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水銀的“告白”,歐陽金恩開心地又緊擁了她,他一下又一下地輕啄水銀的紅唇,那甜美的滋味,教他忍不住一再流連。
沙發(fā)的空間過于狹隘,歐陽金恩干脆就抱起了水銀,讓她坐在他的懷里,這樣親昵的姿勢對水銀而言是陌生的,她下意識地向后縮著身體,試圖逃離這教她臉紅心跳的氛圍。
“你想去哪里?”歐陽金恩好笑地攔住她妄動的嬌臀,反而把她更拉近自己懷中,他對這姿勢可是滿意得很。
“我、我……”被他眼中過度閃耀的光芒一射,水銀更加緊張了,他的眼似乎在暗示某種熱烈的訊息,讓水銀直覺地想逃。只是,跟歐陽金恩的較勁,截至目前為止,她還沒有贏過,但水銀哪會就此屈服,她仍不死心地扭動嬌臀,試圖跳出這曖昧的氛圍。
“不要亂動。”忽地歐陽金恩猛力壓住她,他原本清亮的聲音,不知為何而變得低嗄、沙啞,聽在水銀耳中莫名感到渾身一顫,仿佛全身的力氣倏地被人抽掉。
歐陽金恩猛力吸了口氣,以壓抑恍若猛虎出閘的欲望,她再這么亂動下去,他就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在這沙發(fā)上要了她。但她好甜、好美,讓歐陽金恩又舍不得就此放手,只好繼續(xù)與欲望做拉鋸戰(zhàn)。
除了孤兒院里的人,水銀從沒跟人這么靠近過,再加上,會跟她要親親、要抱抱的,一向都是十歲以下的小孩,因此頭一回被人這么抱著,令水銀很是緊張。
“我們好像太接近了‘一點(diǎn)點(diǎn)’……”水銀有些困難地說著,因為他正在她的頸間作怪,時而烙下一吻、時而吹口氣,逗得她坐立不安。她雖然覺得兩人進(jìn)展得太快,卻也沒什么意思去扭轉(zhuǎn)現(xiàn)況。
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心底有個聲音如此告訴水銀,讓水銀得到一個就此沉醉的好理由。
“會嗎?”歐陽金恩不甚專心地應(yīng)道。他順手拔下她的發(fā)圈,再掬起她黑亮的發(fā),任那黑緞般絲滑的長發(fā),自他手中流泄而下,恍若一道長長的黑瀑。
他喜歡她的發(fā),雖是全然的黑,卻一點(diǎn)也不死板,當(dāng)她的發(fā)隨著她的動作甩動時,那道黑瀑就像是有生命般,在他眼前跳躍著,每每讓他看傻了眼。
但水銀卻總是束著發(fā),束住那美麗的時刻。
“我喜歡你的發(fā),很美、很有生命力——就像你一樣。”
歐陽金恩愛憐地親吻著她的發(fā)梢,那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就像在對待心愛的寶貝似的,令水銀的心情動蕩不已。
歐陽金恩是第一個,如此珍視她的人。
當(dāng)水銀年紀(jì)還小的時候,她其實(shí)也想跟其他小朋友一樣,多爭取一點(diǎn)院長的注意力,就算……只有多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也好。她好希望院長能再多關(guān)心自己、疼愛自己一些、把自己視為一個不同于其他小朋友的存在。
但早熟的她,卻也很早就明白到,院長必須同時照顧幾十個孩子,她的小小要求,對院長來說或許是個難以達(dá)成的問題。因此,水銀習(xí)慣了默默在院長身邊幫忙,等待院長在忙碌之余,偶爾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或是獎勵似的摸摸她的頭。
即使只有這短暫的注目,水銀就已經(jīng)感到非?鞓妨。
所以她從沒想過,自己能成為某人眼中的唯一。
而現(xiàn)在,歐陽金恩正擁著她、看著她、口里說的也是她。水銀忍不住心中激越地反手抱住歐陽金恩,閉上眼,感受這美夢成真的一刻!跋矚g你……好喜歡你……”水銀輕聲說著,這幾不可聞的細(xì)語,卻沒讓歐陽金恩因此漏聽。他滿足地?fù)碇,想多聽聽她的“甜言蜜語”。
肩頭傳來的濕潤感,讓歐陽金恩奇怪地偏過頭,這一瞧,卻讓他見到她頰上未干的淚痕。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他心疼地吻去她的淚水,不解她心情的起伏變化,滿腔的熱血,差點(diǎn)被她的淚一口氣澆熄。
“我只是太高興了!彼y又哭又笑地拭著淚。
一男一女同處一室,又緊緊相擁的情況下,其實(shí)是很容易擦槍走火的。尤其當(dāng)這對人兒還兩情相悅時,情欲的萌發(fā)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動作。
也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原本只是單純相擁的兩人,逐步踏出男女分際,開始探索彼此的身體。
熱度越燒越高,隔著一層布料的撫觸,已無法滿足彼此。
歐陽金恩輕松地抱起水銀,踢開自己的房門,把水銀放在他那張King Size的大床上,自己也跟著爬上床,水銀有些羞怯,卻有著更多的期待。
歐陽金恩輕啄著她的唇,大手卻不安分地從她的T恤下擺伸入,覆上她柔軟的胸脯揉擰著。
掌中的飽滿讓歐陽金恩有些吃驚,因為水銀總是穿著黑色的衣物,再加上她的身材修長,很難讓人看出她其實(shí)還蠻有料的。水銀的臉兒更紅了,從他大掌傳來的溫度,炙得她向來偏低的體溫直發(fā)燙,尤其是他的手不但放在教人臉紅的地方,還正做著更教人臉紅的“壞事”。
“你不要這樣啦……”水銀嬌嗔著,不習(xí)慣與人如此親密,讓她羞得直想躲,卻又不知該躲到哪里去,她下意識地向后縮去,想甩去這炙人的溫度,但她的背都已經(jīng)抵著床了,哪里還有空間讓她后退?
“不要這樣?!”聞言,歐陽金恩只是挑起一眉,涼涼地繼續(xù)逗著水銀。“可是我還想……這樣!”
“我、我不是——”水銀幾乎說不好話了,他的唇在她身上四處作怪,時而輕舔、時而啃嚙,水銀形容不出這是什么感覺,只覺得又酥又癢地,偶爾還有些酸酸麻麻地,像是有一道道電流竄過似的。
在他的游走之下,水銀只覺得身子不斷發(fā)脹、發(fā)熱,她難耐地扭動身子,歐陽金恩就像是在她身上四處點(diǎn)火似的,讓她又燒又燙,偏偏這奇異的感受中,又隱隱含著教人離不開的極致快感!鞍 蹦鞘鞘裁绰曇?昏沉中,水銀依稀聽到一聲嬌媚至極的聲音。
她輕擰著眉,但一發(fā)現(xiàn)剛才那聲又嬌又媚的聲音,竟是自己發(fā)出來的,她立刻咬住下唇,不教那聲音再次出口。
天。∷趺磿谐鲞@么讓人羞恥的聲音?!
歐陽金恩注意到她咬住了唇,甚至用力到幾乎咬破了唇瓣,他連忙制止她這自虐的行為。
“你的聲音很好聽,為什么要咬著唇?”歐陽金恩不舍地吻吻她的唇,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這甜美的唇就要受傷了。
他俯身吻住她,與她唇舌交纏、嬉戲、共舞著,試圖把她最后一絲理智都吻飛了,直到她忘情地為他吟哦,主動伸手?jǐn)堊∷念i項,要求更多的激情。
“King……”
忽地,一塊長方形狀的銀色小牌,從歐陽金恩的襯衫領(lǐng)口掉了出來,因為鏈長的關(guān)系,就在水銀眼前晃啊晃的。
“這是——”水銀伸手想抓住那小牌,好好看個清楚,但歐陽金恩已先一步抓住系住小牌的銀鏈,連同小牌甩到身后。
那銀色小牌……不是常在美國軍事片中,最常見到出兵籍牌嗎?為什么他身上會有這個東西?還來不及理清這個問題,歐陽金恩已再次吻住她,成功地讓水銀忘記小牌的存在。
當(dāng)水銀的理智再次回籠時,兩人都已經(jīng)是一絲不掛了。
水銀害羞地拉過棉被,徒勞無功地想掩住身體,但歐陽金恩卻先她一步搶過棉被,再順手往床下一扔,讓她只能望被興嘆!鞍 蛔印彼y不死心地看著那堆布,但她若想撿回棉被,勢必要越過歐陽金恩才行,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教她要怎么行動。!
“過來!睔W陽金恩泰然自若地對她招招手,順便奉上電力十足的微笑,頓時電得水銀昏頭轉(zhuǎn)向,完全忘了兩人都還裸著身,她要是過去了,絕對是羊入虎口。
但此刻水銀的眼中,只有歐陽金恩的微笑,和那對蔚藍(lán)如海的眸,帶著幾分怯生生的遲疑,她投入他的懷抱。
激情迅速襲上她的身,讓水銀拋下最后一絲的理智,她忘記自己身為保鏢的身份,只記得自己是個女人——一個在此刻為他所愛的女人。她在他身下呻吟、展現(xiàn)從未讓人見過的嬌媚神情。欲望是平等的,在他令她沉浮欲海的同時,她也讓他熱血沸騰。
歐陽金恩沖動得想直接占有她,但水銀是值得他珍惜的,即使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叫囂著想要她。但他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耐心地等待她為他開啟,喚醒她內(nèi)心深處的女性。
“啊……嗯……King……”水銀瞇起眼,感覺身體正處在極度歡愉中,除了歡愉、還是歡愉,但某種空虛感卻悄悄襲上,讓水銀不滿足地扭動嬌軀,祈求歐陽金恩給她更多。
直到他進(jìn)入她的身體,那充實(shí)的感覺漲滿了水銀的心,空虛也被徹底趕走,當(dāng)他開始律動,水銀幾乎以為自己會被過多的快感殺死。
“啊……啊……”男女間的情事是水銀所陌生的,在這一刻,她只能攀著他,任由他帶著自己,在欲望的高空中一再翻飛。
“水銀,睜開你的眼睛!倍H傳來歐陽金恩的聲音,水銀迷迷糊糊睜開跟,望進(jìn)一對因欲望而蔚藍(lán)不再的眸底。
“我是誰?”歐陽金恩問道,他要她記得,此刻占有她的人是他。欲望使她覺得口干舌燥,試了幾次,她都無法順利發(fā)聲,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幾個不成字語的破碎聲調(diào)。
“我是誰?”歐陽金恩再次開口,執(zhí)意聽到她的答案。
“……King……你是King……”好不容易,她終于吐出他的名字。“把這個名字記在心底,從這一秒開始,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人!彼缘赖匦嬷,身下的律動更猛、更熾,像是要借著這個動作,把他的宣告刻入她的身體中、溶入她的血液里。
“我愛你!边@是她唯一的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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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水銀緊擰著眉,用力翻炒著鍋中的食材,仿佛那些食材跟她有仇似的,冰山面具早就不復(fù)見。
也難怪水銀會這么生氣了,她和歐陽金恩正式成為男女朋友,都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但那些上門找碴的人,根本就沒有減少的跡象。這情況讓水銀不得不懷疑,那時歐陽金恩說他會“反省”一事,根本就是敷衍她的。
忽地,一陣油煙竄起,水銀才吸了一口,一陣惡心感就從腹間翻騰而上,過于強(qiáng)烈的惡心感,讓她幾乎忍不住要當(dāng)場吐出來。水銀深呼吸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止住這惡心感,但沒想到她卻吸到第二口的油煙,比上一波更加強(qiáng)烈的惡心感,又自腹間翻涌上來。
沒有猶豫,水銀立刻關(guān)上瓦斯?fàn)t開關(guān),沖到洗手臺邊就是一陣干嘔。
因為現(xiàn)在的時間還在晚餐之前,因此水銀的腹中空空如也,什么也吐不出來,但那欲吐的感覺卻遲遲沒有消失,讓她只能虛弱地趴在洗手臺邊,仿佛垂死之人在做最后的掙扎。
“水銀,你怎么了?不舒服嗎?”坐在客廳的歐陽金恩,一聽到廚房里傳來奇怪的聲響,立刻跑了過來,他扶起水銀,緊張地問道。水銀的臉色慘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唯有嘴唇卻是紅艷得嚇人。
從沒看過她這模樣的歐陽金恩緊張極了,認(rèn)識水銀這么久以來,何時看她這么病懨懨的?!
“水銀,我立刻帶你去看醫(yī)生,你是哪里不舒服?”說著,歐陽金恩就準(zhǔn)備要把她拖出門了。
“不、不用了——”水銀揮揮手,好不容易惡心感總算過去了,再被他這么拖來拖去,讓她差點(diǎn)又想巴著洗手臺干嘔一番。“不行!有病就要看醫(yī)生!睔W陽金恩義正辭嚴(yán)地說道。雖然他自己不一定就是如此,但他絕對無法容忍水銀受病痛折磨。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剛剛的油煙太嗆,我一時間覺得想吐罷了!爆F(xiàn)在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后,感覺就好多了。
“真的沒事?”歐陽金恩還是緊張兮兮地,她的臉色還是很差!斑@樣吧!水銀,我們今晚出去吃飯,你就別煮了!
“出去?別煮了?”水銀危險地瞇起眼,他還敢這么說?!到底是誰害她變成煮飯婆的啊?!
“有什么問題嗎?”歐陽金恩問道。為什么她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這幾個月都是她在煮飯,偶爾放個小假、吃吃外食不是很好嗎?
“如果我們在外頭,又碰上那些找麻煩的家伙,你說該怎么辦?”水銀也很討厭自己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但那話自然而然就沖口而出,讓她想收回也來不及。
她可能真的生病了,體力似乎也大不如前,動不動就感到疲勞,這一切讓她的心情變得很差,口氣自然也好不起來。
“水銀?”歐陽金恩覺得奇怪,水銀這陣子老是這樣陰陽怪氣的,變得很不像他所認(rèn)識的水銀。
“你說過你會反省的,為什么那些人到現(xiàn)在還在我們身邊晃來晃去?這就是你所謂的‘反省’嗎?!”
水銀忍不住抱怨著,叨念的模樣,就連她也認(rèn)不得那就是自己。她擰起眉,決定把這件事怪罪到歐陽金恩頭上,都是因為認(rèn)識了他,她才會改變的。
“我受夠了,我再也不要當(dāng)你的煮飯婆,隨便你愛被什么人暗殺算了,我再也不要管你了!除非你把那些麻煩全都解決干凈,否則你別想再見到我!”
說完,水銀扭頭就走,完全不給歐陽金恩開口的機(jī)會。
望著那扇碰然合上的大門,歐陽金恩只能愣在原地——
“她到底是怎么了?”歐陽金恩問道,只可惜,沒有人能給他解答。直到走出歐陽金恩的住所,水銀的理智總算恢復(fù)了,她對自己先前的發(fā)難感到難以置信,但話既然已經(jīng)說出口,她總不能再回去敲他的門吧?
不行!這件事本來就是歐陽金恩的錯,她怎么能去向他低頭?!心念既定,水銀開始考慮自己該何去何從,她不能回自己的住處,因為歐陽金恩既然調(diào)得出她的人事資料,要知道她的住處絕非難題。
孤兒院嗎?也不行,因為他也知道那里。那……她還能去哪里?
水銀遲疑了,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處可去。忽地,一張熟悉的面孔閃進(jìn)水銀的腦海中,給了水銀最后一線希望——如果是“她”的話,應(yīng)該不會拒絕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