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不解的是,若不要人知道他們來自萱王府,何以最后留下利刃而離去?難道 他們不知道刀上刻有“萱王府”三個字?
不可能!
那么……也就是說那些夜衣人打算讓人誤以為血洗索家莊的是萱王府?
對方血洗索家莊又嫁禍萱王府……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原因?她愈想愈覺得奇怪。
想事想得出神之際,有人叩了門。
“請進。”是……是萱雪寒嗎?她在心中有那樣的期待。打從他帶她回萱王府,探 望她一次,兩人不歡而散之后,他就再也沒來過,只偶爾要林總管來問她有什么需要, 其他時間就只有一名丫鬟陪著她。
“索姑娘。”來者是林總管,和藹的臉上有著易親近的笑容!疤鞖夂,這年頭 的雪下得特別早,王爺要我送這冬天的披風來。”他放下了一個盒子。
“嗯,謝謝!彼闹杏行┦,仍是沒能見到他。
看她仍沉著臉,正好丫鬟不在房里,于是林總管說:“呃……索姑娘,有些事,我 知道我這老人逾矩、管太多了,可是……見王爺和你的心結打不開,看王爺不快樂,我也有些急了。有些話我想告訴你!
索情挪了張椅子請他坐!拔液退麤]什么心結,有的只是上一代恩怨罷了。他是王爺,我是賤民,如此身分格格不入,哪來的心結?”
“索姑娘莫這么說,王爺他待你沒有這層分別!绷挚偣車@了口氣,“王爺是我照顧大的,他是怎么樣的人我清楚,他那陰鷙的性子是環境逼得他該如此,他身負家仇,再溫和的孩子,性子也會變偏執,恁是如此,我看得出來,王爺他……對你有很大的不 同!
“他待我不同,只因為我是索丹青的女兒嗎?”一想到這里她就泫然欲泣,“他要折磨我以不同的方式?”
“你也被背負在索家欠萱家的愧疚拖累了,若不是如此,你會發覺王爺看你的眼神 很不同!彼强粗鯛旈L大,打從王爺六歲,萱家被滿門抄斬之后,他第一次看到他 家王爺以那么溫柔的眼神看人,那雙溫柔的眸子是看情人時才有的表情,他現在是老了 ,可也曾年輕過!八鞴媚,王爺他一直都很喜歡你!
索情倏地紅了臉,心跳得好快,“林……林總管……你……你弄錯了!彪m如此說,她仍不自覺地想起她重回萱王府時,他在床榻邊對她說的話──我從來不討厭你。
不!以他的性子怎可能忘了她是仇人索丹青之女?
“我是老了,還沒老到兩眼昏花!绷挚偣軗u了搖頭,“在他發覺喜歡上你,只怕 他心里也做了一番大掙扎。”以王爺的性子,他一向是理智駕馭一切,如今會犯了那么 大的“錯誤”,想必是動了真心,深陷“情”字泥沼,再掙扎只是愈陷愈深而已。
看王爺如此,自己這身為萱王府總管,該負起時時提醒他“莫忘家仇”工作的老頭 也不得不在心中掙扎,到底是該要王爺清醒,莫要對仇人之女動心呢?抑或只要王爺從 拾快樂之間作拔河。
結果,他也感情駕馭理智了,恨了十年,桎梏所有情感一心復仇的心該復活了,王 爺該好好放手愛一回,這也就是為什么他今天對索情說這一番話的原因。
“我……”一切和她當初想像的相差太多,索情除了紅著臉之外,根本不知道該說 什么。
“王爺的態度十分明顯,索姑娘,你呢?”林總管看著她,“你討厭王爺嗎?”
“我……”她沉默了。她對萱雪寒的感情她知道,可是叫她一個大姑娘家在一個老 人家面前承認這些,那多……多難為情吶,不好吧。
見她頓現女兒態的扭捏,林總管忽覺自己是不是問得太直接了。他哈哈一笑,“這 些話你本不該對我說的!边@種愛的宣言對他這老頭兒說,那不太奇怪了嗎?
“林總管。”索情尷尬的一笑,“王爺他呢?”
“今天是老爺和夫人的忌日,他方才上過香,現在只怕在云齋!边@似乎已經成為 他的習慣,一壺酒、一把琴伴著思親的情緒。
“我可以去找他嗎?”
“去吧!绷挚偣芤恍,他知道這對仇家該是兩情相悅。
☆ ☆ ☆
這是索情第二次來到云齋。這兒是萱雪寒思親的地方嗎?白色的紗幔代表著無盡的 思念嗎?那么她這仇家之女會不會打擾到他了?
猶豫了一下,她仍往里頭走,越過一進又一進的白紗幔來到九曲橋又往前走,終于 來到上一回見到他的地方。這回他并沒有倨傲地斜臥在石榻上冷睨著她,而是端坐在石 榻上撫琴。
索情沒有打擾他,靜靜地待在一旁直到他把曲子彈完。
“好一曲蕭湘夜雨!彼龥]專精此技,可也略有涉獵,知道他的指法甚為巧妙。
看到她出現在云齋,萱雪寒有些懷疑,嘲弄著一張臉,“怎么,又打算來為我‘一刀加頸’了嗎?”她不是為報仇來著,他想不出她出現在這里的理由。
“我想……我知道索家莊的血案與你無關!彼髑橐徊讲阶呦蛩
“腦袋還管用嘛!我還以為你可能還得再轉一陣子才轉得過來!陛嫜┖疄樽约旱沽吮疲熬茨憬K于想通了,也教我終于脫離被冤枉的悲情角色。”
“我……”她欲言又止。
“怎么,有事?”看她此時欲語帶羞的樣子真的挺賞心悅目的,不過……“你對我 說話一向不是都很直接,連罵我,你都不曾猶豫,這回怎么反而客氣起來?”他逗著她 。
對他而言,生氣比死氣沉沉多了分生意,他寧可看她生氣的樣子,也不愿她一臉沉 冷。
“你在取笑我嗎?”
“我在恭維你!
從他嘲諷的臉上,索情不知道他說的話的真假。
“畢竟我活到那么大幾乎沒怎么被罵過,承襲王位之后,根本沒人敢出口不遜,而 你,卻敢處處頂撞我!
“出言頂撞身為世襲一等爵位的你,我是不是該有所懲罰?”索情看著他,“有時 ,我頂撞你,我也怕,怕被押進牢里,從此不見天日,尤其我身為索丹青的女兒,更有 這機會,可……從以前到現在,我一直都享有‘特權’為什么?”
就算有答案也無從開口。萱雪寒輕啜著酒,心中卻想,她究竟想問什么?
“為什么不回答我的話?”
“你憑什么這么問我?”他討厭被人逼著回答問題的感覺!啊貦唷鼓阌饩亓 !彼淅涞恼f。
索情咬著唇,“可不可以……求求你告訴我為什么?”她想知道,想知道自己不是 情海中惟一的傻瓜,想知道是不是如同林總管所說的,他真的是對她有情。
“你今天為什么老問一些奇怪的問題?”賭氣似的,萱雪寒仰頭把酒喝盡。
“因為……我……喜歡你!彼凉q紅了臉,“我知道……這樣是不自量力,可盡管 被認為不自量力,我也想知道你的回應,你、你……”她一個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要她問 一個男子這樣的話,她簡直……簡直講不下去,可話講到一半不講了,那不更奇怪?
“你喜歡我嗎?”低垂著頭,久久她聽不到任何回應,只聽到自己卜通、卜通的心 跳聲,她心更急了。
不管了,豁出去了!她一定要問個明白。索情鼓足勇氣打算接受“二度傷害”地抬起頭,卻發現萱雪寒笑了,而且還不是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哦!
他笑得如同冬陽一般,既溫柔又溫暖。
索情怔住了,一時移不開視線,待發現自己的失態時才紅著一張臉低下頭,暗自嘀 咕。原來他也有這么好看的笑容,還以為他只會冷笑和皮笑肉不笑哩。
“有些事你比我有勇氣!睌咳チ诵σ,他說:“這些話原是我先對你說的!
她抬起頭來,“你……”
萱雪寒嘆了口氣,“喜歡上你是一件理智和情感掙扎得厲害的事,我沒法子忘記你 是索丹青的女兒,卻忍不住為你動心!贝藭r,他誠實的面對自己。
索情了解他心中的掙扎,因為,她也有過這樣的過程不是?
明知道身分不配、明知道自己是害得萱王府家破人亡主兇的女兒,她還是忍不住深 陷,怎么勸也無法使自己清醒、讓自己回頭。
她了解他。
“如果……我方才的話使你困擾的話,那么……就當我方才什么也沒說!比缃袼 已經知道他對她動過情,對她而言足矣!她不想再讓他在仇恨和情字中作抉擇了!坝 些事情知道比實質擁有重要!
“對于我承認的事,我不會以知道為足!陛嫜┖畵嶂男惆l,一雙星眸堅定的 看著她。
“莫忘了,除了萱、索兩家的恩怨之外,你是一個王,而我是賤民,貴族娶平民尚 不容于世俗之眼,更何況是被規定不得與同階賤民之外的百姓交游、通婚的賤民階級? ”
“那些都是往后的問題!彼杂写蛩愕。“我能出乎意料之外的得到你的心,固 然可喜,可是……”他將她擁入懷中,真真切切地感覺她的心只屬于他!翱墒钱斀裰畡眨覜]法子把全副心思放在兒女私情上,懂嗎?”
索情知道他的心情,“你暗中在搜集鐘國丈的謀反罪證,對不?”她想,以萱雪寒 的精明,不可能至今仍不知道當年誣陷萱王府的真正兇手,大概只是因證據不足,而沒 法子一次舉發而已。
“你知道?”
“嗯,我也知道索家也是為他所害,可是由于身分相差太懸殊,對于他的罪證我無 從查起。索家有一名姑娘給買入國丈府,她是較有機會知道些什么,可……她已經許久 沒跟索家聯絡,她娘生前一直擔心她的安危,不知她現在可安好?”小玉若知道李大嬸 已死,一定痛不欲生吧。
“他的罪證已搜集得差不多,只是……另一邊幫我調查此事的朋友一直沒音訊,找 個時間,我必須再上醉仙樓一趟!
一提到醉仙樓,索情馬上顧左右而言他。畢竟那一夜的記憶太可怕,她寧可記不得 。雖然對于那一夜的記憶,萱雪寒難得有風度的片語未提,可是……前幾天她房里的丫 鬟無意間提起那件事,還一臉好奇的問她,為什么像章魚一樣四肢緊抱著萱雪寒?一時 間她無言以對。那丫鬟才十四、五歲,竟一臉天真浪漫的問她,抱著京城第一美少的萱 王爺有啥感覺?
那一夜她若是還有“感覺”就不會去抱他了。
“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對!陛嫜┖底院眯ΑK趺磿虏怀鏊菑埣t到脖子根 的臉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又逗她,“對了,醉仙樓的月花姑娘和銀釵姑娘很想你呢,三 不五時就對我打聽何日君再來?”
“真的……嗎?”
這樣說她,她就臉紅得快可以煎蛋,要是告訴她,那一夜最香艷的畫面是她撫著他 的胸膛,問他為什么月花是“軟的”而他的是“硬的”,懷疑他是結石而欲替他診治, 她八成要昏倒裝死了。
萱雪寒拍拍她的頭,將她的身子扶正,再讓她倚著他,嗅著來自她身上屬于女性的 幽香,他快連思考都成問題了。
奇怪,一向對美女只逢場作戲,女人左右不了他的心思,怎么這些用在索情身上全 不合用?唉!連他想騙自己對她沒動心都不可能。
“你還真不能喝酒。”
“那天我也不想喝啊!彼髑槿允羌t著臉,“后來……后來我聽那些姑娘說你…… 你和崔嬤嬤走得親密,我……我氣不過就……就迷迷糊糊一杯接一杯的喝!彼翘炜 能只是想藉酒澆愁吧!哪知一覺醒來真是愁上加愁了。
她瞄了萱雪寒一眼。他今天心情可能還不錯吧,現在她又看到他那種好看的笑容了 !澳恪阌中κ裁?”
“你第一次為我吃醋!边@表示她在乎他。
有人在乎的感覺多么窩心,多年來伴隨著他的一直都只有仇恨,就算身邊一直都有 林總管的關心,但那種關心卻因為身分懸殊而有不同,是有距離感的,而他和索情之間 卻不是這樣,兩情相悅的交集窩心他此時才體會到。
“我……才沒有!”她將嘴一扁,模樣煞是可人。頓了一下,她自招了!拔摇 當然吃醋,那崔嬤嬤雖然和你年紀相差不小,可……她真的很美。”女大男小雖不是常 例,可新人中也有不少例子,俗語不也說:娶某大姊,坐金交椅嗎?
見誤會大了,萱雪寒才說:“云姨不是我的紅顏知己,她是我爹的師妹,其實我該 叫她一聲師姊的。因我以同輩身分被太師父納于門下為關門弟子,云姨成了我的師姊。 她為了助我報仇,這才委身青樓!
“她……是你師姊?”
萱雪寒略把當年崔云和他父親無緣的一段情略微敘述,然后接著說:“醉仙樓除了 是我予人紈褲子弟印象的展現所之外,也是我和柴王爺聯絡的地方!辈裢跏晴娎腺\留 心的人,若讓鐘老賊知道柴王和他走得近,不是好事,因此醉仙樓成為他們互通聲氣的 地方!白罱冶仨氃僮咭惶俗硐蓸钦驗槿绱。”柴王下江南許久了,想來也該回京 了,怎至今仍音訊全無?
“原來你和崔嬤嬤的關系不是我想像的那樣!边@她就安心了些。
“我和她?”萱雪寒失笑,“怎么你也和外人一樣,認為我迷上了她?”云姨是美 人,可兩人的年紀……她都快可以當他娘了!肮植坏苗妵赡抢腺\也這么以為。說到 那老賊,隔幾天我還得過府祝壽呢!彼爸S的說!跋M@種無聊又虛偽的鬧劇就到 今年為止,明年我能換個方式到他墓前請他‘尚饗’。”
萱雪寒說這些話時索情一直看著他。她能了解他心里那種悲憤入骨的恨意。
如果她知道是誰乘夜血洗索家莊,她也會是這種急欲想報仇的心態。
“拜帖?”萱雪寒看著手中的紅帖一挑眉,心想,賀王這人和萱王府一向沒有交集 ,更甭談交情,這回來訪,不知又暗藏了什么玄機。
心中千回百轉之際,外頭侍者傳報,“叩稟王爺,賀王爺來訪!
怎么這么快?萱雪寒心中納悶。他不才收到拜帖不久?“有請。”不管如何,先見了再說。
結果侍者領著前來的并不是賀王,而是賀王之女賀香玲。她笑看著一臉冷然的萱雪寒!拜嫱醺南氯巳绱藳]禮數?客人來了竟不知奉茶?”她大搖大擺的走進花廳,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一直冷眼旁觀的萱雪寒這才開口,“郡主,賀王爺今天沒來嘛!辈粫菑埌萏揪筒皇琴R王所寫的吧?
賀香玲倒也誠實的說:“這張拜帖不是我爹寫的,想前來拜訪的人是我,只是……依上一回咱們不歡而散的情況來看,你若接到我的拜帖,尚未進到萱王府我就已經被擋 在門外了!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彼ばθ獠恍Φ恼f!八^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郡主今天前來必有事找萱某!辈还芩嫔栋褢,他多得是法子陪她玩。
“想見你都不行嗎?難道我的心意到今天你還不明白?”她見花廳上仍有侍者,臉 一沉,“我和萱王爺有要事相談,沒你們的事!下去!
侍者望向萱雪寒,待他一點頭,他們才退去。
“郡主,萱某對郡主的感覺,相信那天在葉大人的客房中說得很明白了!庇腥艘 次臉丟不夠,竟還要再丟第二次,她們真奇怪,連他這種成日在花叢中打滾的人也不明 白她們在想什么。
“我知道感情求不得,卻是可以慢慢培養,不是?”賀香玲繼續說:“我自認各方 面條件都高于人,與萱王府堪稱門當戶對,只要多認識我,相信你會發現我的好。”
“我一向不認同日久生情!彼麑δ信星橐幌螂S緣,第一眼沒感覺的女子,往后 根本沒機會引起他的興趣。他對索情是一見鐘情,只是當時他沒敢承認而已。“我第一 次見到你是在宮內御花園,那時我并沒有動心!彼涤鞯谝淮螞]能動心,以后也不可 能。
“給我機會,我會讓你愛上我。”她已經放低姿態到這斯地步了,一個心高氣傲的 女人,有誰可以像她這樣?
“有再多的機會,我仍不可能愛上你!
“你……”
“郡主,若你這次拜訪只是要傳達這些,那么你可以回府,不送了!陛嫜┖轮 客令。
“你……”她指著他,氣得喪失理智,“要不是我義兄要我在這段時間對你多用一 點心,我才不會那么低聲下氣!告訴你,就算你喜歡姓索的那名賤婢又如何?索家如今 家破人亡,而你又是派人夜襲索家莊最有嫌疑的人,她恨你都來不及了,可能會愛上你 嗎?”
她怎會知道這些事?萱雪寒不動聲色地讓她繼續撒潑。一個人在氣得喪失理智之時 ,會把許多秘密在不知不覺中說出來。
“索情,她不會是你的,永遠不會!”賀香玲恨聲的說。
“不會嗎?”他冷笑。
“義兄也看上那賤婢,他會讓你永遠無法如愿得到她!彼淅湟恍,“你放心吧 ,義兄多得是辦法。”
萱雪寒瞇著眼,有些事情他似乎得到了解了!八骷仪f的血案幕后主使是他,對不 ?”
賀香玲一臉事不關己的漠然,“我怎么會知道?反正那件事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她和鐘運國雖為義兄妹,平時感情也不錯,可一出了事還是各自明哲保身。
“你的狐貍尾巴最好藏好,別露了出來,否則……”萱雪寒冷邪一笑,故意打住不說。
“否則又如何?也不過死了一群賤民嘛!死一個算一個,聽說索家還有一人沒葬身火海,不是?那狐貍精最好沒死,且讓我看看她究竟生得啥模樣,竟教兩個男人為她著 迷成這樣!
經她這番話,萱雪寒更加確定索家莊的血案果然和鐘運國有關,只不過是為了一個女子,他竟如此傷了近百口人命,鐘運國真不愧是鐘老賊的兒子。
正當他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侍者匆匆來報,“稟王爺,不好了,索姑娘她落水了。”
萱雪寒冷靜自若的臉一驚,立即匆匆地往外走。
方才那變色的臉色中包含多少的關心?一向待人冷漠而寡情的人竟會有那種表情? 賀香玲在不自覺中握緊了拳頭。
原來索情并非失蹤,而是給萱雪寒藏到萱王府來了!怪不得義兄費心地找遍了京城就是找不到她!
有機會一睹萱雪寒和義兄的情人,她怎能錯過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