她居然全身光溜溜的裸睡!
阿彌陀佛!哈利路亞!阿門!他這才想起,她從以前就有裸睡的習(xí)慣,他那時曾三番兩次糾正她,沒想到她依然「堅守傳統(tǒng)」。
要命,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在如此的軟玉溫香纏繞下還能不動凡心,偏偏他就是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拼命告訴自己,「我是抱枕,我是抱枕!」,可惜無效,眼看自己那雙熱血沸騰的色手,蠢蠢欲動,迫不得已,他只好趁理智還有勢力的當(dāng)兒,對自己的耳朵施以「彈耳催眠」
,讓自己抱著滿腔遺憾和焚身欲火睡去,「危機(jī)」才告解除。
君莫憂才沒那個空閑注意到他的反應(yīng),喜孜孜的霸占他溫暖厚實的胸膛和強(qiáng)壯可靠的臂曾,三不五時的蠕動撒嬌。
真不可思議,承烈的外形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十分修長高朓像個優(yōu)雅的貴公子,有點弱不禁風(fēng)的斯文味道,她以為這樣的他一定沒什么力氣,不能對他太粗魯,沒想到實則不然,承烈的胸膛好寬厚、雙臂好強(qiáng)壯,就算把她高舉旋轉(zhuǎn)絕對沒問題。
她不禁想起小時候,承烈總是把她放在肩膀上,讓她舒舒服服坐在他的肩上嬉戲,她還以為那時是因為她還是小孩子,而承烈已經(jīng)是大人,所以才抱得動她呢!
想著想著便帶著無限甜蜜入睡。
她不經(jīng)意的一個轉(zhuǎn)身,光滑細(xì)膩、吹彈可破的雪白纖臂玉腿,便纏上李承烈的胸膛和小腹。
好不容易利用「彈耳催眠」鎮(zhèn)壓住滿腔愛火情欲的李承烈,給她這么一投懷送抱立刻破功。
一下就好,只吻一下,他就再對自己施以「彈耳催眠」。他的感情因子不斷的慫恿他一親芳澤。
她柔軟嬌艷的朱唇微啟,吞吐著淡淡的香氣,彷佛在邀約他似的,令他心神蕩漾,忘了身在何處。
「莫憂--」
他狂熾的愛終究淹沒了理智,任憑癡情不悔的唇瓣吻上她的。
「我是愛妳的,莫憂,這一生只愛妳一人,我的莫憂--」他忘情的反復(fù)低聲呢喃,一次又一次,好溫柔好溫柔的親吻著她。
君莫憂早在他的熱情下清醒,但她不敢讓他發(fā)現(xiàn),否則這一份纏綿一定會立即消失,她不許,這是她盼了好久好久的夢啊!
所以她發(fā)揮最高的演技,噙住深情的癡淚,不敢讓它奪眶而出,就怕驚擾了如夢幻般的幸福。
承烈,我的承烈,你果然是愛我的,你果然是愛我的,你果然是!
他每吻她一次,她想留住他的意念就加深一層--既然已確定他對她的情是愛情而非她所擔(dān)心的親情,她就不會再讓他逃走,絕對不!
她不相信什么愛情需要資格的論調(diào),她只相信既然兩人相愛,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比翼雙飛,畢竟人的一生就這么短短幾十年,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蹉跎浪費,這是她的愛情觀,所以她一定會說服他,摧毀他的「戀愛資格論」。
不過此刻,她只想全心全意的沉醉在這份柔情蜜意之中。
李承烈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又拉回理智,戀戀不舍的再度對自己施以「彈耳催眠」。
君莫憂意猶未盡,以高超的演技裝成似在睡夢中的挑逗他,勾引他的熱情。
李承烈再度陷入瀕臨破功的甜蜜危機(jī),理智和感情激烈交戰(zhàn)得幾乎迸出火花。
面對此情此景,滾落一地銀光的月兒,不知是該同情李承烈,還是祝福君莫憂。
*****
李承嵐一聽秘書說李承瀚已到了公司,便火速沖進(jìn)總經(jīng)理室,他有太多的疑問要當(dāng)面向他問清楚。
「大哥!」他面色凝重,火藥味隱約可見。
「你來得正好,我有事告訴你!估畛绣桓逼届o自然的神態(tài)。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上回你告訴我莫憂出國去,我調(diào)查的結(jié)果莫憂最近根本沒有出國紀(jì)錄,你為什么要騙我?」
「是嗎?」李承瀚面不改色,「或許她臨時又改變主意沒有出去吧!」
相對于他的激動,李承瀚顯得很平靜!肝艺且夷阏勥@件事!
李承嵐瞇起含憤的怒眸,讓自己冷靜一點,「這件事就算了,這陣子圈內(nèi)謠言四起,說我們李氏和飛訊合作的第一位歌手就是君莫憂,是真的嗎?」
「是真的!
「不可能!莫憂不可能答應(yīng)的,何況莫憂目前還下落不明!」李承嵐失控的咆哮,「除非她現(xiàn)在和大哥在一起!」
「莫憂現(xiàn)在確實和我在一起!
「莫憂她--」李承嵐轉(zhuǎn)念一想,旋即轉(zhuǎn)怒為喜,興奮的叫嚷:「大哥說服莫憂,讓她答應(yīng)接受我們的栽培了是不是?」
他會如是想無可厚非,因為這些年來李承瀚對君莫憂登臺的執(zhí)著并不下于他。
李承瀚定定的看著難掩狂喜的幺弟,不帶感情的公布?xì)埧岬恼嫦,「說服她的不是我,更不是你,所以她的唱片制作人也不會是你!」
「我不允許!除了我,誰也不能成為莫憂的制作人!莫憂不可能答應(yīng)的!」彷若從天堂墜落地獄的打擊讓他發(fā)狂,「不可能的!」他拍案怒吼。
李承瀚對他的創(chuàng)痛無動于衷,繼續(xù)把話說完,「不管你怎么想這件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誰也不能更改,包括你!再過幾天,艾森就會到咱們的樂團(tuán)練習(xí)場指揮樂團(tuán)練習(xí)莫憂的曲子,到時我希望你也能在場!
「艾森?」
「就是說服莫憂登臺,同時也是莫憂初次登臺的唱片制作人和詞曲創(chuàng)作人。」
「你竟然輕易允許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無名小卒獨挑大梁?!」不!
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他想說的是他無法相信莫憂會輕易答應(yīng)一個陌生人!他求了四年都求不到的事,他不相信,他怎能相信,他情何以堪?
「你我都心知肚明,莫憂是塊難得一見的璞玉,一定會成為閃亮的巨星,不登臺太可惜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人說服她,我為什么要放棄?
至于艾森的實力,等他到我們樂團(tuán),你再親自測試不遲,我相信你也希望莫憂成名吧!」李承瀚從頭到尾都維持一貫的冷漠和強(qiáng)硬。
「不要再說了!」李承嵐聲嘶力竭的嘶吼,支撐他的只剩下殘存的自尊和驕傲,「莫憂現(xiàn)在在哪里,我要立刻見她!」
「范修羅正在緊鑼密鼓的為她籌劃拍攝一套機(jī)能性飲料的廣告,你如果真為她好就不要去搔擾她,過一陣子,她會到樂團(tuán)來練歌,何不到時再見她?」
「說到最后你就是不要我和莫憂見面?」李承嵐啼笑皆非,硬撐著遍體鱗傷的軀殼。
「見不見面是你的自由,我無意過問!顾惺墒陌盐,他不會冒然到「飛訊」找君莫憂。
李承嵐凄然的癡笑數(shù)聲,倒抽了一口氣,仰頭瞪視著天花板,不肯讓心酸的淚滑出眼眶,無知無覺的說:「大哥,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好殘忍--好殘忍--」
語畢,他使跟跟蹌蹌的奪門而出。
李承瀚然無動于衷,繼續(xù)手邊忙碌的工作。
*****
TCM 在臺北的亞洲公司大樓最頂端的總經(jīng)理室里坐著一位美艷成熟、女人味十足的少婦和一個佇立在她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男人。
娜薇亞聽完心腹屬下對「李氏」和「飛訊」最近的動態(tài)報告后,目露兇光的捻熄手上的香煙,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口氣下結(jié)論:「這么說來,李氏和飛訊結(jié)盟攜手進(jìn)軍﹃亞洲華語流行音樂大賽﹄的傳言是千真萬確的了,而且他們把籌碼壓在君莫憂身上?」
「正是如此。」
娜薇亞停頓半頃,對心腹手下勾勾手指,「附耳過來!」她面帶邪惡表情對心腹手下面授機(jī)宜。
「這次不準(zhǔn)再失手!」上一回陷害「飛訊」的計劃,不知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失敗了,這回她不容再造次。
「是!」
心腹手下離開后,她重燃一根煙,望著熠熠火光更加邪惡的輕笑--
李承烈,你就在地獄后悔吧!我絕不會讓你心愛的君莫憂成功的!
*****
夜夜在心愛的男人臂彎中入眠,讓君莫憂天天神采飛揚(yáng),容光煥發(fā),天天開心。
但是她的「枕邊人」李承烈可就沒那么好命,愈來愈像貓熊家族的成員。
夜夜在「彈耳催眠」伺候下入睡的他,睡眠自然充沛,只不過精神上卻飽受煎熬。--天天在夢中看自已的理智和情欲打架,精神會好到哪里?
他敢肯定古代那個美人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鐵定是個性無能的家伙,否則就是一個禁欲過度而早死的短命鬼,再不然就是個同性戀的GAY!
李承瀚來接他們小倆口到范修羅那邊正式露面準(zhǔn)備拍廣告時,對他那奇怪的樣子感到不解,「和莫憂處得不好嗎?」
「沒那回事,你別瞎操心,等莫憂幫我易容喬裝好,我們就走!
李承烈打死也不可能說出故事的真相--太遜了!
「大哥先坐一下,三十分鐘后,我就帶﹃煥然一新﹄的艾森下來。
」君莫憂精神愉快的把李承烈拖到房間「改頭換面」。
這次,她不會再「重蹈覆轍」了,嘿……
三十分鐘后,君莫憂分秒不差的「完工」,「好了,我們下去找大哥!
「等等,我看一下成果!
李承烈才想攬鏡自照,君莫憂就把鏡子搶走,「不必啦,難道你信不過我的技術(shù)?」
「當(dāng)然不是!
「那就甭看了,大男人照什么鏡子,快下樓,走!」她不給他機(jī)會反對,霸道的將他拖下樓去。
噢!好令人為之「傾倒」的容貌!這是李承瀚的第一個反應(yīng)。
「環(huán)霸」得令人心臟無力,腳軟跌倒!
一個人的臉怎么能恐布到這種程度?!左額上有一道「高度公路」
橫過額頭直達(dá)眉心,右眼下端有一條「火車鐵軌」直「鋪」到唇角,左頰下方還有一大塊變形蟲似的「人造胎記」。
最可怕的是以鼻梁為中心線,左右兩邊的膚色還不同,左邊臉比較黑黃,右邊臉比較青白。
說句公道話,戲劇里有名的「黑白郎君」、卡通「科學(xué)小飛俠」里的「雙面人」,還有漫畫里的「怪醫(yī)黑杰克」,和他這等「尊容」一比,那三個簡直就是美男子。
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他那兩道眉毛看起來好嚇人,再加上一雙冷酷兇惡的眼睛,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都十足大哥大大級的「混世流氓相」,只怕再兇惡的軍犬看到他都會倒躺在地,俯首稱臣哩!
幸好李承瀚定力夠強(qiáng),換成別人早被他那「流氓相」嚇掉了眼珠子,破門而出,逃之夭夭。
「怎么了?」他的怪異反應(yīng)讓李承烈心生不妙。
「沒事,大哥只是為我高超的技術(shù)贊嘆而已,保證沒人認(rèn)得出原來的你!咕獞n搶白道,又對李承瀚笑一笑,「大哥,你說是嗎?」不等李承瀚反應(yīng),她又說:「好了,我們快上車,否則會遲到!」
她動作迅速確實的把兩個大男人推上車,用力關(guān)上車門,完全不給李承烈在出發(fā)前發(fā)現(xiàn)「真相--」真正的「流氓相--」的機(jī)會。
「大哥,可以開車了!」君莫憂連聲催促。
李承瀚順了她的心意,很快發(fā)動車子出發(fā)。
君莫憂眼見「防蟲計劃」順利得逞,心情好得不得了。
太棒了,憑他這副連牛鬼蛇神看了都心驚膽跳,想逃之夭夭的「混世流氓相」,包準(zhǔn)沒有任何女人會接近他,「防蟲計劃」成功,耶!
李承烈愈想愈不對勁,趁君莫憂不注意看了一下后視鏡里的自己--
「啊--!」
可怕的驚叫聲立即劃破天際,直達(dá)天聽!
*****
當(dāng)李承烈一行人抵達(dá)范修羅選定的廣告拍攝現(xiàn)場時,在場的人全都自動向四方散開,替他們?nèi)碎_出一條路來。
范修羅看見走在最前面的李承烈那副「尊容」時,頓時明白所以然,他壞心眼的調(diào)侃道:「原來﹃現(xiàn)代版﹄的摩西要大河為他開路,憑借的不是他那根有名的拐杖,而是一張足可嚇退孤魂野鬼的﹃流氓相﹄啊!」
真虧那丫頭想得出這招來,好狠哪!
李承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已經(jīng)懶得為自己的「新面子」做任何辯白,懶懶的說:「你少在那里廢話一堆,趕快開拍,最好不要漏氣,否則我一定笑死你!」
「你還是別笑的好,你這副樣子已經(jīng)夠嚇人了,萬一你笑起來更恐怖,把全場的工作人員全嚇昏了,那廣告就甭拍啦!」范修羅反將他一軍。
「你--」李承烈手腕靈活輕巧的一扭動,便從袖子里取出三根銀針,蓄勢待發(fā),隨時準(zhǔn)備攻擊他。
范修羅見大事不妙,立即識相的閉上嘴,改在心里笑斃他。
「好,不笑,君大小姐快過來準(zhǔn)備開拍了!
「就來了!」君莫憂小鳥似的蹦過去,和李承烈擦肩而過時,對他耳提面命的道:「艾森,你得一直待在這兒等我拍廣告,不準(zhǔn)隨便亂跑,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不在,你就別怪我隨時毀約哦!」
就算他現(xiàn)在的德性絕對沒有女人會接近他,她還是不放心,還是把他放在自己的「視力范圍」內(nèi)最穩(wěn)當(dāng)。
「知道啦!」李承烈一派認(rèn)栽的口吻。
君莫憂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人,神采飛揚(yáng)的拍她的廣告去。
四周的人對李承烈的可布流氓臉反應(yīng)明顯的分成兩派:
男人對他是又妒又羨,憑他那副長相也配和超級大美人同進(jìn)同出?一定是保鏢啦!再不然就是混不良幫派的,少惹為妙,于是乎只敢偷偷罵他,不敢明目張瞻的和他卯上。
女人嘛!則是一個避得比一個遠(yuǎn),好象他是什么瘟疫病毒一樣,萬一被他看上豈不慘哉,搞不好那個女的就是被他盯上,想逃又逃不了的倒霉女,她們可不要步上她的后塵,還是躲遠(yuǎn)一點比較保險!
范修羅確定不會被李承烈的「神耳」聽見時,才悄聲對君莫憂贊佩不已:
「妳可真絕!用這種狠招來防止那票花癡接近他。」
「那當(dāng)然,情場如戰(zhàn)場,一失足成千古恨,怎能不小心一點是吧!
」君莫憂理直氣壯的回道。
「有道理!」范修羅開始同情起好友來了,遇上這樣「超猛型」的小魔女,想要不栽,難啰!
陪在李承烈身邊的李承瀚也對寶貝弟弟深感同情,然,為了弟弟的終身幸福著想,他還是偏幫君莫憂了。
*****
日子在歡笑和忙碌中一天天流逝。
君莫憂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和李承烈回到忘憂小篆便和以往一樣回房補(bǔ)充睡眠,以保持最佳的膚色和音質(zhì)。
李承烈則習(xí)慣利用她睡覺的空檔進(jìn)行詞曲創(chuàng)作。
黃昏時分,君莫憂如時醒來,才走下樓梯,李承烈便笑容可掬的告訴她:「第一首主打歌已經(jīng)創(chuàng)作完成了。」
「DanCing for you?」君莫憂被歌名深深吸引。
「來,我馬上彈一遍給妳聽!挂徽勂鸷鸵魳酚嘘P(guān)的事,他「音樂狂」的特質(zhì)就表露無遺。
他這點還是沒變!君莫憂感染了他的好心情和狂熱。
白色的鋼琴在他如行云流水的靈巧指法彈奏下,揚(yáng)起扣人心弦的旋律,李承烈隨著醉人的音符試唱一遍--
如果千百億個喝采 少了妳一個人的掌聲
我情愿就此消失在舞臺
如果千百億個擁載 少了你一個人的眼光
我情愿揮別一生的絢爛
我為你癡狂 我為妳翩舞
只要能夠讓妳回眸
那怕舞盡一生我也甘頗
我只為妳癡狂 我只為妳翩舞
若是留不住妳的深情
縱有再多個掌聲也是枉然
「妳覺得如何?」彈唱一遍后,李承烈依然狂熱未減的暢談不休,「我已經(jīng)決定用交響樂團(tuán)當(dāng)伴奏,第一小提琴和指揮全由我包辦,結(jié)合交響樂團(tuán)磅礡的樂聲和妳清亮柔美的歌聲,剛?cè)嵯嗳冢^對會造成轟動,然后第二支曲子再--」他興高采烈的回眸,赫然發(fā)現(xiàn)她的淚珠,「莫憂,妳怎么了?」
「沒事,只是被你的歌感動罷了--」她難掩深情的偎在他懷中,「你知道嗎?這首歌的歌詞,正是我對承烈的心情--」共鳴激動的心,讓她道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其實我并不是非當(dāng)明星不可的,我只是想一直和承烈在一起,而承烈說過,只要我成為明星,他會當(dāng)我永遠(yuǎn)的經(jīng)紀(jì)人、永遠(yuǎn)的制作人,那樣,我就可以和承烈永不分離,所以我就告訴承烈,我想當(dāng)明星,我想當(dāng)世界上最閃亮的明星,其實我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份永恒,所以我騙了承烈,所以沒有了承烈之后,我永遠(yuǎn)也上不了舞臺,永遠(yuǎn)也成不了明星啊--」她愈說哭得愈柔腸寸斷。
「莫憂--別哭,莫憂--」我的傻莫憂,就算妳不當(dāng)明星,妳還是我永遠(yuǎn)的最愛,永遠(yuǎn)都是!只是事到如今,我--
「還有一件事,是我想對承烈說卻來不及說也沒有機(jī)會說的,在承烈死后不久,娜薇亞告訴我我真正的身世,說我雙親的死和承烈有關(guān),承烈就是因為知道了這個秘密,深受打擊才會悲憤傷心而死的--我聽了之后好恨好生氣,承烈為什么那么傻那么傻,他應(yīng)該知道的,對我而言,他比無緣的雙親、比世界上任何人都還重要,我父母的死根本不能怪他,我更不可能恨他,那并不是他的錯,那純粹是意外啊,我只要他,我只要他永遠(yuǎn)在我身邊--可是他卻帶著滿心的遺憾和歉疚離我而去--如果說我對他有恨、有怨,那就是恨他的傻、怨他的自作聰明、一廂情愿,為什么他不明白我只要他,只要他啊--」多年來,深藏在靈魂深處的情感,一旦獲得渲泄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癡情的淚水一瀉千里,竟不到盡頭。
「莫憂--莫--」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喉嚨像被火燒傷似的,痛得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他只是拼命壓抑自己的感情,面對如此青天霹靂的意外消息,他真是啼笑皆非,欲哭無淚。
莫憂知道了,她早在我離家不久就知道了我最不想、最害怕讓她知道的秘密?!
天!那他所做的一切,為的又是什么?
娜薇亞!他不該相信那個女人的,他早該知道那個女人根本不能相信,他--
事到如今,多言何用?他百感交集,緊閉雙眸,深鎖眉頭,久久無法言語。
彷若半個世紀(jì)的沉默后,李承烈才重新掌控自己的情緒,再一次啟齒,「妳大哥知道這件事嗎?」
君莫憂搖搖頭,「我沒告訴任何人,承烈已經(jīng)不在了,告訴誰都沒有什么意義了--」
她總算把最想讓他知道的兩個秘密告訴他了,她滿足的淺笑。
「好了,我們繼續(xù)談曲子的事,你剛剛不是說到第二首曲子嗎?」
想說的話說完,她便言歸正傳!傅诙浊釉趺戳?」
李承烈本想再問一些什么,礙于「艾森」的身份只好作罷!戈P(guān)于第二首曲子的歌詞部分,我想和妳討論一下。」
「什么事?」
「我上回在妳房里的書桌上看到一首妳寫的詞,我覺得很適合妳唱,所以想把它譜上旋律當(dāng)?shù)诙字鞔蚋,可以?」
「那是我對承烈的心情--」她直勾勾的盯住他,注意他的情感反應(yīng),他的反應(yīng)果然令她滿意,「好,我答應(yīng)!
「謝謝!顾芸熘匦抡褡,畢竟這四年來在「風(fēng)谷」所接受的磨練不是唬人的,他已不再是當(dāng)年的他,就算現(xiàn)在知道了這些事也已經(jīng)不能改變什么。
目前最重要,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實現(xiàn)他們遲來的「十七歲之約」了。
*****
當(dāng)李承烈完成第二首曲子的創(chuàng)作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時,已是被天使造訪大地時分。
君莫憂古道熱腸的把他拉到客廳沙發(fā)坐下,「小心,那邊有個凸處,別跌倒了!
幸好她細(xì)心的提醒他,否則他又要忘了他有「夜盲癥」的大事!钢x謝!
「我們來吃些水果解解渴。」不等他反應(yīng),她已端來一籃橘子,開始剝橘子皮,「你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不一會兒,橘子剝好了,君莫憂馬上就發(fā)動攻擊,「我看還是我喂你吃吧!來!」
她不給他拒絕的機(jī)會,一瓣冰涼的橘瓣已吻上他的唇。
他樂得享受美人恩,殊不知小美人善心背后的「私心」……
君莫憂碰觸一下自己因吃橘子而冰涼的雙唇,再碰碰橘子,嗯!一樣冰。
于是乎她就開始她的「借橘獻(xiàn)吻」計劃,把一瓣橘子含在自己口里,憋著氣連唇帶橘奉上。
她在干什么?李承烈暗暗吃驚,在吃驚中吃掉了那瓣橘子,同時唇也和她的碰上了。
哈!成功了,成功了!君莫憂歡天喜地,不過她很小心沒有笑出聲,繼續(xù)如法泡制,一連偷了他好幾個香吻,而且還一次比一次大膽,全然把他當(dāng)成看不見的盲者,殊不知李承烈那雙眼睛早把她的「色相」,一覽無遺的全部收錄啦!
好可愛的莫憂!他被她那啄木鳥似的「借橘獻(xiàn)吻」動作,弄得愛火焚身,恨不得把她擁入懷中,化被動為主動狠狠的吻上千遍萬遍,只可惜他不能,只能假裝沒發(fā)現(xiàn),期待著她一次又一次的香吻。
絕妙的夜,就在濃情蜜意中歡渡。
然后,迎接他的又是「與佳人共枕」的「君子考驗」。
*****
李承嵐一早就到「李氏國際揚(yáng)聲」的樂團(tuán)練習(xí)場等著神秘人物--「幽默艾森」的大駕光臨。
什么幽默艾森,好狂的人!若不是昨天晚上,他知道范修羅為君莫憂拍的廣告將在電視上首播,而特地看了電視,他還不知道這個素未謀面,深受大哥倚重的艾森這么跩!居然在廣告字幕上打著:「配樂:幽默艾森」的字樣。
但最令他在意的還是這個神秘男人的曲風(fēng)--像極了他死去的二哥李承烈,雖然他很不想承認(rèn),也因此他更在乎幽默艾森是何方神圣,更明白大哥重看他,莫憂答應(yīng)他的理由。
由于昨夜那支廣告上映就引爆話題,造成天大的轟動,所以今天來樂團(tuán)練習(xí)場的閑雜人等特別多,都是一些聽說幽默艾森今天會在這兒露臉而特地趕來,欲一睹其廬山真面目的好奇人潮--那么才華洋溢,譜出那么動人心魄的旋律的樂壇才子,想必生得俊逸優(yōu)雅、貌比潘安才是!
在眾人引領(lǐng)企盼、望穿秋水之際,李承瀚和李承烈終于雙雙出現(xiàn)在練習(xí)場。
「你就是艾森?」李承嵐費了很大的勁才讓自己勉強(qiáng)維持正常聲調(diào)沒有失態(tài)。
若非他親眼目睹,他還真不敢相信,世界上會有長得比流氓更像流氓、且恐怖成這副德性的人。
上帝果然很公平!李承嵐在心中打趣道。同時,他不安的心也安定許多,莫憂應(yīng)該不至于看上這個男人--雖然他有和二哥承烈一樣的曲風(fēng)。
「初次見面,幸會,承嵐先生!」此時,李承烈真希望自己有「偏執(zhí)狂」杜希文的絕招「變聲」,那他就不必這么費力的把聲音壓低。沒辦法,莫憂的易容術(shù)雖然改變了他的面孔,卻無法改變他的聲音。
他長大成熟得像個大男人,不再給人稚氣未脫的感覺了。面對陌生又熟悉的弟弟,李承烈的心情十分復(fù)雜。
不知真相的李承嵐可就沒有那份感動,充滿敵意,開門見山的擺出挑戰(zhàn)的態(tài)度,「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或許我大哥已跟你說過,我并不認(rèn)同你,更不希望我以外的人當(dāng)我未婚妻的唱片制作人,所以如果我認(rèn)為你不如我,我會不顧我大哥反對的強(qiáng)迫你交出制作人的棒子!
「我明白,我馬上證明給你看!」李承烈毫不猶豫的接下戰(zhàn)帖。
抱歉,承嵐,只有這件事我不能讓你,莫憂一定要在我的手中成為巨星,這是我和莫憂的約定!
當(dāng)他在李承瀚的引領(lǐng)下走向練習(xí)臺時,那一大票被他的「尊容」嚇得幻夢破滅,向四方散開的人群,還是個個噤若寒蟬,沒人有那個膽敢上前和他打招呼。
于是在「驚」目睽睽下,李承烈以「艾森」的身份站上樂團(tuán)指揮席,做了簡單的說明后,便開始第一支曲子:「Dancing for you」的演奏。
融合古典樂派、浪漫樂派和巴伐洛克樂派的特色和熱門搖滾曲風(fēng)的樂聲,以穿云裂石的氣勢撼動每一顆在場的心,將他們的心神緊緊的扣住,隨著旋律的起伏變化而鼓動、沸騰,尤其當(dāng)李承烈從指揮的身份轉(zhuǎn)化為首席小提琴手獨奏時,絕妙的小提琴聲更將群眾推入了癡迷著魔的境界。
李承嵐在李承瀚的支撐下,才不致于當(dāng)場昏過去。
不可能!這完全是二哥的曲風(fēng),這個男人怎么可能做到?!
二哥是天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音樂天才!而這個男人--不--!
他徹徹底底的被擊垮了,完全沒有抗衡的余地!
「你還反對嗎?」李承瀚的聲音清晰的在他耳畔作響,聲音卻是出奇的溫柔。
大哥?李承嵐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當(dāng)他抬眼注意到李承瀚目光投射的焦點時,他再度受到重創(chuàng),同時也全然確定了大勢--大哥真的在艾森身上尋找二哥的影子,所以才會對艾森如此特別而執(zhí)著,甚至不惜傷害他這個弟弟?!
「我沒意見了,一切隨大哥安排吧!」李承嵐費力的說完想說的話,才狼狽不堪的逃離練習(xí)場。
無論如何,他不要別人看到他失敗的窘態(tài)!
*****
若不是李承瀚和范修羅都堅持李承烈和李承嵐初次見面時她不在場比較好,君莫憂才不會輕易讓李承烈離開她身邊半步呢!
這會兒,為了趕到樂團(tuán)練習(xí)場「偷看」李承烈初次在樂團(tuán)露面的情形,君莫憂特別努力的做自己今天的工作,在范修羅的超人領(lǐng)導(dǎo)下,拍攝工作如愿提前完成,她便火速飛向樂團(tuán)練習(xí)場--她發(fā)誓她只是「偷看」,所以不算「違反游戲規(guī)則」吧!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要違約,而實在是因為她太擔(dān)心承烈了,萬一承嵐哥哥對他不利怎么辦?雖然她相信李承嵐不是那種野蠻人,但她就是不放心。
誰知才在停車場停好車,就被四個長得很像牛頭馬面的表親的男人包圍。
君莫憂并沒有那四個男人預(yù)期中的驚慌,反而很冷靜的發(fā)表高論:「看你們一個比一個沒品味的樣子,就可以知道你們的頭頭一定是娜薇亞那個沒水準(zhǔn)的老女人!」
她早料到那個爛女人遲早會對付她的!
「既然妳是個明白人,不如就乖乖束手就擒,讓我們兄弟幾個順利拍幾卷裸照好回去交差,這對妳對我們都好,不錯吧!」對方的頭頭滿面淫穢的表情。
「好象是個挺劃算的交易嘛!」君莫憂不動聲色的應(yīng)對,身側(cè)的手已經(jīng)悄悄從背包里掏出一瓶「特制香水」。
「既然妳也同意,咱們就別浪費時間了!
才說著,四個小混混便逼近她,她摒氣凝神,等待攻擊的良機(jī),當(dāng)他們進(jìn)入牠的「有效攻望范圍」內(nèi)時,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亮出那瓶「特制香水」,把噴嘴對準(zhǔn)他們,分別賞他們一人一身香氣。
「妳干什么?」吸進(jìn)香霧的四個小混混破口大罵,但馬上被迅速蔓延全身的暈眩感搞得沒法站,跌三撞四的。
君莫憂氣定神閑的笑道:「這是我的獨門暗器﹃忘憂草﹄,是一種神經(jīng)麻醉劑,只要吸入少量,一分鐘內(nèi),馬上會失去知覺,忘卻世間煩憂的昏睡,名字取得很好吧!瞧!你們已經(jīng)聽不到我的話,沒煩沒惱的入睡了!
她笑著看那四個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紛紛倒地不起,得意至極。
「我知道妳很行,不過下一次順便注意一下后方來敵好嗎?」李承烈的聲音在她身后揚(yáng)起,他手上的銀針正從容不迫的賞了想從背后偷襲君莫憂的第五個混混「環(huán)跳穴」一針,那個混混隨即倒地不起。
「艾森?」他什么時候來的?
李承烈自動自發(fā)的為她解答,「我和承瀚結(jié)束今天的練習(xí),到停車場來準(zhǔn)備開車回去便聽見妳和幾個男人交談的聲音,我才想出手來個英雄救美時,妳已經(jīng)快一步自力救濟(jì),害我只干掉一個壞蛋而已,唉!不過好象也不盡然!」
他的耳朵敏銳的聽到疾速逼近的引擎聲,立刻掩護(hù)著君莫憂閃到車道外側(cè)去,一陣旋風(fēng)緊接著從他們身后呼嘯而過。
李承烈不慌不忙的從左右腳的鞋跟里,各拿出一個奇怪的配件,將它們組合起來。
「這是什么?」君莫憂好奇的問道。
「迷你型紅外線發(fā)射器!顾幻娼庹f,一面取出特制的鍍針--針灸九針中,兩邊鋒利如劍,用于外科手術(shù)的針具--,安裝在迷你發(fā)射器上,藉由發(fā)射器上的紅外線計算機(jī)瞄準(zhǔn)配備,對準(zhǔn)娜薇亞的座車發(fā)射。
君莫憂本以為他是要射車子的輪胎,沒想到不是,那鍍針射穿了車窗玻璃,飛向駕駛座的位置。
「你瞄準(zhǔn)的目標(biāo)是什么:」
「妳以為呢?」
從那個角度看應(yīng)該是--「左臉頰?」不會那么神準(zhǔn)吧!君莫憂用食指在自己的左頰劃了一個一痕的手勢。
李承烈笑而不答,把發(fā)射器重新拆開,放回兩腳的鞋跟里。
倒是娜薇亞的車子側(cè)撞上路邊的電線桿所發(fā)出的巨大響聲給了她答案,雖然她還是無法確定究竟割傷哪里。
「覺得我很無情?」他問,綠色眸子里的深情和方才射傷娜薇亞的冷酷簡直判若兩人。
「不!」她真的不覺得反而很感動,而且她更確信他和李承瀚是兄弟--一樣不會輕饒敵人!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妳究竟是誰了吧?」他邪門的問。
「我--」她舔舔小嘴,不知該不該現(xiàn)在就說。
「一個普通女孩沒有學(xué)﹃易容術(shù)﹄和隨身攜帶﹃忘憂草﹄的必要!
」他是問定了。
她索性爽快的招供,「好吧!我說,聽過﹃花間集﹄沒有?」
「妳是﹃花間集﹄的會員?」
「對,不過那是﹃曾經(jīng)﹄,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雖然「花間集」的會長丁盼荷還沒給她準(zhǔn)許退會的回音,但她已下定決心,所以她說了就算數(shù)。
「小丫頭!」他忘情的摟緊她。
她適合風(fēng)谷!他開始有這樣的強(qiáng)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