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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要出嫁 第八章
作者:曉叁
   
  翌日,安寧兒怏怏不快的推著齊天放進(jìn)警局,局里的同仁見狀全是一陣吃驚,對齊天放的身份更是好奇不已,但安寧兒一臉像吃了炸藥般的難看,讓眾員警莫不噤若寒蟬,沒敢問起只字詞組。

  進(jìn)了局長室,即便關(guān)上門、拉下百葉窗,安寧兒隱隱約約仍能感受到外頭下屬們刺探的目光。

  一思及此,她忍不住又惡狠狠的掃了罪魁禍?zhǔn)滓谎邸?br />
  原本昨晚臨睡前她便打定主意,今天說什么也非把他攆走不可,但哪里料到,清晨她眼睛才張開,就見兩人四肢緊緊的糾結(jié)在一起,急得她是又羞又赧。

  才想發(fā)飆,這天殺的家伙居然一臉無辜的說:「我怕吵醒你,沒敢亂動!

  聽得安寧兒當(dāng)場血?dú)馔蠜_,漲紅整張臉。

  他沒敢亂動?

  言下之意,難道是她寡廉鮮恥,硬巴上他不成?

  偏偏兩人「格格纏」的位置又是在床中央,安寧兒頓時有如啞巴吃黃連,百口莫辯。

  徑自下床到浴室梳洗過后,她幫他把輪椅拉到床邊,跟著一語不發(fā)甩頭離開臥室,到廚房張羅早餐。

  約莫過了三十分鐘,當(dāng)她重新回到臥房時,齊天放已經(jīng)梳洗妥當(dāng)并著裝完畢,從容的坐在輪椅上,像是早在恭候她的大駕光臨。

  不諱言的,她是有絲詫異,對一個雙腿不良于行的人來說,他的動作簡直可以稱得上迅速。

  要不是看他靠輪椅行動時的熟練,她簡直要懷疑他的殘廢是裝出來的。最后,她決定將這種不合邏輯,歸因于他長年以來的訓(xùn)練。

  將齊天放推到餐廳,把屬于他的那份早點(diǎn)擺在地面前,在桌子的另一端還放了另一份早點(diǎn),但她并未坐下來用餐。

  見她轉(zhuǎn)身往餐廳外走,他關(guān)心的問:「你不吃嗎?」」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抓下墻壁上的無線電話,擱到餐桌上,「在我回房換衣服的時間,請你盡快打電話叫人來接你回去!箤λ患俎o色。

  待安寧兒換妥制服重新回到餐廳,坐下來吃完早餐,甚至是等到要出門上班,仍不見上門來接人的轎車。

  一經(jīng)追問,她才赫然從齊天放口中得知他壓根就沒打電話,氣得她差點(diǎn)沒抓起餐桌上的電話摔到地上。

  不管了,她再也不管他的死活,既然他喜歡賴在這里,就由他去吧,等到他受不了,自然會找人來載他回去。

  安寧兒大步走出餐廳,在經(jīng)過齊天放身邊時,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拿起擱在客廳的皮包跟車鑰匙就要出門,但就在她關(guān)上大門瞬間,屋里頭猛地傳來異物撞及地板的熟悉巨響。

  結(jié)局是,齊天放這天殺的男人,就這么跟她一起出現(xiàn)在警察局里,她的面前。

  「說吧,你到底想怎么樣?」安寧兒的耐心已經(jīng)被磨光,她不想,也不愿意再跟他耗下去。

  換成十年前,自己這么惡聲惡氣的對他,他早拂袖而去,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簡直跟無賴沒啥兩樣。

  「回到我身邊好嗎?」

  不想再看他深情款款的眼神,那讓她覺得有罪惡感,安寧兒別開臉,「辦不到!

  態(tài)度一如昨晚般堅決。

  「你在跟我嘔氣。」

  齊天放說得極為肯定。

  「我沒有!」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否認(rèn)。

  「我愛你。」他無預(yù)警的向她告白!甘裁?!」安寧兒為之一愣。莫怪她要如此驚詫,即便是在當(dāng)年,兩人情到濃時,也不曾聽他親口吐露過這三個字。

  「十年來一直是如此!过R天放又補(bǔ)充。

  「夠了,我不要再聽你胡言亂語。」她出言制止他繼續(xù)說些有的沒的來擾亂自己的心湖。

  「你知道我不是。」

  正因?yàn)槿绱,才更令安寧兒心慌,「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逃避現(xiàn)實(shí)的摀住耳朵,「你走,馬上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擠在門外竊聽的一干員警,聽到里頭傳來失控的咆哮聲,全都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那氣急敗壞的女人會是他們平日冷靜自持的局長。

  原以為這輩子,唯一能讓他們局長的情緒產(chǎn)生波動的就只有安勝吾了,哪里料到居然還有人本事比安勝吾還大,能讓他們局長完全失控。

  當(dāng)下,眾人對輪椅上男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你知道,沒有你,我是不會走的!

  「你……」

  「你在欺騙自己!

  「我沒有!」安寧兒直覺再次否認(rèn),她恨透他了,恨透他一副自以為能把她看透的表情。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顾愛他。

  頓時,安寧兒像是給人說中心事般難堪,「我自己的心,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來替我分析!勾舐暟言捳f完,她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似的,突然拉開門走出去。

  門外的員警雖然及時閃避,臉上卻都清清楚楚的寫著心虛,所幸奪門而出的安寧兒根本無暇顧及其它人,此時此刻,她唯一需要的是到廁所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見局長大步走進(jìn)廁所,警察局里面一干員警再也抑制不住決堤的好奇心,躍躍欲試想找里頭的男人問個明白。

  齊天放冷冷的望著擠進(jìn)門的一堆人,并未開口。

  方才,眾人在門外聽得分明,以為里頭是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哪里料到這會,輪椅上的男人冷得像座冰山,幾乎要把他們凍僵。

  等不到齊天放主動開口,一時間,眾員警也都忘了該要如何反應(yīng),全像呆頭鵝似的立在當(dāng)場,進(jìn)退兩難,個個心里苦不堪言,祈禱有人能發(fā)發(fā)善心,救他們離開這間冰窖。

  當(dāng)安寧兒從廁所回來,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你們?nèi)即谶@里做什么?」從她說話的語氣不難聽出,已經(jīng)回復(fù)平日的冷靜。

  一干員警彷佛見到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似的,步調(diào)一致的松了大口氣,一伙人你推我擠,爭相逃出局長室,猴急的模樣實(shí)在很難想象稍早曾爭先恐后搶著進(jìn)門。

  將屬下們逃難似的驚恐看在眼里,安寧兒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高興他的改變并不若自己想象中那樣大;難過他變得比以前更加難纏。

  但是可以確定的,他依然是她當(dāng)年認(rèn)識的那個男人,簡單的一記眼神,便足以讓人打心里頭發(fā)麻。

  重新把門帶上,「我不在乎你要如何打發(fā)時間,就是不要來打攪我!乖捯徽f完,安寧兒徑自坐回辦公桌后方,準(zhǔn)備開始處理公事。

  出乎意料的,齊天放竟也愿意配合,「介意我使用那邊的計算機(jī)跟講電話嗎?」除了安寧兒辦公桌上,角落里另外還有一臺計算機(jī)。

  「隨你!顾B頭也不抬一下,打定主意借由漠視他的存在讓他打退堂鼓。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卻大出她所料,齊天放競也真的安安份份守在角落那臺計算機(jī)前面,偶爾開口說話也是對著他的大哥大,全然沒有再試圖打擾她。

  反倒是安寧兒自己,見他時而盯著計算機(jī)熒幕敲打鍵盤,時而以著流利的英語對著電話那頭交談,認(rèn)真工作的模樣是她從來不會見過的。

  俗話說,認(rèn)真的女人最美麗,那么認(rèn)真的男人呢?自然也是十分迷人,否則也不足以讓她分神的偷覷他。

  雖然她從未過問他的家世、身份跟職業(yè),但是她感覺得出來,他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

  這樣一個目空一切的男人居然會看上她?

  或許自己是長得不差,但是她心里清楚,以他的條件可以有更多的選擇,不是非她不可,然而他卻執(zhí)著于她。

  身為女人,不管她再怎么理智、再怎么冷血,終究也只是個女人,在心底的角落都存有一份期待,渴望讓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捧在手心里呵護(hù)。

  而那樣一個男人,這會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她知道自己不該死守著過去的包袱,放棄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可是……忘不掉,她就是忘不掉他居然自私的以那樣殘忍的方式離開她。

  齊天放不經(jīng)意一抬頭,剛好捕捉到她心虛地急忙收回的目光,沒有當(dāng)面拆穿她,隱約中只見他嘴角揚(yáng)起一抹幾難察覺的微笑。

 。

  好些天沒見著齊天放,妮娜心頭焦急不已,齊宅里除了幾名固定打掃的仆傭外,其余的入各有各的事忙,成天不見齊天放人影,妮娜就算想找個人問都不容易。

  難得妮娜今天剛好在中庭碰上黑熊,趕忙就把他給攔下來。

  「黑熊,我有事情問你!

  黑熊隱約猜得出來她想問什么,便一味推說有急事,趕著去處理。

  妮娜卻不輕易放過他,「你急著上哪去?齊呢?你怎么沒有跟在他身邊?」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黑熊是齊天放的貼身保鏢,齊天放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沒道理現(xiàn)在他一個人單獨(dú)出現(xiàn)在這里。

  「少爺他……」黑熊急中生智,「我現(xiàn)在就是趕著要去接少爺,來不及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說吧!」

  不意,妮娜竟跟上來,「那好,我跟你一塊去。」

  「你也要去?!」黑熊大吃一驚,「不行,你不可以跟來。」

  「為什么?」妮娜一臉狐疑,「齊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看到他了,今天我非跟你一起去不可。」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他覺得妮娜實(shí)在纏人。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妮娜心里著實(shí)感到不快。

  笑話!他講話向來就是如此。

  「我要見齊!」

  「少爺現(xiàn)在沒空見你。」

  「你胡說,一定是你瞞著齊不讓我去見他!勾驈凝R躍騰上回在醫(yī)院說過那席話后,在妮娜心里早以齊宅的女主人自居,對黑熊講話自然也擺起架子。

  覺得她實(shí)在是不可理喻,黑熊索性直接掉頭走人。

  「站住,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zhǔn)走!」

  除了齊氏父子和安勝吾之外,黑熊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見黑熊竟然無視自己的喝阻斷然離去,妮娜是又急又氣。

  該死的黑熊,居然敢這樣輕視她?要換作是以前……突然,她想起了安勝吾。

  可惡!都是那賤丫頭害的,打從她出現(xiàn)以后,所有人的焦點(diǎn)全轉(zhuǎn)移到她身上,就連齊躍騰也絕口不再提起自己跟齊天放的婚事,妮娜越想心里越不甘心。

  不行,她一定得想個辦法,絕對不允許自己耗費(fèi)了十年的青春,最后只換得人財兩空的下場。

 。

  習(xí)慣是非常要不得的惡習(xí),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安寧兒竟?jié)u漸開始習(xí)慣齊天放的存在。

  習(xí)慣清晨在他懷中幸福的醒來;習(xí)慣兩人同進(jìn)同出到警局上下班;習(xí)慣用餐時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習(xí)慣夜晚躺在床上與他相擁而眠。

  太可怕了,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逐漸淪陷而不自知。

  正想得出神,突然一雙強(qiáng)而有力的臂彎從背后圈住她。

  「在想些什么?」齊天放赤裸著上半身,穿了條長褲坐在輪椅上,發(fā)梢還滴著幾顆水珠,顯然是剛從浴室里出來。

  「請你把手拿開。」盡管心境上已經(jīng)起了變化,表面上,安寧兒對他仍是不假辭色。

  倒是齊天放,他像是能看穿她真正的心意似的,老是無視她的拒絕,任性的對她為所欲為。

  總而言之,安寧兒就是拿他沒轍。

  「在想什么?那么專注。」他的手臂依然圈著她。

  拿他沒辦法的安寧兒只得選擇忽視,「跟你沒關(guān)系。」

  「是這樣嗎?我原本還以為是在想我呢!」他悄悄的把頭低到她耳鬢后方,說話時熱氣正巧就吐在她敏感的頸窩。

  安寧兒不由得一陣輕顫,「你到底在做什么?」借由質(zhì)問他來掩飾自己心事被人料中的心虛。

  她沒察覺兩人隔著單人沙發(fā)的椅背,不良于行的他事實(shí)上雙手難圈著自己,更何況將氣吐到她頸窩。

  齊天放的表情可無辜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正在同你說話。」

  「你……」明知他根本是故意的,偏偏就是抓不著他的把柄;蛟S是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動作實(shí)在是太過親密,安寧兒動手拉開他的雙臂,「熱死了,你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

  「如果我沒記錯,現(xiàn)在是冬天!过R天放直直的看著她。

  「我就是覺得熱,不用你管。」猶如小女孩在耍賴。

  安寧兒并未察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正對齊天放撒起嬌來。

  下一秒,齊天放推著輪椅繞過單人沙發(fā),來到她跟前,「你在逃避。」手掌撐著沙發(fā)兩側(cè)的扶把,上半身微微往前傾。

  「我沒有!」

  「你又否認(rèn)了!拐f話的語調(diào)像是在揶揄她。

  「我沒……」因瞥見齊天放調(diào)侃的目光而及時止住口。

  「嗯?沒什么。俊过R天放挑了挑眉,就愛逗她,「怎么不說啦?」安寧兒漲紅著臉,「沒……沒你的事,你少來煩我!褂行┌脨馈!冈瓉砦业拇嬖谶@樣讓你心煩?」

  聽不出他話里頭真正的含意,安寧兒索性直言,「對,所以你最好快點(diǎn)識相的滾蛋!

  「正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既然惹你心煩的人是我,當(dāng)然也就該由我來幫你排解。」說這話時,齊天放兩眼炯炯有神的閃爍。

  笑話!幫她排解?

  安寧兒才要開口嘲諷他沒那個能耐時,齊天放的臉卻突然壓了下來,一口含住她的櫻唇,舌頭順勢探了進(jìn)去,天知道他隱忍了多久。

  夜里摟著她的嬌軀入睡,貼著她誘人的曲線,清晨呼吸著她身上的馨香蘇醒,享受她柔軟的渾圓貼靠在他胸膛,連日來的壓抑跟煎熬,他全咬著牙撐過來了,只因?yàn)樗幌氩僦^急,他要給她時間,漸漸習(xí)慣他的陪伴。

  所幸他的付出沒有白費(fèi),她確實(shí)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他的存在。

  積壓十年的渴望,彷佛要在一瞬間全宣泄出來似的,齊天放極其熱情的吮吻她,幾乎要把她鮮紅的唇瓣給吸腫。

  安寧兒當(dāng)然是喜歡他的吻,只不過他實(shí)在是太過熱情,遠(yuǎn)遠(yuǎn)超出她所能招架的,「停、停下來。」

  「我停不下來!箾r且他也不想停,大掌不規(guī)矩的摸上她的胸脯。

  明知道他只是想親吻她,甚者再摸摸她,以他目前的情況根本不可能真的侵犯她,安寧兒還是無法放縱自己盡情去享受他的愛撫。

  當(dāng)然,她是可以直接推開他,只不過那個方法實(shí)在是太傷人,她不要他誤會自己是在嫌棄他。

  「慢下來,快點(diǎn)慢下來!咕眠`的情欲讓她感到害怕,右手搭到他握住自己胸脯的手掌上,試圖阻止他。

  察覺到她的手指正微微顫抖,齊天放才不得不緊踩煞車,重重的呼吸,嘗試平復(fù)自己的欲望。

  他的收手讓安寧兒頓時松了口氣,整個人貼靠在他的胸口嬌喘。

  半響,他問:「我太心急了是不是?」

  安寧兒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他,只是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聲。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在今晚又往前跨越了一步。

 。

  自從上回有過親密接觸以后,齊天放近來老是不時找機(jī)會對安寧兒摟摟抱抱,親吻愛撫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安寧兒知道,他正一步步的攻陷她的心,心里雖然也覺察到那份危機(jī),卻苦無有效的辦法制止,不論白天或晚上,兩人同進(jìn)同出,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難得今天齊天放因公事不得不外出,安寧兒才能暫時擺脫他的掌控。

  稍早,齊天放在坐上轎車以前,還不忘對她交代,「晚上等我回來吃飯!

  由于今天適逢她排休,安寧兒決定趁這難得的空檔,約老朋友出來敘敘舊,因?yàn)槊缦汨偷錁匪寄壳叭硕疾辉趪鴥?nèi),安寧兒便約了嚴(yán)音愛,兩人到SOCO附近喝茶。

  「難得的假日硬是把你約出門,你老公沒說什么話吧?」

  「放心吧,他趕了一整晚的畫稿,到清晨才上床睡覺,早睡死了,哪里還管得著我上哪去野!箛(yán)音愛的老公是個漫畫家,「倒是你,今天怎么有空約我出來?」

  「今天我排休。」安寧兒說。

  「休假的時候你不都會帶小吾那鬼靈精回父母家嗎?」所以她們平?傠y找到時間聚首。

  「小吾去參加夏令營了!拱矊巸簱(jù)實(shí)以告。

  嚴(yán)音愛一聽,反應(yīng)可大了,「我沒聽錯吧?」難以相信安勝吾那小淘氣會去參加夏令營。

  安寧兒可以理解好友的反應(yīng),剛聽女兒提起時,她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經(jīng)過這些天,她多少可以理解女兒之所以去參加夏令營的動機(jī),無非是擔(dān)心東窗事發(fā),提早自請前往夏令營避難。

  「快兩個多禮拜了!蛊渲械那郏矊巸阂矐械迷俣嗾f。

  「天啊!」嚴(yán)音愛不難想象,「她肯定是悶壞了。」

  「或許吧!」何嘗不是呢?安寧兒壞心的想,就當(dāng)是給女兒小小的懲罰吧!

  「最近工作還順利吧?」嚴(yán)音愛至今還不能接受安寧兒警察局長的身份。

  「還不是老樣子。」上班工作,下班回家。

  「是嗎?」畢竟是多年好友,嚴(yán)音愛看得出來她有心事,「有什么事不妨說出來聊聊,心里或多或少會舒坦些。」

  好友畢竟還是了解自己,關(guān)于這點(diǎn),安寧兒一直是知道的。

  默默注視嚴(yán)音愛幾秒,她輕吐了句,「他回來了!

  「誰?」」

  「小吾的爹地!顾p輕啜了口咖啡。

  「什么?!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的人怎么可能重新活過來?!

  「他沒有死。」放下杯子,安寧兒緩緩嘆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嚴(yán)音愛不禁咋舌!刚嬗羞@種事?」簡直比她老公的漫畫情節(jié)還玄。

  「嗯。」

  「那現(xiàn)在呢?」她想先了解安寧兒心里頭的打算,「愿意原諒他,跟他重新來過嗎?」

  「老實(shí)說,現(xiàn)在的我心里其實(shí)也很矛盾!拱矊巸赫f出心中的迷惘。

  「你……還愛他嗎?」嚴(yán)音愛略帶遲疑的求證。

  安寧兒不想承認(rèn),但是她知道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愛吧……」帶點(diǎn)認(rèn)命的無奈,如果不是還愛他,自己也不會被他吃得死死。

  看出好友臉上的掙扎,嚴(yán)音愛以旁觀者的立場來為她分析,「深愛他的同時,卻又忘不掉他對自己的欺騙,是吧?」

  安寧兒誠實(shí)的點(diǎn)頭。

  嚴(yán)音愛接著又道:「經(jīng)過十年這么漫長的時間,你還是忘不了他,就表示你對他的感情下得很重,既然這樣,為什么不敞開心胸,給彼此一個機(jī)會呢?」

  「可是……」她心里又何嘗不想,偏偏她就是忘不掉。

  「人必須要向前看,唯有忘掉以前的種種不愉快,才有可能重新找回失去的幸福!箛(yán)音愛自己也曾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她以著過來人的經(jīng)驗(yàn)建議她。

  安寧兒沒有說話,她猶豫不決的望著嚴(yán)音愛。

  「試試看吧,你一定可以的。」嚴(yán)音愛對她露出一抹鼓舞的笑容。

  須臾,安寧兒總算笑了開來。

  明白好友已經(jīng)想通,嚴(yán)音愛也不再多說,兩個女人開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

  耗費(fèi)些時日,花了筆為數(shù)可觀的調(diào)查費(fèi),妮娜總算從偵探社里了解一切。

  她怎么也沒料到,安勝吾那賤丫頭并不是自己最大的難題,她真正的難題是--生下那賤丫頭的女人,安寧兒。

  更令她感到吃驚的是,在齊天放失蹤的這些天里,居然是一直跟安寧兒那該死的女人在一起。

  可惡,齊天放是她相中的男人,絕對不允許別的女人來跟她搶。

  今天,妮娜特地將自己打扮得艷光四射找上門來,為的就是要給安寧兒一記下馬威。

  聽到外頭有人按門鈴,以為是齊天放回采了,安寧兒興匆匆的跑去應(yīng)門。

  「放!你回來啦?」

  打從稍早跟嚴(yán)音愛談過后,安寧兒總算下定決心,要給自己和齊天放一個機(jī)會,重新來過,回來以后,她便一直在期待齊天放的歸來,急著要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他。

  不料,這會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居然是個全然陌生的金發(fā)美女。

  聽到安寧兒親昵的喊他放,妮娜臉色驀地一變,陰沉得嚇人。

  猶記得當(dāng)年,自己也曾想過這樣呢稱他,然而齊天放卻冷著一張臉告誡她,不許這么喊他。

  這會聽到安寧兒的話,她總算全想通了,原來齊天放之所以不許人家這么喊他,為的就是眼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想到齊天放居然如此在乎她,妮娜頓時像是打翻整甕醋,妒火在她水藍(lán)色的眼瞳中熊熊地竄燒。

  安寧兒以著不算流利的英文向來人問道:「請問,有什么事嗎?」

  妮娜說著怪腔怪調(diào)的中文挑釁,「你就是搶走齊的賤女人?」眼神不善的打量安寧兒。

  安寧兒試著平心靜氣的對她解釋,「小姐,我想你認(rèn)錯人了,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

  妮娜眼睛一瞇,「你確實(shí)是不認(rèn)識我。」話鋒一轉(zhuǎn),「因?yàn)橄衲氵@種不要臉的女人,就只會躲在背地里搶別人的男人!

  「小姐,請你講話客氣一點(diǎn)。」安寧兒雖然聽不明白妮娜話里的含意,可也不表示她會傻傻的讓人欺到自己的頭上來。

  「客氣?」妮娜彷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聲音瞬間尖銳起來,「你搶了我的男人,還敢要我對你客氣?」

  聽妮娜口口聲聲說著莫須有的事情,安寧兒不禁要懷疑,來人顯然擁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是以決定不再繼續(xù)同她瞎攪和,順手想把門帶上。

  然而妮娜的動作比她來得快,手掌用力將門一推,「怎么?想躲?」在安寧兒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的當(dāng)口,她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去。

  「小姐,我不認(rèn)識你,也根本沒有必要躲你,請你現(xiàn)在立刻出去。」懷疑自己是在走啥霉運(yùn),居然會被這個瘋女人找上門來。

  」你不認(rèn)識我沒關(guān)系,但是,你總該認(rèn)識齊天放吧?」妮娜瞇著眼道。

  「你認(rèn)識放?」安寧兒一陣驚訝。

  她這話聽得妮娜又是一陣刺激,「你這厚顏無恥的女人,少在我面前叫得那樣親昵!苟驶鸶Z燒得更為熾熱。

  基于女人的直覺,安寧兒隱隱約約猜出了端倪。

  「不管你跟他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都不關(guān)我的事,你有什么不滿,大可直接去找他談,少在我這里撒潑!顾芙^卷入齊天放的桃色糾紛中。

  「你……」妮娜訝異安寧兒外表看似柔弱,卻不如自己預(yù)期中來得容易對付。

  面對妮娜的撒潑,安寧兒只是挺直腰桿,無畏的直視著她。

  安寧兒一副無愧于心的坦蕩,令妮娜當(dāng)下更是惱火,「虧你還有臉擺出理直氣壯的樣子,也不想想當(dāng)初齊不良于行的時候,你人在哪里?現(xiàn)在他腿好啦,你倒是厚顏無恥的冒出來了!

  「你說什么?當(dāng)初?」齊天放明明就坐在輪椅上,為什么她卻說……安寧兒擰起兩道細(xì)眉。

  妮娜誤解她的表情,「沒錯,他的腿已經(jīng)整整殘廢了十年,直到最近才復(fù)原!

  復(fù)原了?!鏗鏘有力的字句,直直敲進(jìn)安寧兒的耳膜。

  「這十年來,無怨無悔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的人也是我;就連他之所以決定接受動手術(shù),更是我苦口婆心的勸他點(diǎn)頭答應(yīng)!鼓菽纫徊讲奖平矊巸,「說得明白點(diǎn),齊今天可以重新再站起來,我功不可沒,你憑什么坐享其成?」

  此時的安寧兒壓根無暇理會妮娜的不平和憤恨,她耳朵里唯一接收到的訊息是他重新站起來了。

  原來,他的腿早就好了。

  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才決定要相信他、原諒他,他為什么要騙她?又一次無情的摧毀她對他的信任。安寧兒大聲的在心里頭問自己。

  妮娜仍一個勁宣泄安寧兒的不滿,「你這個無恥的小偷,憑什么和我搶?他腿殘的時候,你躲得不見人影,現(xiàn)在他腿好啦,你倒寡廉鮮恥的跑出來搶奪他!

  聽著聽著,安寧兒總算可以理解眼前的金發(fā)美女為什么這么恨她。

  確實(shí),她是有恨她的理由,要換做是自己,心情可能也平靜不到哪去,只不過,她跟齊天放之間的糾葛與她何干?

  「我說過了,那是你跟他之間的事情,我不想介入。」安寧兒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

  「笑話!你說得倒好聽。」什么叫她跟齊天放之間的事情?「只可惜,你已經(jīng)介入了。」妮娜不容她撇清。

  知道跟一個處在盛怒中的女人講道理,無疑是緣木求魚,有理說不清,安寧兒決定不再同她攪和,「很抱歉,你們的事情我真的無能為力,晚點(diǎn)我還有事,不留你了。」送客的意味已十分明顯。

  「你……」眼見安寧兒壓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妮娜的憤恨更甚,硬是不肯移動半步。

  安寧兒可由不得她,「相信你既然有辦法找得到我,想必也對我的職業(yè)了解得十分透徹,要是你再不肯識相離開,就別怪我以擅闖民宅的罪名逮捕你!

  妮娜當(dāng)然知道她的身份,因此不得不開口,「安寧兒,你好樣的,我不會這么簡單就放過你的!古R去前還不忘對她出言恫嚇。

  「慢走,不送了!拱矊巸阂荒樐坏乃腿耍⒉话阉耐{放在心上。

  拿她沒轍的妮娜心里頭氣極了,猛一跺腳,甩頭氣沖沖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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