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納瑞和小咪一起走進來,陳翔有股在門口撒鹽的沖動。為什么大過年的,就有兩個瘟神走進來?
「你來干什么?」他咬牙切齒的對著納瑞小聲的說。
「我來給陳爺爺和陳奶奶拜年!」
納瑞說得很自然,眼睛還是骨碌祿的轉(zhuǎn),奇怪,那個天使在哪里?「順便帶你女朋友過來!
奶奶臉色一變,「女朋友?」看著那個濃妝艷抹的風騷女人,厲聲說,「陳翔!你給我說清楚!」
小咪笑嘻嘻的走進來,「爺爺奶奶,恭喜發(fā)財。我叫小咪,陳翔提過我沒有?」一面把禮物放在桌子上。
「從來沒有。」
奶奶冷冷的說,殺人似的眼光掃過陳翔,即使背對著奶奶,背脊還是一陣陣的發(fā)冷。
「小咪,你別胡說!」
他急出一頭汗,「你早就訂婚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小咪一指戳到陳翔的胸口,「你不是追過我?你不是說要等我?我們連床都……」陳翔趕緊摀住她的口。
「連床都怎么了?」安吉拉正好倒茶過來,好奇的支著下巴問。
小咪用力推開陳翔,「我們連床都上了!」她驕傲的一挺雄偉的上圍。
「上床睡覺?」
安吉拉大惑不解,「我也跟翔一起睡覺呀。上床又怎么樣呢?」
幾乎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奶奶臉都紅了。
小咪被她一堵,惱羞成怒的轉(zhuǎn)過身來打陳翔,「你這個始亂終棄的家伙!你跟我說過什么來了?你不是說,只愛我一個人嗎?永遠等我嗎?現(xiàn)在你又愛上別的女人了!」
安吉拉的臉才蒼白了起來,「翔……真的嗎?」
這下子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事情很復(fù)雜,安……夏天,我慢慢告訴你……」
她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陳翔,「你這么說過,對不對?」
不想對她說謊,陳翔咬牙點點頭。
小咪得意的笑了,安吉拉低了頭,匆匆的跑進屋子里。
奶奶真的忍不住了,拿出長刀。
「陳翔!你這個無恥的家伙!真是我們陳家之恥!看我劈了你!」
他跳了起來,奪門而出,小咪跟在后面追,怕被波及的納瑞抱著頭,也跟著竄了出去。
上氣不接下氣的追了一會兒,陳翔一個逃,奶奶一個追,兩個人把納瑞和小咪拋得遠遠的。
小咪腳一扭,納瑞剛好扶住她,「小姐,哪有跑步穿高跟鞋的?」
她沒好氣的把納瑞一推,腳卻痛的站不住,一屁股坐下來。
「我怎么知道陳翔會跑給我追?哪個美女不穿高跟鞋?」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撫著腳,咬牙忍著。
「追不上啦,別擔心,陳奶奶的長刀沒開鋒。陳翔從小就讓陳奶奶這么追慣了,呼,好些年沒看到這光景了哩!」
納瑞干脆也坐下來,「小姐啊,你訂婚啦?」
小咪想到腦滿腸肥的未婚夫,皺緊眉頭,「不要提那只豬好不好?」
「奇怪,」納瑞好奇起來,「既然不喜歡,干嘛訂婚呢?我還以為你喜歡陳翔!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不要提這件事奸不好?」
「那又不一定要嫁他!辜{瑞很是同情。
「唉,說起來,我當然喜歡陳翔!
若不是喜歡,怎么會約會了兩年?
「我以為他是搞漫畫的窮小子,怎么知道他家里這么有錢?」
「錢真的是很重要呢,婚姻生活還是得靠優(yōu)渥的經(jīng)濟能力!
納瑞深表贊同,「……不過看起來,他那個外國表妹似乎占上風啦。還跟他天天睡覺哩!
小咪悶悶不樂的揉了揉腳,「……那種小女孩,怎么會是我的對手?」
他倒是很欣賞小咪這種爭取到底的狠勁。
不管那女孩是不是天使,總之,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我送妳回家啦!」納瑞熱情的把小咪背了起來,這些時候的相處,他實在滿喜歡這個個性麻利的女孩子,「趕緊把傷養(yǎng)好。你還想搶回陳翔吧?」
她倒是嚇了一跳,沒想到看起來貌不驚人的納瑞,力氣這么大。
「欸,我很重好不好?放我下來啦。」
「很重?」納瑞狐疑的背著她,「幾公斤?我?guī)缀醺杏X不到重量。」
「……五十。」
未婚夫總是嫌她胖。
「五十。磕氵@么高欸!起碼有一六五……要不你覺得應(yīng)該幾公斤?」
現(xiàn)在的女人都流行當皮包骨嗎?
「……我未婚夫說,四十五最標準!
「鬼扯淡!他怎么不四十五公斤試試看?」納瑞覺得很憤慨。
小咪笑了出來,有點不好意思的趴在納瑞的背上。
她讓納瑞送她去醫(yī)院,卻堅拒送她回家,只肯讓他送到巷口,就一拐一拐的回家了。
爬到六樓,她已經(jīng)累得不會動了。拐著走過滿是酒瓶的客廳,老爸抱著酒瓶睡熟了,老媽蒼黃著臉,在廚房和一群牌搭子打麻將。
她連招呼都懶得打,直接回到床和衣櫥就塞得沒路走的房間,小心翼翼的脫下昂貴的套裝吊起來,穿著破舊的運動服,往床上一倒,吐出一口氣。
薄薄的墻穿透著麻將嘩啦啦的聲音,她覺得煩,把音響轉(zhuǎn)大聲,還是蓋不過令人心煩的麻將聲。
她把存折打開,望著里頭接近七位數(shù)字的存款數(shù)字,心情才好一點。
大家看著她美麗的華服和昂貴的皮包,有錢得要死的未婚夫,總以為她過著怎樣窮極奢侈的生活。但是未婚夫只肯買衣服給她,不愿意給她一毛錢,逼得她只得狂買衣服,然后偷偷地拿衣服回去退錢回來。還不能太張狂,未婚夫會考察她的衣服哪里去了。
小時候父親生意失敗,債主上門討債叫囂的日子,她已經(jīng)怕到不能再怕了,除了存折以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她安全感。
所以,當初未婚夫跟她求婚的時候,她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幽幽的嘆了口氣。未婚夫雖然矮肥丑,好歹有些家底。
嫁過去就算丈夫長相不如人意,總是富貴人家。她從小就生活在貧困中,只要有一點機會,就不打算往貧窮里鉆。
本來覺得未婚夫不過超重了點,沒想到為了逃避兵役,未婚夫更狂吃得令人害怕,脫下衣服,身上的肉都會打折。
或許自己就是什么都想要吧?她靜靜的躺在床上。
所以跟陳翔不死不活的拖了兩年。她知道,陳翔曾經(jīng)真的很喜歡過她。當初她訂了婚,陳翔大醉大吐,夜里還打電話哭著跟她說,要等她一輩子。
感動歸感動,她就是沒辦法和個窮編輯一輩子懷才不遇下去。
現(xiàn)在什么問題都解決了,偏偏殺出那個該死的狐貍精。
要怪就怪自己情報搜集不足。她聽說陳翔父母早就過世,祖父母在開跆拳道館,誰會想到他們家是大地主?
聽納瑞說,半個景美都是他家的地,幾乎每任跆拳道冠軍都曾拜師在他家的道館,多少國外高手慕名前來,陳老先生還不一定收。
說起來,算是臺灣的武林世家呢。陳翔自己一路過關(guān)斬將,一直到大學(xué)前都是跆拳健將,還出國比賽過,F(xiàn)在,他又準備繼承這個道館。
一想到幾乎錯過了這樣優(yōu)秀的結(jié)婚對象,小咪懊悔的幾乎吐血。
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作戰(zhàn)就是要情治資料正確,薛納瑞愿意幫她,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的?想到納瑞,她唇角露出笑意。
他真是個有趣的人……聽他講外星人和精靈天使,實在好玩的緊。去他家喝茶是少有的快樂經(jīng)驗。她不曾遇過這樣單純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男人,都快二十七的人了,還有張圓圓的娃娃臉。
男人約她到家里,她也早有心理準備。男人嘛,還能有什么花樣?再難看的男人,牙一咬,眼一閉,忍一下就過去了--男人再囂張能囂張多久?頂多十分鐘就非下來不可,有什么了不起?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沒想到納瑞約她喝茶就是喝茶,還開心的把一大堆奇怪的資料拿來給她看,他家真是古怪的要命!她笑出聲音,瞥見墻上掛著的面具,那是威尼斯化妝舞會的面具,漂亮的雪白面孔上面掛著一滴美麗的眼淚,鑲著水鉆閃閃發(fā)光。
納瑞本來口沫橫飛的說著威尼斯的歷史和精靈信仰的關(guān)系,望了她一會兒。
「小咪小姐,你和這個面具好像哩!」
我?我像那個美麗的面具?
「說不定你也有精靈的血緣!」
他精神大振,「我方不方便跟你抽一點血驗看看?」
小咪嚇了一跳,「呃……一點點的話是沒關(guān)系……」
反正她也有捐血的習(xí)慣,「不過,」她玩心突起,「萬一我是勒?你打算把我解剖以后泡福馬林?」她指指罐裝的小人兒。
「開什么玩笑?」納瑞很憤慨,「你不要跟陳翔一樣神經(jīng)好不好?那是我故意唬他的啦!」
他搖搖那個小人,「這是假的啦!我拿流產(chǎn)的胎兒改裝的。看他嚇成那樣……如果你是的話,我當然還是你的朋友啊!只是我們可以開發(fā)精靈能力,我想知道精靈和天使的一切……」
他神情很陶醉,「這些奇特的種族怎么繁衍,法力的根據(jù)是從哪來的,我只是想知道嘛!」
小咪笑著伸出手臂,若不是環(huán)境如此,她的好奇心也是很驚人的,「好吧,如果我是的話。有什么能力,看你怎么開發(fā)給我!
她當然不是。只是納瑞這個朋友,實在很可愛。
「你為什么這么喜歡嚇陳翔?」聽他說小時候的趣事時,她忍不住問。
「因為他的反應(yīng)很有趣!」
納瑞縱聲大笑,「他很好玩哩!陳爺爺不準他隨便動武,修身養(yǎng)性,他就乖乖的遵守。從小他連大笑都很少,更不要說害怕?此麌樀妹鏌o人色,氣得咬牙切齒,實在很好笑。
小咪想想陳翔的死樣子,不禁跟著大笑。
「送妳!」納瑞很慷慨的把面具往她懷里一送。
「這個?」小咪大吃一驚,這么精美的面具一定貴得要命,后來她拿去問人,價格讓她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我不能收!這一定很貴!」
「收下收下!」納瑞熱情的拿給她。
「我喜歡你!小咪小姐!別人聽我說這些,覺得我是神經(jīng)病,小咪小姐卻這津津有味哩。別擔心,我?guī)湍惆殃愊钃尰貋恚 ?nbsp;
嗯,納瑞會幫她的,她知道。閉上眼睛,愉快的睡著了。
明天又是戰(zhàn)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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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被奶奶K了滿頭包的頭,陳翔找遍了屋子,才在后山找到安吉拉。
她孤單的撫著阮琴,曲調(diào)凄楚,身邊聚集了許多鮮艷羽翼的鳥兒,靜靜的聽著她。陳翔一走近,鳥兒們才戀戀不舍的飛走。
想擦掉她臉龐上的淚水,安吉拉一閃,默默的擦去。
「不要生氣……」
陳翔實在覺得非常頭痛,居然為了一個過去而摧毀現(xiàn)在的幸福,害他覺得很懊悔,「我跟她真的已經(jīng)什么也沒有了……」
只是偶爾會上床。再說,之后,他絕對不會跟她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哪一天,你也會忘記對我說過的話?」
安吉拉悶悶的撥著琴弦,斷斷續(xù)續(xù),像是嗚咽一樣。
「語言是有著可怕的力量的。每一句話都應(yīng)該謹慎!
「我不會忘記對你許下的任何承諾!」陳翔大聲起來。
「……你已經(jīng)忘記對她說過的承諾了。」安吉拉吸吸鼻子。
「那時我喝醉了!」
陳翔覺得煩躁,難道年少輕狂不能被原諒嗎?
「我跟你承諾的時候,是非常非常清醒的!」
「但是你記得你說過什么!
她把阮琴擺一邊,表情嚴肅的看著他。
「不要緊,死神先生也說過,人類是種很脆弱又自私的生物。我不怪你!
冷冽的冬風撩起她金黃色的發(fā)絲,「但是,就像你說的,婚姻是種神圣的誓約,我不想冒瀆所有的神圣,所以,我不能嫁給你!
「安吉拉!」他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我會保護你到生命之花痊愈為止。雖然我的保護只是害你受傷……然后,我要回到天界去!
她哭了,美麗的淚水像是透明的朝露,閃閃的浸滿悲傷,「我……我本來想來央求天父帶我回家……但是我卻離不開你……我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要離開,心臟好像要碎裂了一樣……我好怕,也好痛……」
陳翔伸手抱住她,她柔弱的像是要消失一樣。
「安吉拉,不要這樣……我會……」
「不要說,」安吉拉抱緊他,不停的顫抖,「不要說。這樣就好了……讓我還能陪你的時候,好好的陪你吧……原來『愛』就是這么痛?一想到你可能不愛我了,可能忘記所有對我說過的承諾,我就好害怕……你不要說,不要說。我也忘記你說過的承諾,我陪著你,這樣就好了,好不好?」
這樣,不得不離去的時候,她的心里還會充滿甜蜜吧?
雖然也會充滿痛楚。
不過,她會回去守好他的生命之花,讓他一生幸?鞓。
「我不說!
陳翔用力抱緊她,「我不再說了。但是我會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不是用承諾就可以證明的!」
安吉拉在淚眼朦朧中望著陳翔。
她回想著六翼氣急敗壞的告訴她,「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
死神先生,你說對了。在橫死司的時候,我的確不懂得。但是你卻沒有告訴我,懂得的時候,是多么的痛和恐懼。
默默的回家,奶奶雖然怒氣不息,看到安吉拉委靡的的神情,不禁心疼。
「乖孩子……到哪兒去了?奶奶好擔心……」
「奶奶對不起……讓你擔心……」
她沖進奶奶的懷里,「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當陳翔的新娘子了……但是我能不能留下來?讓我留到我的使命結(jié)束為止……」
「孩子,你能去哪里?」
奶奶也哭了,「陳翔這個死孩子在外面搞那些飛機,是奶奶沒把他教育好,奶奶也要說對不起……給他個機會好不好?」
看她們兩哭成一團,爺爺輕輕喚著陳翔。
「來吧,翔兒。有些話我們爺兒談?wù)劇!?br />
默默的正坐,爺爺靜靜的抽煙,過了好半晌。
「翔兒,你跟那個叫小咪的女孩……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跟夏天一起的時候,就沒跟她連絡(luò)了!
爺爺緩緩的吐出一口煙。
「孩子,男人婚前風流,本來也沒什么。到底有了老婆以后,這種事情就不應(yīng)該了。但是你怎么讓女人找上門來吵鬧呢?這就是你沒處理好了!
「是!顾X得非常沮喪。
捻熄煙,爺爺嚴肅的說:「夏天在氣頭上,你先緩和著哄哄她。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女人家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我看她對你也不是沒有情意,花點時間總是會回心轉(zhuǎn)意的。倒是夏天的出身……你到底知不知道?」
陳翔心底一凜,難道爺爺看出什么端倪?
「上回枯榮大師來訪,看到夏天,居然頂禮膜拜,夏天也只微笑,輕輕的摸摸他的頭。事后我問他,他光會笑,直說福份。被我逼不過,他才說夏天不是凡骨,叫我們要好生照顧。后來鐵板神算的李先生來下棋,看到她也大驚失色,直說她是天女命格,不該在這里出現(xiàn)。我細想很久,看她萬般靈巧,或許,真的我們家意外的有了貴人!
爺爺凝重的看著他,「孩子啊,姻緣自有命定,若是你娶得到夏天,那是你的福份。娶不到,你也不用太傷心。畢竟也有過緣份。只是緣份緣份,有緣無份也枉然,知道嗎?」
陳翔細想,心里說不出有多傷感,強忍著淚,「爺爺,我曉得!
原以為安吉拉氣他,沒想到臨睡時,她還是默默的進來,依著寫稿的他默默繡花。
「安吉拉!馆p喚著她,伸出手。
她像是溫馴的小鳥,靜靜的依在他懷里,一句話也不說。
他幾乎要忘記安吉拉是天使的事實。就算要安吉拉嫁給他,留在他身邊,如果他老了,死了,安吉拉要怎么辦?如果嫁過人的天使不能回返天界呢?
他惶恐的回憶聽過看過的傳說,仙女可以嫁過人生過小孩還回歸天庭,但是天使呢?
凡人的一生在天使的眼中,是不是只是一瞬間?我和安吉拉,難道有緣無份?
「留你下來,我很自私。你們的死神先生說得很對!
陳翔覺得心痛不已,「我不知道天使能活多久……一定比常人長很多很多……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留在我身邊……人死了以后,真的有靈魂嗎?」
安吉拉默默的點點頭。
「沒有了肉體,你還會喜歡我嗎?我老了以后……」
「我喜歡陳翔,我喜歡陳翔……有沒有肉體都一樣……」
她的淚悄悄的滲進他的衣服。
「我死了以后,你帶我的靈魂走吧。」
陳翔擁著她,「這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安吉拉沒有回答,只是用力地抱緊他。
****
除了大年初一,小咪和納瑞不再出現(xiàn),陳翔以為一切都沒事了。
安吉拉還是不肯嫁給他,不過,想到她得當很久很久的寡婦,他也就不那么積極。在一起就好了,婚姻,那不是最重要的。
起碼現(xiàn)在她有笑容了。
不過等開春后,居然在道館看到小咪和納瑞穿著道服對他獰笑,他突然覺得天地為之昏暗。
「你們來干什么?」他吼著。
「來上課!辜{瑞嘻皮笑臉,「我本來就是道館的弟子,你不要忘記了!
「小咪!你又來干嘛?」
陳翔一時語塞,轉(zhuǎn)頭吼小咪,「拜托你,我跟你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婚都訂了,不要來煩我,好不好?」
「我跟他解除婚約了,」小咪晃晃戒痕,「你可以忘記你說過的話。反正我會讓你再說一遍!
她神情愉悅,「現(xiàn)在你把我當成一般的弟子就行了。女孩子也得練點工夫防身嘛,要不然,」她挺了挺雄偉的上圍,她道服里什么也沒穿,深陷的乳溝讓其他的弟子拚命吞口水,「像我這么誘人的美女,實在太危險了!
陳翔氣得發(fā)昏。
「好,隨便你!不過下次上課,你道服里給我穿上衣服!還有,你那手長指甲不剪,我馬上把你摔出道館!」
小咪狠心剪掉那手漂亮的長指甲。
「太可惜了,」納瑞惋惜著,「那么漂亮的指甲!
「沒關(guān)系,反正上次摔跤的時候,指甲也裂傷了,」小咪滿不在乎,
「本來就打算重留了!
安吉拉來送飯的時候,剛好遇到小咪。她眉頭一皺,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怎么?打算夾著尾巴就跑了?」小咪冷笑著。
她生氣的轉(zhuǎn)過身,「我沒有逃走!」
小咪輕蔑的打量著她,「我真不知道陳翔看中你哪點,他不是最討厭外國人嗎?沒胸沒屁股的,到底有什么好?」
安吉拉想反駁,看看她漂亮的雙峰和玲瓏有致的身材,咬牙了一會兒。
「怎么樣?反正他就是看中我了!刮揖褪怯變后w型嘛!怎么樣?我也很奇怪為什么其他的天使姊姊都發(fā)育得這么好,就只有我長不大呀!
「我告訴你,陳翔是我的!」
她大聲的說,「我才不會讓給你!我比你早到,你不要想橫刀奪愛!」
安吉拉氣得發(fā)昏。
「這話你告訴陳翔好了。什么讓不讓的?陳翔又不是東西!」
兩個女人眼神激出火花,站在身后的納瑞心戰(zhàn)瞻驚,覺得自己快被斗氣烤焦了。
「大家冷靜一點……」他試著要化解僵局。
「閉嘴!」兩個女人異口同聲。
「你不會以為我沒事干,跑來道館吃苦受罪吧?」
小咪來勢洶洶的一昂下巴,「想當?shù)鲤^的女主人那么容易?你知道奶奶是什么段數(shù)?她可是黑帶二段喔!我為了配得上陳翔,花了這么多苦心,你又付出什么努力?就憑一張漂亮臉蛋?」
「我如果想要,一樣也可以黑帶二段!」
安吉拉氣昏頭了,「哼,我一定會比你升得快!」
「用嘴巴講誰不會。」小咪冷笑。
安吉拉咬牙切齒,「我現(xiàn)在就來道館上課,我不會輸你的!」
陳翔發(fā)現(xiàn)安吉拉也在道場的時候,簡直快昏倒了。
「安……夏天,你在干嘛?」
「我來上課!我才不會輸給那個女人!」
她怒氣沖沖的瞪著小咪,小咪不屑的回瞪回去。
「你也只會出張嘴。」
「你說什么?」
安吉拉氣不過,撲了過去,「好呀,打一場就知道了!」
兩個人真的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撕打了起來,陳翔想把她們拉開來,卻中了安吉拉一腳,命中要害,又被小咪一個拐子干中左眼。
「你們……你們把道館當成什么東西。?」
陳翔忍住痛,對著她們大叫,「道館不是給你們逞兇斗狠的地方,通通給我去角落正坐靜心!要爭風吃醋,等出了道館再說!」
兩個女人真的乖乖的到角落正坐,爺爺不禁露出微笑。
「可是……」
納瑞小聲的咕噥,「她們是為了你爭風吃醋呀……你還罰她們跪……」
正痛得冷汗直流的陳翔瞪了他一眼,「你要不要也去正坐靜心一下?」
可惡……安吉拉的力氣真大……
嗚嗚……她真的是來救我的嗎?我怎么覺得她是來讓我絕子絕孫的?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