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丹云糊里糊涂攪亂一池春水,閻浚寬過了很久才將渙散的精神找回來。無疑地,他跟宋丹云根本就是兩種類型的人。
有人可以有事沒事在上班時間找總經理聊天嗎?大概只有宋丹云這種脫線又膽大包天的人吧!
他獨自在辦公室中,單手托腮,另一只手的指尖輪流敲著桌面,臉上不自覺地掛著愉悅的笑容。
這是他的秘書進來時所看到的景象——總經理在笑。
太詭異了,難道真的是愛情的力量嗎?
但這是什么世界啊?
今天中午他是跟他未婚妻朱晨音有約沒錯啦!可是也沒看閻浚寬搭上愛神的列車,迅速地趕去赴約啊!
林家靚只看到閻浚寬盯著桌上的電話,一會兒含情脈脈,一會兒又好像那臺無辜的機器跟他有仇似的。這明明是戀愛中人的剪影嘛!
還是朱小姐剛剛打電話來取消約會,而他們因此吵架了?
可是剛剛只有內線電話進來,沒有外線啊!
可能是手機吧?可是總經理又不是瞪著他的手機……
唉!這些干她何事?
她壓根兒不信閻浚寬跟朱晨音之間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存在,或者是細水柔情的牽掛。因為每次約會都是朱哲雄指示她安排的,不論是場地、時間,甚至連鮮花、禮物等這些,都是董事長交代她辦理的咧!
所以這門婚事只有董事長在一頭熱。但商業(yè)婚姻歸商業(yè)婚姻,林家靚的好處是不會到處嚼舌根,這也是朱哲雄安排她待在總經理身邊做機要秘書的原因。
她一向只會聽命行事,而且比較聽命于董事長的命令,很少有怨言。
“總經理!薄 坝惺聠?”閻浚寬從神游中回來!耙呀浿形缌恕薄澳悄闳コ燥埌伞!
“噢……可是……”
看林家靚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閻浚寬有點不耐煩地說:“還有什么事嗎?”
“今天中午你跟朱小姐……”
“啊!差點忘了,你不提我還真不記得。謝謝你!”他迅速站起來,臉上掛著一抹笑,一手提起外套,另外還抽出一份文件夾。
不會吧?他要帶工作去赴約!
林家靚常常覺得總經理實在是很帥,人又和氣;如果他不是工作狂的話,一定會有一堆女人圍在他身邊,恐怕她自己也會迷上他吧,
“啊,總經理,這是要給朱小姐的!彼烦鋈,手中拿著一束鮮花和一個小禮物袋塞給他。
閻浚寬再次謝過,轉身便走。
那鮮花可是她特地請專人設計的,考量到他們已經是未婚夫妻,平日的鮮花代表了不間斷的思念問候,務求精美用心,而非華麗引人注目!
看著閻浚寬的背影,林家靚衷心希望朱小姐跟這愛情智障結婚后,還保有他婚前對她用心的甜美記憶,雖然這些都出自于她這秘書的巧思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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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晨音毫不費力就看見人群中的閻浚寬,他真是個出類拔萃的人。
一身西裝筆挺,一雙深邃的眸子,俊美的臉龐,捧著一束鮮花,提著知名品牌首飾的精美小提袋。
任何一個女性看到這樣的男子,大概都會不自覺地把他的影像跟自己夢中的白馬王子重疊,而愿意付出一生。
只是他的眼神中,沒有跟心愛人赴約的雀躍,還拿著一個文件夾,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朱晨音當然很想舒服的過日子,嫁給閻浚寬,把理當由自己繼承的家產交給他管理,當一個眾人羨慕的貴夫人。
有這樣一個體面的丈夫,一個女人的虛榮心應該都會被滿足。
不過有時她也會被一股失落感給擄獲,陷入一種不可自拔的空虛中,這不是她更正想要的生活。
朱哲雄給她很傳統(tǒng)的教育,女子無才便是德。
或者在讀書時代,朱晨音一直不是一個稱頭的學生,在課業(yè)成績上表現(xiàn)得又不甚理想,因此朱哲雄才會灌輸她這樣的思想安慰她。
也或者是因為朱哲雄從來不注意她這個獨生女。
朱晨音很想向父親證明,學歷并不是一切,而性別也無關緊要。不過這些年來,朱哲雄還是沒有從“今生無子”的不甘心中覺醒,正視朱晨音這個有上進心的女兒。
朱晨音記得小時候,父母親做過不下十次的試管嬰兒試驗,也許是當時科技并不發(fā)達,又或者是他們真的與兒子無緣,母親在對不起父親的悲情中郁抑以終,而父親也不再娶!
她常常想:如果有生育問題的不是父親而是母親,也許她會經歷另一種家庭悲劇吧?
“抱歉,等很久了吧?我最近不曉得怎么搞的,常常發(fā)呆,不知不覺就過了中午了,還差點忘了今天跟你有約!遍惪捵呓,落落大方地坐下。打從他被邀請回翔龍開始,他就跟朱晨音交上了朋友,后來仔細想想,這其實是朱哲雄刻意的安排。。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什么事,閑在家里也是無聊,還不如在這里等,省得我爸爸一天到晚監(jiān)視我的去處。只是你會發(fā)呆我很驚訝,有什么好事發(fā)生嗎?”朱晨音道。
也許這是真理,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人在得意的時候就特別亮眼。閻浚寬跟他們上次會面時的感覺有很大的差別,雖然他一如往常的從容自若,但今天他的眼神中還多了一份溫柔,似乎可以擁抱整個世界。
“這是家靚挑的!彼麑Ⅴr花跟首飾袋交給她,還老實告訴朱晨音來源,一點沒有居功的意思。閻浚寬不愿多加說明,因為他自己還沒理清自己最近的情緒,先把宋丹云電話中調皮的聲音從腦海中移除,今天他跟朱晨音有正事要辦。
“謝謝。家覦的心思一向很巧!
朱晨音欣然接受,感激閻浚寬的坦承。如果他像一般男人花言巧語,或自以為體貼順意,跟她大玩感情游戲,那她才會看不起他。
以朱晨音的家世背景,當然不乏追求者,不過朱晨音的好處就是有自知之明,她沒有出眾的外表,也沒有傲人的學識,站在人群中,一般人很難從萬頭鉆動中把她這個人挑出來。
那些透過朱哲雄而認識她的人,或者聽到她的背景而眼睛放亮的人,絕對不會成為她考慮的對象。
她認識閻浚寬的這些年里,閻浚寬一直和她保持著令她很舒服的距離。他很真心地把她當成朋友,而朱晨音也很仰賴他,透過他的幫助了解了公司的問題,在閻浚寬身邊她真的獲益良多。
這就是閻浚寬,如果女人的一生是必須為男人守候一個家庭,那她必定是幸運的。如果他們生在封建時代,朱晨音也許要對父親感動得痛哭流涕,閻浚寬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男人。
“我看是董事長的心思巧,家靚是他安排給我的秘書!遍惪挷恢圹E地調侃朱哲雄的權利欲望。
“對不起,聽說我爸最近派人監(jiān)視你的社交情形!
“這些就別說了,我可以了解董事長的心理,這也可以突顯出我有多么重要。”他自我解嘲道。
朱哲雄的任何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不過如果不妨礙他的私生活,他會試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怎么樣?關于公司教育課程的問題?”閻浚寬點過餐點后直接進入主題。
“沒辦法,我好說歹說,我爸爸就是不肯讓我插手管這件事,我看我想進公司,還得另尋他路!敝斐恳粽f道,并將上次跟閻浚寬調閱的資料交還給他。
她也跟著點選午餐后,接著說:“不過幸好董事會通過你上次的提案。我想以后董事們會更支持你!
“別這么說,我會受寵若驚!遍惪捰哪。
不過他眼中的揶揄朱晨音是盡收眼底,令她更對自己父親小心眼的員工管理方式感到難堪。
“對不起,不過你也知道我的胳膊一向是往外彎的,如果我爸爸真的因此而跟你結了怨的話,我也能明辨是非善惡的!敝斐恳舻。
“我就說別提這些了,其實董事長做事有他的一套規(guī)矩。我沒有想評論的意思。倒是你,你不是一直想進公司嗎?我今天倒是聽到了一個好方法!
“什么好方法?”
“在公司開辟一個員工托兒中心!
“啊!我曾經聽說別的公司有這項福利,我覺得真是太棒了!我們也要這么做嗎?”朱晨音立即附議。
“最好還要有課輔中心,提供員工較大的子女課后輔導。公司二樓的教室是一個好地方!遍惪捘贸龆䴓堑钠矫鎴D,并指出哪里可以改建,哪里必須保留。
“你要把這件事情交給我?”朱晨音滿臉期待,但又充滿惶恐!斑@是一件很重大的更新,真的可以交給我嗎?會不會有人反對?”
“這屬于公司內部變更,沒必要經過董事會同意,而且我們有一筆可觀的預備金可以自由動用,不過你可能要跟公司各部門接洽協(xié)調,以后你也許會很辛苦!
“我不怕,只要能讓我進公司,我什么都愿意做,問題是……”
“雖然不用透過董事會決議,可是要通過董事長那一關。晨音,能說服董事長的只有你,我想董事長會很樂意看你打算去照顧小孩!
朱晨音聽懂他嘲笑的意味,噘起嘴假怒道:“反正我爸爸就是想我只有這種能力吧!”
閻浚寬忍不住笑道:“我承認董事長對你的教育,的確是很奇特!
“好哇!你從頭到尾都在看我的笑話!”
“不!我是想,只要你這次成功了,以后董事長就會對你刮目相看,董事會也會器重你!
董事長是她的父親,董事會中又大部分是她的親戚長輩,朱晨音若有心想朝企業(yè)界發(fā)展,她所占的優(yōu)勢比一般人強出許多,如果不是她父親從中阻撓的話。也因此,她特別激賞閻浚寬這些年對她毫不保留的指導。
但不知為什么,朱晨音覺得閻浚寬這番話有告別的意味,好像自己即將功成身退,也即將離她遠去似的。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高興你在我身邊?”她握住閻浚寬的手說道。
他和朱晨音已經認識許久了,而且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新的關系:未婚夫妻。不過閻浚寬還是不習慣他跟朱晨音之間存在另一種復雜的感情。
因此這一年來他盡量跟她保持距離,希望有一天他們之中有人能突然醒悟——他們其實不適合對方。
他和煦地笑了笑:“以后你一定能獨當一面的,到時候你就會嫌我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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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丹云等大家都下樓去吃中餐的時候,鬼鬼祟祟地撥了電話給閻浚寬,最近因為怕被課長盯梢,她都利用休息時間打電話給他。
其實課長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她明目張膽地在辦公時間打電話聊天,宋丹云自覺是因為她向來不會拖延工作進度,而且打的又是公司的分機號碼,不花公司半毛錢,所以課長何必妨礙她呢?
雖然郭沛綸有不同的看法,不過她覺得她的推論太滑稽了,閻浚寬是部門經理?他才沒這么老呢!而且跟他說話的時候,宋丹云一點都感覺不出他身為高層主管的架子,而是一個幽默風趣的人。
“喂!閻浚寬啊!果然你中午又沒去吃飯,你干嘛中午都不吃飯啊?”
“我等你電話啊!”他一如往常地親切,只是跟宋丹云熟了之后,也會跟她開開玩笑了。
“別打馬虎眼,你這樣會弄壞身體的!彼悬c心疼地說。雖然知道他話中玩笑意味比較重,但她還是很高興。
“你的口氣跟我老媽一樣,三十幾歲了還被別人盯著吃飯,給我一點面子好不好?”閻浚寬求她。
“不行,我們一起下去餐廳吃飯吧?好啦!好啦!我等你嘛!”宋丹云有點撒嬌地道。
她知道閻浚寬是一個理性的人,而且挺重視工作的,這樣的人不會喜歡一個依賴性太強的女朋友,所以宋丹云一向都表現(xiàn)出自己獨立的一面。
但是獨立也需要有限度的,最好保持著有點黏又不會太黏的距離,而黏人的時候還得有“都是為了他”的好理由。
這樣比較不會引起他的反感吧?
“不要,我不喜歡在餐廳吃飯!遍惪掃t疑地說。
“啥?你真挑食耶!我覺得我們餐廳的伙食已經很不錯了呢!而且又是免費的。難不成你就為了難吃,從你進公司以來都沒吃過中餐,下午餓了再吃泡面嗎?”她提起第一次打電話給閻浚寬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在辦公時間吃泡面的“秘密”。
“沒有啦!我又沒說我挑食,我剛剛進公司的時候是有到餐廳吃過飯,”閻浚寬說得是兩年前的事情。“我想這樣可以顯得我比較平易近人嘛!可是我發(fā)現(xiàn)人越來越少,我就沒再去了!碑斎话!總經理大人在一旁吃飯,威武肅靜,眾人回避,這是公司文化中的“人之常情”嘛!
“嘎?你把人家都嚇跑了哦?你有這么恐怖嗎?”宋丹云聽不懂,想到別的地方去了,難不成他吃飯時有怪癖?比如說邊吃飯邊打一隔,外加放氣?
宋丹云實在難以將這些畫面跟閻浚寬俊帥的外表聯(lián)想在一起。
“沒關系啦!等一下我的秘書會拿便當給我!遍惪挷唤浺獾卣f,稍微停頓一會兒,又說道:“你自己還不是?這幾天中午光顧著打電話,還不快去吃飯!”
“沒關系的啦!等一下我的特別助理會拿便當給我!彼蔚ぴ乒首鳛t灑,其實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這還是半個月來,閻浚寬第一次提到他的秘書。但宋丹云壓根就不相信他會有什么秘書,因此也就開同樣的玩笑。
半個月呢!
想到就令人沮喪,她跟他電話傳情已經半個月了耶!每次找借口約他出去,他總是有理由回絕她。
真不曉得他是木頭,還是對自己真的沒半點興趣?
宋丹云還更有點訝異她自己驚人的毅力,跟自己的厚臉皮。
“呵呵,”閻浚寬輕笑出聲,他當然知道宋丹云不會有什么特別助理之類的。雖然他很享受跟她說話的樂趣,但他更擔心她餓肚子,所以這些天來,他總是要狠下心腸來趕她去吃飯!皠e說笑了,快去吃飯吧!不然等一會兒你肚子餓了,我可沒辦法救你!
聽出她有些失望的嘆氣,閻浚寬本來還想告訴她,等這幾個月他忙完海外投資的事情之后,兩人可以找時間出去玩。
但想想可能還要幾個月的時間,而這期盼拖得太久,只會造成更大的失望,他就不敢亂開支票了。只得按捺住想與她見面的心情,也按捺住想讓她快樂的滿足感,把內心的想法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填補他沒吃中餐的饑餓。
“好啦!好啦!你也是啊!等會兒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不要被你們同事趕出去喔!”
掛斷電話,宋丹云俏皮地對電話擠眉弄眼,一下生氣,一下子又憐惜地抽出面紙擦擦上頭的灰塵。
戀愛中的人真可悲,就是對一臺電話都不敢得罪。
閻浚寬以為她真的想吃什么了不起的中餐嗎?不過就是想見他一面嘛!
這些日子以來,因為自己每天能自由地打電話,而沒有被嚴格的李課長制止,有關于她的謠言已經滿天飛了。雖然她聽了郭沛綸的警告,改成在休息時間打電話,但謠言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傳越嚴重,還出現(xiàn)許多不同的版本,在同事間的e—mail里大肆宣傳哩!
不是說她跟部門經理搞不倫,一下子跟品保部的,一會兒又跟人事部的,更夸張的是,還有人說她是總經理派來的間諜,監(jiān)視會計部的內部問題呢!
想想如果公司的人看到她跟閻浚寬一起吃飯,所有關于她的滑稽謠言就不攻自破,也許還會被公認為一對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從此過著幸?鞓返娜兆
就算閻浚寬不愿公開也沒關系,畢竟辦公室戀情容易被傳八卦,不適合健康發(fā)展。但放假時或下班后也可以相約出游啊!而他這塊大木頭,不主動也就算了,還接二連三地拒絕她的主動邀約。、
真想直截了當?shù)鼐嫠,她宋丹云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女孩,錯過了機會不再。他再這樣擺出大帥哥的臭架子,她可是會拍拍屁股走人的喔!
但是她又舍不得就這樣算了,就這樣把她好不容易脫離忙著打工、忙著念書、忙著充實自己的苦澀學生時期之后,第一次對愛情懷有的憧憬,第一次對一個人難以釋懷的心動,就這樣給放棄了。
她不是怕失敗,如果她害怕挫折,她只會裹足不前。她想做一個勇敢的人,一個敢于跟隨自己直覺的女人,電是一個敢于為自己的愛情寫下一頁歷史的女人,而非躲在象牙塔中度過終身,等待王子救援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閻浚寬不懂得欣賞嗎?還是他外表一派隨和,骨子里卻跟一般膚淺的大男人一樣,喜歡被動容易控制的女孩,對于主動積極的女生就敬謝不敏?
宋丹云想著,隨手將手邊的雜務整理好,走出辦公間。
連接電梯間跟辦公室的轉角,有人談話的聲音,令宋丹云有些好奇。她以為這時候只有清潔的員工在,其他的人都到樓下的餐廳去了。而那聲音又再熟悉不過。
“你何必要這樣子?兩個人之間要保持一點距離,和一點空間,不然愛情會不能呼吸的。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是個愛好自由的男人,我不喜歡太黏人的女朋友,你這樣子,我實在……”說話的是詹奇駒,而對象是劉淅如。
這樣子的對話在公司間已經不稀奇,但宋丹云還是被劉淅如的態(tài)度嚇到了。她蜷縮在一旁掩面哭泣,這場景讓宋丹云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只能躲在辦公隔間后面,期待這兩人的對話趕快結束。
宋丹云從來沒有看過她如此柔弱的一面,劉淅如在會計四課是老大姐了,有什么工作上的疑慮,問她還比問課長清楚。她雖然沉默寡一言,惜字如金,那也可想而知她說話都有一定的分量。
在工作上的能力,沒有人能出其右,上司自然也就很少找她麻煩,甚至課長交代她工作都要禮貌三分。
而她穿著品味也可以說是一流的,劉淅如的身材高就優(yōu)雅,比例恰當,不瘦弱也不臃腫,臉蛋也很精致,不知羨慕死多少人。
這也是為什么會計課其他的三姑六婆們,對她只能遠觀而不敢褻玩;只敢在她背后說些雞蛋里挑骨頭的話,來欺騙自己的虛榮心,卻不敢當她的面對她評頭論足的原因了。
這樣一個完美的人也會在感情路上跌倒?而且還是為一個不值得的詹奇駒,令宋丹云有點惋惜。
“你說的自由到底是什么樣的自由?可以到對感情不忠誠嗎?我不反對你每次都跟不同的女生出去約會,但你怎么可以跟她上床?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女朋友?”
喔!原來如此,詹奇駒這次真的捅出樓子來了吧?看劉淅如還原不原諒他!
“那是一夜情,0nenighcstand,youknow?逢場作戲你總聽過吧?我跟她又不是認真的,而且我們兩個又沒有結婚,這方面應該是自由的吧?”
看他那副嘴臉,還真好意思說啊!似乎有個女人對他投懷送抱是件光榮的事,送上門的肥肉不吃白不吃,男人大概都會這樣想的吧?
“你不需要跟我強辯這種謬論,我已經受夠你的花心了,我自認為是個寬大的女朋友,讓我告訴你,沒有一個女孩子能忍受得比我更多,除非她不正常。我想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
說得好哇!劉淅如。宋丹云在心中喝采,這種男人還是趁早甩掉比較好,免得遺害終生。
詹奇駒倒是很爽快地聳聳肩,說道:“那就到此為止了啊!你以為我稀罕你嗎?告訴你,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女人的身價是有時效的,還分女人跟女孩的不同!
這不要臉又沒風度的沙豬!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所以不管怎么樣,你這種二手貨……”
“啪!”
打得好啊!淅如。宋丹云再次喝采,這種男人就是要給他教訓!
“媽的!你以為在演電視劇哦?說打就打!我拜托你改掉你的悲劇性格吧?不要每次都一副受害人的樣子。我告訴你,十個男人九個色,剩下一個是性無能,你知道嗎?別以為你寬大為懷,有多了不起,你還沒玩過三人同行的呢!”
“你真惡心!”劉淅如冷淡地說。
“是你太落伍、太守舊了,這就是人生,人生就是要玩樂的!不是像你這樣坐在辦公室里日復一日,勤奮努力、奉公守法的生活就夠的。我在玩樂中也認識很多上流人士,他們當然也會提供我一些像你這種平常人得不到的資訊,這就是我的機會,yousee?”
“我的勤奮努力、奉公守法,就是為了供你玩樂的!”劉淅如突然吼道。
詹奇駒聽她這么一說,突然面有難色地轉過身,按了電梯!皯械酶阏f話。”
“既然我們要分手,你就把所有的錢還給我!”
詹奇駒不理她,粗暴地按著電梯,背對著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翱!這爛電梯!”
“你想就這樣一走了之嗎?”劉淅如問。連宋丹云都替她緊張,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層糾葛。
她盯著詹奇駒的背影,希望他能有良心一點,沒想到他轉過頭來,用自以為很迷人的微笑,略帶輕蔑地說:“你這女人可真不簡單,想用這方法留住我嗎?那你就錯了,我是不受威脅的,你懂嗎?”
“那你把錢還來啊!借你買車的二十萬,和你拿去炒股票的五十多萬,統(tǒng)統(tǒng)還來啊!”劉淅如說得有點干澀,她的心地善良,大概不習慣跟人討債。
其實說真的,沒有人希望感情走到最后一步,還得為這種俗氣的金錢爭執(zhí),連最后一點自尊都不能維持。
她心中的傷痛,宋丹云似乎可以理解了。
“這一點錢算什么?你忘了我有內線嗎?明天一開盤,我就可以賺四五倍,你就守著這幾塊錢過一輩子吧!”
“騙肖”!股市最近景氣低靡,他當別人都是三歲小孩嗎?
“我聽到了喔!你明天一開盤就得還錢。”宋丹云跳出來站在劉淅如身邊。
“你……”詹奇駒見她突然出現(xiàn),一驚非同小可,鉆進電梯里消失了。
“喂!你可別想賴帳啊!”她抓住最后的機會警告。
這回劉淅如總算破涕而笑了。宋丹云遞了包面紙給她。
“謝謝!
“沒什么,一包面紙而已。”
其實劉淅如的心里也明白,要追回這筆債是不大可能了,就算追回了又如何?感情的債她又能追回多少?
只能希望自己不要再跌倒,慶幸身邊還有朋友陪伴,那就夠了,她很看得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