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 第三章 作者:子纓 |
“咦!好巧,怎么在這個地方見到你了!”遠(yuǎn)遠(yuǎn)的,杜孟蓁就看到丘羽先了,起初她只是覺得走在前方的男子背影十分熟悉,但是在看到他側(cè)面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在哪里見過他了。他就是和她要了一罐啤酒的男人,他們兩人真是有緣! 高中畢業(yè)的時候,杜孟蓁除了在杜家里頭工作之外,偶爾也在外頭兼?zhèn)差、賺點(diǎn)外快,賺取自己讀私立二專夜間部的學(xué)費(fèi)。 原本,杜家要幫杜孟蓁付學(xué)費(fèi)的,但是丁純卻將一疊鈔票灑在地上,要她像條狗一般在地上爬著撿起那些錢,想要徹底淩遲她的自尊心,于是,她甩頭就走。 二專夜間部要念三年,她念了四年都還沒畢業(yè),因?yàn),她中途曾繳不出學(xué)費(fèi)而被迫休學(xué),就這樣,她半工半讀直到現(xiàn)在。 聽到有些耳熟的聲音,丘羽先轉(zhuǎn)過頭,見著來人。 半個月不見,她身上的肉似乎沒有多一些,仍是那么纖瘦、弱不禁風(fēng)。 “忘了我嗎?”杜孟蓁笑道。 “沒有。”見到她,丘羽先也覺得高興極了,“你怎么會在這里?”他好奇的問道。 他和徐人杰約好到這家餐廳來用餐,沒想到卻在這里遇到她。 “你猜!”她打開背后的背包。 “你自己告訴我。” “噢!好吧!既然你懶得猜,我只好告訴你了,我在這家餐廳兼職!彼龔谋嘲锬贸鰰嬚n本,“你來這里吃飯。俊 “是的! “快點(diǎn)進(jìn)去吧!我也要進(jìn)廚房了,不然,我可是會遲到的!倍琶陷栊χ 不知道為何,丘羽先就是想和爽朗的杜孟蓁多聊一些,他可以從她眼底淡淡的落寞,以及不著痕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舉止,了解到她其實(shí)并不快樂。 他知道她在疏離他,但是不知怎地,他就是能看穿她。 雖然她的動作不是那么明顯、不是那么刻意、又是如此不著痕跡,也許是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與每個人保持距離,但是他就是不喜歡她這么對待他。 “怎么了?你不是要進(jìn)去吃飯嗎?怎么還不進(jìn)去?”杜孟蓁偏頭看了丘羽先一眼,“你不快一點(diǎn)進(jìn)去的話,等一下是會找不到位子的,因?yàn),我們這家餐廳的生意可是很好的呢!尤其我在的時候又不一樣了!彼蛉さ恼f道。 “這一點(diǎn)我承認(rèn)!彼Φ。 “知道就好!彼龘P(yáng)眉。 “你還在讀書嗎?”丘羽先看到她手中拿的會計課本,順口問道。 “對!”杜孟蓁點(diǎn)頭,“我讀夜二專,好像讀了快四年了,都還沒有畢業(yè)。”說到這里,她還不忘自嘲的露出一抹笑容,“你快進(jìn)去吧!我得進(jìn)去忙了!闭f完,她揮了揮手就要離去,丘羽先卻開口喚住她。 “等等! “有事嗎?”杜孟蓁不解的問道。 “你何時下班?” “十二點(diǎn)左右吧!”今天老師請假,所以,她才可以工作到這么晚。 “那我十二點(diǎn)在門口等你!鼻鹩鹣葘λ冻鲆荒厝岬男θ,可能是因?yàn)樗谒难壑惺侨绱死w弱,讓他有一股想保護(hù)她的念頭,并且想擁有她。 擁有她?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想擁有她的念頭,但是這種念頭卻讓他揮也揮不去。 揮不去? 對!她的確不同于時下的女孩子,而且,她是有些特別的,但是以容貌、學(xué)歷、身材來說,她怎么都達(dá)不到他的標(biāo)準(zhǔn),而他竟然對她動心了。 “你不忙嗎?”杜孟蓁懷疑的問道。 “忙啊!但是十二點(diǎn)是我忙著要睡覺的時候。” 聽到他的話,杜孟蓁忍不住爆笑出聲,“哈哈哈……也對,那個時候不是要忙著睡覺,難不成是要忙著做賊嗎?” “謝謝你的建議,以后要是我過了十二點(diǎn)還睡不著的話,也許,我真的會考慮你所說的! “我這種粗鄙的人所說的話,你聽聽就好了,要是當(dāng)真的話,可真的是個傻子了!闭f完,杜孟蓁揮了揮手便離去。 看著杜孟蓁的背影,丘羽先的腦中迅速閃過她所說的話——我這種粗鄙的人所說的話,你聽聽就好了,要是當(dāng)兵的話,可算的是個傻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心里竟然產(chǎn)生一個很大的疑問,就是杜孟蓁刻意用這句話筑起兩人之間的心墻,讓兩人產(chǎn)生距離。 如此一句不起眼的話語,是可以引申出許多會令人誤解的含義。 她用“粗鄙”這兩個字來形容她自己,那么他呢?他在她的眼中、在她的心中,就是如此高高在上嗎?所以,她才不想交他這個朋友,正如同她在訂婚宴上說謊一般。 她大可以直接、坦承的說那時她是和他在一起!不用說他們兩個人根本不認(rèn)識,而且,她如果實(shí)話實(shí)說,他就不信杜盈還敢對她動手。 為何他總是覺得她與杜家的關(guān)系很不單純呢?難道真的如同杜宗賢所說的,她只是一個故友的女兒而已。 但是若是如此,她又何需忍氣吞聲到如此地步?也許,他要是真的想知道個中原因,那么,他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才能知道真正的實(shí)情了。 “怎么?我從剛才就看到你和那一位小姐說話了!毙烊私茉臼窍氤雎晢厩鹩鹣鹊,但是一見到他正在和別人談話,他識相的沒有開口破壞氣氛。 聽到調(diào)侃的話語,丘羽先抬起頭,“你全看到了嗎?” “怎么?不可告人嗎?不然,你怎么會是這種表情?”徐人杰笑嘻嘻地說道,他走到丘羽先的身旁,“你認(rèn)識她嗎?” “認(rèn)識! “哦!”徐人杰點(diǎn)了點(diǎn)頭,偏頭看了他一眼,“怎么不約小姐一起用晚餐?我不曉得你何時變得這么害羞了?” “她很忙!鼻鹩鹣鹊鼗卮!斑M(jìn)去吧!還是你只要待在門口吸空氣就可以飽了?” “嘿!我自認(rèn)為還沒有成仙,所以,沒到那種吸空氣就可以飽的地步!彼Φ。 “是嗎?那么,我很高興你依然還活著。” “我也這么覺得,同時,我也很高興你覺得我活著是一件好事,哈哈哈……”徐人杰說完后爆笑出聲,推著丘羽先的肩膀,走入餐廳里頭。 丘羽先一直等杜孟蓁等到十二點(diǎn)。杜孟蓁一出來,果真看到丘羽先站在外頭,身子依著墻角斜站著,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雪茄,讓團(tuán)團(tuán)白霧圈圍著他。 這個人不像是在抽煙,反倒像是在薰煙。這是杜孟蓁看到丘羽先的第一個感覺。 “你出來了!”丘羽先將雪茄踩熄,迎著杜孟蓁的方向走過來。 他器宇非凡,像是人中龍鳳,是杜孟蓁早已知道的事實(shí),但是現(xiàn)在他踏破黑夜,走過層層白霧迎向她,像是夜里的騎士,更是震撼她的心。 他絕非等閑之輩,也絕不是家里有幾個臭錢的有錢男人而已。 杜孟蓁直直地看著丘羽先,直到丘羽先走近她為止。 “怎么一直盯著我看?怎么?我變得更好看了嗎?”他打趣地調(diào)侃她。 杜孟蓁一點(diǎn)都不覺得糗,“我只是看你堂堂一個大老板,今天怎么這么閑,竟然待在這里等我?” “我早說過會等你下班的,而我這個人一向是說話算話的。” “是喲!生意人本色嗎?”杜盂秦調(diào)侃回去!霸趺矗窟@么急著找我,有事嗎?” “能找個地方聊聊嗎?” “可以!” “在哪里聊?” “既然是你提議的,地點(diǎn)當(dāng)然由你來選! “不怕我是披著羊皮的狼,乘機(jī)把你帶到無人的地方,然后再把你怎么了嗎?” “不怕! “對我這么信任?” “不是對你信任,而是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太清楚了!彼L得只算是清秀,不算是令人眼睛為之一亮、驚艷的女孩子,而她也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極有身價的男人,不說他長得溫文儒雅,就說他顯赫的家世背景,倒貼他的女孩子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他如果要找性伴侶,盡可以在上百、上千的佳麗中挑選一個,不用沾惹她這種良家婦女。 “這么看輕自己?” “不是看輕自己,而是太了解你們男人怕麻煩的心態(tài)了! “哦!怕麻煩的心態(tài)?我倒想聽聽看,我們男人究竟是怕什么麻煩了?”丘羽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他體貼地幫她開車門,送她進(jìn)去之后,才繞到另一邊坐上駕駛座。 車子駛出停車場后,他們繼續(xù)剛剛未完的話題。 “像你這種風(fēng)流不羈的男人,應(yīng)該知道像我這種小家碧玉型的女孩最不好擺平,你若要玩,不該來找我們這種人的! “你們這種良家婦女為什么不好擺平?” “我們這種人是很保守的,視貞操為自己一生中最珍貴的事物,你若沾染上我們這種女孩,就得擔(dān)心我們的處女膜喔!哦喔!你的眼神亮了一下,怎么?很懷疑我還是處女嗎?” “不是懷疑,只是沒想到你還是處女。” “我不是一個愛玩的女孩! “卻是一個漂亮的女孩。” “這個世上比我漂亮的女孩多得是,你恭維的話說得并不高竿! “是你太自卑了,在我眼里,你的確是一個美人! “我不是自卑,而是有自知之明。不說這個了,談?wù)勀銥槭裁磥碚椅野!?br /> “我說過,我們得找個地方好好地談?wù)!?br /> “不能在車上談嗎?” “現(xiàn)在我得專心開車,在車上無法跟你談交易! “交易?!”杜孟蓁驚跳了一下。 “對,交易。” “我又不是生意人。” “你別像刺猬一樣,這么防著我! “我和你又不熟,教我如何能不防呢?” “可是你剛剛十分大方的上我的車,還對我十分信任呢!”丘羽先朗笑出聲。 杜孟蓁不知道他為何而笑,只是,他的笑聲聽起來好刺耳,像是在嘲笑她。 “你放我下車!” “怎么了?” “我要下車!”杜孟蓁一向討厭看不起她的人,她沒想到他也會這么惡劣,拿她當(dāng)猴兒耍。 “我要下車、我要下車!”她伸手要打開車門。 丘羽先趕緊踩煞車。“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你管我怎么了?我就是這么討人厭,不行嗎?我臨時反悔了,不跟你談交易,不愿坐你的車,不可以嗎?”她兇巴巴地問他,像個火車頭似的橫沖直撞,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丘羽先拉住她,認(rèn)真的說:“不行! 她抬起眼,直瞪著他。 “你干嘛像只刺猬似的,像是我踩痛你的痛處一樣?翻臉像翻書一樣快,一會兒還很開心的跟我交談,一會兒又像瘋了似的翻臉不認(rèn)人?” “是,我是像刺猬、我是討人厭!但這是我的事,不是嗎?我倒要問問你,我既然這么討人厭,你干嘛還拉著我不放?”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 這一次,丘羽先沒有再強(qiáng)拉著她。 他錯愕地和杜孟蓁大眼瞪小眼了老半天,才開口說道:“你告訴我吧!告訴我,你既然這么討人厭,那么,我干嘛死巴巴地黏著你不放,甚至像個傻子似的,站在外頭吹冷風(fēng),只為了等你下班?” 杜孟蓁瞪著他,驀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眼里有她不熟悉的熱烈眸光。 “神經(jīng)病!我又不是你,怎么會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嗎?你真的不懂嗎?既然你不懂,那你干嘛臉紅?” “我哪有臉紅!”杜孟蓁別過頭去。 哎呀,她是瘋了嗎?竟然跟一個不怎么熟的男人坐在車內(nèi),討論她有沒有臉紅的問題。 “算了,我要回家了!彼_了車門,欲轉(zhuǎn)身離去。 “當(dāng)我女朋友!”他突然開口。 “什么?!”杜孟蓁將臉轉(zhuǎn)了回來,直瞪著他!澳阏f什么?再說一遍!” “我要你當(dāng)我的女朋友,這就是我剛剛說的交易! “你瘋了嗎?我們才見幾次面,而且,我不覺得自己夠漂亮,能讓你那么快就動心。” “第一次! “什么?”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動心了。”那個時候,他還不清楚自己已動了情念,只是覺得奇怪,不懂為什么老是對她的事感到好奇。 后來,他的目光隨著她打轉(zhuǎn)的時間越來越長,他才慢慢地明白自己的心意。 等到今天與她偶然相遇,他才明白她已經(jīng)占據(jù)他的心了。 畢竟,向來只有女伴等他,他還不曾有過像今天這種足足在外頭站了一個多鐘頭的經(jīng)驗(yàn)。 “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當(dāng)我女朋友的交易! “你用了一個很怪的字眼。” ““交易”嗎?” “是的,就是“交易”這兩個字。”她不懂他干嘛作踐自己的感情,把自己的愛貶得那么低。 “我看得出來,你對我沒有感覺?v使你知道我的身份、背景,你也只愿意當(dāng)我是朋友,而不是情人,而我的年紀(jì)也老大不小了,不想再玩男追女的游戲,我想速戰(zhàn)速決! “所以,你才提出這個交易嗎?” “嗯!” “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對你的提議有興趣?” “因?yàn),這雙手!鼻鹩鹣壤洳环赖匚兆《琶陷栝L滿厚繭的手!俺悄阍敢饫^續(xù)被淩虐、除非你愿意再待在那個家,否則,你會對我的提議有興趣的!彼氖种篙p輕地在杜孟蓁的掌心畫著。 杜孟蓁覺得掌心好癢,她收回手,卻收不回心里的悸動。 是的,是悸動,卻不是因?yàn)樗氖种、他的眼神、他的心,而是為了他的話、他的提議,使她一向平靜的心起了波瀾。 她想起杜盈是怎么羞辱她的,想起杜家是怎么對待她的,甚至,想起她的母親是怎么死的。 他說得沒有錯,這是一個很好的交易。她只要出賣自己無用的感情,那么,她便可以掠奪杜家的一切,還給杜家曾經(jīng)給過她的一切羞辱。 想到這里,她覺得體內(nèi)有一股力量正在蘇醒,是她沉睡好久的憤怒與恨意。 “聽說我們大小姐曾經(jīng)喜歡過你! “不是曾經(jīng)!鼻鹩鹣确浅S凶孕诺卣f道,他知道杜盈縱使訂婚了,仍然覬覦著丘夫人的位子。 他不自戀,不會說杜盈不肯放棄他,全是為了他的人;他極有自知之明,知道杜盈之所以不愿放手,主要是為了他龐大的家族企業(yè)。 “怎么樣?有興趣合作嗎?” “好!”她愿意,為了可惡的杜盈、為了可惡的杜家,她愿意出賣自己的感情。 “什么?!我有沒有聽錯啊!你堂堂一個大企業(yè)的老板,竟然需要用錢去買一個女人?!丘羽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行情。咳绻悴恢赖脑,我可以替你打開門!讓你隨便勾一下手指頭,你就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么驚人、不凡了!毙烊私懿皇情_玩笑的,他當(dāng)真打開大門。 “神經(jīng)病!”丘羽先沒好氣地站起來,伸手把大門關(guān)了!拔抑雷约河惺裁礃拥纳韮r,但是,我只要她。” “你又不是沒要過別的女人,女人呀!很簡單的嘛,只要把錢砸在她們的臉上,她們就會像狗一樣來舔你的腳趾頭! “她跟杜盈那種拜金女孩不同! “那么!就用柔情攻勢,我就不信你每天一束花、每天三通電話,她還會無動于衷! “我如果說那些東西都極有可能打動不了她,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有用?” “真的嗎?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的奇女子?!”徐人杰趕緊拉把椅子坐在丘羽先的面前,一副好管閑事的模樣。“那個女孩子為什么會這么特別?” “不知道,我在她的面前晃了好幾次,她對我都是笑笑的! “很好啊!她對你笑,就代表她對你有好感呀!” “你不懂,她的笑根本沒笑到眼里深處,那種笑感覺起來像是在敷衍人一樣。我試了幾次,發(fā)現(xiàn)她都是這副模樣,只有一次,我提到某一件事,才讓她的眼睛為之一亮。” “什么事?” “平步青云、飛黃騰達(dá)。” “哇!這個女人是武則天轉(zhuǎn)世!企圖心這么強(qiáng),她想干嘛?也想在政商界闖出個名堂來嗎?” “我不覺得她的企圖心是這個!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所以,就有勞你去查了! “什么?!”徐人杰驚叫了一聲,沒想到他堂堂一個副理竟得淪落到跟監(jiān),去當(dāng)狗仔隊的下場。 “你讓我去查什么?” “去查查看杜孟蓁跟杜家真正的關(guān)系! “我可不可以不要查?” “不可以!” “求求你嘛!” “不行!”丘羽先打了回票,表明事情完全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徐人杰只好很認(rèn)命地去調(diào)查了。 “今天?!不,今天不行!倍琶陷瓒氵M(jìn)房間里接聽手機(jī)。這支手機(jī)是丘羽先辦的,為了方便讓他找到她。 杜孟蓁接受他送的手機(jī),一來,是真的為了丘羽先方便找到她,因?yàn)椋诙偶覜]身份、沒地位,而杜盈老是霸著電話,凈跟她的狐朋狗友說一些五四三,而她這個私生子連去客廳的權(quán)利都沒有,更別說是要用他們杜家的電話了;再者,她不希望自己跟丘羽先交往的事情讓杜家的人知道,她要在他們最錯愕的時候,才揭開事情的真相,給他們重重一擊。 “為什么今天不行?” “你臨時約我,我怎么挪得出時間來?”他以為她很閑嗎?拜托!她在杜家有做不完的家事,而且,她還是一個學(xué)生,她有自己的功課要做耶! “拜托你嘛!一下下就好了,你只要露個臉!陪我出席一下就好了! 今天丘羽先的家里辦了一個晚宴,要宴請政商名流參加,他的身邊若不帶個女伴,只怕那些花蝴蝶又要一個個地黏上他,讓他喘不過氣來了。 “一下下就好了嘛!好不好?”丘羽先的態(tài)度轉(zhuǎn)為央求。 杜孟蓁很難想像一向大男人的他會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她的態(tài)度不由得放軟了下來。 “好吧!就一下下喔!” “那我?guī)c(diǎn)去接你?” “你要來接我?!” “廢話,你是我的女伴,我不去接你,誰去接你。俊 “不用派人來接我呀!你給我地址,我自己去就行了。” “這樣怎么行?” “既然不行,那我不去了!狈凑緛砭筒惶?yún)⒓幽欠N上流社會的社交晚宴。 “你是在威脅我嗎?” “哎呀!你看得出來呀?”杜孟蓁故作驚訝狀。 “算了!就依你的意思吧!不過,宴會是七點(diǎn)鐘開始! “我能不能晚一點(diǎn)到?” “小姐,我拜托你好不好?” “先生,我也拜托你好不好?,我有很多事要忙耶!” “比如說?” “比如說,洗衣服、洗碗、拖地……” “算了、算了,你別再數(shù)下去了!痹贁(shù)下去,他都要替她心疼了!澳銥槭裁床桓纱嘁稽c(diǎn),跟他們說明我們兩個人關(guān)系匪淺,這樣,他們就不會再拿你當(dāng)下人看待了! “我不要!” “為什么?難道你跟我交往,就這么見不得人嗎?” “不是見不得人,只是時機(jī)未到! 她要在杜家最看不起她的時候,才要告訴他們真相;她就是要看他們從高高在上一下子跌到最谷底的樣子,然后,再一腳踩在他們高傲的臉龐上。 想到這里,杜孟蓁體內(nèi)一股興奮的感覺,立時竄入她的四肢百骸。 原來報復(fù)的滋味竟是這么甜美啊! “杜孟蓁、杜孟蓁!你這個死丫頭,到底是死到哪里去了?”丁純嗓音拔高的尖叫。 “我不跟你說了,再見! “再……” 丘羽先連一句“再見”都還沒有說完,杜孟蓁就掛斷他的電話,害得他拿著話筒傻愣了好久。 頭一次,他驚覺到自己原來是這么沒有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