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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戀今人愛古人 第四章 作者：宛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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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輕若羽翼的高玟，博爾術(shù)跨入了昨夜他安置她的廂房。 她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愣愣地望著遠(yuǎn)方，沒有焦距地眨動著雙眼，仿佛這世界的一切都與她不相干一般，平靜地任自己抱他入房、將她平放于床鋪之上。 凝視著臥在白色床褥之中、顯得幽靜、蒼白的高玟，博爾術(shù)心頭竟隱約地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情愫。 她很美！ 不說話時，柔順、溫婉的神態(tài)仿如江畔楊柳般飄然出眾，更似水中的仙子。 除了美貌之外，她輕柔似水的嗓音、于言談中所流露出的自信，加上敢與他爭執(zhí)的個性，無一不是她獨特的地方。而真正吸引他注意的，是她不怕他。 向來當(dāng)他瞪視著某人，即使那人是個男子，都會忌憚三分地不敢抬目迎視�？墒歉哏錄]有。當(dāng)他憤怒以對，或以迫人的口氣逼問時，她即使有些心慌，仍依舊把頭抬得高昂。真是個有個性的女子。 “少爺，我來服侍這位姑娘，您下去休息吧！”一直待在廂房內(nèi)的苓兒開了口，有些畏懼于向來不茍言笑的少爺。 “你去吩咐膳房熬些粥送上來�！辈栃g(shù)頭也不回地交代。待苓兒腳步聲漸遠(yuǎn)，博爾術(shù)改用較和緩的口氣問高玟：“你究竟是來自何方？” 高玟轉(zhuǎn)過了身面對著墻壁，不愿回答。反正不論她說什么，別人也不會相信的，又何必多費唇舌呢？ “不許背對著我�！卑膺^了高玟，博爾術(shù)要她看著自己。 高玟搖搖頭，依舊是沉默不語。她能說什么呢？她咬了下唇，忽然有了想哭的沖動，她會被當(dāng)作間諜嗎？她真的得要待在元朝一輩子了嗎？ 眨了眨眼，�；亓搜劢堑臏I光，她不想在別人面前哭，那仿佛是把自己的最隱私一面暴露在別人面前一樣。 “為什么不說話？”博爾術(shù)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不習(xí)慣也不悅于一再得不到回答。但是她隱忍悲傷的模樣也是如此地令人心憐，讓他的口吻溫和了許多，手勁也是輕柔的。 “你要我說什么呢？能說的我都說了，我知道那些話很荒謬，可是我沒有說謊�。 备哏溟]上了眼，心灰意冷地不想多作解釋。 “那就說服我。”博爾術(shù)不由自主地堅持道。 已三十歲的他還未娶妻，婉拒了所以世祖所賜予的嬌妻美妾，他并不是無情的木石，只是未曾心動罷了。他常想，也許是多年的軍戎生活、征戰(zhàn)南北的，讓他不知道何謂兒女情長了。 不過，就算他真的想娶妻的話，也得有個能吸引他的女子。但這并不是指美麗的外表。對于看慣美人的他來說，容顏反而不是讓他心動的條件。因為他冷然的個性讓人不敢接近，所以他不想娶個徒具美貌而怕自己的妻子。 而高玟顯然是與眾不同的。她是第一個能與他抗衡的女人，在她嬌美、飄逸的臉蛋下，還有著無畏的性格，這是他從未遇過的。 在長久未進食的情況下，高玟有些昏然欲睡。即使她驚訝地發(fā)覺博爾術(shù)竟對她十分容忍，她仍是不想張開眼，只任著無力的身子漸漸地進入睡眠狀態(tài)。 她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只是感到寒意逼人，無意識地拿起被褥裹住了自己。 博爾術(shù)坐在床沿，凝視著瑟縮的她。該如何安置她呢？該相信她荒謬的話嗎？還是不管自己對她的莫名情愫，把她丟棄在牢房，直到她說出真相？ 她奇特的衣著、言行證實了她的確不是中土人士，那她來自東瀛或是安南嗎？或者是其他國家派來的？他揣測道。 沒有一個問題理得出答案，他的疑惑以煩亂也只有等她醒來了再說。 此時，苓兒端了粥進來，置于茶幾上。伸手示意苓兒退去，博爾術(shù)扶起了高玟，“把粥喝完再睡。你已經(jīng)一天沒進食了，身子會受不住的�！� 端起了粥，博爾術(shù)雙手順勢擁起了緊閉著眼眸的人兒。她一動也不動地棲于自己的胸膛之上，而那股情愫又襲上心頭，看來他對她確實有些心動。 他搖了搖高玟，她根本絲毫不為所動，他只好伸手輕拍她的面頰，想要她醒來。 為什么不讓她睡？她根本不想睜開眼。“我要睡覺�！备哏涞袜�。 “吃完東西再睡�！� 不依地?fù)u著頭，她只想睡覺。這人是誰��！聲音好有磁性、好渾厚，是那個英氣迫人、又執(zhí)拗得令人發(fā)火的博爾術(shù)嗎？不會的，他那么火爆冷漠，才不會這么平和地對自己說話。 把冷冷的小臉貼上了那溫暖的手掌，高玟感到一絲暖意，滿足地嘆了口氣。這個懷抱好令人安心，就像哥哥們在她憂傷時所給予她的擁抱。不過，哥哥們的胸膛沒有這么寬闊就是了。 博爾術(shù)見她似笑非笑地抿起了唇，顯然十分滿意這種狀況，他扯了下嘴角，不自覺地低下了頭，近乎寵愛地以下頜輕靠著她的頭頂。懷中的她纖弱得叫人心疼。 “博爾術(shù)�！� 門外傳來常子德的聲音，博爾術(shù)沒有放開高玟，他只是擱下粥。 常子德一推門而入，就愣愣地呆立在門口，一會兒，他臉上漸漸地起了笑。他知道少有人對美貌之人無動于衷，何況是有個性又敢據(jù)理力爭的奇女子，看來博爾術(shù)是心動。而那等待博爾術(shù)多年的馬鳴雪姑娘恐怕是又要失望了。 “什么事？”博爾術(shù)頭也不抬地問。懷中女子的安穩(wěn)呼吸讓他得知她已入眠，看來高玟累壞了。只是她常喘不過氣來的毛病，可得找大夫來好好查看。 “泰不華傳訊回來，說是宮中并無任何嬪妃出走的消息傳出，如此一來這女子現(xiàn)身于宮中，就有著很大的疑點了。何況她竟知曉你即將上任江浙左丞相一事，居心恐怕叵測。”常子德知道此番話對博爾術(shù)來說，可能并不動聽，但仍是據(jù)實以報，他相信博爾術(shù)自會判斷是非對錯的。 放下了懷中的高玟，博爾術(shù)離開了床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澳莻�叫小茗的少年呢？” “在后院的牢房之中，他真是兇悍的孩子，還像個娘們似的咬我�！背Ｗ拥驴嘈α艘幌�，想起少年又踢又咬的氣憤模樣。“你打算怎么處置那個孩子？” “看她的反應(yīng)了。”博爾術(shù)朝床上點了下頭。 常子德了解地也點了點頭，跟隨博爾術(shù)將近十年，他不會不知道主子的想法。留下小茗，對于脅迫高玟說出真相是有助益的。只是已然陷入情關(guān)的博爾術(shù)能嚴(yán)格地對待心儀的女子嗎？ “她說她來自七百年后�！辈栃g(shù)突然說道，神情疑惑且復(fù)雜的。 “而你相信她？！”常子德張大了嘴，不敢置信地問。 “我很想相信她，可是這畢竟太荒謬了�！� “那你打算……” 博爾術(shù)果斷的眼光銳利地掃過高玟，“我自有打算，如果她真是異國派來偵查的人，我會秉公處理，絕不輕饒！” “那如果她只是恰巧具有某方面的天賦，能讀心或知曉某些未知事物呢？”常子德猜測道。 嘴角浮起了一抹占有性的笑，博爾術(shù)威嚴(yán)地說：“那她就是我的人了！” 肚子好餓！ 夜里，高玟因肚子鳴叫而清醒，她好像已經(jīng)好幾百年沒吃到食物了。用雙手努力地?fù)纹鹕碜�，滑下了床沿，她眼尖的望見一碗食物及在一旁趴著睡覺的女孩。 決定不驚動女孩，高玟悄悄地拿起了碗，迅速地吞咽著碗里的細(xì)軟鮮粥。她真的是餓壞了。 好吃！好吃！捧著已然被搜刮得一干二凈的碗，高玟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在桌前坐了下來。 怎么只有一碗？不是該有一鍋食物、數(shù)堆補品放在生病的人身邊嗎？誰叫你來到這個遙遠(yuǎn)的古代！高玟無聲地對著口氣自言自語，對于自己身陷古代頗趕無奈。終究是該接受事實的，她也該讓自己先適應(yīng)這里的生活，再找機會回到屬于她的現(xiàn)代。而她想回去，就必須找個人幫自己，可是她只認(rèn)識小茗一人��！ 天啊！霍地起了身，高玟差點將碗弄翻了，幸好并沒有驚醒那女孩，她輕呼了口氣，躡手躡腳地走向門口，輕輕推開了門跨出去。她得去找被關(guān)起來的小茗。 高玟旋身，悄無聲息地帶上門，再回過身定睛一看，頓時愣在原地。 她要怎么找�。客婚L排的廂房，高玟簡直泄氣得想大叫。眼見這里隔著一個大庭院，左右都是廂房，讓她喪氣不已。 這些個有著鏤花木雕窗門的房間，不可能是關(guān)小茗的地方。站在長廊上，高玟努力地想著任何小茗可能被拘禁之處。 葉爸告訴過她中國古代建筑的基本單位是院，且大都采四合院的型式，也就是說這種房子有其規(guī)則可尋的。雖說豪門之家宅院之深廣令人咋舌，但她想大體的結(jié)構(gòu)是不會改變的。 走至中庭的白石道上，高玟看著門字形建筑內(nèi)院，心想，連接左右兩側(cè)廂房的應(yīng)該就是正房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正房的后面還有個小院，用來做為儲藏室或仆役的住所。 小茗可能就被關(guān)在小院中的某個房間內(nèi)！ 這時，高玟開始感謝上天給了她一個知識淵博的干爸爸，也給了她一個還算不錯的頭腦與記憶力。 沒有遲疑，高玟往正方后面奔去。在靜謐的雪夜中，她盡量把腳步放輕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繞過了正房，果然那里另有幾間較狹小的房舍，她高興得直想大叫。 踮著腳，高玟開始一間一間的尋找。她悄悄地推開了一扇扇的窗，得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不是儲藏室就是廚房，根本沒有半個人影。但她仍不死心地繼續(xù)窺探下去。 這一間房被鎖住了！ 高玟興沖沖地俯身到窗戶旁，想一探究竟。好像有個人影縮在床上，她試探地輕喊了一聲：“小茗？” “誰？”小茗清脆的嗓音傳來。 “是我，高玟。” 高玟還未說完，小茗早已奔至那債小的窗口，拉住了高玟的手，“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感動的情緒梗塞住了高玟的喉頭。小茗怎么會如此善良？對一個幾乎算是陌生的人，卻能這半認(rèn)得予以關(guān)心。她一定要救小茗！ “你沒事吧？”急切的盯著高玟的眼，小茗內(nèi)疚地又問。高玟的無語令她感到有些忐忑不安。 “沒事的，我很好。你呢？他們有沒有說什么時候會把你放出來？” “沒有。我想也許會被送到獄中吧！”小茗有點恐懼的打了下冷戰(zhàn)。 用力地握緊了小茗的手，高玟堅定地說：“我一定要把你救出來。即使再和那個怪物博爾術(shù)吵一架餓偶沒關(guān)系！你是無辜的�！� “沒有用的。我很慶幸是被博爾術(shù)大人所拘禁，他向來紀(jì)律嚴(yán)明，不會亂用私刑——” 打斷了小茗的話，高玟不認(rèn)同地冷哼了一聲，“鬼才相信他不會用私刑。他原本要鞭你的！” “那已經(jīng)是很輕的刑罰了，你不知道咱們漢人與南人偷竊，尤其偷的又是蒙古貴族的東西，若博爾術(shù)大人執(zhí)意要辦，我只有死路一條��！”小茗認(rèn)命地說道。 “可是那不是你的錯��！都是我亂跑，才害你被抓到。對不起，對不起�！备哏涞暤狼福杂X得自己害了小茗。 “你快別這么說了，這都是命吧！”小茗扯了下嘴角，“對了，博爾術(shù)大人有沒有對你怎么樣？他的樣子好可怕？還有，你怎么說博爾術(shù)大人的江浙行省左丞相呢？” 高玟盯著小茗半晌。她想告訴小茗一切事實，包括她來到古代的原因、她所習(xí)慣的現(xiàn)代世界�？墒�，小茗會理解嗎？她會像那個冥頑不靈的博爾術(shù)一樣不相信嗎？當(dāng)然，她自己也知道這種事的的確確是十分匪夷所思。 “如果不方便說就別說了。”小茗貼心地握了下高玟的手。 “不！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對你而言或許是天方夜譚。但請相信我，我沒有半句的謊言。我……”高玟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我來自七百年后的臺灣……” 在高玟敘述的同時，小茗的嘴沒有合起來過，詫異的眼光更是緊盯著柔美可人的高玟，聽她說著她所未見、未聞的奇特世界。 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小茗神往地想象著。 在高玟止不住思念的宣泄下，她將臺灣的一點一滴都詳詳細(xì)細(xì)地說明，從家人到電腦、工作，和她愛極了的珍珠奶茶，她都描繪得十分清楚。 “你說那個箱子里會出現(xiàn)東西？”小茗訥訥地問了一句，臉上盡是好奇。 “那叫作電腦�！备哏鋰@了口氣，“也許我這輩子再也碰不到電腦了�！� “那你打算怎么回去？”小茗反射地問道。 “你相信我所說的話！你真的相信我說的話？”高玟輕聲叫了出來，細(xì)柔的嗓音充滿欣喜若狂之情。 見到高玟激烈的反應(yīng)，小茗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我真的相信啊！” “謝謝你！你知不知道這對我而言，是多大的鼓勵與支持�！备哏浼拥卦谘┑厣咸√�。 “那你打算怎么回去？”小茗又提了一遍方才的問題。 “我必須在月蝕之日才有可能回到臺灣，可是當(dāng)前第一個難題是，我根本不知道下一次月蝕會是何時？”高玟用雙臂環(huán)抱住自己，凄楚地回答道。 “你可以找常子德�。∷俏覀兂兄男窍髮W(xué)家。他一定會算的�！� 小茗的話為高玟帶來了無限的希望，陰暗的日子總算出現(xiàn)了一道曙光。常子德會推算歷法，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她奇異地回到了元朝，而冥冥之中竟有一股助力在自己身旁。 倏地，高玟的臉垮了下來，她又想到一個無法克服的難題。 “可是，就算我知道了哪一天是月蝕，我依舊無法進宮��！太液池畢竟位在皇城之中，不是隨便可以來去的��！”高玟垂頭喪氣地說著。才剛有了一線希望馬上就落空，心頭難免會不好受。 “你可以找博爾術(shù)大人幫忙啊！他經(jīng)常入宮，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小茗建議道。 “博爾術(shù)？！”高玟腦子里浮現(xiàn)出博爾術(shù)輪廓分明的面孔，她翻了下白眼。哼！她可不認(rèn)為那個腦子比石頭還硬的男人會幫她，他光是懷疑她是奸細(xì)都來不及了，怎會相信她的話？ 聽出高玟口氣中的不以為然，小茗又說道：“其實我想他會愿意的，只要你提出讓他相信的證據(jù)�！� “我哪有什么證據(jù)？”高玟不甚有精神地回答著，沒有注意到小茗突然睜大眼的表情，“何況那個人看起來——” “高姑娘，請回房�！背Ｗ拥碌穆曇糇愿哏涞谋澈髠鱽�。 “��！”高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大叫，她安撫地拍著自己的胸口，“你干嘛一聲不響地跳出來？” “我下次會記得走路要請人敲鑼打鼓一番�！背Ｗ拥掠哪幕卮鹨齺砹诵≤案哏涞男β��！案吖媚�，請回房吧！” “為什么我一定要待在房里？”收起了笑，高玟排拒地反問。她雖然外表看起來溫柔又不帶任何威脅性，但實際上卻是個不喜歡被人命令，據(jù)理力爭的女孩。 “我想你還是先隨我回房的好。苓兒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急得吵醒了已入睡的博爾術(shù)大人，整個宅子的人都在找你。你不快點回房，博爾術(shù)大人會不高興的！”常子德解釋道。 “關(guān)我什么事？我干嘛管那個喜怒無常的暴君高不高興？”高玟不服地爭論著，不滿這種受制于人的感受。 “暴君是吧？”博爾術(shù)的聲音在高玟耳畔響起，口氣中的冰寒足以凍死人。 高玟一聽到博爾術(shù)的聲音，馬上閉上了嘴。說人壞話是一回事，被當(dāng)事人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現(xiàn)在還惹不起這個權(quán)大勢大、掌握著小茗生殺大權(quán)的男人。 她僵硬地扯出一絲虛飾的笑，“嗨！你也睡不著出來散步��！今天月色……啊！” 在高玟的驚叫聲中，她的身子被博爾術(shù)攔腰抱起，被迫押回房去。 “砰”地一聲，高玟被丟到床鋪上。她揉著撞痛的手肘，用著很可憐的表情望著博爾術(shù)。自小，只要她用這種乞求的目光望著哥哥們，哥哥們就會原諒她打破花瓶、撕破書，以及她無意中殺掉電腦程式等等的事。這法子一向很有效的。 只是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都不見博爾術(shù)有任何反應(yīng)，因為他根本不看她。 白費她睜著圓亮的大眼奮力演出，而且還裝出副純真無知的模樣，很辛苦哩！ 臉好酸。高玟感到臉頰僵硬，索性進行了下臉部有氧運動——做鬼臉。 見鬼了！她今天的運氣真的很背，博爾術(shù)哪時不回頭，偏偏選在她鬼臉做得起勁時回頭。 望著博爾術(shù)鐵青的臉色，高玟知道等會兒有場硬仗要打了。把而是八成以為她目中無人、放肆囂張，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 放松一臉的肌肉，高玟朝博爾術(shù)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敖裉焯鞖獠诲e�！� 瞪著高玟，博爾術(shù)沒有說話，雖然他惱火得直想怒罵人。天知道當(dāng)苓兒跑來告訴他高玟不見時，他心中有多么著急。明知不該對這樣一個身世成謎的女子動心，他卻還是動心了。他不想讓她離開自己身旁一步。 然而他滿腔的沸騰被她澆熄了，她竟然說他是暴君！ 沒錯，他脾氣一向不好，但絕對輪不到一介婦流來批評自己。尤其她是自己看上的人，非但不容許她的口中出現(xiàn)任何一句對自己不敬的言詞，男子該是女人的天與地！他該是她一輩子的主宰！ 他自進房后余怒尚未消褪，決定不去理睬她，只是坐下來讓怒氣沉淀，不想再對她多發(fā)脾氣。原以為她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六神無主地待在一旁。結(jié)果呢？ 誰知他試探性地回頭，看到的不是一個內(nèi)疚、不安的女子，而是一張有著怪表情的臉。她的腦袋究竟在想什么？她不怕自己一怒之下毀了她嗎？ “喝茶�！备哏浜苤鲃拥貫樗沽艘槐杷底云砬笏麆e又發(fā)火，否則她和小茗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板著臉盯著她的粉白臉頰，與一雙閃亮黑眸，博爾術(shù)終究拿起了瓷杯喝了口水。 怎么會有如此表里不一的女子？外貌傾人，性子卻不拘、率直。雖說他們蒙古的女人向來也很豪爽，但絕不會如她這般為所欲為。 “喝了水就代表你不生氣，對不對？”高玟笑吟吟的欲接過博爾術(shù)手中的瓷杯。 反手握住了她的纖纖柔夷，稍一使勁，博爾術(shù)將高玟擁進了懷抱中。 “你……不可以！”高玟雙手推拒著博爾術(shù)，想在兩人之間拉出些空間。他想對自己做什么？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是個身世不明的平民。這個時候多數(shù)女子會感激我對題目施與寵愛�！辈栃g(shù)清朗的眼眸望著掙扎不休的高玟。他輕笑了聲，只手將她一雙皓腕反轉(zhuǎn)到她的身后，讓她毫無選擇地貼緊自己。 “那你去找那些會開心的花癡女人��！干嘛找我？”心慌意亂的高玟急切地吼道。這輩子她沒和家人以外的男人這么靠近過，近得連熱灼的呼吸都感覺得到。這種姿勢太曖昧了。 “花癡女人？！你為什么老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博爾術(shù)另一手撫上她氣得泛紅的滑膩面頰，觸感竟是令人愛不釋手的光滑。 “因為我和你本來就不屬于同一個世界！你到底想怎么處置我？” 高玟的危機意識乍然產(chǎn)生。他對她又摟又摸的，該不會要她以身相許、委身于他吧？ 要命！他對自己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雖然他眉目間的冷峻曾讓她心動，可是依舊還是個陌生人啊！ “在我還沒有查出你是奸細(xì)或只是一名能預(yù)知未來的人之前，我不會輕易做出決定�！鄙铄涞暮谘劬ν嘎冻鰣远ú灰频男拍�。 “那你何時才能查出呢？一個月、一年，還是我得耗上一輩子？你到底什么時候放我走？”高玟不安地問。 “我恐怕是不想放開你了。我想得到你！” 博爾術(shù)的宣言讓高玟大感驚恐，她的臉色倏地刷白。怎么會有這種事？她在開放的現(xiàn)代尚毋需擔(dān)心自己的貞操安危，結(jié)果一回到保守的古代，竟然有個男人對她說他要她！ 高玟嚇得無法合上嘴，眼神有些慌亂地望著博爾術(shù)不懷好意的笑臉及火熱的眼眸，身子防衛(wèi)性地往后仰，只求不與博爾術(shù)接觸。 “你真是不懂得利用時機，你難道不曉得好好迎合我，可以讓那個少年安然無恙嗎？”拉近了高玟，博爾術(shù)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然而雙眼不曾離開過她的臉。 “下流！卑鄙！無恥！齷齪！”高明氣得口不擇言。 “住口！”博爾術(shù)惱怒地低吼了一聲，沒有人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對他叫罵。 “你明明知道不是小茗的錯，為何一再把罪加諸在她身上呢？” “這叫殺雞敬猴！我要大家知道偷竊的下場�！� “殺雞敬猴！？”高玟驚呼出聲，這是什么論點？她不服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但無論怎么使勁也沒用，她憤然轉(zhuǎn)而用頭撞擊博爾術(shù)的胸膛。最好撞得他痛死！高玟兀自斥責(zé)到：“你要殺也得殺一只真正的雞��！隨便找一個可憐的孩子算什么！” 博爾術(shù)聽了高玟的話，怒氣頓失，咧嘴大笑出聲。 高玟氣得幾乎昏厥，他竟然在笑，還是笑得如此猖狂！可惡的男人。她用力地再用頭撞向博爾術(shù)。氣死她了！ 拉開了猛擊自己胸口的高玟，博爾術(shù)淺笑地望著她泛紅的額頭，他低下了臉龐在她的額前印下了一吻。然后在她呆楞的同時，吻住了她微張的紅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