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的傍晚,桑子神自超市買菜回來,看到抓蓬一頭亂發(fā)的莊曼正坐在一個保險柜前,苦惱地不住踢打堅硬的鐵柜。
“你坐在那兒做什么?”她的行為很難有個準(zhǔn)則可循。
“桑子神,你回來得正好,你知道我保險柜的密碼嗎?”莊曼轉(zhuǎn)身看見桑子神,就像遇到God一樣感動,急忙沖來向他求救。
“莊小姐,那是你的私人財產(chǎn),我怎么會知道?何況我才搬來這個屋子第二天而已!碧热舨皇侵浪哪X容量,桑子神真要以為她曉得自己隱瞞的身份了。
“那怎么辦,我忘記密碼了!”
看的出來。
“打不開耶!”莊曼無措的瞅著他,冀望他能想出一個解決辦法。
廢話,沒有密碼當(dāng)然打不開。
桑子神有著很深的體認(rèn),和她對話,他必須自動將自己的智商降低至能配合她的程度,否則在取得東西以前,他的日子將會過得十分痛苦。
“你開保險柜做什么?”
身為下一任盜王的角逐者之一,開一個保險柜這等雕蟲小技當(dāng)然難不倒他,但此刻的他卻幫不得,因為普通人不可能擁有這方面的才能,他若真露了兩手,那接連而來的解釋將會應(yīng)接不暇。
“我有重要的東西放在里頭!
“我知道!彼粫康揭詾樗_保險柜是要玩捉迷藏!胺旁诒kU柜里的重要東西,不該常常拿出來吧?”
“可是我現(xiàn)在有急用.我剛才腦海浮現(xiàn)一個大概的雛形,得趕快把它畫下來,免得等會兒就忘記了!
“這跟你開不開保險柜有何關(guān)系廣桑子神陡生一個會教人想殺人的壞預(yù)感。
“因為我把一些重要的參考圖片都鎖在這個保險柜里了,不把它打開,我的設(shè)計圖就畫不成了!
桑子神強(qiáng)自鎮(zhèn)定住,解答一出,他險些昏厥過去。果然不出所料,少根筋的她絕對不會有什么正常的答案。
“保險金庫,通常是用來藏放珠寶鉆石,或者是些有價值的東西吧?”保險柜若有生命,自尊都讓她給踐踏了,也只有她會如此大材小用。
這段話說明了,她根本沒將東西收在里頭,這樣倒好,剔除一個搜索的地方,可以省去不少時間。
莊曼不平地掃他一眼,辯道:“那是我的生財器具,誰說它們不值錢!
“那些參考圖片是從網(wǎng)站上抓下來的吧?”
“嗯,Amy幫我抓的!
“我沒持錯的話,一般人會習(xí)慣備分,你可以開電腦找找看!闭f罷,桑子神主動走向電腦桌,在硬盤里找到了她急需、在他看來卻不怎樣的圖片。
也許他能夠了解為什么她長達(dá)半年沒進(jìn)帳,拼命被退稿的主因了;她若打算將那些花花草草應(yīng)用到女性內(nèi)衣上,不光討不了女性消費群眾的喜歡,單以一位男人的角度,他都覺得丑。
“光有這些圖片還是不行……”莊曼仍舊垮著表情,“我的一些紙筆全用完了,新的都在里面。”
“再去買一套不就得了!边@回,桑子神不再針對東西貴重與否來和她爭論了,反正怎么說都是她有理。
“說得倒輕松,買東西要錢耶,現(xiàn)在的我每一塊錢都得花在刀口上,不在計劃之內(nèi)的支出,浪費不得!彪m說她有一個很有錢的爸爸,但她即使窮途末路也不愿回去求助,因為一旦向他低頭了,這分工作也就不保了。
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桑子神竟有些于心不忍,脫口說道:“去買吧,我替你出錢!
“你替我出錢!?你哪來的錢?”莊曼認(rèn)為他在尋自己開心,她都比他有錢多了。
“我是沒錢,不過我有塑膠貨幣!鄙W由裥纳袢猿两谡抵校耆唤鈩偛诺淖约壕烤故窃趺戳。
他為何變得那么沖動,內(nèi)心竟駕馭不了潛意識的思維,他被失常的自己駭住了!
“塑膠貨幣?政府什么時候推出新版的鈔票了?”莊曼聽不懂這些拐個彎的專有名詞。
“塑膠貨幣指的是信用卡!笔栈仫h忽的思緒,他還是那個為了盜竊任務(wù)而接近莊曼的桑子神。
莊曼著愣半晌,霍地,睇著他曖昧的笑了起來,“桑子神,老實說,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老天,別又來了,千萬別讓她的聯(lián)想能力發(fā)作,經(jīng)過一整天的相處,他受夠了!
桑子神尚不及為自己說些話辯駁,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開口了,“一定是男公關(guān)之類的夜行性工作吧?”
“我不是蝙蝠!鼻扑f得繪聲繪影,仿佛他真是夜里出沒的夜行性動物。
“你不做公關(guān),為什么出手那么大方?”這是她的疑問。
“別把我想得那么下流,我只是不好意思自己的大食量,怕你覺得和我之間的約定不劃算,所以才想多少補(bǔ)償你!
“可是你刷了卡,哪來的錢繳付帳單?”
“我總不會那么久都找不到工作吧?”要不是她是“竊皇”的女兒,手邊有他想要的東西,他著實不想留下來折磨自己瀕臨崩潰的脆弱神經(jīng)。
“真的嗎?”莊曼笑開了,他好體貼幄!也許她也該回報他一些些,“這樣好了,你想找哪方面的工作,你跟我說,我?guī)湍阕⒁庖幌隆!?br />
桑子神避之唯恐不及,“謝謝你的好意,我想這幾天我就能接到通知了!眲e來,他可不要她愈幫愈忙。
“這樣啊……”咬著下唇,好失望的表情。
“去買你畫圖的工具吧!”怕她又動起其它主意,他搶先一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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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莊曼還是沒能順利去購買新的畫具。
臨出門前,她接到了父親大人的電話,由于電話中莊克己十萬火急的嚴(yán)厲警告,還搬出斷絕父女關(guān)系一事要脅,莊曼沒有其它選擇,只好先到老爸的骨董店一趟。
“我跟你說,你在外頭等我,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能出聲,我進(jìn)去聽我爸訓(xùn)幾句……不,是和他敘舊說幾句話,講完后我們就去餐館吃飯!
莊曼說得十分不情愿,原本可以省下去餐館吃飯的開銷,但因為自己的私事,讓他必須跟著自己到處跑,于情于理總覺過意不去,只能以這種方式彌補(bǔ)。
桑子神點點頭,又一次壓下受辱的感覺。
她當(dāng)他是她請的管家嗎?居然以命令的口氣對他說話,好歹他也是個有行為能力的成年男子吧,更遑論另一個身份還是眾所皆知的壽險界之神。
一副慷慨赴義的決絕表情,莊曼吸了口氣后,推開莊克己專屬的休息室走了進(jìn)去。
“爸,我來了!
“你又在外頭摩蹭什么,店員剛才就打電話報告你到的消息了!苯衲晡迨形宓那f克己,坐在舒適的按摩椅上,罵起人來聲如洪鐘、臉不紅氣不喘。
“你總要給我一點心里建設(shè)的時間吧?”
“見自己的老爸需要什么心里建設(shè)?”他低斥道。
莊克己,南臺灣警民都聞名的大盜“竊皇”。
聽說只要教他感興趣的東西,絕對會成為他的囊中物,沒有二話;竊皇之所以享名,自然有他獨到厲害之處,傳言他的手腳之干凈、頭腦之清晰,不曾在受害者居處遺留任何證據(jù),更別說是暴露行蹤教警察知曉了。
而全省唯一與他齊名者,首推北臺灣的“盜王”,他們兩人分庭抗禮、互相較勁多年,仍是分不出個高下,直至現(xiàn)在,還是誰也不讓誰的比倔傲與骨氣。
“都怪你媽的肚子不爭氣,也不會幫我生個帶把的,好繼承我的衣缽!泵看蜗氲竭@事,莊克己總要口頭埋怨幾句。
“你都不偷東西了,還繼承什么衣缽?”莊曼最討厭聽他談起昔日的風(fēng)光史或是近似的話題了,這樣一來,代表她又得聽他念經(jīng)了。
“至少掛上我的名啊!”
“反正那種名聲也不怎么好聽,不要也罷!
“你說什么?”渾身血液倏地全往腦門沖,莊克己氣紅了臉,“你媽不爭氣就算了,連你都丟我的臉,想想古老頭領(lǐng)養(yǎng)的那四個義子,個個有如蛟中之龍,出色極了,而你只會過著醉生夢死的渾噩日子!”
人比人,果然會氣死人。
雖然說退休后的骨董生意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但站上比試臺和那四個年輕人一較高下,他就要矮人一截,這口氣他怎咽得下?
“爸,你沒念多少書,不要自暴其短,更不要濫用成語,好不好?”莊曼糾正他,“我每天都很認(rèn)真在畫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狀況,哪里醉生夢死了?”
“你沒把個牌亂丟吧?”雙眸一瞠,莊克己陡然想起一件大事。
“我放在家里。”
“放在家里的哪里?”他再追問。
“呃……爸,那已經(jīng)是我的東西了,高興放哪里是我的自由吧?”’
“這么重要的東西,你休想和我談自由,令牌等于我的生命,馬虎不得,你最好謹(jǐn)慎的收好!”
“喔……”莊曼應(yīng)得非常心虛,因為她早就忘了將那塊木頭扔到哪兒去了。不過當(dāng)然不能承認(rèn),她可不希望耳膜被轟裂。
唉,真不曉得他們這些老頑固在執(zhí)拗些什么,不服老就算了,還要拖她這個無辜者下水,硬是塞給她一塊沒用的令牌,說什么那是竊皇繼承人方有的寶貝,但她左看右看都不覺得它值錢。
“好了,事情交代完了,可以來談?wù)铝!?br />
“剛剛那個不是正事嗎?”她驚訝得有股想落淚的沖動。一段廢話就得耗去將近半小時的時間,加上正事,她得忍耐多久的疲勞轟炸?
莊克己惱怒,“那是父親的叮嚀,哪兒稱得上正題了?”
“那你快點說好不好,我有朋友等我一起吃飯!鄙W由癫恢罆粫鹊剿?
“回去把東西收一收,明天到我店里來上班!
“你說什么?”腦中的思緒被這句驚爆赫然打斷,有幾秒的憂惚。
“年紀(jì)輕輕,你不可能就耳背了吧?”
“爸,我自己有工作……”
“這是你媽的意思,她說你不會照顧自己!薄f克己將事情撇得一干二凈,免得遭到怨懟。
“我前幾天請了個管家,現(xiàn)在三餐由他負(fù)責(zé),我不可能餓到自己的……”莊曼急著辯白,下意識就將以做菜做家事抵水電費的桑子神拉了出來。
莊克己挑眉置疑,“你都自顧不暇了,哪來的錢請管家?”
“所以我說你們根本是窮擔(dān)心,不要把你們的女兒瞧得太扁,以為我畫的設(shè)計圖賣不出去,其實我每個月都有收入的!本o要關(guān)頭,莊曼謊話說得自然順口,完全不見頓塞。
“你自己跟你媽說去,我只是負(fù)責(zé)傳話!蹦闷鹪捦,幫忙撥了一組號碼,將責(zé)任卸除。
“喂,媽……”莊曼才叫一聲,遠(yuǎn)在南臺灣的莊母中氣十足的聲音已傳了過來。
“曼曼,爸爸跟你說了沒,你要到店里幫忙喔,畫設(shè)計圖會餓死啦,你不要讓媽媽擔(dān)心!
“媽,我又不懂骨董,能幫什么忙?”
“抓你回來高雄找工作,住在家里陪我……其實不做事也不打緊,反正家里的存款足夠養(yǎng)活我們母女倆。”
莊家的老家在高雄,莊克己因為看中北部的收藏風(fēng)氣,所以將骨董店開設(shè)在臺北,莊母則因離不開老鄰居而堅持留守,然而一個人的生活難免孤單,她還是希望女兒能回來一起住。
“媽,你不要這樣啦!”莊曼哀求著。
不是她愛說老人家不好,像她老媽,隨便數(shù)數(shù)就有一大落普通子女愛戴的優(yōu)點——廚藝好、疼愛女兒、旺夫益子等等,但是縱使有千般好也及不上一個大缺點:嘮叨。
只要她一出捶,平日溫柔和藹的慈母就會變成一只愛咯咯亂啼的老母雞。
“等一下,我還有第二條路給你選擇!蓖蝗,抽著雪前的莊克己搶過電話,和太座說了幾句一切交給我的安撫后,匆匆斷了線。
“什么路?要不要過奈何橋?”莊曼有氣無力的問,腦神經(jīng)衰弱正是她此刻的寫照。
“放心好了,有你這樣的女兒,余何橋我會比你先過的。”莊克己被這么一激,講起話來咬牙切齒。
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莊曼撇撇嘴,但仍倔意不減。世界上哪有如此強(qiáng)迫女兒的霸道父母?
他瞟了她一眼,“雖然第二條路成功的機(jī)率并不高,但我想也許有人會看在少奮斗二十年的分上,答應(yīng)入贅的!
這就是莊克己打的如意算盤,沒有兒子無妨,招贅一個女婿進(jìn)來承繼竊皇之名也是不錯的主意。
“入贅?”莊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老爸到底把她看得多扁呀,居然還說什么“成功的機(jī)率不高”這種話?
他忘記她身上流的是誰的血液嗎?他會委狠,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可能!我不會放棄設(shè)計師的工作,更不可能如你所愿的結(jié)婚。”
以為她會識時務(wù)的莊克己,沒料到她竟比想象中的難搞定,不禁怒從中來,整張瞼在瞬間漲得通紅,血管中的壓力急速上升。
“你真要氣死我了……”腦子一陣昏眩,他立刻顫著手打開抽屜,拿出一罐藥瓶子,不料手上一個不穩(wěn),藥瓶子掉下地,里頭的藥丸散落一地。
看情況似乎不太對,莊曼連忙撲過去,從地上撿起幾顆藥丸子放進(jìn)父親顫抖的手掌中。
莊克己立即吞下藥,莊曼連忙送上白開水遞到他嘴邊,他急促地喝了幾口。
過了約莫五分鐘,他的臉色舒緩下來;掩不住擔(dān)憂,一直盯著他瞧的莊曼這才松了口氣,開始后悔自己剛才頂撞的言辭,她忘記老爸有高血壓的毛病了。
“爸,對不起……”垂著頭,她懾嘴地懺悔。
莊克己手掌偷偷撫著顫悸的胸口,嚇?biāo)浪,老天,剛剛他差點一腳跨進(jìn)棺木里,太恐怖了!為這種事情而死,多冤枉!
“不要叫我,我沒有你這種不孝女!”賭氣地別過頭,像個鬧脾氣的老頑童。
父親的怒火,教莊曼挫敗地垮下雙肩,原先信誓旦旦的決心頓時潰防了許多。
“我又沒對象,談什么結(jié)婚?”禁不起道德輿論的攻伐與良心的譴責(zé),孝順的她態(tài)度軟化了。
然而,這種事不是單方面同意即可的簡單,她答應(yīng),別人不見得對她滿意。
“這么說你是答應(yīng)我的提議了?”莊克己樂不可支,適才驚心動魄的危急全部拋諸腦后。
早知道病情發(fā)作這招如此好用,在控制得了的情況下,他愿意多冒險幾次來解決問題。
“你不是說沒人看得上我嗎?”說起這話,莊曼可哀怨了。
怎么,她只是糊涂一些些、健忘一點點,再加上一小咪咪的粗心大意,這樣的女人就真的那么差勁嗎?就算倒貼,男人還嫌委屈嗎?她才不信自己真的那么沒行情!
刻意忽視內(nèi)心深處那分深鎖的不堪回憶,她努力給自己打氣。
“說那什么話,你是我竊皇莊克己的女兒耶,只要你愿意,要對象還不容易?”莊克己呵呵大笑,這會兒即使自打嘴巴都沒關(guān)系。
是嗎?前后矛盾!莊曼忙著在心中暗罵父親大人,卻已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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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休息室散場的聲響,桑子神慢條斯理的稍微離開房門幾步的距離,態(tài)勢優(yōu)雅的倚墻,環(huán)胸等著戰(zhàn)敗的小雞出來。
“桑子神,走吧!鼻f曼看也不看他,盯著地面不停往前走。
看到她的樣子,桑子神只想大笑,“你們父女倆感情好像不錯,一敘舊就是一個多鐘頭,我等得腳都酸了……”
他一開口,情緒欠佳的莊曼立刻豎起利刺,抬起頭兇狠地橫他一眼,“你能不能閉嘴?”
“發(fā)生什么事了,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不要問了好不好?我快煩死了!”頹坐在招待區(qū)的沙發(fā),兩掌捂住煩悶的表情,莊曼低聲尖叫。
“那是什么條件嘛,我對骨董又不認(rèn)識,當(dāng)?shù)陠T不是愈幫愈忙嗎?設(shè)計師是我從小立定的志愿耶,怎么可以因為一時的失意就要我放棄……而且我才二十五.現(xiàn)在就嫁不會太早嗎?噢,真是受不了……”
莊曼呼嚕嚕叨念著,若不是桑子神耳力太好,聽見方才的對話,還真無法明白她的重點與想表達(dá)些什么。
“你爸要你嫁人?”坐在她的身旁,他關(guān)心的問。
稍早休息室內(nèi)的風(fēng)暴,他全納人耳朵里了,原來竊皇患有高血壓,根本受不了刺激,義父太高估他了,還一直拿他當(dāng)夙敵看待、對他存有顧忌,著實小題大作了些。
這一趟是來對了,因為教他聽見令牌的下落,原來確實放在莊曼的公寓里。
他接近莊曼當(dāng)然有其目的,她是莊克己的獨生女,令牌理所當(dāng)然會傳承至她手中,他的計劃即是將代表竊皇一脈驕傲的令牌,偷回去送給義社作為六十大壽的賀禮。
“嗯!彼裏o奈哼應(yīng)。
“因為你素行不良?”
“我哪有……”’對上他的眼,回駁的聲音頓時變得薄弱,“我都成年了,就算再怎樣迷糊,早能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我沒要他們掛心我。
“何不好好表現(xiàn)給他們看,證明你不用男人的照顧,也可以一個人生活的很好?”
灰暗世界的前方突然亮起一簇指引的火把,“怎么證明?”她巴望他能獻(xiàn)計幫忙。
“你不想結(jié)婚?”
莊曼用力搖頭,唇邊露出一抹淺淺的凄涼笑意,她很清楚自己不是當(dāng)賢妻良母的料!澳阌惺裁春棉k法,快說!”
“這個辦法說來簡單,卻又有點困難!鄙W由窆室獾跛缚冢岣咚木o張。
有些奇怪的心情,聽到她不想結(jié)婚的告白,他的心情竟然泛起不對勁的喜悅。
莊曼瞪著他正想發(fā)火,下一瞬驀地停住——
他瞇眼思索的神情,像是一個男主人的氣勢.準(zhǔn)備了解事情、下達(dá)命令,而她及所有的事都得聽他的……
男主人……不會……吧?她怎能被他的氣勢誤導(dǎo)?
“喂——”還沒抗議成功,她已被打斷。
“從今天起你得盡心工作并改變自己,把自己改頭換面成一個能教人放心的女人!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主動求助于人的莊曼,在這當(dāng)口鬧起不服氣,拼命掩飾自己胡思亂想、不純良的心態(tài)。
他還算陌生人耶,她怎會將心事一滴不留的全部傾泄?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建議,如果你想嫁人的話!
“我不嫁!”她斬釘截鐵的表態(tài)。
“身為一個房客,我只是提供一點小意見。”他不疾不徐的表明立場。
“好,我聽你的!毖o的臺階下來,莊曼決定不要逞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